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釋,只管要她聽話,她受不了當(dāng)個乖乖聽話的妻子,她不要這樣!
“我不太舒服,今天不跟你進(jìn)公司!币辉缢皖^暈,全身不舒服!暗脱怯址噶耍乙ヒ惶酸t(yī)院。”
“我陪你去。”姜圣偉見她臉色蒼白的坐在床上,不禁心疼的捧著她的臉。
“不用了。”她推開他的手,不想讓他接近!袄厦。液芸炀突貋,你去公司吧。”
她的排拒他不是沒感覺,而是想當(dāng)作沒這一回事。
盡可能的順著她、哄著她,但每當(dāng)她問起他在怕什么、為什么要阻止她和朱又珊碰面,他就抿緊唇,一語不發(fā)。
沒料到他越是不解釋,越是表現(xiàn)對朱又珊的厭惡,就讓品潔越是懷疑他。
“好吧,那你看完醫(yī)生撥電話給我,嗯?”抬起她下顎,親吻她微涼的唇。
“好!倍牌窛嵔┬卮,目送他出房門,沒有親自送他到大門口。
丈夫前腳剛出門,她后腳就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jī),撥了通電話。
“又珊,是我,今天有空嗎……嗯,好,到時候見。”
姜圣偉對杜品潔還算放心,相信她不會做他討厭的事情,便放心的到公司去,接著一連串的忙,直到中午時間才有空撥電話給她,詢問她狀況如何。
“是不是有了?”他不禁希冀著,希望他們的孩子趕快出生!笆裁?原來沒啊,醫(yī)生怎么說?”他語氣有絲失落,聽著妻子報告診斷結(jié)果!澳堑煤煤醚a(bǔ)一補(bǔ)才行嘍?晚上別忙了,我們出吃飯……什么?!”
他語氣突然劇變,臉色陰沉。
“不準(zhǔn)去,給我回來!聽見沒有?!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姜圣偉的暴怒讓他身旁的兩名助理嚇到,很久沒聽他用這種口氣說話了,而且還是對杜品潔。
“Shit!”他突然將電話往桌上一丟,破口大罵,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竟然掛我電話,還關(guān)機(jī)!”搞什么鬼?!
“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欣小心地問!癡ince?”
“品潔……不顧我的警告,和朱又珊碰面!”如果他沒打這通電話關(guān)心她,她是不是就決定這樣瞞著他?!
為了那個女人,她掛他電話,還關(guān)機(jī)!
“就只是……跟朋友出去而已,還是個女的,有必要生這么大的氣嗎?”可欣覺得他太夸張了!癡ince,你對品潔……不要這樣強(qiáng)勢。”
“住口,你不懂——”沒有人懂他的恐懼、他的害怕,品潔會死啊!
“我是不懂!彼龥鰶龅氐馈!拔抑粡钠窛嵞樕峡匆娝耐纯啵@一切都拜你所賜!”
聞言,姜圣偉一楞,久久不語。難道他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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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啦?”朱又珊口氣有些幸災(zāi)樂禍,“真是小氣的男人,我又不會把你吃了,是在擔(dān)心什么。磕阈⌒幕厝ソ闼銕づ!
杜品潔看著被她關(guān)機(jī)的手機(jī),回想他興奮的語氣問她是不是有了,得知她只是有點貧血后,那失落的語氣,讓她不禁有些恍神。
他……很期待他們的孩子出生,她也是。
他很重視她,這個他表現(xiàn)得很明顯,她不應(yīng)該懷疑。
但她擔(dān)心的,是他隱瞞她的秘密,和他半夜的囈語,及每回提到又珊時的欲言又止——乍現(xiàn)的念頭令她心一緊。
“又珊,你喜歡圣偉嗎?”
“誰要喜歡他啊?”朱又珊的反應(yīng)是立即的,明顯充滿排拒和仇恨——不是因愛生恨那一種!拔已酃夂芨叩暮脝?”
壓在心中的那一塊大石頭,突地落下,她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擔(dān)心害怕,真是蠢。
圣偉和又珊的話不時在她耳邊響起,兩個人都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她只能胡亂拼湊,還以為圣偉和又珊之間有過什么,所以他才排斥她跟又珊碰面,她以為自己同時被丈夫和好友背叛了。
“原來如此!倍牌窛嵥闪丝跉。“他最近怪怪的,我覺得……圣偉他……”
“噢——”朱又珊隨口應(yīng)聲,有一搭沒一搭聽她說和她老公的事,眼睛卻在打量她全身上下的行頭。
GUCCI的墨鏡、卡地亞的鉆石項煉和戒指、喀什米爾毛衣、BURBERRY的米色大衣、愛瑪仕手提包、CK的牛仔褲、PRADA高跟鞋。
都是新的,看都沒看過。
“你衣服真好看,哪買的?”她根本沒在聽好友訴苦,比較想知道的是她這身行頭花了多少錢。
真是令人嫉妒。
“不知道,圣偉送的!倍牌窛嶋S口回答。
“是——噢。”朱又珊語氣酸溜溜地道:“男人無事獻(xiàn)殷勤,一定有鬼!”一邊愛不釋手的摸著那個愛瑪仕包包。
“嗄?”她怔楞住,想不到好友聽她訴苦到一半,竟然開始研究起她的衣服品牌。
這讓她皺眉,突然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說下去。
早在又珊在她娘家的聚會上,拿她的婚姻狀況出來開玩笑,她就不敢再跟又珊說心事,也很清楚其實今天不該找又珊出來。
但她忍不住,想找個人聽她說話,對象不是老公、親人,而是可以信任并幫她保密的朋友。
“不是嗎?剛你不也說姜圣偉怪怪的!绷w慕不已的眼神再三停留在那名牌包包上,最后才轉(zhuǎn)到好友身上,“他一定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才會管東管西的,我就跟你說吧?就叫你要小心,你不聽。”
這……她真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的好朋友,怎么會這樣說話?
她不禁想,如果有天又珊也向她訴苦,傾吐感情上的痛苦和掙扎,對男友的懷疑和猜忌,她會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就認(rèn)定一定是出軌,是背叛?!
“太奇怪了……”她覺得可怕,看見又珊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禁背脊發(fā)涼。
“沒什么好奇怪的吧,姜圣偉女人緣本來就不錯,不太需要主動追求,就連你也是啊,訂個約會就跟他在一起了!
好刺耳!為什么又珊說的話會這么刺耳?!
有時候朋友會為了你好,說一些很刺耳、殘忍的話,但會是用這種……看不起的語氣嗎?
“像他們這種身份地位的男人,會出軌是常態(tài),你要小心嘍,說不定會有女人挺個大肚子上門來要他負(fù)責(zé),你還沒有小孩,地位恐怕……不過也沒關(guān)系啦,你還年輕,機(jī)會多得是,我會陪著你的,你不用擔(dān)——”
“你很開心是嗎?”杜品潔忍不住怒問,“又珊,看我痛苦,你很快樂,對不對?”
朱又珊頓時一楞,想不到她會這樣反擊。“我哪有?”
“沒有嗎?你的口氣很像啊!彼虩o可忍了,這些日子以來,她被夾在兩個人中間。一個是好朋友,一個是她愛的人,她選哪邊都不對,選哪一邊都里外不是人!
她以為好朋友會體諒她結(jié)了婚的難處。
她以為結(jié)了婚老公也會給她私人空間。
沒有,這兩個人都沒有,只有她不斷的兩邊討好,討他們歡心,結(jié)果她得到什么?
說風(fēng)涼話的好朋友:只會管她、限制她的丈夫,什么東西?!
“你真是……杜品潔,我真是好心沒好報,我不去見客戶,跑來聽你抱怨你老公,你還要怪我?我都沒抱怨你老是放我鴿子,有異性沒人性了!敝煊稚豪碇睔鈮训,一副被污蠛的嘴臉。
看著她,想聽她說些道歉的話,但她沒有,杜品潔失望了。
“又珊,我一直很羨慕你能為自己而活,你能做到我不能做到的,可以說我很崇拜你、想成為你,可我的環(huán)境不允許。我也知道,其實你一直都很看不起我,可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什么都愿意跟你分享,我不介意你對我態(tài)度高傲,甚至是在言詞上羞辱我,因為你是朱又珊,我不想跟你計較!
“我會想,就算你嘴巴再壞,對我這個朋友,你應(yīng)該是希望我幸福的,但是這一年來,我感受不到你對我的祝福,只有落井下石,你是不是真的想看我被背叛,看我哭得死去活來,你才開心?”
她不是沒發(fā)現(xiàn),只是不愿去想又珊真正的心意,不想去面對——其實又珊跟她做朋友,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我、我哪有?我只是說話比較直!”朱又珊什么都不怕,就連姜圣偉威脅她也沒放在眼底,不曾怕過,但是面對杜品潔那雙眼神,她卻畏懼了、心虛了。
“說話直不等于你可以亂說話!圣偉就是討厭你在我面前說這個,才會阻止我跟你碰面。聽我訴苦,很難嗎?既然這么浪費時間,你為什么要跟我做朋友?”雖然不想跟好友扯破臉,但看這情況,她是不可能跟又珊繼續(xù)做朋友了。“我早就知道你在利用我了,算了,我受夠了!”
杜品潔無心再跟朱又珊繼續(xù)聊,拿起包包起身,定出飯店餐廳,任憑她在身后呼喊,也不回頭。
站在飯店門口,抬頭仰望天空,她突然覺得空虛。
她的生活好狹隘,除了丈夫之外,她沒有別的生活重心,甚至除了又珊之外,她沒有一個可以說貼心話的朋友。
“我要這樣……過一輩子嗎?”她無語問蒼天,望著天空的眼神透露了想破繭而出的沖動!罢l來……告訴我……”
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