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一個箭步?jīng)_到舞羽身旁,拉下她遮眼的手,檢視她的眼睛。
舞羽想看清霧澤棹,可是在一大片水霧阻隔下,她壓根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勉強出聲道:“眼睛好痛……”
“別碰!閉上眼睛!膘F澤棹命令道,語間有不容輕忽的威嚴。
舞羽不由自主的依從,他小心地撐開她的眼瞼,將她戴著的黑色隱形眼鏡拿出后,扶著淚流不止的舞羽坐在床沿。
他輕柔地拭去她滑落頰畔的淚水,輕聲問:“覺得如何?”
她疼得無法張眼,但拿出隱形眼鏡后眼睛的確舒適許多!昂枚嗔。”
霧澤棹不停地替她擦去滾落的淚珠,“現(xiàn)在試著張眼看看。”
舞羽依言,緩緩睜開眸子,蝶翼飛舞殷眨動的睫羽猶沾著透明的水珠,初張開時視界仍是一大片的迷蒙,連續(xù)眨了幾下之后,視界才漸清明,首先映入瞳里的是一雙盈滿關(guān)懷的墨綠眼眸,然后才是那張俊雅帥氣的面容。
“怎么樣?看得見嗎?”霧澤棹見她眼白的部分滿血絲,不禁皺起眉頭,拿了個檢療器檢查她的眼睛,發(fā)現(xiàn)她是屬于不適合帶隱形眼鏡的體質(zhì)。
“嗯!彼p點下頭,搞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還疼嗎?”他微冰的手指輕壓著她的眼窩。
舞羽再點頭,發(fā)熱的眼睛在他手指的撫按下疼而略微減輕。
“不適合戴隱形眼鏡就別戴。弄瞎了眼睛就得不償失!膘F澤棹的關(guān)心溢于言表。
他的表現(xiàn)讓舞羽以為他已經(jīng)認識她很久、久到可以訓(xùn)她的地步。
“況且,現(xiàn)在的技術(shù)又不是不可以冶療好近視,做什么戴隱形眼鏡這種退流行的東西?萬—眼睛受傷了怎么辦?”
舞羽被激怒了,不悅的吼道:“你那么兇做什么?
要不是這雙眼睛的顏色動手術(shù)也改變不了,戴有色隱形眼鏡也只能勉強加深眼色,你以為我愛戴!”
這雙眼睛是當初制造他們父母的科學(xué)家為了辨識,而在基因中加入的不可改變因子,就算是動整型手術(shù),這雙眼眸的顏色仍然改不掉。
每回出任務(wù)為了這雙眼睛的顏色,她都得大費周章的掩飾,忍著戴隱形眼鏡的不適。
原以為時間久了便會習(xí)慣,沒想到這次戴不到一天就“破功”,痛煞她也!
“還有,我兩眼視力都是3.0,不需要戴眼鏡矯正。
你別把我想的很肉腳!”舞羽補充道,她可不愿意被霧澤棹認為自己能力不足。
這雙眸子,除非拿到DNA的排列,否則根本別想在有限生命中擺脫這種顏色。只不過。她和伙伴早習(xí)慣了這雙與他人迥異的眼眸,若真改變眸色,肯定無法適應(yīng)。
舞羽伸手要揉眼睛,卻讓霧澤棹一掌拍掉。
“不準揉,你的眼白全是血絲,若是把細菌揉進去引起發(fā)炎就有你瞧的了!膘F澤棹嚴肅的表情和強勢的動作硬是壓下她的反抗。
他怒氣沖沖的走到藥柜前拿了一瓶透明的藥瓶裝入眼睛專用的滴漏器,再回到她身邊,“頭抬高。”
舞羽不解他為何那么生氣,抬起泛紅的眼睛瞪著他,冰藍瞳眸里顯示出“我為什么要聽你的?你是我的誰?誰知道你會不會乘機下毒?”的訊息。
“我不會害你的。”霧澤棹對她的多疑暗嘆口氣。
她看了他半晌,這才抬高頭,合上眸子,讓霧澤掉幫她撐開眼瞼滴入藥水,冰涼的藥水與眼睛一接觸,迅速消弭她火辣的疼痛。
他修長的指尖輕觸她的眼睛四周,替她按摩。
“睜開眼讓我看看!膘F澤棹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沒那么強硬。
舞羽照做,覺得疼楚已離她遠去。
“很好,應(yīng)該不會痛了吧?”肅然的霧澤棹變成那個笑容滿面的霧澤棹,他順道檢查她的右手后才放開她。
她呆了下才回神,點點頭,不怎么甘愿的吐出兩個字:“謝謝!
墨綠瞳眸漾著深深的悅?cè),他笑了笑,“謝倒是不必,只要你肯考慮我的提議!
“我有拒絕的余地嗎?”舞羽斜瞪他一眼,他都這么威脅她了,她能不答允嗎?而且,剛才他還幫了她一把,她這個人不喜歡欠人家債。
“那你是答應(yīng)啰?”墨綠眼眸再也壓抑不住的進出欣喜若狂的光芒,震懾住舞羽的心神。
“ARTEMIS?”霧澤棹見她久久未答,有些擔(dān)心的搖搖她的肩輕喚。
舞羽倏地回過神,發(fā)覺眼前這個男人有感染她的能力,教她向來冷靜的心湖起了波瀾。決定忽視他對自己的影響力,她清清喉嚨,“我能不答應(yīng)嗎?”
“太好了,ARTEMIS!膘F澤棹表現(xiàn)出的歡喜不是作假。
她黛眉一攏,口氣不佳的糾正道:“柳舞羽!薄 斑溃俊彼幻魉缘目粗。
“我的名字叫柳舞羽,別叫我ARTEMIS,要是你說溜嘴,我就一劍刺穿你的咽喉!
舞羽話已出口才覺后悔,為什么聽他叫她的代號便全身不對勁?她不明白為何在霧澤棹面前心緒特別容易浮動,但她的話都說出口了,后悔也來不及。
“柳舞羽。”霧澤棹以標準的中文念出這三個字,“你是中國人?”
他大學(xué)時輔修中文,是以能說一口好中文。
舞羽皺起眉頭,美顏滿是不耐煩,“沒錯,臭日本鬼子!”
“你是在罵我嗎?”霧澤棹笑笑地指著自己。
“不然還有誰?在場清醒的除了你我,難不成還有鬼嗎?”舞羽肆元忌憚的以中文開罵,心知這所學(xué)園的高中部的外國語言課程不包括中文。“很抱歉,我不是日本人,就算有,也是一半而已。不過我通常不以日本人自居,雖然我的名字是日本名字!膘F澤棹繞口令似的解說。
舞羽聞言,改口道:“臭半個日本鬼子!
“哈哈哈……”他大笑出聲,不得不佩服她的反應(yīng)能力。
倏地,“咻、咻”兩聲,兩道銀光一左一右地掠過霧澤棹耳邊,止住了他的笑聲。
只見舞羽指間夾著飛回的兩支飛鏢,冰藍眸子燃著熊熊的怒火。麗顏漾著冰冷的笑容,大有“再笑,就讓你永遠笑不出來”的意味在。
霧澤棹忙高舉雙手投降,忍住笑聲卻抑不住唇角的上揚,“抱歉,我只是覺得你很好玩!闭Z氣里有著深切的寵愛。好玩?!舞羽一聽,理智的神經(jīng)斷裂,深覺自尊心受創(chuàng)的收起飛鏢,以劍伺候,兩人又開始過招,霧澤棹繞著醫(yī)務(wù)室讓舞羽追著打。
“你收不收回那句話?”她一個輕躍阻斷霧澤棹的去路,銳利的劍尖已是第三次抵上他的脖子,威脅著要取走他的腦袋。
“什么話?”霧澤棹當真如他的姓“霧澤”,一頭霧水的凝望著她。
“你覺得我很好玩那句話!蔽栌痖L那么大還沒被人說過她很“好玩”。
“可是我真的覺得你很好玩呀!”發(fā)覺她是認真的后,他終于收起笑容,“為什么你會這么生氣呢?”這個白癡傻瓜加N級的神經(jīng)大條的癡呆霧澤棹!舞羽持劍的手因忍著朝他大吼的沖動而發(fā)抖,氣到無處可發(fā)的她只能一字一頓的喚道:“霧、澤、棹!”
霧澤棹為免自己真在舞羽一時沖動下腦袋搬了家,連忙輕咳幾聲以止住笑意,轉(zhuǎn)移話題,“我們來談?wù)務(wù)掳!?br />
舞羽怔忡了半晌,才壓下紊亂心緒,搶先開口道:“等等,我必須先說明,這次接下你的委托,純粹是我在此的附屬目的,因此我不會盡全力幫你。當然,如果我的主要目的達到了,我自會全力辦妥你的委托,這點若是你不能接受,就算你再威脅我,我也不會屈服!
“可以!敝灰艽谒磉叄饝(yīng)什么都可以。
他爽快的答允反教舞羽狐疑的打量他,但他只是一個勁兒的對著她笑。
“那么,說出你的委托吧!蔽栌鹫娌恢膩淼暮眯那樽屗θ轄N爛得像瘋子。
“我的委托很簡單,就是請你幫助我一同找出破壞這座學(xué)園安寧的兇手。”
霧澤棹摘下眼鏡,原本溫吞的氣息消逸,代之而起的精銳冷鷙。
舞羽面對這樣的轉(zhuǎn)變并不訝異,她還在想怎么這么奸詐狡猾的人會有這么溫文儒雅的外表。讓她比較在意的是,初識未久的他對她的影響力不可謂不小,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緒在他面前有崩潰的可能性,這前所未有的焦躁控制著她。
“兇手?”舞羽在進入諾亞時,曾耳聞高中部似乎有一點小問題。
“諾亞國際學(xué)園是一所從中學(xué)到研究所的一貫學(xué)園,近幾年來培育的人才已超過東京大學(xué)成為全日本第一,因此學(xué)園也成了炙手可熱的入學(xué)目標。然而,去年高中部一連發(fā)生四件學(xué)生自殺事件,使得原本平靜的學(xué)園蒙上一層陰影!闭f話的當口,他全身籠上一抹冷霧,淡淡的,淺淺的,教人難以察覺。
“校園暴力?”舞羽知道日本的學(xué)校一直無法根治這個問題,因為教育體制本身無法改善,使得加諸在學(xué)生身上的壓力較其他國家要重上幾倍,在這所名校中,有校園暴力的事件不足為奇。
“應(yīng)該說是住宿生之間的欺負事件,但個中原因仍值得探究!币虻叫r間不長,霧澤棹無法掌握太多資料,一方面也因為他的意愿不高。
“什么意思?”她微皺起眉,要他說明清楚。
“這四名自殺的學(xué)生全是住宿生,都是不隸屬于任何小團體的學(xué)生,也都各有專才。
跳樓自殺的原因不明,但都是在有大賽前夕。所幸這些學(xué)生都只是受傷,沒有身亡!
霧澤棹叫出懸浮的電腦影像,上頭列著那四名學(xué)生的資料。“在這所強調(diào)全能方位發(fā)展的學(xué)園,她們算是比較特殊的異數(shù)!
“田徑、繪畫、排球、舞臺演員!蔽栌鹂戳讼滤齻兊膶iL,“她們皆是一人獨居!
“沒錯,由于住宿生不多,因此會有獨居的情形。
像你今天救的那名學(xué)生也是住宿生,二年級。”霧澤棹指指不遠處因打了針而安穩(wěn)睡著的女孩。
“我不是要救她。”舞羽瞄了他一眼,輕聲否認,微低的容顏有著不容忽視的冷漠。
“不論動機如何,結(jié)果是你救了她一命!膘F澤棹自動結(jié)束這個話題,看出她對自己一時沖動的舉止有著深切的否決意味!斑@四個人在事故發(fā)生時是一年級,當年的一年級全數(shù)沒有搬走,宿舍長也是連任!
他再叫出另—份資料,是現(xiàn)在二年級的住宿生名單。
“宿舍長安田紗那香!蔽栌鸲⒅鴳腋‰娔X影像上的照片,“國小是念附近的諾亞實驗小學(xué),中學(xué)起進入學(xué)園后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各項才華也都有一定的水準,十分符合貴校的辦學(xué)精神嘛!”她語帶嘲諷的瞄了眼身旁的人。
“我今年初才被聘進這所學(xué)園,若不是受托調(diào)查這件案子,我也不會進來這所學(xué)園。
是以,請你盡情的諷笑嘲罵,我是不會有感覺的!膘F澤棹笑嘻嘻的回道,墨綠眸子滿是笑意,好似看著舞羽就能生出無限歡愉般的笑著。
舞羽橫他一眼,又回到電腦影像前,“你心目中的人選有幾個?”
這個人的顏面神經(jīng)—定有問題!
“什么人選?“這回輪到霧澤棹聽不懂她的話了。
“兇手人選。你不是受托調(diào)立這件案子嗎?都已經(jīng)半年有余,你可別告訴我你一點進展也沒有。”舞羽躁然喝道。
“是有幾個!膘F澤棹露出贊賞的笑容,墨綠眼眸毫不掩飾內(nèi)心想法的望著她,倒是舞羽不習(xí)慣這般坦然相視,硬是將注意力擺回正事上。
“哪幾個?”
“安田紗那香和同樣是住宿生的伊集院憐。
“伊集院?”舞羽輕揚唇角,綻放純美的笑臉,可是吐出的話語卻有著濃重的嘲諷。
“歷史悠久的貴族?”
“沒錯,她的家世背景很輝煌,個人的表現(xiàn)也很突出,和安日紗那香一樣,都是二年級中很出色的人物!膘F澤棹伸手拂開她遮面的長發(fā),看不見她的表情讓他有些寂寞。
專注在吸收資料的舞羽望了他一眼,伸手將長發(fā)住后撩,露出半邊芙蓉面。
“只有這兩個?”問了半天沒得到回答,她不耐煩的轉(zhuǎn)頭看霧澤棹在搞什么鬼。沒想到一轉(zhuǎn)頭面對的就是一張放大的俊臉,惹得她差點驚呼出聲,她撫撫受驚的心口,恚罵一句:“你搞什么鬼!”
霧澤棹奸計得逞的坐離她一點,正經(jīng)道:“目前只有這兩個,因為她們皆為小團體的中心,而這兩個小團體向來不和。唯一的疑點是這四名學(xué)生都是獨行俠型的學(xué)生,不怎么跟其他人打交道,卻會被逼到自殺,十分的可疑。最教人苦惱的是,事后問她們,她們絕口不提曾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一問三不知,好像不知道自己跳樓一樣!
“那個女的呢?”舞羽不快的擰眉指指沉睡中的那名女學(xué)生,直覺地將她列入第五個。
“她叫岡野美雪,有心臟病。”霧澤掉望了眼她手指的方向,有些無可奈何的說。
她微挑一眉,“為了心臟病自殺?”
過年頭還有為這種事自殺的?換顆心不就得了?人工心臟的技術(shù)老早開發(fā)成功,何需自殺?
“這個……”霧澤棹為難的嘆口氣,“老實說,她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才這么做的!
“你?!”舞羽不敢置信的挑高眉。
“她向我告白,我拒絕她,她就用這種方法向我表明她的決心。”霧澤棹不曉得現(xiàn)在的學(xué)生想法是如何,雖然師生戀在社會上已是見怪不怪,但他總有拒絕的權(quán)利吧?
“生命太長,就值得浪費嗎?”舞羽氣息為之一變,猶如寒冬紛落的白雪般教人忍不住打寒顫!疤^年輕,以為生命是可以為了一件小事而丟棄的人死了最不值得同情!
舞羽覺得自己救了一條賤命。
霧澤棹眼底閃過一陣不知名的心緒,但他飛快的掩去!翱傊龥]事就好了,我會好好開導(dǎo)她的!
“哼!”她冷哼一聲,“干脆叫她再跳一次樓死了算了!
“不能這么說,世間萬物皆是生命,不能如此輕視!彼行┘拥霓q解,“小舞,你不可以有這種想法!
“為什么不能?假如一個人不愛惜父母上天給的生命,倒不如讓其早入輪回道,省得變作垃圾任人踐踏!蔽栌鸩恢膬簛淼臍猓话鸦鸶Z起,恨恨的瞪著岡野美雪。
“人就是有太長的生命才不懂得珍惜自己所擁有的!
生命不是用來浪費的!要是她這么想以死宣誓決心的話,干脆把命過給他們這些生命所剩無多的人,還算做了件好事。
“小舞……”霧澤棹疼惜地擁她入懷,說不出一句話。
意識到他的行為怪異,恢復(fù)冷靜的舞羽連忙推開他,“你做什么抱著我?還有,不準你叫我小舞。”
這色狼,竟然敢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吃她豆腐!
“叫你的全名太費事了,叫小舞反而有種親切感,你不覺得嗎?”一瞬間,霧澤棹又是嘻皮笑臉的反問。
“親切個頭!”她不悅的回了句!拔揖婺,不準在別人面前叫我小舞!
“哪只有我們的時候就可以了嗎?”他睜著綠眸“天真”的問。
“不可以!”舞羽氣憤的吼著。
“不要那么小氣嘛!大不了我也讓你叫我小棹,怎么樣?”他像牛皮糖一樣粘上她。
“放開我!”舞羽沒想到他來這招,忙著與他“切八段”而忘了適才的事情。
“不放,誰教你這么小氣,叫你一聲小舞也不行。”
霧澤棹死抱著她不放。
“你……”她氣結(jié)得不知如何接腔,怎么她會有這種壞運道?“霧澤棹,我數(shù)到三,你不放開我就有你好受的了!
霧澤棹像玩上癮的抱緊她,柔軟的身子如此暖香,他不由得更加重力道想感受懷中這真實的觸感。
“霧、澤、棹!”舞羽掙不開他的懷抱,氣郁結(jié)在胸口,她有預(yù)感在拿到“處方箋”
之前,她一定會先被他氣死。
“老師,我們來探望岡野同學(xué)和新來的同學(xué)……”
沒有預(yù)警的,一群男女學(xué)生就這么闖進醫(yī)務(wù)室,所有的人見到霧澤棹和他懷里的舞羽時,有志一同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驚呼出聲。
“霧澤老師!”男同學(xué)在看清舞羽出色的容貌后,惋惜自己的手腳太慢,教霧澤棹給捷足先登。
“霧澤老師……,女同學(xué)則是在看到舞羽和霧澤棹簡直是天作之合后,失望的叫著。
“各位同學(xué),進來不敲門很不禮貌喔!”霧澤棹落落大方的態(tài)度仿佛承認了他們所以為的那樣就是事實。
而舞羽因見到那么多人使勁推開霧澤棹的功作,則被眾人認為是欲蓋彌彰。
“哇!”一大票人在看見舞羽眼睛的顏色時更是驚呼不已。
“好漂亮的眼睛喔!”任憑現(xiàn)在的整型技術(shù)再怎么先進,還是無法將人的眼睛顏色改變成像舞羽那雙冰藍瞳眸那般特殊而自然的眼睛!
“很漂亮吧?這是最新發(fā)明的整型手術(shù)的顏色。小舞,你瞧,人家都說你的眼睛漂亮呢!以后別再戴眼鏡逛起來,我可不愛!膘F澤棹低頭望著她,墨綠瞳眸聚滿名為“愛”的心意。
像是為了尋求肯定意見似的,他問前來探視的學(xué)生們:“各位,小舞的眸色是不是跟她的人很配呀?”
在場的人紛紛點頭,光是舞羽的美貌便折服了一半的人,那樣特殊的眸色,雖是整型的,但在她臉上卻一點也不突兀奇怪,仿佛生來便如此般的自然。
舞羽這才發(fā)現(xiàn)霧澤棹的詭計,心愕于他的細心,卻仍惱于他的自作主張。她不著痕跡的怒瞪他一眼。
暗咬唇瓣不出聲,低著頭,任人怎么想就怎么是吧。
反正她這輩子唯一的“栽跟頭”紀錄九成九得記在霧澤棹頭上。
可是當她聽見霧澤棹的介紹詞時,她無法再置之不理的抬首,怨恨的眸光幾乎要射穿霧澤棹——
“老師,想必這位新同學(xué)相當特別吧,否則怎么會讓你出手呢?”男同學(xué)曖昧神情的用手肘推推他。
重新戴上眼鏡的霧澤棹斂去精明只余和緩的憨然,他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笑道:
“反正你們遲早也會知道,她叫青柳舞羽,不只是轉(zhuǎn)學(xué)生而已,還是我末過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