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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痕(下) 第8章(1)

  簡思醒來的時候,覺得異常疲憊,她覺得腰很疼,想翻下身。意識恢復(fù)的剎那,她的心驟然填滿了恐懼--她的孩子?!當(dāng)她看見依舊隆起的腹部,心里的石頭落下下去,眼淚卻被壓得迸濺出來,她無意壓抑,放任自己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她曾經(jīng)以為自己可以冷靜坦然地承受這件事的結(jié)果,即使奚成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也可以冷笑著反擊,他不是明知道她憎恨奚家么,他不是默認(rèn)他們的婚姻也是報復(fù)的一部分么,他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他爸爸的死關(guān)她什么事?他媽不也口口聲聲說她父母的死跟奚家沒關(guān)系,要她自認(rèn)倒霉么?

  只是……她顫抖著揪緊手邊的床單,她的確是個沒用的人,會害怕,會不忍心。

  "太太,太太,別哭,沒事的,沒事。"在床邊睡著的李阿姨聽見哭聲醒過來,安撫地拍著簡思的胳膊,讓她別擔(dān)心,"幸虧小奚先生也在,和老孟用最快的速度送你來醫(yī)院,孩子沒事,打些保胎針,觀察幾天就沒事了。"

  簡思聽了,點點頭,不知道為什么李阿姨要壓低聲音,說的鬼鬼祟祟。李阿姨也看出她的疑惑,湊近她的耳邊,用眼神點了下門外,"奚先生剛趕回來,和老太太出去談著呢。哼,我把那個老妖婆干的壞事都告訴先生了。"李阿姨心憤填膺又有點兒得意,"虧她也真下得去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嫡親的孫子啊!這和殺人有什么兩樣!"

  簡思一時有點兒反應(yīng)不過來,愣愣地看著她緩慢理解她話里的意思。

  也不知道奚成昊和趙澤是談完了還是聽見房間里的動靜,推門進(jìn)來,簡思飛快地看向他,希望看見他擔(dān)心關(guān)切的眼神,又怕……他洞悉一切的神色。

  他的臉色很難看,眉頭緊緊皺著,當(dāng)她盈盈含淚地目光看向他,他的表情一柔,很心疼地半跪到她床邊,輕吻著她的額頭,喃喃低語:"沒事了,思思。"

  他的態(tài)度讓她的心真正的一樺,她抬起手摟住他的脖子,臉埋進(jìn)他的頸窩低低哭泣,是慶幸還是內(nèi)疚她自己也分不清了,她害怕失去孩子的脆弱瞬間,真的很需要他的胸膛!

  奚成昊溫柔地拍著她的后背,眼睛卻凌厲地抬起看站在一邊的母親,趙澤被他責(zé)問又痛心的眼神刺得輕輕一哆嗦,抿了抿嘴唇,心里一片慘然。她是想開了,只要簡思對他好,他能幸福--糊涂點兒也沒關(guān)系,可真的見他這樣近乎盲目地維護(hù)簡思,生他養(yǎng)他的母親,還是好比被剜了心頭肉。

  跟著他們進(jìn)來的奚紀(jì)醒背靠著墻邊抱臂站著,表情木然地看著房間里的這一切,他的眼睛竭力在壓制著什么情緒,因而顯得復(fù)雜而深冥。但是他沒有說話的意思,旁觀的態(tài)度近乎冷酷。

  "簡思。"趙澤開口的時候,眼睛里竟出現(xiàn)一種超脫的淡然,"你和成昊說,當(dāng)時的情況到底是什么樣的。"她看著簡思,平靜得幾乎好像在說一件根本和自己沒關(guān)系的事件。簡思看了她一會兒,躺回枕頭,眼睛無神地看著開著小燈的天花板,原來……已經(jīng)是深夜了,天棚上的小燈這樣沒威力,暗沉沉的一片讓心情也陰冷冷的。

  她能理解趙澤的淡漠,就算奚成昊認(rèn)定是媽媽對也下了狠手又能怎么樣?頂多從此恩斷義絕,只要她還是奚成昊的老婆一天,奚家就和睦不了,趙澤已經(jīng)不在乎結(jié)果了。說出真相--解脫的是奚成昊,母親并不是個喪主病狂的人,對他來說也是種安慰。

  簡思逼自己不去看奚成昊痛苦的神情,他的煎熬會讓她心軟。

  選擇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這一刻她簡直窩囊地羨慕起過去的境況,過去她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只能黯然忍受,她覺得已經(jīng)苦到極點,無奈到極點。并不是的……當(dāng)她在補上最后一刀或?qū)捜莩鹑诉@個兩難選擇上搖擺不定時,她竟然痛恨老天爺為什么要讓她抉擇。

  仇恨……的確是種執(zhí)念,能入下仇恨的都是圣人,都立地成佛了。她可以么?

  她攥緊拳手,如果她這時候說出真相,奚太太是來捐前嫌的,是來放兒子自由的,奚成昊一定會感動,他本就舍不下父母親情,奚同先去世后,他對母親的態(tài)度更緩和了一些,奚太太雖然享受不到完整的天倫之樂,也不再擔(dān)心兒子與她決裂而去,所以她能狀似寬容地說出那番話。

  她就等于放過了這個逼死父母的元兇!

  這時候放棄……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她聽見自己說:"你要我說什么呢?你再恨我,怎么報復(fù)我算計我都好,放過我的孩子吧。算我……求求你。"

  這句懇求的話被她用冷漠的語調(diào)一說,自然就有種極端的憤恨和委屈,奚成昊抓著她胳膊的手重重一收,她感覺到疼痛,卻沒絲毫表情變化。她知道他痛了,但她沒辦法,既然刀子已經(jīng)刺入肉里,不如就給個痛快的了斷。往后……她會補償他的,傾盡她的全部心力去補償。

  趙澤看了看奚成昊,淡然一笑,她并沒反駁簡思的話,她相信簡思明白她默認(rèn)了她的栽贓是為什么,她已經(jīng)對她說的很清楚,只要她能讓成昊過的幸福,其他的她不計較,也不在乎了。

  "我走了。"趙澤長出一口氣,似乎從什么桎梏中解脫出來,疲憊而輕松,遲早部要面對這樣的結(jié)局,她也算踏實了。所有的人……塵歸塵,土歸土,活著的就好好活著吧。

  奚紀(jì)桓站直身子,似乎想送趙澤,奚成昊站起身的時候竟然輕微地?fù)u晃了一下,像是頭暈,又像是腳步虛浮。"媽!"

  他沉痛的這聲呼喚,如同尖銳的快刀刺入身體最柔軟的部分,所有人都顫抖了一下,簡思,趙澤,奚紀(jì)桓。所有人都僵住了,都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今天,就讓兒子送你回去吧。"他話里的意思表達(dá)的很清楚,就連懵懵懂懂的李阿姨都聽明白了,今天送,以后就再也不想見面了。

  奚紀(jì)桓直愣愣地站在墻邊,這對各自心如刀絞的母子從他身邊走過他都好像沒看見,他的眼神凝聚在虛無的一點,剛才眼睛里的神采全部都?xì)w于黯淡,他似乎極為失落。

  見奚成昊和老太太走的夠遠(yuǎn),李阿姨才撇撇嘴,雖然母子決裂的不算驚心動魄也夠讓人壓抑難受的,她倒現(xiàn)在才說得出解恨的話,"奚先生早該這么做了,不然真不讓人安生!"

  簡思漠無反應(yīng)地閉起眼,身體抖得那么明顯,讓李阿姨都慌了神,"用找大夫嗎?"她征詢地看著房間角落的奚紀(jì)桓。

  "你出去!我有話對她說。"奚紀(jì)桓開口了,卻不是李阿姨想問的答案。她的猶疑顯然激怒了奚紀(jì)桓,"出去!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李阿姨委屈地捂住嘴快步跑出去,她這么大把年紀(jì)被人這樣吼實在難受,而且是一向親切的小奚先生。今天奚家老板們都很大火氣,她也只能自嘆倒霉。

  簡思閉著眼,她現(xiàn)在沒勇氣面對任何人。即使像鴕鳥把頭埋入沙堆那么可笑,她也不妨這樣自欺。

  "簡思,我不揭穿你的原因和我伯母一樣,我們只是不想再讓我哥受傷。"他的聲音很冰冷,在簡思斬來,卻比他吼李阿姨的口氣更傷人。"他為你做的……實在太多。我只能奉勸你一句,我哥并不是個糊涂人,他對你的一切包容和寬恕你該知道是為什么。"

  簡思極力平復(fù)著自己的呼吸,她的心被他的這幾句話重重錘了幾下,幾乎要不跳了。"你……都看見了?"她知道這句話問的很傻,很徒勞,但她必須說些什么,不然壓在她心上的沉重讓她本已舉步維艱的心臟更加難受。

  他笑笑,極為諷刺,"嗯。開始我還擔(dān)心我大伯母是來為難你的,準(zhǔn)備沖下來保護(hù)你。"

  又是一錘。

  不是刀,不是尖銳的刺痛,不流血,只是一下又一下的重?fù),心臟便要碎成干巴巴的粉末。

  "簡思,我要謝謝你今天的殘忍和卑劣。"他釋然地嘆了口氣,表情那么像剛才的趙澤,"我終于可以不再愛你了。"

  她已經(jīng)痛楚得木然了,毫無反應(yīng)地聽他說。

  "你好自為之吧。"他走了一步,背對她停下來,"我一直想保護(hù)你,到現(xiàn)在才不得不承認(rèn),你早就從小可憐變成肆意傷害別人的強者了。你也別太高估自己,其實你只是能傷害愛你的人。"

  "哥……"

  奚紀(jì)桓開門看見站在走廊的奚成昊時,愣了一下,喃喃喊了他一聲。他細(xì)看了下奚成昊的臉色,雖然不怎么好看,也不見得比剛才更壞。門是虛掩的,不見得就不隔音,他也未必就聽見了剛才他和簡思的談話。

  "我回來拿手機。"奚成昊淡淡地說,與他擦身面過。

  半躺在病床上的簡思眼光愣愣地落在茶幾上的手機,剛才奚紀(jì)桓的那聲"哥"響起來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讓神情看一去鎮(zhèn)定一點兒,她在奚成昊面前太習(xí)慣于偽裝,都成了本能。她看著奚成昊走進(jìn)來,拿起手機,側(cè)過臉向她看過來。

  接二連三的事早讓她的心亂得一片空白,此刻的心情全然麻木,他看過來的時候,她竟然無意識地向他微微一笑。

  "他說的是真的么?"奚成昊突然問,語氣并沒加重。

  笑容凝固在她的臉上,她竟然沒能力把它收拾走,她像瞬間石化的娃娃,美麗而空洞。

  奚紀(jì)桓離去的腳步聲凌亂而沉重,讓她微微緩過點兒神,她有點羨慕奚紀(jì)桓,還能這樣不管不顧地甩手而去,她連逃走都不能。

  暗自慶幸了無數(shù)次,很多猜知內(nèi)情的人都紛紛表示不想揭穿她,讓她漸漸有了奢望--如果連奚成昊都沒追究下去,或許她不用面對這最后的審判。她還有機會補償他對她的寬容和……愛。

  "思思,跟我說一次實話。"他站直身體,轉(zhuǎn)過來正面對著她,眼神平靜的幾乎冷寂。

  她一顫,他早就知道她說過太多的謊是么?

  見她默不作聲,他抿了下嘴角,"以前的……我都不想問,你只要告訴我,你是為了要我和媽媽徹底決裂才故意誣陷她的么?"

  他的一句以前的不問,讓她幾乎無法呼吸,他果然都知道,當(dāng)張柔的嫌疑無法被證實,樂正奕卻不肯出來為她說一句澄清的話,巴不得就讓張柔糊里糊涂當(dāng)了這個罪人,他大概就猜到真兇是誰了。

  簡思緩慢地點了點頭,原來謊言當(dāng)面被揭穿是這么難堪的事……難堪得簡直想從他面前消失,從這個世界消失,或者這個世界就在這瞬間毀滅。

  什么都不可能消失,她終究還是要面對這一切。只是沒想到,他的質(zhì)問竟然會這么平靜。

  他的平靜讓她的心更加掣痛,只是她現(xiàn)在根本無暇支顧及自己的感覺,只能傻傻地看著他,等待他說的每一句話。

  "你把開發(fā)計劃給了樂正,在我爸爸死的時候不給他一個最后的安慰……思思,我都沒怪你。"他竟然極其微淡地笑了一下,"當(dāng)我想怨恨你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當(dāng)初奚家也是把你逼得這么走投無路,弄得你的家人遺憾故去,我怪你什么呢?我娶你的時候,就決心包容你的恨意。所以……即使我失去了父親,嘉天差點崩潰,我也沒問你半句。"

  她臉色死白地揪緊胸口的病號服,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

  "你為了達(dá)成自己的目的,利用紀(jì)桓,知道張柔和樂正奕的婚外情也緘口不說,我走了以后一直照顧你的蔣正良,就得到了你這樣的報答。"他苦笑,倒不同情正良,她也是這樣回報他的感情的。"張柔對你……"他沒繼續(xù)說,她都清楚,當(dāng)初的張柔是把她當(dāng)妹妹一樣照顧幫助。"可是,你就任由她替你背上黑鍋,你和樂正奕一樣,把感情當(dāng)工具。好吧,這我都可以視而不見,我打算就這么糊涂一輩子,因為我愛你,也愛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定定看著她,"我什么都可以原諒你,但是,你竟然為了陷害我媽媽而故意摔掉這個孩子,如果你還有一分愛我……半分愛我,你也下不了這樣的狠心。"

  她木然地聽他宣判,當(dāng)她聽見最后一句的時候,干澀的喉嚨竟然極其微弱地發(fā)出零碎的聲音:"不……不……"他說的她都認(rèn),可她不是故意要摔掉這個孩子的!

  他淡淡地看著她,似乎她說的任何一句話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了。

  "成昊……我沒,我不是故意的……"她惶急起來,更絕望地發(fā)現(xiàn),她說不出任何一個證據(jù),任何一個證人!剛才奚太太要她說實話,她撒了謊,現(xiàn)在她還能反過去要她作證嗎?

  眼淚在這個時候流出來,她那張哀戚的小臉更讓人心軟,美麗得如同一朵嬌弱而需要人悉心呵護(hù)的雅麗蘭花,奚成昊嘆息地看著她長睫上的盈盈珠淚,她真的很會撒嬌,很會惹憐……他惋惜地走過來抬手拭去她的眼淚。

  她僵硬地接受他的撫摩,心已經(jīng)不再能感覺痛楚,但是仍能清晰地察覺……她依戀他的溫柔。他的愛情對她來說,一直是一件奢侈的皮草,雖然御寒卻不必須,她一直覺得自己可以隨時拋下,反正這么多年她早已習(xí)慣自己熬過寒冷。

  可是……真的到了放下的時候,她卻這么沒骨氣地貪婪著溫暖,對沒有他的日子感覺到刻骨的茫然。

  "思思啊,"他放下手,淡漠地看著她,:"如果你能真心的愛我,我們就不會有今天了。"

  她的眼淚刷然滾落,對他……卻再也沒有影響。

  因為太麻木,她居然能直直地回視著他。

  她多想能大聲地反駁他,即使她恨奚家人,卻還是愛著他的,對他的愛銘感肺腑的……可是,這話太荒謬,就連她自己這關(guān)都過不了。他也是奚家的一份子,她的恨早已漫延到他的身上,她甚至因為他的兩難而暗自得意過。她對他的愛,這樣的愛……到底能有多真心?

  "成昊!"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她無法不叫住他,當(dāng)他頓住腳步回身冷冷看她的時候,她又愣愣噎住,她能說什么呢?

  留他?如今她還有什么理由留住他呢?

  她看著他--臉色雖然蒼白,依然俊美出眾,依然會是萬千美女心儀的對象。她帶給他的傷害,變成了冷漠的幽暗盤旋在他好看的眼睛里,那……也是對她的絕望吧。

  解脫……不知道為什么,這電光火石的一瞬,她竟然想到了這個詞語。

  解脫!

  當(dāng)爸爸死后,她要照顧癱瘓的媽媽,她就覺得自己痛苦而無法解脫,當(dāng)趙澤和奚紀(jì)桓一臉漠然,決定放棄一切恩怨釋然而去的時候,她也怨恨為什么自己不能解脫?纯囱矍斑@個依舊出色的男人,如果她說出補償挽留或者乞求重新開始的話,他即使不能接受,依舊會變成他揮之不去的魔魘。她了解的,當(dāng)初是她提出和他分手,可她依舊感覺是被他拋棄……如今也是一樣,或許她深知他對她的愛是多么值得她放棄尊嚴(yán)或者一切去追求和挽救,但她這么做,也就等于把他困死在這解不開的愛恨糾纏中。

  她垂下眼,或許,如果她真的愛他,就該解脫他,放他走。以他的條件,他完全可以找到一份單純而美好的幸福,不必再摻和了那么多陰謀和仇恨。

  "孩子……怎么辦?"她訥訥地說,看著自己骨節(jié)泛白的手,決定讓他解脫,她卻真的茫然了,不是傷心,她現(xiàn)在還感覺不到傷心,她是真的不知所措。

  他的眼睛深處最后一絲火苗也熄滅了,抿了嘴唇,他才能確定自己可以淡漠出聲:"你都不想要的孩子,我也沒必要在乎他,你隨便吧。"

  她看著他離去后留下的黑暗,或許她至少該解釋清楚她不是故意摔掉這個孩子,她也很愛和他共有的孩子,或許可以讓他的心情平和一點。

  她倒下去,癱軟在過于柔軟的病床上……還是算了,能走得決絕,而沒有一絲一毫回頭的理由也不失為一種幸運。

  她長長吐了一口氣,以為自己會哭,但是沒有。

  她終于面對了所有的后果,雖然結(jié)局和她想象的有些不同。想象中她充滿了勝利的傲慢,冷冷踐踏所有奚家人的尊嚴(yán),冷笑著揚長而去,只剩他們懊恨終生。

  她苦笑……她果然還是個沒有的人,無法擁有達(dá)成那樣結(jié)局的冷酷。

  不過,還好。

  很多逃犯在被捕的時候都說終于從惴惴中解脫了,她現(xiàn)在也一樣。雖然失去了很多……她終于也有了放下一切的理由。

  她對父母也算有了交代,她對奚成昊……

  她對他的愛就傾注在孩子身上吧,還好,他還給了她一個情感的歸宿,在所有人棄她而去的時候,不至于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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