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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海洋 第三幕 卷五

  隔天早上,我是在一陣香味中醒來。

  「去刷牙洗臉,吃早餐!

  我懷疑他背后長了眼睛,不然明明在張羅早點,怎么知道我醒了?

  「妳只有一分鐘的賴床時間,現(xiàn)在開始倒數(shù)。一二三‥‥」

  在他數(shù)到3的時候,我很認命的爬起來。

  刷完牙,洗過臉,再把一頭長發(fā)束成馬尾,換上最輕便的襯衫牛仔褲,看起來起碼年輕了三歲,稍稍掩去我臉上的樵碎。

  我希望自己看起來像充滿朝氣的大學(xué)生,而不是歷盡滄桑的怨婦。

  「你買了什么東西?」我打起精神,故作輕快地走過去。

  他遞來一塊蛋餅!笂吋蚁锟谫I的。」

  「L、K,那家我知道,超難吃的耶,不如下次我做給你吃。」

  「好,我會先準備好胃藥等妳。」

  嘖,先生,你說這話就太不可愛了,尤其正經(jīng)的口氣,一點都不像說笑。

  不過,看在他買胃藥從容就義的分上,不計較了。

  「等一下要去哪里?西子灣好不好?我?guī)闳タ纯次业哪感,然后再坐渡輪去旗津玩水、吃海產(chǎn)。」

  程予默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妳不必勉強。」

  我笑容抽播了一下,僵僵地笑說:「哪有?我八百年前就說過,你來高雄的話,我一定要帶你到處玩的,你不要害我變成食言的大胖子!

  「妳心情不好,不是嗎?」

  一語命中要害。

  在他犀利的睜光注視下,我?guī)缀蹩鞉觳蛔⌒θ荨?br />
  「就是心情不好,才需要出去散散心啊…你就當(dāng)陪我嘛!」

  見他張口,我趕緊又補上一句。「還是你這回又和人有約,急著要走?」

  「‥‥沒。我留下來陪妳!

  「那就這樣說定噢!」

  吃完早餐,我們依約定出門,他順手多掛了件外套,幫我關(guān)窗、鎖門,再把鑰匙還給我。

  我們從高雄車站前坐公車,因為是假日,人潮多到爆,別說座位了,連站位都快站到駕駛座旁邊去。

  一記緊急煞車,我差點飛去撞前面的玻璃,程予默及時拉住我,一手環(huán)抱著我的腰,勾起我塵封在心底的泛黃記憶。

  記得上一次靠在他懷中,被他這樣護著,已經(jīng)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好遙遠、又好熟悉的感覺‥

  「程予默,我想到一個老笑話!

  「說說看。」

  「有一個高中女生,因為太累,就在公車上站著打瞌睡,結(jié)果一個緊急煞車,

  車上的吊環(huán)斷了,她一路咚咚咚地跌到司機座旁,很尷尬地說:「司機先生,這個‥‥斷了‥‥」那個司機先生也幽默,回她一句!笡]關(guān)系,集兩個拉環(huán),送司機照片一張。‥‥」

  我站的地方離駕駛座不遠,只見運將先生瞄了我一眼,不屑捧場,程予默更過分,涼涼地說:「的確很老,我國中就聽過了!

  我不爽地睡他胸膛一記!覆蝗荒阋瞾碚f一個公車笑話!

  他沉吟了下。「有個懷孕的婦人上車,但是車上沒有座位了,于是她站在一位男士的座位旁,慢條斯理地對他說:「你不知道我懷孕了嗎?J意思是要暗示他讓座。只見那名男士慌張地辯解:「孩子不是我的!‥‥」

  我想,他的笑話比我有魅力得多,因為旁邊幾個乘客都掩嘴輕笑。

  我們旁邊那個大約高中生年紀的男孩,以為他在暗示什么,小小聲地問他。

  「大叔,你是要我讓座嗎?」

  我一聽,大笑出聲!腹、老、先、生!」

  我老的只是笑話而已,他老的是年紀,看誰狠!

  他凝視著我,唇角帶笑,任我調(diào)侃。

  我?guī)笾陆榻B過我的母校,走出隧道,已經(jīng)快中午了。

  來到這里,當(dāng)然不能免俗的要吃些特色小吃~~大碗冰。

  我和他合力解決掉一碗足以吃到撐的水果冰,坐了渡輪到旗津,放眼望去,海產(chǎn)店林立,但是我們并沒有真的吃海產(chǎn),不是我不吃,而是他說:「妳吃海產(chǎn)會過敏。」

  我很難不意外,都過好些年了,我的事情他卻都還清楚記在腦子里。

  經(jīng)過建于清康熙三十年的天后宮,我拉了他進去拜拜,并且強迫他入境隨俗,在外頭的許愿池許下心愿。

  「許了什么愿。俊股院笪覇査!覆挥谜f,肯定是和心愛的人恩恩愛愛,永遠在一起,對不對?」

  他只是淡笑,沒有回答我。

  近黃昏時,我們坐在旗津燈塔吹海風(fēng)、看夕陽。

  我解下長發(fā),輕輕按摩綁得太緊、現(xiàn)在有些發(fā)疼的頭皮。

  「覺得淡水和旗津的夕陽有什么不同?」我拂開迎風(fēng)飛舞的發(fā)絲,偏過頭間他。

  「心境!

  「喚。那你現(xiàn)在心情算好嗎?」

  「妳呢?」他反間我。

  我沒有立刻回答。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赋逃枘!

  「嗯?」

  「你為什么不問我?」大老遠從臺北趕來,陪了我一夜,卻什么都不說。

  昨晚我情緒失控成那樣,正常人都會嚇到的,他難道都不好奇嗎?

  「除非妳保證不會再掉一滴淚,否則就別談!

  我苦笑!改惴判模@種男人不值得我掉淚,為他哀悼一晚已經(jīng)太足夠了。」

  他偏頭看我,想確認我話中的真實性。

  「你早就知道了吧?」見他如此,我心里早有底了。否則他不會要我有空去陪陪童圣陽,別讓其它人有可乘之機。

  只不過…還是晚了。

  「妳有什么打算?」

  我呼了長長一口氣!刚f不難過是騙人的,畢竟我和他交往了五年多,他也曾經(jīng)帶給我不少的快樂,如果今天他有更好的選擇,我還能說什么?」

  「那如果~~他想回來呢?妳還愿意重新接受他嗎?」

  我訝異地瞪住他。「為什么這么問?」

  程予默撫了撫我的發(fā),將那件預(yù)先帶出來的外套遞給我穿上。

  「因為我也是男人,我可以肯定的說,他最愛的人是妳!

  「他愛我,卻背著我和別人上床?」我嗤之以鼻。

  「海寧,妳的想法太單純了。記得許久以前就對妳說過,這世上不是只有黑白這么簡單,還有灰色地帶的,感情世界中也是,沒有絕對的一加一等于二。他愛妳,但有時空虛寂寞,很容易受到外界誘惑。」

  「這就是男人?」我冷哼。

  「是啊,這就是男人。」他無奈輕嘆。

  「你也是這樣嗎?」

  「海寧,我不想跟妳討論我有多清高,或者多爛,重點是,妳能不能接受這樣的童圣陽!

  我能嗎?

  回去的途中,我一直想著這個問題。

  我能接受一個心里愛著我,卻可以和別的女人上床的男朋友嗎?

  答案是:我沒有辦法。

  以星座觀點看,我的金星落在處女座,對感情,我有處女座的潔癖和完美主義。那種情與欲可以作二分法的感覺‥‥好臟。

  我試著將我的想法說給他聽,他訝然失笑。

  「原來妳有非處男不嫁的堅持!

  「也不是啦‥‥但起碼要兩情相悅!

  他仰頭看了看天空,笑道:「妳的條件滿苛的。至少以我是男人的角度來看,做得到的沒幾個!

  「會嗎?」

  「男人到了二十歲,有可能沒有感情紀錄,卻很難沒有性經(jīng)驗,妳知道一旦過了二十歲還是處男,對男人來說是多丟臉的一件事嗎?讓人知道,最好的下場是自己跳樓了此殘生。」

  聽他在唬爛。「那最糟呢?」

  「相信我,與其面對那種被人懷疑有性功能障礙的眼光看待,任何人都會選擇直接自我了斷的!

  「聽你這樣講,就知道你老早就不是了!

  他笑笑的,沒說話。

  來這套!

  我發(fā)現(xiàn)這招很好用,每次他只要不想回答我的問題時,就給我一笑撥千斤。

  回到高雄,我們先吃過晚餐才回去。

  我點了鰻魚飯,他點的是排骨飯,但是我的鰻魚有夠難吃,所以他把排骨飯給我,自己吞掉鰻魚飯。

  他挺有風(fēng)度的,很尊重淑女。

  我問他,吃完感覺如何?

  他說:「以后誰敢在我面前提鰻魚飯,我就跟他翻臉!

  這句話逗笑了我。

  我們又去看了場電影,回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

  我們買了杯飲料邊走邊聊,一不留神,剛買的西瓜汁被擦身而過的行人撞翻掉,而我一口都還沒喝到。

  程予默將他那杯遞給我,我喝了兩口,又還他,他只是拿著沒喝,等我話說到一個段落,他又會適時的遞過來。

  「咦?你也喝。 刮覍⑽軠惖剿爝,他看了我一眼。低下頭吸了一口。

  我們一路指著天上的星星研究,一邊全日子同一杯西瓜汁,笑鬧著走回家。

  「不是啦,北斗七星明明在那里,妳國中地球科學(xué)都讀到哪里去了!」

  「是嗎?什么時候改的?怎么都沒人通知我?」我困惑地思考。

  「L、K!妳國中到底是怎么畢業(yè)的?」

  「國中是國民義務(wù)教育,只要不是腦性麻痹都畢得了業(yè)好嗎?你當(dāng)我腦性麻痹喔?」

  「原來妳沒腦性麻痹?」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欠扁的死男人!

  「臺大了不起啊!也不看看這里是誰的地盤,我隨便號召一聲,光憑中山大學(xué)的學(xué)生一人一口口水就夠淹死你!

  他皺眉看我!笂吺裁磿r候改混黑社會了,大姊?」

  「哈哈!你現(xiàn)在才知道!」我將飲料湊向他!缸詈笠豢冢鹊!」我已經(jīng)吃撐了。

  「看到前面的垃圾桶沒有?你要是投得進去,本姑娘招待你一晚的總統(tǒng)套房!

  「一言為定!顾垡膊徽#瑩P手拋出空杯

  三分球,射籃成功!

  我張口結(jié)舌。

  「妳欠我一晚的總統(tǒng)套房!顾魺o其事地聳聳肩,拍了拍我大受打擊的臉。「忘了告訴妳,高中時,學(xué)校極力邀我進籃球校隊,是我不要而已。」

  這怎么可能?一向都只見他讀書,休閑時也都是從事很優(yōu)雅的柔性活動,為什么沒人告訴過我,他籃球也打得變態(tài)的好?

  可、惡、的、家、伙!

  「程、予、默」我受騙似地大叫,他神情突然僵住,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和他一起變成雕像。

  原因無他,我家門前桿著另一尊雕像~~童圣陽。

  和程予默在一起的時光太快樂,如果不是童圣陽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guī)缀跻呀?jīng)忘記他在我心中劃下的那道深深的傷痕了。

  程予默不自在地放下手,退開一步。因為在那之前,他的手是放在我肩上的。

  「這算什么?」童圣陽來回打量我和程予默的親密模樣,表情極度難看!肝以谶@里等了妳一天,妳卻和他開開心心地出去玩,勾肩搭背,有說有笑,還和他共喝一杯飲料?!」

  他居然有臉做賊的喊捉賊。

  「我們衣衫不整了嗎?我讓他吻掉我的口紅了嗎?他在我身上留下任何一處吻痕了嗎?好個童州官!」自己的火放到足以燒天,卻不準我點個小蠟燭。我才想問「這算什么」呢!

  「是啊,妳看起來好得很嘛,我居然還擔(dān)心傷妳太深,心急如焚地跑來找妳,我真是白癡!」

  說得可咬牙切齒了。

  「不然我應(yīng)該怎樣?尋死尋活、痛不欲生好應(yīng)觀眾要求?童先生,你的男性虛榮會不會膨脹過了頭?」他可不可笑!做錯事的是他,居然還埋怨我不照劇本走,莫名其妙!

  「何不說我這么做,剛好正中妳的下懷,成全了妳和他?」

  「死男人,你再說一遍!」我火了,這輩子沒這么火過!真是本末倒置,反因為果了!

  「不是嗎?妳幾時態(tài)度自然的讓我樓著妳的肩?妳幾時主動和我共喝一杯飲料?妳幾時和我月下漫步,說說笑笑?還敢說妳跟他沒什么.」

  當(dāng)理智被一把熊熊烈火燒掉時會怎樣?

  我會這樣~

  「對!我跟他就是有什么!我不但讓他樓我的肩,和他共喝一杯飲料,我還敢當(dāng)著你的面抱他、吻他!」簡直氣炸心肺,我豁出去了!

  樓住程予默,我迎面吻上他的唇。

  童圣陽不都一口咬定「有什么」了嘛,我就「有什么」給他看!

  兩個可憐的男人,全被我出人意表的行為震得呆若木雞,無法動彈。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就在第六秒,程予默拉開我,錯愕地望住我,輕喘著。

  他堅決地扳開我的手!肝蚁冗M去,你們好好談?wù)!?br />
  「不需要,我和他沒什么好談」

  「海寧!」他語氣堅定!歌匙給我!

  我沒得選擇,如果我不給,他會轉(zhuǎn)身離開,兩相比較,我寧可他留在我的屋子里。

  程予默開門,把我和童圣陽關(guān)在門外,擺明了告訴我:沒談完別想進來!

  什么嘛!喧賓奪主,我踢了踢緊閉的大門。

  「是他吧?」身后的童圣陽冒出一句。

  「什么?」

  「妳心里的那個人,是他吧?」他像是打了一場很累的仗,整個人泄氣的靠在墻面上,仰頭看著天空的眼神,竟是有些凄涼。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有些什么東西被勾動了,但我拒絕面對。

  「妳懂的,妳比誰都清楚我在說什么。打從最初與妳交往,我就感覺出妳并不是真心愛我,在妳心底,有一處我到不了的角落,藏著我取代不了的人,放著我觸不到的心事,我甚至清楚,妳是為了逃避痛苦,才答應(yīng)和我交往。

  「妳知道這對我有多不公平嗎?在我明明知道,妳是因為傷得太重,才會躲到我懷里的時候?但是我告訴自己,沒關(guān)系的,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而那個男人卻沒有機會了,總有一天,我會讓妳比愛他更愛我‥」

  「但是,我在騙誰呢?存在我們之間的那道影子,一直都沒有消失過,妳對我熱情不起來,是因為妳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我們之間有的,只是習(xí)慣性的陪伴,不管我多愛妳,多努力地為妳付出都一樣‥‥呵!我早該知道的,睡不成妳身旁那個位置,不是感覺不對,而是人不對。只是我沒料到,那個人會是他~~程予默,妳名義上的哥哥!

  知道被閃電擊中是什么樣的感覺嗎?

  又痛又麻,完全發(fā)不出聲音來我現(xiàn)在就是這種狀況。

  我真的是這樣嗎?那個連我都不敢去面對的心事。被他毫無保留的揭露出來,我甚至不知道,原來我不只欺騙別人,連自己都欺騙了!

  「那‥‥」我干澀地問:「你和予潔在一起,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或許吧!妳對我太淡、太被動。她對我卻熱情主動,妳知道‥‥欲望對男人很難招架的,也是最脆弱的一環(huán)‥‥我了解妳的個性,這么說只會讓妳更唾棄我,但是‥‥」他困難地頓住,接不下去。

  就因為我不跟他上床,所以他就和別的女人上床。這要在以前,我一定會二話不說,狠狠端他一腳,然后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現(xiàn)在我有什么權(quán)利這么做?他背叛的是身體,而我背叛的是心,我又比他好到哪里去?

  「你們~到什么程度了?」我挫敗地問。

  那一幕還停留在我的腦海,就不知道是他比較倒霉,才剛開始就被我撞見,還是暗渡陳倉已久‥

  童圣陽欲言又止的看著我。「海寧‥‥」

  光是這樣,我就知道答案了。

  「你們都這樣了,還要我說什么?」我忽然覺得好累、好無力。

  為什么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她也不是第一次‥‥」他張口辯解。

  「這不是理由,做就是做了,不要讓我更瞧不起你!

  他啞口無言,連續(xù)張口、閉口了好幾次,才遲疑地吐出話來!负,妳知道‥‥我最愛的還是妳‥‥」

  程予默說對了,男人看男人果然還是比較準。

  「如果我和予潔斷得干凈,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他問得小心翼翼。

  可以叫程予默去擺攤算命了,簡直鐵口直斷。

  我為難的眠緊唇,沉默了好久

  「圣陽,我沒有辦法‥‥」這是我掙扎過后的結(jié)論。

  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一個身體會受不住誘惑而背叛我的男人,尤其對象還是我名義上的姊姊‥

  他和予潔會怎樣,我不知道,但是我和他是不可能了:

  我沒有辦法面對這么難堪的關(guān)系。

  「早料到妳會是這樣的答案,明知這會讓我失去妳,還是把持不住。」他自嘲地說,抬頭看我!妇瓦@樣結(jié)束了嗎?」

  「是啊,難不成還得放串禮炮,開幾桌流水席昭告天下?」

  他苦笑!笂呎{(diào)適得真好!

  「托福!刮铱嘀凶鳂返財D出笑容。

  我真的不難過嗎?如果不難過,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為什么還是忍不住落下兩顆晶瑩的淚珠‥

  「我們談完了!刮野措娾,程予默來開門時,我像個小學(xué)生,很乖巧地告訴他。

  「平心靜氣嗎?」

  「嗯,平心靜氣!

  「好!

  「那我可以進去了嗎?」

  真是反了,這到底是誰家?

  一開始還不覺得怎樣,但目蛋同進入相同的空間里,共同呼吸相同的空氣,再想起我剛才的大膽行徑‥‥我連心跳都不自然了。

  他會怎么想?怎么看我?

  「妳要不要先去洗個澡?」他一如往常溫溫地說。

  「懊,好!」感激涕零的接下緩刑令,我拿了換洗衣物,飛快地閃進浴室里。

  如果可以,我會選擇在里頭躲個千年萬年,最好老死在里頭‥

  但是我不行,所以東摸西摸,拖拖拉拉地刻意拖延時間之后,我還是得走出浴室,勇于面對他。

  「你‥‥要不要也去洗?」我好不容易擠出遜到爆的理由,為了再緩一次刑。

  「我剛才洗好了。」

  「喚!固煲鑫摇

  上次親完他就可恥的落跑,這一回可跑不了了。

  我扭著衣角,不敢看他。

  氣氛陷入尷尬的沉寂。

  「下次打聲招呼好嗎?」他沒來由地開口。

  「?」

  「妳老是這樣,我門牙被妳撞得很疼。」他表情認真地抱怨。

  「?;;‥‥喚‥‥好!」我反應(yīng)不過來,愣愣點頭后,才想起‥;

  我在好什么啊!真是豬頭!

  他的意思是說,可以有下次,但要先打招呼?

  童圣陽說,我對他熱情不起來,是因為人不對,那如果是程予默,感覺就對了嗎?

  我現(xiàn)在對他,到底是我所認定的兄妹情誼,還是就像童圣陽說的,我根本就一直不曾忘情于他?

  有時候自我催眠太久,連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了。

  我想確認。

  「那,程予默,我吻你好不好?」

  這句話很霹靂,而他的表情也的確很「晴天霹靂」。

  「海寧。妳」

  「好不好?」

  「我是說笑的,我知道剛才妳是在跟童圣陽賭氣,我不會當(dāng)真,但是現(xiàn)在妳再這樣看我,我會~」

  不用「你會」了,我自己來!

  我踞起腳尖迎向他的唇,堵住他的優(yōu)柔寡斷。

  這并不困難,因為我夠高,而他呆在那里任我宰割,我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樓住他的頸子,將唇印得更深

  我聽到他悶吟一聲,然后我的腰被勾纏住,整個身體貼向他,他狂熱地吻我,溫?zé)岬纳嗉庠谂c我碰觸時,我感覺到一股從來沒有過的震麻,由舌尖蔓延開來,酥了心魂,我甚至‥‥虛軟得站不住腳,只能迷亂地迎合,隨著他糾纏共舞,任由他掠奪我的每一寸氣息——

  他抱起我,將我放在床上。

  我以為他會有更進一步的舉動,我也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不論他現(xiàn)在想做什么,我一定都沒有辦法拒絕。

  但是他什么也沒做,只是將臉埋入我的發(fā)間,略略急促的呼吸輕灑在我頸際,讓我呼吸的頻率也隨他急促起來。

  多諷刺,我因為太冷感而嚇跑了男朋友,卻在另一個男人懷中熱情如火。

  「嗯?」

  「這次我有打招呼了!

  「嗯。」他終于抬起頭。「妳想證明什么?」

  「沒、沒呀‥‥」我心虛,回避他的目光。總不能說,我想證明自己是不是還愛著他吧?

  「海寧,看著我。」他的聲音壓抑著某種我所無法解析的情緒,卻讓我連心都揪了。

  「童圣陽傷妳這么重嗎?讓妳痛苦得‥‥必須用這種方式證明自己?還是‥自我放逐?」

  證明自己?自我放逐?他在說什么?是我變笨了嗎?怎么一句都聽不懂?

  「海寧,我真的不希望,我只是妳傷心時的慰藉‥‥」他眼神沉郁,起身退開

  「予默!」我無法理解他的話,但我起碼知道不能讓他走。

  我心慌地拉住他,五指緊緊纏握,不敢放開。

  「留下來,陪我!」

  「海寧?」他回胖,眼神復(fù)雜。「妳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我知道。」至少知道,此刻我想留他在身邊。

  他似是很深、很沉地嘆了一口氣,終于有了動作|

  我緊張得心都快停了,他沒有擁抱我,而是一根、一根地扳開我的手指頭。

  我的心往下沉。

  「你~~」我想我快哭了。

  「妳總得讓我關(guān)燈啊!」他口氣里有滿滿的無奈,也有滿滿的疼惜,這回我聽出來了。

  我叮出一口氣,笑出聲來。

  關(guān)了燈,我們用了五秒的時間適應(yīng)黑暗,他在我身邊躺下,我俱靠過去,任性地纏抱住他的腰,在他胸懷找到最舒適的位置。

  「睡吧!」他輕輕拍撫我的背。

  他躺在我身邊空著的床位,讓我覺得好契合、好安心。

  原來,之前真的是人不對。

  「予默…」

  「這是妳第二回,沒有連名帶姓的喊我!

  他還記得?我以為,他早忘了我那年少輕狂的純純愛戀。

  「這一晚比總統(tǒng)套房更正點吧?還有軟玉溫香在懷,美人免費取暖。」

  他胸膛微微震動,我想他是在笑。

  「妳還真敢說。」

  「我當(dāng)然敢,所以我不欠你總統(tǒng)套房了!

  「妳這家伙」他笑哼!冈缰獖吀F鬼一個了,我也不稀罕吸窮鬼的血,免得消化不良!

  我睡了他胸膛一記。

  想到另一件事,我接著問:「你什么時候要回去?」

  「妳在趕我?」

  「才不是!」

  他遲疑了下!辅E‥明天。」

  「這么快?」我下意識地將他抱得更緊。

  我們都有工作,這我知道,但是,這一分開,不曉得再見面又是什么時候了。

  我與他總是如此,處在曖昧不明的階段中,不是情人,也不是兄妹,心與心的距離,像是近到一伸手就碰得到,可是真的伸出了手,卻發(fā)現(xiàn)它隔了層層迷霧,遙遠得捉摸不住,我心里的惶然,該怎么說?

  我沒有立場留他,他也沒有留下的理由,他的家、他的父母、他的手足,還有‥‥他的情人,都在臺北。

  我還能說什么?又能怎么留?

  我怕,這一分別,又會是第二個五、六年‥

  「海寧,回來好不好?」他幽幽地開口。

  我僵直身體!覆灰阒滥莻家。!

  「我知道那個家讓妳呼吸困難,我沒要妳回去那里,只是~~別留在這么遠的地方,讓我掛心。」

  回去嗎?當(dāng)初為他而逃,今天,再度為他而歸?

  我對這片土地的感情勝過臺北,我真的不想走;但是,我更舍不得他‥‥

  我為難了‥‥

  「如果妳真的不想回去,那|」他吸了口氣!肝疫^來陪妳,好嗎?」

  我嚇了一跳。他不會是說真的吧?

  抬起頭,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笧槭裁匆欢ㄒ@樣?」

  換他不說話了

  呼吸聲都很淺、很淺,時間在流逝,靜得只聽得見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響,我正懷疑他是不是睡著的時候,他忽然開口了

  「我想妳,海寧,我真的好想妳,妳不知道嗎?」

  低抑的嗓音在悄寂夜里蕩開,滄桑而樵摔,剎那間,震得我腦海一片空白。

  隔天早上,我陪他去坐車,這回,換我替他買了鮮奶和面包。

  一直到上車,我們都沒再提昨晚的對話。

  他一定以為我睡著了,沒聽到他那句震撼十足的宣告吧?

  事實上,當(dāng)時的我動彈不得,所有的知覺、思想,全都被那句「我想妳」給震得酥麻,無法反應(yīng)。

  他沒說再見、沒說保重,更沒承諾下回見面的日期,只是在上車前,與我交握的手緊了緊,然后輕輕在我掌心寫下兩個字。

  等我。

  他寫的是這兩個字嗎?

  那,這又是什么意思?他要我等他什么?

  我發(fā)現(xiàn),任何事只要扯上他,我的智商就會退化,理解能力降到只比低能兒強一點點。

  只是,我沒想到,我會如此的思念他。

  以前,可以勇敢撐過五年,而現(xiàn)在,只是短短五天,我就已經(jīng)撐到了極限。熬到又一個周休,我不經(jīng)思考就沖動地北上找他。

  在找鑰匙開門時,我還很認真的想。如果我說回來探望叔叔,會不會有點虛偽?

  我幻想著他見到我時的表情,忍不住揚起頑皮的笑意。

  輕手輕腳地上了樓,正要敲下門,里頭傳來的對話聲浪,使我止住了動作。

  「哥,你對海寧有興趣吧?」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么。」

  「別裝了啦,上個禮拜都逍遙兩天了,怎么樣?得償所愿了吧?看你要怎么感謝我!

  「我為什么要感謝妳?」

  「喂,別不認帳哦,要不是我犧牲色相,幫你解決掉童圣陽這個情敵,你和她可以進展這么快嗎?」

  「把話說清楚!」程予默沉下聲音,不知道是不是惱羞成怒。

  「我知道你會把我和童圣陽的事告訴她,也早料準了她會來,我是故意做給她看的,要不然你想得到她,還有得拚例!」

  「我什么時候要妳這樣做了?」

  「唉啃,你的心思明顯得很,好不好?別說小妹我不守信用,誰教我曾經(jīng)賭輸你,答應(yīng)要不計代價替你做一件事,欠了這么多年,總算還了。但是我可先告訴你,玩玩可以,千萬不要當(dāng)真了,別忘了你還有可薇姊!

  接下來他們又說了什么,我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耳邊塌塌作響,我沒命地轉(zhuǎn)身狂奔,逃離這丑陋真相所帶給我的打擊。

  原來,這一切都只是精心設(shè)計的騙局,我只是個被人玩弄在掌心的大笨蛋!

  虧我還如此的信任他、全心全意依賴他,誰知,他卻是造成我所有痛苦的元兇

  難怪他會出現(xiàn)在我家門前,難怪他什么都不問‥‥因為他什么都知道,因為這正是他一手導(dǎo)演的!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每一個我真心對待的人,到頭來回報我的都只是不堪的傷害與欺騙?

  我好恨!恨程予潔,恨程予默,恨程家人,恨這可恨的一切!

  痛到極致,淚已經(jīng)流不出來了,而這一回,再也沒人聽我哭‥

  回高雄后的一個月,我接到程予默的電話。

  聽到他的聲音,我直覺地用力掛斷。

  不到三秒,電話又響起。

  我把悠揚的鈴聲當(dāng)催魂鈴在瞪,恨不得將它折了生吞入腹。

  好,你要玩是嗎?我陪你玩!看最后輸?shù)靡粩⊥康氐臅钦l!

  一把不甘的熊熊恨火燃起。憑什么就只有他們姓程的可以耍人?我也能!

  「喂?」我深吸了口氣,用最自然的聲音接起電話。

  「海寧,妳剛才怎么回事?突然斷線,嚇死我了。」

  憂心如焚是吧?你再裝!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是這么虛偽的人!

  「沒有啊,話筒沒拿好,不小心按錯鍵了!

  「喚。」他吐了口氣。「妳在家嗎?」

  「是啊,怎樣?」

  「我有件事想告訴妳。」

  「嗯,你說!

  「我人在高雄!

  「喚,高‥‥高雄?」我跳了起來,聲音揚高幾度。

  低笑聲傳來!覆槐啬敲大@訝。公司有些人事變動,我被調(diào)到南部來!

  有這么巧的事?

  這也就是說,往后他會長期定居高雄褸?

  「海寧、海寧?!妳還在嗎?」

  「啊,在呀!」我拉回神智。

  「等我這里的事情處理好,晚點我去找妳,一起吃晚餐,好嗎?」

  「鰻魚飯?」我壞心地說。

  他低低呻吟!笂咅埩宋野!」

  稍晚,他果然神采奕奕地出現(xiàn)在我家門前。

  如果他不來,我還不會這么恨他,但是他來了!

  他真的打算像予潔說的那樣,「玩玩就好,不必當(dāng)真」?那他又把臺北的美嬌娘置于何地?

  我想起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

  男人可以很愛一個女人,但有時空虛寂寞,很容易受到外界誘惑。

  所以他可以在愛著宋可薇的同時,又對我「感興趣」?

  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扮演我的「外界誘惑」!

  程予潔都可以不知羞恥的拿身體當(dāng)籌碼,勾引我的男朋友了,我為什么不能這么做?吃定了我無力反擊嗎?

  我并沒欠他們什么。男〉酱,我一忍再忍,都忍到高雄來了,還想要我怎樣?

  不了,這回,我不要再忍。我想報復(fù),很強烈的意念,不顧一切!我要為我那被踐踏得面目全非的尊嚴,狠狠反擊一回!

  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怕,但是我控制不了

  「海寧?」

  他正低頭困惑地看著我,不曉得喊我?guī)茁暳恕?br />
  「妳怎么回事?今晚臉色很難看。」

  陪他逛完六合夜市,回家的路上,他這么問我。

  「啊,不是,有點頭痛。」

  「是嗎?妳怎么不早說!」他的手覆上我的額頭。

  「我想說你來的第一天,一定要陪陪你啊‥‥」我裝出最委屈的語調(diào)。

  「呆子!要陪我時間多的是,又不急在今天!勾_定沒發(fā)燒,他還不放心的直問:「是不是感冒了?怕冷就多加件衣服,真的不舒服要去看醫(yī)生,別逞強‥‥」

  「知道啦!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妳才知道妳像三歲小孩,讓人多不放心!

  「哪有那么慘?我自己在外頭五年多,還不是這樣過。」

  「那是因為有童圣陽在妳身邊,否則妳以為我會放妳一個人在這里?」

  我神色-僵‥‥

  既然認為童圣陽對我來說很重要,又為什么要設(shè)計讓我們分手?他的話,到底哪一句可信?

  我對他,真的好心寒失望。

  「妳還是放不下他嗎?」他深深地凝視我。

  「哪有‥‥」

  「一提到他,妳就整個人都不對勁。既然這么愛他,那又為什么要放他走?」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還問我做什么?

  我眠緊唇,不回答。

  他揪著我,眼神很深刻,然后像是投降似的,深長無力地嘆了口氣!高來得及,如果舍不得,現(xiàn)在就去追回他。」

  我明知道不該相信,卻還是被他疲憊淡郁的語調(diào)擾得心亂‥

  他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在講漂亮話?

  「算了,已經(jīng)過去的男人,我不想緬懷!

  他沒搭腔,研究著我是不是在逞強!笂叴_定?」

  「不然呢?」

  「海寧,妳太倔強,有時為了顧及尊嚴,往往忽略了心底最真實的聲音,弄不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容磋蛇的,一旦錯過,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了,妳真的知道,妳要什么嗎?妳真的確定,妳不會后悔嗎?」

  「你還真了解我。」我淡哼,掩去睜光的冰冷。

  「記住一句話,海寧。什么都可以意氣用事,就是感情不可以!」

  他的話像目芒記重槌,字字句旬的敲進我心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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