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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衷情 第五章

  哈啾!

  傅莫愁打了個(gè)噴嚏,吸了吸鼻子不在意,繼續(xù)做著手上的工作。

  在她身前的桌上,已經(jīng)擺了許多只編好的蚱蜢,雖然大小不一,不過看來個(gè)個(gè)都很有精神的立在桌上,模樣很可愛。

  傅莫愁不時(shí)會抬頭看看自己做好的成品,但大多數(shù)時(shí)間她都是低頭專心編著蚱蜢,雖然頭有些昏沉,大概是昨夜露宿時(shí)著了涼,不過她身子骨一向健壯,所以沒將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反而很開心自己有事可以忙,這樣她就不會那么無聊了。

  忍不住她又打了噴嚏,停下手,從懷中拿出手絹拭拭眼角滲出的淚水,抬起頭她發(fā)現(xiàn)在盤坐養(yǎng)息的萬俟罡睜開眼正看著自己。

  見到她看向他,他閉起眸子,淡然的丟下一句,“不舒服就多休息,我不愿帶著病人上路!

  他冷漠的聲音打去了傅莫愁的好心情,她傲然的回應(yīng),“我明白,謝謝關(guān)心,我沒事,不會連累到別人的!

  低頭再做著手上的草蚱蜢,她卻為自己的惹他嫌棄而悲哀。原來看人臉色是這么難過的事,尤其是他,唉……

  傅莫愁眼眉含愁,在心中深深的嘆著氣。

  傍晚,她在下榻的客棧里休息,今天一整天做出的草蚱蜢和許多的小玩意,她都交給青龍,由他統(tǒng)一分給侍衛(wèi)們,她坐在桌前等著店小二送晚膳來,既是身分有別,她當(dāng)然不可能再和萬俟罡一起用膳,而她也不好和侍衛(wèi)們同桌吃飯,就單獨(dú)在房里吃了。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她應(yīng)了聲,進(jìn)來的正是店小二,他端著飯菜來到桌前,一一的擺到桌上。

  傅莫愁看著店小二問起,“小二哥,這鎮(zhèn)里有沒有賣刺繡針線的地方?或是賣書的書鋪?zhàn)幽??br />
  “姑娘,妳想買東西啊,那時(shí)間可選得太湊巧了,今晚在廣場上正好有一月一次的市集,賣的東西是應(yīng)有盡有,不管姑娘想買什么,都一定買得到的!钡晷《䶮嵝牡母嬖V她。

  她一聽,眼兒一亮,“真的,那太好了,小二哥,請問廣場怎么去呢?”“這簡單,妳只要出了客棧向右手邊直直走去,便能到達(dá)廣場了,很近的!钡晷《φf。

  傅莫愁開心的向店小二道謝。她最喜歡逛市集了,除了有琳瑯滿目的東西可以看之外,還有許多好吃的零嘴,只是以往都有虎哥陪她逛街,現(xiàn)在他卻不在她身邊,嗯,她可以找人一起去啊。她腦中浮現(xiàn)出萬俟罡的臉,但隨即又否定了。她很有自知之明,他絕不會答應(yīng)的,她也只能自己一個(gè)人去了。

  傅莫愁甩開愁悶決定要抱著愉快的心情去逛市集。一個(gè)人又如何,她還是可以逛得很開心。

  匆匆用完了晚膳,傅莫愁就換上外出服出門了,原想和青龍說一聲,但又想到自己也不會逛很久,所以她沒有知會任何人就離開客棧去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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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莫愁依著店小二的指示,來到鎮(zhèn)里的廣場,人聲鼎沸好似過年,熱鬧極了。

  她揣緊懷中的錢袋,也加入那一片的喧囂里。

  或許頁是身旁沒有人,讓她有些無趣,沒有心思一一逛遍市集,她找到賣針線繡布的小攤,選了一些材料和布巾,準(zhǔn)備在旅途中打發(fā)時(shí)間。買好了東西,她隨意看看就準(zhǔn)備回客棧了,突然她發(fā)現(xiàn)還有賣毛皮的攤子,她忙走向前觀視。

  “姑娘,買毛皮嗎?做披風(fēng)、大襖都可以,夏天做好,冬天便能用了,選看看,貨色很齊全的。”擺攤的老板好聲的招呼她。

  傅莫愁將所有的毛皮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一張黑貂毛皮上,黑得發(fā)亮的毛皮觸感極為輕柔,只是過于小塊是唯一的缺點(diǎn)。

  她所住的村落,有許多村民是獵人,而和她青梅竹馬的虎哥也以打獵維生,自小耳濡目染下,她對毛皮很了解,這塊貂皮相當(dāng)珍貴,她很喜歡。

  “我要這塊毛皮。”傅莫愁當(dāng)下就決定要買下來。

  “姑娘,妳真有眼光,看得出這塊黑貂皮的價(jià)值,姑娘既是識貨人,我就開個(gè)實(shí)在價(jià)錢,算妳五兩銀子!

  這樣的價(jià)錢實(shí)在不便宜,一旁的虎皮,全張也不過只要四兩銀子,可是她明白這塊黑貂皮值得,便從懷中拿出錢袋,掏了五兩銀子交給老板。

  老板眼尖看到她的錢袋,驚訝的叫道:“哎呀,姑娘,妳手中的錢袋可是雪貂皮做成的?”

  傅莫愁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把跏郎想y尋,較黑貂珍奇,姑娘,妳能得到真是太幸運(yùn)了!。”“我明白,所以我一直很珍惜!边@是有回虎哥外出到漠北打獵,回來送她的禮物。

  “而且看這錢袋工也做得巧,是姑娘親手縫制的吧,姑娘要這黑貂毛皮可是想做成錢袋給心上人嗎?一黑一白,剛巧也能配成對了。J老板哈哈笑著說。

  傅莫愁的臉紅了,羞怯的忙接過老板遞來的黑貂皮,“老板,你……你別胡說了!”

  她抱著東西趕緊離開。

  “姑娘,祝妳和妳的心上人有情人終成眷屬啊!!崩习暹在她身后大聲的叫著。

  傅莫愁的臉更紅了,心如小鹿亂撞,有心事被人看穿的困窘。那不過只是從她腦里

  飛閃而過的念頭,全是自己胡思亂想的,怎么可能呢?別想了,真是難為情死了。

  她抱著買來的東西匆匆而行欲回客棧,走沒幾步卻被人撞了下。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姑娘,有沒有撞傷妳?”年輕的男子忙向傅莫愁道歉,并彎身撿起她掉落的東西給她。

  “沒有!彼舆^客氣的笑笑。

  “姑娘,看妳的模樣不像本地人,妳是外地來的吧?”

  傅莫愁點(diǎn)了下頭。

  “那妳是自己一個(gè)人來逛市集啰?”

  傅莫愁老實(shí)的再點(diǎn)一下頭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她沒見到年輕男子在她身后揚(yáng)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哈,獵物上門了。

  萬俟罡看青龍走入房里,忙問道:“有沒有找到人?”

  青龍搖了搖頭,“回宮主,客棧里各個(gè)角落屬下都找過了,并沒有見到傅姑娘!

  萬俟罡聽到回報(bào)臉色十分難看。這女人去哪里了?聽了一天她的咳嗽聲,他就算再冷情也無法放心,便在用過晚膳后喚來青龍去探視她的情形,若她身子真不舒服便要趕緊請大夫來診治,哪想到青龍的回報(bào)竟是她不在房里,如今還遍尋不到她,她到底跑去哪兒了?

  “青龍,去向店小二打聽,看他是否知道她出門的事?”萬俟罡再吩咐青龍。

  “是!”青龍趕忙退下找店小二。

  這回青龍回來時(shí),臉上帶著欣喜的神情,“啟稟宮主,店小二說傅姑娘曾問他哪兒可以買女紅用品,店小二告訴她今天鎮(zhèn)上有市集,所以傅姑娘可能是自行去逛市集了!

  萬俟罡一聽臉色更加陰霾,“該死的,她竟敢一個(gè)人去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沒有猶豫,他立刻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間。

  青龍連忙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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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一直有腳步聲跟著,傅莫愁警覺的發(fā)現(xiàn)了,于是她加快腳步往客棧跑。

  此時(shí),身后傳來男子的叫喚聲,“姑娘,慢一點(diǎn),妳的東西掉了,姑娘,妳買的東西掉了!”

  傅莫愁聽到這話忙停下腳步,低頭點(diǎn)著手上的東西。她的東西都在。

  她連忙回頭,“我的東西沒有掉─咦,怎么是你?”眼前的男人就是剛才在市集里撞到她的人。

  那男人微喘著氣,舉高手里的花布包,“姑娘,這是妳的東西嗎?”

  她搖搖頭,“不是!”

  “不是嗎?這是我從姑娘走過后的地上撿到的,應(yīng)該是妳的啊!”男子臉上出現(xiàn)了困惑的神情。

  “抱歉,那不是我的東西,可能是別人的,公子,你找其他人問看看吧。”

  傅莫愁有禮的說完后正要離開,那男子卻捂著胸口喊疼。

  “好痛!好痛  ”

  遇上這樣的情形,任何人都走不開,傅莫愁關(guān)心的問:“公子,你怎么了?”

  “我……我的胸口……好痛,可能是舊疾又發(fā)作了,好痛……好痛……”男子捂著胸直喘著氣,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那怎么辦?我去找人來幫忙!彼D(zhuǎn)頭看著四周,看有誰可以伸援手。

  他卻拉住了她的手要求,“姑娘,找人就來……來不及了,我家就在附近,可否請……妳扶我回……回家?”

  傅莫愁遲疑著,“這……不太好吧。”

  “姑……姑娘,拜托妳,我真……疼得受不了,請妳扶我回家好不好?求……求求妳?”他拉緊她的手哀求。

  傅莫愁只得答應(yīng),扶著那男子依著他的指示走入街旁的小巷子,又拐了幾個(gè)彎,穿過另一條街,來到很僻靜的巷道,還繼續(xù)往里面走。

  “公子,你不是說你家很近嗎?怎么走了這么久還沒到呢?”她疑問。

  “哈哈……”那男人突然笑了起來,“姑娘,妳心地真好,今人喜歡!闭f完,他伸手想抱她。

  傅莫愁快速一閃,看著剛才還抱胸喊疼的人,現(xiàn)在不但沒事了,臉上還流露出不善的神色,她倏然明白了,“你……你不是真的胸口疼,你是騙我的!”

  “姑娘,妳真聰明,一點(diǎn)就明白了,而我最喜歡的就是聰明的女子,加上妳又生得這般標(biāo)致,讓我真舍不得將妳送到青樓,不過本公子近來缺錢缺得緊,也只好委屈美人兒了!蹦贻p男子邊笑邊說出他卑劣的企圖。

  傅莫愁氣怒的斥喝,“原來你是這樣可惡的小人!既然你的奸計(jì)說破了,你想我有可能讓你得逞嗎?”

  “哈……”年輕男子又是一串的笑聲,“我玉面公子高東云在江湖上也是叫得出名號的人,會無法制服一個(gè)不懂武功的女子嗎?姑娘,妳說笑了!

  傅莫愁的心沉下,懊悔自己竟將善心用到惡人身上,只是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既然已瀕臨虎口,就要想辦法逃開,“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你要抓我前是不是也要弄清楚我是什么人呢?你應(yīng)該聽過玄宮吧,我就是玄宮的人!”拉出玄宮當(dāng)關(guān)系,但愿玄宮這招牌夠硬,能讓她逃過一劫。

  聽到玄宮上局東云臉上浮起驚愕,“妳是玄宮的人?我不相信!”

  見他似乎對玄宮有些忌諱,傅莫愁暗暗心喜,忙再說道:“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到吉祥客棧探聽,玄宮宮主萬俟罡就住在里面,你若傷害了我上宮主他絕不會放過你的,你該了解玄宮有那樣的能力!”她恐嚇著高東云。

  高東云也不笨,看出了她的用意,邪邪一笑,“想嚇我?我可不是被人嚇大的,聽妳叫萬俟罡宮主,再看妳的打扮,想妳也不過是玄宮里的婢女,就算不見了萬俟罡也不會在意的,所以妳何不換個(gè)主子,乖乖來伺候我呢?說不定我大發(fā)慈悲會留下妳,不將妳賣到青樓去呢!”

  他的話如閃電無情的打在傅莫愁心上,今她氣憤眼前的無恥之徒,又悲傷連個(gè)外人都看得出自己只配做萬俟罡的仆人,原來他們之間真有天壤之別,但縱使自己身分卑微,她也不要淪為這惡劣男人的玩物。

  傅莫愁身子悄悄的往后退,然后不發(fā)一言就邁開腳步全力逃跑。

  “哎喲,姑娘,妳以為妳逃得了嗎?”譏笑的話語剛落上局東云身形更快的阻擋在傅莫愁面前,“姑娘,本公子忘了告訴妳,我的輕功不錯(cuò),追女人從沒有追不到的,所以妳別再反抗了,乖乖的順從我吧!”

  他嘻笑的往她撲去,她驚喊一聲,將手中的東西向他丟去,可是他大手一揮就打落了飛來的東西,大掌也輕易的拉住了她的手。

  “放開我!放開我……”傅莫愁極力要掙脫高東云的掌握,但憑她一個(gè)弱女子怎敵得過有武功的大男人呢,她的抗拒就像是老鼠躲著貓,今他覺得更加刺激有趣。

  “哈哈……小美人,妳真讓我心動,來,先親一個(gè)吧!”高東云大力將她拉到身前,另一只手就要摟上她的腰,同時(shí)涎著臉欲一親芳澤。

  “不……不要!不要……救命。【让 备的钣帽M全身的力氣推拒他,大聲哭叫著。

  “寶貝,沒人會來救妳的,妳死心吧!”

  高東云大手緊摟住了傅莫愁的柳腰,嘴不客氣的就要欺上雪白肌膚,這時(shí),一道銳利的冷風(fēng)從他耳旁險(xiǎn)險(xiǎn)劃過,冰冷嚇人的男子嗓音響起。

  “放開她!”

  傅莫愁立刻認(rèn)出了那個(gè)聲音,“萬俟罡,救我!”

  高東云被那道森冷之氣嚇了一大跳,再聽到“萬俟罡”三個(gè)字,他驚愣在當(dāng)場,傅莫愁就趁他略一出神的剎那,用力的踢他一腳,再趁他喊痛時(shí)擺脫他的箝制,往萬俟罡飛奔而去。,

  高東云見人質(zhì)跑了,忍痛使出輕功想抓回傅莫愁,但是一道青色身影隨即來到他面前,劍尖直指向他。

  “萬俟罡!”又驚又恐的傅莫愁直沖入萬俟罡懷里,緊緊的抱住他,害怕得全身顫抖。

  方俟罡伸手摟住了她,目光如箭的射向高東云,冷冷的開口,“敢惹玄宮的人,對自己的下場就該有覺悟,青龍,交給你了!

  話說完,他擁著傅莫愁轉(zhuǎn)身離去,不屑再看那個(gè)下三濫的人。

  偎著萬俟罡,傅莫愁覺得好安心,她隨著他的腳步而行。

  在這一刻她突然明白,自己愿意跟著身邊的男人到天涯海角,唯有在他身旁她才有安穩(wěn)無懼的感覺,他就如同她在茫茫世間所要尋找的方向,失去了爹和娘今她的感情像斷線的風(fēng)箏無處可依,萬俟罡卻似親人也似朋友,是個(gè)能今她將全部的感覺投注在他身上的人,她好想永遠(yuǎn)都跟在他身旁。

  有了萬俟罡的保護(hù),傅莫愁心情已經(jīng)平靜,不會再感到害怕了,回到客棧,走入她

  的房間后,他才放開她。

  傅莫愁抬臉看著他,正想道謝,但是他卻冷著臉先開口,“為什么要私自出門?為何要孤身逛市集?妳難道不知道這對獨(dú)身女子而言是很危險(xiǎn)的事嗎?”

  “對不起,我只想到市集買些東西,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對不起!备的畹吐暤狼。

  “沒想到?只因?yàn)闆]想到,妳明白妳可能會付出的代價(jià)嗎?若我不是出門找妳時(shí)剛巧看到妳和一個(gè)男人離開,并趕緊跟上去,妳在喊救命時(shí)又有誰會救妳呢?妳以寫幸運(yùn)之神會一次又一次的跟在妳身邊嗎?妳太胡來了f”他鐵青著臉斥責(zé)。

  傅莫愁低頭再道歉,“對……對不起,我也不想發(fā)生如此的事,我以后不會再擅自行動了,抱歉,真的很對不起!彪m然被罵,但是她的心暖暖的,認(rèn)為萬俟罡是關(guān)心她才責(zé)備她,表示他很在意她了。

  但是傅莫愁的道歉無法平息萬俟罡的怒火,這份火氣里摻雜了見到她對青龍和侍衛(wèi)們的好而升起的妒意,自己對她無法理解的在乎所惹起的氣惱上足有這些天被她攪亂的平靜生活,所有的不滿全在此時(shí)爆發(fā)了。

  “對不起?當(dāng)妳惹了麻煩,妳只會說對不起!從妳出現(xiàn)后妳做了多少對不起的事?為了妳,我回玄宮的行程頻頻落后。,為了妳,我遇上了多少次的意外;寫了妳,我甚至還被襲受了傷。,我萬俟罡一輩子從沒這么倒楣過,這些全拜妳所賜,而妳卻只會說對不起!老天,妳到底還要為我引來多少的麻煩才肯安分呢?”他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傅莫愁。

  冰冷的語氣,尖銳苛刻的指控,他的眼里沒有一絲柔情,神情也沒有一點(diǎn)的悲憫,只有憤怒和不耐煩,像在面對厭惡又甩不掉的討厭鬼,他的態(tài)度讓傅莫愁的心仿佛摔到了地獄。

  原來她想錯(cuò)了,他不是關(guān)心她,也不是在意她,而是對她既憤怒又不耐煩,教她看清楚自己有多么的不受歡迎,多么的讓他深惡痛絕。

  若沒有她,他就能依計(jì)畫順利回玄宮;沒有她,他不會遇上任何的意外;沒有她,他更不會受傷!一切一切的不好全是為了她,看她這個(gè)惡客為主人帶來什么樣的麻煩事,她若還明白廉恥就該知道自己要怎么辦了!

  傅莫愁在他的盛怒下,悲傷的逼出自己能說的話,“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有道歉,我真……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她低下臉誠心道歉。

  “夠了,從現(xiàn)在起,我不想再聽到妳說一句道歉的話,妳也不準(zhǔn)再給我惹麻煩,由此到連城只剩下七、八天的行程,就請妳讓這七、八天能在平安順利中度過,這是我對妳僅有的要求,也是命令,若妳還想跟著我,就好好給我遵守這個(gè)命令!!比f俟罡冷漠的捂下話,衣袖輕甩,大步的走出房間。

  “對不起!”在他經(jīng)過自己身邊時(shí),傅莫愁低啞的再說句道歉,然后看著他帶著冷然氣息離去。

  在經(jīng)過這樣的事后,她怎么還有臉再留下呢?即便再依戀他身上的安全感,即便再想和他在一起,她都無法厚臉皮賴著不走了。

  本來到連城就該是她獨(dú)自要走的路,是她偷懶想依賴別人,結(jié)果到最后發(fā)現(xiàn)她除了自己外,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再給她依靠,這本該是她很清楚的道理,為何她要姑息自己到情況變得如此難堪才醒悟呢?她責(zé)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了。

  在凄苦的笑里,傅莫愁抬手抹去眼角的淚珠。她沒有資格哭,既然決定要離開,她就有許多準(zhǔn)備要做!

  傅莫愁打算去找掌柜的,正來到門邊,門就被敲響,她開了門一看,門外是青龍。

  “傅姑娘,這是妳遺落的東西!彼麑⑺谑屑I的物品交給她。

  傅莫愁伸手接過,“謝謝你。”

  “那個(gè)惡徒被我廢去了武功,以后都不能再害人了!

  傅莫愁淡淡一笑,對青龍點(diǎn)點(diǎn)頭,“還是很謝謝你,謝謝!

  “別這么客氣,妳今晚受驚了,早些睡吧,晚安。”青龍好聲的道安。

  “晚安。”傅莫愁輕聲回應(yīng),看著青龍離開。

  她將手上的東西放回房里,到大廳找到掌柜的,向他交涉購買一些東西,東酉不難找,他答應(yīng)幫忙,雙方談好價(jià)錢后,她將銀子付給了他。

  “掌柜的,我想寫信,能不能麻煩你準(zhǔn)備紙筆硯墨?”傅莫愁表示。

  “姑娘,這不成間題,我馬上讓小二送到妳房里!

  點(diǎn)點(diǎn)頭,傅莫愁便回轉(zhuǎn)房間。

  不一會,店小二就送來文房四寶,也拿了兩套衣裳放在桌上,“姑娘,這是妳要的男人衣服,雖然是舊衣但洗得很干凈,而妳要的馬就關(guān)在馬房的第一間,黑色那匹。”

  看了看衣服,她點(diǎn)點(diǎn)頭,“謝謝,我明白了!彼p了些碎銀給店小二,他興匆匆的離開。

  傅莫愁攤開紙,拿起筆沾著墨水寫下了簡短的道別信,她以為這信會很難寫,但卻很快就寫好了。信里沒有多余的贅字,只有滿滿的謝意和無盡的道歉,他們的人生路不同,不適合再同行,分開才是最好的辦法。

  將信放入信封,擺在桌上,明天有人來喚她時(shí)便能看到了。

  把行李收拾好后,她才上床休息,強(qiáng)迫自己閉上眼,不管頭傳來的抽痛感覺和體內(nèi)那股異樣的溫?zé)帷?br />
  睡覺!她命令自己。她必須養(yǎng)好精神,才能面對從明天起將遇上的種種考驗(yàn)。

  記住,她只有自己,孤獨(dú)的一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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