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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上) 第3章(1)

  “好香啊,是煎培根嗎?”

  次日清晨,寧海睡了一頓飽覺,神清氣爽地走進(jìn)廚房里,一邊聞著培根的香氣,一邊打開冰箱,給自己倒了一杯柳橙汁。

  正在準(zhǔn)備早餐的陳嫂是陸靜深的廚娘,一見到寧海,趕緊招呼道:

  “太太……”

  寧海被柳橙汁嗆到,咳了兩聲,眉眼向上微挑,看著畢恭畢敬的陳嫂,心想她果然還是不習(xí)慣“陸太太”這個稱謂。

  “嗯!痹陉惿┢谂蔚哪抗庀拢瑢幒|c點頭,道:“請給我一份培根煎蛋,蛋要全熟!闭f完,她逕往小吧臺前一坐。

  “太太不到餐廳里用餐嗎?這里油煙重。”陳嫂趕緊又道。

  “不用,這里挺好!睂幒W孕心昧艘黄竞玫耐了,抹上一點奶油,慢條斯理地咀嚼起來。

  一時間,廚房里的氣氛有些凝重。

  寧海也不介意,自顧自地吃早餐。

  住進(jìn)陸靜深這位于城郊的別墅里已有兩個月,錢管家與傭人們——包括廚娘陳嫂、王司機(jī),以及負(fù)責(zé)照顧花園花草和屋子修繕的園丁兼雜工劉叔——對待她的態(tài)度,一貫是有禮卻生疏的。

  這幾個人是看著陸靜深長大的老仆,原本都在主家工作,在陸靜深失明后隱居這偏僻的城郊別墅時,也自愿隨他一道過來照料他的生活。

  她知道,在他們心里,她是一個不知道打哪兒竄出來的來歷不明的女人。

  雖說她莫名其妙地與這屋子的主人結(jié)了婚,還是主人的姨母一手撮合,但私底下心里難免有些疙瘩。

  基于護(hù)主心理,他們認(rèn)為她配不上他,也是人之常情。

  矛盾的是,也是基于護(hù)主心理,他們認(rèn)為,她既然已經(jīng)跟陸靜深結(jié)婚,自然也得連她一起照顧。

  所以打從寧海搬進(jìn)來住的這段日子里,有人照顧起居的日子,其實過得挺舒適愜意的。

  早餐吃到一半時,陳嫂端著一盤清粥和幾色小菜往廚房外走。

  離開前,她恭敬地向?qū)幒5溃骸疤宜驮顼埳先ソo先生。”

  陸靜深住在二樓的主臥室里。

  “他不下來吃?”寧海順口一問,問完又吃吃一笑,惹得陳嫂忍不住多瞧了她一眼。寧海搖搖手,趕緊又道:“沒事,你送去給他吧。”

  是了,這兩個月來,她還不曾看過陸靜深自己下樓到餐廳吃飯呢。他簡直像是一個閉關(guān)不出的隱士,他的臥房就是他冥想之地。

  有錢真好。

  一般失明的人,哪有辦法像他這樣,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過著不愁吃穿的大老爺生活?

  好、好,他確實有本錢。

  眼睛看不看得見,對他來說,顯然沒什么差別。

  她真不該一時糊涂,答應(yīng)跟他結(jié)婚的。

  現(xiàn)在瑪莉已經(jīng)過世了,如果她在這時提出離婚的要求,不知道他會不會很高興地答應(yīng)?畢竟,他娶她時也是十分勉強(qiáng)。

  他們婚后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但一沒同房,二沒感情,他甚至連敷衍地打聲招呼都懶,根本將她當(dāng)成空氣,從來也沒關(guān)心過她的事。

  被這么無視,本來也沒什么,他若想繼續(xù)過這種生活,她也不想干預(yù)。畢竟,每個人都有權(quán)利選擇他想要的生活方式。但,該說她骨子里就是有那么一點劣根嗎?她,似乎有點見不得,有人居然這么好命呢!

  慢條斯理地吃完早餐時,陳嫂也回到廚房繼續(xù)忙碌了。

  寧海知道他們將自己當(dāng)成陸靜深的家仆,而且還頗有一點類似封建時代的主仆關(guān)系,主人沒飽餐一頓之前,仆人是不會自己先填飽肚子的。那太沒規(guī)矩了。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職業(yè)道德?

  寧海自顧想著,邊將大半杯柳橙汁咕嚕一口喝下肚,邊瞅著陳嫂富態(tài)的背影,忽然問:“昨天先生幾時回來的?”

  昨晚她十點多就寢,那時還不見陸靜深人影。想來是被那群陸家人困住了,只不知,他是怎么應(yīng)付自家人的?是干脆坦承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還是想破腦袋另編一套說詞,暫時敷衍過去?

  聽見寧海問話,陳嫂連忙回答:“快半夜才回來的!

  “他起床了嗎?”半夜才回來,還要洗澡、打點一些瑣事,想必很晚才入睡吧,有辦法早起嗎?嗯,現(xiàn)在時間是……早上七點。

  “起來了!标惿┗卮稹K坪跸氲绞裁,她憨厚的臉孔看著寧海半晌,雙手幾乎將圍裙捏皺,才猶豫道:“太太……”

  “嗯?”

  “雖、雖然這不是我該管的事,不過……”

  “不過什么?”寧海其實已經(jīng)猜到她后頭的話。

  “既然太太已經(jīng)跟先生結(jié)婚了,你們……是不是應(yīng)該同房比較好?”

  陳嫂是老派人,盡管也知道他們的婚姻是杜瑪莉撮合的,在此之前,這兩個人根本不認(rèn)識對方,但——

  “俗話說……嫁雞隨雞,婚姻是人生大事,太太難道打算像現(xiàn)在這樣,跟先生一輩子相敬如賓?”

  其實,陳嫂想說的是“相敬如冰”,但她是個做下人的,終究不敢說得太直接,再加上,她不了解寧海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觀察這個年輕女子兩個月了,卻怎么也看不透她心里的想法。若不是今天寧海主動問起先生的事,她還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哩。

  講出了心底話,陳嫂憨實的臉龐上隱隱浮現(xiàn)一絲不安,她手里還端著餐盤,有點憂慮地看著一臉若有所思的寧海。

  半晌,寧海終于開口,她笑了一笑,道:

  “培根煎得很好吃!彼菓T吃西式早點的。“柳橙汁也很新鮮,我挺喜歡!

  這屋子里的人似乎比較習(xí)慣吃中式早餐。為了她,陳嫂應(yīng)該花了不少心思研究怎么把火腿和培根煎得又脆又彈牙吧?

  “啊……太太?”然后呢?陳嫂不知所措地看著寧海順手拿走桌上的報紙。

  那是寧海自己訂的。

  陸靜深不喜歡看報紙,或者應(yīng)該說,陸靜深“不許”這屋子里出現(xiàn)報紙。不過,誰管他!

  直走到廚房玄關(guān)處,寧海才回頭笑了一笑,道:

  “西式早點很不錯,不過明天我也想吃中式的,先生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

  “好的。”陳嫂急急答應(yīng)。“可是太太……”剛剛的問題似乎還沒解決呢!夫妻不同房,怎能算是夫妻?

  “同房的事,我沒意見。”寧海咧著嘴看著陳嫂一瞬間露出驚喜的表情,隨即加上一句但書:“假如先生也同意的話。不如,陳嫂幫我去問問他吧!闭f完,她人一溜煙跑掉了。

  仗著陸靜深根本不可能打開房門對她Say哈羅,寧海放心地開了個玩笑。

  要是陳嫂真壯起膽子跑去跟陸靜深提這事,屆時她可就有機(jī)會好好欣賞他的表情了。鐵定會很有趣吧。

  想想,又笑了笑,半晌,她便將問題丟到一旁,暫時不去想了。

  她現(xiàn)在比較感興趣的是,昨天下午她丟下陸靜深一個人面對狼群,這男人到底有多生氣?

  希望沒有氣到……把她也一并拖下水才好。


  陸靜深起床一段時間了。他坐在臥室里的小沙發(fā)上,讓錢管家?guī)退魏印?br />
  他習(xí)慣每天修面,一天不處理臉上的胡渣就覺得不舒服。偏偏現(xiàn)在看不見,沒辦法自己動手,只好委由管家代勞。

  好半晌,錢管家終于移開手上的剃刀——他是老派人,不用電動刮胡刀的。

  一開始讓錢管家?guī)兔π廾鏁r,陸靜深還會屏著呼吸,不敢喘一口大氣,就怕他失手,如是幾回,發(fā)覺錢管家雖然有年紀(jì)了,但手還很穩(wěn),一把剃刀在他手上游刃有余,三兩下刮得干干凈凈,從此他便放了心。

  替陸靜深修完面,不畏天候逐漸轉(zhuǎn)暖,身穿三件式正式黑色西裝的錢管家清洗好剃刀,并用干布拭凈后,珍之重之地將那把鋒利的剃刀收起。

  做完這事,他挺直腰桿,打開主人的置衣間,熟稔地從衣柜中取出一件薄的長袖淺藍(lán)襯衫和灰色西裝褲讓主人換上,并將更換下的衣物放進(jìn)待洗的衣物袋里。

  更衣、梳發(fā)、在襯衫上裝飾白金袖扣……大約舞弄了半個小時,當(dāng)陸靜深衣冠楚楚地站在自己面前時,錢管家終于滿意地點點頭,贊道:

  “先生今天氣色看起來很不錯。”聲音中藏著一抹驕傲,儼然以自家主人為榮。

  不知情的人見了陸靜深這副模樣,多半要以為他隨時會讓司機(jī)替他挽著公事包,準(zhǔn)備到公司上班。

  然而事實是,這屋里的男主人除非必要——比方說自己的婚禮,以及姨母的葬禮——已近一年不曾邁出這屋子一步了。

  失明的緣故,陸靜深似乎連帶著也封閉了自己的心房,從商場鉅子沉寂而為鄉(xiāng)間的隱士。

  看著那雙外形并未受損,卻已失去神采的幽深黑眸,錢管家心里一慟。

  難道,先生這輩子真要這樣過下去嗎?他曾是那樣意氣飛揚的年輕人呀!就是在最艱難的時候也不曾見他消沉,怎么如今……一雙再也看不見色彩的眼眸,竟會令他如此退縮……

  正當(dāng)如是想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咳!卞X管家掩嘴輕咳一聲,好藏起聲音中的不自然,道:“是哪位?”

  陳嫂回答了聲:“先生可以用早餐了嗎?”

  “可以了!卞X管家已經(jīng)打開房門,讓陳嫂將早餐端進(jìn)臥室里。

  “是蔬菜瘦肉粥。先生最喜歡的!标惿┮贿厡⒃琰c放在沙發(fā)旁的小幾上,一邊說道。

  “嗯!标戩o深輕應(yīng)了聲!爸x謝你,陳嫂,味道很香!闭f是這么說,他卻站在原地,一動也沒動。

  與錢管家交換了然于心的一眼,錢管家努了努嘴,陳嫂點點頭,便說:

  “那我先下去了,先生快趁熱吃,如果份量不夠,我再添上來!

  陳嫂一離開,錢管家便道:“先生先坐下吧!

  扶著陸靜深在小幾旁的沙發(fā)上坐下后,他將一只湯匙和一雙筷子分別放進(jìn)陸靜深的左手和右手,而后像一名高級餐廳的侍者那樣說明:

  “粥碗放在先生的左手邊,右側(cè)有四疊小菜,從左到右,依序是酸漬黃瓜、海帶絲、干煸四季豆和涼拌豆腐,都是先生愛吃的,趁鮮嘗嘗!

  陸靜深昨日一整天幾乎沒有吃下什么食物,上午去了一趟中部,回來時又太晚了,陳嫂本來要幫他弄點消夜,他因為沒有食yu\\\\,洗過澡便睡了。

  他沒有夢見任何人。夢里是一片黑暗。

  今早渾身疲憊地醒了過來,再也睡不著,一直到現(xiàn)在仍沒什么胃口……

  聽見錢管家催促,陸靜深勉強(qiáng)拿了筷子,循著指示的方位,夾起幾口小菜入嘴……的確,這些都是以往他愛吃的。

  可現(xiàn)在,他不僅只是眼睛看不見,似乎連味覺都鈍化了,他竟絲毫不覺得這些東西吸引人。

  才稍分神,左手腕不小心碰倒粥碗,大半碗蔬菜粥灑在餐盤上,他一陣愕然,只聽見錢管家急急趨前道:

  “不要緊、不要緊。”

  錢管家趕緊將餐盤挪走,確定陸靜深沒燙到后,又道:“讓陳嫂再送一份過來吧。”

  陸靜深已經(jīng)放下筷子,搖頭道:“不用了,我沒胃口,收拾好就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先生,今天天氣、天氣很好!”錢管家試著勸誘自己主人走出臥房,到外面的世界去走走。

  陸靜深還是搖頭!拔翌^痛,不想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

  沒奈何,錢管家將房間、餐盤收拾了一下,便恭敬地出去了。

  臥房里終于又只剩他自己一個人。

  陸靜深嘆了口氣,而后冷笑道:“陸靜深,你這廢物!


  時間流轉(zhuǎn)不知幾時,他混沌的世界里,突然飄進(jìn)一陣音樂聲。

  因為是聽過的,再加上失明后對聲音變得敏感了些,他便睜開了眼。

  臥房窗戶是半敞的,披頭四的歌曲便順著窗子縫隙一路鉆進(jìn)他房里。

  他對流行歌曲沒什么研究,只覺得歌曲很耳熟,猛然想起這是寧海在姨母葬禮上播放的那首歌。

  歌聲戛然而止,原來是手機(jī)鈴聲,有人接了電話,她的聲音傳來——

  “喂,哪位?”寧海站在花園前方的碎石小徑上,戴著一頂遮陽草帽,手里挽著一只大提袋,一副要出門散步的打扮。

  “還會是誰?海兒,當(dāng)然是我呀!”是個男人的聲音,嗓門有點大。語調(diào)像是那種在海外長大的華人說中文的腔調(diào)。

  風(fēng)向的關(guān)系,靜悄悄來到窗邊的陸靜深隱隱聽見那男人的話,以及寧海的笑聲。

  “你換號碼了?手機(jī)又弄丟了,嗯?”

  “噯,賓果。”男人有點無奈地承認(rèn)自己又弄丟手機(jī)的糗事。

  “怎么有空打電話?”寧海問。

  “想你啊,小女孩,猜猜我人在哪?”

  “是天堂,還是地獄?”寧海猜測。

  “錯!是人間、人間啊!寧海你這沒心沒肺的家伙,咒我死。 

  寧海笑著。“好吧,我不猜,自己招了吧,杰諾,你人在哪?”

  “這句話也是我要問你的。海兒,我正在你紐約的公寓里呢!你房東說你出了遠(yuǎn)門,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回去。你還在地球上嗎?我擔(dān)心你被外星人綁架了。”

  譚杰諾故作輕松的話里帶有幾分緊張。寧海想,他應(yīng)是知道“那件事”了。

  欣賞地看著花園里幾簇照料得宜的紫鳶尾含苞待放,寧海回答:

  “我沒有被綁架,我在——”不、不能告訴他,否則以譚杰諾的個性,他可能會丟下手邊工作不管不顧地找到這里來。

  她不想引發(fā)不必要的誤會。

  頓了頓,她輕笑一聲,輕描淡寫地回答:“我在度假!

  度假?聽見這兩個字,窗邊的陸靜深不由得輕哼一聲。

  “度假?”電話那頭,譚杰諾皺起眉頭。“之前沒聽你提起過。你在哪里度假?”

  寧海斟酌著要吐露多少。她不喜歡說謊,又不想說太多,便打起太極道:

  “當(dāng)然是在地球上嘍。嗯,這里風(fēng)景不錯,有點像泰國的Villa,還附帶管家和廚娘,司機(jī)隨傳隨到……日子過得挺愜意的。”說到這里,寧海自己也笑了。

  確實,眼前的日子當(dāng)真好不愜意!這樣的生活也與度假差不多了,只除了——這屋子里還住了一個和她有婚姻關(guān)系的男人。

  撇除這點“小麻煩”,一切都很棒。

  說著,她看了看手表,發(fā)現(xiàn)時間不早了,她不想太晚回去,便離開花園,邊走邊講電話。

  “杰諾,國際電話很貴,我應(yīng)該不用跟你報告度假細(xì)節(jié)吧?”

  “等等,海兒,我只是擔(dān)心……”今天終于撥通她的電話,怕寧海突然關(guān)機(jī),譚杰諾急急說道。

  “不必?fù)?dān)心,一切都很好!贝蟾胖雷T杰諾在擔(dān)心什么,寧海一派悠閑地打斷他,安撫道。

  “真的很好?”

  那懷疑的語氣讓寧海笑了。她聳聳肩說:“是啊,我只是有點累了。婚姻都有七年之癢了,何況是工作,只能說,這么多年來重復(fù)做著同一件事,我累了。”

  “累了?這不像你會說的話。你真的沒問題嗎?詹姆士說你突然辭職——”

  “不然他有可能放我休這么長的假?我真的只是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所以遞了辭呈。這是慎重考慮后的決定,不是意氣用事,你姑且信我一次吧,這種事我沒什么好騙你的!

  電話那頭為她這話沉默了半晌!澳悄氵打算回來嗎?詹姆士說他還壓著你的辭呈沒往上送,你隨時可以回來——”

  回去?寧海搖搖頭,笑了一笑!敖苤Z,電話費很貴。再說,我現(xiàn)在還在度假呢,能不能……暫時讓我放空一下?”

  “工作狂什么時候開始也懂得放空了?”譚杰諾帶著懷疑和困惑的語氣追問。

  “人總是會改變的!睂幒5暯淮。

  隨著她愈走愈遠(yuǎn),陸靜深已經(jīng)聽不到電話彼方的聲音,只隱隱聽見寧海笑了幾聲,又回應(yīng)了幾句,最后她對著電話里的人說道:“好,我也愛你。多保重,過陣子我再跟你聯(lián)絡(luò)!

  愛?原來她早就另有所愛?

  陸靜深心底才閃現(xiàn)一抹不非常愉悅的情緒,便立刻嘲弄地想到:他訝異什么?這個女人本來就是為了某個目的才會跟他結(jié)婚。她甚至也沒把這婚姻看在眼底。

  也許她先前在工作上遇到一些挫折,但聽她語氣似乎并不怎么在乎。而眼下一切對她來說不過是個假期而已,時候到了她就會離去。

  如今姨母過世了,他想再要不了多久,她應(yīng)該就會主動提出分手。

  基于對姨母的承諾,他不會主動要求離婚,但若她自己提了,他自是樂意答應(yīng)。現(xiàn)在,就再等一等吧!

  當(dāng)然,最好的是,如果她馬上就提出離婚的事,他就不必再頭痛該如何向其他陸家人交代她的事了。

  昨天他雖然以不變應(yīng)萬變地暫時逃過了一場逼供,但陸家人有的是手段,現(xiàn)在他們八成已經(jīng)從各種管道探知寧海與他的婚姻關(guān)系了吧。

  像寧海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對重視顏面和門第的陸家來說,就好比是一顆黏在鍋子里的腐肉。

  那群禿鷹遲早會將她啃得一干二凈。

  如果她能自己離開,對他而言,最是省事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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