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一場婚禮都會顯得喜氣洋洋,好象只要一對男女宣布要結婚,就能得到眾人的祝福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隨便丟紅色炸彈,硬逼著親朋好友大老遠地帶著紅包來喝喜酒,然后一餐就把這些人全部打發掉。
不過,看著新人們卿卿我我地攜手向眾人敬酒,有個人的耐性終于達到了極限
可恨。∥蚁M麄儾坏揭荒昃碗x婚!
黎智薔坐在離新郎、新娘最遠的一桌,邊用力吃著每道菜,還在心中詛咒著。
不能怪她這么惡毒,誰要新郎直到三個月前還是她的男友呢?她可不屑表現得多有胸襟,自己的男友跟別的女人閃電結婚,難道還要她舉杯高呼恭喜,謝天謝地?哼!門都沒有!她沒拿酒瓶砸得他滿頭包就不錯了,有幾個人會像他一樣陰險又沒心沒肺?結婚還不忘寄喜帖給前女友,妄想從她的荷包再騙出一點錢?
無恥!她會包紅包給他才有鬼!這一頓不白吃白喝他一場的話,就太對不起自己付出的感情了。
一口仰盡杯中的烏龍茶,她的眼中射出兩道兇惡的光芒,掃過笑得花枝亂顫的新娘,憤恨更如激流在她橫膈膜中鉆來鉆去,疼得她皺眉。
那女人哪一點比她強了?沒她高,沒她瘦,沒她漂亮,那種貨色隨手在路上一抓都是一大把,偏偏她就是被一個遠遠不及她的女人擊!
這是第幾次了?
她搖搖頭,幾乎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失戀,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與愛情無緣,她的感情路一直走得比別人波折且辛苦,就像每一部電影或小說中那個可憐的女配角,總是在最后關頭輸給了正牌女主角:
這是什么道理?難道愛神的眼睛給屎蒙住了,竟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忽略了像她這種各方面條件都不差的女人?
二十五歲,雖不見得美艷奪人,但也稱得上眉清目秀,氣質高雅,及肩的頭發削得層次分明,正好襯出白晢的小臉蛋,一六三公分的修長骨架,再加上34、24、34的標準三圍,家世清白,擁有固定收人,沒有不良嗜好……這么優秀的女人竟是個情場上的多年敗將,這種悲哀豈是區區“無緣”兩字就能搪塞?
愛神啊!你未免也太久沒好好關照我了吧?
沒好氣地大口咬嚼著每一道菜,她在心里大聲抗議著,這世界果然是不公平的,什么風水會輪流轉,根本全是既得利益者想出來哄騙人的廢話!
由于專心地生著悶氣,她沒注意到新郎、新娘已走過來敬酒,正塞得滿口的食物,一張俏臉鼓脹成肉餅一樣,猛抬頭,正好撞見前男友驚訝后又轉成嘲弄的眼神。
“喲!黎智薔,我沒想到你真的來參加我的婚禮……”他當初寄喜帖給她不過是要展現一下虛榮心,并且氣氣她而已。
“你都敢邀請我了,我怎能不來呢?”管不著自己臉上的扭曲變形,她硬是提起全副精神備戰。
“是啊,你就是這樣的女人,什么事都橫沖直撞的,倔強又愛斗氣,真讓人受不了!彼翢o口德地當眾批評她。
“孫國欽,你……”她氣得面紅耳赤,一口肉差點因此梗在喉嚨,噎死自己。當初為何會愛上這個男人的?她真是瞎了眼睛!
“她是誰。繃鴼J!毙履锊煊X出他們兩人之間的不尋常,臉色不悅地插嘴問道。
“她。恐皇且粋朋友,不太熱的朋友……”孫國欽輕蔑一笑,攜著新娘就要轉往下一桌敬酒。
“笑話!我們不太熟?交往了一年又三個月會不熟?我連你屁股上有幾顆痣,還有你“那話兒”有多短都一清二楚!”黎智薔往桌上用力一拍,霍地站起,大聲咆哮。
頓時,嗡嗡的嘈雜聲停止了,場面變得好安靜,幾十桌的賓客們都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她,被她露骨的話驚駭得忘了要動筷就食。
孫國欽和他的新娘的臉色就別說有多難看了,在這種場合冒出這要人命的話,要他們的臉往哪擱。
黎智薔一嚷完就拾起皮包,低頭闖出幾百只眼睛匯集的尷尬之地,匆匆地奔出宴會廳,沖進正好打開門的電梯內。
“天!讓我死了吧!我為什么會出這么大的糗?我是豬!我是笨蛋!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呆子!”她就將頭靠著鏡子,捶胸頓足地低喊。
瞧瞧她把自己弄成什么德行?為什么她要來自取其辱?又為什么要這么沉不住氣?為了孫國欽那個痞子丟臉值得嗎?雖是泄了點怒氣,但被她自己這么亂喊一遍,人家搞不好還以為她和孫國欽上過床了呢!
該死!奮力舉手敲打自己的頭,她懊惱得真恨不得讓時光倒流,重新來過。
“小姐……你要到幾樓?”一個渾厚溫和的聲音倏地在這個一坪不到的小空間響起。
黎智薔一驚,抬起頭,從電梯內部的鏡子中對上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個長得斯文爾雅的男人正倚在電梯門邊角落,以一種奇特又怪異的表情看她。
電梯中原來不只她一個人,那她方才自責的話不就全部被他聽見了……她羞憤地咬著下唇,悶聲道:“我要下樓!我恨不得立刻從這個地方消失!”
真倒霉,為什么她總是遇到這種讓她無地自容的窘況?
“但現在電梯要上樓,你得等一下了。”男人說完又看了她一眼,才背過身盯著樓層顯示屏。
她這才發現電梯正往上攀升,而非下降,于是氣急地上前伸手想按一樓的按鈕。
但是她的手才剛越過那個男人的肩膀時,他突然迅速地閃身,像在躲避什么惡疾傳染病似的往后方移開。
黎智薔的手就這么僵在半空,被他那嫌惡的行為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你躲什么躲?我又不是妖怪!”她橫眉豎眼地罵道。不過是被無數個男人甩了而已,這個陌生男人憑什么用那種看巫婆的眼光瞄她?
那男人雙手環在胸前,仍舊是一副小心戒慎的模樣。
“你不是妖怪……但你后面的卻是!”他不疾不徐地說著。
“我后面?”她馬上回頭,但只看見自己映在鏡中的影像!吧俟沓读!這里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而已!”她又轉過頭瞪他。
“人是有兩個,可是若再加上鬼的話,這電梯里就有三個……”他壓低聲音地說著。
“停!”黎智薔被他說得渾身發毛,忍不住厲喝:“你別想隨便嚇人,我最不信什么神鬼之論。”
“信不信由你,反正也不關我的事,那個“家伙”正趴在你肩上瞪著我,警告我別再多說,我可不想惹怒他!彼f著揚了揚眉,轉過身,正巧電梯門打開,他便急忙地沖了出去。
“等等…”黎智薔被他說得背脊竄起雞皮疙瘩,再也不敢一個人待在電梯中,緊跟著他后面跑出來,拉住他的手大喊:“你給我解釋清楚!什么東西在我背后?你說!”
“就當我開玩笑吧!別放在心上!蹦腥税櫫税櫭,覺得自己太多嘴了,于是趕快改口澄清。
“開玩笑?你不去找別人開玩笑,偏偏找上我這個才剛被拋棄的可憐女人胡謅,你還有沒有天赤啊?我這顆心再也受不了一點點驚嚇了,你知道嗎?”一聽他只是隨便開玩笑,她就更加生氣。怎么?她已經落魄到任何人都想耍著玩的地步嗎?
“哦?你又被人拋棄了?”他一征,有點興味地盯著她。
““又”被?你話里是什么意思?”她微愕。這個男人怎么會知道她常被男人甩掉?
“唉!你會被甩是理所當然的嘛!你背后纏著你的那位仁兄一直在替你趕跑男人,你若想有個好姻緣,勸你想辦法先把纏著你不放的那家伙趕走再說。”他說著輕輕扳開她的手,走向他在這家飯店訂下的房間。
他……他在說什么?
黎智薔杵在原地,簡直被他的話嚇呆了!
她背后有什么“家伙”?
神經質地猛拍肩膀,她開始呼吸急促,全身發抖。他該不會是指她沾上了某種什么“陰邪不凈”的臟東西了吧?
“你……你給我……給我站!”聲音發顫地叫住了那個搗毀她平靜的男人,她跑向他,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喘著氣罵道:“你……你這個玩笑開得太過分了,先生!
“我很抱歉嚇著了你,不過,我天生就有陰陽眼,老是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才會忍不住對你說。別太介意,那東西可能不會傷害你,我想他是非常喜歡你,才會緊纏著你不放……也許他是你前世的情人吧!你就像以前一樣,別理會他就行了!彼室庹f得輕描淡寫地想緩和她的恐懼。
“被你這么一說,我還能像以前一樣不在意嗎?”她驚喘一聲。這個有陰陽眼的男人分明是要晃點她!
“呃……或者建議你去找個通靈的人幫你解掉這個桃花厄運,這么一來,你的婚姻與感情就會有出路……!”他說到后來,陡地張大眼睛,低呼一聲。
“怎么了?”她被他的表情弄得心驚肉跳。
“你的“朋友”生氣了,我就不打擾了!彼f著推開她,匆匆走開,走進了他的房間。
她的“朋友”?
媽……媽呀!那人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真有個“XX”一直跟著她?
不會吧……
可是,他說的都沒錯啊,她的感情的確從來沒平順過,那場場的失戀就像有人故意從中破壞一樣……
故意!
她的心猛地一棟,寒毛直豎,抖著雙腿從樓梯間沖下樓,忙不迭地逃出了大飯店。
為什么好端端的會遇上一個陰陽眼怪男?為什么要讓她知道這種可怕的事?她到底該不該相信那個男人說的話?
可惡!這下子,教她日子怎么過下去。克龑幵甘裁炊疾恢赖乇г,也好過此刻被這么詭譎的事給嚇死。
她像只無頭蒼蠅般攔了出租車就往住處奔去,心中像被投進一顆大石般翻攪著,恍惚間,一向大膽的她竟也會錯覺夜空中呼呼的風聲,聽來就像鬼魅得意的狡笑……
※ ※ ※
“老天!你那天真的對孫國欽說了那種話?”黎智薔的死黨好友莊玲遙一手撐額,笑倒在沙發上。
“是啊!崩柚撬N瞪著兩只熊貓眼,泡了一杯咖啡給她。
“那不是很過癮嗎?”莊玲遙繼續大笑。
“過是過了癮,可是賠上的是我的清白,現場幾百個人都會認為我和那混球有一腿了!崩柚撬N嘟著嘴趴在小客廳的矮桌上。
“那又有什么關系?交往一年多的男女沒上過床說出去誰會信?你的性愛潔癖也許是一直找不到良人的原因。”莊玲遙取笑地說。
“這有什么不對?把第一次獻給未來的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黎智薔激動地捶著桌子。
“是沒錯啦!不過男人們或許受不了這點……”莊玲遙譏諷一笑。
“這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沒辦法,每次只要有人對我提到上床,氣氛就會變得很奇怪,好象上床變成一種酷刑一樣……玲遙,你說,孫國欽是不是因為這點才離開我?”她哀傷她瞅著老友,睡眠不足的黑眼圈看來更明顯了。
“別管那痞子了,他早該受點教訓,幸好你沒把身子給了他,你和他那種大男人在一起根本不會快樂,我就想不通你怎么會喜歡他,還為他的結婚傷心得睡不著!鼻f玲遙搖著一頭薄短發,她對孫國欽一丁點的好感都沒有。
“哎,我睡不著可不是因為他,我睡不著是因為我最近有點害怕……”她雙手捂著臉,驚懼再度涌現。
天曉得,這三天來她是怎么活下去的,自從聽了那個陰陽眼男人的話后,她每當下班回到這個小套房就會嚇得不知所措,洗澡時怕那個肉眼看不見的“家伙”偷窺,睡覺時更怕被騷擾,更嚴重的是只要天一黑她就開始緊張,就這么幾經折騰下來,她幾乎夜夜難眠,搞到后來根本無心上班。
“害怕什么?”莊玲遙奇道。自她認識黎智薔以來,就從未聽她說過害怕兩字。
“婚禮那天我罵完了孫國欽后,在電梯里遇見了一個男人……”黎智薔吞了一口口水,小心解釋。
“哇!你又墜人愛河了?”莊玲遙大喊。
“不是啦!你以為我是花癡?隨便一個男人就能戀愛?”她瞪了老友一眼,隨即又道:“那天我出了大糗,一頭栽進電梯,才發現電梯里有個男人,那個男人一直用奇特的眼神看我,我被看得火大,就生氣地問他看什么,結果……”說到這里她又覺得毛骨悚然。
“結果?”
“結果他說我的身后一直跟著一個“臟東西”!”她左看右看后,才附在莊玲遙耳邊悄聲地說。
“什么?”莊玲遙驚叫地跳離她身邊。
“他說,我被“那種東西”給纏上了!”她慘著臉低喊。
“不……不會吧!”莊玲遙驚訝地瞪大眼,這種事感覺上應該是科幻小說或是連續劇里才會發生。
“希望不是,但是被一個自稱有陰陽眼的人這么說了之后,你還能平靜得了嗎?”她搓著頭發,無力地仰倒向沙發。
“哎!那人是不是想向你推銷什么宗教信仰才這么說啊?小心點,有很多神棍都利用女人的這種害怕心理騙財騙色!鼻f玲遙不太相信地警告她。
“沒有,他既沒向我推銷宗教,更沒提到什么信仰觀念,他只說,我若要有好姻緣,最好趕快找個會通靈的人把“那個東西”驅走……”她說著又猛搓手臂,臉色發白。
“他有沒有說是什么東西?”莊玲遙也莫名覺得房間陰森起來。
“一個男的……很喜歡我的男的……”說到這里,黎智薔又不禁回頭瞥了一眼,聲音發顫。
“我的天!怎么會有這種事?你……你自己曾經看過嗎?”莊玲遙抓起靠墊抱在胸前。
“我哪可能看得見?我的八字重得很,從沒看過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你不記得了,上回我們一起去泰國,你和同團其它的人都說睡不好,但我卻一覺到天亮,什么感覺也沒有!崩柚撬N雙手一攤,正因為從沒見過,所以她才不信鬼神這種無稽之談。
“是啊,那一次事后導游才向我們坦白住宿的那間飯店以前是墳場,嚇得每個人都尖聲驚叫,可你……你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依舊好吃好睡。”莊玲遙想起她的百“毒”不侵,就嘖嘖稱奇。
“所以啊,要我如何去相信那個電梯男人說的話?像我這種從沒撞過鬼的人怎么可能會被鬼盯了好幾年……”
“喂,會不會……你到泰國之所以都沒事,是你背后那個厲鬼把泰國那些小鬼全趕跑了……”莊玲遙突發奇想。
“哇!別說了!太恐布了!”黎智薔連忙捂起耳朵縮在沙發角落。
“有可能哦……想想,你的愛情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甚至都無疾而終,到最后不是男友跑了,就是情侶變仇人,這莫非正是有什么人從中作!彪y得看死黨被嚇得六神無主,莊玲遙惡作劇地又加強了語氣。
“玲遙,不要說了啦!我都快被這件事煩死了!”黎智薔把頭埋進雙膝中間,真希望把聽來的事全都忘記。
“好了,不嚇你了。這樣吧!我陪你再去找個通靈人士確認一下,畢竟這種事單憑一個人說說怎么能信,對不對?”莊玲遙不再逗她,提出良心的建議。
“可是,你有認識哪些通靈人嗎?”她抬起頭問。
“去翻電話簿!”莊玲遙直截了當地說。
“拜托!你不怕遇上騙子,我還怕咧!電話簿上那些江湖術士有幾個有真功夫?”黎智薔氣呼呼地罵道。
“要不,上網絡求救,保證會有一大堆人前來替你驅鬼!”莊玲遙又出餿點子了。
“你給我正經一點行不行?被鬼纏的不是你,所以你才這么敷衍了事吧?”黎智薔敲了損友一記爆栗,心中有氣。
“冤枉啊,小薔,我真的很努力在替你想了嘛!”莊玲遙抱頭鼠竄,沖到矮柜前,
正好看見她和黎智薔在她妹妹的學校拍的一張照片,登時眼中一閃,大喊:“有了!”
“有什么?”黎智薔嚇得身子一僵。
“我想起來了!我妹跟我說過,他們系上有個講師好象會幫人卜卦算命,聽說還滿準的,要不要去找他算算?”莊玲遙興奮地拉住黎智薔的手大喊。
“你妹系上的講師?可靠嗎?”黎智薔懷疑地問。
“拜托,好歹是個大學講師,不會靠不住啦,我妹學校已有許多人找他算過,應該沒問題。而且她剛開學,閑著也是閑著!鼻f玲遙說著已拿出手機,撥給她妹妹。
“是嗎?一個大學講師……”黎智薔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安,總覺得心里悶悶的。
“喂?琴遙,你之前說你們系上有個講師會算命,他明天有課嗎?”莊玲遙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聽再說。
“有啊,你要干什么?”莊琴遙奇道。
“小薔要算命啦,明天我帶她去找你,你幫我們介紹那位講師,可以嗎?”莊玲遙朝黎智薔眨眨眼。
“小薔姊要算命?她不是最不信這一套嗎?”
“哎,人總有轉性的時候,一句話,你幫不幫?”莊玲遙端出大姊的口氣。
“要幫是可以,但我可得先把話說清楚,闕老師個性有點古怪,他算命是看人的,我有幾個學姊就被他拒絕過,所以別抱太大的希望。”
“這么跩?”莊玲遙皺起肩頭。
“他不是跩,其實他人很好,長得酷酷帥帥的,我們學校好多女生迷他耶。他說有些人不適合算命,算了之后會讓對方情緒更糟,所以他才有選擇性的……”莊琴遙一徑替老師辯駁。
“好了,既然這樣,我們明天就去找你了,別亂跑哦!”
“好吧!我等你們!
莊玲遙說完就掛上電話,同黎智薔比了個“OK”的手勢。
“搞定了,明天就去!”
“明天要上班耶!你妹人在臺南,好遠,我看在臺北找個人看看就好了……”黎智薔一想到要到臺南去,就覺得力氣盡失。
“喂喂喂!你別出爾反爾好不好?是你自己怕找不到信用可靠的相命師,我才找給你的,現在又嫌遠?我都能請假陪你去了,你還在遲疑什么?”莊玲遙翻個白眼,指著她的鼻尖斥責。
“唉!我們部門新來一個主管,好象對我有意思,他從前天就一直問我有沒有空……”黎智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的戀愛運其實一直很頻繁,只是每當進入狀況后,原來的濃情蜜意就會立刻煙消云散,兩人之間突然變得容易吵架,然后她一下子就被三振出局。
現在回想起來,的確有點不尋常。
“你若不先想辦法把你后面那個“東西”趕走,這場戀愛說不定又是白談!”莊玲遙不客氣地潑她一盆冷水。
“說不定根本沒有那回事……”她還想逞強。
“搞不好就是有!”莊玲遙冷笑。
“哇!你已經信了?”她驚叫。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我要是你,今晚就搭車去找我妹妹了,根本睡不著!
“好吧!好吧!去看看那位仁兄吧!看能不能一次就把事情搞定!崩柚撬N投降了,她也希望早點揮開這層陰霾,免得終日提心吊膽的,活得痛苦。
“就這么說定,我先幫你訂機位,明天早班飛機南下,可別賴床哦!”莊玲遙積極地說。
“玲遙,你該不會也想趁機算個命才這么熱心吧?”離智薔一眼就看出老友的目的。
“啊……哈哈,女人嘛!總是想多知道一些有關自己的事嘛!”莊玲搖干笑幾聲,一臉心事被拆穿的尷尬。
“是哦!”黎智薔瞅她一眼,好氣又好笑。
“我該走了,免得我媽又念個沒完,明天見!”莊玲遙拎起皮包,準備打道回府。
“你要回去了?”黎智薔頓時覺得孤單。
“怎么?難道你真的怕到需要人來陪。俊鼻f玲搖一臉驚奇的怪叫。
“去去去,要走就快走,我知道你又要為了明天穿什么衣服而想破頭了!崩柚撬N了解地取笑。
“哈!被你猜中了,既然要去看一個酷哥,我得好好打扮一番啰!鼻f玲遙向她甜甜一笑,走出大門。
送走莊玲遙,她立刻將大門緊緊關上,縮回沙發沉思。
希望明天那問大學講師能夠證實那陰陽眼男說的全是錯的,那么她就不用再這么疑神疑鬼的了。希望。∷芍云谂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