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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猛將軍豪放女 第十章

  拂曉時分,若情躡手躡腳的踏出了房門,慢慢往田沛鴻的房間移動。  

  他病了,不知嚴重嗎?  

  房門沒鎖,她輕輕推開了它,由門外向內(nèi)凝視了良久,只見他那已近五十的身軀瘦  弱地躺在床榻上。  

  她也不懂為何要來這兒?只知道若不來看看,她的心就如同懸宕在半天高,不上不  下,難受極了。  

  就在她正準備掩門離去之際,屋內(nèi)隱隱約約傳來急促地喘息與咳嗽聲,這又將她欲  離去的腳步給拉了回來。  

  管不了許多,她急忙地踏進房內(nèi),近身一看,原來王爺?shù)谋蛔拥袅说!她迅速地?nbsp; 起,為他重新蓋上被褥。  

  “小霏!”  

  田沛鴻湊巧睜開了眼,就在他望見來老時,一雙老臉已潸然落淚。  

  “我……我走了。”一陣驚慌襲向她,她驀然想逃。  

  “等等!”他勉強地翻起身,只求能喚住她。由于起身太猛,他一時無法施力,又  倒了下來,并傳來陣陣地咳嗽聲。  

  “你這是干嘛?”若情顧不得這許多,又重回床邊扶起他,并輕拍著他的背脊,希  望能減輕其痛苦。  

  “謝謝你,小霏。”待田沛鴻的氣息略微穩(wěn)住后,他逸出欣慰的笑容。  

  “我說過我不叫小霏,你老糊涂了嗎?”若情深鎖眉頭,心雖早已軟化,但仍逞口  

  舌之快。  

  “我是老糊涂,若情,你原諒我了?”他欣喜的聲音中透著明顯的希望。  

  “這只是你一隅之見。”她不敢看著他,仍細心地為他撫著背部。  

  田沛鴻淡然的一笑,突然改變話題道:“想不想看看你娘的模樣?”  

  “我——隨你!彼廊黄ばθ獠恍Φ恼f。  

  他輕撇了下滿是胡須的唇,而后轉(zhuǎn)身由枕墊下拿出一幅卷軸畫像,就在他慢慢地打  開它的那一瞬間,若情的臉色變化了好幾回。因為那幅畫對她來說就像面鏡子,里面的  人就是自己。  

  “她——”她的聲音有些輕顫。  

  “她就是你娘,和你如出一轍,對嗎?”田沛鴻凝望著它,目光也漸漸癡迷了。  

  若情不作聲,只是專心的看著它。  

  “你比蜜兒還像她,我就把這幅畫送給你,好嗎?”田沛鴻直盯著她,欣賞著她那  份錯愕。  

  久久,她才開口,“不……不要,我不要那種棄兒背夫女人的畫像!”  

  “你很恨她?”  

  若情用力的點點頭,眼神迷惘,看不出她真正的心意。  

  “好,既然你那么恨她,我就將它燒了吧!”田沛鴻作勢欲起身,將這幅畫燃上桌  上的油燈。  

  “不可以!”她嚇得搶下它,將它緊緊摟在懷中。  

  他搶了她母親,現(xiàn)在又狠心的想燒她的畫像,這怎么可以!可知她每夜魂縈夢回時  所看見的都是母親那不甚清楚的模樣。  

  “既已在你手中,它就是你的了。”他滿意地露出沉穩(wěn)篤定的表情。  

  “你怎么又耍我?”她鼓起腮幫子,怏怏不樂地道。  

  “明天我想去你娘墳上上香,你去不去?”他突發(fā)其想的問。  

  “我……后天吧!明天不行!币驗樗魈煲憷滓嚓廊ふ摇棒燥L掩月神劍”。  

  “那么咱們就一言為定了。”他伸出小指想與她打勾勾。  

  若情遲疑了一會兒,也伸出小指,“一言為定!  

  “若情,原諒我好嗎?”  

  “除非天降白雪。”說完,她隨即抽回手,抱著畫軸沖了出去。  

  猛然合上的那扇門又將田沛鴻孤獨的身影關(guān)在房內(nèi),他喃喃念著,“天降白雪,天  降白雪……哎呀!我怎么那么笨,若情說我是老糊涂,還真沒說錯,天本來就是降白雪  嘛!這么說,再等兩個月深冬時,她就會打開心結(jié)原諒我了!”  

  田沛鴻滿足地躺回床上,若不是大伙還在睡夢中,他可真想沖出去對著天空大笑三  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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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時一至,雷亦昀及若情兩人  相偕來到了青星堂。  

  一踏進這熟悉的地方,若情情不自禁的又迷朦了雙眸,才數(shù)月不見,曾幾  何時這里已成為一片蛛網(wǎng)滿布、雜草叢生的廢墟。  

  “怎么,觸景傷情?早知你那么愛哭,就不讓你來了!  

  雷亦昀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痕,半取笑半關(guān)心的說道。  

  “我不哭就是了嘛!你別挖苦我了!比羟橐б麓剑闪怂谎。  

  “這才是我最勇敢的若情。”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語氣中多了一抹溫柔和憐惜。  

  坦白說,她已經(jīng)算是很堅強的女孩了,在目睹整個家園慘遭破壞,父親及師兄弟們  一個個遭遇毒手的各種打擊后,還能那么勇敢的面對一切,更真是難能可貴呀!  

  一早,雷亦昀即被義父喚醒,義父歡欣鼓舞的告訴他若情已原諒了他,他乍聽這個  消息時不僅是快慰,更是替若情高興,因為她終于走出了陰霾與苦悶,可以以平常心面  對所有愛她與欠她的人了。  

  “走吧!我?guī)愕胶竺媲魄,望等看看有什么蛛絲馬跡!比羟閺姶蚱鹁駥λ  笑,并拉起他的手向內(nèi)院走去。  

  就在他倆鉅細靡遺地查探過所有的地方后,仍然無任何的線索可循。青星堂雖大,  但也沒有什么暗道密洞之處,為何會沒有呢?  

  “奇怪,該注意的地方咱們都找過了,會不會是吐魯奇胡扯。俊比羟榧{悶的嘀咕  著。  

  “他不會亂說,因為這么做對他來說也沒什么好處,不是嗎?別著急,慢慢想想看  !崩滓嚓赖共辉趺词彩缕痤^難,絕不能因為遇到些微的挫折就放棄的。  

  思忖了半晌,若情還是無奈地搖搖頭,泛起愛莫能助的愧疚之色。  

  “沒關(guān)系,這么辦好了,你能不能帶我去你爹的房間看看?”雷亦昀建議道。那么  重要的東西雖不該是會放在房里,但總得試試吧!  

  “我爹不可能將它放在房里的,那么做是很危險的!再說,他房間我常去,并沒看  見什么特別的東西!  

  “每一個角落我都不愿輕易放棄,所以我想試試看。”  

  他展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清澈的眸子帶著炯亮自信。  

  若情聳聳肩,不以為意的說道:“既然你那么執(zhí)意,我們就去吧!”  

  隨著若情的腳步,漸漸踏過荒蕪的芒草與碎落的磚瓦,繞過幾條蕭瑟的回廊,終于  來到了她父親費侖的房間,而與睡房相連的左邊即是書房,右邊乃為練功房。  

  雷亦昀決定先進入睡房,在他打開門的剎那,房內(nèi)一陣囤積已久的灰塵霎時被屋外  的涼風吹氳了整個屋內(nèi)。  

  “怎么會這樣,我們剛才走過的地方并沒那么多灰塵!”若情用力揮舞著空氣,  試著想趕走這些擾人的東西。  

  雷亦昀細心地牽起她的手,目標轉(zhuǎn)向其他兩間房,“跟我來!  

  令若情驚訝的是,其他兩間房雖也挺雜亂的,但全然無灰塵的沾染。  

  “為什么會這樣呢?”  

  雷亦昀再次踱步回中央的那間睡房,逡巡了一番后道:“是你爹的這間睡房有問題  !  

  “為什么?”若情的驚奇一次比一次多,看見這種異于一般的情況,她想說不相信  都不行了。  

  “你瞧,這間房的灰塵特別多,與另外兩間房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單就這間房來  說吧!你可曾注意到四周圍的灰塵較薄,全都集中在中央,尤其是你爹的床上!彼  然一笑的解釋著。  

  “我不懂,這又與“粼風掩月神劍”有何關(guān)系?”  

  若情不好意思的問,她發(fā)覺怎么到愈緊要的關(guān)頭她就變得愈笨了呢?希望雷亦昀可  別笑話她才好。  

  “它之謂為神劍,就是因為有吸取大地靈氣的特性,而所謂大地靈氣無異是“日、  月、星、云、風、以及天地正氣”,因此當它在吸取風時,風則會夾帶大量的灰塵而往  ,接下來你猜呢?”他繞富興味的問。  

  “我猜?嗯——你的意思會不會是這間房就是那支劍的藏身所在,所以這間房的灰  塵特別多!比羟榕d高采烈地回答著,發(fā)覺自己愈來愈有成就感了。  

  雷亦昀疼愛地點點她的鼻尖,“這是你踏進這地方后,唯一聰明的地方!  

  “哇——好呀!原來你是在取笑我,不來了啦!”她羞憤的掄起小拳頭,在他似鐵  般的胸膛上捶打著!昂猛!”若情揉揉自己的手,“你的胸膛是什么做的?怎么那么  硬嘛!”  

  雷亦昀文風不動的哈哈大笑道:“硬是硬,但也是你最愛躺的地方!  

  他將她攬入懷中,愛憐地輕撫著她已紅透的容顏。  

  他執(zhí)起紅顏,溫柔輕巧地在她的小口上啄了一下!霸蹅兿葋砬魄七@兒有什么可疑  的線索。”  

  雷亦昀首先找尋查探壁面,在認為沒有任何問題時,才發(fā)覺頭頂樓板暗藏玄機,因  為它兩側(cè)極高,愈近中心點,就愈趨凹陷。為了解除疑慮,他猛地躍上板下橫梁,以劍  柄敲擊著板面。  

  突然敲至某處時,聲音不同了。  

  他胸有成竹的對下方的若情說:“有眉目了。你趕緊到外頭去,我準備將它擊破。  ”  

  “好,你小心點兒。”若情疾速閃了出去。  

  雷亦昀見她已到達安全距離以外后,則蓄集全力,以猛烈駭人之氣,雙掌發(fā)出強勁  力道襲向樓板處——剎那間,殘垣碎瓦像秋風掃落葉般的由上刮下……雷亦昀倏然由窗  口躍出,以避免被波及。  

  當一切歸于平靜后,頂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長方有棱的鐵盒,并以極快的速度,急急  往下落。  

  雷亦昀如大鵬般,身形一展、凌空而躍,利落地接住了那沉甸甸的鐵盒。  

  “這是?”此刻若情又回到屋內(nèi),正巧看見這一幕。  

  “我猜就是它!  

  雷亦昀二話不說,立即撬開了鎖頭。然,就在他打開它,呈一個縫隙的當兒,一道  犀利寒光由內(nèi)射向外,所照到的地方無不焦黃漆黑,冒著灼灼煙霧。  

  雷亦昀驟然又將它蓋下,驚喝道:“好強的劍氣!”  

  “怎么會這樣?”若情的驚訝并不亞于他。這么強,這么毒的劍氣她也是頭一次見  過。  

  “這把劍或許被下過魔咒,必須是特定的人或物才能開啟它!彼闹幸丫従彸霈F(xiàn)  不安的征兆。  

  “那怎么辦,放棄它嗎?”  

  “不行,皇上已下旨要得到它,我不能抗旨。”  

  “那么就干脆把整個盒子抱回去好了!彼南敕ǖ故翘煺妗  

  “皇上要的是神劍,不是這個破盒子。到時候他倘若不信又該如何?又不能開啟它  以證明。≡僬f連我倆都無法見到它,又能為自己辯駁什么嗎?”這正是他煩惱的地方  。  

  “當今皇上不是仁君嗎?他怎么可以不講道理?”  

  “這是圣威,與“仁”無關(guān),朝廷官場上的事不是你能了解的。”為免她過分緊張  ,他立即斂去眼底的擔憂。  

  若情頓感愁容,“難道你就得犯下抗旨的罪名?”  

  “現(xiàn)在一切都還言之過早,別絕望,我們還可以再想想辦法,一定有法子可以解決  的!闭f著,他已捧起整個鐵盒,細細端睨著它。  

  霍地,他發(fā)現(xiàn)在鐵盒底下沾粘著一張泛黃的小紙條,他迅速撕下它,仔細看著里面  的內(nèi)容。  

  此劍乃“粼風掩月神劍”,于隋文帝年間所鑄成。當時在寧夏省西安縣住了一對恩  愛愈恒、鶼鰈情深的夫妻,夫為夏粼風,妻為伊掩月,兩人以鑄劍為業(yè),生活平實安逸  。  

  不料某年,寧夏發(fā)生大水荒,祈神者以水怪作亂為由,逼迫伊掩月葬海。夏粼風與  伊掩月不從,在縣民的龐大壓力逼迫下,雙雙投進鑄劍爐內(nèi)自盡。  

  當晚,鑄劍工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以他倆的神靈鑄成一把寶劍,即是為此“粼風  掩月神劍”。但在完成的剎那,它倏然飛起直奔天水,頓時水潮泉涌,寧夏水荒在一夜  間盡除!  

  從那夜起,神劍自動落入天水中的一個鐵盒中,沉寂了下來。再發(fā)現(xiàn)它時已無人能  開啟它。經(jīng)由百年的流轉(zhuǎn),它連同“凌波微步”的秘笈落入天竺人手上。而我費侖更是  在一個因緣際會的機緣下得到了它們。  

  如今或等有緣人,或者同樣情深意重的有情人,才是它重現(xiàn)天日的一日!  

  “或等情深意重的有情人……”若情喃喃念著,臉頰已滑下感動的淚來。想不到世  上真有那么感人的愛情故事,而主角就在她眼前,她卻無福目睹它。  

  “可惜這張紙上還是沒說出到底誰能開啟它!崩滓嚓郎裆氐厮尖庵。  

  “不如我們倆一塊試試看。”  

  “不行,太危險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行?為什么?難道你對我無情?”若情怔忡不已,一顆心都快碎成一片一片了  。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是擔心這若不是開它的條件怎么辦?我相信自己若在起變化  時可及時逃走,但你不能,我絕不能讓你冒險。”他詞意堅決。  

  “我不在乎,我要試試。”  

  無論結(jié)果如何,她不能讓他一個人去承擔后果。  

  雷亦昀深邃的輪廓浮起一抹揪心的苦澀之情,“何苦呢?我不會答應(yīng)的!  

  “你真的不肯?”  

  她帶淚的唇濡濕地囁嚅著,蓄滿濃情的表情如泣如訴道:“那你說,你要怎么回去  向圣上交代呢?”  

  “我無法交代,只好任憑圣上處置了。我想,只是區(qū)區(qū)一把劍,圣上應(yīng)該不會對我  怎么樣的!彼砸桓陛p松的表情說道。  

  “你騙我。你剛才明明說圣上的心思喜好是捉摸不定的,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就  這么去面圣。我再問你一次,你答不答應(yīng)讓我倆試試看?”她深鎖的秀眉透著一股執(zhí)拗  的堅持。  

  雷亦昀背過身,不敢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水靈雙眸,字字鏗鏘的說:“不用說了,無  論圣上會不會怪罪下來,我還是不會答應(yīng)。”  

  “當真?”若情堅決的再問。“好——”  

  若情趁他背過身不注意時,倏地沖向那只鐵盒,掀開了它。  

  待雷亦昀發(fā)現(xiàn)時已來不及了,那道強烈無比的光束已由內(nèi)射向外,他疾奔至她身旁  時,恰好被那道凌厲無比的光束照到他兩人。  

  “若情!”他抱緊她,電光石火般閃進他腦子的念頭只有一個,那就是替她擋下這  致命的光芒。  

  然而,慢慢地,雷亦昀感覺出那道光芒照在身上既溫暖又舒服,并沒有方才駭人的  氣勢,身上更沒有被燒灼的痕跡。  

  若情只覺得她整個感官被他濃厚的男性氣息包圍著,他不顧自己的性命救了她!  

  “亦昀!”她動也不敢動的輕喚著他,不敢想像他現(xiàn)在是怎么了。他受傷了嗎?還  是更嚴重?  

  不——她不要他離開她,不要!都是自己逞能,全是自己的錯。  

  “亦昀,你怎么了,快跟我說話!”這回她緊張的大叫著。  

  他驀然抬起頭,深情款款地對她一笑,仿佛正告訴她,他們沒事了。  

  若情欣喜若狂的看著他,以微微戰(zhàn)栗的雙手撫觸他溫暖的臉龐,“你沒事,你真的  沒事……”  

  “我是沒事,但你有事!彼皻獾男χ  

  “我有事?”她歪著頭不解道。  

  “我要教訓(xùn)你這個不愛惜性命的小女人,竟然不顧我的感受,一個人去開那盒子,  你可知道要是失敗了,我怎么辦?”他粗嘎的說,說到危險處,情緒則為之激動。  

  “我只是想知道你對我有情嗎?”她噘起紅唇故意這么說。  

  他挪開身軀,讓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你說我倆有沒有情?”  

  呈現(xiàn)在若情眼前的鐵盒已完全開啟了,暗藏在里頭的就是那把折騰他倆已久的“粼  風掩月神劍”。  

  “它開了!它真的開了!”若情難掩其驚喜之色。  

  而她這份銘肌鏤骨的癡情與執(zhí)著也深深令雷亦昀望之動容,他輕觸她的粉頰,語音  喑啞的說道:“謝謝你,謝謝你的這份深情與摯愛!  

  “愛不言謝的!蓖麜r而冷靜,時而多情的黑色瞳眸,會令她心慌意亂。她相  信無論自己付出些什么,絕對比不上他所給予她的一切。  

  雷亦昀湊近若情,眼神須臾離不開她,如今他才發(fā)現(xiàn)她的的確確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在危險時可發(fā)揮不畏死的英勇;在他深情款款的注視下,她又是那么的柔弱,需要他  的保護。  

  她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呢?既溫柔又果敢,十足十的吸引了他的注意、目光,以  及完完整整的一顆心。  

  “若情,我愛你……”  

  在他清澈的眼瞳中,泛出淡淡的氳茫,足以撩人心魂,在覆上她的唇的同時,若情  感覺四肢百骸都酥軟了。那股無所遁形的熱浪直逼向自己,心湖蕩起的波紋漸漸由狂潮  所取而代之。  

  “我更愛你,在兩年多前茶棚里的驚鴻一瞥,我就愛上了你!彼o緊偎著他,訴  出沉寂在她心中許久的話。  

  “那么巧!”  

  他將她深深嵌在胸懷里,原來他倆的情緣在兩年前就已定下了!現(xiàn)在他們幸福的旅  程也才剛要開始呢!  

  尾═聲“好哇!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發(fā)生了那么大條的一件事,竟還瞞著我  ,早知道我就不生了!”  

  田蜜低頭生著悶氣,她坐月子這近一個月來,諸葛擎當她是豬似的,只管叫她吃,  什么事也不讓她參與。  

  現(xiàn)在好了,她好不容易多出個姊姊,竟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你們說氣不氣人嘛!  

  “蜜兒,別氣了!這是我要求諸葛公子及王爺暫時不要說的,以免影響了你的心情  !比羟橹缓觅M盡唇舌安撫她了。  

  “為什么會影響我的心情?我高興都來不及了!碧锩鄄唤獾氐。  

  “我……我只是擔心你突然冒出個姊妹,心理會不平衡!比羟榈椭^尷尬的抿唇  道。  

  “天呀!你怎么會這么認為呢?有你這個姊姊,我高興都來不及呢!”慢慢地,她  挪向諸葛擎與田沛鴻,吹胡子瞪眼的說道,“別人不了解我沒關(guān)系,連你們也以為我是  個小心眼的人嗎?”  

  諸葛擎立即將手舉成發(fā)誓狀,“天地良心,我可沒這么以為,只不過是受人之托,  忠人之事罷了!  

  “對呀!蜜兒,你也別怪爹,當時你才剛生產(chǎn)完,我怕你身子虛,承受不了這種突  發(fā)的事件,所以一直不敢向你提及呀!”  

  田沛鴻也急忙為自己辯解。  

  “難怪我說嘛!怎么在這二十天里若情姊都不來看我?”田蜜翹起唇,佯裝成一副  委屈至極的模樣。  

  “哎……蜜兒,你別這樣嘛!都怪姊不好,姊也是因為自己心境還沒調(diào)理好,才不  許他們說的,你要怪就怪我吧!這樣好了,你看要姊怎么做你才可以解開心結(jié),我一定  全答應(yīng)你!  

  哎呀呀!若情這下可心急了,想不到自己一時的顧忌,竟造成這種有口說不清的矛  盾情節(jié)。  

  “真的?這可是你說的喲!任何要求都可以嗎?”田蜜頹喪的臉孔,立即活躍了起  來。  

  “蜜兒,你又要出什么鬼主意陷害若情了?”原本只愿做壁上觀的雷亦昀,益發(fā)感  覺到若情已漸漸中了田蜜的某種計謀。  

  “你憑什么說我要陷害姊?我都是為了你耶!老兄!碧锩蹖λ櫚櫛亲。  

  “對,你別打岔!比羟榈闪怂谎郏B忙對田蜜點點頭,“只要我辦得到的事,  我一定答應(yīng)。  

  田蜜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zhuǎn),挨近她說:“那好。姊,你可知道再過五天我就做滿月  子了,而且小琦也滿月了……”  

  “哦!我懂了,你是向姊討賀禮是吧?沒問題!  

  “我哪是要討賀禮來著,我要的東西可特別呢!”田蜜賣著關(guān)子說。  

  “蜜兒,你可別向若情亂要東西呀!”田沛鴻也在一旁捏了把冷汗。  

  “你們怎么都那么緊張呢?我只是希望姊能答應(yīng)我在給小琦過滿月時,連同姊與義  兄的婚事一起舉行。難道你們不同意?”  

  “這個主意好,雙喜臨門!敝T葛擎這個做老公的當然得附和也!  

  “我也舉雙手贊成!碧锱骧欉@下可高興了。  

  “義兄,你呢?”田蜜笑望他,那一貫調(diào)皮古怪的神情顯露無遺。  

  “我當然同意也!而且是百份之百的贊同,多謝蜜兒成全!只不過你姊她  ——”  

  他對田蜜大大作了個揖,眼神壞壞地望向若情那早已泛紅至耳根的俏臉。  

  “對呀!姊,你的意思呢?”田蜜實在有夠配合演出的。  

  “我……人家不知道啦!”此刻的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將長裙一拎,怯生  生地溜回了房。  

  “喂,“姊夫”!你還不去追呀!”  

  隨即,雷亦昀遞給她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后,不慌不忙地追了上去。  

  ═════□═════□═════□═════

  “若情,開門啊!”雷亦昀在門外輕喚著。  

  “不開!誰要你和大伙串通好欺負我!比羟楸车种T,不打算那么容易放過他。  

  “我怎么可能欺負你呢?難道你不想嫁給我?”他以慵懶的語調(diào)慢慢說著。  

  “不想!”她執(zhí)拗地賭氣道。  

  “真的不想?告訴你一個你一定愛聽的消息,我已答應(yīng)主持阿銘與楊老板千金翠兒  的婚禮了,難道你還不想嫁?到時你怎么陪我一道去!彼麖拈T縫中偷偷瞄了她一眼,  眸中盈滿了逗趣的光芒。  

  “不……不想!”她咬牙回答。事實上,她好想陪他一塊去向阿銘哥與翠兒道賀喲  !  

  “好吧!既然你不想嫁給我,那我就走也?”雷亦昀將嘴對準門縫,大聲  的傳送至她耳里。  

  見她半天不吭聲,他又補上一句,“我真的走也!”  

  咦,她是睡著了嗎?怎么連最起碼的反應(yīng)也沒?于是他又喊了一聲,“那我改天再  來看你了!  

  雷亦昀心里開始倒數(shù)計時:十、九、八……三、二、一——“砰!”房門倏地被若  情給敞開了,她疾速沖了出來,重重的撞進他的懷中。  

  “想通了?決定投懷送抱了?”雷亦昀笑咧了嘴,雙手更是將她箍得死緊,他不可  能再讓她溜了。  

  “誰要投懷送抱了!你討厭!”若情扭動著身子,試著欲脫離他的掌控。  

  “你現(xiàn)在不是投進我懷里了嗎?別氣了,若情。我鄭重的再問一次:“嫁給我,好  嗎”?”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瞧,甜言蜜語他不在行,但此刻他說的是真心話。  

  自從那日在青星堂互訴衷曲后,他永遠都記得她曾說過的那句話:她愛他!  

  “我又沒生氣,只是……”她停止了掙扎,取而代之的動作是緊緊靠在他溢滿陽剛  味的胸膛。  

  “只是什么?”  

  “只是……害羞嘛!人家怎么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立即就答應(yīng)嫁給你。你還不幫  我,跟著蜜兒一塊兒起哄!  

  “原來如此。那么,現(xiàn)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要你告訴我真心話!彼拖骂^  輕輕咬著她細嫩的耳垂。  

  “我愿意,當然愿意。那你呢?”她仰起小臉,渴望的問道。  

  “小傻瓜!除了你,不再有別人會成為我的新娘!彼Φ你紤星伊钊似料,這句  話更像嚴冬中的暖陽觸動她的心。  

  此時此刻,她想向全世界的人說:她將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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