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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藏茉莉 第3章(1)

  沈玫瑰不嗜吃甜食,法式抹茶千層派只是個美麗的誤會。兩人自認識后頻繁約會了兩個多月,玫瑰依然遵守家規(guī),每天準時十一點前回家。

  李思齊喜歡這個女人。她任性但不驕縱,熱情卻又不逾矩,且從不掩藏對他的迷戀。是的,那叫做迷戀;她總是在他忙著手頭工作時,偎在一側(cè)安靜地注視他,時間一久,便起身在他的書架上找本書,有模有樣地讀起來,直到他結(jié)束忙碌,兩人再廝纏,她從不喊無聊。

  她活潑善談,喜愛聽他述說工作趣聞,連同煩惱也愛聽;她經(jīng)常消化一遍他的話后,天馬行空地將她天真的論點一一道出,無厘頭當然解決不了問題,卻屢次逗得他敞懷大笑,解除壓力,他因此十分享受與她在一起的時光。

  玫瑰總是傾注所有的熱情,一見到他便往他身上跳,兩手交纏在他脖子上深吻他,無論何時何地,不畏他人目光;但玫瑰的界限也很嚴明,他的愛撫必須點到為止,即使被點燃的欲火已到一觸即發(fā)的地步,她總能若無其事推開他,清楚地宣告:“太晚了,我得回家了!

  這在他的情史經(jīng)驗中太匪夷所思,若說是種欲擒故縱的手法,他們已正式交往,沒有必要以此維持男人的想望,況且次數(shù)多了,男人免不了產(chǎn)生疑問,她有多投入這段感情?

  但誰能懷疑玫瑰呢?她唯一來往的異性只有他,她再也不上夜店、不參加派對,她生話的目的仿佛只有李思齊,她張著圓亮的大眼乞求他諒解時,他的怨氣便消解了大半,她再獻上兩個笑話,他便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普通級的約會。

  他安慰自己,如此難得的經(jīng)驗一生該有一回,沒必要急于一時,況且附帶而來的想象空間也因此無限增加。

  有一天,他在飯店與客戶結(jié)束晤面,在甜品玻璃柜中發(fā)現(xiàn)了這道新產(chǎn)品,想起了她,沒有多考慮便帶了一個回家。

  他攤開這道甜品第一刻,她并沒有想象中的面露欣喜,反倒有點遲疑,似乎不知該從何處下手,但因為是他特地買給她的,她很捧場地拿起來咬一口。

  意想不到的絕佳滋味令她驚艷。這道甜派并未太甜膩,反而極爽口。

  她敞開笑顏,接著吃下第二口、第三口,派皮醉脆,容易掉落,她小心翼翼不讓碎末沾附上沙發(fā),卻顧不到夾層中的抹茶卡士達醬滑溜下來,掉在她的低領(lǐng)胸口。

  她慌張地瞠出一手想將醬料抹去,以免染上衣領(lǐng),可惜只揩去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被擠入胸衣里。她手足無措,手上剩余的派餅被一揮動,又一小坨醬料垂直掉落,這次直接滑進她的兩胸間,她失聲叫了起來,趕緊擱置手上的派,迅速脫去外衣,左右尋找毛巾擦拭。

  這幕活色生香讓李思齊觀賞得興致盎然,他抓住她的手,輕喝道:“別動!”

  她聽話不動,他的視線從她沾了脆皮碎屑的臉蛋,經(jīng)過細致的頸項,停在單薄胸衣遮覆的雪白胸脯。她自他熾熱的眼神中察覺到了異樣,下意識縮肩且轉(zhuǎn)身回避。太遲了,他順勢一拽將她推倒在沙發(fā)上,怕她發(fā)出抗議先封吻她的唇,直到她軟化了,禁不住他的撩逗回應(yīng)了,再慢慢向下轉(zhuǎn)移陣地,吻上她的胸口,舔舐深壑間那抹肇禍的綠色甜醬。她驚呼一聲,他笑說:“別動,我?guī)湍恪!?br />
  他幫的是自己,他體內(nèi)蓄積的欲念已到蓄勢待發(fā)的地步,他今天可不想再讓她脫逃,所以他的動作比前幾次更大膽,直接愛撫她的敏感地帶。

  他的念頭理所當然,他們都是成年人了,這是自然而然的結(jié)果,況且他延遲這愛的儀式已不可思談地太久。

  然而她卻反射性地退卻了,就在他衣衫盡褪、準備全力以赴與她的身體進行最徹底的接觸時,她半撐坐起,尷尬地咯咯笑起來,紅暈遍布面頰、頸項,笑完不安地眨著眼,一手橫遮裸裎的胸部,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

  “……沒有!彼Φ酶蛔栽诹,不時挪動被壓制的下半身。

  他困惑地抬起頭,一個沒有浮現(xiàn)過的想法陡然直擊他,他脫口而出:

  “你不會沒有經(jīng)驗吧?”

  她咬著唇不作聲,他皺起眉頭,欲火澆滅了一半,這幾乎不在他的設(shè)想范圍內(nèi)。玫瑰可愛動人,性格大方,又非未成年,且在國外完成學(xué)業(yè),很難想象她兩性經(jīng)驗貧乏。如果屬實,意謂著他得擔負她的心理變化,她是否將以此認定為兩人結(jié)婚的前提?

  各種考量快速劃過腦海,也在他面龐變化的表情一一顯現(xiàn),她感受到了他的猶豫,他幾乎打算收手了,敗興的不悅就在他的神色里。在那一剎那,她倉促做了決定,猝不及防吻住他,緊攬住他的脖頸,仿佛為了證明什么,她拋開矜持,主動地撫觸他的身軀,再次激發(fā)他被偃息的情欲。這種事只需要本能,她很快成功地驅(qū)除他的疑問,即使她的挑逗手法不太高明,全身欲望高張的他已放棄思考,她勇敢地迎向他,在承受他的那些時刻極力悶聲不響,十指因釋放過度的緊張而深陷他的背肌,兩人在紛落的汗水里交融,她感受到男人得到了愉悅,她徹底松了一口氣,同時也因為自己終于過了這一關(guān)而暗喜。

  安靜小憩了一陣,他仰起埋在她胸前的臉,輕聲道:“你要是騙得了我,我這三十幾年不是白活了?”

  她楞了一下,繃起小臉,從他底下抽身,背著他穿好衣物,平靜地說:“不用擔心,不過是你情我愿,就跟你以前一樣,開心就好!被剡^頭,她又綻開笑靨,恢復(fù)了活潑的模樣。

  接著她失聯(lián)了一星期,讓他找不到人。

  起先他不以為意,女人的各種勾心伎倆他不是沒見識過,自然不會過度反應(yīng)。三天后,他開始不耐煩,撥打電話和傳簡訊的次數(shù)超過了他的極限;他知道她在測試他的心,無名火升起,加深了他暫停聯(lián)絡(luò)的念頭。

  接著他差旅了三天,她依然銷聲匿跡了三天。在飯店獨眠的夜晚,他莫名失眠了。第七天,他的慍意無故平息了,思念取而代之,他思念這個女人。

  尤其是四周安靜時,總是想起她兩手背在身后,低斂著臉,靜悄悄凝視他的模樣,還有她動輒大笑一番后啄吻他的模樣,引動了他心頭深處的柔軟,過往在情場中秉持的原則突然變得不重要了。被女人牽絆住又如何?就活在當下吧,當下他喜歡這個女人,他何必故作瀟灑,和自己的真實感覺過不去?

  他特地親自選購了一條玫瑰花墜鑲鉆金屬煉,傳了等候地點和時間的簡訊給她。

  她果然不再閃躲,依約前來,靜靜坐在他面前,有些消瘦,有些蒼白,沒有促狹的笑容,好似經(jīng)過了一番心理折騰,并不比他輕松。

  不等他拿出項鏈定情,她幽幽啟口了:  “真糟糕,李思齊,怎么辦?我愛你!

  他靜止了一瞬,咧開嘴,快意地大笑起來。

  無論在多么吵雜的環(huán)境中,總會有那么交錯的一瞬,所有人同時停止交談,形成短暫的停歇。李思齊接到梁茉莉那通電話時,剛巧就處在那神奇的幾秒,因此包廂里的眾人,全體耳朵都捕捉到了那句怒吼,“李思齊你到底想怎樣?”

  因為是新的爆點,大家都自然地怔住,接腔不下去。李思齊先是怔住,繼之勾唇微笑,他氣定神閑對著手機應(yīng)道:“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說你到底想怎樣?說清楚!”分貝更高地再吼一砍。

  于是李思齊不用再多費唇舌,生意上的伙伴紛紛體諒他身不由己,讓他提早告退回去接受未婚妻審訊。

  李思齊邊走出酒店,邊對手機說道:“你想見我嗎?”

  “我不想見你,但是請你別再騷擾我!

  “這么生氣,可見記憶深刻,忘也忘不了。不會對男朋友感到抱歉嗎?”他上了在酒店前等候的房車,指示司機前往地點。

  “——你這是做什么?我已經(jīng)跟你道歉了,你也要結(jié)婚了,我們不是已經(jīng)互不相干了嗎?”

  “還有件事我想厘清。你在店里吧?我去接你!

  他看到她時,她站在半熄燈的店門前,充滿敵意地交抱雙臂瞪住他。

  “上車吧!彼p輕一笑。

  “我不去,就在這兒說!彼鹣骂h。

  “你想讓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嗎?”他看著還有店員話動的店面!拔覠o所謂的!

  她忿忿看著相當醒目的轎車,自行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懷著警戒,她緊挨著車門悶聲不響,一直到熟悉的街景出現(xiàn),才冒出質(zhì)疑:“為什么要去那里?”

  他聽若無聞,看著窗外,車一停,反手將一串鑰匙及門卡交給她。

  “進去吧,沒別的竟思,那里說話方便!

  她萬分困惑。她已經(jīng)徹底對他放手,也很謹慎地從他的生話圈全面退讓,還有什么是他不能放心的?

  她糾著一顆心進入那棟大樓,那間他們曾經(jīng)親密度過半年同居生話的寓所,最后一次離開時,她巨細靡遺拿走了所有屬于自己的東西,不留痕跡,所以當門一開,入眼所見相當潔凈、冷清,一點障物也沒有,像是裝潢好的樣品屋。

  他們都不自禁打量著泛著霉味的室內(nèi),無言了半晌。他前去打開落地窗,讓夜風(fēng)灌進屋內(nèi),掃去悶窒。

  她一點都不想久待,直接了當質(zhì)問道:“你想問什么就直接問我,干嘛送那些東西給我?”

  “不這樣你會見我嗎?”他撇嘴道。

  “你這人,”礙于決心疏玩的原則,她放棄情緒化的措辭!斑有什么好談的?”

  他踱步走近她,近得她忍不住倒退,直抵在沙發(fā)椅背上,兩人的距離已失去應(yīng)有的禮數(shù),互相逼望著,他也不拐彎抹角,直問:“你前年出國前,我在電話中問你的那件事,你的答案是真是假?”

  她變了臉色,但似乎心里有數(shù)會有這么一天,不再裝傻,簡短應(yīng)道:“是真的!

  他又更靠近了些。“玫瑰,你沒有變,撒謊時從不直視我!

  她只好再度抬起頭,強硬地迎視他!笆钦娴!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么診所護士說的就是假的嘍?”

  “……”她僵住,面色黯然。

  “你當時不就想讓杜明葉為你傳達這個訊息,好讓我回心轉(zhuǎn)意?后來為什么又改口了?我當時心煩意亂,相信你親口說的話,你說你并沒有懷孕,那張檢查報告是造假的,因為你不想再玩下去了?墒俏易罱胂氩惶珜,只要用點辦法,沒什么是查不到的,診所證實你最后一次在國內(nèi)產(chǎn)檢時已經(jīng)三個月了,而且你是準備生下來的,所以請?zhí)拱赘嬖V我,孩子呢?”

  這一次,她沒有回避他炯炯有力的逼視,她堅定無比地看著他,悲涼地想,世事總是如此,不是來得太早,就是太晚,不是愛得太深,就是愛得不夠,為什么現(xiàn)在才想追究呢?他們早已走在各自的道路上了,她的生話不再有他插手的余地了。

  “你想知道嗎?”她若有似無地笑著,口吻是事過境遷的淡然!昂芎唵伟,這件事怎能讓我家人發(fā)現(xiàn)?他們怎么會放過你?我考慮了很久,選擇在國外做手術(shù)了,你想想看,我怎么可能留下孩子呢?”

  “你說什么?”他不是沒揣想過這個可能性,但由她嘴里說出來終究力道不同。

  “沒有人期待的孩子,何必勉強留下?”

  “你是個母親——”

  “不準質(zhì)疑我!”她斷然喝斥。“李思齊,不要再追究這件事了。你早就不愛我,我也不再愛你,這是必然的結(jié)果,我們就徹底分道揚鑣了吧。我知道你一向愛自由,要你結(jié)婚并不容易,希望不是因為你的婚前焦慮癥才開始關(guān)注到你的前女友身上。說到這,你的前女友族繁不及備載,拜托你去關(guān)注別人,汪靜也好,劉斐琪也好,周安玲也行,誰都好,就是別再煩我。你大老板有錢有閑,我打工族分身乏術(shù),沒辦法陪你玩,希望這是我們最后一次私下見面,我可是有道德的。”

  對他來往過的女伴如數(shù)家珍,她何曾將他徹底塵封?

  “玫瑰——”他使勁攫住她手臂,以身軀壓制住她。

  有生以來,沒有任何人能讓他如此強烈惱怒過,也沒有任何人能讓他如此無言以對,是他鬼迷心竅一味抗拒她而錯過了那件事,但向來執(zhí)拗的她當時為何不能多做堅持而選擇放棄?這就是杜明葉一再對他強調(diào)他會后悔的原因嗎?

  她動彈不得,仍然倔強地面對他。“我叫梁茉莉。”

  “你一直這么任性!”

  “不,我深思熟慮過,我替你解決了所有的麻煩,還你自由,你應(yīng)該感到慶幸,否則你何來今天這樁婚姻?”她面無表情道,趁他呆頓時推開他,搓揉被勒痛的手。

  “這樣回答夠清楚了嗎?還有任何問題嗎?”

  他低默了許久,一動也不動,但輻射出的嚴冷卻令她開始焦躁不安,她不停舉手看表。他緩緩抬起頭,注視她,他的神情完全恢復(fù)了平靜,雙眼熱度消退,剩下陌生的冰冷,他啞聲回答道:“沒有問題了,梁小姐!

  她徹底松了口氣,拉開門就要離去,他淡淡在后頭說了話:“你就這么急著把關(guān)于我的一切都抹煞嗎?”

  她抑住眼中潮涌的濕意,頭也不回道:“當初你不也一樣么?”

  李思齊永遠也不明白,她并不恨他,她只想遠遠地將他隔離在她的生命之外,嚴守她得之不易的寧靜生話。

  她瘋狂地愛過這個男人,沒有人知曉,她生平第一個志愿,便是和這個男人相愛,所以,她根本無從恨他。

  “茉莉,下樓來一下,我現(xiàn)在有客訴電話得處理,另外有客人在會客室,助理都在忙,替我接待一下!钡杲(jīng)理以內(nèi)線通知她。

  她收拾起澎湃的思緒,三并成兩步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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