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的目的是因為單耘疾認(rèn)為,在東京工作壓力會過大,有個私人的溫泉度假處所,可以減少壓力、舒活筋骨。
寧槐并沒有反對,如果單耘疾不怕被人暗殺的話,就盡量去泡溫泉好了。
「當(dāng)初買下這里還真是正確的選擇。」泡在高熱的溫泉中,單耘疾享受地直嘆氣!缚上,寧槐那小子不懂得享受!
這是一個搭在懸崖邊的露天溫泉,斜對面即可遙望玉簾瀑布。
哈哈,建在懸崖邊上的溫泉池,就算是有人想暗殺他,恐怕還沒殺到他,就已經(jīng)跌到谷底了。
「要是他也貪圖享受,永夜大概就買不起這座溫泉了。」
說話的是,靠在另一塊大石頭上,閉著眼泡溫泉的新堂修,他露出結(jié)實(shí)的胸膛,被蒸氣熏過的臉,呈現(xiàn)出朦朧的俊逸。
單耘疾的眼角狠狠的抽搐,瞪著不遠(yuǎn)處的新堂修。
看看,把他說的像只米蟲似的,雖然這是事實(shí),也不要說的這麼露骨嘛!
「喂!」單耘疾不客氣的叫他!改氵@個剛新婚的男人,不是應(yīng)該正在和老婆度蜜月嗎?干麼賴在這里,破壞我泡溫泉的氣氛哪?」
「我是啊!剐绿眯捺托Τ雎。
想到飛機(jī)已經(jīng)把那個聒噪、膚淺的女人送到遙遠(yuǎn)的歐洲去,他的心中真是無限的暢快。
因為飛機(jī)班次的關(guān)系,這趟蜜月他會一直到最後兩天才能和他新上任的妻子重聚,在這之前,他的人都會困在歐洲不同的機(jī)場轉(zhuǎn)機(jī),絕對無法和尚倚云見到面。
那真是太好了。
「尚倚云長得很可愛呀,你干麼把人家看得像鬼一樣呢?」就算是演戲,也該及時行樂啊!赶胂,浪漫古典的歐洲之旅,身旁再摟著小鳥依人的美人兒,啊,人生一大享受耶!」
說著說著,單耘疾已經(jīng)開始認(rèn)真考慮是不是該放個長假,他似乎聽到米蘭的服裝展在呼喚他,威尼斯的拱橋在為他哭泣。
「想娶她?」新堂修一點(diǎn)也不遲疑,笑笑地攤開手!笝C(jī)票在我皮夾里,隨時歡迎你去享受!
「朋友妻不可戲,罷了罷了!箚卧偶惨桓贝罅x凜然的模樣,嚴(yán)肅的拒絕。
尚倚云美則美矣,就是太驕縱了,他可沒興趣哄著人逛歐洲,多掃興呀。
「請你幫忙的事,進(jìn)行得如何了?」聳聳眉,新堂修話鋒一轉(zhuǎn),切入他今日來此的主要目的。
「我就知道你特地找我,準(zhǔn)沒好事!箚卧偶驳吐暠г,暗自感嘆交友不慎!改绿蒙僦鞣愿赖模∪烁也徽辙k嗎?」
「意思是?」
「OK嘍!褂酪罐k事,還不放心嗎?!
「謝謝了!
從一開始的利益交換,到結(jié)交成朋友,寧槐和單耘疾從沒讓他失望過。
他們是可靠的。
「幫你做這些是無所謂啦!狗凑鍪掠袑幓眮眄敚率颤N。盯著新堂修的臉,單耘疾肯定,但是卻又有所異議的問:「可是,你確定你要這麼做?難道山口組會變成怎樣你都不在乎嗎?」
「鏟除月神會,是我活著唯一的目標(biāo)!剐绿眯蘧従彵犻_眼,望向遠(yuǎn)方宛如白絹的玉簾瀑布!敢坏┰律駮膭萘ο麥p,日本政商界將會產(chǎn)生大變化,屆時,就是我的時代了!
「權(quán)勢利益真的有這麼重要嗎?」單耘疾不解,這可是玩命的游戲啊!冈律駮亲隽耸颤N?讓你這麼深惡痛絕!
新堂修的眼神很縹緲,很遙遠(yuǎn),卻也很閃亮。
「這個孩子,將帶領(lǐng)眾人走向日本的巔峰。」他淺淺的笑了笑!冈律駮娜耸沁@麼預(yù)言我的,這句預(yù)言是為我而生的!
「我從不知你是這麼迷信命運(yùn)!
「你誤會了。」否定了單耘疾的肯定句,他淺笑不止,嘲諷地道!「命運(yùn)?」他的薄唇輕輕描繪這兩個字的形狀,「我的命運(yùn)是我自己創(chuàng)造的,不是月神會能夠控制的,也不是山口組能夠賦予的,我將會違逆命運(yùn),不為山口組,只為我自己!
在新堂修咒語般的言論中,單耘疾說不出任何話。
「我會摧毀月神會的帝國,建立屬于我的山口組的帝國!顾强谖侨绱丝隙ǎ绱藞远ú灰,如此驕傲!缸詈蟮牧α恳训烬R,像是有股導(dǎo)引的力量,讓你們來到我的身邊,幫助我實(shí)現(xiàn)所有的愿望!
「修,我很擔(dān)心你。」單耘疾難得露出如此正經(jīng)的表情!改惆炎约嚎嚨锰o了,如果……」
如果他失敗了,是嗎?
新堂修淡然一笑,「成王敗寇,不過如此!
「那麼梵伶呢?」單耘疾的臉色難看了起來!覆灰嬖V我你沒碰她,我不會相信的!
「梅……」她是這麼忠心耿耿,即使什麼都沒交代,丟下一個爛攤子給她,她卻也為他妥善處理。
「她是我最忠誠的助手,最忠誠的,最值得信任的。」
不知該如何說,新堂修發(fā)覺自己每次想到梵伶,心口就像是流過一道暖流,她晶亮的眼,傲雪般的神情,讓他心折。
「助手?你認(rèn)為她是你的助手?」單耘疾怪叫著。
真是離譜啊。
他刻意涼涼的,以不大不小,新堂修可以聽到的聲音說:「是啊,一個能夠和你上床的助手!
單耘疾知道新堂修處理政商事務(wù)能力一流,卻沒想到他對愛情的感悟能力是這麼的差!!
為了讓他早點(diǎn)發(fā)覺,看來,他又要討皮痛了。
新堂修的眼瞇了起來,卻沒有因為單耘疾的話而動怒。
「我有潔癖,不喜歡和某人一樣到處拈花惹草。」他笑了笑,充滿威脅性的微笑!该恳蝗蔚拿,都是我固定的床伴。難道你不知道嗎?天王。」
他喊他天王,叫得他心里毛毛的。
算了,還是別輕捻虎須,讓他自己去覺悟這其中的不同。
不過,單耘疾實(shí)在不贊同新堂修的人生觀。
他總是猛烈的像是非玉石俱焚不可,卻又對于自己的生死如此消極、漠視。
單耘疾知道新堂修有著不快樂的童年,他和寧槐有個共同點(diǎn);他們的出生是不受祝福、不被期待、別有用心、企圖的。
寧槐選擇以冷漠作為與所有人保持距離的方法,新堂修則是以微笑拒絕了所有關(guān)心他的人,看似他們都是貼近他的,卻又彷佛距離萬般遙遠(yuǎn)。
寧槐已經(jīng)找到心的歸所,眼前這個笑看人事的男人,究竟何時才能真正卸下面具呢?
***
在山口組主屋的議事處,梵伶屈膝端跪在金針錦織的坐墊上,一臉肅然。
「……以上就是三月份關(guān)東地方的盈馀收支!拐乒荜P(guān)東地方的東長老次子冗長的報告結(jié)束,他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女人。
梵伶,他們山口組新的總管。
梵伶闔上帳簿,目露精光。
「酒店和賭場的客人是多了,可是卻不見賺頭!顾烈饕粫,打量著東長老的次子,「這……不合理吧!
不敢打馬虎眼,男人趕緊說明,一旁等著接下去報告的中部地方管事不禁捏了把冷汗。
「警視廳那里的人我都打點(diǎn)好了,照理說是不該有問題的!顾利惖娜蓊伋霈F(xiàn)慍色,不接受對方的解釋。
「我不要聽藉口,如果是你手下的人在搞鬼爭功,自己去擺平,」她柔荑一揮,公事夾被扔到走廊上。
「聽清楚了嗎?」她眉眼﹂挑,氣勢萬分。
「我知道了,梅總管!鼓腥伺策^位子,彎腰磕頭。
「下去吧!硅罅娴皖^接過下一本帳簿,不再理會!刚堥_始!
中部地方西長老的人不敢耽擱,擠過東長老次子到梵伶身邊開始說明。
又是一個不知重點(diǎn)為何物,事事都報備的笨蛋。
她嘆了口氣,在一長段中部管事的獨(dú)白後,揮揮手打斷他。
「不用說了,剩下的我都清楚!硅罅娣喼骷(xì)賬,一邊說著!笎壑挽o岡最近都有一批大貨要出,盯著點(diǎn)。」
這批貨價值百萬美元,弄丟了,搞砸了,他這個管事的項上人頭就準(zhǔn)備祭祖吧。
「這批貨有一部份要運(yùn)去臺灣、香港,另一半是馬來西亞、泰國,別搞混了!
「知道了!怪胁康胤焦苁逻B忙點(diǎn)頭。
「對方的人都聯(lián)絡(luò)好了嗎?」接應(yīng)出錯是最不可原諒的。「海巡處呢?打過招呼了嗎?」
生意的事,如果在出貨的節(jié)骨眼上出事,損失不談,破壞信譽(yù)就嚴(yán)重了。
「差不多了!鼓腥祟l頻拭汗。
梵伶的眼瞇了起來!覆畈欢?」咻,又一本帳本飛到走廊!溉ヅ宄賮砀一卦!
「是,是,是!鼓腥丝膫頭,轉(zhuǎn)身要出去。
梵伶像是想到了什麼,伸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赣H自來回話,別隨便找個人交差了事!
出了事再推卸責(zé)任,找代罪羔羊,這種把戲她在龍幫見多了。
「知道了!鼓腥宋ㄎㄖZ諾,撿了帳本趕緊滾蛋。
處理完四大家族的事,梵伶的太陽穴隱約的疼痛。
東、南、西、北四個長老的家族分別管轄關(guān)東地方、近畿地方、中部地方、東北地方,新堂本家則以東京為據(jù)點(diǎn),發(fā)號司令。
長老們都不管事了,組內(nèi)事務(wù)全由他們的后人在管理。
偏偏他們的后人一個比一個無能,她實(shí)在搞不懂新堂修干什麼要提拔這些人。
「幾點(diǎn)了?」她隨便問了身旁的人。
「下午三點(diǎn)!
梵伶閉了閉眼,覺得肩膀酸痛,可是和室內(nèi)還有幾個等著回話的人,她不能不管。
「下一個是誰,說吧!
報告是依事情緩急輕重、先來后到來決定處理先后,排隊的人還不少呢。
等到所有的事都告一段落,已經(jīng)一個小時過后,議事處只剩下她一人,她的腿跪得都軟麻掉了。
「梅總管,要用膳嗎?」女婢跪在走廊,隔著裝飾華麗的拉門詢問。
她根本沒胃口!覆挥昧!
那堆在她眼前等著她過目批示的組內(nèi)公文,讓她想尖叫。
她晚上還要和一個新起幫派的幫主吃飯,想到這里她就什麼都吃不下了。
這些都應(yīng)該是新堂修該做的工作,可是那個男人卻在婚禮隔天,在山口組四大長老面前命她為總管,將鑰匙和印鑒交給她。
和尚倚云度蜜月回來的他,也只是淡淡的對她點(diǎn)個頭。
沒有接回組務(wù)的舉動,也鮮少出現(xiàn)在主屋,雖說她是他的部屬,卻也不知他到底在忙什麼。
莫名的失落……
住進(jìn)君子居后才發(fā)覺,其他三屋幾乎是空置著。竹是奇非,他去美國,這她是知道的,那麼剩下兩個呢?
和他們的主子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般神秘。
梵伶甩甩頭,起身想回梅居洗個澡換衣服,晚上,還有一場硬仗好打。
「很厲害嘛!」
一個年輕稚氣的聲音在拉門外響起,梵伶渾身一僵。
山口組本屋的防衛(wèi)算是滴水不漏,議事處是不許閑雜人等隨意進(jìn)出的,但是這個人的聲音她沒聽過,而她也沒有傳召任何人。
「一星期熟悉組務(wù),一個月收服下面辦事的人,兩個月完全進(jìn)入狀況!挂魂図懥恋恼坡。「真是不簡單,不簡單!
拉門被打開了。
棒球帽反戴,橘色半邊吊帶褲搭白色棉T恤,一個十五、六歲的小男孩帶著可愛的笑容浮現(xiàn),臉上有小小的酒窩。
「難怪老大對你贊許得不得了,我還以為我會看到一個老姑婆呢!」小男孩不客氣的坐下來,提起桌上的茶壺逕自倒茶喝。
小男孩突如其來的出現(xiàn),梵伶松懈的精神立刻回復(fù)緊繃,她并不想高聲疾呼守衛(wèi)進(jìn)來,那只會打草驚蛇。
她想試探他。
看準(zhǔn)正要舉杯就口的他,梵伶伸手欲要奪下小男孩手中的茶杯。
小男孩的反應(yīng)很快,他反手將茶杯置於手背上。
「喂,你很不友善喔!」他嘟起嘴。
梵伶撲了空,卻不心急,她省去手臂的力,使用手腕的巧勁去撥弄茶杯。
小男孩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換另一手托著茶杯,試著轉(zhuǎn)移茶杯的位置,背后、肩上,但沒有用,眼看梵伶就要拿走他的茶杯。
為躲過梵伶凌厲的攻勢,他手掌向上讓茶杯騰起。
沒想到,梵倫比他技高一籌,她不去費(fèi)力爭裝滿溫茶的瓷杯,反而,彈指點(diǎn)了下小男孩腕上的穴道。
那是個會讓手臂短暫失去知覺的穴道,小男孩也知道,可是卻專注於茶杯上而疏於防備。
沒有辦法準(zhǔn)確接到落下的茶杯,杯倒水散盡,他的衣服褲子都濕了,一身狼狽。
「哇,你很兇耶,」小男孩呱呱叫,他站了起來,抖落身上的水滴,氣沖沖的指著梵伶!改阕鞅祝〔凰,我們再來一次!」
梵伶眉頭糾結(jié)。小男孩的模樣很討喜,也好似沒有惡意,但是他一身的不凡,讓她無法放下戒心。
「你是誰?」這是小男孩進(jìn)門后,她說的第一句話。
小男孩突然睜大眼看著她,一臉恍然大悟。
「啊……我忘記自我介紹了!」他拉下帽子,抓抓頭發(fā),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我是蘭,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蘭?他是四君子之一?年紀(jì)這麼小的孩子是四君子中的蘭?
梵伶在龍幫見識過許多場面,可是讓這麼小的孩子當(dāng)新堂修的貼身侍從,他到底在想什麼?
「別懷疑,他是蘭沒錯!剐绿眯抻崎e的從拉門後走出,一派安逸的微笑。
那陌生的情緒又浮現(xiàn)。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多日不見他,梵伶的心中不知為何有股強(qiáng)烈的激動。
好似她是一直期待他的出現(xiàn),卻又不敢奢望的壓抑。
「老大!」蘭撒嬌地蹭了過去,靠在新堂修身旁像只搖尾巴的博美狗。
蘭異常熱情的舉動讓梵伶有點(diǎn)羨慕,卻也感覺奇異。
難道,這個小男孩不知道他的主人是個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的人嗎?
新堂修摸摸蘭的頭,視線卻移到桌上的公文,和梵伶眼下淡淡的一抹黑。
「辛苦你了!鼓茄凵袢绱藴厝,溫柔的足以溺斃她。
梵伶別過頭。「這是我的職責(zé)!
雖然笑容不變,可是她就是從新堂修的臉上看見疲倦與憔悴。
他……好像很累很累。
「你好,我是梅!顾⑽P(yáng)起嘴角,生疏而有禮的對蘭說:「請多多指教。」
「梅,好在有你!固m又露出他深深的酒窩,拉住梵伶的手,仰著小小的臉,崇拜地道。
「你真的很厲害,要不是有了你,恐怕計劃就不能這麼快實(shí)行了。」
什麼計劃?
她沒有問出口,只是疑惑的看著新堂修。
新堂修沒有解釋的意愿,只是淡淡的說:「以后你就知道了!
心中的直覺告訴她這很重要,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他會這麼忙,會放下組務(wù)全權(quán)讓她處理的原因,她想追問,卻被蘭突如其來的舉動打斷。
蘭突然撲過去抱住她的腰。
就同齡的小孩來說,蘭算是高的,但還是矮梵伶一點(diǎn)。
「梅,你做我的姊姊好不好,以前的梅好兇好壞喔,我不喜歡她,我比較喜歡你!固m還沒轉(zhuǎn)音的童稚聲,軟軟的令人動容。
梵伶不擅與小孩相處,更別談碰到蘭這般孩子氣的舉動。
「蘭是個孤兒。」新堂修為他的舉動解釋,沒有加重語氣以示悲哀。
梵伶頓時涌起愛憐之心,她抱住蘭小小的身子,低頭看著他。
「你幾歲了?」缺乏被愛的小孩,她自己感同身受。
「他才十六歲,他是新加坡迅捷航空的現(xiàn)任總裁!剐绿眯抟呀(jīng)別有用意的代替他回答。
迅捷航空是亞洲近幾年一片不景氣中,唯一業(yè)務(wù)還能蒸蒸日上的航空公司。
事實(shí)上,迅捷的歷史十分悠久,但是卻曾經(jīng)一度面臨倒閉,在那當(dāng)頭有人買下它,并將公司徹底大換血,才造就了如今的迅捷。
「為什麼?」她問。
難道,新堂修是迅捷的幕后老板?
梵伶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一團(tuán)迷霧中,她完全不懂新堂修是為了什麼。
「你總會知道的!剐绿眯扌χ,重復(fù)同樣的答案。
蘭看了看表,突然慌張大叫。
「姊姊,快去換衣服吧!固m推著梵伶,一邊扯著自己濕掉的衣服,「對喔,我也要換衣服才是!
「為什麼要換衣服?」梵伶再問。
她發(fā)覺自已不停的在發(fā)問,因為新堂修什麼都不告訴她。
難道他還不信任她?
「我們要去見一個人!剐绿眯蘅匆婅罅嫜壑械牟淮_定,在蘭說話之前主動說明!敢粋十分重要的人,到時,你就會明白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