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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方璀璨 第六章

 “賀氏”的晚會預(yù)定在明晚七點半舉行,璀璨本來想請假一天,好好逛逛百貨公司的。然而回頭想想,今天是禮拜六,也不差這半個工作天,還是等到下班后,拉愷梅一起去幫她挑件衣服吧!
 
  “璀璨!绷_煥朝涎著一張臉,坐到她對面笑咪咪地看著她。
 
  “又有何貴干了?”她愛理不理地覷他一眼;⒖藦乃南ドw上坐直身體。亮閃閃的貓眼越過編輯臺桌沿打量他。
 
  除了偶爾被賀懷宇逗得蹦蹦亂跳,其他時候她還是很“正!钡,而“正!边@兩個字可以用“無趣”來替代。
 
  “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咱們來聊聊天如何?來,喝紅茶,我今天早上特地為你多買了一罐!斌w貼地為她插入吸管,直接遞到她面前。
 
  這小人顯然又有求于她了!她太清楚羅煥朝這種人,哪里有好處就往哪里鉆。前陣子他無意中得知愷梅有個有錢有勢的哥哥,對她巴結(jié)得不得了,偏偏人家不領(lǐng)情,馬屁拍到馬蹄鐵上;于是他摸摸鼻子轉(zhuǎn)移對象,發(fā)現(xiàn)璀璨似乎與顯赫的賀氏一門關(guān)系匪淺,鬼念頭立刻轉(zhuǎn)到她身上來。
 
  憑心而論,羅煥朝汲汲營利的脾氣雖然惹人反感,不過他的為人性情還算好相處,稱不上什么大奸大惡之輩,所以她倒是不介意偶爾被他“利用”一下。
 
  “你別想從我這里挖出什么小道消息,因為我是最典型的消息不靈通人士!彼笤捳f在前面。
 
  “這件事情你一定靈通。聽說咱們大頭目賀鴻宇明晚在凱悅舉行酒會,很多名流政要都會參加,賀懷宇邀請你擔(dān)任她的女伴,是吧?”
 
  “嘩!你連這種小事都問得出來,不容易嘛!”她不怎么帶勁,隨手在稿紙上涂鴉。
 
  “我很好奇哎!賀醫(yī)師為何邀你當(dāng)他的女伴?你們兩個好像以前就認(rèn)識了,是不是有什么……”他的語尾懸空,眉眼間一副暖昧。
 
  “少扯了!”她想也不想地否認(rèn)!拔液退郧安挪徽J(rèn)識呢!我認(rèn)識的人是秦紫螢!薄皫臀乙粋小忙好不好?”
 
  “你先說來聽聽。”她持保留態(tài)度。
 
  羅煥朝繞過編輯臺,狂熱的興奮之情再也壓抑不住。“我對‘企業(yè)公關(guān)’向來感興趣,由于以往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和學(xué)歷,很難考進(jìn)大型企業(yè)的公關(guān)部——璀璨,替我向秦紫螢美言幾句,請她先生考慮一下把我調(diào)到‘賀氏’或‘飛鴻’總公司公關(guān)部,可以嗎?”
 
  “喂,你不要太得寸進(jìn)尺。”她冷冷瞄他一眼;⒖怂哪_穩(wěn)穩(wěn)著落在磨石子地板上,顯然對他們持續(xù)談話要打擾它的休養(yǎng)生息感到不耐煩。
 
  “對不起,虎克!彪S口安撫愛貓,一根原子筆桿對準(zhǔn)羅煥朝的扁鼻頭!澳阋詾槲沂潜5摱,說話這么有分量?我和紫螢交情雖然不錯,可也沒好到那種程度。再說,我跟你非親非故的,你不覺得自己的要求太唐突了嗎?有本事,自己憑實力進(jìn)去,別想走后門,更別想拖我下水幫你勸說。”
 
  “璀璨,不要說得如此難聽嘛!”羅煥朝替自己叫屈!罢埬銕兔φf幾句話而已。如果你愿意就直說好了,我也不會放在心上。而且這年頭靠關(guān)系,走捷徑的情形比比皆是,干嘛把它當(dāng)成十惡不赦的罪行來看。你自己來醫(yī)院里工作,不也是靠賀家人進(jìn)來的?”
 
  她一時語塞。的確,老顧著指責(zé)別人,倒忘記自己也是同樣身份了。不過,她的情況不同哪!她負(fù)有使命在身。
 
  “甭提了,反正我不可能厚著臉皮替你做這種事,有本事,自己去說。”
 
  “說什么?”
 
  說曹操、曹操到,嬌美纖巧的紫螢走進(jìn)來,正好聽見他們最后一句對話,黑白仁的大眼環(huán)視室內(nèi)一圈!斑祝渌四?光天化日下居然敢翹班,果然是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
 
  “大家采訪去了!彼督o羅煥朝一副青白眼!傲_先生,你三分鐘之內(nèi)好像和麻醉科主任有約,可別忘了!
 
  “哦,對對對,謝謝你提醒我!被仡^看著紫螢時臉上堆滿阿庾奉承的微笑!岸麻L夫人,你請坐,這兒有罐紅茶請您慢用!碑(dāng)下把原先送給璀璨的紅茶換個主兒,送到紫螢前面。臨走前,湊近她耳邊低低懇求:“璀璨,就幫我一次吧!趁現(xiàn)在只剩你們兩人,比較好說話。”
 
  她懶懶看向另一個方向,不置可否,羅煥朝只好摸摸鼻子走了。
 
  “我看你們似乎交情蠻好的,還會咬耳朵講悄悄話呢!”若被她那小叔看見,肯定酸死他!
 
  紫螢靈活晶亮的眼神透著笑意,彎腰抱起虎克,輕輕撫摸它黃、白、黑三色相間的軟毛;⒖瞬[起眼睛,顯然舒服極了,喉嚨里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別說了,馬屁精一個!
 
  “哦?馬屁精拍馬屁通常有所求,這回他求的是什么?”
 
  “求升官、求發(fā)財,否則還會有什么?”她嫌惡地瞥好友一眼,伸手抱回自己的愛貓,虎克被她突兀的動作驚擾,露出森森貓牙抗議!罢J(rèn)識你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連不相干的人也擠到我身邊來湊熱鬧。”
 
  “升官發(fā)財?”紫螢驚奇地望向她!澳阕詡兒都窩在這里當(dāng)小編輯了,哪能讓他雞犬升天?”
 
  “唔——”虎克斜睨主人一眼,顯然贊同她朋友的說法。
 
  “多嘴!”璀璨毫不客氣地彈一彈它的尖耳朵!叭思胰缫馑惚P可打得精。他求我去求你,求你去求你丈夫,求你丈夫調(diào)他去‘賀氏’公關(guān)部!”不表贊同地?fù)u搖頭!啊毿屑打T訪明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這年頭,有這種清高志節(jié)的人越來越少嘍!”
 
  紫螢皺一皺俏鼻!罢l都知道我從來不過問我家官人的事業(yè),更甭提向他關(guān)說。羅某人顯然求錯人了!
 
  “是嗎?”門口傳來輕描淡寫的質(zhì)疑,是懷宇。
 
  他懷中抱著集三千寵愛在一身的小芯曇,似笑非笑的俊美面孔從嫂子臉上看向璀璨,眼神明明白白地暗示方大小姐現(xiàn)在的寶座顯然就是關(guān)說而來的。
 
  怎么今天盡有一堆人忙著提醒她,她也是“走后門俱樂部”的會員之一?
 
  “咱們大哥別笑二哥,還不是為了你?”事到如今,她是不可能有任何罪惡感的!敖裉焓鞘裁创笕兆樱瑸楹未蠹胰艿骄庉嬍襾碚椅议e嗑牙?”
 
  虎克看見自己的偶像來了,馬上掙脫主人的臂彎,飛奔到他腿間繞來繞去,抗議自己的心愛位置被另一個小小人類占據(jù)。
 
  “我抱小家伙四處逛逛,順道經(jīng)過這里!辈艅傋叩介T口,就聽見大嫂提到羅煥朝對著璀璨講悄悄話、咬耳朵。
 
  姓羅的也未免太大膽了!
 
  方璀璨的耳朵可不是人人可以咬的!
 
  慢慢走進(jìn)來,把寶貝小侄女交還給她媽咪,隨手將跳進(jìn)懷里的虎克安置在肩頭上。
 
  “媽媽、阿姨!毙⌒緯艺赤赜H媽咪一下,向璀璨伸出小手臂要她抱。
 
  “嫂子,今天下午如果有空,陪璀璨去買件衣服,明晚她要和我一起赴會!
 
  “好哇,反正我星期六沒排課,清閑得很!弊衔灠雅畠航唤o她。“璀璨的皮膚是蜂色的,穿紅色好看!
 
  “我……”她想插口,懷宇卻不給她機(jī)會。
 
  “紅色會不會太艷了?”他歪著頭,右手撫摸下巴端詳她!班,應(yīng)該不會,紅色會讓她看起來更高貴些。對了,千萬別選緊身長裙的款式,她瘦得像竹竿,穿起來不好看!
 
  “你以為我就那么沒眼光啊?”紫螢賞他一頓白眼!伴L褲比裙子更適合璀璨……這樣吧!替她找件現(xiàn)在最流行的喇叭褲裙好了,既好看又正式!
 
  “要絲質(zhì)的!彼嵝汛蠹摇!坝州p又軟,可以掩蓋她的剛氣,讓她看起來更有女人味。”
 
  “喂,你們有完沒完?尊重一下當(dāng)事人好不好?難道我連替自己選件衣服的權(quán)利都沒有?”她決定發(fā)飆。
 
  不是她愛說,只要他出現(xiàn)在她附近,她的情緒就無法維持不慢不火的狀態(tài)。
 
  “不是沒有權(quán)利,而是沒有能力!彼椭员恰!耙勒漳愦┮路钠肺,其他賓客會以為你是去當(dāng)服務(wù)生的!
 
  “賀懷宇,你給我說清楚,我的品味有什么不對?”她慢怒問道。
 
  “‘暑叔’欺負(fù)‘以姨’,我跟‘把拔’說!毙緯姨嫠鞆堈x!啊砸獭豢蕖!
 
  璀璨摟緊她,得意地笑。
 
  懷宇轉(zhuǎn)動眼珠子。“如果你把你的褲管拉直,不要一邊摺上去、一邊放下來,我想你的品味會進(jìn)步許多。”
 
  她低頭檢查自己的長褲,冷覷他一眼,放下芯曇讓她自己站好,再慢慢整理褲管!岸嗍,我喜歡這樣穿不行嗎?”
 
  紫螢冷眼旁觀,為兩人斗嘴的情景暗暗竊笑。
 
  以前懷宇總愛嘲弄她老公被愛神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結(jié)果,他自己還不是走進(jìn)同樣的死胡同?隨他嘴硬好了,盡管他嘴里不承認(rèn),旁人可全看得一清二楚。她倒想看看他和璀璨還能纏夾不清到什么時候。
 
任何人不得未經(jīng)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于商業(yè)用途,否則后果自負(fù)。
 
  八月盛夏,是一切情感沸騰的時節(jié)。
 
  周六的氣象報告指出,一團(tuán)西南氣流正飄向臺灣上空。果不其然,周日一早陰沉沉的天色開始飄下微雨,醞釀到中午已經(jīng)焦成傾盆大雨。
 
  璀璨打個大呵欠,心不甘情不愿地離開輕軟舒適的被窩,腑下挾著仍然在打呼的虎克晃進(jìn)客廳。
 
  看這天色,一時三刻間是不會放晴的,幸好今晚的酒會不是露天舉行。
 
  隨手撿起幾件臟衣服丟進(jìn)洗衣機(jī)里,驀然從鐘映珍的長褲口袋里掉出暗紅色的小絨布盒,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只光華四射的鉆戒指,盒蓋內(nèi)側(cè)夾著一線淺藍(lán)色紙張,題著半闕辛棄疾的“水調(diào)歌頭”:
 
  人間萬事,毫發(fā)常重泰山輕,
 
  悲莫悲生別離,樂莫樂新相識,
 
  兒女古今情,富貴非吾事,歸與白鷗盟。
 
  映珍:你我多年前同經(jīng)至悲,到如今又逢至樂,何苦再蹉跎時光?接受我,好嗎?
 
  信未,署上一個“濯”字。
 
  他是誰?璀璨在心里反覆斟酌。聽他語意,和母親既像舊識,又像新知;這張短箋更依稀是一段似是而非的求婚詞。如果母親已有再婚的對象,沒理由不向她提起!
 
  她簇?fù)碇鴿M心疑問回到房里,赫然看見鐘映珍正坐在她床沿發(fā)怔。
 
  “媽,你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在睡覺嗎?”最近老媽似乎越來越神出鬼沒。
 
  鐘映珍抬頭看她,眸中修然閃過一絲狼狽慌亂。
 
  “呃,我睡不著,下來看看你,沒想到你已經(jīng)起床了。”光滑依舊的臉龐出現(xiàn)幾許紅霞。“你——好像說過今晚要出門?”
 
  “對,去參加賀芯曇的晚宴!彼t疑片刻,拿出方才找到的絨布盒!皨專以谀阋路镎业降!
 
  鐘映珍微微紅潮的臉孔霎時轉(zhuǎn)為慘白。
 
  “噢……這是……這是朋友寄放在我這里的,忘了還給他……嗯,謝謝你!憋w快抓起它緊緊捏在手心,仿佛想湮滅證據(jù)。
 
  媽媽在說謊!為什么?
 
  她搞不懂母親何故欺騙她,只要那個人懂得善待母親,她絕不會反對他們共結(jié)連理。
 
  “媽,我看過里面的紙條了!彼o靜揭穿她的謊言。
 
  鐘映珍慘白的臉色再轉(zhuǎn)為艷紅。
 
  “噢……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卻不知道該對女兒說些什么。
 
  “只要‘他’能待你好,我不反對你再婚,你總要有個老來可以做伴的對象嘛!”她坐在母親身邊,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鐘映珍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抱過虎克,機(jī)械式地?fù)崦能浢?br />  
  “那個人……你或許不會贊成我們在一起!彼щy地開口!捌鋵崳B我也清楚自己是否愿意與他結(jié)合。”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他是誰?”璀璨終于問出自己最好奇的問題。
 
  鐘映珍沉默良久,視線無意識地瞟向窗口。
 
  “我……以后再告訴你好嗎?”
 
  璀璨頷首,不再追問下去,一面仔細(xì)打量母親娟秀的側(cè)面。
 
  命運之神虧待鐘映珍的地方,全由歲月女神彌補回來。今年四十八歲的她,盡管獨自熬過前半生的艱辛,眉目之間依然光潔白皙,僅有少許時光調(diào)皮的細(xì)小紋路著落在她的眼角嘴旁。
 
  母親的年輕歲月猶如春色三分,半隨流水,半入塵埃,無形間被消蝕掉了。一個女人有多少年的青春可供剝?nèi)。?br />  
  金亮日光映照著她累微的剪影,璀璨在沉默凝視中忽發(fā)現(xiàn),母親的身影看起來……竟是如此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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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悅酒店原本堂皇華麗的宴會廳,經(jīng)過專人的會場設(shè)計和妝點后,內(nèi)部陳設(shè)更加美不勝收。光華璀璨的水晶吊燈投射出無數(shù)星芒,將會場浸染成亮麗晶瑩的金色世界。
 
  “好浪費!”璀璨端著水晶酒杯搖頭咋舌。
 
  “怎么說?”懷宇淺啜一口葡萄酒端詳她。
 
  紫螢果然好眼光,為她挑了一件紅色連身小禮服。兩條細(xì)肩帶在胸前交叉后系住纖細(xì)的頸項,露出乳白色柔滑的香肩,她玲瓏合度的上圍將緊身上衣?lián)蔚们〉胶锰帲律碜匝幭禄瑸閷捤傻募磅籽澣,腰上系了一條乳白絲巾,當(dāng)她走動時,火紅色的裙擺搭配著白色絲巾飄逸出滿身的風(fēng)情。
 
  沒想到方璀璨瘦歸瘦,身材還頗有看頭的!
 
  “別對著我流口水好嗎?”她嗔他一眼,回到原來的話題!澳憧纯,滿桌子的美食擺在那里,眾位夫人小姐們偏偏只拎一小口吃,仿佛吃多了會被人當(dāng)成肥婆似的,她們難道不知道,在盧旺達(dá)連白開水都用搶的!”
 
  “把你的重點說出來吧!”他搖搖頭嘆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了解她了。
 
  “那還用得著說嗎?當(dāng)然是民以食為天嘍,我先吃要緊!彼S手將酒杯放回經(jīng)過的服務(wù)生托盤上,挽著他再度走向膳食區(qū)。
 
  “小姐,你已經(jīng)吃了兩大盤了,還吃不過癮?”
 
  “我就是餓嘛!你沒聽過瘦的人最會吃了?”興致勃勃地拿起盤子,開始為自己添上一匙又一匙的美食。
 
  在她來看,為了保持身材、怕吃相不好看,或雜七雜八因素而不敢放膽大吃是最愚蠢的行為。反正她和這些貴賓日后再見面的機(jī)率也不高,再說,即使見了面認(rèn)不認(rèn)得出來還是一回事,何必因著顧忌他人眼光而委屈自己。
 
  “你明明不吃蚵仔嘛,干嘛拿牡蠣炒面?”
 
  “因為它的面很好吃嘛!”她回頭央求他。“拜托哦!幫我把蚵仔挑出來吃掉!
 
  等于把了當(dāng)成垃圾桶利用了嘛!懷宇無可奈何,只得幫她吃掉所有蚵仔。
 
  “親愛的二哥,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否?”
 
  懷宇一聽這語氣馬上翻個白眼,連忙咽下滿嘴牡蠣,再灌兩口葡萄酒沖掉腥味,轉(zhuǎn)身面對來人。
 
  果然,賀家第二號促狹大王回國了——賀寰宇是也,原來寰宇向來穩(wěn)居第一寶座,后來遇上小強(qiáng)人秦紫螢,幾番較勁之下自愿服輸,將衛(wèi)冕者寶座拱手讓給小大嫂,沒事還會直嘆氣——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嗨,諳霓!彼焕硇〉,先向弟妹打個招呼!斑有你,寰宇,歡迎回國,不過請不要待超過二十四小時——我更正,應(yīng)該是:‘請不要和大嫂聚在一起超過二十四小時’,否則準(zhǔn)沒好事。諳霓,把你老公看緊一點!
 
  “喂,二哥,你這樣講不公平!卞居顬樽约航星!拔乙换貒吐犚娚┳诱f,你終于被‘電’到了——”
 
  “而且被電得莫名其妙,似乎與你的‘某種傾性’有密切的關(guān)聯(lián)……”諳霓笑得也很不懷好意。
 
  懷宇往前跨一步,把璀璨藏到自己身后。
 
  “你們別亂說——”
 
  “大家全擠到這里做什么?”賀鴻宇大步邁過來,兩道英俊的劍眉在額際相交,嚴(yán)厲的表情顯得相當(dāng)不悅,身后跟著步伐悠哉游哉的紫螢!拔医裢斫心銈冞^來,就為了看你們躲在角落聊天,讓我一個人應(yīng)付滿屋子客人嗎?”
 
  懷宇呻吟一聲,揉著額角!鞍萃校蟾,一個寰宇就夠我頭痛的了,麻煩你別過來湊熱鬧。人家會以為我們是馬戲團(tuán)!
 
  璀璨睜大了晶晶亮亮的眼睛,在旁邊偷偷觀察兄弟三人。
 
  他們?nèi)齻聚在一起還真是壯觀,照亮全室的光湖仿佛是從他們身上發(fā)出來的。賀鴻宇威嚴(yán)如獅子,賀懷宇狂傲如火龍,賀寰宇機(jī)變?nèi)绾偅髡紕賵龅耐瑫r,卻又纖著無比和諧的兄弟親情,身邊分別站著攜手與共的愛侶——紫螢和諳霓,整個場面顯然只能以“美不勝收”來形容。
 
  只剩懷宇了!真的只剩他一人是孤單的——
 
  “小璨,怎么躲在后頭悶聲不響地吃東西?”紫螢好奇地張望她!澳憬裉旌闷痢延,我沒說錯吧?紅色適合她!
 
  “二哥,請站開點,替我們介紹未來的二嫂吧!我們又不會吃了她。”寰宇在旁邊瞎起哄。
 
  璀璨看得出來,倘若她再不出面,兄弟三人又會陷入一場口舌混戰(zhàn)之中。
 
  “大家好,我是方璀璨,賀醫(yī)師的擋箭牌。賀醫(yī)師,拜托你去忙你的吧!你們這群人太具壓迫感了,全部圍在我面前會讓我喘不過氣來。”她心直口快地說完,用力推懷宇一下,向其他人打完招呼后逕自踱回膳食區(qū)。
 
  不是她不懂禮貌,而是賀家人每個都?xì)鈩輿皼,假若她不我行我素一點,肯定只能乖乖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這是她和賀懷宇周旋兩個多月以來所獲得的感想。
 
  “二哥,我看那小女孩很不把你放在眼里哦!我很少見到不會被你和老大的冷面孔嚇倒的人——尤其是女性。嗯,很好,我喜歡!卞居钭咴谧钣疫呴e閑說著風(fēng)涼話。
 
  “她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弊咴谧筮叺膽延罾淅涓嬷〉。有時候,與一個外表比實際年齡看起來年輕五歲的女人攪和實在很麻煩,大家都以為你老牛吃嫩草。
 
  “你們兩個別鬧了!兵櫽钌焓衷趦蓚弟弟的后腦勺各敲一下,命令道:“笑!我要介紹你們認(rèn)識一些外國朋友!
 
  在會場的另一端,幾個高頭大馬的金發(fā)著人遙遙向他們舉杯致意,緩步迎上來,懷宇猛然停了大哥的步伐。
 
  “大哥,有件事情要拜托你,免得我待會兒忘記!彼焖俚驼Z!拔蚁氚厌t(yī)院里一名編輯部的人員調(diào)到‘賀氏’公關(guān)部去,人事命令最晚別拖過這個禮拜發(fā)布。”
 
  “只要來者能夠稱職,沒問題。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處理。”鴻宇隨口吩咐完,微蹙著眉看向二弟!斑@種小事有必要勞駕你我二人嗎?交給兩方的人事部主管不就成了。難道他的表現(xiàn)令人印象深刻?”
 
  “不是,鏟除異已而已!彼哪樕蠏熘荒O淡的笑容。
 
  “喔,對了,你倒提醒了我!兵櫽顒傊笨∫莸哪樕戏浩鸩粦押靡獾男θ,三個邪氣的人看呆了周圍好些個名媛淑女!拔乙灿幸粋很重要的任務(wù)要交給你們兩個。我大學(xué)時期的恩師幾年前在南部地區(qū)成立了一個慈善團(tuán)體,以替偏遠(yuǎn)地區(qū)交通不便的村落造橋鋪路為宗旨。這些地區(qū)人煙較少,當(dāng)?shù)卣ǔ2辉敢饣ㄙM大量金錢,替少部分人修橋鋪路。”
 
  “干嘛?想募捐嗎?”寰宇挑高了眉毛。
 
  “不是,他們的基金來源暫時沒有問題。不過今年初恩師接下了一個花蓮地區(qū)的造橋計劃,那里的情況有點棘手,需要有經(jīng)驗的建筑師根據(jù)當(dāng)?shù)赝临|(zhì)設(shè)計一座穩(wěn)固可靠的橋墩,于是他特地聯(lián)絡(luò)我這個得意門生,加入他的造橋行列!
 
  “你該不是想……”懷宇開始覺得不妙。
 
  “答對了!彼Φ煤脴贰!拔颐魈煲辉缇偷脛由淼交ㄉ徣ゴ齻四、五天。我不在期間,紫螢就拜托你們多關(guān)照點。你們也知道她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可不能再讓她亂跑亂跳,傷了身體。”
 
  懷宇大聲抗議!按蟾纾銥楹蚊看味及央y纏的人物往我頭上推?人人知道秦紫螢是我的克星!
 
  “禮尚往來嘛!”鴻宇笑嘻嘻地迎上外國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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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一堆香咸可口的中西合并名菜,璀璨開始感到口渴。從一進(jìn)門開始,放眼望去供應(yīng)的飲料或多或少都含有酒精,而她這個人一點酒量也沒有,半口酒已足以擺倒她。此刻她自覺像只伸出舌頭喘氣的小狗,四處尋找水源。
 
  飲料馴擺著一排盛有紅色液體的水晶長杯,她端起其中一杯聞了聞,是番茄汁;再用舌頭輕輕舔了舔,沒有酒味。太好了,一口氣喝掉兩杯,指間夾著第三杯晃到側(cè)門口,任徐徐晚風(fēng)夾帶著雨絲吹拂她微覺燥熱的臉龐。
 
  “璀璨?”嬌柔的女暗在她身后試探性地呼喚。
 
  是愷梅的聲音。
 
  “你也來了,怎么我現(xiàn)在才看到你?”她驚喜地回頭。
 
  “我才剛到不久!睈鹈奉D了頓,又補充一句:“陪我……哥哥來的。”
 
  她的視線超過愷梅,立刻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冷愷群的影蹤。他和賀家兄弟一樣,自成一股鶴立雞群的舊然氣質(zhì),而渾身散發(fā)的成熟男子風(fēng)流韻味,則有與賀家人的孤芳自賞,又是另外一種不同的典型。
 
  此時,冷愷群亦看向她們的方向,深邃的眼眸首先停佇在愷梅身上,其次才看向璀璨,并投給她一個勾魂懾魄的笑容。
 
  這男人實在帥得不像話!而且不知如何,她總覺得他和愷梅之間存在著一股怪異的電波。
 
  “你哥哥是個相當(dāng)出色的人!彼u論道。
 
  “是嗎?”愷梅的反應(yīng)出奇的冷淡。
 
  “我不曉得你哥哥和賀家原來是朋友。”她的刺探在透露出心中的好奇。
 
  “稱不上朋友!睈鹈返幕卮鹑匀惠p描淡寫!澳銘(yīng)該聽過‘同行相忌’,他和‘賀氏企業(yè)’同樣是經(jīng)營科技工業(yè)的!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面前清麗冷漠的臉蛋。“你們兄妹倆的感情一定很好,你才肯陪他出席這種交際應(yīng)酬的場合!
 
  “璀璨,你非得不停談?wù)撍豢蓡?”愷梅倏忽發(fā)怒,娥眉皺得緊緊的!案螞r他根本不是我……”話尾突然斷掉,璀璨沒有機(jī)會聽完她的否定,冷愷群已經(jīng)越過人群來到她們身畔。
 
  “怎么了?臉色這般難看!彼氖持篙p觸愷梅的臉龐,對她明顯的僵直視而不見!胺叫〗,我只有這么一個寶貝妹妹,你可別氣壞了她。”逗弄的語氣似乎在開玩笑,眼中卻帶有不容忽視的認(rèn)真神情。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
 
  “冷兄身旁的人,誰敢欺負(fù)?”懷宇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手?jǐn)堉驳募,淡然微笑迎向冷愷群咄咄逼人的眼光?br />  
  空氣間的張力驀然加強(qiáng)數(shù)十倍。
 
  “方小姐是個不錯的女孩。”冷愷群的笑容有點挑釁。“賀先生,你可要好好把握,免得再度發(fā)生令人遺憾的事情!
 
  “遺憾與否是很難界定的。”懷宇的回答也藏著不容置疑的尖銳!皩儆谖业,誰也搶不走;不屬于我的,硬留在身旁也沒用!
 
  璀璨看他們一來一往打啞謎,發(fā)覺愷梅并未流露出與她相同的疑惑表情。敢情四個人之中,只有她被朦在鼓里。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明知他們不會回答,她仍然忍不住問出來。
 
  果然,三人皆沒有立刻回答她的疑惑。僵持了半晌冷愷群才含笑面對她,眼中精銳無比的光芒已經(jīng)斂去,再度變回原本風(fēng)度翩翩的瀟灑男子。
 
  “我只是勸賀先生及時把握身邊的幸福,方小姐!彼p松地搪塞過去。“來,梅梅,我剛才看見宋先生了,你不是對他的幾幅作品很感興趣嗎?”攜著愷梅的手走回人群中。
 
  這對兄妹相倚相偎離去的背影,再度引發(fā)璀璨奇異難言的聯(lián)想。
 
  “喂,你覺不覺得……他們那模樣實在不像——反而更像……”語音遲疑,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這種聯(lián)想太過荒誕不經(jīng)。
 
  懷宇隨意瞟她一眼,攙著她走向兄弟。
 
  “他們本來就不是兄妹!彪S便的口吻似在談?wù)撎鞖狻?br />  
  “停!”她的腳后跟死命釘在地上,驚異地望向他!澳闶钦f,冷愷群和冷愷梅不是兄妹?‘縱橫科技’的首腦和他的妹妹其實沒有兄妹關(guān)系?可是,倘若這個消息是真的,整個新聞界早就寫瘋了。為何我從來沒在報上或媒體上看見過?”
 
  “因為沒人料到事情真相是如此,無人挖掘的結(jié)果,秘密自然還是秘密嘍!”他依然維持一派輕松的態(tài)度,拉著她繼續(xù)往前走。
 
  “那你又怎么會知道這內(nèi)幕?”她執(zhí)意問個清楚。
 
  “我調(diào)查過他!彼O聛砗湍硞人寒暄幾句,繼續(xù)向前進(jìn)。
 
  “拜托你合作些好嗎”她又氣又惱,再度釘在地上不肯走動!澳銥槭裁凑{(diào)查他?”
 
  懷宇突然轉(zhuǎn)身,凝注她時眼神莫測高深,就在璀璨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緩緩開口:“我和他有過節(jié)。”
 
  “什么過節(jié)?”
 
  他不理會她的追問,逕自說下去:“我利用關(guān)系查到冷家人的病歷和血型。冷愷群與父親一樣是A型,他母親則是O,而冷愷梅卻是B型,任何稍具醫(yī)學(xué)常識的人都知道,O、A兩型的人結(jié)合不可能生下B型的后代。這樣你滿意了嗎?”
 
  他腳跟一轉(zhuǎn),往前邁開大步,這回璀璨自動追上去。
 
  “好吧!如果你不肯告訴我你和他有什么過節(jié),起碼可以告訴我這項過節(jié)解決了沒有,對吧?”
 
  “如果你真正想問的是我有沒有報復(fù)回來,答案是否定的。他知道我絕不會善罷干休,于是找機(jī)會幫了我兄弟一個大忙,兩相抵消,誰也不欠誰。”他淺淺泛出一線微笑,眼中流露出不情愿的欣賞。“這就是冷愷群,既不肯負(fù)人,也不肯讓人負(fù)他,典型的恩怨分明角色!
 
  方璀璨突發(fā)奇想。“喂,有沒有可能愷梅是冷氏夫婦其中一方在外頭風(fēng)流而留下來的‘成品’?果真如此,她和冷愷群依然有一半的血緣關(guān)系!
 
  懷宇否決她的推論!皭鹈返哪赣H是繼室,依照她的出生日期來推斷,她母親在嫁進(jìn)冷家之前已經(jīng)懷孕了!
 
  原來如此,她暗暗這愷梅慶幸,卻不太明白自己在高興些什么;蛟S,他們之間若有似無的情懷,倘若真因血緣關(guān)系而被扼殺,在世上總又增添了一樁憾事吧!
 
  “事先警告你,璀璨,不準(zhǔn)你和冷愷群太過接近!”他專制的口吻又出現(xiàn)了。
 
  “為什么?”她已習(xí)慣了他頤指氣霸道口,早就免疫了。
 
  “我暫時不想和他再添上另一樁新的過節(jié)。但是,假如他膽敢把‘某些人’扯入我和他之間,即使天皇老子下凡調(diào)解,我孔雀會輕易放過他!
 
  他側(cè)頭瞄著她,臉上表情似笑非笑,隨即攬住她加入遠(yuǎn)處的兄弟們。
 
  他的表情帶給她隱隱約約的領(lǐng)悟,卻又不敢探究下去,索性讓腦中的鴕鳥意識探出頭來。談笑風(fēng)生的同時,溫溫?zé)釤岬,似流泉,似棉絮…?br />  
  生平頭一遭領(lǐng)悟到這一句涵義——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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