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要看自己到南臺灣海邊辛苦做出來的采訪播出,何聆歌第一次留下來觀賞現(xiàn)場直播的娛樂新聞。
節(jié)目總計一個半小時,當(dāng)家主播朱從真入行多年,麻辣幽默的風(fēng)格極受觀眾喜愛,加上記者多,新聞豐富,因此開臺以來一直是飛航娛樂臺收視最高的節(jié)目,不只廣告滿檔,甚至還肩負(fù)著拉抬下一時段劇集收視的重責(zé)大任。
一旁,“揭穿武焰真面目暨督促張寧寧繼續(xù)出唱片同盟會”會長小楊一看到何聆歌,連忙招手叫她過去,“第一次看節(jié)目開播?”
“嗯!彼c頭。
現(xiàn)場雖然安靜,卻有一種時間流動的氣息,好像在看錄影帶時按了快轉(zhuǎn)一樣,無聲而迅速的進(jìn)行。
“朱姊以前也是娛樂新聞的記者,是后來被拉拔起來的!
“真的?”她還以為朱姊一開始就是以主播的形象出現(xiàn)的呢。
“她那時候在別家電視臺,不過一直把自己調(diào)整在最好的階段,時機一到,砰的立刻出線!毙钸肿煲恍Γ澳阒灰兴话氲墓α,就可以把演藝圈當(dāng)養(yǎng)老院,永遠(yuǎn)安心的做下去。”
只見朱從真坐在椅子上,播出時游刃有余的說笑話,待切換畫面或是廣告時段時,不僅要忙著看傳真,還要預(yù)讀下節(jié)新聞,看來手忙腳亂,可一旦導(dǎo)播喊三、二、一后,立刻又恢復(fù)那個好整以暇的麻辣主播模樣,看得何聆歌大為佩服。
很佩服,但并沒有把她當(dāng)偶像的打算,因為她渴望的是關(guān)系著國家社會的那種新聞,而不是茶余飯后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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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何聆歌一到娛樂新聞部,立刻被喚入羅哥的辦公室。
里面除了有看起來沒睡飽的羅正,未化妝的朱從真之外,還有與她同組采訪的林振家。
羅正一見到她,立即開鍘,“何聆歌,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看你的新聞差點氣死?”
她怎么會知道!
“個別訪問哎,你問的那是什么問題?”
雖然討厭那家伙,可是她也沒問什么太失禮的問題啊。
“請問reaL是什么時候開始做音樂的,請問你們出道的過程,還有,你們是不是很喜歡披頭四?”羅正在辦公室里面走來走去,兩只手朝空中不斷的揮舞,“這是什么問題,幾百年前就已經(jīng)刊登過了,你平常不看報紙跟雜志嗎,問得那么津津有味?”
何聆歌抗辯,“可是武焰答了啊。”
林振家補充,“而且還笑容滿面!
“你,我還沒說你!绷_正轉(zhuǎn)向林振家,“你這么有經(jīng)驗,居然不糾正她?別家記者都問關(guān)于張寧寧或是藍(lán)天新、夏沁雅的緋聞,對,我知道那是緋聞,但那才是觀眾想看的東西嘛!
“可是現(xiàn)在大家問的都一樣,只有我們不同,這樣才算是獨家啊!焙务龈桀D了頓,接著用一種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說,“新聞不都是要獨家嗎?”
當(dāng)在美國知道自己可以到新聞部時,她高興得要命,以為這兩個月的工讀生涯可以學(xué)以致用,沒想到所接觸的卻是娛樂新聞。
她不是鄙視這種放松大家神經(jīng)的影視消息,只是,她的目標(biāo)是美國記者的最高榮譽普利茲獎啊,而普利茲獎的得主多是戰(zhàn)火記者,內(nèi)容不是社會寫實,就是人物側(cè)寫。
有哪一次的普利茲獎是頒給娛樂新聞記者?答案是沒有。
就算那個記者有辦法拍到成龍跟李連杰一起跳啪啦啪啦舞的奇特畫面,也不可能得到評審青睞。
而現(xiàn)在,制作人羅正正對她發(fā)脾氣,只因為她的問題不夠“芭樂”。
藍(lán)天新、夏沁雅、張寧寧,有什么好問的,武焰的答案不都是千篇一律的說“我們都是談得來的朋友”?現(xiàn)在多好,雖然她的問題不怎么樣,但至少武焰有問必答,而且還笑咪咪的。
“我昨晚看到別人家的問題都那么麻辣,羞愧得想撞墻!绷_正一臉氣呼呼的樣子,“虧我還那么拉拔你!”
何聆歌想,自己總共訪問過reaL兩次,第一次是誤打誤撞,第二次是強迫中獎,兩次都是在狀況之外,算什么拉拔?!
此時朱從真出來打圓場,“好了,你這樣會把聆歌嚇壞的!
“你怎么不說她把我氣壞?”
“reaL出道多年,可以挖的新聞早被報導(dǎo)光了,聆歌才進(jìn)來沒多久,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算不錯!敝鞆恼嬉恍,“好了,我知道你很生氣,但總得給聆歌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啊,不然的話,對尤小姐也交代不過去!
啊,何聆歌都差點忘記自己這份工作是尤小姐所介紹的了,萬一她做不好,不就連累她而信用受損了嗎?
羅正又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沒讓他們離開,但也沒再說話。
在他不知道走了第幾趟之后,終于似是下了重大決定的坐下,一臉鄭重的看著朱從真開口,“你有什么建議?”
“嗯,這個嘛!敝旖阄⒁凰伎,笑道:“讓聆歌做一篇reaL的報導(dǎo)好了!
何聆歌睜大眼睛,不會吧,又是reaL?
她轉(zhuǎn)向林振家,一臉求救的眼光,可他只是咧開嘴,表示愛莫能助。
“我知道他們是收視的保證,觀眾的最愛,可是reaL的官方新聞還沒發(fā)稿,現(xiàn)在有什么可以報的?”
“武焰的出生背景啊。”朱姊笑說,“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靳煒、亦陽、莫烈都有完整的出身成長背景,唯獨武焰沒有,那樣的紅人,卻好像是平空冒出來似的,只知道他精通多國語言,除此之外都是秘密,沒有一張小時候的照片,沒有任何一個認(rèn)識他超過十年的人,太奇怪了!
“嗯,這倒是很有新聞性!
“如果聆歌可以挖出武焰的出生背景,你就可以肯定她的工作能力了吧?”
羅正有點懷疑的問:“可是,她有辦法嗎?”
“我覺得聆歌有潛力!敝鞆恼婵戳怂谎,意味深長的笑了,“如果她做不來,你就把我從主播臺上換下來吧!
何聆歌恍似被雷劈到,什么?
朱姊會不會太看得起她了。繉τ谌巳擞J覦的主播位子,朱姊居然把它拿來跟制作人保證一個新員工的工作能力?
“看在尤小姐與朱小姐的份上,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绷_正看著她,很鄭重的說,“只要你有辦法在這兩個月內(nèi)挖出武焰的身世之謎,你畢業(yè)后就可以回來這里上班,而且是組長,如果要申請到新聞部,我也可以幫忙。”
“太好了,聆歌。”朱從真歡呼出聲,“我會叫部里全力支援你,這關(guān)系著我的主播位子,你可要好好努力喔!
羅正一陣嘮叨后,終于放何聆歌跟林振家離開他的辦公室。
何聆歌太年輕,所以沒注意到羅正跟朱從真的對話仿佛是套好似的,你來我往,沒有一絲遺漏。
她當(dāng)然更不會知道,精明的羅正與朱從真已從這兩次的訪問中,看出武焰對她的態(tài)度與對別人不同,于是兩人替她量身計做了一個困難的采訪計劃。
遣將不如激將。
那個釣餌,就是朱從真的主播位子。
因為年輕,所以不會辜負(fù)別人的信任,他們兩人對何聆歌是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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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聆歌對吃一向不挑剔,但唯獨對自助餐很感冒,尤其是飯店推出的下午茶,看到一堆人狂吃猛喝,盤子里的食物堆得高高的,一盤沒吃完又去拿另外一盤,那種感覺更讓她厭惡到了極點。
如果可以選擇,她不會到飯店吃那一點悠閑感都沒有的鬧烘烘下午茶,但為了賄賂愛吃甜食的何沛意,她沒有第二句話的立刻訂位。
“真稀奇!弊焐想m然說稀奇,卻顯得很高興的何沛意問她,“你不是很討厭吃自助餐,怎么會約我來這里?”
“因為你喜歡!
“干么討我喜歡?”何沛意突然出現(xiàn)幾分害怕的神色。
何聆歌十分苦惱的說:“我有求于你!
原本她是真的差點要跟羅哥據(jù)理力爭到底的,可是為了朱姊,自己好像也很難不去努力了。
朱姊可是拿了她主播的位子替她保證的。
要挖出武焰的出身背景,當(dāng)然得先了解reaL完整的資料,她知道上網(wǎng)很方便,但是她覺得沛意知道的應(yīng)該會更多。
沛意是標(biāo)準(zhǔn)的reaL迷,每張reaL的CD她都買了三張,一張放在家里聽,一張供起來,一張則放在CD包里隨著她到處走。不但參加歌迷會,更盡可能的出席了所有的演唱會、發(fā)表會、見面會、握手會、簽唱會、手印會等等;衣柜中有整排reaL演唱會的紀(jì)念衣服,房間里貼滿了reaL的照片,連手機鈴聲都是reaL的歌。
她相信不會有沛意不知道的事情。
“沛意,我有件事情要問你!
何沛意看起來更怕了,“你不要這樣,看起來好恐怖!
“我!焙务龈枭钗豢跉猓罢埬愀嬖V我,關(guān)于reaL的所有八卦跟相關(guān)消息以及各式新聞。”
“就這樣?還以為你要問什么,嚇?biāo)牢伊。?br />
“對我來說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啊!
何沛意兩口將起司蛋糕吃完,“我記得你對他們沒什么好感!
“那是因為我剛回國”不好,要是讓沛意知道,武焰就是那天偷摸她屁股的人的話,只怕她三不五時就會跑過來摸摸武焰曾“碰過的東西”,那還得了,“因為我剛回國,對臺灣的流行文化不了解嘛!”
何沛惹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了解,所以喜歡嘍?”
“嗯,大概啦。”她含糊以對。
每次只要想到這個,何聆歌就一肚子火。
白天在電視臺,大家都在注意暑期的reaL大片;晚上回到家,沛意又把reaL的歌放得震天價響;她有一次在聊天室提到自己被一個當(dāng)紅歌星摸到屁股,居然還有有人說她很幸運……嗟!嘔都嘔死了。
何沛意一臉任重道遠(yuǎn),“你想知道什么,我通通可以告訴你。”
“先說生長環(huán)境好了!
“他們四個的出生背景都不一樣!敝灰娝畔碌恫妫鄙碜,一臉嚴(yán)肅的回答,“先說靳煒好了,是地方世族,從地方自治開始,磐石鎮(zhèn)的鎮(zhèn)長就都姓靳,靳煒的爸爸爺爺、叔叔伯伯,全都當(dāng)過磐石鎮(zhèn)的鎮(zhèn)長,現(xiàn)在的磐石鎮(zhèn)長則是靳煒的大哥!
何聆歌覺得很好笑,“這不就像世襲了嗎?”
“有點啦,反正磐石鎮(zhèn)的人對靳家有種特殊情結(jié),要他們選別人,他們也不要!彼溥涞,“很神奇吧?”
“是真的滿神奇的!卑ィ℃(zhèn)的人特別有人情味,“那個亦央呢?”
“亦陽!焙闻嬉饧m正她,“亦陽的父母都是劍橋大學(xué)的教授,他很聰明,十四歲就跳級念完高中,而且還申請到劍橋大學(xué)的獎學(xué)金,可他大學(xué)只讀了一個月就跑去玩樂團(tuán),也沒辦休學(xué),后來就因為曠課太多被開除了。”
天啊,一個比一個神奇。
一個是文明世襲官的后人,另一個居然是十四歲就申請到劍橋大學(xué)獎學(xué)金的天才兒童何聆歌之前一直有種“玩音樂的人腦筋一定不行”的偏見,現(xiàn)在她知道自己錯了。
“莫烈呢?”
“莫烈最傳奇了!焙闻嬉膺B忙說,“他在香港的育幼院長大,小學(xué)畢業(yè)后被一對在南半球做生態(tài)研究的美國夫婦收養(yǎng)?墒沁^沒幾年,他的養(yǎng)父母就意外身亡。后來養(yǎng)父母的朋友都叫他回美國,可是大家都沒想到,莫烈雖然已被正式收養(yǎng),卻不曾進(jìn)入美國國土,無法久居的結(jié)果是回到香港,靠著獎學(xué)金念完大學(xué)!
何聆歌嘆了口氣,“太戲劇化了!
“你才知道!彼靡庋笱蟮恼f,“reaL可不是那種只靠長相混飯吃的樂團(tuán),跟常人不同的生長環(huán)境,讓他們的音樂更貼近人心!
何聆歌笑了出來,“你講話真像廣告!
“其……實……就是廣告!
好了,三個都問完了,只剩下一個,武焰。
朱姊要她想辦法挖出武焰的成長背景,她雖然有心要為朱姊爭一口氣,但在聽完前面的故事后,她突然有種氣餒的感覺。
既然他們?nèi)齻那么離奇神秘的事情都被人挖出來了,那么至今尚未曝光的武焰,一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搞不好還是來自什么國家級的秘密組織。像毛姆曾經(jīng)替他自己的祖國收集情報,說不定武焰是效法毛姆,以歌手之名,行間諜之實,就像電影上演的那樣,他的過去永遠(yuǎn)是查無此人。
“那武焰呢?”何聆歌做好心理準(zhǔn)備的問。
“喔,武焰。”何沛意低下頭二臉慚愧,“他簡直就是外星人,除了知道他精通多國語言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清楚。”
“出生地之類的都沒有?”
“只知道他是美國公民,美國承認(rèn)他的身份,他也定期辦理手續(xù)……所以一切都是秘密!毕袷且獙⒐φ圩锼频,何沛意連忙補上一句,“可是你可以問我武焰出道后的所有事情,我知道他很多八卦,像是跟張寧寧的戀愛史,怎么跟夏沁雅發(fā)發(fā)生感情,又跟藍(lán)天新在一起,我全部知道!
“最后一個問題!焙务龈枰荒樛纯啵皉eaL的最后一個字母為什么要大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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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愛!
武焰看著不遠(yuǎn)處的小麥色美女,忍不住微笑起來。
雖然不知道她跟朋友在說些什么,但光看她一下子睜大眼睛,一下子又捶胸頓足的樣子就夠有趣了。
下午沒事,他又不習(xí)慣一個人吃飯,于是要小程陪他出來,沒想到居然讓他看見飛航娛樂的那個小記者。
桃色的襯衫很合宜,但白色的超迷你短裙卻引人遐想,不少男生經(jīng)過都故意放慢腳步,小麥色美女不知是沒感覺還是不引以為意,從頭到尾都專心于說話這件事情上,表情不但專注,而且還十分豐富。
武焰欣賞了一會,終于還是走了過去。
只見她一臉扭曲的問著,“reaL的最后一個字母為什么要大寫?”
嘩,問到關(guān)于他們的事情有這么痛苦嗎?
武焰拉開椅子,在小麥色美女旁邊的座位坐下,在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候自動說出答案,“為了紀(jì)念我跟莫烈一個共同的朋友!
小麥色美女何聆歌啊的一聲,扭曲表情轉(zhuǎn)為生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跟朋友來吃飯!
“那你干么又坐下來?”
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好歹他們也算是有點關(guān)系,他這么的風(fēng)度翩翩,但她卻像是看到蟑螂似的拚命要趕他走。
“天!我不是在作夢吧,是武焰!”何沛意一臉驚訝跟驚喜,就像所有的歌迷一樣,很快的從包包中拿出筆來,“請幫我在這里、這里、還有這里簽名……
啊,可不可以寫上我的名字?”
武焰微微一笑,“你的名字?”
“何沛意,豐沛的沛,心意的意!
“沛意,真是好名字!蔽溲婧Φ奶嫠贑D、手機正面以及錢包上簽下名字,“你跟她是”
“聆歌是我堂妹!
原來小麥色美女名叫何聆歌,名字溫文秀雅,人卻是自然路線,天真可愛但卻帶點麻辣。
“聆歌!蔽溲孓D(zhuǎn)向她,由衷的微笑,“也是好名字!
她沒好氣的說:“那不關(guān)你的事!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啊?”何沛意馬上說,“對不起,她沒那個意思,她只是、只是……在美國待得比較久,講話就比較直接!
“你被我媽上身啦?”何聆歌一臉不敢置信,“而且,你干么叫這個人幫你簽名,還對他有問必答?”
“因為我是reaL的歌迷啊!彼硭(dāng)然的道。
“沛意,謝謝你聽我們的歌。”武焰仍是風(fēng)度翩翩的笑著,“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何沛意受寵若驚,“可、可,可以!”
“我有一個朋友在演奏臺附近,你可能認(rèn)識她,是我的助理小程!蔽溲媛冻雒运廊瞬粌斆募澥啃θ荩奥闊┠愀嬖V她,我跟飛航娛樂的記者要談點事情,她跟司機可以先走了。”
何沛意一臉迷炫的銜命而去。
好了,只剩他們兩個人了。
武焰預(yù)計何聆歌會對他開火,但這回卻估計錯誤
只見她擰起眉毛,以為她就要拍桌子了,沒想到她的表情居然定格,即使不知道她在掙扎什么,但從眉毛皺起又放松,放松又皺起的頻率,約略可知她內(nèi)心的痛苦指數(shù)一定極高。
她嘆了一口氣,然后自暴自棄似的將面前的糕點全部吃光,飲料湯水也全倒進(jìn)肚里,然后拿起帳單,“你慢慢坐,我要走了!
武焰忍不住好笑,他是為她才留下的,她走了,他自己一個人有什么好坐的?“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你送!
“我給你一個獨家!
“我也不要獨家。”
武焰興味更濃,“那你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嘖,怎么示好都沒用?!
武焰覺得自己真的有點變態(tài),歷經(jīng)出道以來受挫最嚴(yán)重的對話?墒撬堑珱]有絲毫不悅,反而有種奇特的好感。
她跟他身邊的女生很不一樣。
“聆歌,你真是太不給面子了!
“我為什么要給你面子?”她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還有,我跟你不熟,不要叫我聆歌!
武焰笑得更深了。
那些刻意接近他的女孩子,總是有所期待或是有所祈求,無論什么時候都在計算、用心機,只有她,對他就像是對待普通人,呃,或者該說是仇人。奇特的是,她的眼光雖然在噴火,卻讓他十分自在。
“你不要一直看我啦!
武焰笑,一臉愜意,“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膚色很漂亮?”
“沒有,大部分的人都覺得我不夠白!
“太白了不好看,你的膚色很好,很健康!
“我才不是健康,因為我有四分之一的西班牙血統(tǒng),所以白不起來……”她停了一會兒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不要叫我一直跟你講話啦!
“我也在西班牙待過!
“那有什么好說的!焙务龈桧怂谎,顯然又忘記自己剛才說的話了,“誰不知道你們在那拍過音樂錄影帶啊,在西班牙公主結(jié)婚的那個大教堂嘛,沛意天天都在放。”
他笑了笑,沒再回答。
他住過西班牙,不是在成名之后,而是更久之前。
他在那里待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一直到他會拿筆之后,才離開那塊充滿陽光的地方。
***
飛往布拉格的飛機,武焰正看著最新一期的音樂雜志。
當(dāng)然,他不是一個人離境,還有亦陽、莫烈、靳煒,以及一大堆陪同的工作人員,全數(shù)都坐商務(wù)艙WMM 并不是因為錢太多,而讓工作人員也坐商務(wù)艙,而是為了安全起見,不得不為。
光是武焰一個人就已經(jīng)足以構(gòu)成空姐騷動了,何況這次是全員出動,有監(jiān)于他們上次曾在飛機上引起空姐爭相服務(wù)的小混亂,這次只好采取隔離政策,工作人員將reaL團(tuán)團(tuán)圍在中間,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危險。
“武焰!苯鶡槅舅曇糁杏泄尚σ,“我好像看到熟人了!
武焰一驚,八爪章魚不會跟來了吧?
他的雙眼向人群略掃了一下,立刻知道靳煒說的熟人是誰
那個總是不給他好臉色的小麥色美女。
跟他們搭同班飛機的她顯然是經(jīng)過變裝,只不過她的變裝技巧太拙劣,漁夫帽、墨鏡,外加一件上海灘時代的灰色襯衫,詭異的裝扮反而讓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身份一下就被識破。
靳煒微微一笑,“很引人注意!
武焰忍不住想笑,“我要去洗手間!
他起身,故意經(jīng)過何聆歌的座位旁邊,只見她連忙低下頭,假裝看報紙卻忘了摘下墨鏡。
武焰回來后,笑不可抑。
亦陽看得有趣,躍躍欲試的起身,“我也要去洗手間!
“不行!蔽溲媪⒖谭磳,“你要上廁所去那邊那一個!
“你—”亦陽看著他,突然曖昧的笑了起來,“我懂了,你喜歡那個辣妹。”
“這你別管,反正你別經(jīng)過她旁邊就對了!
武焰看著手表,過了十五分鐘后,他又起身去洗手間。
只見何聆歌仿佛被電到似的,跳起來后又慌忙蹲下,假裝在找東西。他故意慢慢走,她也只好伏在地上慢慢找。
武焰回到座位后,好整以暇的繼續(xù)看雜志,待雜志看完,又再度起身。
第三次,她連忙轉(zhuǎn)頭跟旁邊的人說話,但從那個人睡眼惺忪的模樣看來,分明是被吵醒的。
到武焰第四次經(jīng)過何聆歌身旁時,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睡著了感覺有點像是瞬間入睡,因為她不但沒穿外套,連毯子都還墊在后腰處。
武焰回到座位,按了服務(wù)鈴。
很快的,幾名空姐以你推我擠的怪模樣一起小跑步過來,搶著問:“請問有什么需要?”
“不好意思,請再給我一張?zhí)鹤!?br />
他俊雅的笑容讓空姐們紅了臉,“好、好,好的。”
面對靳煒詢問的眼光,武焰攤開雙手,一臉清純的回答,“為什么這樣看我,她身上沒毯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