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莉莎，再給我說一次！”羅劭堂猛地揪起藍(lán)莉莎的手，咬牙嘶聲道。
“放開我，劭堂，你抓得我好痛！”藍(lán)莉莎痛叫出聲，手腕的痛楚讓她瑟縮了下。
“莉莎，我要你重復(fù)一次你剛才說的話，快說！”他的聲音緊繃，表情嚇人。
“我說你的新愛人就是那位沏茶小妹，她在你面前同時扮演兩個角色，你，堂堂的商業(yè)金童竟被一個小女生耍了�！彼{(lán)莉莎不怕死的嘲弄。
她知道自己說得越鄙視，羅劭堂的怒火就會燒得越旺。別看他外表斯文，其實(shí)藏在他外表下的可是一顆無比危險(xiǎn)的心。
因?yàn)樾惺孪騺砉饷骼诼�，是以從不允許有人欺騙他，或在他背后搞鬼，一旦有人犯下這戒條，他就會不擇手段地毀了那個人，這也正是羅劭堂在商場這么了得的關(guān)鍵。
她可是早從表哥歐祺桓那里了解了他的一切，所以氣吧，越生氣越好，她就越有機(jī)會得到他。
你被耍了……，這句話不斷在他腦海回蕩。
“你從哪里得到這個消息的？說！”一把揪起她，眼眸布滿風(fēng)暴。
“我無意中聽見小妤和表哥的談話才知道的。你快放我下來，我快喘不過氣了！”她猛揮動手臂。
“小妹和祺桓？他們怎么會知道小汐？”
“好像是小妤邀請你那位新愛人去參加舞會，說是要撮合你和她；可是小妤邀請的明明是那位泡茶小妹，去參加舞會的人卻是比沏茶小妹還要年輕許多的季汐羽。好奇心驅(qū)使下，小妤請人去調(diào)查，才證實(shí)季汐羽和何秀玫住的公寓就只住她們兩人，可是卻不時有人看見公寓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第三人�！彼{(lán)莉莎停下來喘口氣，一面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
只見他瞪著她，等她繼續(xù)把話說完，于是她深吸口氣往下說——
“那人應(yīng)該就是季汐羽的姊姊，可是很不巧的，季汐羽的姊姊幾年前就跟著她母親跑了，現(xiàn)在住在南部的一個鎮(zhèn)上，還有照片為證呢�！闭f著，她將小心偷來的照片交到他手上。
羅劭堂瞇眼一瞧，的確和來這里上班的季小姐不是同一人。
“你怎么證明這照片中的人是季汐羽的姊姊？”他的語調(diào)很平淡，與他的表情迥然不同，但見一抹赤裸裸的痛苦在他眸中一閃而逝。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這些話我也是不小心聽到小妤說的。”藍(lán)莉莎把責(zé)任推得一干二凈。
“我會向小汐證實(shí)這件事，如果你敢耍我，莉莎，我會讓你后悔你曾這么做！”他撂下狠話。
“這句話你該對你的新愛人說。劭堂，耍你的人是她，不是我�！�
狠狠瞪視她一眼，羅劭堂走出辦公室，直奔三樓。
藍(lán)莉莎在他背后露出勝利的微笑。
羅劭堂是她的，永遠(yuǎn)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 *** ***
當(dāng)羅劭堂像一陣狂風(fēng)席卷而至?xí)r，季汐羽仍不知情地在茶水間泡著咖啡。
一直到茶水間的門被人推開，她才注意到他的到來，不過他臉上那不尋常的陰郁表情，卻無來由地令她打了個冷顫。
他的表情是這么氣憤，似乎不像是要和她討論婚事來著，季汐羽的心七上八下——
“我要知道你和小汐是不是同個一人，季小姐�！币蛔哌M(jìn)茶水間，羅劭堂立即厲聲問起。
他甚至瞇起眼仔細(xì)打量她。除了她臉上老成的妝，還有那讓她看起來呆板俗氣的眼鏡外，他駭然發(fā)現(xiàn)到她的身段曲線跟小汐如出一轍！
再如何相像的姊妹也不可能有同樣的身體曲線，之所以會沒注意到這一點(diǎn)，是因?yàn)閺奈磳⒀酃馔ｑv在季小姐身上。
驚覺到這個事實(shí)，羅劭堂的目光變得駭人。
季汐羽頓覺身軀無力，想開口為自己辯解，卻說不出半句話來；想轉(zhuǎn)身逃跑，卻無法移動分毫。
她的表情等于默認(rèn)，羅劭堂的不信、痛苦、愛戀在瞬間全化成一股怒氣。
他怒不可抑的一把揪住她的領(lǐng)子，將她帶到水龍頭下方，打開水源，壓下她的后腦直接讓水沖洗著她的臉，想洗去她臉上的妝，看清是否真是一張宛如天使的容顏！
季汐羽沒有掙扎，順從地讓水柱沖洗著她的臉，即使過急的水柱刺痛了她的眼，她也沒有喊疼。
她的心在這一刻麻木了，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是小汐時，她的世界已潰決，再也拼湊不全。
似乎過了好久、好久，羅劭堂才將她放開，季汐羽一面喘息一面咳嗽的抬起臉。
羅劭堂瞪著她，一直沒說話。
他竟然會被一個小女生耍了這么久而不自知，反而還像白癡似的為她奉上真心，繼而向她求婚！
“劭堂，聽我說……。”
“你還想說什么？季汐羽，你很得意是吧？能將我玩弄于股掌間，你這該死的女人！”他怒目瞪著她，以為她臉上一定是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然而沒有，她神情凄楚的看著他，天殺的！
他隨即厭惡地咒罵一聲，不知道是該搖晃她的肩膀，還是吻去她臉上可憐兮兮的神情。
“我不是！劭堂，我不是要耍你！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淚水迅速涌上眼眶，她抑住語調(diào)中的顫抖。
“當(dāng)你以小汐的面貌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你就這么做了。季汐羽，你怎么敢耍我！你不知道我向來最痛恨別人欺騙我?!你知道一旦欺騙了我，教我發(fā)現(xiàn)要付出什么代價(jià)嗎?!”他的眸中燃起怒火。
此刻的他不可能聽得進(jìn)任何解釋，原先的愛戀早已化為一股強(qiáng)大的怒火燒得他失去平時的冷靜，只想以最殘酷的手段回報(bào)對方所帶給他的傷害。
即使是他深愛的女孩仍不能免！
這幾年來往商場上打滾，從不曾打過一場敗仗，這樣的他竟會栽在一個小女生的手里！那自覺自己像個愚蠢至極的傻瓜的感受更加強(qiáng)烈，強(qiáng)烈到讓他想毀了她，想看看她傷心欲絕的模樣。
“不！我不是想騙你！我只是需要這份工作，又沒辦法忍住自己對你的滿滿愛意，才想以真正的自己和你見面。劭堂，我不是有意要瞞你，請你相信我！”她抬起淚痕斑斑的臉，試著忍住淚水。
“你已經(jīng)沒有工作了，季汐羽。你不會以為我還會讓你在這里工作吧？在你耍過我之后？”
“不，不！你不能開除我！劭堂，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沒有這份工作！你不必原諒我，我不會纏著你，劭堂，請你不要開除我！”聽見自己即將失去工作，季汐羽瞬間蒼白了臉，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要了！她什么都不要了！她不該貪心想要他的愛，她該有自知之明的。
“我不能嗎？小汐，你錯了，我甚至可以讓你找不到任何工作，不信你等著瞧！”她無助慌亂的神情揪緊了他的心，但羅劭堂仍狠下心來。
她什么都不要是嗎？那么就讓她什么都沒有好了。
“不！你不能這么做！我求……”她沒有機(jī)會把話說完，因?yàn)樗缫严癫辉冈俣嘁娝幻腌姷拇蟛诫x去。
直到他離開，季汐羽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肝腸寸斷、求助無門！
“如果他愛你，他會原諒你”——這是不久前秀玫說過的話。
“如果他愛你，他會原諒你”？可是他沒有，他沒有原諒她，不但沒有，反而還要報(bào)復(fù)她，連一句解釋也不愿聽她說，就這樣將她打進(jìn)了冰冷的世界。
“如果他愛你，他會原諒你”……腦中一直回蕩著這句話，季汐羽突然用力大叫。
“沒有！他沒有！”她叫著，一面跑出茶水間，閃過好奇的同事，直奔下樓，一路沖到馬路上。
突然一陣強(qiáng)烈的撞擊，季汐羽覺得自己的痛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身體上的疼痛。
當(dāng)意識逐漸模糊，季汐羽的淚水再次滾落。為什么？為什么他不原諒她……？
*** *** ***
“媽，怎么回事？爸開車撞到人了？”羅劭妤匆匆忙忙地趕來，后面跟著同樣露出關(guān)切神色的歐祺桓。
“是老黃。你爸一直聯(lián)絡(luò)不到劭堂，他不在公司，行動電話也沒開，就算留話也沒見他回個消息，真不知道怎么給對方一個交代才好！還好你趕回來了，這五天來媽是急得要命，也不知道要怎么告訴那女孩她的雙腿可能再也無法復(fù)原，也許永遠(yuǎn)得坐在輪椅上。”葉月梅坐在醫(yī)院的椅子上，五天來不曾離開。
“媽，有這么嚴(yán)重？到底是怎么回事?!”羅劭妤在母親身邊坐下，握住母親的手，給她精神上的支持。
“那女孩也不知怎么回事就這么突然沖到馬路上，老黃煞車不及，就這樣撞到她。我記得那里是劭堂公司附近，小妤，你去看看那女孩吧！她已經(jīng)清醒了，卻一直不肯說話，你們同是女孩子，去試試看。”葉月梅把所有希望放在女兒身上。
“好，我去看她。媽，你不用找哥了，哥好像和莉莎去國外度假了�！睂τ谶@點(diǎn)，她也覺得很奇怪，照理說哥這次就算要度假，帶的人也該是季汐羽��！
怎么會是他一向不感興趣的莉莎？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度假？和莉莎？這怎么可能！”歐祺桓也覺得奇怪。
“我才要問你呢，走啦！陪我去看那個女孩�！彼龥]好氣地白他一眼。
對藍(lán)莉莎，她從來就沒什么好感，如果她想當(dāng)她大嫂，閃一邊涼快去吧！大哥才不會看上她。
歐祺桓不置一詞，任由她拉著走進(jìn)病房。
*** *** ***
當(dāng)他們走進(jìn)病房，看見躺在病床上的人竟是季汐羽時，兩人都嚇了一跳！
“季……怎么會是你？”羅劭妤急急走向她，見她一臉病容，蒼白如紙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心里十分著急。
“哥知道嗎？他一定不知道！不然他不會……�！边�和藍(lán)莉莎去度假。吞下這句話，她往下說：“我這就去告訴他，小汐�！�
“不，不要！”她尖叫，許久不曾說話的嘴唇干澀無比，連聲音也異常沙啞。
“小汐？”羅劭妤不解地看著她。
“請你不要告訴他我在這里，我和他結(jié)束了�！彼蚯蟮鼗赝_劭妤。
“為什么？你和我哥之間發(fā)生什么事了？”原來這就是哥會和莉莎去度假的原因。
“他——說我耍了他。你還不知道吧？我就是和你在電梯里說話的那個沏茶小妹�！彼α诵�，卻是個苦澀的笑容。
見狀，羅劭妤似乎能感同身受，她能感覺到季汐羽那掩蓋在笑容底下的悲傷。
“你是說我哥已經(jīng)知道你就是季汐甄？”
“原來你也知道，可見我扮演得多么失敗。”她再次自嘲地笑了笑。
那沒有感情的笑容，看來多么教人不忍。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一個不久前還在照片中笑得幸福洋溢的女孩，如今卻只剩下沒有生氣的軀體？
“可是我哥是怎么知道的？是誰告訴他這件事？祺桓？”她看向一旁的歐祺桓。
“不用看我，你知道不是我�！�
“這件事除了你和我之外，還有誰知道？”她就不信還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
“沒關(guān)系，羅小姐，這件事總有一天劭堂會發(fā)現(xiàn)的，早揭穿晚揭穿都一樣�！彼袷强赐噶诉@一點(diǎn)。
“我哥是不是不諒解？”現(xiàn)在他人在國外，就是最好的證明，她想。
“是，他不諒解，不過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錯在太天真，錯在以為自己會有夢想成真的一天。羅小姐，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你說吧。”
“我想喝水。”
“我去倒。”歐祺桓說。
“等一下，這位先生�！�
“還需要什么嗎？”他停下腳步。
“如果你趁此去聯(lián)絡(luò)劭堂，那么我會一死了之，這不是威脅，如果劭堂知道我在這兒，那么你等著良心不安吧！一輩子背負(fù)著害我自殺的陰影�！彼Z氣平靜，但認(rèn)真的眼神卻教人不得不信。
“你真懂得威脅人，小汐，放心，我只是去倒杯水。”這是一個身心受創(chuàng)的小女人，他不會不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
待歐祺桓走離，羅劭妤立即納悶地問起：
“為什么？為什么不讓我哥知道？小汐，我哥他很——”愛你這兩字尚未吐出，她就聽見季汐羽打斷她的話——
“我和他之間都結(jié)束了，羅小姐，真的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奔鞠鹉巴�。
結(jié)束了，都結(jié)束了！
“小汐，哥只是一時生氣，覺得受騙，過些日子他會想通的�！�
“沒有用，一切都遲了�！奔鞠鸬恼f。
她的眼神突然令羅劭妤心里打了個冷顫，難道她……
“小汐，你知道了你的腿……？”
“是，我的腿不能動了，不能走了，不能跑了。”早在醒來的那一天她就聽見外面的護(hù)士在討論。
“小汐……�！�
“羅小姐，如果你們想為這次的車禍補(bǔ)償我，那么請給我一筆錢，一筆數(shù)目不小的錢。”說完，她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淚。
*** *** ***
“祺桓，你看我哥是不是失去小汐了！”從醫(yī)院回到歐宅，羅劭妤一直被這想法困擾著。
“依目前的情況看來，是的。你也看見小汐那看淡一切的樣子，劭堂恐怕很難再得回她。再說，他只怕永遠(yuǎn)再也見不到她�！边@才是教人擔(dān)憂的地方。
“祺桓，你說什么？難道她會自殺？不，我這就回醫(yī)院陪她，免得她想不開！”她急急跳起身。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妤，我是說小汐已經(jīng)準(zhǔn)備永遠(yuǎn)不和劭堂見面，他如何能再見到她？”
“也許我們可以偷偷告訴我哥。他們見了面說不定就沒事了？”
“不，小妤，這么做只會逼死她。你不也聽她說那番話了？她說得很認(rèn)真，她是真的不想讓劭堂知道她受傷的事，不要冒險(xiǎn)害她送命�！�
“可是我們該怎么幫她？她的腿，還有她那有自殺傾向的父親……她在醫(yī)院大聲痛哭，就為了她不能去看她父親��！祺桓，你快想想辦法！我看她哭得那么傷心，我也好難過。”羅劭妤想起季汐羽在醫(yī)院里哭得肝腸寸斷，不由得也跟著愁苦起來。
“定期幫她匯一筆錢到療養(yǎng)院，好讓她父親能繼續(xù)受到照顧。另外，我們幫她找間房子讓她出院后有個舒適的地方可以棲身，再請個人照料她的日常生活，你說，這樣好嗎？小妤�！�
“她會同意我們的安排嗎？”
“只要我們向她保證絕不把她的消息告訴劭堂，也許可以留得住她。”
“我們真的不告訴我哥這件事嗎？”她總覺得這么重大的事至少該通知哥哥。
“小妤，這件事必須暫緩，我知道你一心一意想撮和他們，但現(xiàn)在不行，至少在確保小汐見到他后不會有想一死了之的念頭，我們才能對劭堂提起這件事�！睔W祺桓是考量到季汐羽目前仍無法平靜的心情。
讓他們見面只會造成更嚴(yán)重的后果。
“不知道哥究竟對小汐說了些什么，不然小汐怎會如此心灰意冷，連哥的面也不想再見？”她是真的覺得很遺憾。
“這就要問當(dāng)事人才知道。不過，小妤，你可別真跑去問劭堂這件事，萬一引起他的疑心，后果如何誰也想不到。如果想要保住小汐的命，我看你還是小心為妙�！�
“我知道，我看我爸媽那邊也必須請他們守秘，這可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
“你知道就好�！睔W祺桓很高興她總算明白了。
*** *** ***
“不，我不會接受你們的安排！羅小姐，我可以照顧自己，我不需要你們的憐憫和照顧�！闭麄�病房里都是羅劭妤送來的鮮花，但季汐羽卻顯得無動于衷。
從前那個天真的季汐羽不見了，再也不會一樣了。望了望自從醒來后就不曾有任何知覺的雙腿——這雙廢腿就是最好的證明。
那個會跑、會跳、會笑、會鬧的季汐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度過下半生的廢人季汐羽，這個季汐羽不會跑、不會跳、不會笑、不會鬧，只會坐在輪椅上一日過一日，了無生趣的活著。
“小汐，你必須接受我們的安排，如果你不想教劭堂找到你，就必須聽我們的�！睔W祺桓和緩地說，他有十成把握可以說服她。
“你在威脅我？無妨，我說過我不怕死，現(xiàn)在這種情況，死對我反而是一種解脫，至少不用像廢人一樣地活著�！彼届o地說。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小汐。我是說如果你想要真正避開劭堂的追尋，唯有找我們幫忙，他絕想不到你會被我們藏起來�！�
“你們？”她坐在病床上看著他們，臉色依舊蒼白。
“相信我們，小汐，我們是真心想幫你，我跟你保證，除非你答應(yīng)，否則我哥絕找不到你。”羅劭妤也加入說服行列。
“你們用不著這么做，這次的事我自己也有錯，是我沒注意到路況，直接就沖到馬路上，不是你們家司機(jī)的錯，羅小姐，不要因?yàn)檫@樣就想補(bǔ)償我。”
“所謂讓我們幫你，小汐，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絕對無法照顧自己�！�
“是�。∥叶纪俗约菏莻�廢人了。”她嘲弄地扯動嘴角，再次看向雙腿。
“小汐，我不是這個意思，請你不要自怨自艾，也許你的腿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我會去請教醫(yī)師，你不要擔(dān)心�！绷_劭妤鼓勵著她，不忍心見她如此喪氣的模樣。
“在此之前就接受我們的安排吧，小汐，你知道這對你是最好的安排，除非你有朋友可以照顧你，還是你想通知你的室友？”歐祺桓趁機(jī)勸說。
“不！不要通知秀玫！她要結(jié)婚了，如果知道我發(fā)生這種事，一定會為了照顧我而將婚禮延期�！闭f不定連婚都不結(jié)了，是，她肯定秀玫會這么做。
她就是那么好、那么疼她，盡管她有時愛耍性子，秀玫總是那個逗她開心的人。
“三年來一直受她照顧，而今她好不容易等到男友向她求婚，如果為了要照顧她而將婚禮延期，甚至取消，那她豈不成罪人了？
不，她寧愿孤單一人，也不愿秀玫為她付出這么多!淚水爬上眼眶，季汐羽知道她可能有好長一段日子不能和秀玫見面了。
為了愛情，她連朋友都失去了，這就是她貪心的報(bào)應(yīng)!季汐羽痛徹心扉地想著，直到淚水模糊了視線。
“小汐�！笨闯鏊衷诎底噪y過，羅劭妤伸出手，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受創(chuàng)的心。
哥是笨蛋，超級大笨蛋!他究竟如何傷了小汐的心？
見小汐這副模樣，羅劭妤忍不住在心中痛罵了羅劭堂好幾回。
“羅小姐、歐先生，我愿意接受你們的安排，并謝謝你們愿意為我這么做�！奔鞠疬x擇了她唯一能走的路。
無所謂了，到了這步田地，她也沒有什么好在意了。
“小汐，你同意了？這真是太好了，小汐！”羅劭妤樂不可支，心中的那塊大石終于落下。
“希望你們能遵守承諾，不把劭堂找來�！彼届o地指出。
“不說、不說！小汐，我們絕對不會告訴我哥有關(guān)你的任何消息。你說是不是？祺桓�！绷_劭妤轉(zhuǎn)頭征求歐祺桓的附議。
“當(dāng)然。你放心，小汐，不會有人知道你的住處，令尊那兒我們也會定期匯款，你只管安心養(yǎng)病就好�！睔W祺桓立即肯定道。
“謝謝你們�！�
“不用客氣了�！绷_劭妤笑著揮揮手。
這一切都是為她哥做的，她現(xiàn)在只希望哥和小汐之間還能有個好結(jié)果。希望如此。
*** *** ***
從醫(yī)院離開之后，羅劭妤和歐祺桓跟著回到羅家，車子一停在門口，羅劭妤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匆匆下車奔進(jìn)屋里。
“媽，你說哥有打電話回來？你怎么跟他說的？你沒亂說話吧？”一進(jìn)門，她立刻急切的問。
“你這丫頭，你媽是老糊涂嗎？你交代的事我記得牢牢的，不會給你出岔子的。”葉月梅風(fēng)韻猶存的臉上有著慈愛的笑容。
“我知道我的老媽是最棒的，媽，你快說，哥說了些什么？”
“他問我車禍的事處理得如何，要不要他趕回來處理�！�
“媽，你怎么回答？”
“都照你交代的說了�！比~月梅笑笑地拍拍女兒。
“那哥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羅劭妤抱住母親，賴在她懷里。
“祺桓走進(jìn)來了，別撒嬌，擔(dān)心他笑你長不大�！比~月梅朝走進(jìn)來的歐祺桓笑道。
“不管他，媽，哥有說幾時要回來嗎？”羅劭妤長手一拉，將歐祺桓的身子拉下，在她身旁坐下。
“他沒說，只說既然車禍的事解決了，他就不趕回來了。小妤，聽你哥說話的口氣好像不怎么開心，他和那女孩之間到底出了什么事？”葉月梅不由得關(guān)心地問起。
“媽，這說來話長，以后再慢慢告訴你，倒是你和爸真的要保守秘密，一個字也不能說喔！不然你們會背上害死人的罪名，這件事很嚴(yán)重，你和爸一定要小心才行�！彼煌�。
“是，是！媽知道，媽會記住，只是那女孩的腿……�！边@才是葉月梅擔(dān)心的重點(diǎn)。
“我請教過醫(yī)生，醫(yī)生說要過一陣子看她傷勢復(fù)原的情形，他們才敢斷定。不過，現(xiàn)在醫(yī)學(xué)發(fā)達(dá)，經(jīng)過幾次手術(shù)后，也許情況會比我們所想的更好�！边@是她所希望的情形。
“希望如此�！�
羅劭妤和歐祺桓對看一眼，心里一樣回蕩著這一句話——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