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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淚 第四章

  “董事長,好!”一進辦公大樓,就看見屬下每個人臉上帶著笑意,仿佛發(fā)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望月有些好奇,卻礙于董事長的身份,不便詢問;然一進入辦公室,她終于知道大家臉上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一片花海。是的,她的辦公室成了一片花海。滿室的勿忘我和姬百合。

  這還不打緊,整片花海環(huán)著她的辦公桌成一顆心形,送花者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

  不用想,她也知道這樣的陣仗是誰安排的。她上前自桌上取下卡片,上頭寫著    認識你,始知人間也有天堂。

  她笑了,打心眼里笑開來。這程浩一追女人的功夫的確比他父親高明多了;既能讓女人感動,又不顯得肉麻,的確需要相當?shù)哪苣汀?br />
  如果……他不是他的兒子,或許,她會受到吸引。畢竟這樣一個知情識趣的男子,是相當迷人的。只可惜——她沒有那樣的心情。

  她坐上桌沿,按了通話鍵。

  “賀秘書,要人來把這堆東西清干凈!”

  “。颗叮,我這就找人去辦!”隔著一扇透明玻璃,賀秘書的表情顯得十分不可思議。

  本來嘛,有哪個女人見到這樣的追求會無動于衷的。偏偏她們董事長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平時,神秘得很,有追求者出現(xiàn)卻又反應冷淡,真不懂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算了,老板說怎么就怎么吧,管這么多干嘛!

  叩叩叩!敲門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進來!”

  門開,石磊帶著笑晃了進來,卻在見到這一片花海時凝住了笑。

  “程浩一?”他僵硬地問。

  望月聳肩。桌上的電話卻在這時響起。

  “喜歡我送的花嗎?一千朵紫玫瑰代表我對你的愛慕!背毯埔坏统恋穆曇糇月犕仓袀鱽。

  “紫玫瑰?”望月傻了。她迅速地掠過房間,沒有一朵是紫玫瑰。那——這一片花海又是怎么回事?

  她瞪大了眼望向賀秘書的位子,只見賀秘書不斷地指著放在她椅旁的一大束紫玫瑰。

  “望月?怎么了?不喜歡嗎?”聽筒里的男聲喚回了她的注意。

  “喜歡!當然喜歡!謝謝你送的紫玫瑰,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蓖滦Υ。

  “哪里,鮮花贈美人,相得益彰,就不知你這美人可有空與我共進晚餐?”

  “今晚?”她問,卻看見石磊一臉的陰沉。

  “今晚八點,我去接你!

  “嗯……好,我等你!

  “那就……八點見了,今天一整天,我都會想你的!闭f完,掛上了電話。

  望月將電話掛回原處,舒了口氣。

  “又是程浩一?”石磊上前將辦公桌前的長椅翻了個身,大刺刺地跨坐在上頭!昂芊e極嘛!他怎么知道你喜歡百合和勿忘我?”

  她再度環(huán)顧這一片花海!八遣恢馈_@——”她指指靠在椅旁的一大束花!安攀撬偷!

  “哦?那這些……”

  “不知道,大概是哪個神秘的無聊男子吧。”話雖這么說,但她卻也不免有些好奇。送花人分明知道她的喜好,而且如此大費周章,這——會是誰呢?

  石磊站起身走近她身邊。“瞧你收到這么多花都不開心,大概也不會喜歡我送的這朵小花吧!闭f完,把桌上的一盆勿忘我丟進了垃圾桶。

  “小磊?!”她連忙將花自桶里拾起!斑@……是你送的?”他從沒送過她花,  雖然只是小小的一盆花,卻比收到什么都令她開心。

  “別撿了!”他搶過它。

  “你——還我!”她撲進他懷里伸手去搶,卻怎么也碰不到高舉著的手!凹热凰徒o我就是我的,快還我!”

  他一手環(huán)著她的腰深怕她跌跤,望見她臉上的急切,心底泛上一絲欣喜!澳阏娴南矚g?”他放下了手,將花還給她。

  “當然!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苯舆^花,她笑了。“怎么會想到送我花?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

  “想到就送了,何必什么理由。”望著她的笑靨,他臉上也泛起了微笑。

  “對了,小磊,程氏的收購案進行得怎么樣了?”她將花放回桌上,擺了個最好看的位置。

  “不理想!彼鹪,兩眼卻直勾勾地盯著她,瞧得她有些心慌意亂。

  “呃……”她反射性地理了理頭發(fā)。不解他為什么這么看她?“我們收購了多少?”

  “百分之三十!彼拷,順著她的發(fā)絲勾起一綹玩弄著,放在鼻前輕輕一嗅!班拧孟。奇怪的是,我們用同樣的洗發(fā)精,為什么我身上就沒這味道?”

  “小……小磊?”這樣一個舉動,卻引得她心跳加速。

  “說實在的……”他放下她的發(fā),改而撫上她的頰。

  “什么?”她一時失了神。

  “我——一直很不喜歡你叫我小磊!彼哪粗,有意無意地拂過她的唇。

  “小磊你——”

  “叫我磊——”他的嗓音低沉而魅惑。

  “磊——”他黝黑深邃的眼迷惑著她,令她不由自主地跟著喊。

  “很好!彼麧M意地笑,跟著放開了她!拔疫有事,不陪你了!

  留下滿臉驚愕的望月,對著門口發(fā)愣。

  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

  “望月,這花送給你!背毯埔粠е皇r花,迎上了步出大樓的柳望月。

  她接過了花,將頭埋奪花海里嗅了嗅!昂孟惆。浩一,不是說了別再送我花了嗎?怎么又為我破費了!彼龐舌林。

  這一嗔一笑,幾乎讓他迷醉。“望月,我不也說過,鮮花贈美人,那是相得益彰!彼⑽⒁恍Γθ堇镉兄蕾p、有著寵溺。“你就讓我聊表心意吧。再說,追求心愛的女子,哪有不送花的道理呢?”灼灼的目光,迎上她的。

  “程兄真不愧是譽滿商界的美男子啊,連說的話都如此動聽!笔诘穆曇糇酝律砼詡鞒。

  “小磊?”她回頭!澳悴皇怯惺孪茸吡耍俊

  石磊一個大步上前,低下頭柔聲望著她道:“我不放心你!毖劢怯喙鈪s瞥向程浩一,充滿了威脅。

  程浩一有些驚異,卻隨即恢復了鎮(zhèn)定,笑意又回到臉上。“有我在,你盡可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至于我的話嘛——我程浩一可是從來不說假話的。如果連石磊你都覺得我的話動聽,那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呢!

  “那是自然。”石磊唇角勾起一個微笑。“不過說到花——望月最愛的是勿忘我,恐怕程兄這花送得就不怎么對味了。”他瞥了眼他的紫玫瑰,挑釁的意味相當濃厚。

  “小磊——”望月喚住他!昂埔,你別聽他胡扯,只要有心,無論什么禮物我都會喜歡的,你別介意他——”

  “我當然不會介意!背毯埔粸t灑地一笑!跋喾吹模疫得多謝石磊的提醒呢,這樣一來,我不就又多了解你一分了嗎?勿忘我……嗯,好溫柔的小花,就像你的人一樣。我記住了!

  望月嫣然一笑。

  石磊卻在這時丟下了煙,重重地用腳踩熄。“時候不早了。我跟如蘋還有約。程兄,望月就麻煩你照顧了!彼蟛讲较屡_階!皩α!彼只仡^!八@陣子忙得連著幾晚都沒睡好,希望你別太晚送她回來——免得她累著了!闭f完,不待他回答便大邁著步子離去。

  望著他碩長而瀟灑的背影,程浩一道:“望月,你這‘小弟弟’對你——真是有心。很難得啊!痹捖爜硐袷欠Q贊,眼底卻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

  望月敷衍地點頭一笑,眼里卻仍望著石磊離去的身影,對程浩一的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事實是,石磊的態(tài)度讓她迷惑了。他那姿態(tài),像極了個吃醋的情人。讓她覺得有些羞窘,卻也有些——怦然心動。

  他從不曾在她面前表現(xiàn)過這樣的態(tài)度,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及跟其他女人的約會;想到這里,她突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她不認為小磊會喜歡尹如蘋那樣的女人,但她卻嫉妒現(xiàn)在跟他共進晚餐的人是她。

  嫉妒?!驚覺到自己的想法,她慌亂地搖頭。她怎么可以用這樣的字眼看待小磊的交友關系!她一定是太累了。對,沒錯,就是這樣。

  “望月,你還好吧?”見著她臉上慌張的神色,他關切地問。

  “哦,我、我沒事!彼@才回過神來!扒疲恍±谶@一耽擱,時間都不早了呢。”

  “是啊。那——我們走吧?”他伸出手,輕輕地環(huán)住了她。

  ???

  回到家里,已是午夜時分。程浩一將她送至家門口。

  “望月,謝謝你給了我這么一個愉快的夜晚!彼p握著她的手,唇角帶笑。

  “別這么說,應該是我謝謝你的。”

  他輕笑,愛憐地撫著她柔亮發(fā)絲!巴拢阏鏈厝。我——可以吻你嗎?”

  她愣了一下。

  瞧見她不自然的反應,他立即道:“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我實在情不自禁。請你原諒我!

  “不。”她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彼痛狗垲i,兩頰緋紅。

  “望月!”他欣喜,但卻只是捧起她的臉,在額上輕輕印下一吻!爸x謝你,謝謝你讓我有機會認識你。”

  她有些羞怯地垂下眼睫,低聲道:“時間不早了,我……該進去了。”

  “我知道。”話雖這么說,他卻仍拉著她的手不舍得放開!暗铱傆X得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

  “浩一。”她嬌笑著,輕輕縮回了手!皝砣辗介L呢!

  這話,像是在允諾些什么。

  “是啊,來日方長!彼麪科鹆怂氖郑谏厦嬗∠乱晃!懊魈,明天我再來接你!

  “嗯!彼c頭,目送他離開。

  的確,來日方長。

  她開了門,疲累地走進大廳,癱倒在沙發(fā)。她睜大著眼,望著天花板,腦子里一片空白。違背自己心意的事,做起來特別的累。

  轉過頭,她望著小磊的房門,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她有些奇怪。是還沒回來嗎?平日,他絕不會比她晚回家的,因為他知道她不喜歡回到家時看不見半個人;但今天,為什么都沒見著他呢?他不是擔心她和程浩一出去嗎?

  她起身,敲敲他的房門,卻未見回應,于是她推門進去。

  一進房門,她卻笑了。

  石磊正像個大孩子似的趴在床上睡著了。上身沒穿上衣,也沒蓋被,下半身卻穿著牛仔褲。真是,真虧他這樣也睡得著。她走近床邊,輕輕地拉起被要替他蓋上,然而,他背上的傷疤卻讓她停下了動作。

  她蹲了下來,讓被落在他腰際。

  這疤,是當年的槍傷。她輕輕地撫上,淚已盈睫。記憶回到了七年前……

  ???

  初到瑞士,她和他都還太年輕,根本就不了解世間的險惡。她以為,到了國外他們就安全了。程弘義就算想找她,一時間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于是,她在瑞士的一個偏遠小鎮(zhèn)里落腳,一切等安定下來再說。

  但沒想到,他們前腳才到,程弘義的爪牙后腳就已跟上,埋伏在他們租下的小屋里匪機偷襲……

  那是一個無風的夜晚,她睡得很不安穩(wěn)。夢里,程弘義的魔掌始終未曾離開她;埤掙扎,感到呼吸困難。

  突然,她被驚醒,一張大手正捂在她嘴上。她驚恐,心劇烈地狂跳,掙扎著要擺脫壓制在她身上的手。

  “噓——望月,是我。”石磊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皠e出聲,我要把手放開了?

  她無言地點頭,睜大了雙眼望向他所在的方向;借著月光,只隱約可見他瘦壯的身影。

  “有人來了。對方不知是什么來歷,切斷了我們的電源和電話線!彼涞刈⒁曋巴獾吐暤!巴,你聽好,等會兒我叫你逃,你就要不顧一切地跑,知道嗎?”

  她緊握住他的臂膀!安恍,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

  “別傻了!”他低聲斥責!皩Ψ讲恢鞘裁礃拥娜,你若留在這里被他們捉住,會有什么后果你應該清楚;但如果只有我一人,或許還能躲得過。望月,聽話,這種事我碰多了,我會照顧自己的。你只管跑,跑去求救;只要你找到人,或許我們都有救。”

  她不得不點頭。依照他的指示躲進了衣柜,而石磊自己則鉆進床下。

  赫然,門鎖卡的一聲被打開,悄聲閃進一條人影。

  那人輕聲走到床前,舉起一手指著床鋪,手上的槍扣上了板機。

  躲在衣柜里的望月自門縫看見這情景,竟倒抽了一口氣。那人的槍隨即旋身指向衣柜。說時遲那時快,石磊自床下一鉆而出,整個人撲向他。

  咻!裝了滅音器的槍口一偏,恰恰自望月頰旁擦過。

  “跑!望月!快跑!”石磊牽絆住他,大聲吼著。

  望月沖出了衣柜拔腿就跑,卻見石磊破那黑衣人壓倒在地,拿槍的手對準石磊的頭部,卻被石磊的手使勁拉開。望月停下了腳步。

  “走!還不快走!”瞥見她的遲疑,他心急地喊。

  望月一咬牙,轉身回頭,拾起屋旁的斧頭往里沖,一斧頭劈向黑衣人的背。未料黑衣人一個回身飛踢,踢中了望月的小腹,整個人向后倒去;同時,黑衣人再度舉起槍對準了她。

  “望月——”石磊大喊,整個人撲向她,承受了那一槍。鮮血,濺上她的臉。

  天!她撐住覆在她身上的石磊,狂亂驚懼,只見槍口又再度指向了她。

  “你究竟是誰?我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么殺人!”她大吼。

  黑衣人一頓。望著她充滿怒火的眼,才緩緩開口。那是一種她永生難忘的陰沉嗓音!拔遗c你們無冤無仇。可是,雇用我的人卻恨不得你死!”

  她渾身一震。程弘義——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人!

  “看來,你是知道自己得罪過什么人?”見到她的反應,黑衣人不再多說!澳蔷汀獛е@個秘密下地獄去吧!”槍聲一響,望月閉上了雙眼。

  幾乎是同時的,她卻聽見黑衣人悶哼一聲,在她睜開眼時,只見他胸腹間插著一把飛出的斧頭,然后頹然倒下。

  “石磊?!”她看著丟出飛斧的石磊再次無力地倒回地上,滿心的驚恐。

  “石磊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她用身體緊抱住他,仿佛這樣就能阻止汩汩的血自他身上流出!拔也辉S你死!”

  “望……月……”他虛弱地出聲。

  “石磊?!你……沒死?!”

  他勉強勾起一個微笑,卻痛得皺起了眉頭!拔摇瓫]死,卻……快被你給勒……死了……”說完,便昏了過去。

  那是她這輩子聽過最不好笑的笑話。

  ???

  她從沒有感到如此的恐懼與絕望。即使在被父母親賣給了程弘義的那刻,也沒有像此刻這樣。

  小磊被推進了手術室。墻上的紅燈仍兀自亮著,仿佛與這一切無關。

  她跪在廊前低聲哀禱,求上蒼能救小磊一命。她不時地抬眼望著那燈,好希望它在此刻暗下來,因為,那表示小磊的手術完成了。但她又怕——怕燈突然滅了,而小磊的生命就在那一明一滅中失去。

  這樣的煎熬整整在十八個小時后暫停。她見到墻上的紅燈滅了,她心驚,掙扎著要站起來;卻不知是害怕還是久跪,她的腿竟不由自主地癱軟下去。

  門,開了。

  “醫(yī)生!醫(yī)生!”見到醫(yī)師出來,她再也顧不得自己的模樣,半跪半爬地到醫(yī)師身旁慌亂地道:“他怎么樣了?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小姐,請說英語。你說了這么一堆,我聽不懂要怎么回答你呢?”醫(yī)師充滿同情地將她扶起,想當然爾地答道:“小姐,手術相當成功!

  一聽這話,所有的緊張、擔心和害怕全在此刻煙消云散。她整個人放松地癱軟下來,幾乎已無力再站起!靶±凇揖椭滥悴粫䜩G下我不管的——”她的淚,自眼角滲出。

  “小姐,我看你需要休息,你的體力已經(jīng)透支了!贬t(yī)師扶住她,轉頭對身旁的護士道:“MISS林替她注射鎮(zhèn)靜劑,安排一個病床給她好好休息!

  “不!不行!”她強烈地抗議!拔乙娦±冢∽屛乙娝 

  “小姐,你聽我說。傷者現(xiàn)在仍在加護病房觀察,要過了今晚我們才能確定他是否能平安度過,現(xiàn)在你還不能見他。”

  “什么?!你的意思是說他到現(xiàn)在還沒完全脫離險境?”她突然發(fā)了狂似地扯住他!安豢梢裕∧阋人!你一定要救他!”

  “你鎮(zhèn)定點!小姐!要是你再這樣,我要強制替你施打鎮(zhèn)靜劑了!”

  她一聽,立即安靜下來。

  “好,我……我會冷靜,但,求求你讓我進去陪他好嗎?求求你!我就只剩下他一個親人了!我求你!”

  望著她疲憊而絕望的容顏,醫(yī)師低下了頭,好半晌,才又抬頭道:“好吧,但你要保證會遵守一切的規(guī)定!

  她忙不迭地點頭!皶!我會的!”

  ???

  “小磊——你為什么還不醒?你知不知道你對我有多么重要!我不能失去你!”加護病房里,安靜得只聽到儀器的滴答聲,和小磊身上所裝設的呼吸氣沉重的呼吸聲。

  她緊握著他的大手不肯放開,仿佛要透過這樣的接觸將力量傳遞給他。

  她好累。

  經(jīng)過那樣一場惡斗和手術室前的等待,再加上警方鉅細靡遺的盤查,她已經(jīng)整整一天未曾闔眼了。

  但她睡不著,也不敢睡。她怕,就在她一闔眼時,小磊就這樣離她而去了;而她還怕的是,程弘義會在此時又派人來暗殺他們。

  她不敢對警方說出那殺手是程弘義派來的。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證據(jù)!警方就算知道又如何?能保得了他們一時,保得了永遠嗎?查不出個究竟,他們也只好以闖空門的理由來銷案了。難不成還為了他們兩個無名小卒遠渡重洋揪出程弘義嗎?

  當然不可能。也正因為如此,她誓言要用她的生命來保護小磊!因為,她不能失去他!她重視他,甚于自己。

  望著小磊仍無血色的蒼白臉孔,她的心一陣陣抽痛。

  程弘義!她萬萬也想不到程弘義會如此決絕,竟然能狠下心來派出殺手追殺他們!她緊緊咬住下唇,咬出一個齒印。她好恨!他竟敢!竟敢在毀了她的一生后,還要致她于死;甚至,連小磊都不放過。

  不!她絕不會讓他得逞的。她仰起頭,對天發(fā)誓;總有一天,她定會要他——血債血還!

  “唔……”病床上傳來一聲呻吟。

  “小磊、小磊!”望月心驚,急急地喚他!靶±冢俏!你醒了?”

  “望……月……”他勉強睜開雙眼,進入眼簾的,是他愿以生命保護的女子。他安心了!澳恪瓫]事……”唇角,勾起一個微笑。

  “是、是,我沒事,你也不會有事的!彼站o他的手,拚命地點頭。淚水濺到他臉上。

  “傻望月……哭什么呢……我不……不會這么輕易……離開你的……”他停下來,重重地喘氣。“別……怕,我會……保護你一輩子……”

  看見她的憔悴,他為她心疼。“乖……聽話,去……,睡一覺,好嗎?”手,想舉起摸摸她,卻又無力地垂下。

  望月拉住他的手移至頰畔,輕輕地摩娑著!靶±冢衣犜,我會聽話的?墒乾F(xiàn)在,讓我再多陪你一會兒好嗎?”她望進他的眼,眼底閃著晶瑩的淚珠。

  他闔上了眼,已無力再說話。她攀近床緣,輕輕地撫著他的發(fā),枕在他身旁。漸漸地漸漸地進入夢鄉(xiāng)……

  兩顆心,緊緊地交會。

  生死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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