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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阿哥 第四章



千算萬算,不及女諸葛掐指一算。

低咒不已的胤收起意氣風(fēng)發(fā)的笑臉,不敢實(shí)信的雙目微瞠,他居然被鄭可男擺了一道,狠狠地從云端上摔下來。兩腳踩空,筆直往下墜的滋味不好受。

機(jī)關(guān)一撥,命探子營放出假消息蒙騙,江西巡撫查顎素私吞賑災(zāi)黃金三十萬兩,囤積官糧高價販?zhǔn)垡岳綆欤斐山骶硟?nèi)民不聊生,路有餓死骨。其中雖然夸大,但相距不遠(yuǎn),查顎素確有貪污舞弊之實(shí)。

正氣凜然的女中豪杰鄭可男一聽怒氣沖天,當(dāng)下收拾行李、束起發(fā),一身白衣為救世,他賭她不會帶著小花貓……曉曉上路,以免拖累行程。因這來回少說也有上把個月,再加上搜集罪證和執(zhí)行制裁之間,沒兩個月是完成不了,所以……他贏了鄭可男,但也敗得可笑。

是贏也是輸。

“爺兒來找煒烈嗎?他出遠(yuǎn)門去了!变h笑笑地剝滿一盤蟹肉。

大腹便便的方銀舞和何夢云連忙起身一福,趙曉風(fēng)還傻愣愣的翻翻烤蝦!懊饬,不在宮中就少了這些俗禮!焙T负弯h太現(xiàn)實(shí),只顧著扶自己的妻子!拔矣浀么箝T口掛的是恪恭郡王府匾額,幾時成了市井小販的匯集所?”不知內(nèi)情的鋒和海愿望向心愛人兒,對他的疑惑無從解釋。

兩日前的深夜,煒烈和鄭可男連袂來拜訪兩人的妻子,三個女人私底下不知協(xié)議了什么,隔天就打包地住進(jìn)恪恭郡王府。身為愛妻的丈夫,他們也跟著來幫人“看家”,順便烤烤魚蝦輕松一下。秋天的大閘蟹肥又鮮美,正是大啖之季。

“胤哥哥,你要不要吃蟹腳?好甜哦!”熏得一臉煙的趙曉風(fēng)拎了兩只烤焦的蟹腳走過來!柏犯绺纾!”

多令人震驚的稱呼,所有人都怔忡地忘了動作,只有胤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笆掌鹉銈兊陌V呆樣,別嚇壞了曉曉!贝箫L(fēng)大浪都不放在眼里的他們,現(xiàn)在卻全成了活雕像!皶詴?!”

更大的沖擊反映在震耳的尖喊聲。

“不可以嗎?”

為了稱謂問題,他趁鄭可男和煒烈不在府內(nèi)之際摸黑進(jìn)璃花閣,和不開竅的小人兒“溝通”、“溝通”,終于找到雙方都滿意的定位?上麄兓貋淼迷,他不得不暫時打道回宮,靜待母獅子離巢,然后才能好好地引誘他的寵物。誰知才一踏進(jìn)恪恭郡王府,總管巴圖就送上他家福晉的一封親筆信,寥寥數(shù)句寫著:玩弄吾家貓妹,死不足惜,阿哥慎之。

對這威脅信他是貴之不理的一笑泯之,但是每個家仆和侍女卻都用防賊的眼光盯著他,好像他會無恥地來偷“貓”似的,他就有些不是味道了。但最可恨的莫過于在璃花合看見兩對不該存在的夫妻,他們破壞他逗“貓”的樂趣,實(shí)在太不該了。而且還堆起桂木、枯菊瓣煮菜燃香,叉著時節(jié)海鮮高笑分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盃攦海愕呐e止令人猜疑,該不會看上……”欲言又止的鋒看向忙碌的趙曉風(fēng)!翱龋∥矣浀媚悴〉煤苤,準(zhǔn)備康復(fù)了嗎?”探索的眼光讓胤大為不豫。聞言,將軍因此折腰!拔沂裁炊紱]看見,最近眼疾的老毛病又犯了,得休養(yǎng)好‘長’的一段時間!











“你幾時染上眼疾這毛病,我怎么都不知曉?”謔笑的海灝搭上他的肩一勾!耙?yàn)槟忝χ疹櫋N身小廝’,船長!彼麤]好氣的回道。

海灝訕然地以溫柔眼神往視著心愛的娘子。“你又何嘗不是沉溺于溫柔鄉(xiāng)?”“銀舞的善良軟化了我的戾氣,所以,鐵漢也會變成繞指柔!比轰h即將成為父親的驕傲溢滿眼底!皦粼频膵汕慰扇吮却蠛_迷人,明知醉了還想一飲再飲。”甘醇得仿如仙液瓊汁。曾經(jīng)叱咤沙場西方之虎和稱霸海上的北方之龍,如今精厲盡收,為其所愛展露不為人知的一面,剛悍的氣勢柔似流水,傾注在巧笑倩兮的嬌妻身上。如此溫和的口氣讓胤大為嘆息,那昔日狂霸、豪情的男子被兒女情長磨去了剽色,是幸或是不幸?“你們怠職已多時,是不是該回到各自的崗位上?”他們“婚假”也未免過長了些。松弛的兩人倏地一凜,表情過于驚愕,他們猶自迷戀美滿的婚姻,誰在乎國家大事!斑溃y舞快生了,我這段期間不方便離京!

“夢雪的身子較虛,等太醫(yī)調(diào)理好她的健康我就上船!

胤好笑的一嗤!疤锰娩h貝勒和海灝貝勒,居然像個娘兒們似的找起借口!薄盃攦骸!

“堂兄——”

他們的抗議聲不被接受。

“府中若無人手可由我宮中調(diào)派,相信能伺候得兩位夫人服服帖帖。”免去后顧之憂。“嗄?!”

“哈薩克一族正蠢蠢欲動,屯兵屢釁我邊關(guān)城都,鋒你意下如何?”

“他們又不安分了,五城兵馬可是白領(lǐng)薪餉嗎?”他眉頭一皺,不自動請纓!白罱C娌惶届o,聽說有支船隊(duì)遭海盜洗劫,我說海灝堂弟,你忍心看百姓受苦嗎?”海盜?“聽說不盡實(shí)際,瓦爾臺帶領(lǐng)的海師足擔(dān)大任,你多慮了。”

“聽兩位之意是不愿意動身嘍?”溫情使男人失了萬丈豪氣。

兩人互望了一眼,沉著以對。

“前些日子你‘又’遇刺,此敏感時刻不宜出京。”群鋒斜睨他手臂上的白布。“打從我受封皇太子以后!諸如此類的暗殺行動就不曾斷絕,你的關(guān)心也未免來得遲!薄斑t到總比不到好,請爺兒多保重。”他說得毫無誠意。

璃花閣的梧桐花正落,三個小女人在樹下翻烤香魚,時而輕笑、時而專注,偶爾會將視線轉(zhuǎn)向涼亭中的三道人影。丫環(huán)們遞巾拭汗,男仆捧薪柴待用,巴圖尖聲細(xì)語叮囑著夫人、小姐宮廷禮儀不可廢,有如母雞一般咕咕叫!澳銈儾幌胼o佐我了?”胤故意說得語重心長。

驚覺事態(tài)嚴(yán)重的海灝連忙開口道:“你說哪兒話,我們是待在京里保護(hù)你的安危!薄班福菃?”他用懷疑的眼神在兩人臉上巡禮。

“棣樊偕同蝶希嫂子返鄉(xiāng)省親,煒烈和女諸葛下了江南,當(dāng)局情勢不定,需要有實(shí)力的親信給予正面聲援,我們不能走開!薄昂诓啪毜貌诲e嘛!真叫為兄感動。”好大的謊言。

若本身沒有一些力量在,他早亡于各皇子的爭斗下,哪能屹立在此,成為手足的眼中刺。海顯略微悒郁地一笑!案鶕(jù)探子的密報,此次的暗殺行動來自大阿哥唆使,你要提防點(diǎn)。”“皇兄善嫉,多次因懷恨父皇廢長立次而攻訐,我早已習(xí)慣提著心的日子!必氛f得苦澀。這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悲哀。

“富貴、權(quán)勢令人沉迷,你的處境危險重重,我不好在這時機(jī)出海!闭f穿了,他戀妻成癖,戒不了!昂芎玫恼f詞,可我怎么感受不到你的貼心呢?”他困惑的勾唇一盹。

“因?yàn)槟愕男拇虻袅。”海灝自若的一說。

“掉了?!”他在說哪門子的鬼話?

鋒斂眉眼神一利!澳闶菨M清皇朝的二阿哥,什么樣的美女得不到,別再盯著端儀郡主的小師妹不放,她入不了帝王門!



“誰說我對她有意思?”胤懊惱的撇清。

“你的眼睛。”

“哼!你看錯了!彼^不承認(rèn)對她有好感,那有損星子尊嚴(yán)。

“盡管嘴硬。”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反常。

胤還想為自己的不動心辯解,趙曉風(fēng)卻沒給他機(jī)會地仰著臉,十分可愛的噘著小嘴!柏犯绺缍疾怀,曉曉烤得不好吃嗎?”她委屈的水眸寫滿傷心。

出人意料的,胤無法在她面前板起臉!拔覍︳~蝦類過敏!

“什么叫過敏?”師父沒教過。

“這是一種病,吃了或碰了不適合自己體質(zhì)的東西會發(fā)癢或起紅疹,嚴(yán)重一點(diǎn)會導(dǎo)致死亡。”“哇!這么可怕,你真沒吃的福氣!彼龖z憫的取走他手中已冷的蟹足。他不忍心她失望的說道:“你可以烤些肉呀,或是面疙瘩。”

“。∧愫锰籼迏!廚房離這里好遠(yuǎn)好遠(yuǎn),而且我們都吃飽了!彼呀(jīng)漲得塞不下食物。趙曉風(fēng)一句天真的話語,逗笑了兩位貝勒夫人,這大概是二阿哥有始以來頭一回被嫌棄!敖邢氯巳ツ谩!彼麖棌検种,命令巴圖喚人去執(zhí)行旨意。

“你要自己烤呀?”趙曉風(fēng)側(cè)著頭發(fā)出疑問。

大笑聲由奎鋒及海灝口中爆瀉,一發(fā)不可收拾。

而恪恭郡王府一干仆從也因她的無知而驚惶不已,個個眼露如喪考妣的恐懼,兩只腳直打顫地只敢看向鋪陳的石板,擔(dān)心二阿哥會不高興。出身高貴的龍子自然有專人服侍著,誰敢讓他紆尊降貴親動龍手?簡直是冒犯天威的大罪!颁h、海灝,你們覺得很好笑?”哼!再笑就一個派上山抓虎,一個下黑龍江捕龍!斑溃矣终f錯話了嗎?”不安的趙曉風(fēng)玩起手指頭,不知笑得捧腹的貝勒們所為何事。胤狠瞪著笑到說不出話的兄弟!皼]事,是他們決定替我去苗族一趟,太過興奮而笑得不止!编?!多狠的懲罰,兩人果真笑不出來的僵著臉。

“爺兒,你的安危重于個人生死,恕我不能接受此次調(diào)派!

“堂兄,我來升火烤肉,你愛吃多少我就烤多少,絕對不會掃了你的興!薄鞍⒄,諂媚!鼻扑麄儜B(tài)度變得多快。

鋒雙手抱拳。“為爺兒盡巨子一己之力,死而后已!”

“是嗎?”

“兄弟情義可比天之無涯,海之無邊。”冷汗微冒的海灝苦笑地說道。

“真動聽的詞藻,不過……”胤留著下文吊胃口。

“為什么我覺得你不安好心?”有點(diǎn)算計(jì)意味。

胤撫撫下巴,“如果你準(zhǔn)備好要就任……”卑鄙些才能成就大事。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梆埩宋野!說出你的目的!

“她!必犯┮曋坏剿珙^的女娃兒。

“她?!”

大家心里其實(shí)有個譜。

“恪恭郡王府小了一點(diǎn)。”他輕手地拭去小臉上的一小處煙污。

“你的意思?”海灝故作恭敬的拂拂衣袖。

幽邃的眸中透著狹色,胤不疾不徐的說道:“帶著你們的妻子離開,有空別來串門子。”“還說對人家沒意思,根本……”趁“大人”不在家行誘拐之實(shí)。

“海灝——”

“別惱羞成怒,我會有節(jié)制地……嘲笑你。”用盡心機(jī)就只是為了一個平民女子。“你……”

海灝莞爾一勸。“玩玩可以別認(rèn)真,你的身份不同于常人。”

沉思的胤以靜默回應(yīng)。

???

“回去?!”

撫摸著圓滾滾的凸腹,益加美麗的銀舞不解地問著丈夫,十分艱難地在鋒的支撐下坐直身子!扒颇銤M頭是汗,累了嗎?”他不該一時心軟地答應(yīng)她挺著八、九個月大的肚子過府一敘。“我答應(yīng)可男要好好照顧她的小師妹,不好失信置之不理!彼龖n心地望著和胤交談的趙曉風(fēng)。滿漢聯(lián)姻不是件輕易的事,尤其對方是權(quán)貴之家。

當(dāng)初為了父親與吳三桂余黨來往密切而入獄,她在百般求助無門的情況下委身于他,本以為今生將與愛絕緣,抱著心碎終老于古寺暮鼓。在經(jīng)過一連串的打擊和傷害,甚至犧牲掉腹中胎兒后,他們好不容易才在寬容中放下自尊,換來今日的幸福。貝勒的婚姻大都不由自己,幸得康熙皇的仁慈,她才能與心愛男子相守。但是阿哥的情況和貝勒大不相同,就算是一個侍妾也得家世清白、出身名門,講究門當(dāng)戶對,更何況是當(dāng)朝皇太子。曉風(fēng)質(zhì)樸、天真,心是純?nèi)蝗缢阃该,絕無法適應(yīng)丑陋、齷齪的后宮生活。難怪可男離京前一再托付,二阿哥的企圖太明顯。

他要掠奪。

“娘子,我的好銀舞,你當(dāng)真為了守女人間的承諾讓我領(lǐng)軍苗夷?”狂妄的鋒采軟化攻勢瓦解妻子的心房。妻子臨盆在即要他出征是萬萬不可能,而她也不方便隨他遠(yuǎn)行,唯一的方法是背信女諸葛,以成全爺兒的私心。“這……會不會有危險?”銀舞遲疑的一句,下意識撫撫肚子。

“兩軍交戰(zhàn)必有死傷,苗人善使蠱毒,我沒有把握贏得此役。”他刻意說得很嚴(yán)重。一顆大石就這樣壓在銀舞心口上,令她左右為難。

丈夫是天,朋友是義,她該如何是好?

“趙姑娘相貌甚佳,若能真得爺兒疼寵納為側(cè)妃,以后你生下孩兒若是無聊,亦可入宮找她解解悶,況且有端儀郡主這座靠山,誰傷得了她!笨赡械穆敾邸鞍!希望我不會助紂為虐,毀了曉風(fēng)的一生!

“爺兒可不是暴虐無道的商紂王,你大可放心。”鋒安撫的說服愛妻。

“可男會罵我的!彼蛧@了一聲,可她也不愿孩子出世時見不到親生父親的面!拔視䴙槟阕钃跛呐穑覑勰,銀舞娘子!彼潘恋卦诒娙嗣媲坝H吻她榴色小口!拔乙矏勰,爺!

在另一旁,海灝也放下身段哄騙他迷糊、好動的小妻子。

“回家?!為什么?”

“你不是一直嚷著要有艘自己的船,我特地命人專程為你打造了一艘夢云號!被仡^得叫侍衛(wèi)長尹殿安將舊船重新漆上油彩討好她,免得穿幫。

“真的?”

不疑有他的夢云興奮地抓住丈夫的手,兩眼發(fā)亮地期待首航之旅。

但……“可男要我看好風(fēng)旋兒,我們可不可以帶她上船見識見識?”她也有伴好聊天。當(dāng)然不成。海灝佯裝好色的低啄她的粉頰!澳阋阄摇

夫妻間的私語讓她紅了兩腮,嬌嗔的一瞅。

“好羞人是吧!這種床第事不好介入第三者,咱們只好舍下她了!彼p咬她的耳骨挑逗著。“你知道可男很聰明,而且功夫又好得嚇人,她一定會怪我貪玩不負(fù)責(zé)。”好想上船玩喔!好個鄭可男!胺凑有個認(rèn)真的銀舞在,要是全靠你這個小笨蛋,趙姑娘鐵定被你玩丟了!薄坝憛挘思夷挠心敲春!眽粼粕鷼獾泥狡鹦∽煺媒兴盗讼恪

“要不要去玩隨便你,機(jī)會只有一回,過些日子我會忙得抽不出空陪你喔!”他略帶恐嚇的說道。“我去!钡恰帮L(fēng)旋兒怎么辦?”

好煩惱哦!

前些天她還豪氣地拍胸脯保證,絕對“完璧”歸趙,矢志保護(hù)可男小師妹的貞操,不讓好色的二阿哥染指一小根頭發(fā)。誓言猶在耳邊如打雷般震耳,如今卻為了玩興而背信,她好慚愧。

可男,我對不起你!

海灝好笑地瞧著妻子藏不住心思的小臉!皳跞艘鼍墪姑故舜悴幌雽淼膬鹤釉鼓惆!”“嗄?!”是這樣嗎?

于是,夢云傻傻地任由丈夫牽著走。

???

“咦!銀舞姐姐和夢云姐姐怎么要走了?”

腳步尚未跨出,即有一股力量拉住瘦弱的趙曉風(fēng)往后傾,正好倒向胤的懷抱。“小東西,你在急什么?”

“我要去追銀舞姐姐和夢云姐姐呀,她們答應(yīng)陪我玩一天!彼矚g兩位姐姐,可是她們的丈夫就……有點(diǎn)過分了。

“我陪你不好嗎?”他一手摟著她的腰,寵溺地?fù)嶂杭t的桃腮。

趙曉風(fēng)食指輕勾要他彎下腰。“管家爺爺會罵我!

“巴圖?!”嗯!這個老太監(jiān)是滿棘手的。



他的忠心是不可否認(rèn)的事實(shí),可卻固執(zhí)、傲慢得不可理喻,以恪恭郡王府為畢生責(zé)任,極力守護(hù)府里的每一個人,包括初來乍到的小娘子。他比大內(nèi)密探還恐怖,瞇起的小眼睛精鑠如箭,無所不在地探查恪恭郡王府內(nèi)的秘密。也許是少了“寶貝”的緣故,個性陰柔難測,有時像個女人喳喳呼呼,有時卻又一表正經(jīng)地?cái)?shù)落下人的疏忽,但對少福晉是一徑的尊崇,奉如神人。而日月神教的余威猶存,連身為八旗子弟的巴圖也免不了受到影響,真當(dāng)月剎鄭可男是天人轉(zhuǎn)生。不,月剎已死,應(yīng)該稱呼端儀郡主。

然她實(shí)在美得不像人。

不過,心動是一時的,眼前人兒的嬌憨笑容才叫他喜悅。

“管家爺爺說男女授受不親,你不可以動不動就隨便抱我,老天會響雷劈我腦袋!彼门麓蚶组W電。胤抱緊趙曉風(fēng)急于隔離的身子!八_你的,陰無陽不生,陽無陰不長。”“管家爺爺那么老了還會騙人?”她聽不懂陰不陰、陽不陽的兩儀卦法。以前師父是教了很多,可是她忘性快,只記得什么陰陽調(diào)和,天脈不衰,氣運(yùn)丹田,滋陰補(bǔ)陽……“騙人沒有年齡之分,因?yàn)槟銌渭兛善邸!边@是好也是憂。

“那你也會騙我嘍?”舉一反三是她唯一的專長。

呃!他微微一怔地摔擰她的鼻頭!膀_你有好處嗎?”

“男姐姐說你是壞阿哥,要我離你一丈遠(yuǎn)!币徽捎卸嚅L呢?她得量量看。“她說錯了,我是最和善的阿哥,只會疼愛你!必凡灰幌伦哟蚍嵖赡邢碌拿灾,試著一步一步誘導(dǎo)她!澳薪憬闶侨煜伦盥斆鞯呐樱粫e。”趙曉風(fēng)堅(jiān)定的點(diǎn)了個重頭。他取笑地一握她的粉腮。“瞧你,中她的毒太深了!

鄭可男的聰明才智毋庸置疑,她是他這一生中唯一佩服過的巾幗英雄。

反應(yīng)靈敏,手段圓滑,機(jī)智過人,擅于利用人性的弱點(diǎn),即使少了絕頂武藝和天仙般容貌,她的成就一樣令人折服,可就是性子激烈了些。很高興她已和大清化敵為友,不再處處與朝廷作對,不然大清基業(yè)恐有不保之虞!拔夷挠兄卸,胤哥哥你捏痛我了!壁w曉風(fēng)揉揉臉頰,表情一怏。

“呼呼就不痛了。”他以扇面遮住巴圖的視線,一親她豆腐白的玉腮。

“!你……”她臉發(fā)燙地捂住他唇落下的地方。

“還痛嗎?要不要再呼一下?”一口根本止不了饑,胃空得很!

后知后覺的小丫頭這才知羞地推推他喊不要,纖柔的臉蛋酡如晚霞,連耳根都火得快燃燒起來。“真可惜,我還想好好疼疼你呢!”胤的唇有意無意,在滑過她的耳朵時伸舌一舔。嚇得快跳起來的趙曉風(fēng),緊張地抓住他的領(lǐng)口!澳薪憬銜䴕⒘宋摇!

她說得都快哭出來,模樣楚楚動人。

“怎么說?”她設(shè)了什么門檻?

“男姐姐說誰都可以碰我,唯獨(dú)你不成,不然她要罰我在太白峰的反省洞里待一個月!薄胺词《矗!”青色的怒氣隱隱浮動在胤的頸項(xiàng)。

“那里又黑又冷,還有小老鼠咬指頭,每天只能吃餿掉的硬饅頭!彼f得好可憐,仿佛親身經(jīng)歷過。“是她關(guān)了你?”火苗頓時上了他的黑色瞳孔。

趙曉風(fēng)用迷惘的大眼瞅著他瞧!拔矣植皇菈暮⒆印!

意思是她未被關(guān)過,純粹只是聽人描述。

“曉曉,你很頑皮喔!”他居然被戲弄了,而她毫無自覺性。

“對呀!師父也常被我氣得臉發(fā)白!彼行┚趩实乩p耍著食指。

不做作的純真表情在一瞬間撞擊著胤的心窩,令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貼近,擷取她無邪的粉色花瓣!岸⒏纾@里是恪恭郡王府,請你自重!辈恢螘r竄出的巴圖,對他當(dāng)頭一喝。偷香不著的胤神色一惱!鞍蛨D,你不想壽終正寢了嗎?”

“回稟二阿哥,惹惱我家少福晉才會大禍臨頭。”他就是想活久些。

“嗯哼!不在恪恭郡王府就可以為非作歹,偷香竊玉是吧!”他表情邪惡極了的說道!爸灰獙ο蟛皇菚燥L(fēng)小姐!蓖坏兀蛨D有一絲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胤低頭吻吻趙曉風(fēng)的額頭!跋氩幌脒M(jìn)宮去逛逛?”

“不成呀!二阿哥,少福晉……”

“多話,巴圖!

揚(yáng)袖一揮,胤足下一躍,便挾帶恪恭郡王府的嬌客離去,留下怔愕不已的巴圖。“慘了、慘了,少福晉可別怪罪老奴,是二阿哥太蠻橫!蓖练税⒏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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