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恩,別生氣了。”憑著身高的優(yōu)勢及時趕上她,和她并肩前進。
夏云朗的話讓語恩馬上停住腳步;他沒料到她的反應(yīng),一時煞不住腳,又往前走了好一段路。
“我干嘛生氣!闭Z恩反駁,語氣里有種不自然的心虛。
其實在電梯里時她就冷靜下來了,而讓她冷靜下來的,就是她正在“生氣”這件事。
她居然為了這樣的事而感到心里不舒服?這是不是表示她其實已經(jīng)開始在乎他了?
“好,沒有生氣。”夏云朗才不會在她不高興的時候和她爭論。“不過,看來那姜茶是要給我的吧?”他朝她伸出手。
他本來還在想,究竟顏語恩沒事跑到那個樓層做什么,在聽了尤美佳的話后才知道,她一定是聽說他感冒了,所以送熱飲去給他的,沒想到撞見了那些女人,因而才氣沖沖地離開。
看著那只朝她伸來的手,語恩猶豫著。這樣一來,不就承認(rèn)了她是上去關(guān)心他的?不過美佳說的話他應(yīng)該是聽到了,不然怎會向她要姜茶?
“我看你剛剛也該喝飽了吧?”她瞇著眼,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正常。
夏云朗看著她,然后夸張地嘆了口氣。
“如果大家工作時都有這種沖勁和熱情就好了!彼麩o奈地?fù)u了搖頭!拔抑徊贿^是在等電梯時咳了幾聲,十分鐘內(nèi)全公司的人就都知道我感冒了,那些人跑到我的辦公室來,吵得我頭都快炸了。”
一開始,他的秘書送來藥品時,他的確很感激;可是當(dāng)一個接一個女性員工以關(guān)心之名來到他的辦公室,還為了他該喝誰的飲料、吃誰的藥品而爭風(fēng)吃醋、互相以酸言酸語攻擊對方時,他的病情頗有加重的趨勢。
“她們拿來的東西我一樣也沒吃。”開玩笑!看那種情況,他哪敢隨便吃。∫粋弄不好,她們不就在他辦公室里打起來了!
看他說得那么委屈,語恩想像著那畫面,不自覺地就笑了出來。
雖然他的臉色看起來還挺正常,其實不大像是生病的人,不過他邊說邊咳,看起很不舒服的樣子。
“你還要繼續(xù)工作?”她遞過手上的姜茶,問道。
聽出了她語氣里有絲關(guān)心,夏云朗顯得喜孜孜的。
“不了。反正看情況我也沒得工作,”他從早上到現(xiàn)在一件事也沒處理!盎丶倚菹⒈容^實在。”他被纏怕了。
“說的也是!闭Z恩笑了,他“小生怕怕”的樣子實在逗趣。
“你下班了?”他看顏語恩沒有穿制服,而且是往外走,所以這么猜測。
“嗯!闭Z恩點點頭,但在看到夏云朗的表情后,馬上接著說:“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是病人,應(yīng)該快點回家休息!
真奇妙!她居然可以猜出他想做什么!
在她拒絕讓他接送后,他擺出一張失望的臉,好像她做了什么傷害他的事一樣。
夏云朗當(dāng)然失望。這樣他就失去一個和佳人共處的機會了。只不過是小感冒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的。
看顏語恩很堅持,夏云朗也只好放棄,和她互道再見。
他看起來似乎沒有很嚴(yán)重,只要好好休息,應(yīng)該很快就好了吧?語恩心里這么想著,卻沒料到晚上居然接到了他的求救電話。
夏云朗回家之后先睡了一覺,誰知醒來后不僅沒有比較舒服,還發(fā)起高燒。他餓得前胸貼后背,卻沒力氣出門買飯,原本賴在他家的Jack,因為那天撞見了兩人在沙發(fā)上的畫面,就非常自動自發(fā)地住到飯店里去了。
“阻人姻緣是會遭天譴的!盝ack拖著行李箱離開的時候,說了這么一句話。
所以現(xiàn)在他病撅撅的,還餓得要死。
“怎么不打電話叫Jack幫你買?”語恩問。
嘆了口氣!八麤]接!卑顺墒窃谝沟晖姣偭,哪還有時間接他的電話!
語恩妥協(xié)了,因為電話中夏云朗的聲音聽起來真的很虛弱。
基于有人說他快餓死了,所以語恩只好用最快的速度買了一些咸粥,隨即往他的住處跑。
進到屋里,她嚇得心臟差點跳出來。
夏云朗居然只穿著一件睡袍!
“你還好嗎?”看他臉色蒼白,整個人很沒精神!澳闳ヌ珊,我來弄就好!敝徊贿^是來開個門,看起來卻好像耗盡了所有體力似的,她的語氣里流露出擔(dān)心。
她扶他到臥房躺好。睡袍很薄,感覺像是直接碰觸到他一樣,讓她的臉微微發(fā)紅。
有人服務(wù),他樂得輕松;再說,他實在餓到快昏倒了,也沒力氣去張羅那些東西了。
當(dāng)語恩端著餐盤來到臥室時,夏云朗已經(jīng)睡著了。
“起來吃飯了。”她喚醒他,將剛微波好的廣東粥端給他。
“謝謝你。”熱騰騰的粥滑進胃里,讓他滿足地長嘆了一聲。
坐在他的床邊,語恩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夏云朗現(xiàn)在半躺在床上,認(rèn)真地吃著他的午餐加晚餐,因為起床的動作和他現(xiàn)在的姿勢,讓他的睡袍滑開了一些,露出了底下精壯的肌肉。
她絕對不是色情狂,只是不知為什么,眼睛總會不由自主地向他光裸的胸口看去,因而她只能強迫自己掃視他房里的擺設(shè)。
很快地,夏云朗就將粥吃了個碗底朝天,抹了抹嘴,他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謝謝你!闭Z恩伸手來接空碗時,他拉著她的手,感激地說。
如果沒有她,餓到明早,他可能就變成人干了,喔,不,可能不只會餓到明早,因為經(jīng)過了一晚,他一定沒有力氣,而Jack如果不是醉在哪個溫柔鄉(xiāng),也一定是因為一夜狂歡在補眠,所以等到他接到電話,大概是來送他去醫(yī)院的。
羞紅著臉抽回手,語恩接過那個空碗!澳愫煤眯菹,我洗完了碗就回家。”
雖然知道自己應(yīng)該乖乖躺下睡覺,可是聽到她待會兒就要回家,他卻覺得有些失落。為了能多看她幾眼,他跟在她身后來到廚房。
“你怎么起來了?”語恩擦干了雙手,轉(zhuǎn)身卻看到夏云朗站在廚房口盯著她瞧。
“我想看你!焙唵我痪湓挘肿屨Z恩紅了臉。
他朝她跨出一步,可惜他還是太勉強自己,發(fā)著燒又餓了一天,才剛吃完飯又不休息,剛剛是靠著墻站才沒什么感覺,可能是腳步太急了,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他朝著她倒去。
“喂!你……”語恩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被他撲過來的力道撞得跌坐在地。
看了一眼倒在腳邊的男人,他雙眼緊閉,喊了也沒有反應(yīng)。
不會是昏了吧?
語恩試探地喚了他兩聲,還推了他幾把,但他不動就是不動,令她陷入煩惱之中。
她該就這樣丟下他離開嗎?
他是病人,就讓他這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整夜,說不定明天就轉(zhuǎn)成肺炎了。她伸手探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好燙!
抬頭看了一眼臥室,她苦了一張臉。
沒事買這么大的房子做什么!而且他這么大一個人,她要怎么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