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天里,他唯一掛念的即是董宛萩。
說也奇怪,自前天開始,他撥電話回去卻怎么也找不著她,小芳對她的行蹤始終三 緘其口,要不就說她已睡了。
這些借口不僅無法安他的心,更令他著急的快要發狂!
與駱子塵告別后,他立即搭機連夜趕回紐約。
當黑色加長型凱迪拉克轎車抵達黑幫時,他飛也似的沖出進了幫內,直趨他與董 宛萩的私人別墅。
“宛萩──宛萩──”
打開臥房門,她居然不在里面!喬勛的呼吸濃濁粗啞;旌现@慌和暴怒,F在正 是大半夜,她不可能不待在房里睡覺。
旋身下樓,他站在客廳中央大聲咆哮,“小芳──”
傭人房立刻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小芳邊加外套邊沖往客廳,當她瞧見主人的那張怒 顏時,嚇得說不出話,兩腿直打哆嗦。
“幫……幫主,你回來了?”
“我如果再不回來,你還要騙我到幾時?”喬勛無以名狀的怒火,已波及到方圓五 里之外。
“小芳怎敢騙幫主!小芳沒幫太太騙您呀!”小芳嚇得雙腿咚地一聲跪下,不打自 招的已將心中驚栗付諸于語言。
“幫太太騙我?說,騙我什么?”
小芳還來不及做出驚訝的表情,喬勛已一個箭步跨上前抓住她右手臂,利眸直逼向 她畏縮的小臉。
“沒……”
“嗯?”喬勛提高音量,壓根聽不進她的捏造之詞。
“我……我不是故意要欺騙幫主,而是太太求小芳……別說的!彼龂樀醚蹨I直流 ,早忘了董宛萩的叮嚀。
“到底怎么回事?快說!”他猛地放開她,踱步至長沙發上重重的坐下,兩眼絲毫 不留余地的逼著她吐實。
雖說他此刻是心急如焚,但絕不能嚇昏了小芳,否則他真不知該往哪兒去找尋董宛 萩。
“太太她去赴一個人的約會。”小芳非常小聲的說著。
“約會!誰的約會?”不可能,董宛萩不可能背叛他!
看見喬勛那副暴跳如雷的模樣,小芳立刻忙著解釋,“幫主,您誤會了,太太是因 為董先生被抓,才去赴約的,那人好像叫……叫英什么的!彼ιδX袋拚命回想著印 象中的人名。
“英野風!”
“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小芳興奮的喊著,其臉色與喬勛陰鷙的面容成無法融合 的差異。
“太太去了多久?”他從暗柜中取出手槍塞進槍袋中。
“前天出去后就一直沒回來!毙》伎粗鴨虅兹蔽溲b準備出門,趕忙攔在門外, “幫主,太太交代不能讓你去!
“為什么?”他板起臉,表情愀然變色!
“太太說你去了會有危險的,不僅救不了她反而會害了自己,所以要我怎么也得阻 止你!彼浅1M責的雙手攀在門邊,擋住喬勛的去路,雖說她心里已是緊張萬分,但 董宛萩向來待她如姊,她說什么也要盡力阻止。
然而小芳也是矛盾不已,太太離開黑幫也快滿三天了,連一點兒消息也沒,是不是 發生了危險誰也不知道,幫主能去找她不是很好嗎?
“讓開!”
尚未等她想清楚該怎么做,喬勛已一把推開她,從她身旁掠身而出;小芳靠在墻邊 ,眼睜睜地看著幫主從她眼前消失,想再攔已攔不住了。
算了,就讓幫主去吧,否則她會一輩子放不下心的。
此時此刻,她只能懇求太太盡早回來。
***
喬勛一離開黑幫即命令弟兄們展開徹夜不休的調查,終于在天明之際,找到了英野 風暫時落腳的巢穴──位于陽云山頂的一間空屋。
這間空屋雖隱密,但喬勛位于各地的眼線也不少,像英野風駕著一輛勞斯萊斯高級 車堂而皇之的進入山區,豈能逃過這些眼線的眼睛。
到達目的地后,喬勛僅留下一批人留守于外以做應急之用,而將其余弟兄們遣回“ 黑幫”,畢竟此時駱子塵與楚寒森兩人都不在紐約,幫內一唱空城計準不會有好事發生 。
阿山不太贊成,“老大,你一個人進去里面我們不放心呀!英野風身上一定有家伙 !
“是呀!我們要和老大一塊兒進去!钡苄謧內浩鸶胶。
“放心吧!他有家伙,槍法不一定比我準。”
他遞給他們安撫性的一笑,心中卻為了董宛萩的安危而著急不已。
“但是他們人多,你有辦法應付嗎?”
“英野風應當知道咱們“黑幫”的勢力,他只是想向我挑戰,還不至于敢要我的命 。”喬勛炯炯藍眸閃亮如炬,性感的薄唇抿成一字型,刀刻般的冷峻臉龐充滿嚴厲之色 ,讓人望之生畏,一身緊束的夜行裝貼在他壯碩的身軀,絲毫不枉費他那天生的完美骨架。
不疾不徐的態度一反平日的輕佻,全身夾帶著一股義無反顧的氣勢,和一抹透析人 心的沉著。
此刻的他有著百分之百“黑幫”領導者的權威氣質,亦有讓人信服他的種種優異條 件。
“但不得不以防萬一!
阿山還是猶豫不定,如今兩位副幫主都不在這兒,幫主要是有個萬一,他們這些做 底下的人承擔不起呀!
“阿山,你把我看著那么扁?”喬勛玩笑性的拍拍他的肩,“別浪費時間了,快帶 其余弟兄先回去吧!讓青仔他們留下就行,我也得進去了!
“老大──”
“還有事嗎?”他回首問。
“要不,我留下陪你!
“不用,好好待在幫內,注意其他幫派趁我和兩位副幫主都不在時前來尋釁!彼淮^后,轉身立即竄進藏在郊區一座廢棄的空屋中。
***
喬勛并不打算以偷雞摸狗的方式進入,因為他自知董宛萩與董樊祈均在英野風手中 ,憑他一人之力是無法一次救回兩人,如今他只能孑然進入,來一場困獸之斗。
于是他由正前方砰然一聲撞門而入,嚇倒了正在屋內守門的兩個小子。
“你……你是誰?”
“連我也不認識,你們倆八成是剛從日本風幫調來的吧!”喬勛打量了他們一眼, 才不過十七八歲的小伙子,英野風已沒有人可調用了嗎?
“你怎么知道?”兩人持槍的手不停顫抖著。
喬勛蹙眉看著他們手中槍,“小心走火,可別擊中了自己的腦袋!
“我們──”看著手中槍,這兩個小子陡地將它一扔,在這種情形下槍枝能不走火 才怪,就見槍口迸出一陣火花擊向門外。
那兩個臨時雇用的小兄弟也嚇的拔腿就跑!
“誰?”
這時從房內沖出了一個人,雙手高舉槍于前,可見他已聽到了槍聲!
“喬勛!”原來此人就是英野風,當他瞧見喬勛時彷若見了鬼般驚駭的不得了。 他一直以為喬勛不可能找來此地。
那兩個小子怎么不見了,真該死!偏偏他的兩個保鑣下山去買糧食還沒回來,他不 想在風幫還來不及趕來接應他之前就敗在喬勛手上。
“把宛萩還給我,你可以走了!
喬勛憤然灼視于他,不敢有一絲松懈,情勢雖緊張,但他并未表現出半點害怕的模 樣。
如今,他擔心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董宛萩的安危。
英野風以其鋒利的眼將四周稍作觀察,確定只有喬勛一人單槍匹馬進來這兒時,他 終于放心了不少,在一對一的情形下,他雖勝算不大,但至少他有兩個人質在手上,這 點喬勛就差他太多了!
于是英野風卑劣地拉開唇角,奸佞的說:“你是在說笑話吧?”
“是不是笑話,待會兒就知道了!
他放射出自己慣有的冷靜銳利,孤傲的眼透露出他向來有的自信心。
“你不會成功的。”英野風瞇起眼,特意安慰起了自己。
喬勛對他的話不予置評,他相信英野風心里明白當他招惹了“黑幫”后會是什么樣 的后果,否則他也不會脅持董宛萩當盾牌,讓自己困在這山區內動彈不得。
“別廢話,告訴我宛萩人呢?”他節節逼近于英野風,并將全副精神放在他及他身 后的那道門上。
是老天保祐吧!英野風的幫手似乎不在這屋內,如此一來他的勝算就更大了。
“她現在是我手中最大的利器,你想我會告訴你嗎?”
英野風那副勝利者姿態看在喬勛眼中真是不耐極了,使他不由得糾結了眉心。當然,也助長了他勢在必得的決心,“我知道她和董樊祈就在你身后的房里,對不 對?”
“不──”他護在門口,不讓喬勛進去;手指也已扣緊扳機,不準喬勛越雷池一步 ,甚至有決一死戰的準備。
“想殺我?我身上可是穿上了防彈衣,所以你最好對準我的腦袋射比較保險點兒。 ”喬勛一派神色自若的說,腳下向前挪進的行動并未停止。
英野風立刻聽話的將槍口對準喬勛的太陽穴,“你敢在往前一步,我真的會殺了你 !
“如果你不想活著出去,那就請便。”喬勛下了個最大的賭注,為了憑一己之力對 抗英野風,他不惜孤注一擲。
“什么?”英野風瞥了眼不甚清晰的窗外,對喬勛吼著:“你帶了人來?”
“不能嗎?我可不想送死。”喬勛倏然由腰際槍袋中拔出槍,正對著英野風的額頭 部位。
雖兩人手中均有槍枝,但英野風的畏懼之色與喬勛的自然沉著的神情卻大相逕庭, 形成渾然不同的氣勢,光憑這點兒,他就有致勝的把握。
喬勛逼近他身,用力踢開門,就在門啟開的剎那,他看見董宛萩的雙手雙腳被捆綁 在墻角,而董樊祈則被困在她對面,昏厥在地上。
“勛,你為什么要來?”
董宛萩剛才就在屋內聽見了喬勛的聲音,但她誤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不敢相信, 也不希望他來這兒送死。
但她真的好想他,想的心都碎了。
雖然才數天不見,此刻相見卻恍如隔世;看見他那張依然帥氣不羈的俊臉,她內心 悸動的無以復加,多想投進他懷中,再次讓他的深情摯愛所擁簇。
“他怎么將你綁成這樣?”
喬勛想沖到她身邊,卻被英野風搶先一步地扣緊她的身子,槍抵住她的頸動脈,對 著喬勛喝聲,“別過來,否則別怪我的槍不長眼!
“你別妄動!”
喬勛緊急喝止他,擔心他一個不注意會傷了她。
“我也愛她,怎么會傷她呢?只要你識相的離遠點兒,我是不會對她動手。”英野風邪氣一笑,有董宛萩在手,他不再怕喬勛了。
“你三年前就曾傷過她的心,現在能不能罷手,別再造次?”喬勛勁瘦的腰身一緊 ,蓄勢待發的繃起所有神經纖維,看樣子英野風似乎已呈半瘋狂狀態,救回董宛萩得把 握時機。
“你連這個也告訴他,是不是將我們之間的山盟海誓也如數家珍的念給他聽?”英野風靠在她耳畔低聲說,其音量拿捏在恰好可讓喬勛聽見的程度,似乎想激起喬勛的醋意。
“宛萩早已忘了你那些虛假的甜言蜜語,你不用自抬身價了!
喬勛的眼神始終鎖住董宛萩,還有英野風手中的那把槍,只要他一有不明的動機, 他必會先行動手。
“喬勛,你是在逼我動手嗎?”
“你敢!”
喬勛目光似劍利,胸口一簇激憤之火正在熾烈跳躍著。
“把我逼急了,什么事我都做的出來!庇⒁帮L全身上下完全升起了敵意與戒備 ,手握槍的力道也加大了許多。
“英野風,你可別亂來,若是你傷了宛萩一根寒毛,我也不會饒過你。”喬勛臉色 如蠟像,全身血液因英野風的話而凝結住了。
“除非你走,讓我帶著宛萩離開,否則我絕不會放了她,整個紐約的經濟動脈我可 以暫時交給你,但我會回來拿回我要的東西!
“你在說天方夜譚嗎?”喬勛嗤冷的一哼。
“不要廢話,再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考慮,時間一到,我就開槍。”英野風發現自己 在這緊張的情勢中就快支撐不下了,趁自己還占上風的時候他要得到致勝的機會。
董宛萩咬著唇斜睨著英野風,眼眸深處集滿恨意,她忍住淚看向喬勛那張懊惱的臉 色,突然她開口用一口標準國語說:“勛,還記得我曾教過你的中文嗎?”
喬勛蹙眉看向她,驀然似乎弄懂了她話中的含意,于是他點點頭,表情中有著領悟 。
“你跟他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英野風突然感到不對勁,大聲對著董宛萩吼著 ,深怕他們正在搞什么鬼。
董宛萩沒理會他,逕自以國語又對喬勛說著:“我教過你左和右的國語,你還弄得 清方向嗎?”
“我知道!眴虅椎膰Z雖有點兒荒腔走板,但董宛萩已意會到了。
“董宛萩,我不準你再說了!庇⒁帮L將槍口移向她的太陽穴,緊緊抵著她,企圖 恫嚇她住口。
董宛萩狠狠地瞪著他,毫不畏懼的繼續對喬勛說著國語,“等會兒我將眼睛一閉上 ,你就將他手中的槍射下,我會同步往左移……”
喬勛臉色乍變,極不贊同她這種冒險行動。
她看出他心中的掙扎,“我也知道這很危險,但卻是能救我的唯一方法,我相信你 的槍法,別再猶豫了,現在就開始吧!”
董宛萩不再給喬勛猶豫不決的機會,定定看著他三秒鐘后,猛地往左移!喬勛見狀 也毫不遲疑的舉槍往她的右方以極準、狠、快的速度射中英野風持槍的手,子彈穿透英 野風的手掌又直向他的左肩胛。
英野風因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擺在董宛萩與喬勛詭異的談話神情上,所以來不及回 神卻已中槍!
他的槍掉于地,疼的緊握住手腕,喬勛即趁勢奔向前撿走英野風地上的槍,并迅速將董宛萩松綁,以該繩捆住英野風。
“宛萩,你們……這是在干嘛?”
他按住血流不止的左肩,疼的語不成句。
“別說話,我先幫你止血!眴虅壮断掠⒁帮L的袖子,為他捆扎止血。
“以前我要教你中文誰要你不學,也幸好你不肯學,我今天才得以得救。”董宛萩 偎在喬勛身邊,對英野風的無恥行徑感到憎惡萬分。于是她對喬勛說:“你干嘛還替他 止血,讓他死了算了!”
“你真狠!”
“是你讓她傷透了心!眴虅自谒直凵洗蛄藗結,報復性的使勁一扯,讓英野風 吃疼的狂叫了聲。
“宛萩,你沒事吧!”將英野風捆扎好,喬勛這才放心的松開制服他的手,攀緊宛 萩的肩。
董宛萩笑臉盈盈的說:“沒事,肚子里的寶寶也沒事。”
“什么?你有孩子了,還騙我──”英野風面色陡變的看向她。
“對你來說,這比三年前我所受的恥辱要便宜多了。”她極不屑的鄙視著他。
“你騙他什么?”喬勛一頭霧水。
“回去再告訴你。我們快送爹地去就醫吧!他這兩天是嚇壞了。”
她的目光瞟向躺于一旁的董樊祈,臉部換上忡忡神情。
“好,那我們走吧!”他抽出腰際的電話,按了個鈕,“青仔,你們可以進來了, 這里全都處理好了!
“你還能走嗎?”收起電話,他關心的問著董宛萩。
“還可以,只是有點兒餓!彼亲,笑的怡人。
“那就快走吧!”喬勛順手抱起董樊祈,這時青仔一群人也已進入屋內,“青仔, 把英野風帶到警局,將他綁架的企圖一五一十的告訴警長,我想他是該受受教訓了。”
英野風聞言,懊悔的低下頭,再也不敢看向喬勛那副頂天立地的英勇氣概。
。
在黑幫,喬勛的辦公室內,董樊祈心緒不定的坐在沙發椅上等著喬勛。
經過這次的事件之后,他已決定退出金融界,一個人前往有“賭城”之稱的拉斯維 加斯度過晚年。
的確,為名利權勢奮斗了大半輩子,他是該放手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反正在華爾街有他這么有才干的女婿撐著,他是可以過他逍遙自在的日子了。
至于董宛萩,他更是可以放下一百二十個心交給喬勛,所以今天他是來辭行的,只 是對于自己當初愚昧的行為感到羞愧。
為了錢財二字,他的確炒亂了整個紐約的經濟體,帶來了一陣不算小的全球性金融 風波。但他也相信喬勛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挽回它,返回正常軌道運作。
“爹地,讓你久等了,喬勛剛剛帶我去產檢,路上塞車──”
董宛萩與喬勛匆忙趕回黑幫,果真看見董樊祈已在辦公室中等待多時,因此她非常 不好意思的解釋著。
“宛萩,你不用對爹地解釋這許多,讓我等會兒沒關系的!
董樊祈非常感慨,從小董宛萩就畏懼他,到現在還是一樣,總是把他當成外人般的 生疏以對,有禮又不失敬重。
董宛萩沒料到董樊祈會這么說,霍然垂下臉,雙眼閃動著感動的淚光。
“爸,有急事嗎?”喬勛開口問,意圖打破這僵凝的局面。
“我是來辭行的,我搭明天一早的飛機到拉斯維加斯!倍砼才怖匣ㄑ坨R,臉 上精銳之氣盡收,神情帶著些許感傷。
“爹地,你要去那兒做什么?”董宛萩陡然抬起頭,震驚的問,表情中滿是疑慮, 她想:爹地是要去玩嗎?既是去玩,他又為何要面露憂色呢?這太不尋常了!
“我準備到那兒定居!
董樊祈笑了笑,想拂去鼻頭的酸氣,想不到要在分離時他才能體會到親情的可貴, 他可真是白活了數十載。
“不要!你在這兒不是很好嗎?董氏不能沒有你。”董宛萩極力想說服他留下。
“是的,你是該留下而不是逃避!眴虅滓布尤肓藙裾f的行列。
“我不是逃避,而是發覺自己真的是年紀大了,想趁著晚年好好把過去想嘗試卻一 直沒時間去做的事好好的完成它!
“真的是這樣嗎?”董宛萩質疑。
“你是怕爹地又躲在那兒干起非法的事嗎?”董樊祈哈哈一笑,“不會了,我再也 不會在追逐名利的浪潮中放逐生命。其實,我想通了,你應該為我開心才是,是不是? 宛萩?”
“爹地,你是真的想通了?”董宛萩一掃心中陰霾,換上笑逐顏開的俏臉。
董樊祈喬勛點點頭,“來,讓爹地抱一抱好嗎?”
他張開雙臂,想奢侈的享受一下女兒投懷送抱的親情滋味,這是他浪費了多少年的權利呀!
“爹地!”董宛萩捂住嘴,似乎一時承受不起這突如其來的溫暖,自從媽咪去世后 ,她就好久沒有感受過這種親情滿載的悸動。
“快去呀!”
喬勛對她輕喚,鼓勵她依自己的想法去做,別再害羞、別再遲疑。
“爹地……”董宛萩用力撲進董樊祈懷中,聞著他身上屬于父親的味道;幾乎已數 不清有多少時候,她在夢中曾出現這樣的畫面。
“好,好,我的乖女兒!彼]上眼,一抹欣慰自他心頭泛起。
須臾,他對喬勛開口,“這些年來我為了一己之私,擾亂了整個國際金融市場,現 在說些后悔的話已沒什么意義,我走后希望你能盡其所能挽回這種劣勢!
“我會盡力的,這您放心!
這也是喬勛當初用盡心思進入董氏的目的,現在所有責任已落在他“黑幫”的身上 ,他本該義不容辭的去解決它。
“有你這句話比什么都管用,那我先回去了,得整理一些東西。”他輕拍董宛萩的 手,神情顯然依依難舍。
“為什么那么急?”好不容易兩人的感情才像真正的父女般融洽,他卻要離開。
“機票都已經訂好了,而且我想先去將那邊打點好,等著我的外孫來玩!倍 笑出了畢生最多的魚尾紋。
“放心,我一定會帶他們去看您。”喬勛將董宛萩勾進懷中,和善溫煦的眸中射放 出篤定的神采,他正用自己的心來做保證。
“有你一句話,那我就放心了,爹地祝福你們。”
董樊祈拭了拭眼角的淚,拍拍他兩人的肩,才邁起腳步離開了他倆。
“爹地……”
董宛萩想追出去,而被喬勛攔住,“別喊了,爸能有這樣的決心可以說是種心情的 釋放,未嘗不是件好事。出去外面走一走,脫離權勢名利的糾纏,他應該會活的更快樂 !
“真的嗎?他會更快樂?”她有些存疑。
“相信我!
喬勛藍眼灼灼的搜尋著董宛萩清麗的面容,話語表情皆是對她的保證。自她出事那 天,他的心一直是緊縮在某個角落,情緒的起浮全都操縱在她安危的狂潮中。
還好她沒事了,否則他真不知該如何自處。
“說真的,我似乎不曾怪過爹地,若不是他,我也不會遇上你了!苯涍^近三天 三夜的折磨,董宛萩已懂得要珍惜現有的一切,尤其是父親遲來的愛與喬勛真情不悔的 感情。
“別再說這些讓我慚愧的話,你也知道當初我娶你是有目的的,但現在我是絕對的 真心!痹谶@華燈初上的夜晚,黑色成為一個神秘的過客,也是一種迷醉人心的催化劑 。
“我知道,你說過的!倍鹑c低下頭,回避他瞳仁中異常的灼熱,每每他的深情 注視總是會讓她心跳加快。
都已經結婚近兩個月了,為什么她還是會懾于他滿載柔情的眼眸與卓越不凡的神采 。
“宛萩,這兩天英野風沒……沒侵犯你吧?”
看見她頸部有著被搶抵壓下的紅痕,他心中就產生莫名的抽痛。
“如果有呢?你還會要我嗎?”董宛萩霍然抬頭,擰眉問他;因為喬勛的問話使她 突然想起英野風曾說過的話:喬勛如果知道你已被我玩過了,看他還會不會要你。
喬勛一愣,謎樣的眼光靜靜停駐在她臉上,“你以為我是那么膚淺的男人嗎?”
“別回答我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我要聽會還是不會?”
她執意要聽見他的回答,因為她害怕。
喬勛嘆了口氣,搖搖頭,“我看你是被他洗腦了,就讓我這樣告訴你吧!”
她尚未聽懂他的話,他火熱的唇已攫住她的紅菱,撬開她溫柔的唇瓣,慢條斯理的 品嘗著她唇齒間柔蜜的線條,交纏起她的舌,緩緩吸吮。
董宛萩忘我的享受著他給予的所有愛意,感受著他凌亂的呼吸,她甚至無法用心去 理解喬勛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他究竟要告訴她什么?只知在他溫柔的引導下,自己潛 意識下的欲望已氾濫,奔竄至全身了。
他微微抽開身,卻得到董宛萩抗議的呻吟。
“噓,寶貝。你弄懂了我的意思沒?”
喬勛不希望她只沉溺在欲海中,他要董宛萩體會他對她的愛是至死不移的。
“什么?”董宛萩半瞇著眼,顯然已有些意亂神迷。
“你不是問我如果英野風當真侵犯了你,我還會不會要你嗎?”喬勛搖搖頭,為她 的健忘而頭疼。
“你會嗎?”董宛萩拉下他的頭,踮起腳尖咬著他的耳垂。
她告訴自己,如果不幸喬勛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她還是會原諒他的自私的。
因為她真的愛他,更已沉溺在他的溫暖的柔蜜羽翼中。
這種感覺像什么呢?
對,就像吸食嗎啡、毒品一般的令她沉淪、上癮。
“我會先去牢中打斷他的鼻梁,然后更愛你,更用心去保護你!比绻斦媸芰 傷,罪魁禍首就是自己,是他太過大意的將她留在華爾街,所以追究責任,罪該萬死的 就是他喬勛。
“勛,你當真不計較?”
她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會被她所擁有。
“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不計較,只是錯不在你,是那個混蛋英野風。我只能說我比 其他男人要冷靜理智些!彼囊粚γ黜钢平獾墓,瞳仁中蕩漾著深情,身上所散 發出的陽剛魅力令董宛萩著迷地抗拒不了。
“幸好我騙過他了!彼δ樣。
“對了,你說要告訴我的!眴虅昨嚾幌肫鹪诳瘴輧扔⒁帮L指著董宛萩大罵的一幕 ,她究竟騙了他什么?
“你耳朵過來!
喬勛附上耳,聽過她輕聲的解釋后,不禁嗤鼻道:“原來英野風是怕養了我的種, 那還得看看我愿不愿意讓他養呢!”
“好了啦!你別氣了,也幸好他受騙,否則我一定當場死給他看!倍鹑c蹙眉回 憶著當初情景,她恨英野風向來自私的行為。
“怎么可以,你少嚇我!
他扣住她的肩,胸口因她的話而隱隱發疼。
“現在我有你的疼愛,不會再有那個念頭了!彼χЯ讼滤谋羌猓瑸⑾乱贿B 串銀鈴似的笑聲。
“你真頑皮!”喬勛揚起眉,撫著被她咬紅的鼻子。
“這樣就頑皮了?以后你還有得瞧呢!”董宛萩快樂的呼喊,散發出陽光燦爛的笑 容。
喬勛瞇起眼打量著她,真心感受著她那青春的朝氣,他可以體會出她已好久沒有這 么解放自己的心情了。
望著她如精靈般的活躍神采,喬勛不禁倒抽口氣,再也抑不住心中翻騰的欲望,快步上前緊緊擁抱著她。
她伸手勾住他的頸子,感覺他金色的鬈發柔密的穿梭在她十指間,延著他剛毅線條 的頸背,她徐徐將手指往下滑,透過襯衫董宛萩能觸及到他結實有力的背部,這種細心的探索是她從未玩過的游戲。
“你是打算在辦公室玩?”
喬勛提醒她,因為她是個在意禮教的女孩,更不希望因為場合不對,以致她不能玩 的盡興。
“有何不可?”想不到她會是這樣的回答。
喬勛在訝異過后,扳起她的臉蛋,神情微醺道:“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恭敬不如 從命。”
他眨眨藍色的眼珠,與她的黑眸相對,并將她輕輕一抱,抬上他的辦公桌上,俯下 身獻上自己最深情的所有……
激烈的一刻即將開始,而真摯的情感卻永無結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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