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你,海恬。”奕南舉起高雅的水晶高腳杯,一臉陶醉的看著他對面艷麗的金海恬。
金�;罟闯鲆欢鋽z魂的笑容,如春花般燦爛、如朝陽般奪目,她笑容可掬地道:“你客氣了,叫我金小姐就行了�!�
奕南一愣,不由得皺了皺眉,金小姐?她叫他叫她金小姐?
不過,履奕南不愧是屠奕南,向來縱橫花叢間的他隨即干笑一聲,露出更加性感狂野的笑容,“你真是愛開玩笑呀,海恬�!�
“不,我一點(diǎn)都沒有開玩笑�!苯鸷L窕⌒托愿械募t唇輕吐道:“我們也不是太熟,彼此稱呼先生。小姐就可以了,你說是嗎?”
奕南挑挑眉,他還能說不是嗎?
“確實(shí),我們不是太熟�!彼︖溥涞恼f:“等我們熟一點(diǎn)再互稱名字也不晚,我衷心等待那一天的來臨�!�
“會有那一天嗎?”她旋即反問。
這次他沒有再被她弄得傻眼,他胸有成竹,笑盈盈地道:“我已經(jīng)開始到屠氏上班了,我相信離那一天不遠(yuǎn)�!�
金海恬瞅著他,露出嫵媚的笑�!澳愫孟癫皇谴米∞k公室的人哦?”
奕南送給她一記深情的凝視,用眼神調(diào)戲她。“哦,為了你,自然再苦都值得�!�
她一笑,婀娜生姿�!澳氵@句話很動聽,可惜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二十�!�。
屠奕南的花名她不是沒聽過,她向來聰明.不會把心交給這種定不下來的男人,若說屠家的男人,她倒是對屠奕西及屠奕北比較有興趣。
“知道嗎?海恬,你真的很特別�!鞭饶仙钋榭羁畹恼f,不理會她要他稱呼她金小姐的提醒。
金海恬送了片牛排入口,無動于衷的神情一覽無遺�!澳悴皇堑谝粋€這么說的男人,很多男人對我說過�!�
奕南盡情地吹捧道:“海恬,像你這么美、這么性感、這么感性又這么具有誘惑力的美女,再多男人對你說一樣的話也不出奇。”
她笑了笑。“想必這些話你也對許多女人重復(fù)過�!�
他不以為意�!澳堑挂彩恰�
該死,他怎么可以自掌嘴巴?怎么可以在她面前承認(rèn)自己的花心呢?
金海恬輕松的說:“其實(shí)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掩飾你的真性情,我說過,我不喜歡頹廢的男人,如果你有資格也夠出色的話,我會給你機(jī)會�!�
“你能這么說,我真的好感動!”奕南動容的看著她,這一刻,他覺得她就像圣母瑪麗亞一樣,發(fā)光發(fā)熱。
多么無私、多么偉大呀,她這不啻在以退為進(jìn),鼓勵他向上!
想不到世紀(jì)末還有這種好女人,美麗、純良、身材好!他一定、鐵定、決定要追到她,他要她當(dāng)他的入幕之賓,嘿嘿……
哦喔,想到哪里去了?又想歪了,什么入幕之賓,去他的,多難聽呀,他是要她當(dāng)他的女朋友、未來的老婆……
“來,干杯,為我們的未來!”奕南滿腔火熱地說,滿腦子想的都是待會晚餐結(jié)束后他們的“未來”,要去哪一家賓館比較好呢?香根?皇冠?歡之巢?抑或甜蜜蜜?
“干杯。”金海恬也不置可否的與他干了。
晚餐結(jié)束之后,奕南徑自摩拳擦掌的為這次約會下了個定義——相談甚歡!
他得意的揚(yáng)起笑意,沒錯,他覺得他們相談甚歡,金海恬對他很滿意,他們之間發(fā)展的空間很大,想必不久之后他就會成為屠家里最讓芳姐疼愛的孩子,因?yàn)樗麜谝粋€娶老婆、第一個為屠家生下屠孫,讓芳姐可以對他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
哈,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么出類拔萃的一天呀……
于是他殷勤的送金海恬回家,為了怕她嫌棄他的駕駛技術(shù),他還特地置個人生死度外猛超車,就為了在她面前展現(xiàn)他的男子氣概。
金宅位于天母,一棟華麗的巴洛克式建筑,富豪之氣盡顯于宅邪之中。
奕南興奮極了,他想不興奮都不行,因?yàn)榘凑諔T例,送美人回家的他,總能得到一個晚安吻。
“哦,海恬,晚安了……”他順勢攬住金海恬的腰想吻她,不料卻被她伶俐地躲開了。
她嫣然一笑,也不避諱,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要得到我的吻不是那么容易”
傻眼與錯愕明顯降臨在奕南這位大情圣的臉上。
“我——我知道�!彼Φ煤芗�。
情場常勝軍首次失利了。
“那么,我進(jìn)去了。”金海恬感性地一笑,閃進(jìn)鏤花大門里,倩影搖曳,漸行漸遠(yuǎn)。
目送著她進(jìn)門,奕南微微苦笑,可是一方面他又覺得煞是興奮,她真是處處讓他充滿驚喜呀,這么特別的女人他要定了。
他也知道自己之所以對金海恬這么著迷,完全是因?yàn)樗麖膩頉]遇過拒絕他的女人,而她是第一個,自然特別。
所以嘍,這么特別的女人,誰要是跟他搶,他就砍誰……
好像沒那么嚴(yán)重,不過這也說明了他誓死追金海恬的決心,這次是來真的,他絕對不會再對女人始亂終棄,他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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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許愿,壽星許愿!”
一首生日快樂歌熱熱鬧鬧的唱完,范綱佑在眾人的起哄下,先許愿再切蛋糕。
“來,詠歌,這塊蛋糕給你。”范綱佑親自將蛋糕送到她面前,笑盈盈的對著她看。
那個屠奕南走了,她的心也跟著一道飛走了。
從大伙一進(jìn)餐廳地就發(fā)覺詠歌的臉色有點(diǎn)僵,細(xì)細(xì)觀察之下,原來屠奕南也在這家餐廳里用餐,且還帶著一名艷光四射的漂亮女郎,也難怪詠歌會擠不出半絲笑容了。
早上見她心情不好,他原想大伙熱鬧熱鬧之后再送她回家,順便開導(dǎo)她,沒想到事情搞砸了,偏偏選錯餐廳,讓她心請更差。
“謝謝。”盧詠歌無言的接過碟子,無心無緒的吃了起來。
夾在一片喧騰熱鬧之中,她想投入?yún)s心力不從心。
剛才奕南和金海恬親密的相偕離去,他們用餐時的愉快她都看見了,他是那么著迷于金海恬的一顰一笑,他眼中一直無旁人,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坐在斜后方的她這一桌。
是上帝來救贖她嗎?特意安排她與奕南在同一家餐廳用餐,讓她看看他的新歡、看看他的殷勤姿態(tài),好讓她對他不再存有任何依戀。
總編說得對,她是不該再留戀一段不知何時會開花結(jié)果的感情,她這么傻傻的等是愚笨的行為,她根本老早就應(yīng)該對他死心才對,白癡才會繼續(xù)等他,這么了無止境的等他簡直就是浪費(fèi)生命,可是……
他們……會上床嗎?
該死!一想到他和女人的親密關(guān)系就令她頭皮發(fā)麻,她不是沒人要的丑小鴨,為何偏要等待那只太過炫爛的孔雀?
她曾調(diào)侃為何女人對花心的奕南總是死心塌地,偏偏,她對他比任何女人都還要死心塌地,甚至,她傻得一愛他就是五年,五年來,她心中沒有別人,只有他一個!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愈愛愈不快樂,愈等待他愈想獲得回應(yīng),她開始有了怨妒與不甘的感覺,這感覺令她感到罪惡,畢竟一相情愿的愛是不可以奢望回應(yīng)的不是嗎?她怎么可以私心期盼他會有所了解?
金海恬可以進(jìn)入他的心嗎?她相信奕南的內(nèi)心并非真那么玩世不恭,對于愛情,她相信他同樣抱著一顆神圣的心在追求,只是,他的真命皇后在何方?會是她盧詠歌嗎?抑或,已經(jīng)是金海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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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酒吧
名副其實(shí)的一家酒吧,因?yàn)槔习逵肋h(yuǎn)只會給上讓來的客人兩種選擇,不是A就是B,他會問人要加冰還是不加冰?要爆米花還是花生?諸如此類二選一的問題,客人沒有挑剔的權(quán)利。
偏藍(lán)暗色的燈光,藍(lán)調(diào)節(jié)奏悠揚(yáng)流泄著,這是盧泳歌放松自己的地方,大學(xué)時代,她和社團(tuán)的伙伴們都有來這里,出了社會,她依舊偏愛酒吧的慵懶調(diào)調(diào),可以調(diào)和她現(xiàn)在跑新聞過于緊張的神經(jīng),趕走她一天的疲累。
“小詠歌,要祛寒蘭姆還是火辣古巴?”店主的AB問題任憑他老大今天高興調(diào)什么酒便問什么問題。
“火辣古巴?”盧詠歌答得毫不猶豫,這是她的習(xí)慣,總是選擇后面的答案,不必花腦力思考。
“小詠歌,看你一臉菜色,今天又被什么慘無人道的新聞荼毒啦?”一旁的林丹雁笑問。
盧詠歌笑了笑,慢啜一口工讀生送上來的火辣古巴,幽默的說:“習(xí)慣了,沒什么,只不過連續(xù)十八個小時守著警方與歹徒的對峙而已�!�
他們都叫她小詠歌,盡管她已經(jīng)不小了,不是當(dāng)初他們初見她時的十八歲少女,但他們還是喜歡這么叫她。
當(dāng)年,她是他們沖浪社里年齡最小的,才大一,剛?cè)雽W(xué),生日又在年十二月的最末一天,小得不能再小,一副鄰家妹妹的模樣,大家都呵護(hù)著她。
林丹雁同是沖浪社的成員,當(dāng)年大三,是她的學(xué)姐,也是奕南的同班同學(xué),在成員多是男生的沖浪社里,林丹雁一直對她照顧有加,把她當(dāng)自己妹妹一樣。
“要保重身體呀,別太勞累了,命只有一條,自己不愛護(hù)自己,可是沒人會愛護(hù)你的�!绷值ぱ悴桓乃^去在社團(tuán)里擅于照顧人的性格,每回碰頭都不忘對盧泳歌耳提面命。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盧詠歌笑問:“學(xué)姐,你不是要訂婚了嗎?怎么有空來酒吧?不必忙的事嗎?”
“別提了,當(dāng)新娘是很繁瑣的,所以我才來這里喘口氣�!绷值ぱ銍@了口氣,苦笑道:
“或許是我不夠愛他吧,如果我夠愛他,就一定不會不耐煩這些婚禮的瑣事細(xì)節(jié),都怪我�!�
“學(xué)姐,你還沒看開?”盧詠歌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
林丹雁過往的感情歷史大家都知道,她從高中開始,交往六年的男朋友愛上她的好朋友,她嘗盡被背叛的苦汁之后才找到現(xiàn)在的未婚夫,重新對人生燃起希望,所以大家也都深深的為她找到歸宿而祝福。
“怎么看開呢?”林丹雁搖搖頭,傷感地說:“感情是不能代替的,我現(xiàn)在才深深明白,即使阿志背叛了我,我還是愛著他�!�
一直在愛的旋渦兜不出圈來的盧詠歌迷惑了�!半y道你不愛你現(xiàn)在的未婚夫?”
“也愛,但沒那么愛�!彼俎D(zhuǎn)愁腸地低回道:“不是最初、最想愛的那份愛,所以愛得不夠投入、不夠用心,也不夠執(zhí)著,所以我說都要怪我,是我不好,我太貪心了,對愛還有渴望。”’
心中閃過其種異樣的感覺,盧詠歌脫口而出,“學(xué)姐,你沒試著更愛你未婚夫一點(diǎn)嗎?”
“根本做不到�!绷值ぱ泐j敗地垂下眼眸�!叭绻皇亲约鹤類鄣娜�,為何要去愛?我很迷惘,真的很迷惘�!�
“你這是何苦,學(xué)姐。”盧詠歌忍不住想勸她別這么傻了,一個女人,一生難道注定只能對愛鞠躬盡瘁?
林丹雁凝視著她。“你不也一樣?小詠歌,你一直在等奕南那個傻瓜,可是他一點(diǎn)都不知道,你在我們眼里已經(jīng)是圣人標(biāo)本一枚了,五年來,風(fēng)雨不改,不在等你心目中的屠學(xué)長。”
“學(xué)姐!”這份痛人盡皆知,但也是她最讓人碰不得的痛。
林丹雁語重心長地說:“小詠歌,千萬別輕易放棄所愛,即使再充滿荊棘也要堅(jiān)持到底,這是我的切身之痛,若你不喜歡這個人而跟他在一起,那是怎么樣都不會幸福的,因?yàn)�,‘不是最喜歡’,本身已經(jīng)是種背叛了,又怎么能奢望對方不察覺到你的不真心�!�
盧詠歌沉默不語,是了,這就是她一直以來堅(jiān)持等侯在奕南身邊的理由,因?yàn)樗類鄣氖寝饶�、最喜歡的是奕南、最中意的是奕南,最初愛的也是奕南!
她不想改變、不想換個人來愛,因?yàn)椤安辉賽弁擂饶狭恕边@件事絕對會讓她的生命七零八落,再也無法拼湊完整。
把握著酒杯,她眼眸注視著那如可樂般暗紅色的液汁,回想起那年盛夏,那場對她毫無預(yù)警席卷而至的愛情暴雨,一幕一幕,她還深深烙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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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快點(diǎn)!小詠歌,快過來!”
大伙殷勤的叫盧詠歌,這是她第一次參加沖浪社的活動,她從不知道原來沖浪是這么好玩的一件事,帶著滑水板和橡皮艇,他們一大群人嘻嘻哈哈的追逐笑鬧,即使是才入社的她也很快的跟他們打成一片。
“哈,小詠歌,沒想到你扎兩條辮子這么好看�!眱H著一條泳褲的奕南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看,他眼里滿溢笑意,一臉喝采。
“是嗎,學(xué)長?”她沒有臉紅,反而沖著地笑。
屠奕南是沖浪社的社長,她的丹雁學(xué)姐早警告過她了,他是社長,也是“色長”,他對女人來者不拒,和女人調(diào)清也最有一手,要她小心別誤陷情網(wǎng)。
“當(dāng)然!你美得很!有沒有男朋友呀?要不要我?guī)湍憬榻B?”奕南故意繞著她打轉(zhuǎn),似乎對她的身材相當(dāng)滿意。
“你是想介紹你自己吧,色南!”同社也是三年級的洪詩盈大聲的喊,一邊對盧詠歌猛眨眼睛,要她別羊入虎口了。
奕南爽朗的一笑,開始追著洪詩盈跑�!皼]錯!小盈盈,那你有沒有興趣當(dāng)我的女朋友呀?讓我們兩個好好的展開交往吧!”
“不要呀——”她笑著尖叫,狂逃。
看他們打鬧,大伙哈哈大笑,盧詠歌也忍不住微露貝齒,綻露笑意。
她知道今天的自己確實(shí)引人注意,一件嶄新的白色泳衣是她為了加入沖浪社而買的,她少女緊實(shí)優(yōu)美的胴體在迷人的泳衣下分外教人迷思,她胸部挺秀、長腿白皙結(jié)實(shí)、肌膚吹彈可破,年輕的臉龐美得脫俗,整個海灘的男孩微幾乎都忍不住對她多看了幾眼,她的青春不刻意,但就是清純靈秀,雅致之外,她的嬌嫩也突顯出來。
年輕就是本錢吧,她不怕男人的眼光。反正她覺得自己也挺賞心悅目的不是嗎?
大伙一一上場了,沖浪板不夠,因此有些人便先去游游水,或者是在橡皮艇上享受日光浴。
盧詠歌的臉被陽光曬向微紅,她跳進(jìn)了水里,讓海水替她消暑,八月天,太陽確實(shí)毒得夠酷。
她恣意的在水中優(yōu)游,她八歲就會游泳了,像是和水有緣,游泳向來難不倒她,她的泳技是全家最好的,甚至她還曾考慮過要去參加業(yè)余游泳比賽呢。
不止如此,她記得小時候她曾和比她大五歲的鄰家大哥比賽游泳,小小年紀(jì)的她居然贏了,雖然大伙都不敢相信,但也自此對她刮目相看。
所以講起游泳,她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 輕松。
她喜歡享受游泳的感覺,隨意劃動手臂,尤其是在水面浮著,微閉著眼睛,那感覺……
倏然,盧詠歌哀號一聲。
她的腳踝不得動彈,她的腳不能動了,抽……抽筋,她居然抽筋!
哦,天,她咬緊牙關(guān),痛得臉色都變了。
“救……救命呀!”她心中一慌,猛拍打著水面,趁自己還沒沉下去之前放聲大喊。
海灘上的伙伴察覺了她的不對勁,紛紛朝她狂奔而去。
“詠歌、小詠歌溺水了!”有人大叫。
“不會吧?該死!”身為社長的奕南低罵一聲,連忙跳進(jìn)水里救人。
盧詠歌浸在海浪之中,死亡的恐懼向她漫進(jìn),她死定了,虧她一直把大海當(dāng)朋友,海卻對她這么無情,難道她要命喪大海了嗎……
“小詠歌別怕,我來救你了!”奕南堅(jiān)毅的聲音出現(xiàn)在她耳畔,她已經(jīng)連喝好幾口水。
“學(xué)……學(xué)長……”面對死亡,誰能勇敢?向來堅(jiān)強(qiáng)的她,竟怕得快哭出來了。
恐懼之中,盧詠歌感覺到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她的身子被拖了起來,一雙健壯的手臂將她送上了水面。
“呃……”她貪婪的連吸幾口新鮮空氣,她沒死、她沒死,太好了……她放心的松軟在堅(jiān)實(shí)臂彎之中。
“你沒事吧?”奕南擔(dān)憂的問。
她感覺到有人將她放到沙灘上,她臉上的水珠也被拂開了,辮子被攏到一旁,那人在輕拍她面頰。
“小詠歌!”奕南再叫,聲音里已加入了焦急成分,她再不醒來,他可要對她做人工呼吸了。
盧詠歌緩緩睜開眼睛,感覺十分狼狽,游了那么多年的泳,她從來沒出過差錯,偏偏第一次和沖浪社的社員出來就溺水,天呀,她好丟臉,真的好丟臉,還號稱什么游泳專家,太可恥了。
“醒了!她醒了!”大家歡呼起來,一張張笑臉出現(xiàn)在盧詠歌面前,他們甚至高興的拍起手來。
看著大家一副如釋重負(fù)的樣子,盧詠歌一陣內(nèi)疚。 “我……”
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大伙還玩得好好的,是她掃了他們的興,她真是太大意了,如果下水前做好暖身運(yùn)動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都是她自恃泳技好,所以才惹出今天這個大麻煩……
“別說了,沒事就好�!鞭饶象w貼的阻止了她,他扶她起身,接過林丹雁遞過來的大浴巾讓她披上。
“謝謝你,學(xué)長�!北R詠歌感激的披上浴巾,她虛弱的靠在他身上,一半是乏力,一半是驚嚇。
“哇,好正點(diǎn)的小妞,聽說剛才溺水了,要不要我們兄弟幾個幫她做人工呼吸呀?”
一個輕佻刺耳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奕南皺起眉宇,直視眼前那幾名小混混。
“胸部還滿豐滿嘛!你們瞧,一手無法掌握哩!”一名猥瑣的混混粗鄙的說,色迷迷的賊眼還不懷好意的在盧詠歌挺秀的胸部來回駐留。
盧詠歌漲紅了臉,才十八歲的她稚嫩得很,根本不知道如何應(yīng)付這些無懶。
“住嘴�!鞭饶侠淅涞难蹛汉莺莸膾吡嘶旎靷円恢�。
“算了,奕南,我們走,別理他們這些無聊的人渣�!鞭饶系乃傈h沈千凱連忙勸他。
別人不了解奕南,以為奕南玩世不恭,但他很了解,從高中到大學(xué)都同班令他們友誼深固,因此他知道,奕南發(fā)起飆來都是誰都擋不住的,連拳王也斗不過!
“對,千凱說得對,我們還是走吧�!焙樵娪策B忙勸道,她知道這些人是專門來惹事的,還是少碰為妙,尤其他們的身份還是學(xué)生,那就更加不能在外惹是生非,少為自己找麻煩。
“說我們是人渣?”混混頭頭不滿了,口里的口香糖一吐,他作勢欲往盧詠歌胸部抓去。
盧詠歌驚呼一聲,嚇得呆住。
“該死的東西!敢調(diào)戲她,活得不耐煩了?”奕南冷著眼,他撲過去,握緊拳頭閃電般對那混混頭頭的下巴揮了過去。
“嗚……”被奕南接了一拳的混混頭頭痛得倒臥在地,這人的拳頭是鐵做的嗎?他感覺自己下巴快裂了。
“你居然敢打我們老大?”混混們不爽了,他們摩拳擦掌,群起擁上,團(tuán)團(tuán)將奕南圍在中間。
奕南冷笑一聲�!盀槭裁床桓�?他就是欠揍。”
“媽的!”混混們咒罵一聲,開始朝奕南攻擊。
“學(xué)長!”盧詠歌大夢初醒,連忙急喊。
事情怎么會變得不可收拾?原本不是好好的嗎?她只是單純溺水了而已,這群混混偏來惹事,現(xiàn)在居然還打了起來。
“奕南,別打了!你做什么?別打了!”林丹雁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想撲上去勸架,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奕南,小心!”沈千凱沒勸架,反而提醒他要小心那些混混卑劣的行徑,因?yàn)橹绖褚矝]用,奕南的暴力因子已經(jīng)被挑起來了,不讓他打打是很難讓他爽快的。
混混大喊壯勢道:“大家一起上,今天就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知道我們子聯(lián)幫的厲害!”
“一起上來吧!今天就讓你們這群不知歹的家伙見識、見識我屠聯(lián)幫的厲害!”奕南笑得狂捐,筋骨太久沒活動也不是辦法,就趁今天好好活洛、活絡(luò)筋骨!
“屠聯(lián)幫?”混混們心下一驚,這是什么幫派?莫非他們?nèi)堑搅耸裁戳瞬坏玫拇髱团伞?nbsp;
正疑惑間,奕南的拳頭已經(jīng)攻上來了,他瞄準(zhǔn)其中一名混混的下巴,如法炮制賞對方一拳,霎時又讓那名混混痛得抱頭鼠竄。
“學(xué)長,小心哪!”除了要他小心,盧詠歌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看他那副英勇的樣子,她對他真的完全改觀了。
以前,屠奕南在她心目中不過是個玩世不恭、浪蕩花心的男孩,他家世好、外貌好,風(fēng)流清史綿綿不絕,對他投懷送抱的女生多如過江之鯽。
她一向崇拜純純戀情,所以她覺得自己跟他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她無法理解他的博愛,更不能茍同他的感情觀,他對情字仿佛太隨便。
而今天,……一切都變了。
他非但在第一時間沖下海去救她,現(xiàn)在又為了這些混混調(diào)戲她而翻起臉來與他們打架,她真的……真的好感動。
為什么他會為了她這么做呢?難道他喜歡她嗎?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盧詠歌思忖間,就見奕南的拳頭周旋在六、七名混混之中,不到十分鐘,他們已經(jīng)全數(shù)應(yīng)聲倒下。
“干得好!”沈千凱不由得為死黨喝采一聲,他就知道奕南會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見混混們都倒下,盧詠歌連忙沖向奕南,她仔仔細(xì)細(xì)梭巡著他周身,見他嘴角有一點(diǎn)點(diǎn)血絲,她急問: “你沒事吧?學(xué)長,你沒事吧?”
“當(dāng)然沒事�!鞭饶香紤械匾恍Γ瑵M不在乎的拭去嘴角的血絲,輕佻地?fù)ё∷募缤白撸瑹o視于眾人驚詫的目光,對她附耳低柔沙啞地問道:“如何,小詠歌,我為你流血、流汗外加跳水,你要不要當(dāng)我的女朋友呢?”
“學(xué)長——”她步履停頓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應(yīng)。
見她如此,他重重拍了她肩背一記,立即放聲大笑�!拔议_玩笑的啦,哈哈!你當(dāng)真了?”
然而,盧詠歌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了,他的玩笑話像一枚炸彈,炸得她體無完膚、炸得她靈魂出竅,她當(dāng)真?
她真的當(dāng)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