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山岳呵呵一笑,輕描淡寫的道:「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成家的時候了,明天 晚上你準時回家來吃晚飯,你阿姨有個侄女剛自國外留學回來,要介紹給你認識!
阿姨她有侄女關(guān)他屈事?這根本就是相親嘛!
「爸,我才二十六歲耶!現(xiàn)在相親太早了吧!」他朝一旁的弟弟和妹妹投去求救的 目光,好歹他還算是個友愛弟妹的大哥,他們兩個總不會見死不救吧!
老二習非尋很有道義的準備替大哥說些好話。
誰知才一張口,習山岳立即搶先一步道:「或者非尋你對你阿姨的侄女有興趣?」
光這么一句話就堵住了習非尋的嘴巴了,只見他趕緊猛搖頭以示清白。
老哥,你自求多福吧!習非尋無聲的道。
這會兒習非尋也無能為力了,習非離只好將目標轉(zhuǎn)移到妹妹身上。
習非雁好整以暇的開口道:「爸,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早就不流行相親了!
「誰說這是相親?」習山岳氣走神閑的反問。
「難道不是?」習非雁揚了揚眉。
「只是吃頓飯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干么非要大哥準時回來不可?」習非尋問,這幫人就幫到底,送佛就送上西 天,「利跟我說你怕大哥住在外面營養(yǎng)不艮,這個理由說服力不夠!
「難道我這個當父親的不該關(guān)心兒子嗎?」習山岳不以為然的反駁。
「我沒那么說,只不過你的關(guān)心是有目的的。」她太了解父親的心思了。
這丫頭是生來拆他的臺的嗎?習山岳啼笑皆非的搖搖頭,「瞧妳把我說成什么樣的 人了!其實不止是非離要準時回來,妳和非尋也一樣,你們阿姨想看看你們兄妹三個。」為了要讓非離趕快結(jié)婚,白的他也能說成黑的。
「是嗎?」習非雁保持懷疑的態(tài)度。看來大哥是插翅也難飛了。
習非尋的反應(yīng)較為激烈,「爸,我明天有事不能回來啦!」他明天和一家知名畫廊 的老板有約。
「不論你有什么事都不能缺席,知道嗎?」
怎么這樣?這下子倒趁了父親心意,讓他給一網(wǎng)打盡了。
習非尋翻了翻白眼,嘆了口氣,「知道了。」事情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了,他也只 好舍命陪大哥了。
習非離忿忿不平的轉(zhuǎn)身走向大門。
「非離!沽暽皆篱_口叫住他。
「還有事嗎?」習非離停下步伐,不過,他并未轉(zhuǎn)過身去。
「明天記得在七點前回來!沽暽皆啦环判牡脑俅味。
習非離的肩膀垮了下來,「遵命,父親大人!顾芭幕氐馈
姜果然是老的辣,難怪他們兄妹三人都斗不過他。
☆☆☆
習非離駕著他的黑色跑車自車庫沖了出去,漫無目的的行駛在臺北的街道上,彷佛 這樣子亂逛就能讓他挺出個解決之道來。
開著開著,他腦中的思緒也不停的轉(zhuǎn)動著,可是他還是一無所獲。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相親也役什幺大不了的嘛!就只是和某個陌生的女人吃頓飯,對 看罷了,又不是要他非娶人家不可。
相就相吧!反正他長得也不算差啦!
驀地,他遠遠的就看見路中央有兩個身材碩長的男子在爭論不休,而且其中一個還 有一雙黑色的羽毛翅膀……等等黑色羽毛翅膀?他們是在拍戲嗎?
習非離放慢車速,讓車子慢慢的前進,接著停在那兩人身前。
他探出頭,「喂!小兄弟,你們是在拍戲嗎?」他問著,不過他也很納悶,如果真 的是在拍戲的話,為什幺沒有攝影機、導演和工作人員?
「不是,不關(guān)……」狄斯鉻愕的轉(zhuǎn)頭瞪著車子里的男人,「你……看得見我們?!」
「我正在和你們說話,當然看得見。」這是哪門子的問題嘛!他又不是瞎子,當然 看得見!
一思及此,習非離趕緊四下張望一番,而這一看果然讓他給看出端倪來了。
雖然此刻路上的行人不多,車子也不多,但是除了他以外,居然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兩個 少年的存在,莫非……習非離閉上眼睛。老天,不會又是『那個東西』吧?!
「叩叩!」狄斯敲了敲車子的引擎蓋。
其是天助他們。∷偷钕碌哪茉炊伎祗辣M了,卻還是沒有找到方法補充他們的能 源,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都會現(xiàn)出原形的。
習非離回過神來,目光自面前這個金眸的俊美少年身上移至另一個身上,「你們… …咳……你們究竟是什幺?」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另一個少年有著一頭烏黑光滑的秀發(fā),而 且……還有著一雙火紅的眸子?!
「狄斯,你回魔谷去,別再跟著我!构頍o悔的臉色有些蒼白。
「不!沟宜咕芙^鬼無悔的命令,除了這一項以外,任何命令他都服從。
習非離聽得是一頭露水。什么是魔谷?他們又是什幺『東東』?若說他們兩個是人 類,他是絕對不信的,那個長發(fā)紅眸的少年到底是男?是女?
習非離甩了甩頭,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那個心思去想人家是男是女的問題。
條地,他渾身上下起了雞皮疙瘩。該不會是他的壽命已到盡頭,要跟這個可愛又可 恨的世界說拜拜了吧?!不會吧?他還這幺年輕而且還役娶妻生子呢!
「喂!你們究竟是什么?」習非離又問了一次。
狄斯困了他一眼,緩緩的道:「我叫狄斯,是精靈,他是魔族的下一任魔王——鬼 無悔!
「精靈?魔王?我一定是在作夢!沽暦请x喃喃自語著,「你們是不存在的。」
如果這是給他的懲罰——因為他打從心底不想接受父親的安排去相親,那幺他會改 進的,只要讓他自這場惡夢中醒來。
于是習非離再度閉上眼睛。
「喂!喂!你叫什么名字?」狄斯再度開口。
習非離垮下肩膀,頹喪的瞭開眼睛,不怎幺情愿的報上名字:「習非離。」
不經(jīng)意的對上長發(fā)少年的目光,他發(fā)覺那少年的臉色蒼白得嚇人,不過卻無損少年 的使美。
難道另類的生物都漂亮得不可思議嗎?如果此刻他的手上有相璣,那么他一定會好 好的拍幾卷照片……當習非離察覺自己有這個念頭時,不禁啞然失笑,都已經(jīng)命在日歹 了,還想拍照。
「習非離,你是干什么的?」
鬼無悔覺得全身無力,原來這就是缺乏能源時的感受,他懶得開口說話,便靜靜的 聽著狄斯和那個叫做習非離的男子的對話。
「我是一名攝影師!惯@是在作身家調(diào)查嗎?「對不起,我沒空陪你們,我要走了!乖俨怀藱C『落跑』,只怕他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他發(fā)動車子,許久沒聽到聲響,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狄斯和那長發(fā)美少年已烴不見蹤影了。
是在作夢嗎?習非離彩下油門,車子再度飛馳在馬路上,這究竟是怎幺一回事?惠 什么他竟沒有在第一眼時就辨別出他們兩個的身分?
這幺多年來,他早已習慣自己與生俱來的陰陽眼了,也學會視若無睹,免得模生枝 節(jié)、惹禍上身,畢竟他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可是,那個長發(fā)美少年似乎身體不適……算了,別想那幺多了,他們已經(jīng)消失不見,更何況他又能幫上什幺忙呢?
「喂!習非離,你家到底在哪兒?」條地,一個聲音平空自他的背后傳來。
習非離嚇了一大跳,手中的方向盤失去控制,眼看就要撞上安全島了,他趕緊握緊 方向盤,小心的駕駛著車子。
他驚魂甫定的自后照鏡中眠了一眼,只見狄斯和那個長發(fā)美少年正端坐在車子后座。
他們什么時候上來的?!他們想要做什么?!
「你們?yōu)槭裁丛谖业能嚿?!」習非離覺得自己快要神經(jīng)衰弱了。
「我們打算跟定你了!沟宜估硭斎坏恼f,誰教他在他們隱身之際還能看見他們。
青天霹靂,習非離無法置信的自鏡中瞪著狄斯那猶帶一絲稚氣的俊俏臉龐,腦中在 消化狄斯的話,他們兩個限定他了?!
「你們……不能跟著我!」習非離一臉驚恐。
「為什么?」狄斯不解的問。
「我們不同類。」
「那又如何?我和殿下正學著當一個正常的人類,況且我們又不會害你,你干么拒 人于千里之外,你們?nèi)祟惒皇怯芯涿浴河信笞赃h方來,不亦悅乎!』,難道是騙 人的嗎?」
他和他們算是朋友了嗎?習非離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他究竟是走什么運,怎么會 遇上他們呢?畦!燙手的山芋。
「你們?yōu)槭裁床换厝ァЧ?」習非離記起先前那長發(fā)美少年對狄斯說過的話, 雖然他不知道魔谷在什幺地方,但是他相惜那一定是他們生存的地方。
「我們不能回去!沟宜箲n心仲沖的看了靠在他肩膀上的鬼無悔,「大哥,你還好 吧?」
「我沒事!构頍o悔虛弱的笑了一笑。
他現(xiàn)在只能勉強再支撐個一、兩個小時,時間一到他的形體就會縮小成五歲大的小 孩模樣。
習非離想袖手旁觀,可是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中有股不忍油然而生。
「你大哥地怎么了?」
「他的能源快用完了!
能源?習非離更是『莫宰羊』了。「什么能源?」
「那是我們動力的來源,在魔谷,我們昕需要的能源充斥在每一個角落,只要舒展 全身的毛細孔,能源便會涌人身體內(nèi),但是人界和魔谷不同,我們還沒找著補充能源的 法子呢!」狄斯耐心的解釋。
習非離有一點點明白了,「如果你們的能源用完了會怎幺樣?」雖然狄斯說的話聽 起來有些荒誕,但是他相信秋斯。
「現(xiàn)出原形嘍!」
現(xiàn)出原形?他是愈聽愈胡涂了,往日他所學的一切在此時卻派不上一點用場。
「若現(xiàn)出原形!你們……會死嗎?」
「不會,」狄斯搖搖頭,「但是人類無法接受我們存在的事實,現(xiàn)出原形得冒很大 的風險,尤其在我們沒有辦法施展魔法保護自己的時候,搞不好就得提早去見閻王了!
習非離熟練的將車子駛?cè)舜髲B的停車場。
「現(xiàn)在除了我以外,別人能看得見你們兩個嗎?」他下了車,不經(jīng)意的瞄見鬼無悔 背后那一對黑色的羽毛翅膀。
唉!到現(xiàn)在他還是很難相信,自己在路上撿到了兩個另類的生物。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信了,若不是他自小見慣了孤魂野鬼,只怕早 被嚇得屁滾尿流了。
狄斯點了點頭。
這可就有點難辦了。習非離蹙著眉,絞盡腦汁思索著解決之道。
鬼無悔背后那對黑色翅膀是那么的顯眼,要想避開刖人的耳目恐怕不是易事,而且 即使想要偽裝也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你的原形是什幺模樣?」習非離將臉榛近鬼無悔,打量了半晌。
會不會是青面撩牙?!希望不是,那太嚇人了,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的心臟強壯到 足以承受那等刺激。
鬼無悔撐開眼皮,入眼的即是習非離近在咫尺的俊瞼,他嚇了一跳。
他看著習非離的眼,半晌才開口道:「就跟現(xiàn)在的樣子差不多,只不過縮小了,像 個五歲大的小孩子。」他向來由眼睛來判定一個人,而他決定信任習非離。
火紅的眸子雖然怪異,但是非常適合這位長發(fā)美少年。習非離隨后移開了目光,火 紅的眸子里流轉(zhuǎn)著一股奇異的光彩,觸動地靈魂的深度,差點令他迷失了。
「喂!你問這個做什么?」鬼無悔偏著頭看他。
習非離猛一回神,宅進鬼無悔疑惑的眼里,「你剛剛說什么?」
「你問我的原形做什幺?「鬼無悔只好再重復(fù)一次。
「想辦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形下把你偷渡上去!故裁磿r候起,他已經(jīng)開始習 慣他們的存在,而且開始替他們著想了。
「想到了沒有?」狄斯插口。
「啊!有了!」習非離彈了一下手指,轉(zhuǎn)向鬼無悔,「你先變回原形,我自然有辦 法帶你上去!
鬼無悔狐疑的望著地,「我一旦變回原形就無法再變成人類的模樣!怪辽偎旧 是無能為力,誰教他的魔法被父王封住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我們光上去我住的地方再說吧!」習非離揮手道,再在 停車場待下去,一定會被人瞧見的。
「好吧!」鬼無悔妥協(xié)了,因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瞬間,才一眨眼的時間,鬼無悔原本頎長的身形已經(jīng)縮水,變成小孩子的模樣,黑 色翅膀也隨著變小。
好可愛!習非離想著,隨即他脫下外套披上鬼無悔的肩膀,替鬼無悔掩住那一對黑 色翅膀,接著彎腰將小孩子似的鬼無悔抱在懷中。
「你干什么?!」鬼無悔驚呼。
他的身體猛地騰空而起,教他措手不及,而下一刻他已經(jīng)落人習非離的懷中了。
自他懂事以來,這還是頭一遭被男人抱著呢!真教他感到別扭。
習非離騰出一只手按著鬼無悔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別亂動,你就靠著我,免得暴露身分。狄斯,我們走吧!」
聞言,鬼無悔只好動也不敢動的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呼吸之間盡是習非離身上輕 輕淡淡的香味,心中有股奇怪的感覺逐漸泛開來。
當他們行經(jīng)大廈管理處時——「習先生,你回來啦!」管理員自報紙上抬起頭,眼 底寫滿了疑問。
習非離從容不迫的笑了笑,「我表弟剛從國外回來,要在我這兒住上一陣子,就麻 煩你多關(guān)照一下了!顾真是有說謊的天分,臉不紅、氣不喘的。
「那當然、那當然!构芾韱T頻頻點頭。
習非離抱著鬼無悔跨進電梯直上十八樓他的住處。
今天晚上的『艷遇』,恐怕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
鬼無悔已經(jīng)被放逐到人界去好幾天了,而在魔谷有兩個女人始終以淚洗面,一個是 王后赫連晴;一個是聞畫月。
赫連晴淚眼汪汪的盯著魔鏡猛瞧,她的兒子無悔正在人界受苦呢!
「王后,該休息了。」魔王鬼見愁輕蹙著眉。
自從無悔到人界以后,她一直沒離開過魔鏡,始終坐在魔鏡前看著無悔在人界所遭 遇的一切。
「我不累!购者B晴搖頭。
鬼見愁見狀,不由得嘆了口氣,再這樣下去,先倒下去的人可能是她。
當初他相信無悔一走在人界捱不過三天,就會屈服妥協(xié)了,而今,他可沒那么確定 了。
顯然他并不像他自己所以為的那么了解無悔,他只是了解自己一手所塑造的煅象, 即使現(xiàn)在無悔已經(jīng)變回原形,但無悔仍然不打算放棄堅持。
「無悔什么時候可以回來?」赫連睛紅著雙眸,悠悠的問。她的心正隱隱作疼。
「只要他答應(yīng)和畫月結(jié)婚,我自然會讓他回來。」鬼見愁面無表情的道。
老調(diào)重彈!赫連晴又問:「那如果無悔永遠不答應(yīng)呢?你是不是就打算要讓他老死 在人界?」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既然無悔打定主意不娶畫月了。
鬼見愁默然了。為什么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完全超出他的預(yù)料,他十分為難。
該死的!為什幺無悔會如此倔強?
☆☆☆
一個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泣聲隱隱約約鉆人鬼無懼的耳朵里,他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想繼 續(xù)睡地的覺,但卻無法如揚。
鬼無懼煩躁的自床上起身。
吵死了!他翻身下床,筆直的走向南面面海的窗子,粗魯?shù)拇蜷_窗子,冷冰冰的道:「要哭到刖的地方哭,別打擾我!
他看見有個嬌小的身影坐在海邊的大石上,孤孤單單的更顯得落寞憂傷,而那身影 是聞畫月。
鬼無懼蹙著眉,火紅的眸子染上一絲那邪的光彩,一閃身,他立即來到聞畫月的身 后。
「妳哭什么?」冷淡的口吻里察覺不到一絲絲的關(guān)懷意味。
聞畫月仍背對著他,抽噎的哭泣,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
海風將鬼無懼的衣衫吹得『劈咱』作響,他的聲音又再度響起:「妳是為自己而哭 還是為了我大哥被放逐而哭?哭泣并不能改變事實,就算妳把眼睛哭瞎了,我大哥他還 是不會娶妳。」
他的話字字像針似的扎得聞畫月的心滿是傷痕,鮮血淋漓。
她不想再聽他刺人的話語,滑下大石頭,滿臉淚痕的轉(zhuǎn)身往回走。
鬼無懼在她擦身而過的剎那,捉住她的手臂,將聞畫月的身體扳過來與他面對面, 然后迅速而準確的低下頭攫住她冰冷的唇。
聞畫月呆住了。無懼地……他竟然吻她?!
。∷贡M吃奶的力氣推開他勁瘦結(jié)實的身體,接著不假思索的揚起手就是一巴掌,「啪!」
聳聳寬肩,鬼無懼無所謂的看她,「這是妳擾人清眠的代價,下次要哭記得選對地 方。」他在她的嘴里嘗到了淚水的味道,咸咸的。
五道鮮紅明顯的指印正媛媛的浮現(xiàn)在鬼無懼完美無瑕的臉上。
「你……」聞畫月結(jié)結(jié)巴巴的,她從沒遭遇過這等荒唐的事。
「無恥、下流、齷齪,」鬼無懼淡淡的提供她可以運用的罵人詞匯,「卑鄙、骯臟、不要臉,妳認為哪一個比較適合我?」
「全部!」她氣憤的大吼,然后使勁的用衣袖擦拭著嘴巴。
「謝謝妳的稱贊,如果沒有別的事,那么恕我失陪了。」話聲一落,鬼無懼的身影 立即消失。
「等一下!」她大喊。
「怎幺?還有事?」隨著聲音,鬼無懼的身形再度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你是無悔大哥的弟弟!箍匆娝⑽⒓t腫的臉頰,她覺得有些愧疚……可是一想 到剛才的吻,她又是滿腹怒火,他是活該,罪有應(yīng)得!
「這一個事實我比妳更清楚,」鬼無懼的嘴角輕輕的往上揚,「我看起來像笨蛋嗎?」他的雙手環(huán)胸,火紅的眸子懶懶的瀏覽過聞畫月的全身。
他不像笨蛋,倒像個十成十的壞蛋!她在心中下了定論。
「那你為什幺一點也不擔心無悔大哥?」
面對她的指責,鬼無懼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有什幺好擔心的?那是他自己選 擇的路,他就該無悔的走下去,克服一切困難!
「要是他有危險呢?」
「那是他的事!
聞畫月張口結(jié)舌的瞪著他。這像是身為人家的弟弟該說的話嗎?
「你……你……」她伸出手指著他。
「冷血、冷峭、冷酷、無情。」他再度為她提供罵人的詞匯。
「你根本是個冷血、冷峭、冷酷、無情的人。」她全盤接受了他所提供的詞句,而 且立即將之全部擲回他的俊臉上。
「沒想到妳這么了解我,真今我吃驚。 构頍o懼椰揄道。
「鬼才了解你!」若不是她搬不動那塊百來斤的大石頭,她鐵定會把那塊大石頭砸 向他的臉。
不過,聞畫月并未發(fā)現(xiàn)在鬼無懼出現(xiàn)后,她氣得忘記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