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倪令晨耶。”范老師也看過雜志!澳愣几@么帥的人一起訓(xùn)練喔?”
花婕櫻沒回話,認(rèn)真留意著他的動靜。
只見倪令晨冷笑回應(yīng)陶飛利的挖苦,“你這個國貿(mào)系種馬都能結(jié)婚生子,我這個冷硬的機器為什么不能來看畫展?”
“那冷硬的機器還會對女人起反應(yīng)嗎?功能還健全嗎?”陶飛利回以賤嘴。
“當(dāng)然還在!彼捞诊w利要說什么,“就除了你妹妹以外!
“謝伊瑩呢?”
“也是例外!
“靠,真的假的?你的例外那么多,該不會是失去功能才有這推托之詞吧?”
陶飛利的老婆在一旁聽得驚心,殊不知,這是這兩個男人的相處模式。
被父母冷落的小男孩不斷在試?yán)种械膹椆,但由于彈珠不好掌握,扯著拉著,一不小心就往外咻的射出去?br />
只見那彈珠就這么不偏不倚打在位于倪令晨身后,正準(zhǔn)備要偷溜的花婕櫻鼻子上,她“喔”的驚呼一聲捂住鼻子,又因為有些暈,捂鼻的手改撐在旁邊的墻上。
倪令晨一聽到她的叫聲就跑了過去,關(guān)心的捧起她的臉看,急間:“怎么了?你哪里痛?”
“她被彈珠打到了!”被嚇傻的范老師這才跟著緊張。
當(dāng)花婕櫻的臉一被抬起,腥粘的鼻血就涌流了出來,倪令晨不慌不忙,拿出平時為病人做訓(xùn)練時都會隨身攜帶的救護(hù)用品,細(xì)心的幫她做處理。
在他照顧下,花婕櫻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無助的小孩,這讓她想起訓(xùn)練時,他用毛巾替自己擦拭頭發(fā)和臉的親密舉動……
沒想到,她故意不和他聯(lián)絡(luò),他還是那么在乎她、對她那么好。
思及此,即使鼻孔塞了衛(wèi)生紙,她仍對他傻笑,好像不痛了。
倪令晨見她有了笑容,安心了,隨即不悅的回頭掃視。他剛剛就看到那男孩手上拉著彈弓,明白一定是這男孩闖的禍,正要怒斥那小鬼,卻見不到人,料想陶飛利清楚他最討厭小孩,怕兒子落在他手上一定會慘遭修理,才抱著小孩逃走,再見長椅上留下五千元大鈔和陶飛利的名片,擺明是要花婕櫻有事再跟他聯(lián)絡(luò),他不禁冷哼了一聲。
“呵呵,他很怕你喔!蹦慷脤Ψ襟@恐望了他一眼后迅速帶著妻兒逃跑的花婕櫻說。
“知道怕就好!”倪令晨一把抓起長椅上的鈔票和名片。
“關(guān)于你上回在電話里說的……”見他這么著急的沖過來替她處理突發(fā)狀況,她深情又悸動的凝望他。
她忽然想要鼓起勇氣答應(yīng)他,畢竟她實在無法否認(rèn)自己喜歡他。
“!”一旁的范老師突然慘叫一聲,手指顫抖地指向某處。
“怎么了?”花婕櫻轉(zhuǎn)頭去看她指的地方,不禁也“哇啊”的驚呼一聲。
身旁的世界兒童畫作上赫然出現(xiàn)了血跡,看來她那沾了血的手撐的地方并不是墻,而是畫啊!
而且那還是被評比為注目重點之一的以色列兒童畫!
在那畫里,黎巴嫩、巴基斯坦、巴勒斯坦、約旦、埃及、敘利亞、伊拉克等地的兒童,都一同仰望著天空,象征不管大人為了什么信念長期戰(zhàn)爭,其實在兒童心中根本就沒有仇恨,那些仇恨是大人教給他們的。
現(xiàn)在這個偉大神圣的“世界和平”畫作,就讓花婕櫻的手給毀了!
“哇,怎么辦?”她簡直傻了眼。
倪令晨想不到花婕櫻竟然會出這種亂子,不禁瞪大了眼。天底下有誰曾遇過展示的畫作被血染到的事?
“名片呢?”她忙問。
“別傻了,陶飛利怎可能負(fù)責(zé),那血是你自己沾上去的。”倪令晨搖了搖頭。
這時,負(fù)責(zé)巡場的畫展人員聚攏,個個都吃驚地盯著畫上的血印,而在柜臺負(fù)責(zé)招待的小姐則打了電話請主辦人過來。
不一會兒,住在附近飯店的主辦人川崎小姐面色凝重的走進(jìn)會場。
花婕櫻實在窘極了,一輩子也料不到自己會做這種蠢事,一臉愧疚的向川崎小姐彎腰道歉,而川崎小姐辦過多次巡回畫展,碰過畫作不小心掉下來、被偷走,就是沒碰過民眾把血弄在上面的情形,臉色沉重地向翻譯說了句。
“川崎小姐說,她要跟你談?wù)勅绾谓鉀Q。”翻譯李小姐說。
“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聞言,倪令晨側(cè)過身,低聲說:“解決的意思就是叫你賠償啊,小姐。”
“賠償?”花婕櫻驚訝的重復(fù)了一聲。
而后,他們邀了律師、保全公司、警察來相談。
“唉!笨粗嚓P(guān)人士一個個陸續(xù)先她進(jìn)入貴賓室,她重重嘆了口氣。誰教她要惹出這種麻煩?
倪令晨摟了摟她,低聲說:“我跟你一起進(jìn)去!
花婕櫻不禁感激地抬頭仰望著他。
在貴賓室商談了半小時后,川崎小姐與主辦單位計算出了賠償價碼。雖然兒童畫作不是專家名作,但是他們?yōu)榱宿k這次的巡回世界展花費不少錢,而那幅畫又是注目重點之一,再將攤折與成本等價值列入,估計至少要新臺幣十萬塊。
“十萬塊?”花婕櫻心痛,光是美術(shù)坊的開銷透支,她就失眠了許久,現(xiàn)在竟又多了這筆……
但是,該賠的還是要賠,她會從自己為了櫻花兒童美術(shù)坊而一再透支的私人帳戶里提出,即使已負(fù)擔(dān)不起當(dāng)年買下土地的貸款,但這是她的責(zé)任,她必須承受。
在花婕櫻正要簽下同意書時,倪令晨卻從口袋拿出支票本,簽了一張十萬面額的支票。
“她的賠償費用在這里。”他遞出支票。
“倪令晨?”花婕櫻琵異的回頭看他,“不,這是我的事——”
“我先幫你付,你再慢慢還我!彼拷叺吐曊f。
倪令晨知道一定得這么說,花婕櫻才肯接受。
事已至此,她知道此刻不能再拒絕他,但她不能理解他為什么愿意幫她還?難道他不怕她賴帳嗎?
經(jīng)營“櫻花”三年多,都是她自己撐著走過來的,從來沒人對她這么好,思及此,她不禁對他投以感激的目光。
而后,倪令晨還幫她搞定了賠償事宜,每件事都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讓她不需要再為了這件事煩心。
而范老師則幫她核對了英文書面部分,確定無誤后向她點了點頭。
“收好,以后若有異議,隨時可以拿出來!彼麑⒀b著文件的紙袋交到她手里。
他的溫柔叮囑令花婕櫻又是一陣感動,想起這么出色的倪令晨對這樣的她曾那么寵愛的吻著抱著,走出會場后,她忍不住回抱倪令晨,他是她在困境中能依靠的力量。
如果沒有認(rèn)識倪令晨,此刻的她會是如何?一定是手足無措,還可能放聲大哭。想到這里,花婕櫻就不禁鼻酸。
見她抱住他,他的唇角忍不住揚起笑容回抱。那柔軟感又回來了。
“怎么了?”倪令晨低聲問道。
花婕櫻深深呼吸后,哭了——
雖然她一直努力抑制淚水,不過她憋得很辛苦,即使喘了幾口大氣也沒用,還是哭了。
“被嚇到了?”他輕拍著她的頭。
在他懷里的她直搖頭,“不是,是覺得有你真好!
她說有他真好?這句話打動了倪令晨,他從不知道原來這么普通的一句話,由不同人說出來會具有不同的魔力,頓時覺得自己重要了起來。
跟在兩人身后的范老師見到這一幕,詫異被調(diào)為“后天義大利人”的型男倪令晨居然跟花婕櫻如此親密,也才理解花婕櫻問她“如果金城武想跟她在一起,她會不會答應(yīng)”的原因了。于是她識趣的跟倪令晨示意,自行邁步離開。
“我就說,你是個好人!”沒注意到一旁動靜的花婕櫻哭著說。
“你是在發(fā)好人卡?”
“哪有人舍得發(fā)你好人卡,只是我……”她覺得自己完全配不上他,不過要是這么說他一定會生氣,便沒再說下去。
她抬起頭,見他勾起唇角,難得微微一笑的側(cè)影,不禁傻了,對上也在看她的他,更是臉紅了起來。
在氣氛熏染下,他覺得此刻很想要吻這么一個溫柔粉嫩的女人,于是他俯首,又一次深情的吻上了她。他從來沒想過,曾篤定說過不需要私生活的自己,會在人潮車流洶涌的街頭,情不自禁的吻一個女人
而花婕櫻再也不逃避了,將身心都交付出去,回應(yīng)他的吻。
不管將來會遇到什么,她都不管了!現(xiàn)下她只要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