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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弄 第三章

  花世雄兒出嫁才一天的女兒居然又跑回來了,差點沒被她嚇?biāo)馈?br />
  “你回來做什么?”

  弄晚悠哉的在自家廳里東晃晃西晃晃。“沒什么,回來看看爹爹,看看磊弟啊……”

  她一早在將軍府的新房里醒來還是不見她的夫君,差人去請他,請了半天也沒有回音。

  于是她自己用過早膳就帶著槐綠、榴紅回來了,還以為她爹會很高興看到她這個出嫁的女兒哩,沒想到她爹卻板張臭臉給她看。

  “什么都不準(zhǔn)看!”花世雄大聲咆哮!皠爬冢⒖贪涯憬憬闼突貙④姼!”

  “知道了!

  花勁磊從椅中起身,忍耐的看著這幕鬧劇。

  真不知道他姐姐是真不懂還是裝傻?

  出嫁第二天就算想回娘家,也該帶著新婚夫君一起回來吧,自個兒一個人跑回來成何體統(tǒng)?也難怪他們的爹會被嚇得魂飛魄散。

  “別這樣,磊弟,我還不想回去……”

  弄晚被拖著往大門走,她一路猶自掙扎,可還是被胞弟粗魯?shù)娜M轎中。

  “聽好,姐!”花勁磊掀著轎簾,很不耐煩地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霍府的人了,沒事不要常;貋,你這樣會讓我們很困擾!”

  “可是我還是花府的二小姐呀。”

  哪有這種道理?出嫁就不可以常回娘家,那父母養(yǎng)她這么大做什么?難不成嫁出去的女兒真是潑出去的水?

  “你同時也是霍將軍府的夫人,不要忘了自個兒的新身份!”

  花勁磊吩咐轎夫起轎,他帥氣的躍上馬背押送,一路將他這個不分輕重的姐姐送回了霍將軍府。

  縱然再心不甘、情不愿,弄晚現(xiàn)在除了霍將軍府也沒別的地方好去了,況且在她弟弟無情的監(jiān)視下,她也只得乖乖地進門。

  “看吧,小姐,我老早就勸您不要那么快回去的,我就知道老爺一定不會歡迎我們的……”榴紅咳聲嘆氣,一路叨念。

  走進玄關(guān),弄晚白她一眼!澳悄阒恢烂魈鞎掠赀是出太陽?”

  榴紅閉嘴了。

  “站住。”

  低沉威嚴(yán)的嗓音讓主仆三人同時停下腳步,弄晚憑著聲音的來處,正確地面對著威喝者。

  聲音出自一名男子口中,而那名男子正坐在椅中,高大的身形使椅子看起來有點兒小。

  如果她不笨的話,該當(dāng)猜到這個男人是誰。

  “你是霍將軍?”她一點也不膽怯的問。

  他長得不錯。

  沒有她想象中的粗野難馴,雖然談不上俊美啦,但起碼他的濃眉微揚而不凌亂,古銅色的臉龐有長年征戰(zhàn)的風(fēng)霜,鼻翼挺直好看,沒有她想象中的絡(luò)腮胡,線條剛毅的唇線更加令他有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味道。

  不愧為將軍,渾身上下都有股剽悍的狠猛之勁,叫人不寒而栗。

  “天哪……他就是……就是霍將軍……”

  榴紅嚇得發(fā)抖,這樣高大威猛的人,她家小姐怎么……怎么承受得起呀。

  霍東潛盯著他的新婚妻子,近看的她比遠觀的她更加細致優(yōu)美。

  他清了清喉嚨,重咳一聲。

  “你上哪里去了?”

  要忽視她的美麗很難,但他還是杰出的做到了。

  不去看她粉頰嫣紅的顏色,不去接觸她嬌艷如玫瑰花瓣的雙唇,視線更不可以觸及她水靈晶燦的大眼,更別提對她那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著迷了。

  她不愧為京城第一美人,身段的比例恰到好處,豐滿小巧的胸部、纖細修長的腰身,肌膚白如凝脂,渾身無一不美。

  他是戰(zhàn)場上的第一勇士,護城的第一將軍。

  自古英雄配美人,莫非這是皇上指婚他倆的用意?

  “我回娘家。”

  弄晚解讀著丈夫眸中古怪閃爍的目光,他一會兒看她,一會兒不看她,就像在做什么天人交戰(zhàn)似的。

  她真是好奇他在想些什么。

  “你該找我一起去!彼又夭粣偟目跉猓幌胱屗煊X他正在欣賞她的美麗,那會讓她恃寵而驕。

  “我找過。”弄晚聳聳肩。“但他們說你睡死了,我只好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她打死也不會說她是專程回去請教大娘男女閨房之事,不然會被他笑死。

  他濃眉一挑!罢l說本將軍睡死了?”

  居然用這么難聽的字眼形容他?

  “反正——就是——有人說!备杏X到他的不悅,她當(dāng)然不會說是誰說的!半y道你要否認?”她先聲奪人地反問。

  他盯著她,她很能言善道。

  當(dāng)然,他不會告訴她,他是為懲罰她在婚前那些放浪的行為,所以昨晚故意留宿書房,不與她圓房。

  可是現(xiàn)在瞧見她動人的身子,他覺得好像懲罰到的是他自己。

  因為此刻他下腹的欲望居然蠢蠢欲動,真是該死。

  “總之,沒有等我醒來,你就私自出府,這就是不對!”

  他起身,給她一個下馬威是他早就決定了的。

  “我現(xiàn)在要去上朝了,你最好乖乖留在府里,我不希望這種情況再發(fā)生第二次!

  他以高高在上之姿,丟下無話可說的弄晚出府去了。

  “天哪……他好嚴(yán)肅。”榴紅還在顫抖。

  槐綠盯著那抹離去的高大背影搖頭!岸液敛粶厝!

  “姐妹們,別再說些令我更加沮喪的話了。”弄晚打起精神來。“一天可長得很,想想在這里有什么可玩的吧!”

  他只是規(guī)定她不準(zhǔn)出府,又沒規(guī)定她不可以在府里玩,反正她早就自得其樂慣了,她相信就算被關(guān)在這頭,自己也一定不會無聊的。



  弄晚百無聊賴的在霍將軍府里逛著。

  一天下來,她已經(jīng)把霍將軍府了解得差不多了,而且終于相信這里就是座循規(guī)蹈矩的將軍府邸,什么好玩的玩意兒都沒有。

  這位霍將軍的生活一定很無趣,她下了個結(jié)論。

  難道她就要這么終老一生了嗎?

  她才十八歲,離“老”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想想往后毫無色彩的生活就叫人意興闌珊,就更別提毫無感情基礎(chǔ)存在的夫妻之間或許要一直“相敬如冰”了。

  “小姐!等等我呀!”

  弄晚被花叢間追逐的聲音吸引。

  她心念一轉(zhuǎn),霍將軍府里可以被稱為小姐的——

  她記得霍將軍好像還有個妹妹住在這里,大家都是女孩子,如果她們可以成為朋友的話,好歹也多了個可閑聊談心的對象,不然整天面對槐綠、榴紅也太無趣了一點。

  她興奮的朝美少女走過去,恰恰擋在人家面前。

  “你是霍將軍的妹妹嗎?”弄晚友善地綻開笑容。“我是花弄晚,你的大嫂,很高興終于認識你了。”

  霍嬉游冷冷的看了她的新任嫂子一眼,美麗的面孔擺著不耐。

  “請你讓開好嗎?我現(xiàn)在有事要去辦!

  霍嬉游的貼身丫環(huán)青青緊張的倒抽了口冷氣!靶〗阊,這位可是將軍夫人,您的嫂子呀……”霍嬉游杏眼掃了青青一眼!安槐啬愣嘧!”

  弄晚看著她美麗而冷漠的小姑,明白了自己的一頭熱,也明白她們之間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她識趣的讓開身子,對她一臉歉疚的青青則慌忙的提著裙角追著主子而去。看著冰山小姑離去的背影,弄晚心里想著,他們霍家兄妹的長相可真是迥異啊。

  哥哥狂放威猛,妹妹則像水晶般剔透,燦若繁星的美眸讓人忍不住會留戀的多看幾眼,可惜美眸里的寒光像把鋒利的尖刀,要追求她的男子恐怕要有點耐心了。

  “可憐喲,聽說昨兒個夜里將軍沒回房哩!

  “你是說,將軍沒和夫人洞房?”回應(yīng)的聲音十分驚詫。

  “就是啊!新夫人真是可憐,堂堂一位首富千金卻比不過一名青樓女子,看來將軍的心還是系在皎皎姑娘的身上,青樓的女子果真魅力非凡,連咱們不動凡心的將軍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弄晚拉長了耳朵。

  這很明顯,花園里經(jīng)過的那兩名侍女,談?wù)摰膶ο笳撬?br />
  皎皎。

  應(yīng)當(dāng)是這兩個字吧。那是她丈夫情人的名字嗎?

  沒想到比被納有小妾還糟,她丈夫在外頭另有香巢,而且還是名青樓女子。難怪了,難怪新婚之夜他沒回新房,昨天又是睡在書房里,擺明了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爹真是把她嫁錯了,她真是懷念未嫁時的日子呀,那般的自由,不像現(xiàn)在一樣,只能在這里做個不受丈夫?qū)檺鄣拈|中怨婦。

  “呀!夫人!”

  驀然間,兩名談話中的侍女發(fā)現(xiàn)了弄晚的存在,她一時發(fā)呆,忘了隱藏自身的所在。

  她們見她如見鬼魅,嚇得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弄晚擺擺手,嘆了口氣。

  “別緊張,我什么都沒聽見。”

  為了怕她們尷尬,她干脆很自動的自行離開,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這是心情不好時惟一發(fā)泄的管道——吃。

  幸好她有一副纖細吃不胖的身材,也幸好她心情欠佳的時候并不多,要不然現(xiàn)在她準(zhǔn)變成大胖子。

  原想吩咐廚房煮點好吃的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誰知道午后的廚房空無一人,廚娘不知道跑哪去偷懶了。

  “好吧,自己來!

  她認命的洗鍋起火,準(zhǔn)備材料。

  做菜向來難不倒她,甚至可以說,她有一點做菜的天份。

  她爹還曾歹毒的說過,她只有做菜這項才藝頗為可取,其余的琴棋書畫都難登大雅之堂。

  所以嘍,她廚藝之好,是花府上下都公認的。

  她興致高昂的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廚房里的食材很充足,不但有一尾活跳跳的鮮魚,還有一只宰好的土雞,香菇、玉筍、各式青菜等配菜就更不用說了,一應(yīng)俱全。

  她突然有種躍躍欲試的興高采烈,看來她今天可以大顯身手了。



  霍東潛推開新房的門,新婚至今三天了,這是他第一次踏進門里來。

  也不知道為了什么,明明想碰她的,卻偏偏硬是壓抑自己,他苦苦克制自己對她的情欲,為的就怕自己會對她的身子著迷。

  他立志要在她面前做個大丈夫,所以不能放任自己對她的身子著迷,不能讓那個小女子恃寵而驕,這是他老早就決定的。

  相信這三天來他對她的冷落已經(jīng)讓她有所頓悟了,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將軍夫人,不再是花府的千金小姐。

  她的行為萬萬不能像過去那般率性而為,合宜保守的舉止才適合她將軍夫人的身份。

  如果她了解到這一點,并且保證不再去外頭拋頭露臉,他就大方的原諒她,并且會好好疼惜她。

  其實,像她這樣粉雕玉琢般的美人兒,要不碰她實在太難了,三天已經(jīng)是他忍耐的極限了,他就是因為想見她,才會踏進房里來的……

  一陣陣菜香將他引到桌前,五道精致的菜肴就擺在桌上,看起來像有人吃過,但還剩下很多。

  晚膳還沒用的他,本能的坐了下來,然后動筷開始吃。

  菜肴的味道和過去有很大的不同。

  就拿這道簡單的香菇雞湯來說好了,咬下去的瞬間,濃郁不膩的湯汁從雞肉里流出來,讓他連喝了三碗。

  那道普通的炸豆腐也炸得和平時不一樣,酥脆金黃的外表,里頭的豆腐依舊滑溜順口,搭配上香菜和些許蒜末,讓他吃了個盤底朝天。

  “將軍。”

  侍女恭敬地福了福,她是拿干凈衣裳進來放的。

  霍東潛看也沒看侍女一眼,繼續(xù)狼吞虎咽!皳Q廚子了嗎?怎么今天的菜吃起來特別好吃!

  “回將軍的話,那是夫人親手烹調(diào)的。”侍女恭敬的回答,放好衣服便出去了。

  霍東潛一愣,挑起了眉宇。

  她會做菜?

  這還真是令人驚奇哪!

  他不由得泛起一記笑容。

  這是她向他求和的表現(xiàn)吧,做一桌菜來討他的歡心,以免他繼續(xù)的冷落她。算她識大體。

  她終于明白沒有丈夫疼愛的女人是多么可悲了,她不再向往過去野馬般的日子了吧。

  看來她省悟得很快,總算孺子可教。

  弄晚回到房里的時候,正好看到丈夫一臉滿意的表情。

  “過來。”他對她伸出了手。

  他決定了,今晚將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她莫名其妙的瞪著他。

  他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她怎么可能過去坐在他腿上?他們只交談過幾句,甚至連朋友都談不上,而他,甚至還有個青樓里的紅粉知己哩。

  “你有省悟之心就好,我不會再冷落你了,從今以后你也要像今天一樣,盡好你將軍夫人的本份——例如,時時做菜給我吃!

  他真是對她做的菜著迷了,一整桌都被他吃完了,他還意猶未盡。

  “你在說什么?”她還是不明白。

  “不要考驗我的耐性,這桌菜不就是你向我求和的證明嗎?”他有點不耐煩了,難道她看不出他眼中的欲望嗎?

  他是個成年的正常男子,他不否認他碰過女人,但那些都是沒感情的,他對她不一樣,他對她有感覺,而且感覺……很不一樣。

  或許在酒樓大街初見那一刻時,他就對她的容貌驚艷了,只是對她訂了親還與男人糾纏的行徑不悅,才壓下對她有好感的反應(yīng),對她故作冷漠。

  就是這樣,所以他才會無視于李碧紗的勸說,遵旨迎親吧。

  總之,他是喜歡她的。

  “你想到哪里去了?”弄晚好笑的看著他。“我是做給我自己吃的,只是做太多吃不完罷了,那是——剩菜。”

  “你——”

  他瞪著她,眼睛在噴火,感覺到臉龐熱辣辣的,自己被自己給愚弄了。

  他氣得甩門而去,今晚他還是睡書房!

  “怎么回事?我看到將軍氣沖沖的走了。”榴紅走進房里還不時回頭張望長廊上那遠去的火爆身影。

  “他呀……”

  弄晚無所謂的揚揚眉梢,把前因后果簡單的說明,看著風(fēng)卷云殘般的桌面,只有個感覺,他可真會吃!

  “小姐,您太不解風(fēng)情了!被本G搖頭嘆氣。

  弄晚不以為意。“如果他是幾道小菜就可以討好征服的,也未免太膚淺了,居然會以為我做菜來討好他?”

  槐綠搖搖頭!翱墒悄弥,男人跟我們女人不一樣,有時候他們重視他的胃,更甚于他們的心!

  “看來我們是無法好好和平相處了!彼挥羞@點遺憾。

  他看起來就是很會記仇的人,今天在她身上受辱了,不知道會記多久哩。

  原本打算不能鶴牒情深,起碼也相敬如賓,沒想到現(xiàn)在變仇人了,惱羞成怒之下,他不拿刀砍她算不錯了。

  槐綠語重心長的看著弄晚。

  “小姐,霍將軍是個性情中人,他有那種您在討好他的想法,一點都不奇怪,您真不該戲弄他。”弄晚咬咬下唇,想起剛才霍東潛噴火的眼睛,還有那重重甩門的力道,他真的是氣極了。

  她,好像做得太過分了一點哦。



  盡管霍東潛三申五令,弄晚還是趁他去宮里的時候溜出霍將軍府。

  反正她在家里常常干這種事,要溜出霍將軍府并不困難,再說她也算這方面的高手,駕輕就熟。

  她是來赴約的。

  那日在酒樓外碰到的那個人,答應(yīng)賣她另一只稀奇寶玉,差了花府的小廝來告訴她,要她務(wù)必得到。

  得知這樣的好消息,她當(dāng)然是無論如何都要來赴約的,反正與霍東潛已經(jīng)無法好好相處了,若再錯過買寶玉的機會就太不值得了。

  “這里!”她向來人招招手!白!”弄晚愉快的漾著淺笑!斑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

  龍?zhí)扉熜α诵,摺扇瀟灑的搖著!霸谙鹿忑!

  “原來是郭公子。”她打量著他的衣飾,華麗而考究的衣飾說明他出身不凡,難怪會身懷寶玉了。

  “花姑娘,這是我答應(yīng)賣給你的古玉。”龍?zhí)扉熌贸鲆恢诲\袋,里頭是他從他母后珠寶箱里搜刮來的一只稀有古玉,保證她一定滿意。

  “天哪,好美的玉……”

  弄晚嘖嘖稱奇,對著寶玉反復(fù)玩賞,直到酒菜端上來才罷手。

  “一壺美酒,兩只玉杯,幾盤精致小菜,他們開始暢談古今中外的美玉歷史,談得津津有味。

  喝了幾杯小酒之后,一想到待會回府可能又會被霍東潛給教訓(xùn)一頓,弄晚不禁蹙起眉心。

  她真不懂,為什么出嫁的女子就不可以出門了呢?難道出嫁從夫的意思就是要把她悶死?

  “怎么了?看花姑娘好像十分煩惱的樣子!饼?zhí)扉煻⒅悬c煩惱的俏臉,誠懇地問。

  “不瞞郭公子,我已經(jīng)嫁人了,夫家姓霍,我正是在為了我夫君而煩惱!闭f她毫不在意與霍東潛之間的情況是騙人的,從小到大,她就是花府的掌上明珠,這樣備受冷落還是生平第一回。

  適才她出府時,在花園又碰到了她的小姑霍嬉游,她很善意的與她打了招呼,可是她還是很冷漠的不搭理她,徑自走開。

  她真不懂,自己不是難相處的人,怎么到了霍府人緣卻變得那么差呢?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成了下人口中“可憐的夫人”了,真是悲情。

  “怎么說呢?”龍?zhí)扉熂僖獠欢?br />
  其實他就是為了打聽她與東潛相處的情形才特意以寶玉的買賣誘她出來的。據(jù)他所了解,東潛那個人是個保守拘謹(jǐn)?shù)膭傄隳凶,長年征戰(zhàn)的他,恐怕一點都不了解女孩子的心。

  這樣的東潛要如何跟滿腦子奇怪幻想的花弄晚相處呢?他實在好奇哪!

  弄晚煩心地道:“我的丈夫是個膚淺的魯男子,有個笨蛋出主意把我許配給了他,害我現(xiàn)在生活得好悶!

  人跟人之間,有所謂的投緣跟不投緣。

  她覺得自己跟這個郭天龍就很投綠,好像可以放心把心事都告訴他,不怕他會害她。

  龍?zhí)扉熞豢诓璨铧c噴出來!斑馈恪

  說東潛是魯男子不打緊,她居然罵皇上是笨蛋?

  “你還好吧?”她關(guān)心的問,看他嗆得那么嚴(yán)重。

  “還好!彼涯强诓柰滔氯ァ!罢f說看,你丈夫是怎樣的一個魯男子,同樣是男人,或許我能替你出個主意。”

  在他鼓勵之下,弄晚把新婚至今的情形全對他說了。

  聽完,龍?zhí)扉煵挥傻冒底愿械胶眯Γ麄兎蚱捱真是一對寶哩。

  “這樣吧,如果你煩悶想找人聊天時,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他拿出一個龍紋徽章給她!爸灰堰@個東西拿到東城門的十方藥鋪就可以了,隔天我自會在這里等你!

  “真的?”弄晚驚喜的接過龍紋徽章。

  這個人和她一見如故,談吐風(fēng)雅又不俗,外貌玉樹臨風(fēng)的他對玉器又見多識廣,她真開心自己多了個可以天南地北、大聊特聊的對象。

  “對了,這是我和你之間的秘密,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

  要是東潛知道,那還得了。

  “一言為定!”

  她再笨也不會告訴自己的丈夫,她和另一個男人有如此神秘的約定。

  與郭天龍把酒談玉,這大概是她枯燥婦人生涯惟一調(diào)劑的樂趣了。



  將軍,聽聞您至今尚未與夫人圓房。”

  風(fēng)尉軒閑淡地提起,他是霍東潛麾下的文護衛(wèi),與武護衛(wèi)司徒易鋒都是霍東潛不可缺少的左右手,一起為朝廷立下許多汗馬功勞。

  “你這是聽誰說的?”

  霍東潛皺了皺眉毛,對這個話題十分敏感。

  風(fēng)尉軒微微一笑!盎魧④姼舷隆!

  這已經(jīng)是個公開的秘密了,每個人都在談?wù)搶④娕c夫人不同房之事,甚至有人為此下注,賭看看他們何時會圓房。

  霍東潛不悅的一哼!疤嘧炝恕!

  風(fēng)尉軒微笑道:“其實夫人活潑外向,大膽而特別,將軍您虛長夫人幾歲,夫人初嫁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難免不能適應(yīng),您應(yīng)該讓讓她才是!

  霍東潛撇撇唇,“皇上派你來當(dāng)說客的?”

  自從他為那桌菜肴惱羞成怒之后,他好幾天刻意不回府,不是在宮里和皇上徹夜下棋,便是睡在別館里。

  因此他大抵猜得到皇上嗅聞到他與花弄晚婚姻的不對勁之處了。

  “這是皇上賜的婚,他自然希望你們夫妻和樂融融!憋L(fēng)尉軒也不否認。

  霍東潛的黑眸落在前方那一字排開,正在演練的整齊軍隊上,深邃的眸光若有所思。

  這些都是他的心血結(jié)晶,在他的訓(xùn)練領(lǐng)導(dǎo)下,他們井井有條、英勇善戰(zhàn)。

  可是,手擁兵權(quán),可以一統(tǒng)大軍的他,為何偏偏對一名小女子沒有辦法呢?

  他甚至幼稚的跟她賭氣,對她婚前的行為耿耿于懷,這太可笑了,也不是大丈夫該有的氣量。

  這么一想,他是不是對花弄晚太苛求了一點?

  婚前她是個外向好動的女子,要她婚后一下子改變似乎是強人所難。

  他怎么能奢望一匹野馬在一夜之間變成一只溫馴的小綿羊呢?

  他似乎該修正自己對她的態(tài)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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