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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紅妝 第8章(2)

  康陽城,依山傍水,為水路、陸路往京城的必經(jīng)之道,不少皇親巨賈看重夏季涼爽、冬日溫暖,且鄰近京城的特點,在此興建別業(yè),近年來腦筋動得快的商賈在此聚集,打著「小京城」的名號,只要京城時興的商品貨色在康陽城皆可以用約莫八、九成的價格買到,大大地帶動繁榮,也將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城推上往來必經(jīng)的大城之列。

  清明、谷雨已過,正式進入牡丹時節(jié),城內(nèi)隨處可見燦然綻放的花中之王。氣候之故,嬌貴的牡丹品種在康陽城養(yǎng)得比京城要好,地價也較寸土寸金的京城便宜得多,除了城郊盡是牡丹花田外,城內(nèi)戶戶皆種植牡丹,各色牡丹爭奇斗艷,濃郁的花香味縈繞不散。

  刻意帶著闕掠影繞遠路走的浮光,進城時牡丹花季已至中后,早醒的蓮已偷偷在水中亭亭而立。

  「吃切糕嗎?」浮光拉住她的柔荑,開開心心地指著路邊的小攤問道。

  「不要。」

  「剛出爐的千層烙餅?」真香啊,香酥不膩的口感讓人吃了還想再吃。

  「不想!

  「那上『善緣坊』吃碗荷葉粥?」遠近馳名,只此一家絕無分號,康陽必吃名產(chǎn)。

  「我不餓。」

  他小心地瞅著她黑了一半的芙顏,「心情不好?」

  闕掠影橫他一眼!附褚挂欢ㄒ诳店柾端?」無處不在的花香味和身旁男人燦燸的笑臉讓她打從進城就精緒惡劣到極點。

  「天快黑了。何況……」浮光指指偏西的曰頭,望著以手絹捂住口鼻的闕掠影,笑得壞壞的。「上京的路程沿途皆種植大片的牡丹,以康陽尤盛,香味至少要過花季才會散。」

  「我回客棧!闺y怪他要趕在關(guān)城門前入城,回房將門窗關(guān)上總有辦法驅(qū)逐出這股濃到足以令人窒息的花香味。

  「逛逛嘛!顾χ飞纤,再次將柔荑包入指掌之中。

  「放手。」她冷眼瞧著他握緊的大掌。

  「人多,」手微使勁,將她拉入懷中,浮光頑皮地眨眨眼!敢呛蛫呑呱ⅲ铱蓵ε履!

  「明日離城!龟I掠影本想與他拉開距離,但四面八方不斷涌來的人群讓她不得不屈服!改膩磉@么多人?」盡管宵禁形同虛設(shè),但夜市、鬼市也得等入夜,天邊猶有霞光,街上來往的人不減反增,扶老攜幼,每個人的臉上皆有期待的笑意。

  「據(jù)說由康陽城三大富商主辦,在城心的展鴻、染輝、韶華三條大道一連三日舉辦牡丹燈會!够、燈美、人更美,他今夜一定可以過得很幸福。

  不久,天色盡黑,月華初上,連綿十里的彩燈一盞接一盞的點亮,燈會的巨型主燈是足踩祥云來到人間的牡丹仙子,面容上絕俗的淺笑令人流連忘返不忍離去;擁擠的街道上除了攤販外還有表演百戲的戲班,吆喝、叫好、驚嘆、掌聲參雜,熱鬧非凡;而由花商提供的各式名貴的牡丹安放在特制的平臺上供來往的游人欣賞,純欣賞或想?yún)⑴c標價買回家都行,五光十色的燈光映在嬌貴的花兒上,有種誘人的魅惑。

  不讓來往的行人擦撞到她,浮光頎長的身形將她護在懷中,言笑晏晏地指著造型特殊的彩燈和精采的表演要她看。

  他的聲音似乎從遠方傳來,闕掠影聽不清,眸光隨著他所指游走,隨口漫應著。空氣中的花香味稍淡,取而代之的是人們的吐息、食物的香氣、異國的香料……所混雜的各種氣味,此情此景映入眼中,她仿佛回到從前,一切都未變的那日。

  闕掠影紅唇緊抿著,從他懷中抽開身,面對他,冷冷的吐出一句:「我不賞燈。」

  「?」浮光撓頭,驟感不妙地瞧著她眸中閃過水光。

  她像腦后長了眼似地,在人潮的空隙間一步步往后退!肝乙严露Q心,再也不賞燈!

  自那日起,她再沒快樂的資格,如果時光可以倒轉(zhuǎn),她寧愿十二年前的那日留在府中,也不愿獨自心痛的留下。

  對近在咫尺卻沒留心她有異,浮光大為扼腕,大步往她的方向擠去!溉耸且翱吹,妳何苦將自己困在過去?」

  她瞪著他,腦中閃過一抹意念!改闶枪室獾模俊箯能饺爻侵胤觊_始,一步一步皆由他計算,她竟不知不覺成了他手下搓圓捏扁的棋子!

  浮光擒住她的皓腕,不承認也不否認!概c其詛咒黑暗,不如點亮一盞燭光,這個道理妳不會不明白。」

  「你以為你是誰?」闕掠影用力甩開他的箝制,心思全遭人摸透讓她羞憤又不甘!笐{什么自以為是的干涉我、評斷我的一切?」

  四周的人潮逐漸將兩入圍在一個小圈,七嘴八舌的揣測著眼前這對男女吵架的原因。

  「因為,我希望妳幸福。」他靜靜地看著她芙容,久久,嗓音瘖痖的續(xù)道:「妳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得到幸福,比任何人都有資格快樂地活下去,何必沉溺在過去走不開?」

  牡丹花期一過,無論結(jié)果如何,他勢必無法再見她,在此之前,他想將她的心結(jié)全解開,他不想看她背著陰影過一輩子,這或許是他自我滿足的行為;但她是他唯一掛在心上的人兒,讓他任性一回,應該不為過吧。

  「是啊,姑娘,他是為了妳好啊。」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但妳就消消氣,原諒他吧!

  「是啊、是啊,這樣體貼的男人少見啰,我們家那口子啊……」

  靠近她的大嬸們妳一言我一語地勸著,從未在人前如此失控的闕掠影芳容撤去情緒,水目危險的瞇起。

  這世道古道熱腸的人還真多啊,瞄過她無表情的芙顏,浮光大感不妙地叫道:「呃……那個……各位鄉(xiāng)親,你們的好意我心領(lǐng),別再勸了!乖賱裣氯ィ腥苏娴囊樍。

  「來不及了,」闕掠影冷冷地勾起一抹笑!肝、不、原、諒、你。」

  隨即足下一點,纖影拔地而起,踩著圍觀人群的肩膀,躍上民宅的屋脊而去。

  「太過分了!」浮光像被重擊似地撫著胸坎嘆道:「就算是冷笑還是很美啊。」

  那股冷到骨子里迫人心魂的美讓他心悸不已,唉,他真是盲目的愛慘了她,盡管知道自己惹得她氣憤難當,還是為她露出的笑意震昏心神。

  她逐漸能在他面前不掩真性情,讓他很開心。

  「等等!」收回晾在唇畔的傻笑,浮光回過神,不打算讓她躲回保護殼中,但要追上她實在頗為困難——只見一群大叔將他團團圍住,聲勢比起之前的大嬸集團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叔甲豪氣萬丈地拍拍他,「年輕人,太容易到手的不叫真愛,愛情就是要克服重重的困難,才會愈顯甜蜜啊!瓜氘斈晁褪菤v經(jīng)千辛萬苦才追到他家女人的。

  「下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大叔乙興奮地將他拐到一邊咬耳朵!妇捅еH她個昏天黑地,然后就……嘿嘿嘿!」

  「我跟你說啊,女人,可以疼,可不能寵,寵了就會不把你放在眼底,我那一妻十妾就是這么管的,我說啊……」大叔丙傳授自己的御妻術(shù)。

  準備面授機宜的大叔已經(jīng)主動排成一長串,浮光苦了一張臉,哀怨地望向闕掠影消失的方向。

  「小生……受教了!顾孟肓锇 

 。

  隨著一聲聲尖嘯竄升,在漆黑的夜空中爆出一朵朵璀璨奪目的火樹銀花。

  不想被浮光找著的闕掠影沒回客棧休息,城中無處不在的擁擠人潮惹得她更心煩,干脆使著上乘輕功來到城郊的一座小山,覓了處平坦的草地坐下,一朵朵閃亮煙花掩住天上星子的風采,燦燦然地將她芙顏照亮,近到似乎伸手便可采擷,康陽城的熱鬧燈火就在腳下,望著繁華的萬家燈火,她有些愣然。

  她不愿沉浸在過去,但在一抿恩仇前,只能睡在不醒的惡夢,無法走到未來。

  回想方才近乎賭氣的行為額際便隱隱犯疼,她按著太陽穴,后悔竟被浮光激出自己早已遺忘的任性,卻礙于大仇未報沒辦法真撇下他一走了之,明日,她該用什么表情面對他?

  極細微的草叢摩擦聲及一股存在感引起她的注意,闕掠影警戒地偏首看向踏著優(yōu)雅步伐緩緩由樹叢后走出的男人。

  「視野真好。」男子有口清亮的美聲,身著紫色錦袍,月華映照的俊美相貌極具貴氣,手中折扇輕搖,細長帶著邪氣的鳳眼掃過她,慵懶笑道:「姑娘懂得挑地方!

  闕掠影不語,無表情地繞過他,不想和旁人有所牽扯。

  男子勾起邪魅的笑,以折扇擋住她的去路。「是我唐突姑娘,在下這廂有禮了!

  登徒子?不,不像,他的態(tài)度閑適,沒有絲毫輕薄之情,正因為他表現(xiàn)的太過自然,反讓她更為警戒,這男人一舉一動就像只抓住獵物準備戲耍的貓兒。

  無論她如何繞行,男子總帶著笑意擋在她身前,闕掠影冷然開口,「借光!

  男子笑容可掬地搖了搖扇。「不借!

  「你是誰?」他的笑讓她有種不悅的熟悉感,莫非……她曾見過此人?

  男子執(zhí)扇的手優(yōu)雅輕翻,置于薄唇上,笑得頗富深意!嘎啡!

  又是路人?闕掠影柳眉微挑,不著痕跡地拉開兩人距離,靜待他未完的下文。

  「不覺得我很眼熟?」男子的笑意更深了!敢搽y怪,咱們才見過一回!

  她真的見過他?一回?神態(tài)慵懶又將人視如敝屣的語調(diào)、充滿貴族氣勢卻有股無法言喻的邪氣……她至今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你是浮光的主子?」十二年前的那一面教她印象深刻。

  「記性不差!鼓凶右馑家馑嫉慕o點掌聲,耳尖地聽到停在離兩人數(shù)步之處極其細微的腳步聲,薄唇微掀,收扇!钢牢覟楹蝸泶耍俊

  貓兒要伸出爪了!水眸閃了閃,闕掠影淡道:「路過,不是嗎?」

  「懂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聰明!」他輕笑,鳳眼一瞇!钢豢上仗熘鲁艘蝗酥,我從不欣賞這樣的聰明。」

  他渾身泛出的冷意教她微顫。「與我無關(guān)。」

  「無關(guān)是嗎……」男子低笑!笂呍冗^斐家四少?」

  意料之外的問題讓她看向他,男子俊容上邪氣不減,甚至笑得比方才更為閑適,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但她是個望聞問切的大夫,他過度平穩(wěn)的反應反而給她一種違和感,那是緊張?還是期待?為什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十二年來的叛逆都在今夜竄出頭,不禁想挫挫他高高在上的傲氣,在闕掠影自己意識到前,話已出口。

  疾如電光的手擒住她的下頷,狠狠收緊,鬼魅般地在她耳畔低吟:「別惹怒我!」他滿意地瞧著她吃疼卻緊咬雙唇不愿示弱的模樣,毫不憐惜地推開她。

  闕掠影踉蹌幾步好不容易才穩(wěn)下腳步,纖手撫著差點遭人捏碎的下頷,氣息端喘、渾身抑不住地顫抖……十二年來為了復仇,練武她絲毫不敢懈怠,但也才學會蒼的七成,他方才如何出手、近身,她竟全然未覺!他以行動告訴她,他要殺她,易如反掌。

  「還不說?」他懶懶地催促。

  闕掠影不應。她答應過那個碎心人,絕不透露絲毫訊息給任何人。

  「學不乖哪!鼓凶虞p笑,眸中閃過殺意,踩著優(yōu)雅的步子,緩緩向她靠近!缚磥,留妳沒什么意義,我就大發(fā)慈悲為浮光解決這樁麻煩的差事吧!

  「怎么好勞煩少主?」語音稍落,浮光將闕掠影守護在身后,笑嘻嘻地一揖!敢娺^少主。」

  「原來是浮光啊……」攤開折扇,封礎(chǔ)涯露出醉人的微笑!缚桃獗荛_本門眼線,我還當你上哪玩去了呢。喏,獵物就在你身后,動手吧!

  「回少主,」雙眼閃了閃,浮光爽朗地笑道:「花季還沒過呢!

  「我是這么說過。」封礎(chǔ)涯恍然大悟,一副「瞧我記性」的以指敲敲頭。「約定的朝限是到牡丹花季結(jié)束沒錯。不過,你出手未免過慢,不但有損你左護法之名,更損我『魈一門』的名聲!

  「少主一言九鼎,浮光謹記在心!垢」獍抵杆麆e親悔諾言。

  「本主雖一諾千金,但喜怒無常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封礎(chǔ)涯笑臉一收,問出浮光極為耳熟的問題:「浮光,你對我,忠誠嗎?」

  揣測封礎(chǔ)涯眸中半真半假的戲謔,他小心答道:「浮光此生的主子僅有少主一人!

  封礎(chǔ)涯不上當?shù)貙⒄凵韧I掠影的方向一比,「與她相比呢?」

  浮光躬身垂首,知道封礎(chǔ)涯的刻意,卻也知此時坦誠相告方有生天!竷烧咔榉植煌匀粺o從比起!

  「意思是……我雖是你的主子,但她才是你唯一掛在心上的人吧!购吆,在這當口才被他逼出一句實話,還是為了保那女人!瞧瞧他守護在她身前那副無人能動的姿態(tài),真教他……想好生玩弄一番!「誰對你而言較為珍貴……這個問題早在十二年前就昭然若揭了。浮光,背叛者的下場,你很清楚吧!

  不是忠誠,就是背叛。封礎(chǔ)涯給了兩條路,不容有中間地帶。他的夢,該醒了!

  浮光自嘲一笑,緩步上前。「請少主發(fā)落!

  「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狗獾A(chǔ)涯笑吟吟地俯視跪在跟前的屬下!肝腥艘阉,這樁委托,取消。」

  「已死?」發(fā)出疑問的不是浮光,而是將兩人對話聽入耳的闕掠影。

  「一個月前闕家滅門血案已破,而且還是由闕家遺孤所破,這樁轟動京城的大事,甫入京畿周圍的你們怕是還來不及打聽吧!狗獾A(chǔ)涯涼涼地揚著折扇。

  闕家遺孤?闕掠影驚喜叫道:「是若兒?!」

  封礎(chǔ)涯聳聳肩,趕蚊子似地朝她揮揮手!缚偠灾,妳已非本門生意,接下來本主要處理本門私務,哪邊涼快哪邊閃!

  「私務?」沒來得及消化令她欣喜若狂的消息,她便嗅出封礎(chǔ)涯語中的不對勁。

  封礎(chǔ)涯扳頸,笑出一口白牙!盖、理、門、戶!

  清理門戶?!「為什么?任務既已取消,你沒有理由殺他!」闕掠影驚訝地望著跪在封礎(chǔ)涯身前動也不動的男人,翠眸半合,像是一切與他無關(guān)。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全憑本主高興!狗獾A(chǔ)涯笑得輕松,右掌隱隱凝起一片紫色氤氳!溉粽嬉f個理由……『莫須有』三字如何?」

  闕掠影水眸緊瞇,瞪著他右掌給人不祥預感的紫色氤氳!改悴恢v理?」

  「要理?可以!狗獾A(chǔ)涯大方地頷首。「在浮光以本門名義代妳驅(qū)逐殺手時就是背叛本門的具體事證,也就說——是妳害了他,他今天有如此下場,都是為了妳!

  她震驚的瞪著浮光那張無表情的臉孔,喃聲道:「為了我……」

  不忍地望著她瞬間呆愣的水眸,浮光催促道;「少主,浮光甘愿領(lǐng)罰,動手吧!

  闕掠影大步走至他身旁,一把將他揪起!改闵盗?還是瘋了?你以為我會眼睜睜看他殺了你?」

  「妳走吧!垢」饫淅涞貙⑺氖忠恢敢恢傅匕忾_,毫不憐惜地往旁一推!笂叴蟪鹨褕,我的生死與妳無關(guān)!

  封礎(chǔ)涯懶懶地掏耳,「話別完畢?」

  闕掠影來不及站起身,就見封礎(chǔ)涯薄唇邪詭地勾起,右掌深深拍進不躲也不避的浮光胸坎——

  「住手!」她凄厲的尖叫,世界仿佛再次在她眼前崩塌,在浮光噴出一口血倒下時,耳畔,她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封礎(chǔ)涯雙眸眨也未眨、身形動也未動地一掌接下闕掠影綿密的掌法攻勢,在她不死心地再次近身時,猶帶紫氣的右掌朝她打出一記掌風。

  紫氣在空中化為龍形,兇猛地朝敵人攻去,未及閃躲的闕掠影遭掌風擊中,攔腰撞上樹干,紫色龍氣沒入胸中,在她體內(nèi)翻騰不已,她嘔出一口黑血,連忙抽出銀針迅速封住周身數(shù)大穴以鎮(zhèn)體內(nèi)竄動的掌氣,并由袖袋倒出數(shù)顆解毒丸服下。

  封礎(chǔ)涯很是無趣地瞧著她的一舉一動,風涼地笑道:「撐著點,這么一點小傷就駕鶴西歸,我可虧本虧大了。」

  緩下體內(nèi)的掌氣和毒性,闕掠影瞪著眼前涼薄的男人,「這就是『魈一門』的密傳掌法?」至陰至寒至毒的掌氣霸道地沿著受掌者的經(jīng)脈流竄,隨著血氣的運行一舉攻人心脈及五臟六腑,使人筋脈俱斷,心臟爆裂而亡。

  封礎(chǔ)涯搖搖食指,「妳受的那掌還不夠勁!箛K,白白便宜她了。

  「反倒是……」他彎下身,唇邊噙著嘲諷的笑,拍拍神智半昏的浮光,「你會如此大方領(lǐng)罰,真教我始料未及!浮光,為什么?」

  浮光唇角微勾,壓抑不住地嘔出一口黑血!父」狻飞僦饕粭l命……」他雖然跟了個古怪的主子,但對幼年那個陰暗寒冷幾乎將他凍死的冬日,封礎(chǔ)涯是唯一對他伸出援手的人,他是射入他生命中一道變幻莫測的絢麗紫光,是他的救命恩人。

  「報恩……是嗎?」封礎(chǔ)涯食指輕彈浮光的額頭!父」,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浮光扯出一抹笑,看向俏臉上滿是怒氣的闕掠影!笁蛄,這樣就夠了!箮讉月來,與她相伴的日子甜美若夢,他很容易滿足的。

  「是嗎?」明明一雙眼貪婪地凝望著那女人,真當他識人不清到這種程度?封礎(chǔ)涯撇撇唇,宣告道:「你叛門已成事實,如今功過相抵,我以『魈一門』門主之命,宣告你永遠的解放!」

  浮光忍住五臟俱裂的疼痛,抱拳道:「謝……少主恩賜。」

  「需要陪葬品嗎?」封礎(chǔ)涯比了比身后水目快噴出烈火的女子!副局餍那椴徊睿梢猿扇!

  浮光苦笑推辭!覆桓覄跓僦鳌!

  封礎(chǔ)涯甚感遺憾。「真可惜!

  恨恨地狠瞪封礎(chǔ)涯負著手,優(yōu)閑地在黑暗中隱去的身影,抽出身上的銀針,闕掠影步向浮光的腳步極為不穩(wěn)。

  「嘿嘿!垢」鉀_她咧唇一笑。

  她深吸口氣,力持語氣淡然。「你不疼?」

  他想了想,露出燦爛的笑意!笡]什么感覺!

  艷艷的煙花不間斷地在夜空中綻放,將兩人的表情和一舉一動照亮。

  他總是笑得一副天下無大事的模樣,慘白的臉色、唇瓣、胸口極明顯的凹陷和他輕淺而急促的呼吸卻出賣了他身體真實的狀況。

  她顫抖的纖指扣上他的脈門,碎成一片的芳心,在無底的深潭無限地往下沉去。

  五臟俱損,毒已攻心……此時就算是施針,也只是增長他痛苦的時間罷了。

  他倆的訣別,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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