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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ㄍ瑢W 第八章

  “你要帶我去哪?”坐在車里,宋祖沂已經(jīng)習慣讓他摟著肩,那張略帶神秘的俊臉似乎特別高興。  

  “送你一樣東西。”  

  三十幾歲的男人了,居然還像個獻寶的孩子似的笑,叫她不禁忍俊。“你知道我不喜歡收禮物,我不要!彪m然是拒絕,卻沒有不悅。  

  老板的女人沒有一個不喜歡收禮物,但宋祖沂卻說她不要?!  

  “你放心,這東西不能拿走,只能看,而且已經(jīng)是你的了。”任楚徇知道她的心思,所以也不明說,故意吊吊胃口。  

  只能看?  

  那八成是什么美麗風景了,這男人還是一樣浪漫,便也不再抗拒。  

  車子開進一幢漂亮的房子,零星的幾個傭人打掃著庭院、屋子,宋祖沂訝異地挑眉,任楚徇帶她來觀賞漂亮的房屋?!但隨著他下車,典雅的風格卻讓她迷醉,心生暖意,很有家的感覺,不知誰住在這里。  

  “有沒有熟悉的感覺?”  

  走進大廳時,任楚徇低柔地問,沒有意外地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已經(jīng)被嵌入墻壁內(nèi)用堅固玻璃隔開的畫作,全是中西有名的畫家作品,比當日他家客廳擺放的還名貴許多,所以才如此費心放置。  

  “嗯!  

  她出神地點點頭,算回了他的問題。中西協(xié)調(diào)的融合著,無論畫作擺置的方式,或整個建筑的風格都有這種特色,宋祖沂可以確定自己不曾來過這房子,但為何有熟悉感?像是……夢想中的家,被具體地呈現(xiàn)在眼前。  

  任楚徇臉泛微笑,配合她的速度緩慢移動,更不急著介紹任何人。宋祖沂直到被他拉上階梯拾級而上,才回過神來,反拉住他。  

  “這樣亂闖不太好吧?”  

  “沒關系!  

  手改摟她的纖腰。  

  既然他這么信誓旦旦,那就應該是沒關系的了。這幢房子只有兩層樓,坪數(shù)卻大,愈參觀,宋祖沂的眼睛就愈睜大,因為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它卻應是剛落成。  

  最后來到了主臥室,連房間的擺飾都讓她感到熟悉而溫暖。  

  “喜歡嗎?”  

  他知道她會喜歡的,而她的表情也支持他的猜測,畢竟這里的一磚一瓦都有他的深情和用心。  

  “喜歡!彼巫嬉世蠈嵒卮穑肫疬@是別人的房間,不好意思多待!拔覀兂鋈チ,被主人家撞見多尷尬!  

  任楚徇摟著她,還在她唇上吻了吻,宋祖沂霎時滿臉通紅,他想親熱也不該在別人的房間啊!還來不及推開他就聽他輕笑道:“這產(chǎn)業(yè)的所有人叫宋祖沂,你的構(gòu)想,記得嗎?我答應過你的!  

  驚訝中,她腦海驀地閃過一段往事。學室內(nèi)設計的時候,有天突然靈感豐富,幻想著和他的未來,洋洋灑灑地畫了一張圖,該不會……天!難怪她覺得親切熟悉。沒錯,那張圖送給他了,他還開玩笑說要建一幢給她。這個禮物超乎她想像得貴重,這樣的房子她就算努力一輩子都賺不到,他竟然真的建了……  

  “我不奢求你感謝,我只求你收下來,搬來住下,就算是對我的心血最大的報償。這是你的地方、你的家,你可以把任何不受歡迎的人轟出去,包括我。好嗎?”  

  宋祖沂說不出話來,不肯去細想他為何要建這房子,更不肯去想他抱著什么樣的心情建房子,她的堅強奠基在否定中,只有否定自己獨一無二的價值,以及否定他這種風流多金的男人有任何真心可言,她才能在可預見的將來離開。她要在離不開他之前離開他,不管那時是否已被他拋棄,這是她答應當他情婦時對自己的要求。  

  “說‘好’,祖兒,點頭也可以!  

  他懇求的神色讓她無法拒絕,為什么他總是能打破她固若金湯的心防?當興奮瞬間點亮他企盼的俊臉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點了頭,結(jié)果送出貴重禮物的人好像才是收到億萬財富饋贈的人,感恩地將她緊緊摟在懷中。  

  令  令  令  

  從溫暖的被窩中被拉起來,背隨即貼上結(jié)實溫熱的胸膛,宋祖沂揉揉惺忪的睡眼,搬來新家不過幾天,她幾乎已經(jīng)習慣早上被他吵醒,頸窩也跟著落下熱吻。  

  “看鏡頭,笑一個!倍厒鱽淼袜。  

  宋祖沂捂著臉,這家伙有個奇怪的習慣,每天早上一定要用拍立得照幾張相才要出門上班,就算她再不重視裝扮,但凌亂的頭發(fā)和黑眼圈也絕對不適合人鏡!耙淮笤绲某笏懒,別照了!  

  任楚徇手指梳過她的發(fā),拉下她的手然后將她整個摟在身前!皠e嘟著嘴了,我要照嘍!  

  在他按下快門前,宋祖沂反射地勾起微笑,看他心滿意足地拿著成果,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白蛱煺盏牟皇歉裉斓囊粯訂?干嘛每天都要拍?”  

  “我要帶著今天的你去上班!闭f完在她粉頰上一吻!霸偎幌!  

  寒假,宋祖沂也辭了學校的工作,除了這是校方的希望之外,她自己也不想置身復雜沖突的環(huán)境中,上大學之后她就不曾失去獨立自主,換句話說,她一直有工作,但現(xiàn)在她卻選擇了最不想選擇的一條路——依賴任楚徇。當然這是暫時的,她不適合再擔任老師的職務,只是一時之間她還想不出自己可以做什么。  

  窩在被中好一會,聽到任楚徇車子的引擎聲漸遠,她的瞌睡蟲早已跑得一只不剩。那天之后,他天天下班后就來陪她,隨著她搬到這兒,他也就以此為家,難道何昱玫連他受傷都沒回來看他嗎?若有又怎能縱容他如此?心頭驀地煩躁起來,她掀被下床,今天做什么好呢?  

  宋祖沂穿戴整齊步下樓,盡責寡言的管家陳媽迎了上來!八涡〗悖迷绮蛦?”  

  “好的,謝謝!  

  她是個很好伺候的上司,對于下屬的工作幾乎毫不挑剔,只要尊重她的隱私,一切都好說話,也由于任楚徇對她顯而易見的重視,每個人對她也就特別恭謹。  

  開著車到處閑晃,時間尚早開的店并不多,宋祖沂面無聊賴地逛著,每個人踩著快速的步伐,仿佛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只有她失了方向,不愿想過去,也無法想未來。  

  又浮現(xiàn)被窺視的感覺了,但每當她轉(zhuǎn)過身去,總找不到可疑的人物,只好歸咎于自己的神經(jīng)質(zhì)。突然,一個人追到她身旁,伴隨著驚訝的低呼:“祖沂!”  

  “……駱風?!”宋祖沂乍見老友,又驚又喜,收住了腳步!澳阍趺磿谶@里?”他變了不少,感覺上事業(yè)有成,以前那股藝術家的落拓氣質(zhì)也淡了。  

  “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畢業(yè)后你就消失了。有沒有空?我請你喝咖啡!瘪橈L更是喜形于色,這份意外來得像上帝的贈禮。  

  “有空,倒是你,不用上班嗎?”宋祖沂浮現(xiàn)由衷的笑容。  

  “沒關系,不過……”他突然神色微變,低聲道:“我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你,你跟我來!  

  來不及驚訝,她已經(jīng)被快速拉著跑了,迅速轉(zhuǎn)過街角,駱風拉著她靠在轉(zhuǎn)角處,果然沒幾秒鐘,一個外型十分不起眼的男人慌慌張張地跑來,駱風突然出現(xiàn)擋在他面前,在他轉(zhuǎn)身逃走前捉住了他的衣襟。  

  “先……先生,你這是做什么?”那人露出驚惶的神色。  

  “少裝蒜,說!你為什么要跟蹤她?”  

  宋祖沂沉著臉瞪著這人,原來她這段時間的感覺并非錯覺。“誰指使你的?不說的話我就把你扭送警局!  

  “別……別這樣,我沒有惡意,是王先生要我暗中保護你的安全的!  

  王先生?難道是……“你是說王舜?”  

  “對對,就是王舜王先生。”  

  王舜的作為就是任楚徇的命令,她胸口倏地燃起了熊熊怒火!榜橈L,放了他吧!不需要為難他!  

  那人一獲自由,立刻飛也似地走了,事跡敗露要趕快通知顧客才行。  

  “王舜是誰?”駱風奇怪地問,她究竟惹上了什么樣的人?  

  只見她不悅的神色中似乎帶著些許難堪,靜默數(shù)秒才道:“任楚徇的手下!  

  他的臉色微變,當年任楚徇和何昱玫結(jié)婚的消息轟動了整  

  個校園,而宋祖沂的消失更與此事脫不了干系,他以為他們九年前就分手了!澳氵跟他在一起?”  

  “一言難盡!彼龑嵲诓幌胝,任楚徇竟然派人監(jiān)視她,有多久了?排開這些問題,她開始關心駱風的生活!罢務勀惆!你看起來似乎挺有成就。”  

  “在廣告界混口飯吃罷了!彼撬囆g總監(jiān),曲高和寡的藝術天分終屈服在商業(yè)掛帥的現(xiàn)實環(huán)境中!奥犝f雪誼結(jié)婚后跟丈夫移民了,你們還有聯(lián)系嗎?”  

  “有啊,她兒子還叫我干媽呢!有事沒事就打電話跟我訴苦。你也結(jié)婚了吧?”大學的同學唯一跟她有保持聯(lián)絡的就只有簡雪誼,其他人的事情她一律不知。  

  “忙得沒有女人敢嫁我!瘪橈L微微苦笑,這些年他常常想起她,也嘗試過尋找她,沒想到她還是跟任楚徇在一起,但忍受著情人有妻室以及不斷追求別的女人,這實在不像他所認識的宋祖沂,但為什么她肯?  

  除了任楚徇的話題之外,他們變得很有話聊……  

  +  +  令  

  任楚徇收到報告后就立刻排除萬難趕回家了,陳媽說宋祖沂回來后就待在房間沒出來過,所以他一進房門就看到她窩在椅子里,望著窗外發(fā)呆。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誰,居然這么快就跑回家,看來也不打算否認這件事了。不等他走近,她就已經(jīng)站起身面對他,冷凝的神色寫著距離,阻止他的腳步。  

  “是你派人監(jiān)視我的?”  

  “是。”  

  美目燃起怒火,她知道他一點歉意也沒有,他當她是什么!!“我不是你所管轄的囚犯,你無權監(jiān)視我!你馬上停止這種行為!  

  “我沒辦法答應!彼南骂緊縮,卻異常堅持。只要是她的要求,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他都會想辦法做到,但只有這件事他不能答應,尤其駱風又出現(xiàn)了,而這個黃金單身漢還未婚,他的不安全感一天比一天深。  

  “你……”宋祖沂氣極,只要他不答應,那么她就得被迫生活在窺視之下,就算她現(xiàn)在就離開他也一樣。“我有哪一點讓你覺得必須被監(jiān)視?你解釋一下。”  

  有一秒鐘,他考慮說好聽話哄騙她,但他知道那只有惹她更不快。  

  “你從我眼前消失了九年,我絕不能再重蹈覆轍!彼麄兊年P系就像風中殘燭隨時有可能幻滅,而他愈是怕,那天似乎就愈近在眼前。  

  宋祖沂轉(zhuǎn)過身,五味雜陳的滋味并不好受!昂,我答應你,我要離開的時候一定會先通知你,如此這些人就用不著了吧?”  

  他的心直線下沉!盀槭裁茨憔褪遣豢显俳o我一次機會?!”她的話讓他好失望,九年前是這樣,現(xiàn)在還是這樣。  

  “因為我也絕不會再重蹈覆轍,我不可能像九年前一樣愛你!敝挥袑⑿木o緊封閉,才不會再受傷,她已經(jīng)沒有能力再給他機會了。  

  他受傷的表情讓她的心緊縮,宋祖沂的眼睛卻瞥向一旁。  

  “你到底要我怎樣?你究竟要我怎么做?”絕望和無奈是嗓音中的唯一氣息,血液燃燒的卻是永不放棄的渴望。  

  “我對你沒有任何要求。”  

  他知道,但這冷淡的言語于他卻是沉重的打擊,如果她能夠有一絲需要他,那他也不必作出這種惹她反感卻又不得不做的事了。  

  不接一詞,他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當門扉隔絕了那落寞壓抑的身影,宋祖沂又坐回原來的椅上。為什么她要覺得抱歉?她才是被侵犯隱私的被害人啊,為何感覺卻像是殘忍冷血的劊子手?閉上眼睛,浮現(xiàn)的卻是他失望傷心的臉龐。  

  他們之間沒有承諾。當任楚徇仰頭喝下第二杯威士忌時,他終于發(fā)現(xiàn)這段關系脆弱的原因了,只有用婚姻的承諾綁住宋祖沂,他才能有安心的一天,但這件事有兩個天大的困難。一個自然是何昱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態(tài)度,盡管這九年婚姻對彼此都只有痛苦,她也絕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第二則是宋祖沂本身,就算他成功地離了婚,她也不見得就愿意嫁給他。難道他這輩子注定活在不安恐懼之中?  

  “我會失去她,我有預感我會再一次失去她!比纬咄蝗婚_口低喃,仿佛在對沉默相伴的王舜說話,又似自言自語,握著酒杯的指節(jié)已泛白。  

  王舜看著痛苦而旁徨的英挺側(cè)臉,他再一次因震驚而無法言語,從認識任楚徇以來,他的明快果決一向令他欽佩,那幾近冷血殘酷的冰冷幫助他做出不少正確的判斷,被他看上的女人總在沉醉甜蜜中的下一刻,突然地被拋棄,誰也不知道他為何從燃燒的火焰忽然降溫至冰點。他在愛情游戲中來去自如,不曾痛苦,更不可能迷惘,但他為何偏偏對宋祖沂如此特別?或者因為她不容易征服?  

  “對不起,是我委托的人不夠高明!蓖跛磻M愧地低下頭。  

  任楚徇苦笑地搖頭!坝貌恢载煟腋膯栴}不在于此!  

  “宋小姐會因此而離開嗎?”他試探地問,雖然心里并不這么認為。  

  他的臉色一變,出乎王舜意料的是,任楚徇真的在害怕,心頭浮現(xiàn)的是那年走進那房內(nèi)時空蕩蕩的景象,或許她現(xiàn)在正在收拾行李,想到這里他倏地起身,沖了出去。不能讓她走,絕對不可以!  

  宋祖沂背對著門側(cè)躺在床上,聽到開門聲卻動也不動,她的氣還沒消,自然也沒發(fā)現(xiàn)他松了一口氣的表情。五秒鐘后,被掀開的被子竄人了冷空氣,背隨即貼入溫暖的胸膛中,身軀被他緊緊地摟住,輕輕地摩擦傳遞出極度的眷戀和……恐懼?!  

  “你要怎么樣才肯原諒我?九年刑期……還不夠嗎?”  

  那痛苦的低喃讓她的胸口扎進了千根刺,不堪回首的過往驀地恍然如昨,他們幾乎不提過去,視之為禁忌,宋祖沂更不愿再去面對。但今天的爭執(zhí)卻讓他第二次提起過往,她不會忘記他說過他并不稀罕她,所以對他來說像她這種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她閉上眼睛裝睡,不切實際的幻想才是最尖銳的利刃,但為何淚水會悄悄地滑落耳際……  

  令  +  +  

  “王先生,你怎么會在家?!”咬下第一口三明治的宋祖沂被突然出現(xiàn)的王舜給驚得差點噎到,她拿起杯子啜著柳橙汁,眼睛邊左顧右盼!俺邲]去上班嗎?”她明明聽到任楚徇車子引擎聲駛遠才又進入夢鄉(xiāng)的,現(xiàn)在吃的早餐已經(jīng)快要算是午餐了。  

  “老板去公司了,我今天的工作地點在這里!  

  她還以為他們是形影不離的!澳悴皇撬馁N身保鏢嗎?萬一他的安全發(fā)生問題怎么辦?”秀眉輕蹙,想起了他上次的車禍。  

  宋祖沂挺關心老板的嘛!偏偏平常表現(xiàn)得那么冷淡,或許這正是她高明的手段之一!坝袆e人代替我的職務,你請放心,我也不是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的機器人,我休假的時候老板也一樣安全無虞,所以不會有事的!  

  說的也是,她干嘛緊張過度?!“但你今天顯然不是休假,為什么要留在家里?”  

  這問題倒叫他不知怎么答了。因為何昱玫昨天踏進家門,而苦候老板無所得的石晴卻等到了老板娘,情況突然變得復雜起來,老板早上凝重而審慎地將保護宋祖沂免受干擾的重責大任交給他,但常識判斷這話不能實說。  

  老半天等不到他接話,宋祖沂挑起了眉!拔襾聿虏潞昧耍侮琶祷貋砹,是嗎?”她也找不出其它理由會讓任楚徇作此安排了。  

  這回卻換王舜吃驚了,再度對這女人刮目相看!袄习逯甘疚衣牶蛩涡〗愕牟钋,做下屬的不必問理由!彼扔谑悄J了她的猜測。  

  她哼了一聲,放下食物,已沒了胃口!八鷣碛苹耍阋膊槐人疃嗌,難怪如此受器重!彼淅涞刈I刺。  

  王舜識相地沒接話,連老板都得委曲求全的女人,他可沒膽得罪。宋祖沂自顧自地拿起報紙坐到沙發(fā)上時,電鈴響了,片刻,管家陳媽進來通報。  

  “宋小姐,有個叫石晴的小姐說要找你!  

  宋祖沂看向站在一旁的王舜!笆缧〗闶钦l?”  

  他為什么覺得宋祖沂的問題愈來愈難回答了?“既然是宋小姐你不認識的人,我想你也不需要應付她了!  

  “你不說我自己打電話去問任楚徇!  

  王舜臉色微變,看她真的要去拿話筒,只好乖乖地招供!八屠习宸质謨蓚月了,分手后就沒再見過面!  

  那就是她之前的……宋祖沂俏臉一沉,雙手悠雅地折疊好報紙放在桌上,然后對陳媽露出了和煦的笑容!罢埵〗氵M來吧!  

  王舜的頭開始痛了。他猜測不到宋祖沂見石晴作啥,但他知道石晴比她強悍多了。果然,隨著陳媽進來的石晴頭仰得高高的,打量情敵的眼神透露輕蔑,王舜發(fā)覺眼前的這兩個女人樣貌、感覺竟有六分相似,半年多前老板認識石晴的地點是在畫廊,迷上了她專注看畫的背影。  

  “請坐。”宋祖沂十分有禮,就像主人家招待貴客。“石小姐喝咖啡、茶,還是果汁?”  

  “我無所謂!笔缭谒龑γ娴纳嘲l(fā)坐下,態(tài)度仍是那么不客氣,瞧了眼靜立一旁的王舜,臉色微變!澳阍趺礇]跟楚徇去上班?”  

  石晴一說話,兩個人的相似感就破壞殆盡了,任楚徇拿他當朋友,宋祖沂待他像客人,石晴卻將他看作下人,老板身邊的女人會稱他一句“王先生”的,只有宋祖沂。  

  “我遵從老板的指示,石小姐,這里似乎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彼淅涞氐。  

  石晴眼中寒芒一閃,這個房子的女主人本該是她才對。  

  宋祖沂適時地插話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道:“陳媽,請給石小姐一杯茶。石小姐今天來找我,不知有何指教?”  

  她為什么要見石晴?宋祖沂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只是想看看任楚徇曾喜歡的女人。眼前的人二十幾歲青春美麗,為了愛情勇往直前,見她除了增強對自己的否定感之外,毫無意義。  

  石晴討厭這個女人的溫和客氣。“我只是好奇楚徇最近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樣子,看來也并不怎么樣,你的年齡跟何昱玫有得拼,不過長相卻差得遠了!焙侮琶叼B(yǎng)尊處優(yōu),自然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氣勢,還多少有讓她忌憚之處,但若她輸?shù)娜耸沁@個宋祖沂,可就叫她不甘心了。  

  “你倒真的指教起我來了。”宋祖沂微微一笑!翱茨氵@么直接,我雖然佩服你的勇氣,但平心而論你的手段比起何昱玫還差一大截。”  

  宋祖沂回將了她一軍!王舜再度為她的聰慧吃驚。她或許沒有石晴強悍,卻絕不是弱者,還有……她什么時候見過老板娘了?  

  石晴激動得站起身,沖著她大聲道;“我可以不要任太太的寶座,因為我愛楚徇,只要能待在他身邊,我可以什么都不計較。我知道他是愛我的,我們在一起半年多,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玩膩了你,然后回到我身邊,你懂不懂?”  

  “他說過他愛你?”  

  石晴怔了怔,任楚徇沒對她說過那句話,但她又怎能在情敵面前承認?!“當……當然了!”是啊,他竟然從沒說過他愛她……  

  “是嗎……”宋祖沂的眼神黯了黯,她何必問呢?真傻。  

  石晴怔了半晌,隨即高傲地抬頭,對王舜道:“你轉(zhuǎn)告楚徇,我不介意他在外面玩多少女人,我很愛他,一直愛著他,不管他對我有什么誤會,或者有什么不滿,我都可以為了他改變,我很想見他!  

  如果石晴那挑釁的眼神是在跟她比癡心的話,那她可以立刻將冠軍寶座送給她,特地在情敵面前宣示對拋棄自己的男人如何的深愛想念,宋祖沂只覺得可悲;她永遠不會允許自己變成這個樣子,為何石晴卻好像認為自己愛得很偉大?  

  “我會轉(zhuǎn)告他!蓖跛礄C械式地回應。  

  “打擾了。”臨走前,石晴環(huán)顧了房子一眼,仿佛表示不久后她就是此間的女主人,何昱玫告訴她這個地點時并沒有跟她說房子是登記在宋祖沂名下。  

  王舜凝視著沉靜坐著的宋祖沂那張毫無表情的俏臉,她讓陳媽去送客,猜不出她心里轉(zhuǎn)著什么念頭,王舜本來不相信有女人會甩任楚徇,但現(xiàn)在他開始替老板擔心了。  

  外頭突然傳來吵嚷聲,剛送石晴出去的陳媽拉高的分貝中有忿怒也有驚慌!澳銈儾荒苌藐J進去,我家主人沒答應要見你們!”  

  “就算楚徇在這里也不敢攔我,你是什么東西?!滾開!”  

  這聲音……是任楚徇的母親褚嘉錦!王舜的臉色微變,而宋祖沂則站了起來,嚴陣以待,莫非她也知道來人是何方神圣!  

  跨門而人的果然是褚嘉錦和何昱玫,這對婆媳雖然互有瓜葛,但褚嘉錦更不喜歡宋祖沂,而且何昱玫一回來,兒子居然就提離婚,她可不容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請你們對我的管家客氣一點,這里的主人不是任楚徇,是我!  

  好有氣勢!王舜沒想到她居然一改平日的溫和有禮,竟選擇跟這對可怕的婆媳硬碰硬,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果然可怕,不過……似乎愈來愈有趣了。  

  ”你竟然有臉說這種話!這里的一磚一瓦都是我任家的錢!瘪壹五\對她的嫌惡跟九年前相同,但宋祖沂強硬的態(tài)度則更令她怒火中燒。  

  “但現(xiàn)在你們腳下踩的是我的私人產(chǎn)業(yè),你們要跟我談話可以,但后面的保鏢請全部出去,不然我就請警察來處理!比纬哒f過她可以把任何人轟出去,光憑這下點他處理得就比九年前好多了,宋祖沂永遠不會忘記當初褚嘉錦給她的羞辱。  

  在一旁一直沒出聲的何昱玫開口了:“你敢叫警察?別忘了你才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你有什么立場?”她的眼中醞著強烈的恨意,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她忍受了九年冰冷的婚姻。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當年任楚徇答應娶她,卻將她視同仇敵,別人的新婚甜甜蜜蜜,而她卻只有孤獨寂寞相伴。  

  九年來任楚徇沒有上過她的床,連句話也懶得跟她說,他恨她逼走了宋祖沂。她眼睜睜看著他到處玩女人,視她為無物,別人眼中的他們是郎才女貌、夫妻相敬如賓,又有誰知道她光鮮的外表下默默忍受的痛苦?!而這全都是拜宋祖沂所賜!  

  “你嚇唬不了我的!彼巫嬉实。“第一,你沒有捉奸在床;第二,兩位比我更怕緋聞。我相信你們一定有比對簿公堂更高明的方法的,況且兩位是女中豪杰,不需要依靠身后的保鏢嚇唬  

  人,你們說是不是?”  

  這女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氣魄了?!雖然不高興,褚嘉錦還是揮退了隨行的保鏢!八巫嬉剩愀曳缚耸遣皇?為了你,楚徇不念MBA,連考上的研究所都不讀,竟然還跑去當兩年大頭兵,現(xiàn)在你還要他離婚!你是不是要把我兒子的命磨掉你才會甘心?”  

  宋祖沂臉色微白,她沒有去問他這九年來的生活,下意識地她不想知道太多,但聽到褚嘉錦說這些,她還是沒辦法不在意。為什么他……  

  “你說的這些事都與我無關,別把一切賴到我頭上。”什么離婚不離婚的,她根本一無所知,他何時有此打算的?  

  “與你無關?!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何昱玫冷笑!安贿^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如愿的,不管你耍什么手段,我永遠都是任太太!”  

  宋祖沂憋著滿腔的悶氣,一個是任楚徇的媽媽,另一個是他的……妻子,她為什么要忍受她們?!那個男人從以前到現(xiàn)在都是她煩惱的根源!  

  “那很好啊,祝你幸福!彼掷涞。  

  何昱玫臉色一青,這女人竟敢譏刺她!她的幸福早就被她破壞光了,她竟然敢說這句話!“楚徇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多久,紀錄最長的是剛剛走出去的那個石晴,希望你能破她紀錄!  

  強撐著她的,是這幾年磨練出來的意志力,光是站在這兩個人面前,對她而言就已是莫大的羞辱,就連方才的石晴也已經(jīng)是強烈的考驗。她并不是個沒有道德羞恥感的女人,石晴是她的預告,而這兩個女人的身份和那鄙視的目光則刺著她的靈魂,這些年她活得自尊自重,并且優(yōu)游自在,但是愛任楚徇卻讓她自覺可恥。  

  “你們還有什么要說的請盡快,我們沒什么好聊的,不需要互相忍受!  

  她竟敢下逐客令!  

  褚嘉錦也變了臉色。“你膽子愈來愈大了,好,我們走著瞧!”這些年,大兒子也恨她這個母親,她知道楚徇的婚姻不幸福,心中也覺得有些虧欠,可是再怎么樣也不能便宜這個破壞一切的女人!  

  她們挾著高傲的姿態(tài)離開之后,宋祖沂才泄了氣地坐下,家里傭人并不多,但每一個都瞪著大眼睛看她,又是佩服又是驚愕。王舜發(fā)現(xiàn)她好像不需要他的保護,一個人過關斬將,絲毫沒吃半點虧,可是那緊繃而蒼白的臉色、復雜的眼神,莫名地讓他感到難受,或許她是愛老板的,比石晴所宣稱的還深刻,而她的感情則更為潔凈單純,這脆弱的一面,讓人心疼。  

  宋祖沂一個人關在房間,煩躁得想摔東西,因為厘不清心中的郁悶而更加困擾,她為什么要好奇任楚徇的上一個女人是什么模樣而見石晴?她明知道他是別人的丈夫、父親,為什么見到何昱玫的時候還那么在意?難道她也抓著過去的感情不放?或許在感情上她仍然覺得他們彼此相屬,當現(xiàn)實殘酷地提醒了她,卻反而感到難以接受了,她不要自己又愛上他,可是……她的心不受控制。  

  任楚徇的車回來了,她偎在窗邊擰眉看著,王舜那只忠狗!  

  突然,一個女人擋住了任楚徇的車,是石晴,然后他下車了,石晴激動地奔進他懷里緊緊地摟住他。宋祖沂不自覺抓緊了窗簾,心絞得劇痛,想著任楚徇曾經(jīng)待石晴如同待她一般溫柔,她轉(zhuǎn)身乏力地靠著墻,這痛苦是嫉妒吧!  

  她竟然還是貪圖了,那么小心提防著自己,卻還是看不得他摟其他女人,受不了他曾對別人說過“我愛你”。她跟自己  

  說要在離不開他之前離開,這一天竟然來得這么快!她不能再承受他深情的目光,不能再沉浸在他無微不至的呵護,因為那以后都會成為比刀還利的兇器切割她的心,她必須離開他,而且是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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