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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灑十一少 第十章

  將于珍劫回項家別苑后,楊超也隨后趕到,接著便在項勛的囑咐下一同帶著于珍與司徒欣欣迅速離開,返回江南揚(yáng)州。

  雖然于珍與項勛坐同一輛馬車,可她知道司徒欣欣就在后面那輛車內(nèi),心情又怎么好得起來?!

  就這么一連過了數(shù)日,就在將抵達(dá)揚(yáng)州項府之前,項勛終于忍不住開口。

  “小珍,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我要讓你知道,我是在乎你才這么做的。”他瞇起雙眸,望著她靜默的表情。

  “你別再說了,我不想聽。”她急急地捂住耳朵。

  自從被帶回別苑后,她都是這么拒絕與他溝通,一味逃避著他,讓項勛心痛不已。

  “好,你不想理我,我也不會逼迫你,遲早有一天你會懂我的心!彼皣@了聲,望著近在眼前的項府。

  “駕--”

  楊超赫然一喊,拉住韁繩,引來馬兒一陣嘶嗚。

  “十一少,已經(jīng)到了!彼D(zhuǎn)首對馬車內(nèi)的項勛說道。

  項勛于是下了馬車,并打開布簾伸手欲牽于珍下來,可卻被她給躲過了,這一幕看在尾隨而至的司徒欣欣眼中,挖苦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喲……不過是我大哥的逃婚妻子,拽什么拽呀?”

  于珍望了她一眼,倘若以往她會上前理論,可現(xiàn)在她不想……也不愿成為項勛眼中的笑話。隨即她收回視線,直接步進(jìn)項府。

  面對此一情況,“國壽爺”項懷德可是看得一頭霧水,他那個臥病多年、體能不佳的孫子何時變得生龍活虎了?

  不但不說一聲地從北方打道回府,還帶回兩位姑娘,其中一位不是他當(dāng)初請來的鏢師嗎?

  這一大堆疑問尚未問出口,就見于珍朝他走了過來,“國壽爺,我已將我所保的‘人’送回來了,這下交了差,我是不是可以回鏢局了?”

  “呃,可……當(dāng)然可以……”項懷德仍處在五里霧中,被她這一問給問傻了。

  “不行!”項勛立刻反對,“爺爺,勛兒對不起您,這十幾年來一直隱瞞您一件事,這事我會慢慢向您解釋!

  “你是得解釋清楚!彼鴮(shí)被項勛剛剛那一聲怒喝給嚇了跳,他從沒見過孫子喊得這么大聲。

  “她……我是說‘鏢師’是我的意中人,我要娶她進(jìn)門!表梽卓粗谡,完全不給她反駁的機(jī)會。

  “不是……我--”

  “你別說話,我知道你是愛我的,既然愛我到不顧一切,就再聽我一次!表梽壮吨ㄐφf。

  “那我呢?”司徒欣欣聞言,立刻沖向他,“你說過要娶我的。”

  “我是說過要納你為妾,不過……這也得讓我先娶正室后再說吧!”反正這事能拖就拖羅!

  項懷德聽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為何他孫子一回來就要成親?這是件喜事沒錯,可又怎么會變成兩個女人搶一個男人?

  他……是不是真的老了,已經(jīng)開始意識不清?

  “頭暈……我頭暈了,得進(jìn)屋躺一下!睋嶂~頭,項懷德就在管家的攙扶下?lián)u搖晃晃地走了進(jìn)去。

  “項勛,你到底欲置我于何地?”司徒欣欣狠狠的瞇起眸,逼問著他。

  “別吵了!

  于珍臉色發(fā)白地看著他倆,而后對司徒欣欣說:“你別爭了,你要他,我就讓給你,這樣總成了吧,”

  “我可不答應(yīng)。”項勛目光凝斂地說。

  “那是你的事,你既然舍不得她,又何必逼迫我?”說完,她腦子猛地一陣暈眩。

  前陣子在司徒府邸,她心情沮喪,根本沒好好用餐,不但瘦了一圈,心情更是落到谷底;如今見他欲享齊人之福,她心底的疼更劇烈了。

  “小珍,你怎么了?”項勛猛地接住她下墜的身子。

  “哼,裝模作樣!倍勊就叫佬雷I諷道。

  于珍的意識漸漸模糊,終于倒在項勛懷里。

  “小珍--”

  他大聲喊著她的名,連忙抱起她送進(jìn)客房,并命小廝將城內(nèi)最好的大夫請來。那副焦急樣,看在躲在廳內(nèi)偷看的項懷德眼中,已知道項勛當(dāng)真是愛上于珍了。

  對呀,那他是該快點(diǎn)替他們辦喜事才行。

  ************

  于珍病了,項勛終日不眠不休地守著她,這一切看在司徒欣欣眼中可是憤懣難抑。

  她氣得正欲出府找酒喝時,卻遇上大哥司徒敖!

  “大哥,你怎么來了?”她意外地叫了聲。

  “我早到了,這幾天在這兒觀察他們項府,發(fā)現(xiàn)有官兵駐守,要襲擊似乎不簡單!彼酒鹨浑p眉。

  “這簡單,我現(xiàn)在就住里面,我可以幫你!狈凑梽子植粣鬯,她也豁出去了。

  “你真想開了?”司徒敖難以署信道。

  “否則能怎樣?那個妖女于珍就會勾引他,他可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彼室饧佑吞泶椎。

  “于珍!她真這么做?!”司徒敖氣得握緊拳,“虧我這么愛她!

  “你愛她有什么用,她又不愛你,整天和項勛卿卿我我的,你是沒希望了!彼就叫佬览^續(xù)挑撥著。

  “好,她既然負(fù)我,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彼站o拳頭,“我?guī)Я藬?shù)名精英一起過來,就等你的消息。”

  “你放心,你是我親大哥,我怎么可能不幫你!彼p眼一瞇,閃出狠戾的光芒。

  “這里是揚(yáng)州,我這生面孔在街上走動,怕引起項勛的注意,你想找我就到悅來客棧!庇昧ε呐乃募纾抉R敖沉聲說。

  “嗯,你放心,我今晚會去找你!彼就叫佬佬φf。

  司馬敖點(diǎn)點(diǎn)頭,接著便閃進(jìn)一旁暗巷內(nèi),司徒欣欣則返回項府,佯裝沒事人般地哼著歌。

  “咦?看樣子你心情不錯呀!  j就在這時,項勛突然出現(xiàn)在她背后,讓她嚇了一大跳!

  “你--你什么時候跟著我的?”她立刻回頭瞪著他。

  “就你進(jìn)府時!彼灰恍。

  “哦!”聞言,她才吁了口氣。

  “怎么了?怕我知道什么嗎?”項勛瞇起眸子肆笑地審視她。

  “沒……怎么會呢?”她暗撫胸口,卻抑制不住胸口狂亂的心跳。

  “對了,我傍晚時分要去碧云寺上香,不想帶太多人去,你愿意跟我一道去嗎?”他突如其來地一問讓她傻了眼。

  “你是說我?”

  “當(dāng)然了。”他雙眸熠熠發(fā)亮地望著她。

  “你的意思是傍晚時就我們兩人前往碧云寺?為什么呢?”她遲疑著,必須問個清楚。

  “是這樣的,我爺爺在我小的時候去碧云寺許愿,倘若我身體轉(zhuǎn)好,就要打造一塊百兩金牌去向菩薩還愿,而這十來年我雖已康復(fù),可始終無法前往,這回既然揭穿一切,我自然得去還愿了!彼f得有理,讓她信以為真了。

  “為何就我們兩人?”她問出心底疑惑。

  “這是還我自己的愿,帶太多人反而招搖,倒不如自己一人才能展現(xiàn)誠意呀!”他笑得恣意。

  “好,我跟你去,司徒欣欣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對了,我剛剛本要去街坊買盒花粉,卻不小心給忘了!”

  “我陪你去吧!”項勛體貼道。

  “不,不用了,女人家的東西我自己去買就行了!彼龑λ倘灰恍,才走到門口又轉(zhuǎn)身問道:“對了,你為何會約我呢?于珍呢?”

  “她呀!”項勛嘆了口氣,接著搖搖頭,“她根本不理我,還要我趕你走,既然如此,我又何苦對她獻(xiàn)殷勤呢?”

  司徒欣欣聽在耳里倒是有點(diǎn)兒心動,甚至不想讓大哥對付他,可一想到有于珍在,她便不可能得到他,于是又問:“那你何不趕她走?”

  “這……我不想騙你,因為我愛她比你更多!彼浑p深邃的眸光直盯著她瞧。

  司徒欣欣恨得一咬牙,口氣極差道:“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既然在他心中她不如于珍,那就讓他死吧!

  瞧她怒氣勃發(fā)地走了出去,項勛忍不住揚(yáng)聲大笑。

  這時,楊超從一旁走了過來,就見項勛勾起嘴角問道:“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一切都就緒了!睋P(yáng)超回應(yīng)。

  “好,那就等司徒敖自投羅網(wǎng)!表梽踪瓢恋靥鹣掳,噙著抹輕嘲笑意睥睨著前方。

  如今他等的就是這一天,也希望于珍能及早了解他的苦心,別再讓他坐困愁城呀!

  ***********

  然而,坐困愁城的不只是項勛一人,于珍也沉浸在痛苦中。

  她不懂,他既然用盡心機(jī)將她劫回,還執(zhí)意要與她成親,又為何舍不得驅(qū)離司徒欣欣呢?

  “于姑娘用膳了!币幻诀咦哌M(jìn)她的閨房,“我叫小銀,是來伺候你的,這碗人參雞湯是我們老爺特別要我準(zhǔn)備的,要讓你補(bǔ)補(bǔ)身子。”

  自從上回她昏厥在項勛懷里后,臉色始終蒼白如紙,或許是心情不佳的緣故,身子一直都沒有好轉(zhuǎn)。

  于珍搖搖頭,“為何老爺要對我那么好?”

  “你就要成為項家少奶奶了,老爺愛護(hù)你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小銀掩嘴一笑。

  “什么?”她不舒服地蹙起眉,“一定是項勛又在老爺耳邊胡說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項……十一少呢?”

  “哦!他帶著司徒姑娘去廟里還愿了。”小銀心無城府地將這事說出口。

  “什么?!他居然……”她心痛地捂住胸口,“你先下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于姑娘,你沒事吧?”小銀覺得她有點(diǎn)兒不對勁。

  “沒事,東西擱著,我待會兒再吃!庇谡鋽[擺手,不想再說些什么。

  “好,那你要趁熱吃呀!”不放心地又看了她一眼后,小銀便轉(zhuǎn)身步出房外。

  她一離開,于珍立刻站起,收拾簡單的包袱,決定趁他不在時離開這個傷心地。

  出了府邸大門,她卻猶豫不已,舍不得他,卻又不得不離開,終于她決定在離開揚(yáng)州前去碧云寺看他最后一眼。

  **************

  就在接近碧云寺時,她發(fā)覺情況有異,有一批人在前方路口大打出手!

  再趨前一瞧,有幾個人是她在平盧節(jié)度使府中見過的平盧軍,難道……司徒敖已追來這里了?

  這時,更遠(yuǎn)的地方也傳來了激烈的打斗聲,還有兵刃交接的聲音!

  她不放心地沿著小路疾步趕去,躲在隱密處,就見項勛居然和司徒敖與司徒欣欣兩人大打出手,楊超則對付其他平盧軍。

  不忍見項勛以一敵二,她霍然沖上前,這時,眼尖的司徒敖瞧見了她,立刻飛撲向她,逮住了她。

  于珍想反抗,但花拳繡腿怎敵得過他,依舊被緊緊箝住。

  “小珍!”見狀,項勛震愕地喊道。

  “你終于又落在我手中了,真是天助我也。”司徒敖用力抓著她的手臂,“項勛,你利用我妹妹將我騙來!還事先埋伏著大批人馬,你還真詐呀!”

  “我如果不詐,現(xiàn)在就不可能在這里和你說話了。”項勛瞇起眼,直瞪著他,“放了于珍!

  “可以,除非你在自己的俊臉上劃上一刀!我要你破相!”司徒敖猖狂大笑。

  于珍聞言,對著項勛道:“不……你不可以這么做!”

  項勛卻挑眉一笑,“有何不可?”他先對楊超使眼色,接著拿起長劍在自己臉上劃下一刀。

  “啊--”于珍哭了出來。

  司徒敖與司徒欣欣也被他的動作嚇得僵住所有的動作。

  就在這時,楊超沖到他們面前,一把救回于珍,同時四面涌來大批官兵將兩人活活擒住。

  “他們……他們又是哪來的?”司徒敖錯愕地瞧著平空冒出的一堆人。

  “他們?nèi)菗P(yáng)州巡府大人的手下,剛剛是想跟你玩玩,拖拖時間,沒想到你竟然要脅我?”項勛趕緊接過于珍,緊緊摟住她,下著命令,“還不快將這兩人押回去,讓巡府擇日重審!

  “是!北娛勘谑强焖賹⑺就絻尚置脦ё。

  “勛……你的臉……”于珍淚眼迷蒙地望著他那張已破了相的臉孔,心如刀割。

  “沒關(guān)系,只要你沒事。”他笑著擁住她,仿似這對他而言真是無所謂,“現(xiàn)在你該知道我為何要留下司徒欣欣了吧?為的就是要辦司徒敖!

  “我懂……我真的懂……”她淚流不止地,“快,快回府,我們請最好的大夫為你療傷!

  “別為我難過,一個男人的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能擁有你、你亦能懂我。”再一次將于珍緊緊鎖在胸前,他深情款款地說。

  “你該早點(diǎn)告訴我的,為何要瞞著我?”她窩在他懷里,喃喃低語。

  “我若告訴你,這戲就演得不夠真實(shí)了,我要司徒欣欣上當(dāng)呀!彼茻岬捻饩o緊鎖著她的容顏。

  “抱歉--勛,是我小心眼!彼槌橐,將他的心都給哭軟了。

  “你若不小心眼,我還會吃味呢!傻瓜!

  捏捏她的下巴,他笑得恣意,卻因而扯痛頰上的傷口,讓他皺了一下眉頭。

  “怎么了,很疼是不?”瞧他如此,于珍的心驀然揪緊。

  “有點(diǎn)。”他淡笑。

  “我看我們還是趕緊回府,讓大夫看看你的傷,總不能讓它一直淌血啊!”于珍心急如焚地說。

  “好吧,都聽你的,不過你可得答應(yīng)我,不能因為我破相了就不要我!边@時候他還不忘開玩笑。

  于珍又氣又惱的瞪著他,“你認(rèn)為我是那么膚淺的女人嗎?我們還是快回去吧!

  項勛點(diǎn)點(diǎn)頭,和于珍一同回府,一路上兩人情話綿綿,倒是讓尾隨在后的楊超尷尬不已。

  **************

  經(jīng)過大夫的醫(yī)治之后,雖然止了血,但是臉上那道疤痕仍在,于珍看在眼底心痛極了。

  都怪她,否則他也不用自殘,而她之前居然還不相信他,和他鬧別扭鬧了那么久,他非但不怪她,還耐心等著她的諒解,這樣細(xì)膩的心思讓于珍感動莫名,對他更有種無法釋懷的歉意。

  那愛也一點(diǎn)一滴的沁入心底,再也無法抹去,只愿與他一塊攜手走向未來。

  “小珍,你怎么哭了?”他勾起她的下顎,深邃的眸映著她的淚眼。

  “人家感動嘛!”她抹去眼角的淚,又哭又笑地說。

  “小傻瓜,我們突破了重重困境,重歸于好,你應(yīng)該笑才是,不準(zhǔn)哭了!彼麥厝彳浾Z地緊貼著她耳畔呢喃,惹得她心一動,感動的淚一發(fā)不可收拾。

  “別哭了,哭腫了眼,明天怎么當(dāng)新娘。俊彼纱嗟褪,用唇吻去她頰上冰冷的淚珠。

  “你說什么?”于珍暗吃一驚。

  “我爺爺早已籌備好我們的婚事了!彼澚搜,眼中流露一抹柔情的笑。

  “這……這怎么可能?”難道上回那個小丫鬟說的是真的!

  她趕緊回過臉,羞赧地說:“當(dāng)時你不是要娶司徒欣欣為妾嗎?說不定老爺看上的是她不是我,籌備婚事是為了她而不是我!

  “胡說-我爺爺看上的孫媳婦可是你啊!”項勛握住她的雙肩,非常認(rèn)真地說。

  “真的?”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沒念什么書,還做過許多粗活,別人有一雙白凈柔嫩的手,她的手卻長滿繭,老人家不都喜歡媳婦有雙白嫩的手嗎?

  她抬起眸,望著項勛那挺拔俊魅的模樣,不敢相信他會那么愛她。

  “你別看我爺爺年紀(jì)大了,他的眼光可高呢!而且一雙利目無人能比,當(dāng)他一瞧見你和欣欣,自然就認(rèn)定是你。因為你不嬌縱、不做作,可是順極了他的意呢!”

  “難道我就不順你的意?”聽他這么說,于珍對自己有信心極了,說話也跟著俏皮起來。

  “你這小妖精,就會逗弄我!表梽兹滩蛔⌒χ鴶Q擰她的鼻尖。

  “好痛喔--”于珍哇哇大叫,舉起拳捶著他的胸。

  “哇,還沒娶進(jìn)門就變成一只母老虎,那還得了--”他佯裝害怕的往自己的廂房跑。

  于珍則拎起裙擺追了過去,“你說我什么?你才是兇猛的獅子,母老虎來咬你了--”

  她笑著追他,而項勛則邊跑邊轉(zhuǎn)頭看她,直朝她擠眉弄眼,沒看見前面有座隱藏的藥池。此藥池一向都是項老爺專用,為的是養(yǎng)身保健,延年益壽。

  為防止別人發(fā)現(xiàn),項老爺特別在上頭鋪上草皮,項勛不知道,整個人掉入池中--

  “啊……”

  “勛--”于珍大吃一驚,連忙奔了過去,伸出手喊著,“勛,你在哪兒……你在哪兒……快拉住我呀!”

  她一面找著他的蹤影,一面撥開雜亂的草皮,終于瞧見水里有了動靜,就見項勛的腦袋驀然往上一竄,對她露出笑容,“怎么樣?嚇了你一跳吧?”

  “你沒事……你真的沒事?”她緊抱住濕漉漉的他,卻被他拖進(jìn)藥池。

  “啊--”她不小心喝了口水,叫道:“好苦啊……真難喝!

  項勛卻心想:這八成是爺爺?shù)拿孛芩幉莩,終于被他發(fā)現(xiàn)了!忍不住他放聲大笑。

  “你!”于珍不懂他落入那么難聞的池中,為何還那么開心。更氣人的是,他竟然將她也拖進(jìn)池子里,弄得她一身濕。

  瞧她鼓著腮幫子,項勛忍不住問:“怎么了?生氣了?”

  “哼!”她仰起臉,就是不肯看他。

  “我哪兒得罪你了?”他低聲問。

  “你把人家拖下水,渾身怪味,還笑……還--”她猛低頭,卻因為這一瞧而張嘴結(jié)舌地說不出話來。

  “你……你……”她指著他的臉,依然喊不出聲。

  “到底怎么了?”項勛緊張地抓住她的手,“哪兒不舒服嗎?”

  “你……你的臉!”好不容易,于珍終于說出口。

  “我的臉怎么了?”摸摸自己的臉,也霍然一驚!

  他原本因刀傷而凹凸不平的臉頰,如今摸上去竟然光滑無比!

  “是不是我的傷疤不見了?”他瘖啞著嗓問。

  “嗯!庇谡渲刂氐攸c(diǎn)點(diǎn)頭。

  “或許是我爺爺這池藥水的功效。”他陷入回憶中,“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爺爺為了醫(yī)治我,拿出御賜石蓮花給我飲用,我的病體便奇跡似的痊愈,當(dāng)時我爺爺不放心,又從宮中請來大醫(yī)為我診治。太醫(yī)說我體內(nèi)石蓮花的藥性將長年囤積不會消失,只要運(yùn)用得當(dāng)可以抵御各種傷病!

  “這么說,是你體內(nèi)的石蓮花和這外用藥水的作用下產(chǎn)生療效,將你臉上的刀疤給去除了?”于珍也為他感到開心,否則那么一位英俊男兒為她毀了容,可是會讓她自責(zé)一輩子。

  “我好高興,我真的好高興!彼⒖烫剿砩,親吻著他的臉。

  項勛抱著她,開著玩笑說:“喲,見我恢復(fù)原貌就開心成這樣,是不是之前的不在乎都是裝的呀?”

  “我哪是!”她擰眉大叫。

  “不是嗎?那你說該怎么證明!彼銎鹣掳,見她急于解釋的俏模樣,他可是開心得不得了呢!

  “你……你要人家怎么證明?”于珍咬著下唇,急得直想哭。

  “嗯……”他沉吟了會兒,“這要看你的誠意呀!”項勛抿緊唇,差點(diǎn)兒大笑了出聲。

  “誠意?”瞧著他那怪模樣,于珍終于明白原來他是在戲弄她!

  “好,我的誠意就是退出,既然你已恢復(fù)以往的俊俏模樣,我若綁著你對你而言很委屈。干脆這樣吧!我離開,讓你回到所有姑娘的懷抱去!闭f著,她便濕漉漉地從池里爬了起來,直往房里走去,“我這就回去收拾包袱!

  項勛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舉動……怎么會這樣?

  他跟著爬起,追上她,并攔腰將她抱起,“你這小妖精、小魔女,就會戲弄我是不是?”

  她窩在他懷里吃吃笑著,“這要看是誰先戲弄誰羅!”

  “什么?你看出來了!”項勛的雙眸張得更大了。

  “看不出來以后怎么駕馭你!彼滞低敌α恕

  “好!你居然想駕馭我,那我現(xiàn)在得表現(xiàn)男子氣概,先給你個下馬威!彼皭旱剜吡四ㄐΓ蟛降爻块g走去。

  “你……你要打我嗎?”她倉皇地在他懷里蠕動著。

  “我怎舍得打你?不過……嘿嘿!”他奸笑兩聲,這笑聲讓她一陣心慌。

  “你……你要做什么?”于珍掙扎得更厲害了。

  這時候,他正好踢開房門,抱著她倒向床上。

  他瞇起眸,望著她那張浸過水后更顯羞怯的臉兒,“我只想駕馭你,聽著你的嬌喘吟哦,看著你臣服于我的虛軟模樣……”

  說著,他拉下床幔,瞬間……室內(nèi)溢滿了狂狷剽悍的雄性奔躍的氣息,與低柔細(xì)嚷的嬌脆嚶嚀。

  這對儷人,多么幸福呀!

  但他們卻不知遠(yuǎn)處有兩個老人正在笑談著--

  “老師父,真謝謝你,十幾年前你的出現(xiàn)救了勛兒,還秘密教了他這么多年的功夫,老夫真是感激不盡。”項懷德對著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穿著一身綠衣的老人說道。

  “哪兒的話,是你有石蓮花,否則我也救不了他!痹瓉硭褪撬哪甓嗲坝谡湓诮稚嫌鲆娊o她偏方的老伯!

  “好,這事不提,你暗中撮合了項勛與小珍,你一定要接受我的道謝。”項懷德捻須笑著。

  “哈……那是我算出項勛與于珍有緣,而且是不可多得的良緣!彼坏俏簧襻t(yī)、武術(shù)高人,更是江湖上相傳已久,可觀星象斷人事的“綠衣老人”。

  想當(dāng)然,那藥池內(nèi)的水也是他動的手腳,可與項勛體內(nèi)的石蓮花相輔相成,治愈臉上的傷疤。

  “這次勛兒的婚事希望你能參加!表棏训抡\懇邀請。

  “不了,天涯才是我該去的地方,不過……半年后我會再回來的,那時可是為你曾孫取名的時候了!彼Φ脛e具含義,這瞬間他已從項懷德眼前消失了!

  項懷德張大眸,難以置信地看著周遭,雖感嘆他的離去,不過他心里可得意著另外一件事……剛剛綠衣老人那句話不就擺明了告訴他,小珍腹里已有娃兒,半年后他就可以抱曾孫了!

  哈……那他現(xiàn)在是不是該去準(zhǔn)備了!

  得快、得快呀!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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