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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寄翡冷翠 第四章

  一早,卡洛準時來到飯店大廳,佑京和羿陽早已坐在大廳一角的沙發(fā)上候著,主仆  兩人依然是一貫的長袍裝扮。  

  「容先生,你們等很久了嗎?」她很準時沒有遲到。  

  「你可以直接叫我佑京!顾⑸矶,悠然地踱向她,「沒,我們也才下來一會  兒時間!  

  「容先……」她一時不習慣。  

  「佑京!顾麍猿帧  

  她只好從善如流地改口,「佑京,我們可以走了嗎?」  

  「沒問題!顾。  

  「那我們走吧,不過,我們待會兒要去地地方禁止車輛通行,只能步行,希望你們  不介意!狗鹆_倫斯的巴士服務極佳并有電車系統(tǒng),搭乘大眾交通工具既便利又快捷,  只是市中心禁止車輛通行,但是步行方便。  

  「無妨,我們的腳力都還不錯,羿陽你說是吧?」呵呵。  

  羿陽不自在地回話,「是!鼓翘焖植皇枪室庖S上別人的車頂,實在是那輛車  子朝他所在的方向疾駛而來,生平第一次看見那種奇怪、會移動、還把人包在里面的鐵  箱子,他不禁愣了一下,這一恍神已來不及避開,只好縱身一躍,落于車頂上,差點把  車子里的人嚇壞了。  

  梅迪奇家的司機還等候在飯店外,他們一行三人先坐車到圣羅蘭素廣場附近下了車  ,然后漫步走向佛羅倫斯最著名的路標。  

  聳立在市中心,裝飾華麗的王座教堂——圣母百花教堂(SantaMariadelFiore)的  橘瓦圖頂已成為佛羅倫斯最著名的標志。  

  「這是洗禮堂,八角形的洗禮盆上方的天頂飾有色彩華麗的十三世紀鑲嵌畫,描繪  『最后的審判』,包括但丁……他是佛羅倫斯十三、十四世紀著名的作家之一,很多名  人都曾在這兒受洗,洗禮堂的歷史可追溯至四世紀,是全市最古老的建筑物之一,其青  銅門更是聞名遐邇!箍寮毿牡亟庹f。  

  主座教堂主要入口上方,新哥德式的大理石立面,與喬托所設(shè)計的鐘樓風格相近,  卻是直到一八七一年至一八八七年才添加上去;石方聳立的是鐘樓,高八十五公尺,比  圓頂?shù)土撸鈮N有白、綠和粉紅的托斯卡尼大理石,十分鮮艷美麗。  

  佑京輕搖折扇,欣賞著卡洛詳細介紹的每個地方,不過平心而論,精神奕奕、光彩  煥發(fā)的她比任何鬼斧神工的藝術(shù)品都還吸引他的目光。  

  羿陽則是隨時注意著附近的動靜,防范著任何可能危害到佑京安危的突發(fā)狀況。  

  她帶著他們走過多彩多姿、錯綜復雜的大理石拼花地面,來到上通圓頂?shù)碾A梯入口  ,「在圓頂?shù)捻敹丝梢员M覽全城壯觀的景致,只不過要先走完四百六十三級階梯才行,  有力氣能爬上圓頂嗎?」  

  橘瓦圓頂由布魯內(nèi)雷斯基所設(shè)計,于一四六三年完成,是當時不使用鷹架建造的最  大圓頂,較厚重的里層框架用以支撐外層框架,井作為平臺之用,橘色磚塊運用自行支  撐的箭尾形式,鑲嵌在大理石拱肋間,這是布魯內(nèi)雷斯基仿羅馬萬神殿而來的技術(shù)。  

  「何不試試看!顾闷痖L抱下擺,舉步神態(tài)優(yōu)雅至極。  

  這一走,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文弱的外表給蒙騙了。  

  佑京從踏上第一級階梯開始,一直氣定神閑地走在她的身側(cè),一階接著一階始終維  持著相同的速度,既不逞能躁進亦未顯露絲毫疲態(tài)。  

  走了兩百多階之后,卡洛的呼吸逐漸急促,兩條腿彷佛千斤重一般,肌肉酸痛還隱  隱顫抖著。  

  「不……不行了,好累,我得休息一下。」她氣喘吁吁地撐著腿停下,再不休息,  難保她待會兒不會失足滾下去。  

  「那就休息一會兒吧!顾f上巾帕。  

  「謝謝!顾舆^他遞來的巾帕拭了拭額角淌下的汗水,自嘲地一笑,「結(jié)果喘得  跟頭牛似的人反倒是我!  

  他一派溫和的語調(diào)慢慢撫平她急促的呼吸,手中的折扇輕輕地幫她扇著風,「女人  的體力大生就不及男人,你毋需覺得丟臉!  

  「想不到你看起來一副斯文瘦弱的模樣,體力還挺好的嘛!」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的呼吸漸趨平穩(wěn)。  

  他淡淡地彎起笑眸,「外表皮相是天生的。」不可否認,他的外表往往會讓人疏于  防備,低估了他的能力。  

  「這倒是。」這件事讓她確切地體認到不該以貌取人!肝倚菹蛄,我們繼續(xù)往  上走吧!  

  他從容不迫地跟上,「你的漢語說得真好。」  

  漢語……她愣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你是說中文啊,那是我母親教我的,她是中  國人!  

  他們所謂的漢語在這個年代原來稱之為中文。「既然你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tǒng),應該  也有個中文名字才是!  

  「岳迎晨!顾^一次用上母親替她取的中文名字。在此地,所有人眼中都只著見  她是梅迪奇家下一代繼承人的身份,代表著一筆巨大的財富,許多人追求她、對她好,  為的都是梅迪奇家的財產(chǎn)。  

  她卻只想當一個無拘無束的岳迎晨。  

  佑京低喃,「岳迎晨,迎晨這個名字比卡洛更適合你!  

  對嘛,中國人取什么洋名!不倫不類。羿陽摩娑著下巴,還是中國名字聽起來順  耳。  

  她忍不住沉醉在佑京低喃她名字的音韻里,腳下一個疏忽踢著了階梯,身體立即失  去平衡地往前撲跌出去。  

  「啊——」眼看撞個鼻青臉腫是免不了了,卻意外地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抓住,輕輕  一帶,她便安安穩(wěn)穩(wěn)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沒事吧?」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感覺還不壞。  

  她的心跳仍十分劇烈,余悸猶存,「嗯,謝……謝你!闺m然他的外表著起來文文  弱弱的像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古代書生,力氣卻是和外表極不相稱的大。  

  「要是累了就停下來休息,別硬撐!顾氖秩詳堉睦w腰。  

  「我剛才只是一時閃了神,才會不小心踢到階梯……」察覺他溫暖的掌心正隔著衣  服熨燙著她的肌膚,心跳驀地亂了序。  

  是錯覺吧?他怎么會覺得貝勒爺和岳迎晨之間似乎產(chǎn)生了些什么,卻又說不出個所  以然來。  

  他是不是應該放開她了……在岳迎晨還沒想好該怎么開口之際,佑京就已經(jīng)放開她  了,「小心點。」  

  「我會的!乖趺磿泄赡摹⒌氖涓谐涑庠谛匾荛g?她甩甩頭拋開心中  異樣的感覺,話鋒一轉(zhuǎn),「終于快到了!挂欢ㄊ撬鼇硎栌谶\動,體力才會如此不濟  。  

  站在圓頂?shù)捻敹,佑京的氣息未曾紊亂,悠然地俯瞰全城的景觀。  

  「雖然……」岳迎晨的聲音悄悄地隱沒,他站在圓頂眺望遠景的模樣,構(gòu)成一個美  麗迷人的畫面,讓人舍不得出聲破壞。  

  他半轉(zhuǎn)過頭回眸看她,「怎么不說下去?」  

  她將目光調(diào)向遠處,不想讓他發(fā)覺她眼底的騷動,若無其事地銜接方才只起了個頭  的話,「我只是想說雖然很喘、腿又很酸,可是站在這里將全城美麗的景致盡收眼底時  ,就覺得辛苦是值得的!  

  「的確是!顾舱J同她的看法,雖然他不喘、腿也不酸,站在此地俯瞰如此壯觀  的美景,彷佛一下將世上的紛紛擾憂都丟棄在底下,只剩下悠然寧靜,讓人感到通體舒  暢。  

  因這時間充裕,所以從主座教堂的圓頂頂端下來之后,她帶領(lǐng)他們轉(zhuǎn)向后方的藝品  博物館參觀,館內(nèi)豐富的雕塑作品僅次于巴吉洛,陳設(shè)的文物都是歷年來由王座教堂、  洗禮堂和鐘樓移來的。  

  岳迎晨眼神充滿贊嘆地注視著米開朗基羅首件大型獨立式作品,「酒神巴庫斯」,  「很漂亮對吧!看他醉態(tài)可掬的模樣,我的鼻端彷佛也飄來了一股醉人的、濃濃的酒香  味!  

  佑京淡然地看了雕像幾眼,復又將目光轉(zhuǎn)回她臉上。  

  羿陽就沒那般沉著了,一張臉漲得通紅。這個時代的女人都這么大膽豪放嗎?  

  就這么大咧咧、毫不避諱地站在一個裸體男人的雕像前品頭論足!  

  先是什么太螺的「大衛(wèi)」雕像,全身上下光溜溜地一絲不掛,僅僅頭上戴了個帽子  ,手上拿了把劍,上身有著像女人似的微微突出的胸部,下身卻有著男人的陽具,男不  男、女不女的像個什么樣!他真不懂,既然有錢買劍和帽子,為什么不裁塊布料做件衣  衫來穿?這樣赤身裸體的成何體統(tǒng)!  

  而眼前這個什么雞螺的「酒神巴庫斯」也一樣,喝酒不就是把酒喝進肚子里嗎?為  什么要脫光了衣服。垦笕司褪茄笕,毫無禮儀、廉恥的野蠻人!  

  ☆☆☆  

  岳迎晨一連好些天都早出晚歸的行徑終于引起艾爾·邦克的注意。  

  她愉快地哼著歌,踩著輕快的步伐穿過回廊走回房間。推開房門,開了燈,沙發(fā)里  傳出一聲輕喚——「卡洛!  

  她渾身一震,差點驚跳了起來,旋過身,「大哥,你在我的房間里怎么不開燈?嚇  了我一跳。」  

  他瞧著她,漫不經(jīng)心道:「最近我和爸忙著處理公司的事,忙得昏天暗地,你好象  也沒閑著呢!每天早出晚歸的,忙些什么可以告訴我嗎?」忽地,她胸前衣衫下一個小  小的突起物將他的視線拉了過去。  

  他起身走向她,伸手拉出她頸側(cè)的項鏈,一個翠綠的玉扳指立即出現(xiàn)在眼前,「玉  扳指找到了?什么時候的事?」他很意外。  

  「前一陣子!顾谷煌苏f。  

  他將玉扳指拿在手中翻看了一會兒,「怎么找到的?」  

  她腦海中的思緒飛快地轉(zhuǎn)了一圈,「一個來旅游的東方人無意中拉到它,又看見報  紙上刊登的協(xié)尋廣告,所以就和我聯(lián)絡(luò),約了時間、地點見面,把它還給我了!顾  幫佑京掩飾,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事情似乎順利得太可疑了點!笩o意中?那個竊賊費了一番工夫潛進宅邸里偷走它  ,怎么可能會大意地弄丟?」有竊賊會愚蠢至此嗎?  

  「呃,我想大概是懸賞廣告引起的效用吧!那個小偷大概怕被逮個正著,所以才會  忍痛,將玉扳指丟棄!乖烙拷g盡腦汁地構(gòu)思合理的說詞。她還真怕大哥再繼續(xù)追問  下去,她肯定會露出馬腳。  

  艾爾·邦克卻意外地就此打住,「這也不無可能,反正東西找回來就好了!  

  「嗯!垢兄xL帝。她終于松了一口氣。  

  他倒了杯茶給她,拉著她坐回沙發(fā)上,「既然玉扳指找到了,那你最近在忙些什么  ?」  

  「那個撿到玉扳指的東方人無條件地把它還給我,也不要懸賞的獎金,因為他是來  佛羅倫斯旅游的,所以我就答應當他的導游,帶他四處參觀名勝古跡。」她的話有一半  是真的。  

  「原來是這樣啊!顾私獾匾稽c頭,「那你可要好好地招待人家哦!  

  「我知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他站起身,「你也早點睡吧!  

  「嗯,大哥晚安。」待艾爾·邦克離開之后,岳迎晨關(guān)上房門,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就算佑京身份曝光,有麻煩也和她沒關(guān)系,她干嗎這么緊張?  

  她趴進柔軟的大床里,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佑京俊美爾雅的身形,他高貴的  氣質(zhì)、優(yōu)雅的舉止,在在都令她的心跳失速狂團,她從不曾有過這種感覺,而這又意味  著什么?  

  垂貼在胸口的是她戴了十幾年的玉扳指,卻在失去后知道那上頭刻的是佑京的名字  ,并且由他贈與她的那一刻起,那彷佛多了一層意義……某種說不出來的意義,悄悄地  在她的心房里烙下印記。  

  ☆☆☆  

  這天,羿陽難得沒有盤腿坐在電視機前盯著屏幕猛瞧,反常地煩躁地來回踱著步子  。  

  佑京閑適地邊泡茶,邊看著手邊的書籍,對于他的坐立難安視若無睹,偶爾會抬起  頭來看向窗外宜人的景色。  

  羿陽走過來,偷瞄了安詳自在的他一眼。  

  佑京端起杯子輕啜了口茶,擱下杯子,再翻過一頁。  

  羿陽走過去,又瞟了一眼,張了張口,卻還是沒有吐出話來。  

  眼看約定的時間快到了,他卻怎么也開不了口,這可怎么辦才好?  

  佑京又繼續(xù)翻到下一頁,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門鈴終于在羿陽不停地來回踱步中響起。嚇!人來了。  

  佑京慢條斯理地抬起眼,眼底一貫的溫和光芒悄悄地亮了起來,他淡然地一笑們「  門鈴響了!  

  「呃,屬……屬下這就去開門。」羿陽趕緊走去開門。  

  門一開,外頭站了個打扮時髦的棕發(fā)女子,姣好的曲線因為緊身衣物表露無遺!  先生,是你找我來的嗎?」  

  洋婆子穿衣服真是一點也不含蓄,他很擔心她胸前的豐滿會彈跳出來,「沒錯。」  他的話才說完,兩只柔媚的手立即環(huán)上他的頸項,按下他的頭,惹火的嬌軀也跟著貼上  去,他的臉隨即埋進她深幽的乳溝里。  

  「你……你……快點放開我!」羿陽緊張得結(jié)巴,手忙腳亂地試圖板開她的手。  

  棕發(fā)女子吸起性感的紅唇,顧盼生姿地嗔道:「怎么了嘛!你找我來不就是要我替  你消火嗎?」她以哀怨的眼神看著他逃離,「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在這么遠的距離下替  你服務!  

  羿陽喘著氣,他剛剛差點窒息,「你……你先……進來就是了!  

  顧客至上,客人怎么說,她就怎么做。  

  「等等,把門關(guān)上!  

  她聳聳肩,依言帶上門。  

  「跟我來,別再亂來!顾迤鹉槆诟。  

  她剛剛的舉止是亂來嗎?棕發(fā)女子一臉納悶地跟在他身后走向里面,根本不知道眼  前這個穿著東方服飾的男子到底要她做什么。然后,她在窗戶前的沙發(fā)上瞧見另一個穿  著白色長袍的東方男子,正靜靜專注地垂眼看書。  

  光是這樣看著他俊美的側(cè)面,她的心臟就幾乎要停止跳動,天底下竟然會有這般靈  雅清俊的男子!  

  她要服務的對象……會是他嗎?棕發(fā)女子屏息以待。對像若是他,就算是倒貼她也  愿意。  

  「貝勒爺,屬下找了個姑娘來伺候您!刽嚓栚吳胺A明。  

  佑京闔上手邊的書擱下,語調(diào)是一貫的輕柔和煦,「是誰準許你擅作主張把人找來  的?」  

  他的話聽在羿陽的耳里卻是分外驚心動魄,「屬下以為貝勒爺會需要,所以……」  

  棕發(fā)女子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只能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候。  

  「請她離開!  

  「貝勒爺……」羿陽還想說些什么。  

  佑京卻已重新翻開書,不再理會他。  

  「喳!刽嚓栔坏米裱拿,「很抱歉,交易取消了,你請回吧!  

  棕發(fā)女子難掩失望的神色,「為什么?」她也長得不差啊,為什么那個靈雅清俊的  男子連正眼都沒瞧過她。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訂金你收下,可以走了。」他擺手送客。  

  她不舍地頻頻回首,「我可以算便宜一點……」  

  羿陽將她推出房外,關(guān)上門,走回佑京身邊垂手站立。  

  好半晌,房間里靜悄悄地,就只有書頁翻閱的細微聲響,再無其它。  

  羿陽終于沉不住氣地出聲了,「屬下斗膽請問貝勒爺,您是不是……是不是喜歡岳  姑娘?」他總覺得貝勒爺對岳迎晨的態(tài)度似乎不太一樣。  

  佑京冷笑一聲,「你好大的膽子,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質(zhì)問了?」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關(guān)心貝勒爺……」羿陽緊張地屈膝就要跪下。  

  一擺手阻止他,佑京輕揚唇角,轉(zhuǎn)頭凝睇著他,饒富興味地問:「為什么這么問?  」  

  羿陽一愕,隨即恍然大悟,貝勒爺又在作弄他了?傆幸惶,他會讓貝勒爺給嚇破  膽的!肛惱諣斂丛拦媚锏难凵癫煌谝酝,更會主動地親近她!惯@是以往在京城不  曾發(fā)生過的。  

  貝勒爺?shù)目∶罒o儔,讓皇族里的年輕格格們偷偷傾心愛慕,冀望著有一天可以當他  的新娘子,雖然貝勒爺對那些格格們一向待之以禮,言行間總有一股淡淡的疏離,不想  讓她們越陷越深。  

  他跟在貝勒爺身邊好些年了,就從沒見過他對哪個格格如此親切友善,更遑論是主  動親近人家,比較起來,岳姑娘的存在對貝勒爺而言,便不同于其它女子。  

  這個事實讓羿陽既欣喜又扼腕不已,喜的是貝勒爺就跟普通男人一樣喜歡女人,終  于可以讓京城里那些甚囂塵上的荒謬流言不攻自破;扼腕的是皇族里漂亮的年輕格格甚  多,貝勒爺為什么偏耍喜歡上不同年代、不同時空的岳迎晨呢!  

  佑京地笑非笑地,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羿陽只好又道:「貝勒爺,咱們和岳姑娘是不同年代、不同時空的人,等鬼才將時  光機修復,咱們就要回恭親王府了,您和她……沒有未來可言!  

  岳迎晨的身影的確在他的腦海里生了根,佑京閑適地支著頰,剖析自己的想法,「  沒有未來可言嗎?」他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問羿陽。  

  「貝勒爺,皇族里多的是才貌雙全的格格等著您上門提親,她們才是適合您的對象  ,您還是把岳姑娘忘了吧!」羿陽努力勸說著,就是怕佑京真被岳迎晨迷住,作出不理  智的決定,屆時麻煩就大了。  

  貝勒爺?shù)男宰与m然一向溫文和煦,卻是變幻莫測最叫人捉摸不定的一個,誰也料不  到他下一刻會作出何種決定。  

  「真愛會找到出口!褂泳┑袜。  

  一陣莫名的悚懼貫穿了羿陽——若是貝勒爺將來決定為了岳迎晨留在此地,那他該  怎么辦才好?身為貝勒爺?shù)碾S身侍衛(wèi),他是應該隨侍在貝勒爺左右,但是他一點也不想  留在這里啊……羿陽的煩惱就此衍生,只怕得等到貝勒爺?shù)哪_確確實實地踩在禁親王府  的土地上那一刻,才是他能寬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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