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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曲慕情 第八章

        
  讓曲慕文首度露出破綻,并且差點(diǎn)就大大泄了底的,是在一件突發(fā)的驚魂意外中!

  當(dāng)天,他們行經(jīng)陡峭的山壁,因剛下過雨,土石松軟,因此他們在行走上格外的小心翼翼。

  “寒寒,你小心點(diǎn),這路不好走,若掉下去,我可是愛莫能助喔!”以他足不點(diǎn)地的輕功,就算閉著眼走都沒事,但商凈寒可不一樣,一不留神,他可會沒了老婆羅!

  “你才小心一點(diǎn),我對當(dāng)寡婦沒興趣!

  曲慕文的話才剛說完沒多久,商凈寒就腳底一滑,心頭一慌,整個(gè)人朝山谷跌了下去——

  “寒寒!”曲嘉文大驚失色,無暇多想便迅速縱身一躍,翻了個(gè)身,趕上凈寒,“抱緊我!”他攬過商凈寒的腰,利用山壁幾塊突起的石尖,藉力使力的提氣飛身而上,成功的將商凈寒救回崖上。

  老天!商凈寒煞白了臉,渾身冰冷的偎在慕文的懷里。

  下頭是萬丈深淵呀!她要掉下去,別說命了,恐怕尸骨無存。

  “沒事,寒寒,我們沒事了!鼻轿臄堊∷矒岬妮p拍著她。

  待稍回過神來,她震驚的大喊出聲:“你會武功!”

  “呃?”慘了!這底泄大了。他暗暗叫苦,硬著頭皮擠出傻笑,“我從來沒說過我不會啊廠

  商凈寒當(dāng)下怒焰沖天,激動的跳離地的懷抱,狂吼出聲:“你會武功,卻不告訴我?!原來你打一開始就在戲弄我、看我笑話,曲慕文,你太過分了!”

  他不僅有武功;而且還遠(yuǎn)超過她太多大多,光是剛才那登峰造極的卓越輕功,就不是尋常人能及,普通人就是練上五、六十年,也未必有此修為,而她竟一直傻傻的將身懷絕技的奇才當(dāng)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回想起過往的種種,她越想越火,粉拳握得死緊,要不是他現(xiàn)在離她有兩公尺遠(yuǎn),她一定會馬上拆了他全身所有的骨頭!

  可惡,她竟然一直被人當(dāng)成猴子在要!

  “不,不是這樣的,寒寒!我從來就沒有耍你的意思……”

  他通常都是臨時(shí)興起比較多。但這不能說,不然他真的會死得很難看。

  “那你為什么從不向我解釋你會武功?”她咄咄逼人。

  “這點(diǎn)小小的武功修為,用不著敲鑼打鼓的到處炫耀吧?

  難不成你希望我成為像歐陽公子那樣的討厭鬼嗎?”

  “小小的?”那其他人不就都是軟腳蝦了?他也輕描淡寫的過了頭吧!

  說到歐陽公子,她更是不悅,“他明明就不是你的對手,你為什么要任人羞辱、奚落,卻不予以反擊,你是吃死我一定會為你出頭是不是?”她真的覺得自己不但被耍,還被設(shè)計(jì)得很徹底!

  噢!這他就有必要澄清了。

  “冤枉啊!我才沒這樣想,那一天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會和那種人計(jì)較,因?yàn)椴恢档,也沒有必要。我是個(gè)什么樣的人

  我自己最清楚,用不著別人來評斷,而他們要怎么看我,我沒有必要耿耿于懷,爭論更是多余,我是不敢說自己虛懷若谷啦!但是基本的謙讓仍是有的,做人還是內(nèi)斂點(diǎn)好,以免樹大招風(fēng),惹來無妄之災(zāi),是不?”

  這么一說,好像全是她的錯(cuò)似的,是她做人不懂謙虛!

  商凈寒口氣悶悶的,“你太大度太善良了。”

  他到底寬大的胸懷?好似~切不平的對待都忍讓,先是她的誤解,再是歐陽公子……她的未婚夫到底是個(gè)什么樣的人呢?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曲慕文值得她用一生去了解、去探掘。

  耿直?善良?天知道!要是商凈寒知道他下手比她狠,那個(gè)歐陽無賴此刻正叫苦連天、欲哭無淚,她就不會這樣說了。

  “原諒我了嗎?”他走近她,展臂輕撫著她。

  “你應(yīng)該告訴我的!彼q有淡淡的介懷,他讓她像個(gè)傻子一樣。

  “你又沒問,我怎么曉得你想不想知道?”

  “我想不想知道?每回一有刀光劍影的場面,最光溜得無影無蹤的人不曉得是誰?我遵記得某某人曾不帶種的躲在樹后發(fā)抖,你想,我還有必要問什么嗎?”“呃…這個(gè)……我不太喜歡血腥場面嘛!”轉(zhuǎn)得好硬!

  “是這樣嗎?”習(xí)武之人會怕血腸場面,屬她是三歲小孩呀?編這種蠢到了極點(diǎn)的低能說詞,是存心污辱她的智商是不是?

  “過去的事就算了,別研究了嘛!”快撐不下去了,他只好使出耍賴招數(shù)。

  “好,這事我不和你計(jì)較!

  呼!有驚無險(xiǎn)。曲慕文重重吁了一口氣。

  “可是,”她又有但是,“你給我從實(shí)招來,到底還瞞了我多少事?”

  她發(fā)現(xiàn)原來她一點(diǎn)也不了解他,他太莫測高深,讓她捉摸不定,到底哪一個(gè)才是真正的他?

  “還…還有一件,”他吞著口水,“最重要的~件!

  商凈寒危險(xiǎn)的瞇起眼,光這件事就讓她氣得七竅生煙,幾乎沒將他踹成人肉干,他還有“最重要”的?

  “你說!”她已握緊拳頭,蓄勢待發(fā),隨時(shí)可以揍他一頓。

  這表情讓曲慕文看得心驚膽跳,開始頭皮發(fā)麻,“呃——”

不行,他說不出口,寒寒的表情好可怕唱!他要是真在這個(gè)時(shí)候告訴她,他便是她找了數(shù)月的文曲神扇,那……天!他不敢想像。尤其在這種地方,一怒之下。她不是沖動的將他一把推下谷底,就是受不了刺激,氣到自個(gè)兒往下跳!

  那可就一點(diǎn)也不好玩,他想了想…還是算了。

  “呵呵呵……”他傻笑以對,“那不重要,我看還是改天再說好了!

  “曲慕文!不要給我顧左右——”

  “改天真的告訴你啦!”要說也得選個(gè)良辰吉日,也許他就不會死得太凄慘。

  “慕——”

  “你忘了,你答應(yīng)要陪我去個(gè)地方嗎?再磨牙下去,夭都要黑了!

  這是藉口,也是事實(shí)。

  前天他剛收到任飛宇的消息,言明有事托他盡些棉薄之力,此事在他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他自是義不容辭。而任飛宇也說他會盡快趕去那里和他會合,順便將他查出的事情告訴他。

  **************

  走過了彎彎的小路與山徑,他們終于來到山上的一座小屋。

  “雪蓮、雪蓮,你在嗎?”曲嘉文在門外喊道,沒一會兒,一名約十七,八歲的清麗女子前來應(yīng)門。

  “曲大哥!”她驚喜的叫道,“你怎么來了?’

  “好久不見,雪蓮。”他溫文的談笑。

  “是!好久不見,”她露出甜美的笑靨,忘形的擁抱拖。

  曲慕文也大方的回?fù)硭,你比一年前又漂亮許多了!

  “曲大哥又笑話我了!笨卵┥弸扇萆戏浩鸺t暈,靈眸一轉(zhuǎn),望見一分沉默的商凈寒,“大哥,她是?”

  “噢,她是我的未婚妻,商凈寒,”他自然的展臂攬過商凈寒,“寒寒,她是雪蓮,姓柯!

  “柯姑娘。”商凈寒淡淡~頷首。

  “好了,人你也認(rèn)識了,現(xiàn)在告訴我,你打算讓你的客人在外頭站上一夜嗎?”

  “抱歉,曲大哥、商姑娘,快請進(jìn)!笨卵┥徣鐗舫跣训那飞碚埶麄冞M(jìn)屋。

  他們進(jìn)屋坐下,趁關(guān)門的雪蓮還沒回來時(shí),曲慕文在商凈寒耳邊低語:“寒寒,你的表情浪僵硬!”

  商凈寒脫地一眼,虛偽的丟了一抹沒有笑意的笑。

  奇怪,他怎么寒毛全豎起來了?

  “算了,你還是維持原樣好了!彼伦髫瑝,天曉得她那哪是笑容,他又哪兒惹到她啦?

  “你想找麻煩是不是?”她溫怒的瞪著他。

  到底是誰在找麻煩?曲慕文不敢怒,更不敢言,一頭露水的閉上嘴,幸好這時(shí)雪蓮正好回來,解除了他們之間微微撩起似有若無的小火苗。

  雪蓮——倒了杯茶遞到他們面前,“是任大哥請你來的吧?”

  他啜了口茶,“嗯,他說他隨后也會過來一趟。”

  紅撲撲的小瞼漾起柔笑,“他總是這么照顧我,當(dāng)年要不是他,我們母女早就…她輕搖著頭,甩開涌起的千絲萬緒。

  “哎呀!別想這么多了,他這人你是知道的,紅粉知己滿天下,吃飽沒事專搞這玩意,你就當(dāng)是配合他好了!鼻轿囊栽溨C的語調(diào)安撫她。

  她微低下頭,掩住眼眸中閃動的幽幽思緒。

  曲慕文盯住她的神情。她——還是看不破?唉!任飛

  宇,你真是作孽喔!

  雪蓮被他瞧得不自在,“曲大哥,你……”

  曲慕文搖了搖頭,這是人家的情感糾纏,他沒必要多事,就讓任飛宇自個(gè)兒去了斷。

  這一來一往的眼神交會,看在商凈寒眼里,~股莫名的情緒在心湖翻攪,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令堂現(xiàn)在情況如何?”這才是他此番前來的目的。

  “氣色越來越差,我真的好擔(dān)心!闭f到這個(gè),雪蓮的臉色逐漸凝重起來,“曲大哥……”

  “先別憂心,我看看再說!轿慕o了她一抹“你放心”的笑容。

  原來他真的懂歧黃之術(shù)!商凈寒望向他。

有不凡的身手,又懂醫(yī)術(shù),再加上俊美無情的容貌、拓然的氣度…一股急切的思緒在腦中轉(zhuǎn)動,迫切的就要沖破惱人的薄霧——

  曲慕文感受到她強(qiáng)烈的凝視目光,眼底閃過一抹戲謔。

  “寒寒,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以為你饑渴。迫切的想吃了我。”

  死混蛋!居然在外人面前日沒遮攔!商凈寒羞惱的漲紅了臉,無地自容的收回目光。

  在外人面前,她給他面子,但暗地里,她面不改色的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晤!”曲慕文沒料到她會有這一招,吃痛的悶哼出聲。

  “怎么啦?曲大哥!辈恢榈难┥徱苫蟮拈g他,渾然不察他們之間微妙的暗潮洶涌。

  “沒什么,被一只沒風(fēng)度、沒修養(yǎng)、脾氣又奇差的老鼠咬了一口!彼苡屑记傻闹干AR槐。

  “老鼠也有風(fēng)度、修養(yǎng)、脾氣的好壞之分嗎?”雪蓮聽得一頭露水。

  “當(dāng)然有!”商凈寒搶在他張口前回道,“正所謂物以類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沒聽過嗎?”說完,她不忘狠狠回瞪他一眼。

  敢拐彎抹角罵她沒風(fēng)度、沒修養(yǎng),她就不信他這五十步會比她一百步好到哪里去。

  豈料,曲慕文的反應(yīng)竟是開懷的暢笑出擊,將她抱個(gè)滿懷,“彼此彼此!咱們可是半斤八兩,天作之合!”他的小娘子真可愛,他這后半輩子有了個(gè)靈敏慧黠的她的陪伴,想必不會索然無趣才是!

  商凈寒有些不爽的推拒,他卻不理會,笑容更為愉悅。

  他們在打什么啞謎呀?自認(rèn)不笨的雪蓮看得迷糊,搞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

  在為雪蓮的母親就診前,他技巧的讓雪蓮支開商凈寒,因?yàn)榈侥壳盀橹,他還沒理清頭緒,不曉得該如何向商凈寒坦白自己的另一身分,只好繼續(xù)隱瞞這個(gè)秘密。

  商凈寒對雪蓮極為冷淡,他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就他所了解的商凈寒,該是平易近人的,為何獨(dú)獨(dú)對雪蓮疏冷客套?就連對他,近來也都是愛理不理,她吃錯(cuò)藥啦?

  診視過柯母的病后,他起身找尋商凈寒的身影。這些天,柯伯母吃了他開的方子已有起色,病情已控制住,并且逐漸好轉(zhuǎn)中,只等和任飛宇見上一面后,他和商凈寒可隨時(shí)離去。

  他能感覺出凈寒似乎頗排斥這里,所有的異樣也全是到了這里才開始的,雖然他一直不明白為何緣故,但若離開這里,她應(yīng)該會好些吧?

  他正打算將這個(gè)決定告訴她。奇怪,寒寒人呢?

  他開了門放眼搜尋,沒瞧見商凈寒,反倒見著了出神凝思的雪蓮,他想了想,舉步朝她走去。

  “在想什么?”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她微愕了一下,轉(zhuǎn)頭望去,“曲大哥!

  他審視雪蓮臉上每一寸表情,“如果我沒料錯(cuò),你是在想飛宇吧?”

  她怔愣了下,默然垂首。

  他沉吟了一會兒,“有句話——你聽不聽?”

  “曲大哥想說什么?”

  深幽的目光投向遠(yuǎn)方,他低低沉沉的說:“有些事,不用我說你也明白,飛宇那如風(fēng)的性格,不是任何女子能掌握住的,他飄浮不定的心更不懂執(zhí)著為何物,也許有一天他會憧,也或許永遠(yuǎn)沒有那一天,若對他過于執(zhí)著,到最后只會傷了自己!

  雪蓮輕咬著唇,“若他明白我的感情呢?”

  “他會很篤定的告訴你,他不值得你愛!

  “我懂,”她幽怨的輕點(diǎn)著頭,“他的紅顏知己這么多,而我,他一直都只當(dāng)作妹妹看待,我所付出的感情只是癡心妄想罷了!

  曲慕文看了于心不忍,他開始有些后海那天在客棧里沒有毀他的容。

  “雪蓮,我知道這些話對你很殘忍,但我只是不希望看見你為他而耽誤了自己的幸福!

  “感情哪能輕易的說收就收!其實(shí),我從來就不敢奢望大多,能默默愛他,我便已心滿意足。”

  “雪蓮——”

  他正欲說些什么,她搖首凄楚一笑,返回眼眶里的閃爍淚光,強(qiáng)自展開歡顏,“我沒事的,謝謝曲大哥的關(guān)心。”

  沒事才有鬼!死任飛宇,標(biāo)準(zhǔn)的女性禍害!

  “對了,你是不是要找商姑娘?”雪蓮提醒他。

  對哦!差點(diǎn)忘了!澳阒浪谀膬簡?”

  “知道,就在你后面!毖┥徶噶酥负箢^,商姑娘的表情實(shí)在…唉!

  “我后——”他轉(zhuǎn)身望去,“咦,寒寒,你什么時(shí)候來的?”

  商凈寒盯著他看。

  呢……氣氛好像怪怪的。雪蓮當(dāng)機(jī)立斷,明哲保身要緊。

  “那——你們聊,我先進(jìn)屋去!

  “怎么了嗎?寒寒。”

  怎么了?他居然還有瞼問她怎么了!

  “曲慕文,你到底把我當(dāng)成了什么?”

  “當(dāng)女人!”他答得理所當(dāng)然。

  廢話!難不成她是男人?她忍著怒氣,“好,那么柯雪蓮呢?”

  “雪蓮?”干嘛扯上她?難不成她的情緒化是針對雪蓮而來?

  曲慕文錯(cuò)愕的張著嘴,望住她好~會兒,恢地,他好似領(lǐng)悟了什么,雙唇抿得死緊,不斷的深吸著氣,那表情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曲慕文,你那是什么鬼態(tài)度?”她更為不滿,眼看著怒火就要爆發(fā)。

  終于,他忍不住的狂笑出聲,笑得驚天動地。腸子打結(jié),甚至體力不支的癱靠著商凈寒的嬌軀。噢,老天!原來他的小娘子是在吃醋,哈哈哈,太好笑了。

  “曲、慕、文!”商凈寒惱怒的一把推開他,“你笑什么?”

  “我……我笑你……事情沒……沒搞清楚就亂吃····醋,哈…”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說什么?”這家伙太可惡了,居然敢死不認(rèn)帳!

  “我說我的小寒寒是個(gè)愛吃飛醋的小醋壇子!你先別發(fā)火嘛!雪蓮與我無關(guān)。她是我~個(gè)好兄弟的感情債,會到這里來,也是受了我那好兄弟所托!

  “是真的?”她半信半疑。

  “我像個(gè)三心二意的人嗎?對我有點(diǎn)信心,嗯?”

  明了真相后,商凈寒雙頗泛紅,難為情的垂下頭,低聲呼聲道“我……我還以為……”

  “以為我和她糾纏不清?”難怪她會對雪蓮特別冷淡,原來……他的小娘子也會為他爭風(fēng)吃醋那!“如果你真的無法忍受,我們可以馬上離開這里!薄安挥昧,我相信你。”她悄悄抬眼望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小心眼?”

  “不,當(dāng)然不。”事實(shí)上,他開心得不得了。

  曲慕文憐愛的擁她人懷,輕點(diǎn)了-一下她的俏鼻,“有話怎么不直接來間我,悶在心里多不好受啊!”想來,她這陣子一定在暗地里生了不少悶氣。

  “人家……人家不想讓你看笑話嘛!”

  他搖搖頭,溫柔的輕吻她,“這不是笑話,是你對我的在乎!

  商凈寒泛起微笑,仰首接受他輕柔的愛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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