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仕德循線調(diào)查,尋找到的資料少得可憐,據(jù)偵探社的消息來源透露,能查到這些資料已屑不易。誰有膽子跟臺灣第一大黑幫過不去?
調(diào)查出天地幫總壇所在,封仕德拿著拜帖,單槍匹馬的求見幫主夫人,顧慈恩。
約莫半盞茶的時光,封仕德被請到會客室內(nèi)等候。
獨(dú)自等候約十多分鐘,女侍奉上熱茶,眸光好奇的撇了他幾眼,跟著目光像黏在他臉上似的,直盯著他不放。
封仕德訝異的凝睇著女侍,直到她回過神來,紅著臉,腳步紊亂的奔出去。又等了約莫半個小時,數(shù)名女侍假借不少名目又端茶又送毛巾,干脆有人拿桶水、拿著干凈的毛巾進(jìn)來擦窗戶、桌椅等等,狀似用心的工作,目光卻一致的射向他。
封仕德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中,直到數(shù)十道目光緊緊的膠著在他身上。他不甚自然的掃向四下的女侍,怪異的感覺在心中滋生。和室內(nèi)早已纖塵不染,需要動用十多名女侍進(jìn)行打掃嗎?難怪干凈得猶如走進(jìn)樣品屋。
女侍們卻毫不知羞的直盯著他瞧,更有人交頭接耳地交換心得。
封仕德眉頭微蹙,不解現(xiàn)下的情況。此時,大門再次被開啟。
身型高大的男子伴隨著一抹清靈的身影進(jìn)入,男子犀利的眸光一掃,當(dāng)下女侍們慌忙的收拾水桶和毛巾,紛紛低頭退下,腳步像見鬼似的,飛奔離去。
「顧小姐!狗馐说缕鹕眍h首。身處此地,怪異之感籠罩在心頭,卻聰明的不予過問。
「不用客氣,請坐!封先生。」顧慈恩淺笑以對,目光灼灼的迎向封仕德,似乎對這次的會面期待甚久。有種以逸代勞、守株待兔的感覺。
直到身旁高大的男子不容她過分的親近旁人,強(qiáng)勢的將她拉入懷中,親昵異常的緊靠著。他厭惡她的笑顏為別的男人綻放,怒意涌上濃眉,狠狠的瞪著封仕德。顧慈恩輕笑著,靠在男人的耳畔輕語幾句,僅見那男人瞥向他,目光更為兇狠,仿佛他犯下不可饒恕的罪。
「顧小姐……」沉吟片刻,被這對夫妻的目光緊盯,感到萬分怪異和不對勁。
「不好意思,請稱呼我韓夫人。」顧慈恩瞧見老公眸中的不悅,笑著為自己加上封號,換取老公臉上線條的平緩,小手不住的揉著老公的手,示意他勿動氣。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失誤,韓夫人。今天我冒昧前來拜訪,是因?yàn)椤狗馐说缕硗櫞榷髂苁窒铝羟,放宏國生路,否則不僅宏國就此破產(chǎn),數(shù)千個員工也將流離失所。在高失業(yè)率的今日,實(shí)不忍造就更多破碎家庭、社會問題。
「封先生,結(jié)婚了嗎?」顧慈恩自顧自的打斷他的話。
咦?封仕德傻眼了,這是什么問題?跟他的目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結(jié)婚了嗎?」興趣盎然的問話持續(xù)而來。
封仕德連忙搖頭,「還沒有。顧小姐,我今天冒昧前來——」
「有親密的女友嗎?」
「沒有!我今天來——」他再次傻眼,有些適應(yīng)不良。
「你為什么沒有結(jié)婚?也沒有女友?」
咦?眼眸困惑的眨了眨,他走錯地方了嗎?這里難道不是天地幫,而是婚姻介紹所?疑惑頓時充滿他的腦袋。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么還沒有結(jié)婚?為什么還沒有女友?」顧慈恩笑開了眼,似乎把他傻傻的反應(yīng)當(dāng)成正常,問得正開心。
封仕德清清喉嚨,調(diào)整了一下臉部表情,「這是我私人的問題,我想不便在此回答。其實(shí)我今天來的目的——」
「如果你不打算滿足我的好奇心,那你的目的也毋需多說!
什么?這里真的是天地幫嗎?疑惑的目光掃向眼前的一對夫婦,又掃向剛才走進(jìn)來的路徑。
「這里是婚姻介紹所嗎?」封仕德的疑惑不斷往心坎里堆。
「這里是天地幫的總壇!诡櫞榷髌称忱淠睦瞎,笑著問道。
「我沒走錯吧?」
「你沒有走錯!」
「我來的目的是——」
「在你還沒有滿足我的好奇心之前,你的目的,與我無關(guān)!诡櫞榷髡f得云淡風(fēng)清,輕松的品起面前的綠茶,入口清香,人嚨甘甜,回味無窮,果真是上等的好荼。
「那是我個人的私事!」封仕德皺起眉頭,表明不想談及私事。
「如果你不想回答,請回吧!」輕柔的語凋中表白了送客之意。
封仕德聞言,神色遽變,咬著森牙,用著不自在的語氣答道:「封某至今尚未結(jié)婚是因?yàn)樯形从薪Y(jié)婚的對象;現(xiàn)今沒有女友,是因?yàn)楣ぷ鞣泵Γ瑹o暇跟其他的女子交往。」
「哦?那你曾經(jīng)交過多少女朋友?」
森牙咬得更緊,深知不滿足女子的好奇心,拯救宏國的希望會被全然扼殺。「三個。」不解,交幾個女朋友跟這事有何相關(guān)?
「什么時候?」
「高中時代、大學(xué)時代,還有剛從外國拿碩士回來的時候!
「最后一個,是幾年前?」
臉色鐵青的瞥向她,心口的悶氣讓自個兒給壓下去,停頓片刻后才答道:「十二年前!
緊閉的竹門外,似乎傳來數(shù)道幾不可聞的喘氣聲。封仕德狐疑的挑起眉頭,難道附近還有別人在偷聽他們的談話嗎?幾近無理頭的對話,誰有興趣偷聽?
「她叫什么名字?」顧慈恩單刀直人地問。
「顧小姐,你的好奇心已經(jīng)嚴(yán)重侵害到我的隱私權(quán),我今天來的目的——」
「沒有滿足我的好奇心之前,你的目的我不想過問。封先生。」
「顧小姐,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應(yīng)該沒有什么好談的,可否——」
「封先生!诡櫞榷魅岷鸵恍Γ瑪[出送客手勢。
封仕德的身影更加僵硬,臉部的表情更加冷峻,又安靜片刻后,他冷冷的開啟薄唇,丟下一個名字,「韓斂如!」
咦?后方似乎傳來更尖銳的喘氣聲?而且恐怕有數(shù)人以上。封仕德因惑的回頭望向那扇竹門,搔搔頭,狐疑的猜測著,難道他幻聽如此嚴(yán)重?
他本以為閑話時間也該結(jié)束,愕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夫妻倆神色俱變,男人仿佛陷入沙漠風(fēng)暴中,隱含著巨大的怒火,女子似乎玩得正開心,還拋給那個男人得意的笑靨。沒錯,的確是得意的笑靨!
封仕德覺得自己似乎躍進(jìn)十里霧中,摸不清方向,這天地幫究竟是何種幫派?不是揚(yáng)名臺灣的最大黑幫嗎?什么時候也跟婚姻介紹所掛勾?他到底有沒有走錯門、找錯人呀?若不是眼前的顧慈恩與上次見到的顧慈恩相貌一致,他會認(rèn)為自己弄錯了對象!
「顧小姐,我們可以進(jìn)入正題吧?」封仕德整了整混亂的思緒,回到正題,凝視著眼前笑得挺賊的女子,鄭重的說道;「關(guān)于上次家母冒犯之事——」
「你跟她,有沒有發(fā)生超友誼的行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問題猛然拋下。
「我們公司決定要——」什么?她方才問了什么?封仕德的雙眼頓時睜大、嘴巴微張,沉穩(wěn)的思緒也被攪得亂七八糟,錯愕不解的直瞪著眼前的小女人。
氣氛靜得連喘氣聲都嫌吵。
他沉吟片刻,看不出眼前這對夫妻有何異狀,似乎……
「顧小姐……」封仕德虛弱的口氣近乎求饒。
他誠心誠意前來請罪,不是讓人詢問私人的感情生活,更不是把自己的「性」生活攤在陽光底下,任人批評指教!
「請回答我的問題,有還是沒有?」女子鄭重的問著。
封仕.德皺緊眉頭,挫敗的求饒著, 「這是我個人的私生活,請你——」不要過問。
「有還是沒有?」晶亮的眼兒似乎不把對方逼到死角不認(rèn)輸般,依舊興致勃勃的追問。
封仕德重重的喘口氣,沉默不語。不自覺的回想起前幾天見到的那抹身影。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嬌柔的聲音多了抹急迫。
安靜的氣氛里,似乎聽見某人的指關(guān)節(jié)扳動的聲音,為這個古怪的環(huán)境增添一抹緊張和不安。
封仕德抬起頭來,不解宏國的困境與他的私生活有何關(guān)聯(lián)?事到如今,能不說嗎?
他咬著牙,很不痛快的掀起抿緊的薄唇,淡淡的丟出一句,「有!」
那扇緊閉的竹門再次傳來一連中不可思議的尖叫聲,跟著響起巨大的門板壓碎聲,再來是一群人擠倒的嘈雜聲。屋內(nèi)的人目光飄向那扇竹門的同時,那扇門被「轟」一聲直接壓扁在最底層,上面是表演疊羅漢的人們。
封仕德愣住,看向身后的慘狀,不解的望著那群仆傭、保鏢,甚至還有穿著高尚衣服的人,他也瞠大了眼。
天地幫到底是什么幫會?困惑的看著那群人紛紛站起來,拂拂身上的灰塵,還一個個拋給他一朵朵高興的笑花時,他就更像跌人霧里,摸不著頭緒。
愈想愈不對頭,方回過頭來,打算要跟顧慈恩夫婦問個端詳……」頓時發(fā)覺,情況愈來愈不對頭,詭異得令人感到心慌。
顧慈恩像遭到什么似的,笑得賊透了,眼底、眉梢盡是笑意;男的眸中進(jìn)出巨大的殺氣,拳頭緊緊捏緊,青筋盡現(xiàn)。
殺氣?滾滾的殺氣從男人的身上疾射而出。
男人像一尊巨大雕像,臉部表情僵硬如鐵,驀然站起身子,筆直的朝封仕德前進(jìn),滾滾的暴慶之氣向封仕德襲去。
封仕德困惑不解的凝望著殺氣騰騰的男人,不懂男人為何會勃然大怒?他惹怒這個駭人的男人嗎?這個男人的怒氣是針對他嗎?封仕德一時搞不清楚狀況,還轉(zhuǎn)頭四下看看,難道身旁有其他人,激怒了這個形同復(fù)仇般的男子?
封仕德驚愕之下被男人粗暴的一把從檜木椅上直接拎起,空氣頓時進(jìn)入稀薄狀況,才知原來惹怒男人的人,居然是他。真的是自己?怎么會呢?
身型略比男人稍小的封仕德,被男人像拎玩具般拎到半空中,離地三公分。
怒火狂燒的眸底燃燒著殺氣,令人感到膽戰(zhàn)心驚。
「韓先生,難道我做錯什么?說錯什么?」封仕德兩眼睜大,無法搞清現(xiàn)下的狀況。
他伺時惹怒天地幫的幫主?他只是來說情講項(xiàng),無意惹是生非,況且他也惹不起!
男人眸中進(jìn)出火光,薄唇緊抿,右手緊握成拳,擺開架式,狠狠的要朝封仕德的臉部扁去。
「不要!不要!」一聲聲的尖叫由后方傳來。
封仕德驚魂未定的瞥向后方黑壓壓的一堆人。為什么這些人要替他求情?他認(rèn)識他們嗎?爆怒的男人冷冷地掃視過去,求饒的人群頓時少掉半數(shù)以上,全部腳底抹油飛奔離去。
鐵掌再次預(yù)備揮下時——
一陣似曾相識的童稚嗓音焦急響起,「大舅舅,不要打我爸爸!」
封仕德不自覺的尋找那熟悉的童稚聲音,竹門外的仆傭和貼身保鏢走得不見半個,唯獨(dú)剩下一對老夫婦、一個妙齡女子,還有一個小男孩!
陽光的照耀下,小男孩的臉龐顯得格外醒目耀眼。
對了,那小男孩的聲音,就像是……天呀!
如雷打入封仕德昏亂的神智當(dāng)中,炸出滿天不可思議的火光。那是與斂如相逢時,在昏睡中聽見的童聲呀!那個無緣見到的小男孩,他的聲音跟這個小男孩如出一轍。
封仕德一口氣梗在心坎里,不可思議的瞧著那個小男孩,激動的熱淚涌至眼底,滿滿的感動填塞空洞的心房。
那個跟他像同個模子印出來的臉龐,毋需DNA的驗(yàn)證,肉眼一瞧就可得知絕對是封家出品,別無分號。這個小男孩……是他的骨肉嗎?是他的兒子嗎?他當(dāng)爸爸了嗎?
「這是怎么一回事?」封仕德驚慌的回過頭來問著還拎著他的男人。
太多的疑問一下子全塞進(jìn)腦袋里,他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的唇瓣勾起一抹狠訣,薄唇一掀,「現(xiàn)在你該明白,為什么你欠扁!」話畢,男人的拳頭火速往后移動,一記強(qiáng)而有力的鐵拳朝他臉部攻去。
封仕德來不及有任何反應(yīng),即被那虎虎生風(fēng)的鐵拳擊中,虛弱的身子以拋物線飛出,再往墻角撞去,發(fā)出乒乓的撞擊聲,攤平在地面上。
痛,是封仕德唯一感受到的感覺。
昏迷前的最后一秒鐘,他似乎聲見某個熟悉的聲音。
「住手!」女子驚詫的嬌呼著。
韓斂如氣得渾身直顫抖,情懶的氣息消失無蹤,嬌媚的雙眸直直的瞪著動手打人的大哥。
瞧他絲毫無愧疚的神色,冷慶的目光還不時飄向自己動手的右拳上,再移到封仕德腫得像饅頭的左頰上。似乎怪自己下手的力道不夠重,滿臉怨懟,不甚滿意的發(fā)出冷哼。
「你……你怎么可以動手打人!」語調(diào)一失以往的嬌柔甜美,盡是失了方寸的焦急,手里緊捏著用布包起的冰塊,小心翼翼的替他腫脹的左臉頰冰敷著。芳心泛起一陣陣不舍,貓樣的眸頓失警覺。
冷皮的眼掃過那昏迷不醒的虛弱男人,從鼻孔里發(fā)出冷冷的哼聲,無法認(rèn)同無能力保護(hù)自己女人的男人。十分不滿的目光射向韓斂如,不解大妹為何會看上這種不中用的男人?
「你倒是說話呀!你……你怎么可以動手打人!」一口氣梗在心里,連話都說得不夠清楚。陡然的失態(tài)讓粉頰惹上紅彩,增色不少。
「動手打人需要理由嗎?」韓斂仁閑閑的回了一句。
「你……」韓斂如心口的火熊熊燒起,卻苦無地方發(fā)泄。
「小姑,你舍不得嗎?」顧慈恩笑著重新沏上數(shù)杯茶水,特地拿到小姑面前,讓她喝茶消火。清靈的眸中閃爍著令人心驚的笑意,著實(shí)令韓斂如心虛不已!
「我……我哪有!」韓斂如尷尬的接過茶水,低著頭咬著紅唇,頓時怒意濤濤轉(zhuǎn)換為無話可應(yīng),硬生生的吞下滿腔的不平之嗚。
「那小姑氣些什么?惱些什么?」嬌潤的嗓音直問著。
「哪有?我……哪有生氣!他被打死也不干我的事啦!」像被說中心事般,一股自衛(wèi)的自然反應(yīng)從心坎冒出,韓斂如立刻撇得一干二凈,打死也不承認(rèn)。他跟她,本來……就沒有關(guān)系嘛!像催眠般,她一再的告誡自己。
她的話才說畢,昏迷不醒的封仕德當(dāng)下被人整個拎起來。
「大哥!」尖銳的叫聲沖出紅艷的唇,韓斂如發(fā)瘋似的捍衛(wèi)在昏迷人兒的跟前。不讓火爆分子再次欺凌他……死都不準(zhǔn)!
冷戾的眼淡淡的掃過氣急敗壞的妹子,不懷好意的勾起抹詭笑。
「既然他的生死與你不相干,留他在此也無用處!」韓斂仁動手推開妹子,要將手中拎起的身影直接處理掉,省得心煩兼礙眼。
這男人……令他心坎冒出陣陣不快,既然妹子嘴硬,就別怪他。
「你……」纖纖玉手指著昏迷的人兒,晶瑩的眼眸閃過幾許的情緒波動,渾身焦急的直發(fā)顫,胸口不停的喘息。
清眸烏溜溜的轉(zhuǎn)著,紅唇蠕動數(shù)次,梗在喉嚨的話卻吐不出來,韓斂如又急又氣又羞……
「你……你想把他怎么樣?」急喘好久,她終于進(jìn)出一句話兒。
「你認(rèn)識他嗎?」譏諷的語氣緩緩?fù)鲁觯翎叞愕哪抗馍湎蛎米印?br />
「我……我……」圓圓的眼兒狐疑的繞了繞、動了動。以宏國目前的窘態(tài),封仕德到天地幫的用意,必定是想懇求大嫂的諒解和幫助。
她與他之間的事情不該會泄漏,絕不能不打自招。
「不!我不認(rèn)識他!我……」韓斂如尷尬的笑著,嘴角不自然的抽動,「當(dāng)然不認(rèn)識他!箖芍谎┌椎男∈植蛔〉膿]動著,極力撇清。
「既然你不認(rèn)識,我如何處理他,你毋需過問!鬼n斂仁像是看透她一般,幽深的黑瞳中閃爍著一抹殺氣。
嬌俏的臉龐頓時脹紅,如同啞巴吃黃蓮,傻住了。
杏眼圓瞪,紅唇蠕動幾下,嘴里似乎想說什么,卻又拼命的吞下去。
「讓開!」
「大哥……他……」她該怎么說事情才能圓滿的閉幕呢?
韓斂仁的眼對上妹子的眼,好整以暇的等著她的回答。
空氣似乎凝結(jié)了很久、很久,久到旁邊看戲的人都喝上數(shù)杯的香茶,個個含著笑意,瞅著睜眼說瞎話、打死不承認(rèn)的女主角。
「好奇怪喔!奶奶!」小男孩等待很久,看了很久,小小的眼睛無辜的眨動著,看不懂大人的世界在搞什么。剛才還被奶奶捂住小嘴,不許他出聲破壞好事。
現(xiàn)在,捂住小嘴的手不見了,他飛快的跳起來,走到奶奶面前,又晃到大舅舅和媽媽面前轉(zhuǎn)一圈,再轉(zhuǎn)回奶奶的身邊。
「有什么好奇怪的?」陳靜怡笑呵呵的回著,聰慧的眸中閃爍著精光。她惡意縱容年幼的小孫子伸出惡魔之翼。
小男孩嘟著小嘴,緩緩的說道:「媽媽不認(rèn)識爸爸,那么我是怎么生出來的?」
霎時,整個冷凝沉重的場面全然笑開,屋內(nèi)的人不是大笑出聲,就是像破冰般融化臉部的僵硬表情,再不就是勾起嘴角微微的笑。
韓斂如聞言,傻傻的愣住,回首望著才小學(xué)三年級的聰明兒子,掃向眾人笑嘻嘻的模樣,頓時羞愧的蹲下身來,臉埋在兩掌里,不斷的低聲呻吟著。
天呀!地呀!
事情怎么穿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