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過半,方云杉撥電話給厲心婕。接到他通知後,厲心婕隨即拎著行李走出飯店。確定她人已上了計程車,方云杉滿意地結(jié)束通話。
「時間不早了,可以出發(fā)了嗎?」經(jīng)紀(jì)人探頭問。
「好!狗皆粕计鹕,套上擱在椅背上的白色亞麻西裝,當(dāng)他踏出房門瞧見宮勁彥也在,他心猛地一跳。
昨晚他花了不少時間思索宮勁彥說的話,揣想著這家伙到底還有什麼絕招沒使,卻沒有結(jié)論。
宮勁彥和他相對望幾秒,然後不吭聲地站在隨行對伍之後。
車隊在九點半抵達桃園機場,方云杉一下車,即被在場媒體與FANS蜂擁包圍?伤话胄纳袢耘f落在宮勁彥身上。一當(dāng)他瞧見宮勁彥從人群中擠出,朝機場管理室走去,他突然理解官勁彥說的最後的方法是什麼。
他要跟他們一道進關(guān),而心婕就等在關(guān)內(nèi)!
「等等!狗皆粕嫉膮群奥暠籉ANS的尖叫聲掩蓋,他焦急地抓來兩名隨扈,厲聲要求他們立刻前去攔阻宮勁彥!缸プ∷,不許他靠近航空站一步!
隨扈們傻眼。有沒有搞錯,要他們?nèi)プニ麄冏詡兒的老板?!
「值勤中,你們究竟是聽我的還是聽宮勁彥的?」
方云杉說的也沒錯。兩名隨扈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率先鉆出人群朝宮勁彥方向跑去。被攔阻的宮勁彥回過頭,雙眼正好與方云杉接觸。
他惡狠狠地瞪視他。
好家伙!宮勁彥心想。
「宮先生,真的根對不起,可是方先生要我們不可以讓你過去……」
「我不怪你們,但是,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我一定要拿到通行證,拜托你們,讓我過去!
還沒說服隨扈們放開他,方云杉後腳已經(jīng)脫離人群,低頭跟他的經(jīng)紀(jì)人說了一句什麼,經(jīng)紀(jì)人便趕忙加快腳步跑向航空站。
糟糕!
宮勁彥一見經(jīng)紀(jì)人動作,立刻明白方云杉的打算。他不假思索舉步朝航空站奔去。兩名隨扈不愧是他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高手,他身體才一動,隨扈們也立刻舉步追隨。
「宮先生,不可以!
「馬的,你們這兩個家伙!」宮勁彥左手右手被人緊緊揣著,使勁掙扎也掙脫不開。眼看經(jīng)紀(jì)人進入航空站,他這會兒急了!改銈儌z真的是死腦筋,我若不是有急事,干麼這麼眼巴巴想進去拿通行證。你們怎麼不睜只眼閉只眼呢?只要讓我拿到通行證就……」
「不可以!」方云杉走向前,然後看向兩名隨扈,吩咐道:「你們兩個現(xiàn)在不需要跟我入關(guān),我只要你們緊緊把他揣著,直到你們的人馬再次出來!
「方云杉!」宮勁彥吼。
「我怎麼會允許你在這節(jié)骨眼上跑來破壞?」
經(jīng)紀(jì)人回來,手上拿著七張上頭寫著名字貼著照片的通行證。方云杉接過,立刻將屬於宮勁彥與其他兩名隨扈的通行證撕破。
不!宮勁彥猛地一喘氣。
「我們走!狗皆粕忌焓忠粩[,一干人等隨即朝貴賓室走去。
宮勁彥又急又氣,瞧著身旁仍將他緊緊揣著的隨扈,他多想回頭給他們倆一人一拳!馬的!
眼見貴賓室門即將關(guān)起,宮勁彥突然發(fā)出一聲暴喝,用力甩脫身上的外套,順利脫逃而出。
「宮先生!箖擅S扈也跟著往前跑,可貴賓室門卻在宮勁彥快要跑到之前,「砰」地關(guān)上。
宮勁彥重重喘息,然後轉(zhuǎn)頭一瞟透明的出境室廊道,赫然發(fā)現(xiàn)厲心婕就等在里面。
「阿心!阿心!」他快步奔向玻璃帷幕,「砰、砰、砰」地拍擊上頭玻璃。聲嘶力竭地向厲心婕吼著,他夸張的舉動引來了航站警員的注意,也吸引了里頭厲心婕的目光。 「彥子?!」厲心婕驚訝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表情怎麼那麼憤慨?
站在里頭的厲心婕聽不見宮勁彥聲音,只能看見他的表情動作。只見他一直手比著外頭,張大嘴巴不知道喊著什麼,厲心婕還以為他是要勸她回去,她下意識將雙眼移開,就在這個時候,方云杉與他經(jīng)紀(jì)人從貴賓室另一頭出現(xiàn)。
「心婕!狗皆粕紗。
厲心婕看向他,忍不住問:「彥子他怎麼了?你看他動作……」
「別理他去不是之前你聽過的那些話。」方云杉伸手扳動厲心婕肩膀,推著她往前走。
腳步雖然往前行了,但厲心婕眼睛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宮勁彥方向瞟,彥子他好激動啊……
「阿心,不準(zhǔn)去!我不準(zhǔn)你跟他一道去……厲心婕,你回來!馬的!你給我回來。 寡垡妳栃逆汲菣C室越走越近,宮勁彥表情也越來越緊張,到最後幾乎是整個人趴上玻璃上嘶吼!竻栃逆肌
幾名航警眼看情況不對,忍不住現(xiàn)身制止。「這位先生,請不要這樣,你會嚇到其他客人……」
「馬的!我管什麼其他客人,喜歡我的女人已經(jīng)在里面要跟別的男人走了,你們干什麼!」
航警們唯恐會出問題,幾個人眼一瞟,立刻走向前扯住宮勁彥手臂,宮勁彥奮力掙扎著。
正準(zhǔn)備跨入登機門的厲心婕一看,不禁驚慌起來!傅纫坏,他們在對彥子做什麼?」話說完她人就想朝外頭走。
一見她的舉動,方云杉急忙拉住她的手。「心婕,你答應(yīng)我的,要跟我一塊去加勒比海!
「但是彥子他……」
「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舉動,讓我看了多心痛嗎?」
厲心婕雙眼一瞠。他這話什麼意思?
「我才是真正愛你的男人,但是你眼睛卻始終不放在我身上,就只會注意身後那個人,那我呢?我又算什麼?我對你的感情,它在你心里真的那麼不重要?」
方云杉的一番話說得厲心婕啞口無言,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人是方云杉,但是……厲心婕下意識回頭瞟著宮勁彥?磸┳幽菢幼樱觞N放心得下?
「唉,你們倆別在這吵架嘛,你們看,旁邊人都在看你們了!菇(jīng)紀(jì)人一看兩人氣氛不對,急忙跳出來打圓場!负昧撕昧耍瑒e為了這種事壞了出游的情緒嘛!不說你一定不曉得,我們云杉為了你此行到加勒比海!事先可是做了不少特別的安排、花了不少心思。我想你應(yīng)該也不希望看見他失望吧,對不對?」
被經(jīng)紀(jì)人這麼一說,厲心婕一陣?yán)⒕,但是她最牽掛的事卻還沒解決。「我只是想知道彥子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航警們會扯著他不放……」
「不然這樣吧,你們先進去找位子坐下,我回頭去問問看發(fā)生什麼事了!
「我跟你一塊——」厲心婕才剛說出口,手臂隨即被方云杉給扯住,她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屈服在他哀求的目光下。
是啊,她不能只顧著彥子,她也得考慮方云杉會有什麼感覺。
「好吧,那就麻煩你了!箙栃逆蓟仡^看了宮勁彥最後一眼,玻璃帷幕之外的宮勁彥仍朝她拚命揮著手,瞧見他張大嘴巴奮力掙扎的模樣,厲心婕突然間紅了眼匡。
彥子,再見。
然後她毅然決然地轉(zhuǎn)身,任由方云杉將她拉入登機門。
當(dāng)厲心婕轉(zhuǎn)身,眼看就要消失在門後,被三名航警緊緊抓住的宮勁彥像瘋了似的,不住地掙扎。
「阿心!不要去!阿心!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我——我,我也喜歡你!」宮勁彥狂暴地大聲嘶吼,再也顧不得旁邊有多少人駐足圍觀。
當(dāng)厲心婕身影消失在登機室門後,宮勁彥雙眼一瞠,兩腿一軟,頹然地跪跌在地上。
「阿心……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在喚醒我對你的感情之後,又這么硬生生地離開我……」宮勁彥怔怔地看著已然沒了心婕的大走廊,喃喃自語著。
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仔細回想,阿心陪在他身邊十幾年,明示加暗示不知說了、做了多少回,他卻像瞎了眼、聾了耳的白癡,什麼都沒看見、沒發(fā)現(xiàn)。偏偏要等到傷透了她的心,死心地跟著其他男人離開之後,他才恍然知覺自己也喜歡她,喜歡她很久很久了。
航警們一見宮勁彥乏力倒地,隨即放松箝制他的手臂。
「我怎麼那麼笨!怎麼那麼笨……」宮勁彥懊喪地兩手猛抓腦袋,一副恨不得拔光自己頭發(fā)的狠樣。
「宮先生……」皇爵的員工們一見富勁彥的舉動,紛紛走向前勸慰他。
航警們一見有人接手,吩咐阿廖要他們快點把地上的男人帶走後,也跟著離開現(xiàn)場。
蹲踞在宮勁彥身邊的阿廖,遞給他一張紙條。
宮勁彥驀地停下抓頭的動作,抬頭看著阿廖。
阿廖咧嘴一笑!讣热粚m先生這麼喜歡小厲,那就去把她找回來啊。我已經(jīng)打聽好了,小厲他們?nèi)ゼ永毡群W〉牡胤骄蛯懺谏项^……」
宮勁彥伸手抓過一看,喜出望外。只見他一骨碌從地板上爬起,俊朗的面容再度充滿活力!肝疫@就去辦簽證跟訂機票!
「宮先生,加油!
宮勁彥轉(zhuǎn)身朝阿廖等人握拳一揮,隨即快步奔出機場大門。
就像阿廖說的,他要去把阿心找回來。
他一定會把阿心給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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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將近十八小時的飛行時間,厲心婕與方云杉一行人抵達美國休士頓,已經(jīng)凌晨四點。方云杉已經(jīng)安排好飯店,準(zhǔn)備在休士頓休息半天,再搭乘下午的班機去邁阿密。
邀請方云杉前來度假的旅館,是由美國知名的財經(jīng)巨子——洛克菲勒所建立。最特別是,Caneel Bay旅館就建在美國一處國家公園的中心,號稱擁有七座私人海灘與眾多的奇珍異獸。
初次聽方云杉解釋,厲心婕還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那些奇珍異獸,會吃人嗎?」
方云杉大笑!副WC不會。這Caneel Bay旅館可是洛克菲勒還在世時,最愛的一個度假中心,連他自己也常跑來住。你想他會把旅館蓋在一個吃人獅隨時會出現(xiàn)的地方嗎?文不是在演侏羅紀(jì)公園!
「取笑我。」厲心婕嗔道!改阒恢v奇珍異獸,我當(dāng)然會聯(lián)想到獅子跟老虎——」眼一瞟發(fā)現(xiàn)方云杉正用著奇異的眼神看她,厲心婕小嘴一抿,表情忍不住別扭了起來。「你干麼那樣看我?」
「你第一次在我面前撒嬌呢,我好高興!
怪人上有什麼好高興的。厲心婕嘟著嘴在心里咕噥!覆桓懔牧,我要去休息了,一連搭了兩趟飛機,腰都快斷了!
「好,你睡飽了之後,再請人過來叫我!
方云杉揮揮手,轉(zhuǎn)身朝他的住房走去。
Caneel Bay旅館除了是洛克菲勒所創(chuàng)立投資之外,還有一個別的度假中心所沒有的特色,也就是里頭沒有電話、空調(diào),也沒有小費。最後這一點還是厲心婕進了房間後,準(zhǔn)備掏小費給女服務(wù)生時,服務(wù)生親口告訴她的。
「那就祝您玩得愉快,有任何吩咐請按這個鈐,我們會在第一時間過來!
態(tài)度親切的女服務(wù)生朝厲心婕一鞠躬後,隨即退出房間。直到房門「叩」地關(guān)上,厲心婕才開始認真打量屋里擺設(shè)。
和一般強調(diào)奢華或者簡約的裝置不同,Caneel Bay旅館采美國鄉(xiāng)村風(fēng)格,粗獷的石材墻壁與拱型窗戶,再加上處處可見的藤制桌椅——厲心婕雙手雙腳爬上大床,眼前就是一扇半敞的圓窗。最令人驚奇的是,住房與外頭國家公園的濃密樹蔭,就只有幾步之隔。
要是彥子看了,一定會喜歡這個地方。
一個念頭突然晃過厲心婕腦海,她原本上揚的唇角驀地往下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都說好要忘了他的,結(jié)果才進旅館不到幾分鐘時間,又馬上想起他來了。
而他的身影一從她腦子出現(xiàn),便說什么也不肯離開。不管歷心婕左翻右翻,怎麼試圖想睡,宮勁彥先前在機場狂吼掙扎的模樣,仍舊一再再從她腦海中跑出來,掙扎了一會兒,她終於放棄,睜眼坐起。
雖然稍後方云杉的經(jīng)紀(jì)人回來告訴她說,彥子他只是在不高興她跟方云杉一道出國,要她回去罷了。但他當(dāng)時那舉動,那張口嘶吼的表情,仍舊讓她放心不下。
真的只是這樣嗎?要她回去不過四個字,但他嘴巴的動作,還有其他圍觀者臉上的表情,卻感覺他不只說了這些。但厲心婕再想,就算她知道彥子他喊了什麼又有什麼用呢,她人都已經(jīng)到了加勒比海,而彥子他,則是留在與南美有著近二十四小時飛行時間的臺灣……
每每這個時候,厲心婕都會想,她跟方云杉來加勒比海的決定,真的是對的嗎?她會不會做出了什麼難以彌補的事,但她卻渾然不覺?
而就在厲心婕懷疑起她前來加勒比海的舉動,到底是對或錯的同時,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宮勁彥,也已經(jīng)搭上臺北飛往休士頓的飛機,再過兩小時,準(zhǔn)備通過國際換日線。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順利拿到美簽,全都得感謝他好哥兒們阿石的大力幫忙。坐在機艙里的宮勁彥眺望機窗下頭一片蔚藍的海洋,一邊在心里發(fā)誓,等他回臺灣,一定會帶著阿心,當(dāng)面好好謝謝阿石。
再過十二小時,阿心……等我,我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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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心婕與方云杉兩人一住進Caneel Bay旅館,旅館經(jīng)理便在大廳門口貼上布告,說隔天晚上將會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歡迎餐會。幾名預(yù)定明天就要飛離加勒比海的客人一聽方云杉大名,便透過旅館經(jīng)理前來跟方云杉商量,可否在晚上的歡迎餐會上,為大家演奏幾曲。
「有何不可?」方云杉爽快地回覆。
餐會六點開始,四點旅館派任的造型師已經(jīng)抵達厲心婕房門口。聽見敲門聲,厲心婕離開寬敞的露天陽臺,前去開門。
「很榮幸能為您服務(wù)。」金發(fā)藍眼,曲線動人的女造型師一見歷心婕,便夸張地朝她行了個鞠躬禮。然後她詢問厲心婕有沒有自備禮服,厲心婕點點頭,轉(zhuǎn)身打開衣柜。
方云杉在臺北幫她買的CHANEL禮服,還完完整整地擺在紙盒子里。先前收到,厲心婕也只是打開大概看了一下,便心煩意亂地將它們?nèi)言谝粔K。
但造型師的反應(yīng)卻相當(dāng)捧場,她頻頻咋舌地將紙盒里的美麗衣裳一件件拎出,不一會兒,兩件白、一件黑的CHANEL當(dāng)季新款山茶花洋裝即攤放在雙人大床上!阜较壬裢泶蛩愦┌孜餮b,所以小姐也應(yīng)當(dāng)要穿白禮服才搭……」
厲心婕聳聳肩表示沒意見。
一個多小時的準(zhǔn)備時間,就在造型師又梳又化又編又綁的忙碌中飛快流逝。五點四十分左右,穿著整套白色GUCCI晚宴西裝的方云杉現(xiàn)身,造型師笑臉盈盈地打開房門,將打扮得美麗動人的厲心婕送出門外。
方云杉瞧瞧厲心婕,滿意地點點頭!肝揖椭滥愦┢饋硪欢ㄆ!
厲心婕微微一笑。方云杉朝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厲心婕偷偷吸了口氣,這才將手臂環(huán)上。
兩人一現(xiàn)身餐會,已入席的賓客們立刻起身鼓掌歡迎。方云杉臉上掛著志得意滿的笑容,挽著身旁如花般美麗的厲心婕,走進餐會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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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白色的克萊斯勒房車在 Caneel Bay旅館門口停下,從里頭步出一名身穿墨綠色陸軍外套,身材高壯的東方男子。旅館服務(wù)生過來提領(lǐng)行李,男子朝司機喊了聲「謝謝」,這才轉(zhuǎn)頭正視眼前這座只有兩層樓高,但占地面積卻大得嚇人的Caneel Bay旅館。
「宮先生,您的房間已經(jīng)幫您準(zhǔn)備好了,這邊請。」
同樣也是人高馬大的男服務(wù)生走在前頭,行經(jīng)寬敞大廳,宮勁彥眼尖地瞧見墻上貼著一張紹金絲緞的白紙,上頭用著花體英文字寫著安束尼歐.方先生的歡迎餐會。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省去了他打探的時間。
宮勁彥驀地跨大步伐,拉住正越走越遠的服務(wù)生問:「餐會在什麼地方?」
「就在里頭宴會廳—往這兒走再左轉(zhuǎn)就可以看……」
「行李麻煩你幫我送過去!箤m勁彥隨口交代一句,一轉(zhuǎn)身,即刻奔向他手指之處。離宴會廳還有一個彎道的距離,宮勁彥已經(jīng)聽見從里頭傳來的鼓噪聲,眾賓客正拍著手吆喝著某人前去「kiss」。他心一跳,眉一擰,該不會是……
宮勁彥腳步加快,就在他抵達門口的瞬間,他瞧見穿著全套白色西裝,頭發(fā)梳得油亮光潔的方云杉,正從舞臺上走下來。彷佛摩西過紅海,方云杉一經(jīng)過,賓客們立刻退出一條路供他行走。
宮勁彥順著他腳步看過去,只見一名身穿白色禮服,一頭黑發(fā)松松綰至腦後的東方女子,在她身邊賓客們的催促下,緩緩從位子上站起來。
那烏黑光亮的頭發(fā)與那窈窕修長的身形,該不會是——宮勁彥忍不住伸手揉擦眼睛,瞪大眼睛再看。天吶,那真的是阿心!
「我可以親吻我心目中最美麗的女神嗎?」當(dāng)方云杉手指從琴鍵上移下,把頭湊在麥克風(fēng)上說了這麼一串英文後,厲心婕就知道,她的死期到了。
她慘白著小臉,一雙眼睛驚惺地眨呀眨,竭力隱藏內(nèi)心里的不情愿。
「KiSS、KiSS、Kiss……」現(xiàn)場賓客看好戲似地鼓掌催促。
眼見方云杉越走越近,厲心婕心里不禁暴出哀號——天吶!誰來救救她!
「等一下!」
或許是老天爺聽見了她的哀嚎,就在方云杉來到她面前,正準(zhǔn)備俯下頭親吻她的同時,會場門口突然響起一聲暴喝。厲心婕、方云杉和在場的所有賓客紛紛轉(zhuǎn)過頭去,一見來人,厲心婕一雙眼倏地瞠大。
是彥子!
她下意識朝他方向跨了一步。
「心婕……」方云杉急忙拉住她。
「放開阿心!」宮勁彥幾個跨步來到兩人面前,他怒瞪方云杉,然後一把將他的手從厲心婕手上撥開。
「彥子!
「你不要說話,這是我跟方云杉兩個男人之間的事。」宮勁彥轉(zhuǎn)頭掃了厲心婕一眼,又隨即回頭直視方云杉,炯炯黑瞳中,顯露出他已理清好自己心意的堅定。 「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坐視你帶走我的阿心。阿心她喜歡我,我也很喜歡她,我跟她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厲心婕被宮勁彥突如其來的宣言弄昏了頭。這是怎麼回事?彥子說他喜歡她?!
原來木頭開竅了——方云杉手環(huán)胸,略略仰頭注視比他還高上五公分的宮勁彥,他腦里還在思索究竟該怎麼化解這沖突的同時,旅館經(jīng)理突然現(xiàn)身插話——
「這位先生,很抱歉,我們很歡迎每位入住Caneel Bay的客人都來參加安束尼歐.方先生的歡迎餐會,可是,可能得麻煩你先回房換一套西裝……」旅館經(jīng)理口氣雖和緩,但動作與眼神卻顯露了他的認真。
宮勁彥一只手被經(jīng)理握著,就在經(jīng)理拱著他準(zhǔn)備將他帶離會場時,宮勁彥對厲心婕說:「你跟我走!菇又鴮⑺氖忠煌欤D(zhuǎn)身大步離開會場。
遲了半秒的方云杉舉步想追,卻被站在他身旁的經(jīng)紀(jì)人一手擋下!覆恍校粕,什麼事都等到餐會結(jié)束再說,你是這餐會的主角,你不能離開。」
「但是……」就這麼一遲疑,眨個眼,宮勁彥與厲心婕兩人已然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