她眼睛腫痛著,昨天被段書勛帶回來后,她就躲在房間里哭了好久,發(fā)呆了好久,連什么時候睡著了都不清楚。
看了下時鐘,已經(jīng)早上九點(diǎn)多了,原來她睡了那么久……等等,那她不就來不及為阿勛做早餐!
stop!他們都吵架了,她為什么要幫他做早餐?再說這個時候他都已經(jīng)去上班了,她用不著那么費(fèi)心。
咕嚕咕!
唉!想賴床也不行,就算傷心得快死掉了,她的肚子同樣會餓。昨天哭過就算了,今天的她不想再為情所困,她想煮個豐盛的大餐好好犒賞自己。
砰!
一陣奇異的聲響,讓已在廚房的顏初穗嚇了一跳,正持著菜刀切菜的她,差點(diǎn)砍到自己。
明明只有她一個人在家啊,剛剛那是什么聲音?有小偷闖進(jìn)來了嗎?
她持著菜刀,小心翼翼地檢查每個房間,直到推開了客房的門。
“你不要過來喔,小心我跟你拼了……”咦,茶幾上的保溫瓶怎么摔到地上了?定眼一瞧,段書勛正衣著整齊的坐在床上。
他不是已經(jīng)出門了嗎?
顏初穗一愣,有點(diǎn)摸不著頭緒。
“我要去上班了。”段書勛瞄了她一眼,再看了眼摔在地上的保溫瓶,不作解釋。“麻煩你處理一下!
顏初穗呆若木雞的愣著,就這么看著他,不知該說什么比較好。
“你的領(lǐng)帶!睂,一定是他的領(lǐng)帶沒有打好的關(guān)系。
“謝謝!倍螘鴦渍砹讼拢瑒幼鞅绕匠_t緩。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么覺得阿勛臉色也不太對勁……
“阿勛你……”
“我沒事!倍螘鴦谆卮鸬锰,有點(diǎn)欲蓋彌彰的意味,他急著越過她,走到一半時卻停了下來,大手捺住她的肩膀。
顏初穗心頭一驚,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整個人就半倒在她身上。
他的呼吸急喘,冷汗直流,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樣。
顏初穗忍不住將手覆上他的額,這么一碰,她嚇壞了!鞍祝惆l(fā)燒了!”
他怎么會無緣無故發(fā)燒,難不成是昨天淋了雨的關(guān)系?她記得他送她回家后,沖個澡又跑去上班了,一定是那時候著涼的!
“我沒事,我要去上班了!倍螘鴦拙従?fù)崎_她,想走出房間。
“上什么班啊,你連拿個保溫瓶都沒力氣!”顏初穗氣他的逞強(qiáng),硬是把他扶到床上坐好!疤珊茫〉娜司鸵煤眯菹ⅰ
段書勛還是滿腦子工作,他向來不輕易請假的!翱墒俏疫有工作……”
“我會幫你請假!”顏初穗擅作主張的幫他脫下西裝外套,好讓他睡得舒服,然后慌張的找起體溫計。“體溫計我是收到哪去了……”
“你放在第二個抽屜。”段書勛見她那么認(rèn)真,沒多想的就說出口了,加上他的身體真的很不舒服,頭暈?zāi)垦5,去上班也辦不了什么事吧。
“喔!鳖伋跛胝业搅,強(qiáng)作鎮(zhèn)定道:“別看我手忙腳亂的,為了成為一個好妻子,我可是學(xué)會了一點(diǎn)護(hù)理常識喔!我先幫你量個體溫好了。”
她不敢看他,也不敢讓他知道她有么多么擔(dān)心他,差點(diǎn)沖動的叫了救護(hù)車。
是她害他生病的,如果昨天她順從的跟他回家,他就不會淋那么久的雨了!
她好沒用啊,昨天說過多少氣他的話,還為他哭腫了雙眼,現(xiàn)在一看到他病倒了,她整顆心都向著他了。
無論他對她做了什么令她心痛的事,她還是愛他,好愛好愛他……
“天啊,三十八點(diǎn)九度,我?guī)湍阏堘t(yī)生來吧!”他發(fā)高燒了!顏初穗連忙打電話給她家的家庭醫(yī)生。
段書勛就這么看著她忙進(jìn)忙出的,電話打完就幫他準(zhǔn)備冰枕,還不忘幫他擦汗,焦急的模樣仿佛病的人是她,不舒服的人也是她。
他實(shí)在無法想象昨天才哭著打他,說恨死他的她,現(xiàn)在會為了他那么忙碌,而他該趁這時鐵了心把她趕出房間的,這么一來,她或許會氣得跟他提出離婚。
但他什么都說不出口,大概是因?yàn)椴×税,他沒有力氣說話。
他很疲倦,而在她的照料之下,他總覺得可以安心的入睡……
二十分鐘后,醫(yī)生趕來了,替段書勛打了幾針后,還慎重的叮嚀顏初穗要注意他的情況,小心引起肺炎。
送醫(yī)生出門后,顏初穗就一直守在段書勛的身邊,幫他擦汗,換下濕衣服,冰敷和量體溫,但好幾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沒有明顯的退燒,她急了。
顏初穗握住他的手,忍不住哭出聲!盀槭裁瓷〉娜瞬皇俏遥俊
她滿腦子掛慮的都是他的病情,已經(jīng)沒辦法去責(zé)怪他了。
不要哭……
段書勛很想休息,卻被她的哭聲驚醒了,看著她握著他的手,他很想撥開,不知怎地卻遲疑了,又閉上眼睛。
算了,她喜歡握就讓她握吧。
她的手軟軟小小的,卻很溫?zé)幔路鹉軒Ыo他什么力量……
“阿勛,你不能死,你千萬不能死……”
不要詛咒他!
段書勛很想跳下床罵她幾句,或是狠狠地敲痛她的頭,但當(dāng)她的淚水滴在他的手背時,他的心竄過了暖意,有些澎湃。
她就那么擔(dān)心他會死掉嗎?別鬧了,他只是發(fā)燒而已,死不了人。
她不該一遇到他生病就猛掉眼淚,那他會渾身不自在,覺得好像欠了她什么,又多在意了她一分。
“我不怪你了,阿勛,我再也不怪你了……”
不怪他?她是說真的嗎?
段書勛明知自己不該去在乎她的想法,但他還是松了口氣,仿佛她早已影響了他的情緒,他不能再裝成若無其事了。
當(dāng)他再度陷入夢鄉(xiāng)時,他沒發(fā)現(xiàn)他唇角微微揚(yáng)起,笑了。
“阿勛,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顏初穗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醒來過,她留戀的把臉枕在他的胸前,好希望他快點(diǎn)好起來。
她真想分擔(dān)他的痛苦,如果可以的話,請把病傳染給她吧!“喝姜湯可以去寒退燒,我怎么忘了呢?”顏初穗在廚房忙進(jìn)忙出的,煮完姜湯后,她還熬了稀飯,想等段書勛醒來讓他補(bǔ)補(bǔ)元?dú)狻?br />
她搜尋著記憶中看過的食譜,只要是能補(bǔ)充病人營養(yǎng)的粥全都煮,什么蛋粥、草魚粥、雞肉粥、皮蛋瘦肉粥等,應(yīng)有盡有。
“糟糕,我會不會煮太多了?”阿勛吃得完嗎?管他的,生病的人就是要多吃一點(diǎn)食物,這樣病才會好得快。
房間里,段書勛已經(jīng)緩緩醒來,睡了一覺的他也舒服多了,想必是退燒了,只是他流了好多汗,很想沖個澡。
顏初穗想到房里量量他的體溫,見他下床,趕緊把他拖回床上。“阿勛,你不能起來啦,快點(diǎn)躺好!”
“衣服是你幫我換的?”段書勛這才發(fā)現(xiàn)他穿的是休閑服。
“因?yàn)槟阋恢绷骱,所以我……”顏初穗支支吾吾的,臉都紅了。
“是嗎?”段書勛倒不以為意,直想下床沖個澡。
“等等,你不能下床!”他才剛退燒,要是一下床又著涼了怎么辦?顏初穗硬是爬上床,兩手一推他的胸膛,就把他壓倒,不準(zhǔn)他下床。
段書勛挑眉,瞧她整個人都撲倒他了,她想做什么?
她好香,身上有著食物的味道,她煮了些什么?光想著他就餓了,尤其是她那大膽的行徑,天真清純的表情,太秀色可餐了,讓他的心蠢蠢欲動……
他記得她是怎樣盡心盡力的照顧他,握著他的手哭著要他別死,那樣認(rèn)真的表情有多么叫他動容……
她是不是對他施了什么魔法,讓他這么這么的想親近她?
他想做什么?那么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是不是要吻她?
顏初穗心一顫,這種太過親密的氛圍讓她無所適從,但她并不以為他對她的觀感會在一夕間改變,只當(dāng)成錯覺。
“我沒有要對你做什么,你別誤會了!”她連忙跳下床,離他遠(yuǎn)遠(yuǎn)地。
就算不怪他了,她還是有她的自尊在,怎么能對他表現(xiàn)出一副花癡的模樣,她不想再被他看輕了!
“我只是想去沖個澡。”段書勛不疾不徐地道,下了床走到浴室。
其實(shí)剛剛他是真的很想吻她,他必須平緩一下亢奮的情緒才行。
他肯定是因?yàn)椴∵^一場,才會覺得她這個樣子很可口。
房間只剩她一個人了,顏初穗的心仍狂跳個不停。她很清楚他對她有怎樣的影響力,就算是一個眼神,也能讓她誤以為他愛上了她。
“我在想什么?他對我根本沒有一點(diǎn)感情!”她拍了拍臉蛋,要自己振作些,轉(zhuǎn)移心情到廚房忙了。
不一會兒,她把她先前煮好的粥端到餐廳去,扣去姜湯,她至少煮了五、六種不同口味的粥。
“你想撐死我嗎?”段書勛一踏入餐廳,就見她一桌的豐功偉業(yè),實(shí)在是讓他嘆為觀止。
“因?yàn)槲也恢滥阆矚g什么口味,所以冰箱里有什么吃的,我都拿來煮,不過在吃粥之前,你得喝完姜湯,這對治感冒很有效的。”顏初穗很自然地接下話,還端著姜湯到他面前,不過話一說完,她就后悔了。
怪了,他們不是該冷戰(zhàn)才對嗎?她干嗎對他那么好?
段書勛沒說話,只是接過她手上的姜湯,喝了口。
“好喝嗎?”顏初穗端詳著他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嗯!倍螘鴦c(diǎn)點(diǎn)頭,一口氣就把姜湯喝完了。
“太好了!鳖伋跛肟此敲磁鯃,開心的拍手叫好,稍后又想到什么的捂住嘴,她似乎太多話了!澳俏胰湍阆匆路,你換了好多濕衣服。”再和他單獨(dú)相處下去,什么冷戰(zhàn)啊她一定全部忘光光的!
“初穗。”段書勛喚了她一聲,表情難得的柔和。
顏初穗頓住,她有點(diǎn)忐忑不安,他該不會想跟她說,他喝了姜湯肚子痛吧?
“后天你有空嗎?”
“咦?”顏初穗很意外他會這么問。
“陪我去參加一場慈善晚會吧!”所謂的慈善晚會其實(shí)就是募款活動,段書勛捐了一筆錢,為企業(yè)作形象。
可陪著他和同業(yè)寒暄的顏初穗,都快無聊到打哈欠了。
“嘴巴合起來!
顏初穗閉緊了嘴,但還是忍不住想打瞌睡。
段書勛敲了她一記響頭。“不準(zhǔn)睡!
“你還敢說,是你要我來的,我都快悶死了啦!”顏初穗發(fā)火了,她真不明白他怎么會帶她來這種地方!
她還以為從他們撕破臉的那一天起,他就會徹底漠視他,然后提出離婚,但出乎意料地,他對她的態(tài)度和往常一樣,仿佛那天的爭執(zhí)并不存在。
她一點(diǎn)都看不出他葫蘆里賣著什么藥!
“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你有義務(wù)陪我應(yīng)酬!倍螘鴦渍f得極為冷淡。
他怎么可能對她承認(rèn),就因?yàn)榭此菢訛樗老矠樗錅I,她的世界像是只繞著他旋轉(zhuǎn),真摯到撼動了他的心,他才會想帶她出來透透氣、散散心。
他還記得她是他的妻子啊!
顏初穗諷刺的笑了幾聲!澳悄愕钠拮游叶亲羽I了,可以去吃點(diǎn)東西吧!”
段書勛哪敢虐待她讓她挨餓!叭グ,不過別離我太遠(yuǎn),知道嗎?”
能出入這大廳的只有同業(yè)人,而且身份都有登錄過,加上這里的保全系統(tǒng)做得密不通風(fēng),他才敢放心帶她前來。
只是他沒想到,她的耐性這么快就用光了,當(dāng)不上他稱職的女伴,不如放她自己去找樂子。
段書勛一放行,顏初穗當(dāng)然樂得跑去色拉吧吃東西了,不過她吃得有些咬牙切齒!笆裁创壬仆頃铮『脽o聊喔,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陪他來!”
她該不會是認(rèn)為他主動約她是個轉(zhuǎn)機(jī)吧?
如果她這么想的話,那她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大笨蛋了!她怎么能被他牽著鼻子走?他帶她出席慈善晚會,只是想為公司做形象而已!
顏初穗吃得很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她噎到了,難受的猛拍著胸口。
天啊,誰來救救她,她快噎死了啦!
“小姐,喝一杯好嗎?”
救世主出現(xiàn)了,顏初穗想都沒想的喝下去,松了口氣!疤昧,得救了!
“小姐,你一個人嗎?”男子見她年輕貌美,其企圖很明顯。
“不,我是跟我……朋友來的!焙,她才不要老實(shí)說她結(jié)婚了,最好讓段書勛看到她被搭訕,這么一來他才知道她身價有多好。
存著報復(fù)的心態(tài),顏初穗就這么和對方聊著,好不愉快。
段書勛也看到了,他握緊拳,臉色有點(diǎn)難看。原本他在看到她被食物噎到時,還有意替她遞茶水,看來是不需要了。
他帶她來是想讓她散散心,可不是要她來招蜂引蝶的,他不準(zhǔn)她對那個男人笑得那么燦爛!
他吃醋了嗎?不,再怎么說她都是他的妻子,她本來就不應(yīng)該和其他男人那么熱絡(luò),忘了他的存在……
“原來段副總裁也來了,真是湊巧啊,喝一杯吧!”
某個富商喊住了他,段書勛回過神,這才發(fā)現(xiàn)他太沖動了,他試著冷卻情緒,接過酒杯,不想再被她給影響了。
“王董事長,好久不見了!彼Y貌性的和對方寒暄起來。
其實(shí)自他結(jié)婚后,他們的合作關(guān)系就中止了,其中的緣故是因?yàn)樗畠喊祽偎,新娘卻不是她這種老套戲碼。
“原來那就是你的新婚妻子啊,長得真是年輕貌美,難怪你會心動,還跟她閃電結(jié)婚。不過恕我直言,在這種場合上,當(dāng)太太的應(yīng)該要陪在丈夫身邊才對,她卻和其他男人有說有笑的,看在外人眼底不太端莊吧!”王董事長尖酸地道,到現(xiàn)在還在為他的寶貝女兒打抱不平。
“我太太她自有分寸的!倍螘鴦缀喍蟮溃M量不被他的話給影響。
王董事長不放過這次的機(jī)會損他,“聽說顏氏是發(fā)生了財務(wù)危機(jī)才會和段氏合并,我想你一定是被你爸逼著和顏氏聯(lián)姻的吧,我可憐的女兒,就這么平白被犧牲掉了……”
“沒這回事,我太太是個好女人,我很慶幸我娶了她,請你別再批評她了。”段書勛眸一沉,語氣透露著幾分嚴(yán)厲。
說完,他把酒杯塞還給王董事長,顯然和他已無話可說了。
顏初穗并沒聽到他為她說的這番話,見他完全不在乎她跟其他男人聊天,她的表情難看到像是快噎死了。
“小姐,我再去幫你拿杯柳橙汁吧!”
“謝謝!鳖伋跛胍а酪恍Γ嶂氲交瘖y室補(bǔ)妝,好沉淀一下被冷落的心情。
就在這時,她看到有個穿著工作服的人,匆匆跑入了安全門。
是她眼花了嗎?她怎么覺得那個人看起來好像陶叔……
顏初穗好奇的跟了過去,想確定她是否認(rèn)錯人了。
“人呢?怎么不見了?”顏初穗在樓梯間找了幾分鐘,連一個人影都沒瞧見,“一定是我看錯了,回去吧!
這時,電力像是出了什么差錯,啪的好一大聲,照明燈閃爍個不停。
顏初穗心一驚,還不知道怎么回事時,安全門就被用力推開了,一群人爭先恐后的涌進(jìn)來,她好幾次都被擦撞到了,幸好她機(jī)靈的抱緊欄桿,才沒有滾下樓梯。
可是她的腳好像不小心扭到了,好痛!
“小姐,快逃!大會準(zhǔn)備的鮮花里居然藏有毒蛇,連電梯都因電力不足無法載人,這分明是存心致人于死地!”有個好心人提醒著。
“什么?”顏初穗心驚膽戰(zhàn)的倒抽了口氣,除了昆蟲,她最怕蛇了!
“阿勛還在大廳啊!”她不能把他丟下,她要看到他平平安安的才行!
然而大多數(shù)的人都想跑下樓逃難,她根本上不去,還發(fā)生了人推人的現(xiàn)象——
“啊……”有個老人被推倒,滾到了下一層樓梯。
“喂,你們怎么可以推人!”顏初穗原想往上爬的,但她一看到有人摔傷了,便不假思索地忍痛跑下樓察看老人的情況!袄喜,你哪里受傷了?”
“你不是段書勛的太太嗎?”老人一驚。
顏初穗沒仔細(xì)聽他說話,只專心察看他的傷勢!安,你的腳受傷了!”
“滾開,你不用管我!”老人也就是王董事長,他原本還挺感謝她的關(guān)心,一見到她的人便豎起戒心。
“你還站得起來嗎?”她沒辦法丟下這個老人不管,她拼命的告訴自己,阿勛比她機(jī)靈,運(yùn)動神經(jīng)又好,他一定早就逃走了。
一定是這樣的!
“你跟別人一起逃吧,不要管我了!”王董事長的腳痛死了,站不起來,但他又不想接受她的援助,決意排斥她到底。
都是她害他的寶貝女兒傷心……
顏初穗受夠了,她可沒時間和他慢慢周旋。“臭老頭,你很頑固耶!有人肯幫你就不錯了,你還嘀嘀咕咕個沒停,要是毒蛇爬下樓梯了怎么辦!”
“你叫我臭老頭,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王董事長正想發(fā)威,卻慘叫了一聲。“痛!你對我做了什么?”
顏初穗沒空解釋,撕下了她禮服裙襬的布料,好綁住他的傷口止血。
“你的裙子……”她瘋了不成,有哪個名門少奶奶會做出這么不得體的動作,太丟人了,還露出了大腿?
“好了,這樣就能止血了!鳖伋跛肽四ê怪,松了口氣。
“你實(shí)在是……”王董事長不知道該罵她還是感謝她,當(dāng)其他人都急著逃命時,就只有她伸出援手。
段書勛的新婚妻子還真是特別!
“老伯,我扶你走吧!”大家都跑得差不多了,他們也該走了。
“你胡說什么?我怎么能讓一個女人扶!”
“可是你不快去看醫(yī)生,你的腿會爛掉的!鳖伋跛脒B恐嚇都說出口了,還玩笑性地道:“還是我背你好了……”
“初穗,你在這里做什么!”
段書勛嘶啞一喊,顏初穗抬起頭,興奮得差點(diǎn)抱住他,但她不能跑,她扭傷的腳愈來愈痛了!鞍祝昧,你果然平安無事!”
“你怎么不說一聲就不見了,害我……”段書勛說不出他當(dāng)時的心情,她可知當(dāng)他看著一條條的毒蛇爬行,他卻找不到她時有多么焦急!
幸好在仔細(xì)觀察后,他才發(fā)現(xiàn)那根本不是什么毒蛇,可是當(dāng)時所有人都慌了,沒有人聽得下他的話,只顧著逃命。
在慈善晚會上發(fā)生這種事,他懷疑這是個警告,而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想害死顏家人的兇手。
“阿勛,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顏初穗其實(shí)很慌,剛剛她還有心思救人只是逞強(qiáng)而已。
“那不是什么毒蛇,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報警了!倍螘鴦足读讼,發(fā)現(xiàn)她有點(diǎn)異狀,“你的腳怎么了?”
顏初穗并不想讓他知道她扭傷了,強(qiáng)顏歡笑著。“我好得很啊,你快點(diǎn)背這個老伯下樓吧!”
段書勛心口一震,看著她笑得那么勉強(qiáng),裙子還撕破了,那塊布料就纏在王董事長的小腿上,他大概猜得出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不是很喜歡他送給她的這套禮服嗎?怎能這么無所謂的就撕破裙子?她知不知道她想救的這個老人,剛剛還大肆批評過她?
“那你呢?”她有想過自己嗎?
“我跟在你后頭走下去就好了!反正那也不是什么毒蛇,沒什么好怕的!”顏初穗笑著說?偛荒芩鏊聵,把老伯一個人丟在這里吧。
她怎么還笑得出來?一般的女孩子看到蛇都是會怕的,何況她的腳還受傷了!
段書勛臉色異常陰沉,連青筋都爆出了,很想直接扛著她就走。
“你老婆還說要背我下去呢,真是自不量力!”一直都不吭聲的王董事長開口了,表面說得很損人,卻飽含深意。
段書勛定定看她,銳利的眼光像是快殺死人。
顏初穗直滴著冷汗,真怕他出口罵人!澳銈兛禳c(diǎn)走吧,我會跟上去的!”
“我會回來接你的!倍螘鴦壮兄Z道,這才背著王董事長下樓。
雖然他和王董事長鬧翻了,但好歹他是他的長輩,不能丟下他不管。
段書勛走后,顏初穗則扶著欄桿慢慢走,沒想到才走個幾階樓梯而已,她的腳踝就腫得像饅頭似的,她的心也格外不安了起來。
“好痛!”她好后悔,為什么她要那么逞強(qiáng)的叫他先走?她這個笨蛋!
“阿勛,你真的會來嗎?”不,他不會丟下她的,他會來的……
啪!先前閃爍不明的照明燈突然全暗了,安全門內(nèi)等于一片烏漆抹黑!
顏初穗陷入了恐慌當(dāng)中,比起蛇,她更怕黑,她被綁架的當(dāng)晚連顆星星都沒有,她就趁著綁匪睡著時逃走,在一片漆黑的樹林里死命跑著。
砰!一個沒站穩(wěn),她整個人從樓梯間摔了下來,重重的撲倒在地上,痛死她了,猶如當(dāng)年她跑到一半摔入了坑洞中,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在最絕望的時刻,她想起了那個綁架她的兇手,想到他是那么想致他們一家人于死地,這次的放蛇事件該不會也是沖著她來的吧?
“阿勛……”快來救她啊!
十來分鐘后,段書勛才帶著借來的手電筒回來了,一看到她橫躺在地上,他連忙扶起她,察看她還有哪里受傷了。
“初穗,我來接你了!
“阿勛……”顏初穗一看到他,終于安心了,她破啼為笑的撲入他懷里,大概是等太久了,她累到好想睡。
“對不起,我站不起來,我的腳好痛,好累啊!”他來了,他真的信守諾言,太好了!
她愛他,她好愛他,她好怕他這么一走,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那就好好睡一覺吧!倍螘鴦咨ひ舫銎娴臏厝幔却従彽拈]上眼,才背著她走下樓梯。
對不起,我收回之前的話,我不該批評你的妻子,她確實(shí)如你所說的是好女人,而且還是個比誰都善良的女人。
我想我女兒是比不上她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王董事長說的話浮上心頭,段書勛倍感復(fù)雜,難以想象連這么驕傲、難搞的老人,都被她征服了。
而他呢?他也被她征服了嗎?要不然為什么當(dāng)他安全的下了樓后,會不顧消防隊的阻止,非得親自來接她,實(shí)踐他的承諾不成?
在跑上樓梯來的那一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她,她五音不全的歌聲,她為他做的愛心便當(dāng),還有她握住他的手,拼命要他別死的哭聲,深深的烙印在他心底……
面對她赤裸裸的感情,他真的有辦法不動心嗎?
恐怕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