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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狂亦俠亦溫文 第二章

  在春月閣的貴賓廂房里,今人臉紅心跳的戲謔吟哦聲從粉紅紗帳里傳出,滿室春色蕩漾。

  「公子,奴家伺候得好不好?」帳內(nèi)令人血脈僨張的姣好曲線緊貼住結(jié)實身軀,配和著嬌曬的嗓音,足以融化任何一顆剛強的心。

  「好!」舞莫愁輕笑應(yīng)聲,大掌撫著懷里佳人細滑的肌膚。

  沒得到預(yù)期中的熱烈響應(yīng),讓宮千月有些不滿,磨蹭了下舞莫愁,「公子你答得好淡漠,莫非嫌奴家還不夠努力嗎?」她很明白他的身分,吳嬤嬤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生服侍,務(wù)必得到這個男人的心,說是老爺子的交代,希望藉由她來收服這個風(fēng)流浪子。事關(guān)她個人魅力的證明,她當(dāng)然全力以赴了,只是這男人像是天上的云般飄乎不定,又如泥鰍般滑手,讓她使出了全力卻仍無法掌握他的心思,反倒被他給牽著走。

  「哈哈哈!妳這是抱怨嗎?那表示不夠努力的人是在下啰!」舞莫愁揚聲一笑,身形一動便將宮千月壓在身下,臉露邪氣地直盯著她瞧。

  宮千月臉兒羞紅,心跳加快,「公子,你好壞,人家才沒這種意思呢!」

  「是嗎?試試就知道了!刮枘罾鸨蛔诱肿扇,再次掀起了一場欲火焚身的情色游戲,不客氣地享受美人的服務(wù)。

  好一會后,喘息聲才漸緩,舞莫愁卻直接起身下床,迅速著裝完畢。

  宮千月無力地半坐起身子,輕喘忙問:「公子,你要上哪兒?」

  「我要離開了!拐e步離開的舞莫愁停住身形回答。

  「你要走了因為什么?奴家真伺候得不好嗎?」宮千月驚聲忙問。

  舞莫愁旋身,走回床邊伸手撫上她嫣紅的臉頰笑答;「和妳沒關(guān)系,我有事要辦,不得不離去。」

  宮千月忙攬住他的臂膀留人,「別走,我舍不得你離開,不要走!」

  舞莫愁笑著點了點她的俏鼻,「我也舍不得妳,可惜我的事一向沒人可以幫得上忙,非要親自跑一趟不可,我會再來看妳的!

  「你只有一個人,當(dāng)然事事都要靠自己了,奴家知道卓老爺子很賞識你,你不如跟著卓老爺子,既有榮華富貴可享,又能和奴家不分開,這樣不是很好嗎?」宮千月乘機提出吳嬤嬤的囑托。

  「是卓老爺子要妳留我的嗎?」舞莫愁直言指出。

  宮千月趕緊搖頭否認(rèn),「沒有,卓老爺子沒要奴家做任何事,是奴家自己的意思,卓老爺子是本地最有權(quán)勢的人,奴家見老爺子對公子你很禮遇,才想公子何不干脆留下,一則可以不再漂泊,二來公子也可以請求老爺子將奴家許

  配給您,豈不是兩全其美嗎?公子,好不好?」宮千月撒嬌地向舞莫愁要求。

  舞莫愁哈哈大笑,「寶貝,妳的提議是很不錯,可惜不對我的胃口,我還沒有成親的打算,更何況我也舍不下我的紅顏知己們。所以,不管妳是不是為卓老爺子做事,妳代我向他轉(zhuǎn)幾句話,他的好意,舞莫愁心領(lǐng)了,至于卓家賭坊所欠我的五千兩銀子,有時間我會來取的,小美人,再會了!」俯身親親艷紅的小嘴,碩長的身形伴隨著笑聲揚長而去。

  宮千月咬住唇,緊握粉拳生氣地捶著錦被。怎么會這樣?她不甘愿,怎么會是這般結(jié)局,真是可惡!

  舞莫愁優(yōu)閑地走出了縣城,在落日余暉下來到城外的碼頭,躍上停泊在碼頭邊的一艘華麗船舫,只見船上數(shù)十名身著黑衣的壯漢見到他后竟是恭敬的一致屈膝下跪行禮。

  舞莫愁手一舉,掩去了他們還沒說出口的稱呼,淡淡丟下話「到鄴郡!

  「遵命!」壯漢們恭謹(jǐn)響應(yīng)。

  「這就是舞莫愁要偷的玉佩?看起來不怎么樣嘛!」看著公主拿在手里的圓形玉佩,兩名婢女異口同聲地表示。

  「這個玉佩兩面都刻著八卦圖,玉的色澤也很普通,看起來實在是沒什么價值!」諸葛倩也同意婢女們的說法。

  「鹿老爺怎么說?」天鳳君看向慕容清。

  「鹿老爺表示這塊玉是鹿家的傳家之寶,模樣樸實但作用很大,玉本身會隨氣候變化,夏涼冬暖,最重要的是有鎮(zhèn)神辟邪的作用,戴著辟邪玉佩練功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對練武之人極有助益,所以成為江湖人士覬覦的寶貝!鼓饺萸鍖⒂衽宓膩須v做了完整的報告。

  「對本宮提出的交換條件,他還滿意嗎?」天鳳君再問。

  慕容清點頭,「公主以黃龍老玉交換辟邪玉佩,黃龍老玉有聚財、怯百病、消災(zāi)之功效,對非江湖中人的鹿府來說,功效遠勝于辟邪玉佩,所以鹿老爺非常喜歡,二話不說便同意,屬下就依照計畫只拿走玉佩,在錦盒里放了張紙條,若舞莫愁能拿到錦盒,就一定會看到里面的紙條。」

  「屬下已重新安排過鹿府的侍衛(wèi)部署,也從官府里調(diào)出數(shù)十位高手助陣,將鹿府里外團團圍住,還設(shè)計不少的機關(guān),足以讓偷兒無所遁形!固禅P君看向田庸,后者趕緊出聲說明。

  「公主,您設(shè)下這么多守衛(wèi),不怕那個舞莫愁偷不著,如此我們的計畫不就要失敗了!」芙兒擔(dān)心地表示。

  「即便皇宮守衛(wèi)這么森嚴(yán),宮里的藏寶閣也曾失竊過,若本宮沒猜錯,那應(yīng)該也是舞莫愁所為吧?」天鳳君問起田庸。

  「回公主,這是去年的事,事后證實竊賊的確就是舞莫愁!固镉箵(jù)實回答。

  「連皇宮也敢偷,好大膽!」芙兒驚訝得不能相信。

  「若他那么不濟,也不值得本宮如此費心了,現(xiàn)在本宮就要看看他的本事到底高到什么程度?」天鳳君嘴角輕揚,好整以暇地等魚兒上勾。

  這天的的白天還是云淡風(fēng)輕的好天氣,到了晚上卻是云層厚重掩去整個夜空,非但看不到月亮星兒,連風(fēng)都沒有,空氣間充滿無比的沉重與壓力,令守衛(wèi)重重的鹿府更顯得緊張。

  一個墨黑修長的身影站在隔街的屋頂上遠眺,練武者的直覺讓他聞到了肅殺的味道,看來鹿府已做好準(zhǔn)備和他對抗了,很好,越難到手的東西才能越顯得珍貴,俊美如斯的臉上閃過一絲莫測高深的笑容。

  抬頭看看漆黑的天空,他笑得更是愉快,連老天爺都來助他一臂之力,世上又有什么事能難得倒他呢!

  打開手里的折扇習(xí)慣性地搖動,縱然一身黑衣素凈打扮,玉樹臨風(fēng)般的身形仍散發(fā)出不凡的氣勢,怎么看都不像是個雞鳴狗盜之徒,這也是他為何事前要先下通知函的原因,因為他不屑偷,他可是光明正大的取走,除非他愿意,否則沒有任何人可以困得住他。

  所以鹿府越是有萬全的準(zhǔn)備,他越是要去走一遭,展現(xiàn)自己的能耐。

  啪一輕聲響,舞莫愁收起折扇,嘴角揚起笑容,人影一閃,借著夜色的掩護去做他該做的事了。

  都城是南江的一個大城,城外有座太明湖,是引南江江水聚集成湖,湖水清澈,景致優(yōu)美。

  今晚在太明湖心停了一艘華麗的大型舫船,舫船上點亮了一盞盞的紗燈,燈影映照水面成了美麗的景象,明亮的燈火也是湖上最耀眼的目標(biāo)。

  甲板上放置了舒適的桌椅,桌上已擺好佳肴美酒,等候貴客光臨。

  天鳳君佇立船頭,湖面上涼風(fēng)習(xí)習(xí),拂去了日間的暑氣,吹得人十分舒服。她手拿橫笛,本是輕便的文人打扮也有了改變,發(fā)梳斜髻插上玉釵,穿著一身銀白似雪的綢衫宮裝,婷婷裊裊之姿減去數(shù)分她身上的英氣,卻增添了些女子的嬌媚,這種扮相非她所喜歡,但是為了擒人只得暫時忍受。

  抬頭看看夜色,差不多是時候了,橫笛貼唇,樂曲輕聲揚起,精靈般的美妙樂音在風(fēng)中流動,代替了被遮掩的星月,帶給人平靜輕松的心情。

  不久,天鳳君見到鄴城方向升起數(shù)朵彩色煙花在空中絢麗開綻,接二連三閃耀在暗色黑夜,傳遞著明白人才懂的訊息。

  「公主,魚兒入網(wǎng)了!鼓饺萸遢p輕出聲。

  頓時樂音更見輕快,雪亮的眸子注入了笑意,不過另一方面,舫船上的侍衛(wèi)全都提高警覺嚴(yán)陣以待,兩名女官和婢女也緊張起來,等著受邀約的人前來。

  雖然增加了守衛(wèi),可是舞莫愁還是如入無人之境,輕易就來到放寶物的密室,當(dāng)然這要歸功于事先的調(diào)查,做好準(zhǔn)備才是他每次都能手到擒來、凱旋而歸的原因。

  不過當(dāng)舞莫愁拿到錦盒時便由重量明白里面是空的,從錦盒里露出的紙頭讓他好奇地打開盒子觀視,意外看到那竟然是張邀請函,原來玉佩易主了,新主人請他前去一敘,末尾還強調(diào)膽小者勿試!

  「哈哈哈……」舞莫愁看完這張邀請函不禁大笑,好個激將法,這種擺明了來者不善的約會他怎會錯過,肯定要走一趟了。

  他的笑聲同時驚動了密室外的守衛(wèi),很快的鹿老爺便帶著家丁闖入密室,愕然地瞪著舞莫愁,「你……你怎么進來的?」

  舞莫愁微笑地住屋頂指了指,鹿老爺?shù)热巳刻ь^往上看,只見屋頂瓦片被搬開,留下了個大小可以讓一人通過的洞,當(dāng)眾人還沒回過神來,舞莫愁已大大方方地從大門離開了密室,瀟灑赴約。

  依著邀請?zhí)闹甘,他神態(tài)悠哉地來到太明湖畔,一眼便看到了湖心上點滿燈火的畫舫,燦若黑夜里的星子,極引人注目。此時一艘小船緩緩劃到岸邊。

  「請問閣下是舞莫愁公子嗎?」船夫揚聲問起。

  「在下正是!刮枘畲蠓巾憫(yīng)。

  「我家主人已在船上靜候公子大駕,請公子上船!勾蜃鲃菡埼枘钌洗

  舞莫愁沒多加猶豫,毫不畏懼地俐落飛躍上船,他倒要看看對力到底在弄什么玄虛。

  小船在湖面上平穩(wěn)滑行,才靠近畫舫,他便聽到了優(yōu)雅的笛音,循著樂音望去,船頭佇立著手拿橫笛的雪白身影,從他這方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衣裙飄揚,加上纖細的身形,足以顯示她是個女子,舞莫愁直覺她便是這次事件的策畫者。一想到自己要面對的竟然是個女人,讓他有些訝然,不過對他而言,女人反倒更加容易應(yīng)付;思及此,舞莫愁不禁揚起俊逸笑容,輕搖著手中扇閑適以待。

  小船在畫舫旁停住,「舞公子,請上畫舫!勾蚬硌。

  舞莫愁俐落收扇,身軀竟輕如飛燕般地拔地而起,衣袂飛揚地在悅耳曲調(diào)中踏上畫舫,此時笛曲倏忽變化,行云流水般的音奏更見歡愉,雀躍之聲感染到在場的每個人,舞莫愁沒發(fā)話,搖扇傾聽。

  不一會兒,笛曲終于結(jié)束,舞莫愁鼓起掌來,「樂音輕盈如仙樂,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有勞小姐費心為在下吹奏迎賓曲,在下衷心感謝!

  「舞公子能聽出是迎賓曲,已是最好的回禮了!固禅P君翩然回身,四目相望,將彼此身影都看入眼里。

  果然如資料上所寫,劍眉星目、俊美超凡,頎長的身形隱隱散發(fā)一股卓爾不群的氣勢,渾身上下充滿著王者風(fēng)范,若非親眼所見,實在叫她難以相信這人會是個偷盜之輩。

  好特別的女子,清秀白皙的容顏雖說不上是沉魚落雁之姿,但卻澄凈雅麗得讓人想多看幾眼,一身清冽似霜般的英氣更教人無法忽視,閃著慧黠的晶眸,一身高貴的氣質(zhì),在在彰顯出她理當(dāng)是位身世不凡之人,這一切都令他暗暗疑惑,這樣的女子對他究竟有何企圖。

  「很高興能與舞公子見面,請坐──」天鳳君出聲招呼,帶客入座,婢女忙著伺候倒茶。

  「夜里客來茶當(dāng)酒,我以茶代酒,還望公子不會介意!估w白柔荑端起茶杯表示歡迎之意。

  舞莫愁舉杯響應(yīng),大方地喝下杯里的茶。

  「好茶,這天竺的白云茶果然色香味俱全,甘美無比。」舞莫愁不吝嗇地點頭表示贊許。

  天鳳君鳳眉輕挑,「原來舞公子不只是風(fēng)度翩翩的梁上君子,還如此博學(xué)多聞,果然很值得認(rèn)識。」

  「小姐這么說就未免太不公平了,小姐認(rèn)得在下,但是在下至今仍不曉得小姐的身分,也不明白小姐約在下來此有何目的?」舞莫愁聞言,也順勢做出犀利的響應(yīng)。

  「我姓天,找公子的目的很簡單,法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我就是收網(wǎng)的人!固禅P君淡然回答。

  這話直接得讓舞莫愁笑了,「小姐真是開門見山,話說得直爽清楚,這種回答并不教我吃驚,會為此理由來找我的人分為兩種,一是朝廷之人,一是吃過我虧的仇家,不知小姐是想為誰出頭?」

  「你以為呢?」天鳳君反問。

  舞莫愁打量了下天鳳君,「在下的仇家多為武林中人,小姐身上卻無一絲江湖味,反倒是氣質(zhì)出眾不似平常人:再見小姐的排場,身分肯定非富即貴,恰巧我曾從皇宮的藏寶閣里『借』了幾樣寶貝玩耍,宮里的侍衛(wèi)又「客氣」地沒為難我便讓我離開,這點絕對讓皇宮的主人不高興,所以小姐應(yīng)是皇親國戚,和朝廷的當(dāng)家很有淵源,是他派小姐來找我的吧!」

  這一番猜測讓隨侍在旁的女官、婢女等人都大吃一驚,他竟然能猜得這么準(zhǔn)確。

  天鳳君輕笑,「舞公子很聰明,莫怪作案從不失手,就連官府都拿公子無可奈何,不過如今有我出面,神偷便要從世上消失了!」

  舞莫愁放聲大笑,「小姐,妳好大的口氣,從沒有人敢對我這么說話的!」

  「沒人敢做不一定表示不能成功,我可以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能洗心革面,過往的事便可以一筆勾消,我不再追究你的罪責(zé)!固禅P君提出交換條件。

  「真是了無新意的提議!刮枘畈桓信d趣地搖搖手中扇。

  天鳳君一揚手,婢女便將辟邪玉佩送上,「如果再加上這樣寶物呢?」

  「哈!辟邪玉佩雖是名貴,卻還沒到能令我因它而折服的地步!刮枘畈粸樗鶆印

  「那要如何做才能讓你順從?」

  「這種事只能順其自然,人的嗜好是會改變的,那天當(dāng)我找到更有意思的興趣,自然就會金盆洗手了。」舞莫愁表示。

  如此敷衍的話當(dāng)然無法讓天鳳君滿意,她的語氣因此變?yōu)閺娪,「如果用平和的手法無法達成目的,便只能用上極端了。」

  「哦……小姐動怒了,那似乎只剩下最后一途,小姐打算殺了我嗎?」舞莫愁還是一派輕松。

  天鳳君不屑地一撇嘴,「殺人是最下等的事,我沒興趣,能將百煉鋼變成繞指柔才是高明!」

  舞莫愁驚奇地挑挑眉,「小姐想馴服我?」

  「有何不可?世上還沒有能難倒我的事呢!」天鳳君傲然地看著舞莫愁。

  舞莫愁灑落了一長串笑聲,「哈哈哈哈……那在下就拭目以待小姐如何達成愿望了!」

  他這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讓天鳳君沉下了臉,纖纖玉手一揚,田庸領(lǐng)著十來名的侍衛(wèi)立刻圍住了舞莫愁!

  「這就是小姐的待客之道嗎?」舞莫愁依然從容。

  「既是鴻門宴,自是要禮數(shù)周到了!固禅P君慧黠地響應(yīng)。

  舞莫愁微愣,然后豁然大笑,「沒錯,小姐說得好,只可惜鴻門宴對在下而言是沒用的!」他露出滿不在乎的俊逸笑容對天鳳君眨眨眼,然后站起身,折扇背在身后一副優(yōu)閑模樣,當(dāng)折扇啪一聲闔起時,田庸的劍同時出鞘迎上前,黑色身影也動了起來,雙方武斗開始登場!

  高手過招式式相連,招招更是逼逼命而來,一眨眼間,已經(jīng)過了十來招,只見一黑一灰形影糾纏,初時看不出優(yōu)劣,但隨著時間拖長,高下立見。

  田庸雖是盡全力拚斗,不過他所揮出的招式都被對手一一破解,而舞莫愁對他的攻擊,他卻是感到越來越難以招架,左支右絀下好幾次都差點閃避不了,若非身旁有援手相助,可能已經(jīng)敗陣下來。

  反觀舞莫愁,只靠著一把折扇在手,面對十來位武功高手,他依然身手矯健、應(yīng)付自如,戰(zhàn)得瀟灑輕松,對手三招后他就明白勝利肯定是他的囊中物,所以現(xiàn)在他是抱著運動健身的心態(tài)在和一群人玩耍,因此臉上的神情是一派悠哉愉悅。

  即便是再不懂的人,也能明白看出其中的情勢變化。

  天鳳君冷眼旁觀,她雖料到舞莫愁武功不弱,卻沒想到他的本領(lǐng)竟然這么高,本想借著侍衛(wèi)牽制之力為他銬上銀銬,但看田庸怎么努力都近不了舞莫愁的身,看來自己必須要用另外的辦法了。

  天鳳君低聲對身旁的兩位女官吩咐一番,再起身無畏地走入戰(zhàn)圈。

  見到公主,眾侍衛(wèi)急忙撒手,生怕傷到她,田庸本是要閃身避開舞莫愁的掌風(fēng),卻發(fā)現(xiàn)公主竟然出現(xiàn)在身后,為免公主受傷,只得咬牙挺身擋下這一掌。

  這情形讓舞莫愁也連忙撤去大半掌力才擊中田庸肩頭,但仍讓他踉蹌地后退四五步,舞莫愁也及時在天鳳君面前煞住身形。

  「妳知道自己在做危險的事嗎?若我的力道收不住便會傷了妳!」舞莫愁思及剛才的險狀,不禁皺起眉頭。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會的!固禅P君說得十分自信。

  舞莫愁唇角揚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小姐冒險闖入,就為了測試我的能力?」

  天鳳君回視他的眼,臉上的冷漠化去,露出她嬌美的另一面,頰邊的酒窩閃動,笑靨甜甜的她竟像孩子般純真可愛,嗓音輕柔地開口,「你真不相信我能馴服你?」

  看她這般天真的模樣,語調(diào)暖柔如春風(fēng),和她之前冷若冰霜、言語淡然的模樣完全不同,讓舞莫愁有些閃了神,對女人習(xí)慣輕憐愛護的他不自覺地放軟了心,「小姐有心,可惜我無意,要讓小姐失望了,在下很抱歉!」

  「那你就留下,為我改變自己!」天鳳君語氣溫柔地命令,小手還搭上了舞莫愁的手臂。

  舞莫愁為難地一笑,「這恐怕也不可能,我有自己的事做,恕難從命!」

  天鳳君失望地低下頭,深深嘆了口氣,「可是我已接受了命令,若無法達成,我如何交差呢?」

  慕容清、諸葛倩忙上前,「小姐,您別這樣,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我們想法子解決吧!」

  舞莫愁聽到身前的女子再次嘆著氣,他滿心疑惑,為她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感到莫名不解,耳旁卻突然聽到細微的啷當(dāng)聲響起,他還沒會意過來是怎么回事,立刻就感到左手腕被樣冰涼的東西扣上,他快速反應(yīng)馬上一甩手后退一步,天鳳君同時又抓住了他另一只手別有企圖,舞莫愁怎會讓她再次得逞,當(dāng)下反手抓住她的手,愕然發(fā)現(xiàn)她手里拿著個銀環(huán),銀環(huán)上接著銀色長煉,那竟然是副手銬,而左手腕上沉甸的重量教他明白自己已被戴上手銬了,他驚怒地大力握緊天鳳君纖細的手腕!

  「可惡,妳竟然使出卑鄙手段……」

  舞莫愁話未說完,兩名女官一齊幫忙抓住他,「小姐,快,快套上另一個手銬!」慕容清叫道。

  天鳳君忙要將手銬銬上舞莫愁的手,舞莫愁冷笑一聲,「有這么簡單嗎?」

  大掌一揮就將慕容、諸葛兩人推開,反手揪住天鳳君,抓下即將要銬上自己的手銬。

  可惜,只差一點,天鳳君心里懊惱著,不過抬起臉看向舞莫愁,卻露出得意的笑容,「即便只有一只手,但這手銬是特制的,你還是要受制于我。」

  「交出鑰匙!」舞莫愁氣怒喝令。

  「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你,你想有可能嗎?」天鳳君眸光冷淡。

  「交出鑰匙,否則我會殺了妳!」舞莫愁丟下脅迫的話語。

  天鳳君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殺個弱質(zhì)女子應(yīng)該不是你會做的事,而且真殺了我,你更拿不到鑰匙了!」

  「妳以為我不敢嗎?」舞莫愁氣憤地以大掌掐住她的纖白皓頸。

  「公主!」「不可以傷害公主!」

  兩名女官見狀驚駭大叫,情急之下便喚出了天鳳君真正的身分。

  「妳是公主?」舞莫愁驚訝地看著天鳳君。

  「她是當(dāng)今圣上的幺女,鳳君公主,你若傷害了公主,萬死也難辭其咎!」

  田庸拿劍直指著舞莫愁,侍衛(wèi)全圍了上來,還包含許多從船艙里涌出的人手,氣氛比剛才對陣時更加緊張肅殺。

  天鳳君仰起小臉,「你現(xiàn)在知道本宮的身分,更應(yīng)該明白你除了投降一途已無法可想,是聰明人就該快點放了本宮,本宮還能饒恕你冒犯之罪!

  舞莫愁一邊暗自運氣想掙斷腕上的銀銬卻不成,顯然這副銀手銬絕非尋常物,眼下自己的處境看來危急,不過要他束手就擒也沒這么容易。

  「是嗎?那妳太小看我了!」舞莫愁輕冷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反將手銬銬上天鳳君的右手腕上,成了兩人被銬在一起的景況。

  「你……」天鳳君看著他,再低頭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銀銬,一時愣在當(dāng)場。

  「我雖受制于妳,但妳也脫不了身,想解開就要同時解開兩人!」鑰匙在她身上,自己只要盯緊她便行,她想擺脫桎梏就必須先通過他這關(guān)。

  這樣的情形也讓在場所有人全都傻了眼。

  這時天鳳君卻忍不住輕笑出聲,「呵呵──舞莫愁,你果然聰明絕頂,令人不可小覷呀!」

  「在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公主的聰慧冷靜也不差。 刮枘畹憫(yīng)。

  不過在場其它人卻擔(dān)心得笑不出來,

  「公主,現(xiàn)在該怎么辦?」諸葛倩無措地問。

  天鳳君收回笑容,望著舞莫愁宣布「舞公子本就是本宮邀請的客人,現(xiàn)在更加是本宮的貴賓,眾人絕不可怠慢了貴客。」

  「遵命!」眾人一致恭聲響應(yīng)。

  「公主確定要用如此手段留住客人嗎?」舞莫愁輕揚手,銀拷發(fā)出了碰撞的清脆響聲。

  「你何時肯歸順本宮,何時便能脫去枷鎖,但看你的決定!固禅P君打定主意,馴服的方式有變,但她要的結(jié)果仍然不變!

  「那是個不可能達成的目標(biāo)!」舞莫愁冷冷地表示。

  「本宮會將不可能變成可能的!固禅P君自信滿滿地回答。

  舞莫愁劍眉整緊,該死的,這果真是個鴻門宴。照這情形看來,自己若沒花費一番工夫,可是脫不了身了。

  而對天鳳君來說,為了皇位,她絕對是義無反顧地和他耗下去。沒錯!為達目的,只有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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