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溫室咖啡館”——設(shè)計精致的招牌。藍、黑、白的配色,寫意的字體,散發(fā)著輕快的品味與柔和的氣息。
在邁入冬天的季節(jié)中,咖啡館也順利經(jīng)營了一個多月,生意比預(yù)期中還要好!
白天,附近辦公大樓的客源十分集中,入夜之后的零散客源也在穩(wěn)定中成長,于是湛天闊與百合決議,將營業(yè)時間改為二十四小時。
夜色中……咖啡館安靜地盤據(jù)街角。
匠心獨具的裝潼,柔和燈光,滿室咖啡香氣四溢;沒有震撼耳膜的尖銳音量,抒情的旋律伴著客人的喁喁交談聲。
店內(nèi)一隅,湛天闊在角落一桌坐著——
白色的墻面,咖啡色系桌子,米色長背椅……玻璃帷幕中,倒映著地沉郁的側(cè)臉,圓筒長燈罩散著暈黃,寧靜地伴著他的等待。
近九點,百合將工作交接給店內(nèi)的晚班店長。
“好了!”百合踏著輕松的步履靠近,對他說道。
咖啡館的負責(zé)人是他,可是他極少干涉店內(nèi)的事情。他每天都出現(xiàn),有時候十五分鐘,有時候三十分鐘,在角落靜坐,泰半時間,他在百合要下班的時刻出現(xiàn)。
兩人每天進行著重復(fù)的動作——他等她下班,而她尾隨;開著自己的車、看著他的車屁股,回到同樣的目的地。
“嗯。”湛天闊柏眸看了眼站在桌邊的她。
拿起桌面上的鑰匙,與她相偕步出咖啡館。
“我今天沒有開車。”百合在他車門邊站定。
故意的——她要反撲!想知道他深沉的腦袋、看似冷漠平靜的外表下,在想些什么。
他無言開了車門,她進人坐定。
除了音樂,沒有其他聲音。車子在路上平穩(wěn)奔馳。
“你有心事?”百合將音樂關(guān)掉,試探問起。
他這些時日來,總是若有所思片刻出神,雖然他總在百合投去探詢的眼光中,將那抹情緒隱遁、掩飾而去,但百合還是常常捕捉到他短暫的恍惚。
“沒有。”湛天闊很快接口。
氣氛又安靜了下來,許久……
“喂……”百合開口,審慎中帶著遲疑!澳阍谧肺覇?”
這樣算什么呢?躲貓貓似的方式,她膩了。初識時,朦朧曖昧可能很美,但現(xiàn)在,不上不下的關(guān)系,教人感到頹喪挫敗。尤其他的那股深沉與陰晴不定,更教人困擾!
“有嗎?”
湛天闊的回答讓人心里頗不舒服。
“那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百合沒好氣問道。
湛天闊側(cè)過臉來睨她一眼,慢條斯理說話!盎锇。”
她扯動嘴角,不由衷地笑。“還有呢?”
他沉默了下!芭笥!
“除此之外呢?”百合深呼吸,按捺著。
“……”他沒有回答,只是怪里怪氣、似笑非笑地撇撇嘴。
“同居密友?”百合將車窗降下,氣氛悶得緊!拔易∵M你家,而你也不愿意收房租,還下班接送,這樣只是朋友?”
“要不然你希望還是什么?”他霍地將車子停下,也降下車窗,手臂側(cè)撐在車窗,望著窗外路邊的長堤。
反了!世界全反了,為什么這話該是他問她?!百合氣悶,一點一滴的耐心在流失。
“不要告訴我,‘湛藍溫室’沒有任何意義,我不相信你我的‘朋友’交情,足以讓你做出這些事情!彼_始厭倦這種曖昧模式。
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些微氣悶的表情,斜桃著眉說道——
“你希望是什么,就會是什么!
“湛天闊先生——你說得很清楚,但是我聽得很模糊!”
“有時候,把話講明了,就失去美感了!”他給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去你的美感!”百合忍不住咒了聲。
早知道就別接近搞藝術(shù)、搞設(shè)計的工匠,某些時候,他講話的方式總是不給正確答案,朦朧、模糊、玄虛……
她希望是什么,就會是什么嗎?
百合不解……很懷疑……
入睡前,她從房間步出客廳晃晃?蛷d沒有開燈,沒有關(guān)的電視屏幕,在黑暗中發(fā)出閃爍的光影,HBO的節(jié)目兀自在播送,他……橫臥在沙發(fā)上閉目睡寐著。
百合輕手輕腳、悄悄走近,站在一側(cè)看著他的睡臉。
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看著他,她心里頭有分莫名情緒……想更靠近。
蹲下身,捱著沙發(fā)、跪坐地上,她眼珠子滴溜溜地在他臉上、身上轉(zhuǎn)著。他的睡臉好柔和,少了分冷酷氣息,厚實的胸膛,隨著均勻的呼吸起伏著……
呵!真好看的男人哪!像在審視一件藝術(shù)品般,百合微微贊嘆后,片刻恍惚失神……
溫?zé)岬拇笳啤鲎∷暮箢i!百合猛地一顫,回魂!
“呃、你……”她慌張失措,看著他不知何時掀開的眼睛。
“你似乎很喜歡偷窺我?”湛天闊吐出聲音,軟軟的語調(diào)慵懶般。
他那在幽室中閃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鎖住她。剎那間她胸口的心跳如擂鼓一 般,急速加快!“我沒……”她不自在的視線,一下盯著他的眼睛、一下盯著他的鼻子,一下又移到他性感的嘴唇。
“偷窺……要付出代價!”他眨動眼睛,眸底有幾分捉弄、幾分要脅,與一股危險的訊息!
“你……說什么?”百合從干澀的喉嚨吐出聲音,想要掙出距離。
湛天闊握在她頸后的手,施力扣住她,一瞬間,百合的頭顱已被他拉下伏近,他的唇,近在咫尺,似有若無碰觸到她。
“我說……”他以氣音輕吐。“被你偷窺,我要索賠……”
熱熱的呼息拂過,隨著地吐出口的言語,一陣陣刷過她唇邊,心跳……一百!
百合咽了咽口水——
“放……放開我。”輕輕蠕動的唇瓣,說話時不敢過度掀合、收斂壓抑著,怕碰觸地那帶電似的嘴唇。
嗯……湛天闊在心中發(fā)出一記呻吟,身體有股火熱。她怯怯的模樣,淡淡的體香,在他的視線、鼻腔中,擴散成一股誘人感官的味道。
一個力道拉攏!
他已經(jīng)讓她……落在他的唇上!
閉上眼!湛天闊吸吮著她柔軟而富彈性的唇,汲取屬于她的每一寸、每一縷美好味道。
百合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忘了呼吸……她在他那一陣陣熱燙的侵略中,忘了自己。
一個輕顫,她倒抽了一口氣,被抽去空氣許久的胸腔才納入新空氣,馬上又被他輾轉(zhuǎn)加深的進占填滿,他的舌竄入她口中,釋放電流般的魔力。
電視屏幕的光影,詭譎地制造神秘,剎那閃動、剎那隱滅,像在幽室流動的情欲因子,像流光瞬息般迸躍的火花。
Baby……Ilove——電視機傳出呢噥愛語般的對白,增加了旖旎情挑。
他的呼息濃濁了,唇舌狂掃肆虐!
Baby……Ineedyou……心醉神迷,她昏眩了。
Oh……一個側(cè)身,他手臂一橫,環(huán)住她的身體,讓她緊緊貼近他的懷里。
身子逐漸融化在他的攻勢下,她甫合眼、漸漸沉醉地倏地放開了她,在她耳畔吐著溫溫?zé)釤岬纳硢∩ひ簟?br />
“下次……你可以大大方方看我,不需要偷窺……”
“呃……嗯……”喘息著,滿臉紅潮的百合,訕訕出聲。
他起身,扶起身于癱軟在他懷里的她;涌滿欲望的眸中,明明寫著眷戀般的朦朧情潮,卻開口對她說——
“睡了,晚安!”
“嗯……晚安。”口吻中的失落,是為什么呢?她也不懂……
你希望是什么,就會是什么——他的話語猶言在耳。
這么期待嗎?她期待跳脫舊關(guān)系、邁進一大步……是的!她在期待。
事態(tài)……越來越讓人感到迷糊了。他的距離忽遠忽近,像觸不到一般;日子在經(jīng)過,但兩人間關(guān)系朦朧依舊,不曾有親密愛語、也并無更親昵的發(fā)展!
“走了!”百合走到湛天闊桌邊喚他。同樣的夜晚,他坐在相同的位置,等待她下班。
湛天闊抬頭!白幌隆!
“有事?”今天反常!他應(yīng)該在她交接完畢后,相偕離開。
百合納悶坐在他對面。他沉默著。
蕭邦的夜曲在店內(nèi)響起,幽靜地圍繞著他凝思的軀體。
許久,他從口袋中取出一個絲絨錦盒,從桌面上滑送她面前。
“什么東西?”百合打開來看。
是一枚鉆戒!她眨著兩扇羽睫,懷疑中帶著幾分慌亂,視線對上他眨也不眨的眼眸。
優(yōu)美的夜曲在耳邊低回,混合著咖啡香息佛送,他的言語夾帶于其中,送到她耳邊
“求婚戒指!闭刻扉熴紤卸逦赝鲁鲈。
“嗯!笔俏覇幔咳齻字,吐不出口。百合低下頭。
咖啡館的設(shè)計,巧妙運用了燈光與大片玻璃,在館內(nèi)的深色空間中,制造出光影與層次,她的心情……也在虛幻的層次中晃動。
“我想跟一個女人求婚。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yīng)……”
他似乎跳脫當(dāng)下的位置,站在云端上問她這樣的問題。
“……”百合不確定,他口中的“她”,是自己嗎?
夜曲緊接著的變奏中,添了精巧華麗的音符,勾起迷人的幻想色彩。
久久,在他迫人的注視下
“如果是我,會答應(yīng)!彼炀彽卣f出真心話。
趨于平靜的音樂旋律,不震懾耳膜,卻搖撼心靈,隱藏著萬馬奔騰的情緒。
面對面的當(dāng)下,他遲遲沒有開口繼續(xù)說話,似乎在思量什么……
百合俯首,心情也低迷,不曉得他葫蘆里究竟賣啥膏藥。
此時,店內(nèi)的晚班店長走近
“百合姐,有人找你!
“喔,好!”百合收起心情,匆忙起身!拔译x開一下!
“嗯!闭刻扉熋鏌o表情淡應(yīng)。
在眼睛的余光中,她看見他收下桌面上的絲絨盒。
原來不是我……
異樣的失落情緒悄悄在心中蔓延,她小心掩飾著,不讓人看出她的失落。
“耶?陽光大帥哥!”百合見到要找她的人笑起來像太陽一樣燦爛的管區(qū)警察。
“剛剛經(jīng)過,看到你在里面,所以才走進來看看!惫軈^(qū)警察笑嘻嘻站在吧臺邊。
“呵,好久不見了!”她牽強地笑開,迎向前去。
等待中——湛天闊可以看見她和吧臺邊的男人……親昵的舉動與交談。
“原來你移師到這兒來啦!我以為你失蹤那么久,不知道跑哪去了哩!”穿著制服的警察,跟百合極為熟稔似的抬杠。
百合也親切地綻著笑容!肮]有辦法呀!誰叫你老是開我罰單,我只好躲進店面來!
“嘿,以后沒有機會開你罰單,也沒有免費的咖啡可以喝了!本燹揶砗糜阉频,拳頭在百合肩上輕捶了下。
“沒錯、沒錯!以后想喝咖啡,請付錢,我可是不會再賄賂你了!”百合也一記拳頭回在他的胸膛上。
隨后,百合搭著晚班店長的肩膀介紹著。“這是我們晚班的店長,阿Ben!”
“你好,我是你們的管區(qū)!
“管區(qū)大哥你好,以后請多多照顧!”
“不要這么客氣,我之前就常常照顧你們這位咖啡車美女!
“……”
那頭熱絡(luò)非常,湛天闊這頭卻極冷。百合對一旁兩個男人親蔫的樣子,讓他很不爽。
她的視線甚至完全沒有移到這邊過!看來,她熱衷喜悅得很!
青白著一張臉,他無聲退出咖啡館。
湛天闊拋下她,自己先離開,還是頭一遭;百合在兩個鐘頭后返家,猶在狀況之外。
“還沒睡。俊彼匆娬刻扉熉袷卓蛷d一隅的工作桌前。
他不說話,徑自忙碌著。
不說話?百合瞥他一眼,然后癱在他客廳中的駝色沙發(fā)上,悶悶繃著臉,心情欠佳。
沉悶許久,她隨口問起:“陽光警察說要在我們店前裝巡邏箱……”
“沒必要!彼R上接口打斷。
“喔!鳖i子枕在沙發(fā)扶手上,百合意興闌珊地躺著看他。
他專注起來,總是一副生人匆近、與世隔絕的樣子。臺燈的光線罩著他一半側(cè)臉,半垂眼簾有分柔和,但緊抿的唇瓣卻銷成一股陰郁。
氣氛再度陷入沉悶,許久……
百合無聲吞吐了幾次,再度出聲!澳恪氤允フQ大餐嗎?”她想起,今天是圣誕夜,應(yīng)該小小慶祝一下的。
“這么晚了,沒有地方吃!彼卮稹
“嗯……也對!可是,我……肚子餓了,我去煮消夜好了,你要吃嗎?”
“好,謝謝!彼炊紱]看她。
“呼……”百合自胸口吐出一股悶氣。他還真客氣?!
這男人板著臉,到底在想些什么?!
哎呀!好煩躁!百合移步廚房,腦海思緒飄呀飄,心不在焉地?zé)⒅竺妗?br />
這真是有史以來,最寒冷的一個圣誕節(jié)!
十五分鐘后,一碗熱騰騰的家常面,擱在他桌上。
他手邊的動作停頓下來,抬起眸子。
“吃吧!”百合懶懶地說。這碗面,煮得真無力,口味如何她也不在意了。
終于,他離開工作陣地了,端著面碗,移步到沙發(fā)坐下。
“你忘了加鹽?”就著熱燙囫圇吃了兩口,他問。
“呃!”百合回神!班拧孟裢思!彼趺椿秀钡竭B自己也吃了兩口都沒發(fā)現(xiàn)?
“我去加!彼鹕恚焓钟嘶厮耐。
“不用了,我去拿醬油跟沙茶醬來,你坐著就好!彼目谖且廊豢蜌狻
十多分鐘,兩人在沉默中吃完了面,百合終究捱不過這團窒悶氣氛。
“你的臉色有點臭!彼囂健
“是嗎?”湛天闊眉宇之間依舊無波無瀾,淡漠口氣帶著生疏似的距離感。
“嗯,陽光警察說,你很帥,但是臉色很難看。”百合無法理解,他的怪里怪氣是因為什么……
湛天闊眉頭深鎖。陽光警察?又是那個警察!她認為他如陽光一般?
“他說的話那么重要?”他的口氣有抹酸意,不足以嗆人,卻清楚透露出他的不悅與不友善。
百合好像聽出一點端倪……
“你……因為他不高興?”她不確定地問道。
他是在生氣,跟她冷戰(zhàn)嗎?為什么?
“怎么會,我跟他毫不相干!彼砻嫔掀獾∷频,深沉眸子卻潛藏暗潮洶涌的慍意。
“你的口氣不太好!睘槭裁词沁@種不爽快的口吻?百合看著地,目光帶著審視與深思。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彼恍紤(yīng)對似的,徑自拿著遙控器打開電視。
“好吧!”看誰先沉不住氣嗎?她受不了了,投降。“那你一臉不高興,最為了什么?”
“……”他不搭腔。
“因為我?”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去誘導(dǎo)、安撫,他都要跟別人求婚了,與她何干?即便是對一個朋友的關(guān)懷,她也顯得太卑下。
“……”又悶著不搭腔,只是……他盯著電視看的眸子閃爍了斤。
“真的是因為我?”百合臆測。
心中忐忑,悄然發(fā)酵成一股不確定的喜悅。
他因為她不高興?因為她忙著跟陽光警察聊天,忽略了他、讓他等太久?
是因為這樣嗎?
“是不……”百合開口。
鈴——
幾乎就要接近答案,不識相的電話鈴聲卻響起。
“這么晚了,你的朋友?”百合納悶問他。
“不知道!彼闷痣娫。
“嗯?你在樓下?”湛天闊對電話那頭說話!拔蚁氯闵蟻。”
三分鐘后,湛天闊帶進來一名女人,年齡約莫與他相當(dāng),美艷動人,穿著打扮流露出一股大方且成熟的韻味。
來人沖著百合頷首一笑,算是招呼,然后轉(zhuǎn)過頭對湛天闊擲以探詢的目光。
“藍小姐,你可以叫她百合!闭刻扉熃榻B。
百合訕訕地站起身來!澳愫。”
“這位是……”湛天闊欲向百合介紹李薇,李薇搶白打斷。
“你可以叫我湛太太!
“呃……”百合小嘴微張。轟——心中一記雷嗚打擊。湛太太?即將成為湛太太嗎?湛天闊求婚的對象是她?!
湛天闊今晚率先離去,是去求婚嗎?
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她答應(yīng)了?
“喔,你好。”百合笑得不由衷,心中……苦澀。
“嗯,很高興認識你。”女人連笑起來都很嫵媚,還帶了點頑皮!
百合瞥了湛天闊一眼,匆匆收拾好方才兩人吃面的碗筷,逃難似的躲回房里。
湛天闊無言,看著她逃走,招呼李薇坐下。
“你這個玩笑可開得過分了!
“會嗎?我的確即將成為你父親的妻子!崩钷鄙衩氐卣UQ。
“我父親苦追成功了?你今天就是來告訴我這個消息?”他搖頭,笑了開。
年逾半百的父親,風(fēng)流倜儻,魅力可不輸他;李薇是他以前的同事,虛長他幾歲,他父親在第一眼見到她時便驚為天人,后來將她納到旗下當(dāng)助手,兩人于是情悖暗生,李薇彌補了父親失去妻子幾年來的哀慟,讓父親考慮再次結(jié)婚。
“呵!”她以甜甜的笑容,取代此刻心中的甜蜜!澳悄隳兀课叶家Y(jié)婚了,你卻沒半點喜訊?”
“……”湛天闊輕撇嘴角,笑而不答。
“嘿!糟糕,我剛才是不是破壞了什么好事?”這下,李薇才慢半拍地想到,她擺著無辜的臉,歉然地看著地。
“無所謂!彼柤纭!胺凑`會已經(jīng)造成!
“呵……”她失笑搖頭。“難怪你剛剛說我的玩笑過分了!”
稍稍回想一下方才客廳中的女子……那臉上苦澀似的笑容,她似乎組合出一點點大概。
她好奇地問道:“走吧!稍稍占據(jù)你一點點圣誕夜的時間,我們?nèi)ネ忸^喝杯咖啡,聊聊你的神秘戀曲如何?”
“當(dāng)然可以!
于是,兩人相偕出了湛天闊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