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茵一回到餅鋪,每個在餅鋪外等著買月餅的客人全部開心地歡呼著。
“太好了,藍姑娘,你終于回來了。我們還以為你把餅鋪讓給別人接手,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你做的月餅了!币蝗嚎腿藞F團圍著藍茵說道。
“是啊是啊,之前那個老板娘做的月餅實在有夠難吃,還自稱是皇宮的月餅,說什么請來的師傅全都是宮里最好的師傅,我聽她在鬼話連篇。”一個年輕的姑娘說道。
眾人頻頻對藍茵說著最近小姐餅鋪發生的事,包括老板娘換人,以及月餅有多難吃,還有什么再也看不到美麗的藍茵之類的話。但藍茵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且還越聽越模糊了。
她的餅鋪有發生過什么事嗎?她總覺得她好像有片段的記憶不見了。
藍茵走進餅鋪的廚房,一群在餅鋪里做了十幾年的助手看見她,也是一陣的歡呼。
“藍姑娘,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之前那個來接手的老板娘,不由分說,氣焰囂張地把我們全都趕了出去,然后換了一批新的人手來,我們還以為你丟下我們跑了!币晃毁Y深的助手跟藍茵抱怨著。
“對啊,還好邢公子把那個自以為是的老板娘給趕了回去,又去把我們這些人給找回來!绷硪晃恢忠苍谝慌约右越忉尅!斑@都要感謝邢公子的幫忙,才能讓小姐餅鋪得以繼續營業下去!
聽助手這么一說,藍茵覺得這個邢煒好像幫了她很多忙似的,看來,她應該要好好的謝謝人家才是。
“還有那個小喜,說到她我就一肚子氣!”資深助手又是一陣抱怨。
“小喜怎么了嗎?”
“虧她也在小姐餅鋪好幾年的時間了,后來那個新老板娘趁你不在餅鋪時,拿了一筆銀兩收買小喜,要小喜把店交給她掌管,小喜見錢眼開,收了她的銀子后就消失了,你說她過不過分?”資深助手提到小喜,氣憤得越說越激動。“沒想到她竟是這么沒心肝的人。”
聽那位資深助手這么一說,藍茵腦中突然浮現了一些畫面,她好像看到小喜從她背后推了她一把,然后她不能呼吸,再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藍茵,藍茵!”站在一旁的邢煒看到藍茵突然間陷入沉默,便搖了搖她的肩膀,將她神游的心緒給拉回來。
“。繘]事、沒事。”
“藍姑娘,你才剛回來,我看你還是先回房去歇息一下好了,外邊這些要買月餅的客人交給我們來應付就行了。”助手們看到藍茵似乎有點兒疲憊,紛紛要她去休息一會兒!澳惴判暮昧耍覀兌荚谛〗泔炰伬镒隽诉@么多年了,而且又有邢公子在,不會出什么岔子的。”
“那就有勞大家了。”
“藍姑娘,別說這種話。”大夥兒都在心里想著,還好藍茵回來了,他們便又可以重拾以前那段快樂的工作時光,而藍茵小姐則是會在他們工作最疲累的時候,給予大家一個最有活力的笑容。
“謝謝你們!彼{茵在心里感激著這里的每一個人,她相信有這些人在,她的許愿月餅總有一天會發揚光大。
※ ※ ※
藍茵走上樓去,可是背后卻有個人一直跟著她,她走一步,他就跟著走一步,當她走到房門口時,她再也忍不住了。
“喂!你究竟要跟我到何時?”藍茵對著站在后頭的邢煒問道!澳惆盐耶敵呻A下囚了,是不是?”
“我說過了,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毙蠠樥f出他的堅持。
“我不過是到樓上歇息一會兒,用不著跟得那么緊吧?”
“不行,我不放心!
藍茵逕自推開門走了進去!澳氵@樣老是跟著我,你不煩啊?況且我想歇息一會兒,你跟著我,我怎么休息?”
走在藍茵后頭的邢煒順手將門給落了閂,深沉的眼眸中有著難解的光芒。
藍茵才走到床沿,邢煒卻毫無預警地將嬌小柔弱的她緊縛在他的身下。
“喂喂喂!你想做什么?你不要亂來喔!”藍茵因為他的靠近,無端的心跳加速。為什么他的靠近會令她這么的緊張,她應該是要很厭惡他啊,為什么會一點也不想推開他,反而還有著莫名的期待?而且這種感覺,還教她很熟悉。
“告訴我,你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關于我的事嗎?”才沒幾個時辰,邢煒就已經快要忍受不住了!
他真的無法忍受,藍茵記得每個人、每件事,卻惟獨把他的人,還有他和她之間的事情全都忘得一干二凈。
這對他而言太不公平,也太殘忍了,她若真的要生他的氣,也別用這種方式,因為他對她的感情已經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變得這么深、這么濃烈、這么地難分難離了。
“你要我想起些什么?”藍茵認真且彷徨地問道。
“想起我,還有我們之間的事!”看著藍茵依舊不解的表情,邢煒再也受不了地狂吼出聲:“你記得你曾是愛著我的嗎?”
語畢,邢煒火熱的吻已經落在藍茵嬌嫩的唇上,兩人的唇像是早巳渴望著彼此很久一樣地交疊在一起。
邢煒的舌和她的糾纏在一起,對于她的吻,他每每總是陷于貪戀之中,彷佛永遠都要不夠。
無法拒絕邢煒的挑逗,藍茵也意亂情迷地伸出雙臂,主動勾住邢煒的頸項。
因為不小心的拉扯,珠簪掉落,藍茵一頭青絲倏地如瀑布般地飛瀉而下。
“邢、邢煒!”藍茵怯柔地喚著邢煒的名字。
然而這聽在邢煒的耳中,卻變得分外的陌生,也因此,他倏地放開了她。
在她還沒想起他之前,他不想延續上次在森林里的愛戀纏綿,她是他珍惜的女人,他不希望在她的記憶中沒有他的時候,還這樣子要了她。
“你還是先歇息吧,我明早再來找你!毙蠠樲D身離開,口氣顯得有點冷硬,因為他怕他再不離開這間房,可能會把持不住自己。
關上門扉,房里只剩下藍茵一人。
藍茵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原本晶瑩的雙眸卻顯得有些憂郁!捌鋵嵨矣趾螄L不想記起你呢?只是,我自己都找不回那遺落的片斷記憶,我真的無能為力!”
※ ※ ※
月亮高掛夜空,只是缺了那么一小角,就好像邢煒的心,少了那么一個人。
一想到藍茵記不起和他的那段記憶,邢煒就煩悶不已。貴為五阿哥的他,總像是天邊最明亮的一顆星子,眾人只能跟隨著他的方向,可是他卻第一次嘗到了這種被深愛的人遺忘的滋味,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盡管身旁鶯鶯燕燕的笑聲不斷,可是他心里卻一直惦記著藍茵。他以前曾是多么喜歡這種夜夜笙歌的生活,但現在卻完全提不起勁兒來。
“邢公子,喝酒嘛!來這種地方就是要尋歡作樂,別老是這種苦悶的臉嘛。”醉月樓的桃兒直往邢煒的身邊靠。
她從沒遇過這么俊逸的男人,而且還有幸能坐在他的身旁,上天真是對她太好了。雖然他整晚像是心事重重般,冷酷著一張臉,鮮少說話,可是這樣的他反而散發出更吸引人的詭魅氣息。
要是以往,邢煒可是比誰都更會應付這些煙花女子,因為他總是游走在情愛游戲之中,習慣了來去自如,不受任何女人或愛情的囚禁,那才是他真實奔放的靈魂。
可是今夜,他卻是一點兒興致也提不起。自從遇見了藍茵,一切甜變了,反倒是沒有了她,他的靈魂便忘了什么才是奔放。
“是啊,你也別整晚擺著那張臭臉,這樣怎么對得起這些美麗的姑娘呢!我叫你來這兒,是希望你把所有不愉快的事都暫時給忘了!焙铋L瑄對喝了一整晚悶酒的邢煒說著。他一手還攬著另一位姑娘,和她嬉戲著!凹t紅,咱們別理他了,來喝一杯吧。”
“放不開啊,怎么也放不開!本票镉指‖F了藍茵那張無邪的笑臉。邢煒把酒一飲而盡,他已有好久沒有這么喝過酒了。
他人是在青樓里了,可是心卻還留在小姐餅鋪那里,不如藍茵現在是不是也跟他一樣,為了情字而苦惱著。
“邢公子,一個人喝悶酒有多無趣啊,我陪你一起喝,也許你的心情會好些!碧覂禾嫘蠠樥辶吮,一手則柔若無骨被地掛在邢煒的身上。
邢煒看著桃兒,突然間想起藍茵無聊的問題:你相信這世上有吃一個能許一個愿望的月餅嗎?
“桃兒,你相信世上有吃一個能許一個愿望的月餅嗎?”邢煒反而對著桃兒問道。
“相信!碧覂汉V定地回答。
“為什么?”
邢煒想聽聽桃兒的答案。
“就像我相信真愛一樣,我知道世上有人認為沒有真愛的存在,也有人認為我的想法太過天真,但真愛是存在兩個人的心中,是無形的,惟有真正感受到的人才能體會真愛的存在,我想這就跟許愿月餅的道理是一樣的!
“你的話似乎挺有道理的!
邢煒俊薄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詭笑。
桃兒聽到邢煒的回答,倒是有幾分詫異!笆菃?男人不是都不相信真愛?尤其是像你這樣浪蕩不羈的男人,應該有不少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吧?光是愛你的人就夠多了,你根本不需要真愛!
“誰說我不需要?人如果失去了感情,也只不過是個空殼子罷了,內心少了被填滿的感覺,那世上一切也變得毫無意義了,你能夠體會嗎?”
“喂喂喂!來喝酒就要放開懷地喝,都什么時候了,還凈說一些文縐縐的屁話,你們兩個不嫌自己殺風景?”已有三分醉意的侯長瑄打斷了邢煒和桃兒的對話。
“哎喲!你喝醉了!迸阍诤铋L瑄身旁的女子嬌聲嗲氣地說著。
“我才沒醉,我可是清醒得不得了,這小子!要不是為了一個女人,不會喝了一整晚的悶酒。”侯長瑄指著邢煒對姑娘們說道!罢f起他以前的風流史啊,十本都寫不完,每一段都比我的紀錄還要輝煌!
“那真是可惜!原來邢公子早有心上人了,那咱們這些姑娘不就全沒機會了?”桃兒替眾家姐妹說出心里的話,難得遇到家邢煒這樣俊逸瀟灑,又一身皇族貴氣的男人,心里頭卻已有了別人,只能說是相見恨晚啊。不過她和他說話,倒是挺投機的。
“怎么會沒機會?還有,我就是機會,”侯長瑄用力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氨救丝墒墙哒\歡迎大家來找我啊。”
“別理他,他喝醉了,開始胡言亂語,連自己在講些什么都不知道!毙蠠樛诳嘀铋L瑄。
“哪……嗝……有?”侯長瑄打了個酒嗝,目光渙散,看得出來他已經不勝酒力了,大概再喝個兩杯,就要叫人把他給扛回去了。
不過和挑兒談過之后,邢煒心上的那塊重石似乎有點兒放下了。如果藍茵也真的深愛著他,而且想和他共度今生,就算她還是想不起那段和他在一起時的記憶,他也不在乎了。
因為他今生今世再也無法對她放手,他的人生中要是失去了她,日子只會變得無趣,也等于是讓他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缺角的月,看起來似乎不再是那么礙眼。
※ ※ ※
夜已深沉,外頭是一片的寂靜,大家現在應該都已進入甜美的夢鄉。
可是。藍茵還是醒著的。
她整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覺,因為她滿腦子里都是邢煒,怎么都無法將他的身影抹去。
藍茵覺得自己的心好亂,所以她乾脆起身打開窗,讓夜里微涼的風吹進來。望著天空上的明月發呆著,突然有片段的回憶涌上她的心頭,她好像也曾和邢煒一起看過月亮,可是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呢?
“不知道邢煒現在在干嗎?他會不會也正想著我呢?”
光是這樣子想著他,藍茵的心里就充滿了喜悅,是她太容易滿足了嗎?
她今晚是睡不著了,真希望天快點亮,因為明早一開店,就可以再見到他了。
漫長的黑夜,快點過去吧!
※ ※ ※
天才亮了沒多久,宮里的御醫就前來找五阿哥,因為五阿哥說有事想要請教他,他當然是火速趕到。
“御醫,你還記得你以前跟我提過的選擇性失憶嗎?”邢煒一見到御醫,劈頭就問。
“記得啊,不知五阿哥為何會突然問起這個?”
“先別管這個了,我宿醉頭痛得要命,先想法子醫治我的頭痛吧!我痛到腦子簡直像是要炸開了!
侯長瑄坐在邢煒的旁邊,揉了揉額際,一臉不舒服的樣子。
“你活該,不能喝還偏偏要喝那么多!痛死算了!毙蠠槻艖械萌ダ頃铋L瑄的抱怨,他心里惦念的是藍茵的失憶。
“人生有酒須盡歡,美酒當前,我干嗎不喝?”
“所以我說你活該,御醫,別理他了,繼續我們的談話,有什么方法可以醫治這種選擇性的失憶嗎?”
“其實這也很簡單,你只要試著讓她想起有關過去的事物就行了,像是帶她去你們曾經去過的地方,在這樣的輔助下,我想應該比較容易想得起來。不過也要看病人是不是肯去想,如果她肯去想,那么要再憶起的機會也比較大。”
邢煒支頤沉思了一會兒。
侯長瑄卻在這時插嘴說:“她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嘛,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何必要執著于她?再去找別人就好了嘛!”
邢煒突然扯住侯長瑄的領口,對著他的耳朵近距離的大聲狂喊!“你不說話沒有人會當你是啞巴!”
“啊!你也別這么大聲,我的頭在痛耶!”本來頭就很痛了,被邢煒這么一喊,侯長瑄覺得自己的頭這下子真的要爆開了!拔翌^痛得快死了,你還這樣喊!”
“我怕你聽不到!毙蠠槦o所謂地聳聳肩說道。
“你也別把氣出在我身上,我很無辜被波及耶!”侯長瑄揉揉耳朵。
“誰教你愛亂講話!
在一旁的御醫真是替侯長瑄理了一把冷汗,被五阿哥這么大聲地往耳朵一吼,侯長瑄的頭鐵定快痛死了。
※ ※ ※
傍晚時分,邢煒和侯長瑄到餅鋪去找藍茵,還沒走到門口,外頭的人已經排隊等著買月餅。
“哇,不論是在什么時候,藍姑娘餅鋪的生意總是這么好。”侯長瑄贊賞他說著。“真不知這些來買月餅的人是為了見她,還是純粹為了買好吃的月餅?”
邢煒聽見了侯長道的這一番話,俊臉倏地沉了下來。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想讓其他人看見藍茵的美,她的美麗只能屬于他一個人。
越是這么想,他越是覺得他正在跟一些不知名的人吃味著,只要有人多看藍茵一眼.他的怒氣就往上攀升一點,他現在才發現,平常大方的他,其實是一個小氣到家的人。
邢煒擠進店鋪里,侯長瑄則是跟在他的身后,沒想到進去后卻讓邢煒看到他最討厭看到的一幕。
侯長瑄一看見這種情況,立刻在心里暗叫不妙!
“藍姑娘,才一天沒見到你而已,我就渾身不對勁,真不知我是犯了什么毛?”這次是城鎮里大戶人家的二公子來向藍茵提親。
他想要娶藍茵已經好久了,今天總算是讓他擠了進來。
“有毛病應該要去找大夫看看,怎么會是來找我呢?”藍茵露出一抹迷死人的微笑!拔抑粫鲈嘛灲o人家吃,不會替人家醫病啊!”
“大夫治不好我,我想只有你才能治好我!
那二公子才欲執起藍茵的小手,卻被邢煒一把勾住脖子。
“!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喔!小姐餅鋪出人命啦!”二公子突然被強而有力的手給勒住脖子,嚇得驚叫出聲,魂兒立即沒了一半。
“這樣有沒有法子治好你啊?”
邢煒隱忍著自己的怒氣,他怕他一時把持不住,很可能真的會把這登徒子的脖子給捏成兩半。
膽敢在他的面前碰藍茵,這家伙是活得不耐煩啦!
“有有有!我好很多了、好很多了。”二公子拚命地求饒著。
“算你識相!毙蠠樳@才將他給放開,隨后還兇狠地問道:“還要不要買月餅?”
“不買了、不買了。”
看著邢煒散發出來的怒氣和狂傲的氣息,二公子知道這個人他惹不起,還是先溜為妙。
“來這里還敢不買月餅,你是存心來找碴的是不是?”邢煒兇惡地對他一吼。
“不不不……您誤會了,我買、我買!倍佣吨,將銀票放在桌上后,就狼狽的逃走了。
“喂!月餅沒這么貴,你給太多了,而且你買的月餅還沒拿!”藍茵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看那位二公子連頭都不敢回,藍茵在心里嗤笑著!澳阋矊θ思姨珒戳税,他不過是來買月餅而已,這樣子他下次再也不敢來了!
“他沒被我勒死就要偷笑了,竟敢在我面前牽你的手,自尋死路!毙蠠槹詺獾卣f著。
“你之前送我回來還不是硬要牽著我的手。”
“那不一樣,你的手只有我能牽!毙蠠樢桓崩硭斎坏臉幼。
“是喔!那是你自己規定的,我又沒說我的手只能讓你牽!
“你……算了。”
邢煒突然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喂!你要拉我去哪里?我還有餅鋪的生意要做耶!”
“留給侯長瑄做就行了!
邢煒把責任都推到侯長瑄的身上。
“我?喂!回來。 焙铋L瑄對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喊著,可是不一會兒的工夫,邢煒和藍茵早就不見人影了。“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來了,居然還要留在這里做白工,這干我屁事!”
“老板啊,我昨天跟你訂的月餅好了沒?”
“好啦!”侯長瑄跑去問資深的助手!拔!那老頭昨天訂的月餅好了沒?”
“好了好了,等一下拿給你!
“老板啊,我早上跟你買三盒月餅說下午要來拿的,你好了沒。俊绷硪晃怀盹炰伖忸櫟臐O夫說道。
“好好好,一個一個來好不好?”
天啊,邢煒帶著藍茵去逍遙了,而且還把這種苦差事丟給他做,真不知每天這么多客人,藍茵到底是怎么應付的?
“老板啊……”
“別吵了。一個一個來,排隊啦!”侯長瑄氣得對人群狂吼!
等那兩個人回來,他非得好好地抱怨一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