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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炎炙吻 第一章

  初夏的六月,是香氣淡雅的茉莉綻開的時節(jié),白中帶微黃花蕊的潔凈與綠葉搭配,一叢叢凈是讓人賞心悅目的雅致。

  向來帶給人莊嚴(yán)肅穆印象的教堂只有在特別的時候,才會用“熱鬧”兩個字去形容它。

  一個是圣誕節(jié),一個是結(jié)婚日。

  今天,在十分合作、不狂放熾熱的太陽底下,一場婚禮正如火如荼、熱熱鬧鬧地舉行;而這份熱鬧中還帶有某種程度上的得意洋洋。

  因為結(jié)婚當(dāng)事者用金蟬脫殼之計甩掉大批不相干的記者群!

  無可避免,在臺灣名聲響叮當(dāng)?shù)摹暗凼县攬F”第二負(fù)責(zé)人,和法國名氣鼎盛、且陸續(xù)將資產(chǎn)遷回臺灣的華人企業(yè)“千峰財團”負(fù)責(zé)人聯(lián)婚的消息一曝光,任憑哪個財經(jīng)八卦記者都會想盡辦法搶這則新聞。

  就因為這樣,擅長于騙術(shù)的軒轅彌和將成為他愛妻的宿知秋,才會聯(lián)合想出這招步數(shù),戲弄這票專扒新聞的狗仔隊。

  結(jié)婚是人生大事,為什么要成為旁人茶余飯后的笑談話題?基于厭惡和隱私的考量,再加上為了讓黑街同伴能盡情一起同歡,這對新人可是大大戲弄了記者一番,他們八成還在臺中找尋新聞主角的身影,絕料不到這對新郎、新娘竟然出現(xiàn)在臺北、在黑街的教堂里接受眾人的祝福。

  唯一例外的,就是身為黑街人,又有記者身份的宇文律。

  不過相較于現(xiàn)場氣氛的喜悅,他美麗得足以教人屏息的面容上,掛著顯而易見的不滿,獨自站在教堂最靠近大門的墻邊。

  他是為誰辛苦為誰忙?不下十次的捫心自問。瞧瞧男女主角,笑得可開心了,完全不把他因為他們兩個而遭貶職一事放在心里,尤其是那位始作俑者——軒轅彌。

  那個騙子!宇文律惱怒地直咬牙?蓯禾鞖⒌拇篁_子,竟然哄他利用報紙報導(dǎo)他死亡的消息!

  說什么詐死是為方便查出帝氏大樓爆炸案的幕后黑手,是方便他追女人才對!

  結(jié)果呢?那個大騙子贏得佳人芳心;他呢?被老編罵得狗血淋頭,還從政治新聞被貶到社會新聞,就像從主角貶到跑龍?zhí)滓粯,行情一路下滑! ?br />
  其實,平心而論,一個記者犯錯,沒有從主刊新聞被發(fā)配邊疆到家庭副刊之類的版面去就不錯了,更何況宇文律捅的漏子是如此之大!寫錯新聞、報錯消息!

  報社的老總編已經(jīng)算是網(wǎng)開一面了。

  當(dāng)然,宇文律美麗的嬌容是一大功臣,如出水芙蓉般細(xì)致柔美的臉蛋,讓任何人都不忍心加以責(zé)罰;就算這臉蛋的主人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脾氣陰晴不定得猶如不知何時會爆發(fā)的休眠火山、嘴巴毒辣銳利好比鉆石皮鞭的男人。

  盡管如此,宇文律還是氣!原因何在?只因跑社會新聞意味著他得到處奔走,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不像走政治新聞,只要抓到該政客的行程就可以堵到人。

  他是記者,但不代表他是個很勤奮的記者;更何況這只是他用來收集各黨派政客背景資料和內(nèi)幕勾當(dāng)?shù)纳矸荨?br />
  如今被下放到社會新聞這條路,他要接近政治圈就難了。

  這也意味著他利用政客內(nèi)幕恐嚇、收取保密費用或販?zhǔn)巯⒌拈T路被人關(guān)了一半,他想到就嘔。

  可耳旁連連的慶祝聲和交談歡呼聲不斷涌來,害他連沉溺在懊惱、憤怒情緒里的時間都沒有。才回過神,新郎、新娘早在黑街那可笑的領(lǐng)有證書、卻是黑道中人的牧師——駱應(yīng)亭的證婚下,完成儀式走出來。

  宇文律被興高采烈的同伴們硬生生擠出教堂,連氣都沒地方發(fā)。

  “你們——”  

  “哇!新娘要丟捧花了!丟捧花——”眾人的喧嘩吞沒了他的抗議聲。

  不敵這票難得巽凱允許可以放肆慶祝而瘋狂鼓舞的黑街人,宇文律決定先離開再說。

  心思一定,他朝眾人擠向新人的反方向,雙手推開一個又一個向自己涌來的人,只想快快回家休息去。

  在他只差一步就能跨出柵欄大門的這一秒,后方一陣吆喝和尖呼挑起他的危機意識和防衛(wèi)本能。

  迅速轉(zhuǎn)身的同時,一個莫名的黑影呈拋物線朝他而來,斜掛天幕的陽光暈開他的視線,教他看不清楚,只知道出手保護自己。

  伸手準(zhǔn)確截下突襲的物體,待看清后,他恨不得當(dāng)時是以揮開代替接下。

  該死!他竟然接到新娘捧花!

  ∽  ∽  ∽

  “新、銳、社!绷_飛羽盯著四層樓高的建筑前一張斗大的招牌逐字念道。

  新銳社——從今天開始,這里就是她工作的地方了,握緊掛在胸前的Nikon全手動相機,她咽了咽口水,緊張地想著?戳丝催@棟四樓高的公寓式建筑,很難想像從這里頭怎么創(chuàng)造出臺灣本土雜志第一銷售量的記錄,以及發(fā)行量全臺灣排名第二的新銳日報,它看起來一點都不氣派;甚至,看到它會讓人第一個興起的念頭是——這家報社該不會快倒閉了吧?

  雖然這樣想自己即將進入的公司很不應(yīng)該,但是很遺憾的,當(dāng)她看到新銳社的招牌掛在這里時,腦子里閃過的就是這個問題。

  站在新銳社前的廣場——或者應(yīng)該說是座社區(qū)小公園才貼切,她看著、看著,不由得發(fā)起呆,就這樣頂著太陽,看這家即將成為自己工作地點的建筑。

  甫從攝影專校畢業(yè)的她要馬上找到一份工作實屬不易,尤其是當(dāng)她只有攝影一項技能,而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就屬手上這臺相機的時候。

  寄履歷表到新銳社是她鼓起勇氣,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念頭,所做最有膽識的行動。

  新銳社雖然規(guī)模這么小,但是里頭可說是人材濟濟:有最專業(yè)中立的記者、極佳的攝影師、優(yōu)秀的管理銷售人材,否則怎么能躋身臺灣第一大雜志和第二大發(fā)行量報紙。

  就憑她一尾小蝦想進新銳社,也許癩蝦蟆吃天鵝肉都比她容易,因為沒有比賽經(jīng)驗和優(yōu)秀攝影成績的無名小卒是很難在新銳社立足的。

  但是……她真的、真的好想進新銳社。不是因為它福利好,更不是因為它薪水高——呃……它的薪水是真的滿高的,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啦……她心虛地想。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這里有她想找的人。

  羅飛羽拿出放在牛仔褲后口袋的皮夾,里頭僅剩的兩三百元暫時就當(dāng)作沒看見吧,皮夾里有一張煙火綻放的護貝照片,不過,說是護貝照片未免太抬舉它,因為它只是從報紙上剪下來加以護貝保存而已。

  一般報紙上的攝影師都會留下名字,但是新銳社別出心裁允許攝影師用筆名或真名,甚至不登名字都成,而這張照片的攝影師——就是不登名字的怪誕人物。

  為了找到他并向他學(xué)習(xí)有關(guān)攝影的技巧,所以她才厚著臉皮寄履歷表到新銳社;想不到——一個禮拜前接到的不是面試通知,而是錄取通知。

  一開始她以為是有人惡作劇、開玩笑,后來經(jīng)對方一再證實,她才相信自己真的被錄取——老天!新銳社這么好進嗎?

  而且錄取她的理由很好笑,出自來電的總編嘴里:“看你的照片,我個人認(rèn)為你抗壓性很強,可媲美打不死的蟑螂,如果不怕死,一個禮拜后就來上班吧!

  她——生命力很強沒錯啦,可是用蟑螂來比喻未免太……

  濃郁的花香拉回她飄到不知何方的心神,朝花香來源處側(cè)首——一道修長身影映人眼簾,她驚詫地小嘴微張。  

  “啊……好、好漂亮!”

  午后斜射的陽光失了勁道,呈現(xiàn)微柔的黃色,有若絲綢般溫柔地披掛在與她擦身而過的單手捧花的美人身上,像是體貼的情人為自己心愛的女子披衣?lián)躏L(fēng)。微卷烏亮的短發(fā)柔順自成層次,分明的發(fā)線服貼在姣好的容顏上,而那容顏——是驚為天人的美麗!

  略帶英氣的眉濃淡適中,一雙清澈大眼似乎能將世間事看得透徹一般,直挺的鼻梁是無限嬌媚的山巒,厚薄適切的唇些微緊抿,美得讓她——

  “好想吐……”捂住嘴,她強忍下看見美麗的東西就會想吐的古怪老毛病,說什么也不愿錯過欣賞美人的機會。

  她的眼睛、她的相機卻喜愛美麗的事物,可是她的身體就像故意和她作對一樣,只要是美麗的東西一人眼,經(jīng)由視神經(jīng)傳達(dá)到大腦中樞形成影像,她的胃就會揪緊痙攣,就會想吐。

  惡……她蹲在原地,捂嘴等這場惡心過去。

  “美麗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句話對她而言是再切身也不過的痛。她不美麗,但是為了欣賞美麗,她老是要付出胃部不適的代價。

  捧花的美人終于擦肩而過,很顯然的,根本沒把身體不適的她放在眼里,修長的腿一前一后,才一個步伐的動作就把她拋在身后。

  啊……腿長的人好幸福哦……她心想,那個大美女走一步,她可能要走三步才追得上。低垂著頭看向蹲屈的腿,唉,一百五十八公分的身高好像不能要求太多,人家看起來好像快一百八呢。

  “真好!彼撊醯啬克兔琅秤皼]人新銳社,努力忍下另一波打自胃部涌上的惡心。

  *  *  *

  這里是不是美女俱樂部呀?羅飛羽痛苦地想著,一手撫著胃部,強迫自己一忍再忍想吐的作嘔感;另一方面,還得擺出笑容回應(yīng)身邊親自帶路,為她引見即將合作的伙伴——美麗女總編。

  完了!完了!羅飛羽在心里哀嚎不已,剛才在外面遇見一個美女已經(jīng)夠她受了,現(xiàn)在女總編又這么漂亮,而且還說她等會兒要見的搭檔是社內(nèi)之花——這不就表示等下見到的同事是個美若天仙的大美女嗎?

  唔……好惡……

  “怎么了,臉色很蒼白呢!”女總編美目斜漾出嫵媚的關(guān)切視線,羅飛羽覺得自己難受的胃此時痛苦指數(shù)更高一層。

  “沒、沒事,我只是有一點緊張。”她咧嘴拉開笑容。“人嘛,難免會緊張,沒事、沒事!

  “沒事就好!迸偩幦崦牡匦α诵,領(lǐng)她走進新聞部,在二十來張成排、成行的辦公桌所隔出的其中一條走道停下,櫻紅的唇瓣突然進出強而有力的聲音:“宇文!”

  嚇得羅飛羽連吐都忘了,腦子出現(xiàn)短暫空白。

  “這里!”一個聲音來自被三五個人圍住、看不見辦公桌和桌子主人的位置傳出。

  這票八卦家伙!看他捧一束花回社里,劈頭就問他是不是決定要接受某某少東的追求?

  該死!他就一定要配個男人嗎?為什么就不想是個女人送的?人的心很小,可他此刻小小的心里正焚燒著燎原的大火。

  “你們沒事圍在這做什么?”女總編的吼聲乍停,人群自動分出一條路,她一雙美目詫異地看著應(yīng)聲的下屬,拉著跟在身邊的羅飛羽走去,一邊說:“喲!宇文,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嫁人了啊!新娘捧花都買好了,怎么?真的決定加入同性戀俱樂部了嗎?告訴總編我,到時候我一定會到場觀禮,包個大大的紅包恭喜你!

  “謝謝你的好意,老太婆。不過在這之前,我希望能先看到你的婚禮,畢竟女人嘛,不像酒是愈陳愈香,倒像是襪子會愈放愈臭!北唤凶饔钗牡娜,修長的兩指捏住鼻尖,擺明把她看成臭襪子的模樣。

  “多謝你的提醒。”女總編的麗顏立刻像結(jié)了千年寒霜一般。

  “不客氣!陛^上司更為出色的容顏也以冰冷應(yīng)對。

  而一開始圍在宇文律身邊東拉西扯、哈拉的人,早在戰(zhàn)火開打前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避難去也,只剩下被女總編拉住不放的羅飛羽一個人,傻傻看著這場戰(zhàn)火,連胃部的難受都不翼而飛。

  老虔婆,就是你在后頭散播謠言才讓我麻煩不斷,現(xiàn)在還敢拿話刺我!被迫帶著捧花離開教堂的宇文律,今天心情已經(jīng)老大不爽到了極點,偏偏還有人敢捋虎須,而且還是挾著老編雞毛當(dāng)令箭的女總編!澳愫竺婺莻小鬼是什么東西?”

  “人家小姐不是東西,是個人!迸偩庉p蔑的瞥了宇文律一眼,暗諷他沒水準(zhǔn)!案憬榻B,你的攝影師羅飛羽小姐。飛羽,這是你以后的搭檔,宇文律——先生!泵橐娙思胰^握得死緊等著,她才沒那么白癡,自找死路。

  “他……是先生?”羅飛羽一眼就看出他就是她剛才在外頭遇見的美女,但是——他是個男的!“有沒有搞錯,他是男的?”

  “飛羽……”全社上下唯一敢和宇文律對峙的就是她這個新聞部的女總編,但是就連她都不敢抵觸宇文律頸上的逆鱗。

  這個女人——宇文律瞇起眼,危險意味極高地瞅著羅飛羽直看!靶」恚幌胨谰烷]上你的嘴!

  “我不是小鬼,宇文小——先生,你可以叫我飛羽,也可以叫我小羅,就是別叫我小鬼!

  她差點叫他小姐!宇文律一雙眼瞇得更緊!

  羅飛羽困惑地看向拼命拉扯她衣角的女總編,坦率得可以!盀槭裁蠢?”

  這個新人也太……女總編一邊后退、一邊笑臉作陪!皠e怪我薄情寡義,沒有保護你。我說過了,就是看在你生命力強盛的份上才錄取你,現(xiàn)在就是你展現(xiàn)生命力的時候了!焙俸俸佟疹^赤焰焰,隨人顧性命。話說完,她頭也不回逃難去了。

  腦子還轉(zhuǎn)不過來的羅飛羽歪著頭看她逃難似的走遠(yuǎn),視線再移到四周,旁觀的其他同仁隨著她視線所及,一個個跟著逃命去。

  很快的,整個新聞部只剩下他們兩人。

  發(fā)生什么事了?她困惑地思忖,怎么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干脆,問問唯一還在的人吧。

  “宇文小——先生!焙,差點又叫錯他。“下班時間到了嗎?要不然他們?yōu)槭裁匆粋個都離開了,還是有工作了呢?如果是,那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

  “閉嘴!”不知死活的女人。

  “嚇!”被他一喝,羅飛羽縮了縮身子! 

  垂在身側(cè)的雙拳是握了又松、松了又緊,他真的打算一手捏死這個看起來像小鬼的女人,就像用兩根手指頭捏死螞蟻一樣,狠狠捏死她。

  美麗的臉孔,一雙優(yōu)美清澈的瞳眸飽含熾熱怒氣射向自己,羅飛羽接收到這樣出塵絕俗的美麗臉蛋的目光注視,胃部再度縮緊。

  “唔……惡……”她捂著嘴,蹲在地上忍住新一波的作嘔感。

  “你以為蹲在地上裝可憐,我就會原諒你的無禮嗎?”宇文律此際像個問案的法官,蹺高腳斜眼不留情面地睨著蹲在地上蜷曲、不住顫抖的身子。

  “唔……我想吐……想吐……”羅飛羽低聲呻吟,慘了慘了,她的胃已經(jīng)接近崩潰邊緣,不行了!

  想吐!“想吐到廁所去吐!”他吆喝,只差沒一腳踹開趕她去。

  “來、來不及了……”

  “該死!”宇文律猛地跳起身,大掌拎住她的領(lǐng)子往廁所沖!案彝略谶@里,我馬上打得你連吐字都不知道怎么寫!”

  “唔……”難怪那個女總編會看在她旺盛生命力的份上錄取她。

  他真的好兇,可惜人長得這么漂亮。

  將胃里能嘔出的東西全吐出來,羅飛羽仿若重,獲新生,洗了把臉走出來,舒服得嘴里還哼著小曲。

  “很快樂是嗎?”在女用廁所外等待的宇文律,冷言冷語問著哼小曲十分愉快的羅飛羽。

  “謝謝你!贝驈囊婚_始就不知死活到現(xiàn)在的羅飛羽甜笑著回答他:“把胃里的東西吐完后,果然舒服多了!

  “那我扁你就沒話說了吧?別到時亂扣一個欺壓弱小的罪名給我!彪p拳喀喀作響,厚薄適中的唇勾起邪惡的笑意,一步步接近她。

  “別、別過來……”不行!這么美麗的一張臉靠近她,她會又想吐的。羅飛羽雙手擋在身前軟弱無力地阻止他,一步步跟著他的前進而后退。

  咕嚕……她好像已經(jīng)聽見自己胃部揪緊的聲音。

  “我最討厭有人質(zhì)疑我的性別,你好死不死踩在上頭猛跳,死也活該。”他語帶威脅的摩拳擦掌,步步逼近。

  “不行,你再接近我,我……我……嘔!”她捂嘴,再度沖進廁所。

  宇文律看著這一幕,霎時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終于認(rèn)知到一件事——  

  “宇文!辈恢缽哪膬好俺鰜,還是打一開始就躲在暗處監(jiān)視他們的女總編,斗膽說出他已經(jīng)認(rèn)知的事情:“飛羽好像是因為你才吐呢!”

  “我知道!彼麤]有應(yīng)該有的齜牙咧嘴,而是一臉疑惑夾帶特殊的饒富興味盯著女用廁所的門板。

  啊!他回過神,低頭看自己的雙拳,隔了這么久沒有揮出的拳頭現(xiàn)在連握拳都懶了,平攤成掌在眼前。

  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注意到他的怒氣,自顧自的在廁所東吐西吐,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正危在旦夕。

  他搖頭,這個女人讓他連扁她都覺得懶,滿滿的怒氣被她一桶冷水當(dāng)頭猛灌,什么都不剩。

  “你一定要她跟我配組?”他想再次確定這老女人的決定,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這么倒霉,被貶職就算了,還分派一個二百五的女人給他。

  “她是第一個在你拳下逃過一劫的人吧?”她反問,語中真意回答了他的問題。

  “你最好確定她能用!

  “放心,她拍的照片很有味道,我保證你會喜歡!迸偩幹浪呐瓪庀,放心地走近他笑著道。

  就在這時,女用廁所傳來另一波嘔吐聲,嘔、嘔嘔……

  “你確定她不會扯后腿?”宇文律盯著門板的眼轉(zhuǎn)而向女總編! 

  女總編信誓旦旦的從容在這時凍住,雙眼改盯向女用廁所的門!斑@個……應(yīng)該不會!

  “應(yīng)該是個很強烈的字眼!彼f,唇邊揚起的是靜待好戲上場的愉快笑容。

  *  *  *

  “我……一定要去醫(yī)院嗎?”羅飛羽一臉為難,看向押她來的宇文律。

  他們現(xiàn)在站在名為“黑澤”的醫(yī)院前,羅飛羽無意識地掂掂自己放皮夾的口袋,因為這家醫(yī)院看起來就知道和“貴”字是好朋友。

  “除非你準(zhǔn)備隨身帶嘔吐袋出勤!

  “這個……還比較便宜!彼÷暪緡仭

  “我要一個隨時會嘔吐的同事有什么用處?”宇文律一雙美目沒好氣地瞟向她!耙瓦M去,不然就離開新銳社!

  “可是……這里好像很貴!笨纯蠢镱^窗明幾凈的,價格一定不便宜。

  “全民健保后只要一百五十元門診費!边@女人真羅嗦。

  “我沒有健保。”她小小聲的近似蚊蚋嘶鳴,可憐兮兮的模樣的確很像被人遺忘的弱勢族群。

  “那更簡單,三百元!

  三——三百元!“唔!”她揪住心窩,痛苦已寫在白凈的小臉上。

  她全身上下的家當(dāng)就只剩三百元,現(xiàn)在才月中,她還得拿這三百元撐完這個月哩!

  當(dāng)機立斷,她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只可惜,她的腳沒有宇文律的手長,只見他長臂一伸,她便成了被拎起的小貓,任他宰割往醫(yī)院里帶。

  “不、不行啦!我沒有錢,我不看醫(yī)生啦!這是老毛病了,只要找個丑一點的人看就會好了。你放開我啦!要不然以后出勤我都不吃東西,這樣胃里頭就沒有東西可以吐了,好啦,求求你放過我啦!”

  “要我戴面具跟你出勤嗎?還是要我扛一個營養(yǎng)不良的攝影師追新聞?”宇文律反嘲。真好笑!這女人吐得昏天暗地的原因竟然是因為看到他?

  他厭惡別人看到他時的驚艷表情,因為那太常見、太無趣;更恨別人說他長得像女人……可是這女人,她的反應(yīng)卻如此特別,她看到他就想吐!多有意思,沒有普通人無聊的驚艷著迷,而是捂著嘴一頭沖進廁所大吐特吐,從一開始和她見面,他就沒在她臉上看到什么著迷、什么羨慕,這就是為什么他肯浪費時間帶她來醫(yī)院的原因。

  “那也可以……”羅飛羽嘴里咕噥著,宇文律一時聽不真切。

  不過,隨著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撲鼻,她緊張了!安灰!我真的沒有錢付門診費,我、我很窮,窮到連吃飯都有問題,拜托你放過我啦!”

  要她看個病有那么嚴(yán)重嗎?宇文律心想。

  “拜托啦……”她都快哭出來了,怎么這個美麗的新同事如此壞心,硬是要她把皮夾里僅存的家當(dāng)葬用在以錢跟華麗堆砌出來的醫(yī)院。

  宇文律翻了翻白眼,他們這樣,萬一被醫(yī)院里的黑街人看到,一定會誤以為他在欺負(fù)她。他垂手讓她騰空的雙腳落地,但還是拎著她的領(lǐng)子不讓她逃。

  “這是我朋友的醫(yī)院,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可以不用付費!

  免費!羅飛羽大眼眨呀、眨地興奮地道:“你怎么不早說!”她主動拉起他的手,左跑右走像只無頭蒼蠅。“快告訴我醫(yī)院柜臺在哪里?”

  宇文律先是一愣,隨后失笑走在前頭領(lǐng)她到柜臺。

  老天,那老虔婆是推了個什么樣的女人給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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