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苯愵D時被嚇得驚叫一聲,還好沒驚嚇到在房里睡覺的兒子!澳氵@是做什么?”她轉頭瞪了顧天奇一眼。
“我們談一談!彼荒槆烂C。
“談什么?”她蹙眉道。
“晚餐時沒談完的話題!
“你還想知道什么?該說的我都說了。”
“所以,我現(xiàn)在想聽的是你覺得不該說、沒有說的那一部分。”他堅定的看著她說,一頓后又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姜叔和阿姨待我如親生兒子,我不能連對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只是一場交通意外!
“我要知道全部的經(jīng)過,詳細的!
姜麗頓時沉默了,知道自己若不說,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她嘆息的點頭道:“好,我告訴你,我們到客廳說!
“不,在這里說!彼话芽圩∞D身要走的她,搖頭道。
姜麗下意識看了一眼距離不遠的床,隨即在心里搖頭,告訴自己他絕不可能會強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為什么不到客廳?”
“因為我怕你哭,怕被皓皓看見會以為我欺負你,因而誤會我、討厭我!
“皓皓不會,而且他已經(jīng)上床睡覺了。”
“我不想冒險!彼従彄u頭。
其實他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她若哭,他一定會忍不住將她擁進懷中安慰,忍不住吻她,這些兒童不宜的畫面也不適合讓皓皓看見,所以不能在客廳。
“好吧!彼闼碛珊锨楹侠,她走到窗戶旁的一張沙發(fā)椅坐下,然后看他將房門關上,走到另外一張沙發(fā)上坐下之后,才緩聲開口說:“她的名字叫張漫秋,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女駕駛?”顧天奇蹙眉,竟然是個女人?又是一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不,她沒有開車,她是一個被自己所愛的男人拋棄,突然走到馬路上想自殺的女人。”她搖頭道。
“什么?!”顧天奇滿臉愕然。這已經(jīng)不能用出乎意料來形容,他只覺得離譜、傻眼、荒唐,這教人如何接受?姜叔和阿姨竟然為了這種事而喪命,這太冤枉、太令人無法接受了。
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他猛地脫口問道:“既然對方?jīng)]有開車,姜叔和阿姨又怎么會傷重不治?”
“因為我爸在千鈞一發(fā)間避開她了,但卻迎面撞上對面車道的沙石車!苯惣t著眼眶,語音哽咽的說。
“那個女人該死!”顧天奇怒不可遏的用力槌了一下沙發(fā),怒聲罵道。
“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她抹去眼眶中的淚水。
“你還替她說話?”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生氣的說:“若不是她,姜叔和阿姨會死嗎?你會失去父母嗎?你會一個人孤苦無依嗎?”
“恨能讓我爸媽再活過來嗎?”她只問他這么一個問題。
“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也要讓自己活在怨恨中,一生郁郁寡歡嗎?”她打斷他,潸然淚下的搖頭道:“我不想過這樣的人生,我爸媽也不想我這樣,因為這是他們的遺言,希望我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理智與真心,希望我能幸福快樂!
顧天奇頓時啞口無言,只覺得感傷、難受。像姜叔和阿姨那么好的人,為什么會死得這么早,難道真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這太沒天理了!
“就是因為你有這種想法,所以對方才有恃無恐,在事后沒有給你任何實質上的補償嗎?”他問她,還是覺得忿忿不平,沒辦法輕易原諒肇事的那一方。
姜麗搖了搖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娓娓道來,“他們是一對孤兒寡母,從小到大她母親始終對她不聞不問,她因極度缺乏愛,為了尋愛十五、六歲就離家跟人同居,卻始終所遇非人。十年后終于遇到一個她以為老實、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結果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卻一直沒有娶她,還背著她娶了別的女人,讓那個女人頂著正宮的頭銜前來教訓她這個小三,她傷心欲絕,生無可戀才會選擇自殺,她沒在車禍中死去,但最后仍選擇跳樓自殺結束一生。”
顧天奇不由得沉默了,因為那個女人的遭遇幾乎與他母親如出一轍,都是被最愛的人惡意背叛才會心如死灰,生無可戀。
直到這一刻他也才明白,為什么姜麗會一直說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因為她跟他母親的遭遇實在是太像了。
“知道背叛她的男人的名字嗎?”他抿了抿唇,沉聲問道。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他終于知道那個該死的男人才是始作俑者,是罪魁禍首。
姜麗搖頭!皩Ψ阶允贾两K都沒有來認領尸體,警方說他根本就不承認與死者認識!
“卑鄙無恥的混蛋!”顧天奇氣得咬牙切齒,“所以,警方那里應該會有那家伙的資料對嗎?”
“天奇哥,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姜麗眉頭緊蹙,深深看著他請求。
“為什么我覺得你接下來要說的話,是我不想聽的話?”他回視著她說。
“對不起。”
“如果那件事需要你說對不起,那就別說。”他伸手阻止她。
“我希望你能答應我,如果你找到那個男人,發(fā)現(xiàn)他婚后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分上就不要再為難他了好嗎?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姜麗歉然的看了他一眼,依舊將明知道會惹他不快的要求說了出來。
“沒錯,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更不該讓那種卑鄙無恥的家伙待在無辜的孩子身邊,影響那孩子的一生!彼粸樗鶆樱瑪S地有聲的說道。
“孩子需要父親,即使那個人再卑鄙無恥,對一個孩子而言,父親就是父親,有父親在身邊永遠比沒父親在身邊要好!彼俳釉賲,企圖說服他。
“你真的這么想?”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緩聲問道。
她毫不猶豫的立刻點頭。
“那么皓皓的父親呢?既然父親對一個孩子而言如此重要,那么皓皓為什么沒有父親?”他突然天外飛來一筆。
她整個人僵住,頓時啞口無言。
“我可以答應你這要求,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彼鋈挥珠_口說。
“什么條件?”她似乎看見一抹希望。
“和我結婚,讓我當皓皓的父親!
姜麗整個人呆住,臉色不由得泛白,然后迅速搖頭,“不行,這個條件不行,請你換個條件!
“我只有這個條件!彼麍远ǖ目粗。
“不行。”她還是搖頭。
“為什么不行?我要知道理由!
“因為我還愛著皓皓的父親!彼敛华q豫的回答。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好像想看穿她的心一樣,半晌后,他終于開口了!澳愕浆F(xiàn)在還想繼續(xù)這個可笑的謊言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她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心臟突然狂跳。
“皓皓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他根本就不是你生的,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彼苯诱f出這個石破天驚的真相。
“你……你在胡說什么?”她瞬間面無血色,震驚的瞪著他,做著垂死掙扎。顧天奇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而是直接起身走到床頭,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她。
她驚疑不定的接過那個紙袋,將袋內的文件抽出來,聽見他說:“親子監(jiān)定的報告出來了,里頭除了我和皓皓的親子監(jiān)定外,也有你和皓皓的。事實證明,我們兩個和皓皓都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看著手中的兩份親子監(jiān)定報告書,姜麗的臉色蒼白如紙,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明白,當初他在拔頭發(fā)、刮取皓皓的口腔黏膜時,為什么非要她先示范給皓皓看,原來他早就別有居心了,而她竟渾然不覺,她真是笨!
“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說?”他問她。
“為什么要騙我?”他又問。
“除了我之外,你根本從未愛上過別的男人對不對?”他再問,然后將雙手搭在她坐的單人沙發(fā)的兩側扶手上,封住她所有逃脫的路線,傾身逼近她,“當初讓你離開我的真正理由到底是什么?”
姜麗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后靠去,面無血色的抿緊唇瓣,沉默不語。
“告訴我!彼蟮。
她依舊抿緊雙唇,不肯開口告訴他真正的理由。
“是不是和姓李的那個人有關系?”他看著她沉聲問道。
原本向后退的她突然僵住,難以置信地抬眼。
“我早知道一定和那個人脫不了關系,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威脅你們,讓姜叔和你都不得不就范!笨辞逅姆磻,他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平靜而冷靜的對她說。
“天奇哥,拜托你別問了好嗎?我不想破壞你們父子之間的感情!彼_口求道。
“父子?感情?”他像是聽了什么笑話般冷冷地嗤笑了一聲!皬乃麙仐壩覀兡缸幽且惶炱穑液退驮僖矝]有任何關系了,更別提感情了,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擔心這個!
“天奇哥……”
“我要知道事實,麗麗。”他堅定的說,目光迫人。
“知道了又如何,都已經(jīng)過去了!彼龘u頭道。
“對我來說從未過去,我要知道一切真相。告訴我,麗麗!彼麖妱菀。她沉默一會,像是終于下定決心般的開口問他,“如果說出來,我們倆將永遠不可能再像現(xiàn)在這樣相處,你還是要我說嗎?”
他渾身一僵,“為什么要這樣說?”
“你只需要回答我問題,你還是要我說嗎?”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顧天奇呼吸微窒的看著她,突然發(fā)現(xiàn)他第一次有了害怕揭開這個自己追尋已久的真相的感覺。
她為什么要這樣說呢?什么真相會讓他們倆永遠不可能再像現(xiàn)在這樣相處?
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