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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感哈啦男 第八章


  時間一天天的往前挺進(jìn),離幸福也愈來愈接近。

  蒙伊雪發(fā)現(xiàn)他們的房客卓小姐,好像也發(fā)覺自己在這個家存在的突兀性,開始積極的準(zhǔn)備換租處,近來找房子的動作頻頻。

  刁覃遠(yuǎn)當(dāng)然也發(fā)現(xiàn)了,但是他不像蒙伊雪那么高興,深深的歉意讓他高興不起來,而唯一能讓他稍微好過一些的方法,就是全數(shù)退回當(dāng)初收受的租金,并且當(dāng)一天免費(fèi)搬運(yùn)工,替卓小姐搬家。

  蒙伊雪并沒有阻止他,因為自從他們倆的關(guān)系和好之后,她發(fā)現(xiàn)卓小姐人其實真的很不錯,如果她再待久一點(diǎn),說不一定她還會舍不得她離開哩。

  總之,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幸福一天一天的朝她靠近,而今天正是她朝幸福邁進(jìn)最大一步的日子,因為卓小姐正式搬離了。

  從今天晚上開始,他們夫妻倆將回歸到兩人世界,共筑幸福的愛巢。

  挺著近七個月卻仍不引人注目的肚子,蒙伊雪緩慢地走出學(xué)校大門。

  又到了鳳凰花開時,畢業(yè)生一畢業(yè)后,緊接著便是暑假,而她的預(yù)產(chǎn)期正好也在暑假,算一算時間,幾乎不會影響她大學(xué)最后一年的課業(yè)。

  媽媽曾經(jīng)告訴過她,她的骨架體型完全承襲于她,懷孕時肯定非常能藏肚子,她本來不相信,但事實證明真有人在她懷孕快六個月時,還不相信她懷孕,直到最近稍微明顯地可以看出她全身上下只凸了個肚子出來,其他部位都沒有發(fā)胖后,才相信她凸出的小腹里裝的是寶寶而不是贅肉。

  真的很感謝媽媽遺傳了這項優(yōu)點(diǎn)給她,讓她減少許多不必要的注目與指指點(diǎn)點(diǎn),畢竟身為一個大學(xué)生,不管是已婚未婚,好像都不太適合挺著一個大肚子到學(xué)校上學(xué)。

  因為老公許諾了要幫卓小姐搬家,自然沒法來接她放學(xué),不過說也真巧,出國公干月余的干哥哥李伯圣正好昨天回國,找她今天一聚,只有半天課的她稍微考慮了一下便答應(yīng)了,反正她現(xiàn)在回家也沒人在。

  才跨出學(xué)校大門,便見到她要找的人正巧停在乎時老公等待她放學(xué)的位置上。

  「小雪!估畈コ惺纸袉尽

  蒙伊雪腳步未停,微笑的走向他。

  「嗨,一個多月不見,你好像胖了不少!顾婚_口便是一陣揶揄。

  「你也差不多。」李伯圣笑著回她一句,目光移向她凸出的小腹。

  「我是孕婦耶!顾苑逝钟欣。

  「是嗎?我還以為你干么在肚子里塞顆球哩!顾呴_玩笑,邊拉開車門讓她坐上車。

  蒙伊雪笑了笑,直到他從另外一邊坐上駕駛座后才開口。

  「禮物呢?你不是說你有買禮物要送我?」她毫不客氣的伸出手。

  「在后車箱內(nèi)。」

  「后車箱?什么樣的禮物這么大,必須放在后車箱里?」她好奇的問。

  「減肥器材。」

  「嗄?」她以為她聽錯。

  「減肥器材。」李伯圣又說了一回。

  她瞠目結(jié)舌的瞪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他會選擇這種……這么實用的東西送她,可是她真有那么胖嗎?真的增加很多必須要靠減肥器材才能減下來的肥肉嗎?那為什么除了婦產(chǎn)科醫(yī)師外,大家都說她太瘦了,她真的有必要仰賴到減肥器材來減肥嗎?

  「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是很喜歡這種禮物!估畈タ戳怂谎郏瑦炐υ谛睦。

  「在你看來,我真的肥到需要用減肥器材來減肥嗎?」蒙伊雪忍不住的問。

  「哈哈……」李伯圣終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出聲。

  「我騙你的啦!比起減肥器材,我倒覺得你比較需要營養(yǎng)食品,因為以懷孕近七個月的孕婦來說,你實在是太瘦了。」他收起笑聲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她。

  「專心開車,大哥!姑梢裂┓朔籽郏筒恢栏擅疵總人都說一樣的話!肝仪皫滋觳湃ギa(chǎn)檢,醫(yī)生說我腹中的胎兒大小剛好,體重不會太輕或太重,很正常的!

  「是嗎?」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醫(yī)生說的總該相信了吧?前幾天是你干媽陪我去的,要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你干媽,也就是我的母親大人。」

  「我會去問!

  「那好,我們言歸正傳,你到底從國外帶回什么禮物要送給我?」她可沒忘了這個最終目的。

  「這么急著想知道?」

  「當(dāng)然,難不成你還有更有趣的事想跟我說?」她挑起眉看他。

  「有!

  「咦?什么事?」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關(guān)于我的艷遇!

  「你有艷遇?我要聽、我要聽。」她瞬間精神全來了。

  「不急著想知道你的禮物是什么了嗎?」他好笑的斜睨她一眼。

  「不急不急,反正它又不會長腳跑掉,快點(diǎn),你到底有什么艷遇?快點(diǎn)說給我聽。」她揮揮手,迫不及待的催促著。

  「我們進(jìn)餐廳再說。」

  不知不覺目的地已到,李伯圣將車開進(jìn)餐廳附屬的停車場后,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jìn)餐廳,充滿笑語的午餐約會才剛要開始。

  ☆  ☆  ☆

  夏天到了,晝長夜短的情形愈顯明顯,明明都已經(jīng)是晚間七點(diǎn)了,窗外的天色卻仍猶如白晝,亮得讓人毛骨悚然。

  但其實真正讓人毛骨悚然的不是窗外的天色,而是窗內(nèi)人的臉色——刁覃遠(yuǎn)的臉色,冷硬慘白得讓人毛骨悚然。

  「鈴鈴……」屋內(nèi)的電話突然響起,他仍動也不動的坐在原位上。

  電話鈴聲約響了六、七聲之后停止,接著三秒后,換放置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嗶嗶……」

  他瞪著手機(jī)猶豫了好一會兒,直到手機(jī)鈴聲的音樂重復(fù)到第三輪時,才動手將它接起。

  「喂?」低沉的聲嗓聽起來極為疲憊。

  「老公,你在哪里?還沒忙完嗎?」

  「我在家里。」

  「你在家里?但我剛剛打家里的電話怎么沒人接?」

  「我剛進(jìn)門。」他第一次對她說謊。

  「喔,那你晚餐吃了沒?」

  「沒。」

  「為什么?都已經(jīng)七點(diǎn)多了,你怎么還沒吃飯?」

  「我在等你。」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打電話跟你說我今天不回家吃晚飯,你現(xiàn)在快點(diǎn)去買些東西吃,不準(zhǔn)懶惰又吃白面拌醬油知道嗎?」

  「嗯!

  「老公,你是不是很累,為什么講話有氣無力的?」

  「嗯!

  「那快點(diǎn)去買東西吃,吃完洗個澡趕快睡覺,不必等我了,有人會送我回家!

  誰?誰會送你回家,那個到學(xué)校門口接你放學(xué),載你到餐廳吃飯,一下午都讓你有說有笑的男人嗎?刁覃遠(yuǎn)好想這么問,但從他口中發(fā)出來的仍是那個字。

  「嗯。」

  「那我不擔(dān)誤你的時間了,你快去買東西吃,一定要吃東西喔!拜!顾杆俚氖樟司,而他卻仍拿著手機(jī)在發(fā)呆。

  我在一間餐廳里看見她和一個穿著體面,長得英俊瀟灑的男子有說有笑的,他們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對相愛的情侶一樣。

  翟霖說過的話忽然清楚的在他心里重播。

  男子叫她小雪……

  小雪?今天去學(xué)校接走她的那個男人也叫她小雪,他就是翟霖說的那個人嗎?

  原來這一切根本就是真實的,原來翟霖并不是胡謅,原來她真有喜歡的人了。

  「哈哈哈……」他忽然慘笑出聲,粗嘎的笑聲連自己聽了都覺得可悲。

  他不應(yīng)該問別人意見的,俗話不都說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嗎?他早該知道的,為什么還要去問別人,然后被人多嘴雜給影響了判斷?

  如果他從頭到尾都堅定自己的想法,只當(dāng)她是妹妹般照顧、嬌寵她,那么今天在他得知她的感情有所歸向時,身為大哥的他即使心里苦澀,還是可以大方祝福她。

  然而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他該怎么辦?

  他愛她,這就是翟霖要他正視自己的心的用意,因為他早就看出他是愛她的了。但是光是他愛她有什么用,重點(diǎn)在于她愛的是別的男人,而從一開始便已被貼上原罪罪名的他,還有什么權(quán)力可以要求她留在他身邊?

  好悶,有種呼吸不到氧氣的痛苦,肺部里全充斥了二氧化碳。

  他會死嗎?

  這是笑話,他根本就不可能會死,頂多也只會痛不欲生而已,因為他知道即使自己深愛著她,他還是得對她放手。

  他沒有權(quán)利剝奪屬于她的幸福,他希望她幸福。至于他自己,反正他從小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幸,連親生父母都不要的孩子,他又有什么資格可以得到幸福呢?

  自嘲的一笑,他疲憊的起身走向臥房,推開房門的那一剎那,屬于她的馨香立刻撲鼻而來,他不自覺的深吸了一口氣,卻又在猛然之間頓住。

  他在干什么?既已確定要成全她的幸福,就不該再留戀她的味道,因為再過不久這抹馨香將不再屬于他,而是屬于另一個男人的,如果他不早戒掉屬于幸福的味道,一旦這味道逐漸從他周遭散去,甚至於永遠(yuǎn)不再出現(xiàn),他將只會更痛苦而已。

  已經(jīng)無力再牽動臉上任何一條神經(jīng),他一頭鉆進(jìn)浴室中,用冷水狠狠地沖著自己,盼望能麻痹所有的感覺神經(jīng),讓他不再感覺到任何的痛苦。

  將自己拋到床上,最后一次深深地呼吸著她的氣息,他靜靜地傾聽著外頭的聲音,等著她歸來,但是她卻徹夜末歸。

  ☆  ☆  ☆

  偷偷摸摸的溜進(jìn)家中,蒙伊雪期待老公還在熟睡中,并未發(fā)現(xiàn)她的徹夜未歸。

  這個可能性極大,因為在她背包里的手機(jī)中并沒有任何一通他打給她的未接電話,所以極有可能他昨晚在掛掉與她的電話,做完她所交代的事之后,便倒頭睡到現(xiàn)在,并且一次也未醒來過,所以才會不知道她沒回家而沒打電話找她。

  所以現(xiàn)在,她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睡醒之前躺回他身邊,那么就可天下太平了,她也可以省去解釋。

  都怪爸媽他們啦!都已經(jīng)跟他們說她從中午就開始陪干哥,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在歡迎他回國了,他們還硬要她留下來陪吃飯,結(jié)果呢?害她體力不支的跑到二樓她未出嫁前的房間休息,這么一睡竟就天亮了。

  這不打緊,問題是他們不叫醒她也就算了,竟然連通電話也沒打來通知她老公一聲,真是夠了!  還好她手機(jī)內(nèi)沒有半通留言,要不然若是讓她聽見老公找她找得要死的心急留言,她肯定會自責(zé)死的。

  屋內(nèi)一片靜謐,她小心翼翼的扭開臥房的門把,輕輕地將房門推開,卻愕然的與靜坐在床邊的老公四目相對。

  「老公,你起床啦?」她作賊心虛,小心翼翼的開口。

  刁覃遠(yuǎn)默默無語的看著她。

  「你是不是在生氣?」見他始終沉默不語,蒙伊雪再度開口詢問。

  他仍是沒有開口,但卻輕輕地?fù)u了下頭。他根本就沒有權(quán)利生氣,只是擔(dān)心而已,如今看她平安歸來,他終于可以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覺了。

  「老公!」沒想到他搖完頭后,竟就搖搖欲墜的往床上倒去,嚇得蒙伊雪忘了自身的情況,迅速的飛奔到他身邊。

  「老公你怎么了?你不要嚇我。」伸手碰到他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的體溫燙人。他在發(fā)燒!怎么會這樣?

  「老公,張開眼睛看我,你聽得見我說話嗎?」她不斷輕拍他的臉頰要他睜開眼,等他吃力的睜開眼睛看她后,才一臉憂心仲仲的問:「你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有力氣可以下床走路嗎?我必須送你到醫(yī)院去,你在發(fā)燒!

  「我沒事!顾驼Z,聲音較平常沙啞許多。

  「不,你生病了,我們必須到醫(yī)院去。」她心疼的說,伸手撫過他冒著冷汗的額頭。

  「我沒事!顾麍猿值姆裾J(rèn),并伸手將她的手由他額頭上拿下來,力道很虛弱。

  「老公……」

  「讓我睡一覺別吵我,一覺醒來就沒事了!顾矒嶂f,同時再也抵抗不住疲憊——不知是身體的或心理的,閉上眼睛,沉沉的昏睡過去。

  「老公!老公!」蒙伊雪不斷搖晃著他叫道,但他不僅沒再睜開眼睛,低促的呼吸聲甚至愈來愈顯得濃重。

  她嚇壞了,因為在兩人之間他始終都是扮演強(qiáng)壯的那一個,可以為她擋風(fēng)遮雨,甚至于天塌下來他似乎都有辦法將它頂著,而不讓她有絲毫損傷,可是現(xiàn)在他卻倒下了。

  怎么會這樣?!他昨天明明還是頂天立地,強(qiáng)壯得像可以扛起全世界一樣,怎么才隔了一個晚上而已,他就變成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必須立刻送他到醫(yī)院去,他必須看醫(yī)生、必須吃藥打針,必須趕快好起來睜開眼睛跟她說話,要不然……要不然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她試著伸手想將失去意識的他從床上拉起來,但他太重了,她根本就拉不動他,即使拉動了,她又有什么辦法靠自己一個人的力氣將他扶下去搭車?

  不行,她必須要找人幫忙,而第一個躍入她腦中的自己是同樣年輕力盛,身高體格都勉強(qiáng)能與她老公媲美的干哥李伯圣。

  她沖回客廳,從背包里翻出手機(jī),迅速的找到他的電話號碼后,撥給他。

  ☆  ☆  ☆

  刁覃遠(yuǎn)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是全身酸痛到不行,就好像有人趁著他熟睡的時候,狠狠地將他毒打了一頓一樣。他睜開眼,眼前陌生的環(huán)境讓他瞬間忘了酸痛,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是什么地方?

  他轉(zhuǎn)頭看向四周,床邊制式的醫(yī)療設(shè)施立刻讓他知道了這里是醫(yī)院,只是他完全忘了自己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從床上坐起來,他瞪著插在手臂上的針管,然后順著滴管抬頭看向高掛在架上的透明液體。這是干么?是誰允許誰對他做這種事來著?

  「你終于醒了!挂粋低沉的男性嗓音突然從門外響起。

  刁覃遠(yuǎn)轉(zhuǎn)頭,一個他完全意想不到的男人頓時落入他的視線中。他震驚的看著那名將他老婆從學(xué)校門口接走的男人,從病房門外走了進(jìn)來,筆直的走向他。

  「你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男人問。

  刁覃遠(yuǎn)答不出話,只能瞪著他。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又怎么會跟他說話,感覺就像他們倆原就是朋友,這樣說話一點(diǎn)也不突兀一樣,但問題是他們根本就不認(rèn)識對方不是嗎?

  「抱歉,我應(yīng)該要先自我介紹才對。」似乎察覺到他的疑惑,男人再度和善的開口道!肝医欣畈ィ切⊙┑摹

  「你什么都不必說,我知道你是小雪的什么人!沟篑h(yuǎn)倏然打斷他的介紹,不希望聽見任何讓自己心痛的字眼。原來他叫李伯圣。

  「你知道?」李伯圣懷疑的看著他。因為據(jù)他所知,小雪好像因為某種原因一直暫時不想介紹他們倆認(rèn)識,自然也就不可能會跟他提過他才對,但是他怎么說他知道?

  「昨天中午,我看見你到校門口去接她!沟篑h(yuǎn)苦澀的說。

  「昨天中午?你以為你在醫(yī)院里躺了多久?」李伯圣直接告訴他答案。「一天一夜!

  「是嗎?」刁覃遠(yuǎn)絲毫不在意自己昏睡了多久,反正他孤家寡人一個,根本就不必?fù)?dān)心有人會為他寢食難安。

  他事不關(guān)己的反應(yīng)讓李伯圣微微地皺了下眉頭,總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是哪里不對勁呢?

  「小雪呢?」他問。

  「她昨晚在這里陪了你一整晚,我怕她的身體吃不消,強(qiáng)迫她回家休息了!顾鸬。

  「你很關(guān)心她?」他又問。

  「當(dāng)然!

  「包括她肚里的孩子?」

  「當(dāng)然了。」

  「即使那孩子不是你親生的,你也不在意?」

  李伯圣瞠目結(jié)舌的瞪著他,終于知道哪里下對勁了。他誤會了,誤會他和小雪的關(guān)系了!  雖說他當(dāng)初接近小雪,的確是為了要追求她,但是無奈佳人心有所屬又已羅敷有夫,所以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成為她干哥,并在她小心翼翼的憂慮下,正式拜見干爹和干媽用以正名以防誤會。

  本來,他還在想她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沒想到誤會的事竟還真的發(fā)生了,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我想你可能……」李伯圣本想向他解釋自己的身份,卻猛然想起前天下午和小雪聊天時,她憂郁的向他吐露至今仍不確定他是否真愛她而住口。他何不利用這個機(jī)會,來試探試探他對小雪的心意呢?他心中忽然浮起這樣的想法。

  他看著他。

  「我想知道你對小雪到底抱持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你愛她嗎?」他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刁覃遠(yuǎn)沒有回答,也沒有看向他,他只是沉默不語保持著剛剛和他對話時,盯著蓋在身上的醫(yī)院被單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小雪說你之所以會娶她,全是因為想負(fù)責(zé)的關(guān)系,你并不愛她,這是真的嗎?」他非得逼他開口說些什么才行,他不開口說話,他怎會知道他對小雪到底抱持著什么樣的感覺?

  刁覃遠(yuǎn)依然沉默不語。

  「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你愛她嗎?娶她除了為了責(zé)任之外,還有別的理由嗎?如果沒有,如果我說我愛她,你肯離婚成全我們兩人嗎?」他毫不松懈的繼續(xù)追問,沒想到這回他卻開口了。

  「我會成全你們!沟篑h(yuǎn)沙啞的回答!   改阏f什么?」李伯圣瞪著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會成全你們的,你放心。」他又說了一次。

  李伯圣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時之間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怎能回答的如此迅速,連猶豫都沒有?他對小雪真的一點(diǎn)感情都沒有嗎?如果對小雪沒有,那么對小雪腹中的胎兒總該會有吧?畢竟那是他的親生骨肉不是嗎?

  「再說一次!

  一個房內(nèi)兩人怎么也想不到的聲音突然從門口處響了起來,李伯圣轉(zhuǎn)身的動作幾乎與刁覃遠(yuǎn)抬頭的動作一樣快,兩個人都瞪著站在病房門口的蒙伊雪,臉上的血色盡失。

  「再說一次你剛剛說的話!姑梢裂┳哌M(jìn)病房,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刁覃遠(yuǎn)。

  「小雪,你怎么……」李伯圣試著開口說話,卻被她伸手阻止,她越過他,直接走到病床邊,與刁覃遠(yuǎn)面對面的對視著。

  「你剛剛說你會成全我們對不對?」她的聲音輕飄飄的,感覺就像飄散在半空中一樣。

  「對!沟篑h(yuǎn)強(qiáng)迫自己回答。

  她似乎輕晃了一下,他不確定。

  「毫不猶豫?」她又問。

  「嗯!

  「我知道了。」她倏然低下頭轉(zhuǎn)身就走。

  「小雪!」李伯圣擔(dān)心的想攔住她,但她卻忽然變得像抹飄忽的靈魂,一瞬間便越過他的阻擋,朝病房外筆直而去,他想也不想立刻舉步追出去,卻在門檻上猛然的停了一下,回頭朝床上的呆子怒斥的撂下一句話——

  「如果小雪有個萬一,你看我怎么對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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