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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女擒鷹 第五章

  大唐子民幾乎人人騎馬,也人人需要馬。  

  不但皇帝官員要騎馬、仕女出游要騎馬,就連一般市井小民的日常生活都缺少不了馬。  若問大庸國里,除了人之外,什么動物最多、最尊貴?  

  相信答案只會有一個,那就是馬。  

  人們愛馬,所以養(yǎng)馬、買馬、騎馬,同時也在各方面發(fā)展眾多以馬為主的行業(yè);當(dāng)然,  發(fā)達(dá)的養(yǎng)馬業(yè)造成騎馬風(fēng)尚的普及,但也由于各行各業(yè)對馬的強(qiáng)大需求,更直接刺激馬業(yè)的  蓬勃發(fā)展。  

  因此,歷來無論是官方或民間的馬市,總是胡漢人潮不斷,交易活絡(luò),熱鬧非凡,甚至  連皇帝都會派人親至馬市選購良駒,以充實(shí)御廄。  

  今年在胡漢交雜的漠南邊地,按例又有大規(guī)模的互市買賣,各路良駒齊聚一堂,其它行  業(yè)的商人也紛紛藉此機(jī)會大做生意。  

  瞧,這熙攘的人潮,肯定又會為這回的馬市帶來可觀的買賣交易。  

  「也許會在這里碰到她也說不定哦!」策馬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馬長生揚(yáng)聲對側(cè)  后方的東方喬說道。這可是他們這里最著名的市集活動,不讓東方喬藉此開開眼界怎算是盡  地主之誼?  

  「誰?」  

  「當(dāng)然是『風(fēng)馬堡』那個愛找咱們麻煩的小堡主嘛!」馬長生撫著大胡子,有意無意地就對著人群做出引頸張望的動作,「說真的,她這幾天都沒在鏢局出現(xiàn),感覺還真是有些『  寂寞』,你說是不是?」  

  「你說這樣的話,難道不怕嫂子生氣?」東方喬慢條斯理道,以一貫淡然的表情回應(yīng)。  

  「喂喂,我可沒別的意思哦!」基于愛妻兼畏妻的立場,他必須撇清道!妇褪且?yàn)檫@些日子她不在家,所以才會覺得生活無聊嘛!既然有個『消遣』會自動上門,又何樂而不為呢?」  

  「消遣?」東方喬挑高眉,「我以為你討厭別人在你家門口堆馬糞┅┅」  

  「嘿嘿,那件事┅┅就像你說的,是個誤會嘛!」馬長生搔著頭,干笑道。  

  事實(shí)上,三天前「風(fēng)馬堡」的執(zhí)事大老金伯曾來鏢局走了一趟,為發(fā)生在兩家之間的「  沖突」做一番澄清和解釋,而他當(dāng)然也是很賣面子的不予追究;但真正令他驚訝的是他們竟然還主動問起了東方喬。  

  這可就奇了!  

  能讓向來只管「風(fēng)馬堡」事務(wù)的金伯「分心」關(guān)切,證明了這當(dāng)中有他所不知的事情正  在醞釀發(fā)生;但由各「相關(guān)人」的口中又套不出個所以然看來,這件事恐怕還真有「文章」  。  

  「但是依我看,『傲鷹』恐怕是真的被放棄了┅┅」頓了頓,馬長生刻意強(qiáng)調(diào)。「當(dāng)然  啦,此『傲鷹』非彼『傲鷹』!  

  「你到底想說什么?」東方喬冷凜地打斷。  

  「這個其實(shí)想想也真是有趣,『風(fēng)馬堡』那丫頭不但和你套中同一匹馬,還偏偏幫他取了和你的封號不謀而合的名字,你說這到底是巧合,還是緣分呢?」  

  「那匹馬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因?yàn)樗F(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是你的了!顾荛_馬長生不懷好意的調(diào)侃,傲然的眼神移向人群。  

  這幾天,雖然安小駒沒再出現(xiàn)于鏢局,但她驕傲的怒容、口吃的窘態(tài)以及忍痛的憨樣,  卻始終如影隨行地騷擾著他冀望平靜的思緒。  

  他不清楚自己是何時在腦中烙印下她的一舉一動,只知道在他沖動地親了她之后,一切  似乎部變得不太對勁┅┅不!該說是當(dāng)他看見她不要命地跳上馬的那一刻起,他就不知道自  己到底「在意」些什么了。  

  「唉,如果我想繼續(xù)叫它『傲鷹』,你覺得如何?」馬長生窮追猛打,仍沒打算放過他  。  

  「等你去接嫂子回來,并且將馬送給她之后再決定也不遲!箹|方喬拉下馬,擺明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盡管當(dāng)場碰了一鼻子灰,馬長生還是不以為忤,他向來就是喜歡挑戰(zhàn)東方喬的冷脾氣      

  現(xiàn)下,他越是表現(xiàn)若無其事,就越表示絕對有事。  

  呵呵,他已經(jīng)等不及要趕快去接妻子回來一起看熱鬧了。  

  抬頭瞄了下日正當(dāng)中的晴空,馬長生說道:「時候差不多了,我也該出發(fā)去接你嫂子了  ,你應(yīng)該也有兩、三年沒見過她了吧?如何,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東方喬來北方的這段日子,馬長生懷孕的妻子正好回娘家小住,今天是她要回來的日子  ,他想先去給她一個驚喜。  

  「不了!」東方喬揮手搖頭,他可不想破壞他們夫妻見面時的「驚喜」,「等選購?fù)晡?nbsp; 要的東西之后,我會直接回鏢局!  

  「你想選購什么跟我說一聲,我立刻找人去幫你辦妥不就成了?!」  

  「不用了,我只想看看有沒有適合的壽禮而已┅┅」  

  「壽禮?」馬長生驚訝道;敢情東方喬已經(jīng)「想開」了,不玩了?準(zhǔn)備打道回府給東方  老爺祝壽了?「我看最好的壽禮就是你回去直接『認(rèn)娶』那個王尚書的千金就是了!」  

  聞言,東方高搬著下巴,煞有其事地沉思半晌,才又道:「或許我也該順便準(zhǔn)備個結(jié)婚賀禮才對┅┅」  

  「怎么?聽你的口氣,好象其它人一定會先回去『自投羅網(wǎng)』似的!  

  「差不多,總會有人先回去的!箹|方喬氣定神閑地道。  

  「你怎么這么有把握自己不會是『認(rèn)栽』的那一個?」  

  東方喬扯開嘴角。「放心,只要我執(zhí)意不現(xiàn)身,任誰都不可能先找到我的。況且論排行我上頭還有兩個哥哥頂著;論性情老四也是最有可能先有媳婦的那一個┅┅」  

  「如果是『論抽簽』呢?」  

  「很遺憾,我向來也是家里簽運(yùn)、賭運(yùn)最好的那一個!  

  「你倒是挺有自信的嘛!」馬長生大笑!溉绻渌齻人知道你已經(jīng)打算幫他們準(zhǔn)備  結(jié)婚賀禮,不曉得會有什么感想?」  

  「他們會很感動的!箹|方喬顯出一抹笑。  

  「是啊,我想東方妮一定是第一個『感動』到會直接掐死你的人!  

  「『老虎』再怎么兇猛,也捉不到天上飛的『老鷹』,不是嗎?」東方喬不疾不徐地說  道。  

  「好個傳神的比喻!」馬長生笑得更是樂不可支!阜凑愕娜缫馑惚P就是只要他們其中有人先成婚生子,東方老爺自然就會分散注意,不再拿紅蛋逼你了,是這樣吧?  」  

  「差不多如此。」  

  「其實(shí)啊,我還是想說那句老話,能夠分發(fā)紅蛋給朋友的喜悅┅┅」  

  「我知道,『是很難用筆墨形容的』。」這句話他已不知像老媽子般說過幾遍了。  

  馬長生滿意地直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尤其等你今晚見到我那可愛的三歲大兒子,你就可以體會到個中滋味了┅┅」  

  「但首先你是不是該先去接他們回來才對?」東方喬提醒道,他可不想在這人聲雜沓的  大太陽下,聽他敘說兒子的成長史。  

  「對哦,差點(diǎn)忘了這件事!」馬長生拍打額頭。  

  東方高舉起手,說道:「你還是趕緊啟程吧!否則天黑之前可趕不回來了!  

  「好吧,我走了,你慢慢挑『賀禮』吧!」馬長生揮揮手,在策馬離去的同時,突然又對他喊道:「對了,如果你真要買幾匹好馬送人,『風(fēng)馬堡』是個不錯的選擇!  

  東方喬揚(yáng)揚(yáng)眉,對好友臨走前的「建議」感到有些啼笑皆非。前幾天明明還氣得要去  找「風(fēng)馬堡」理論的人,現(xiàn)下立刻又變成在幫他們拉生意┅┅  

  說出去恐怕都沒人要相信。  

  馬蹄遠(yuǎn)揚(yáng),飛塵落定,就在東方喬轉(zhuǎn)身欲走進(jìn)馬市的同時,人群里一抹熟悉的身影冷不  防閃入他深邃的眼中┅┅  

  也許會在這里碰到她也說不定哦!馬長生的話嘲笑般地竄進(jìn)他的腦海。  

  低咒了句,東方喬凝住臉上的表情,正打算漠然以對時,乍見另一個男性的身影靠近,  并且纏上了她。  

  而他們的對話也穿過吵雜的人聲,異常清楚地飄進(jìn)了他的耳朵┅┅  

  ※※※  

  「鐵伯,我想先回去了!拱残●x鼓起雙頰,悶聲說道。  

  「你已經(jīng)在房里窩了那么多天,難得今天出來透透氣,干啥急著回去嘛!」鐵伯拚了老命強(qiáng)力慰留。  

  「可是我不想看到『沙暴』被買走┅┅」  

  「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如果不是好買主,咱們也不會輕易脫手,這是『風(fēng)馬堡』的買  賣規(guī)則嘛!」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可是┅┅」  

  「別再可是了,大哥、二哥、三哥他們都在忙呢!咱們也不能閑著,你說是不是。俊  鐵伯拉著她就要往擁擠的市集里走。「走走,就當(dāng)作是去見『沙暴』的最后一面吧!」  

  「不┅┅」安小駒抽出手,停住腳步!肝药┅┪艺娴南牖厝チ恕!  

  「呃        好吧,那我陪你回去。」沒轍,鐵伯妥協(xié)道。這幾天,小駒兒總是意興闌珊的  ,現(xiàn)在竟然連馬市活動都引不起她的興趣,可見「事態(tài)」有多嚴(yán)重了!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搖著手,推卻道,「你去幫金伯他們的忙吧!」  

  「不行,我怎么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  

  「鐵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這一帶我熟到閉著眼睛都回得去。」安小駒嘆道。以  往,她最喜歡在馬市活動里到處研究觀看來自各路的胡駒良馬,但今天,她卻怎么都提不起  勁兒。  

  她只想一個人靜靜。  

  「不如這樣吧!硅F伯一陣左看右瞧,從袖子里取出沉甸甸的一個小袋,小心翼翼地  說道!缚,就是鐵伯存的一點(diǎn)錢,剛才我有瞧見一些不錯的胡馬,走,和鐵伯一起去挑一  匹你最喜歡的┅┅」  

  「咱們『風(fēng)馬堡』多的是馬,何必還花錢去買馬呢?」她皺著眉。  

  「就當(dāng)作是買來配種的,這樣不是很好嗎?」鐵伯喜孜孜道,這是他所能想到改善地?zé)o  精打采的唯一方法。  

  「配種的事交由銀伯去擔(dān)心就行了┅┅」她淡淡說道,鐵伯疼愛她的心,她不是不了解  ,只是在見過像「傲鷹」那么棒的良駒之后,任何的駿馬都已引不起她多大的興趣了。  

  「你真的不想去瞧瞧?」老人家神色擔(dān)憂。連馬匹配種的事她都無心叁與,這下真的非  得去找其它三人商量對策了。  

  安小駒搖頭,只道:「你去幫我提醒金伯,千萬別讓不好的人把『沙暴』買了,好嗎?  」語畢,不等鐵伯有所反應(yīng),她立刻頭也不回地從人群里鉆去。  

  藉著來來往往的人潮掩護(hù),當(dāng)她終于確定鐵伯沒追上時,她才緩下腳步。  

  而就在此時,馬長生熟悉的大嗓門倏地透過吵雜的人聲傳來,如果沒聽錯,她似乎還聽  到「風(fēng)馬堡」三個字。  

  安小駒迅速環(huán)顧四周,只見到人群一方有個背影和馬長生很像的人正驅(qū)馬離去,她眨眨  眼,想再確定時,那身影已消失在塵土飛揚(yáng)之中┅┅  

  她一定是剛才想起了「傲鷹」,所以才會產(chǎn)生這種「相關(guān)事物」的錯覺,她發(fā)誓她甚至  在人群當(dāng)中看到一個和東方喬十分相似的身影        。  

  「唉,這不是咱們『風(fēng)馬堡』的第三代堡主嗎?」隨著一句帶著戲謔的問候,一雙男人  的大掌同時搭上安小駒的肩。  

  她嚇了一跳,連忙轉(zhuǎn)身閃掉那只大掌,并皺著眉看著那位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天岳莊』的岳莊主!顾迤鹉槪闶菃柡蛄。  

  在漠南一帶,「天岳莊」勉強(qiáng)算是僅次于「風(fēng)馬堡」、位于第二的私人牧場;它崛起的時間相當(dāng)短暫,卻已帶給「風(fēng)馬堡」不小的威脅,原因無他,因?yàn)樗麄兩糜诖罅慨a(chǎn)馬、削價競爭,以及搞亂市場行情。  

  但這都不是造成她「排斥」他的主要原因,她最受不了的就是┅┅  

  「安堡主何必那么客氣,你可以直接叫我『天高』嘛!」岳天高湊上前,朝她露出一抹自認(rèn)可以迷倒眾生的笑容。  

  又來了!安小駒翻翻白眼,直想抖掉全身的雞皮疙瘩。  

  平心而論,這個「怨天高」長得并不難看,以一般標(biāo)準(zhǔn)而言,他還算是有端正俊美的五  官,但為什么他笑起來就是這么惡心,且令人十分不舒服?  

  可能是基于「同行相忌」的緣故吧!  

  揚(yáng)高下巴,安小駒扭頭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她決定還是少和他打交道為妙。  

  「哎呀,干么急著走。俊乖捞旄呃∷,將臉又湊向她,「我們應(yīng)該來交換一下養(yǎng)馬的心得才對嘛!」  

  安小駒反射性的甩開他的手,連退三步。她是瘋了才會和他交換心得。  

  在她眼中,「天岳莊」養(yǎng)出來的馬根本不能算是馬,誠如銀伯所言,他們的馬全是「軟腳馬」,和「風(fēng)馬堡」的千里良駒是無法相比的。  

  「或者,你對『種馬』比較有興趣?」岳天高緊跟上前道,笑容有些邪氣。  

  她又退了三步,再度和他拉開一定的距離。這個人實(shí)在很奇怪,每次講話都非要靠這么  近不可嗎?  

  「我聽說你最近追『種馬』追得很是辛苦!顾Φ酶有皭骸  

  「這不關(guān)你的事。」她沒好氣地回道。「傲鷹」的事已經(jīng)讓她夠沮喪了,他還拚命提醒  她。  

  「我們『天岳莊』可是有不少優(yōu)良的種馬哦!哪天我們不妨合作、合作┅┅」  

  「不用了!顾敛华q豫道,絲毫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舉步就要離開。  

  「別這樣嘛!」他又拉住她的手,更曖昧地說道!高是,你愿意讓我見識一下你騎『  種馬』的功夫呢?」  

  啪!啪!  

  連著兩聲悶響和岳天高接踵而來的哀叫,讓安小駒不由得停下腳步,她一臉莫名其妙地  回過頭,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誰?哪個不怕死的,竟敢拿石頭砸人?」岳天高不斷甩著右手,并以左手    著臉頰叫  道。  

  安小駒也好奇地望望四周,這里除了和她一樣滿臉疑惑看熱鬧的人群之外,并沒有什么  其它特殊的人啊!  

  正覺得無聊,想再度走人時,岳天高又追上來拉住她。「等一下┅┅喔!」  

  又是一記悶響。待安小駒回過頭時,又看到岳天高捧著那只原本拉著她的手,疼得大叫  。  

  怎么回事?她再度朝周圍張望,依然沒看到什么特別的人。  

  而此時岳天高也已被這莫名其妙的狀況給搞得怒火中燒,他氣憤地對著每對投射過來的  好奇目光叫道:「是誰?有種的就給我出來!」  

  啪!  

  果然有一顆石子應(yīng)聲出來,并且不偏不倚地堵住了岳天高那張叫囂的嘴。  

  套用鐵伯說的一句話: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這個「怨天高」肯定是平常莫名其妙的話說太多,所以才會碰上這種莫名其妙的狀況。  

  雖然平常瞧他挺不順眼的,但這會兒安小駒還是不免同情起他來了。畢竟,在那么多  人面前表演「生吞石頭」的把戲,也確實(shí)是一件滿丟臉的事。  

  不過仔細(xì)想想,也許就是「天岳莊」平常搶生意搶得太兇,得罪了不少同行,所以對方  才會選擇在「馬市」給他來個「下馬威」┅┅  

  嗯,越想越有這個可能!  

  離開馬市之后,安小駒一直在思索著這個問題。至少,因?yàn)椤柑煸狼f」削價競爭,而  受到影響的養(yǎng)馬場并不是只有「風(fēng)馬堡」而已。  

  思及此,她不由得重重地大嘆了一口氣,還好「風(fēng)馬堡」的根基十分穩(wěn)固,否則她還真  沒有把握能抵得過「天岳莊」挑戰(zhàn)呢!  

  唉┅┅  

  忍不住地,她又喟嘆一聲,原本已略顯沮喪的情緒更是跌落谷底;被那個「怨天高」這  么一攪和,她現(xiàn)在連回堡的心情都沒了。  

  算了,去跑跑馬吧!反正她也已經(jīng)好多天沒去草原上放任飚馬了。  

  心意既定,她立刻掉轉(zhuǎn)馬頭,預(yù)備朝回堡的相反方向馳騁而去?刹乓粋策馬回身,她  立刻被側(cè)旁狹路上的一個景象給吸引住┅┅似乎有人在哭呢!  

  驅(qū)馬上前一探究竟,安小駒幾乎是確定縮在路旁的是個年僅三、四歲的小男孩時,即飛  快地翻身下馬。  

  「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哭?你娘呢?」她上前蹲下身子關(guān)心道,并且摸摸小男孩的頭,心  想他應(yīng)該是從馬市里走失的小孩吧!  

  「娘娘┅┅痛痛┅┅痛痛┅┅」小男孩抽噎著,小臉布滿了眼淚和鼻涕。  

  就在同時,安小駒似乎也隱約聽到了某種痛苦的悶哼        站起身,她納悶地拐過小路的  轉(zhuǎn)角,卻立刻看到一名少婦正蜷縮著身子,試圖要走向小男孩。  

  「啊!你┅┅你怎么了?」安小駒一驚,想都沒想即上前攙住那名面色慘白的女子;接  著,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有個圓鼓鼓的肚子┅┅  

  哇,不得了!是┅┅是個孕婦呢!而且顯然是個「肚子痛」的孕婦。  

  「我┅┅好象┅┅快生了┅┅」豆大的冷汗拚命自少婦的額上、臉上冒出,因極度疼痛  而不斷顫抖的雙手也緊緊抓住安小駒的手臂。  

  「快┅┅快生了?」安小駒慌叫道。  

  現(xiàn)在怎么辦?她從沒碰過這種狀況。  

  「那你┅┅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她力持鎮(zhèn)定地提出對策。  

  「恐怕┅┅來不及了┅┅」少婦痛呼道,整個人全壓靠下來。  

  天啊,她只不過是想找個地方一個人靜靜,怎會碰上這種事呢?難道是老天爺看她心情  不佳,非得給她來點(diǎn)「刺激」,振奮一下精神嗎?  

  安小駒努力穩(wěn)著自己的腳步撐住對方,并六神無主地左右張望        。  

  「客┅┅棧┅┅」少婦指著路的彼方提醒她。  

  對哦,眼前不就有一間客棧?她怎會沒想到呢?真是!  

  二話不說,安小駒立即扶著高出她半個頭的少婦,舉步維艱地開始移動。但仍未走到客  棧門口,少婦已痛得又滑坐在地,情急之下,她只好拚命大喊著叫出客棧里的掌柜。  

  「喂喂,這里!」安小駒對著探頭出來張望的掌柜和店小二呼叫著。  

  「怎么回┅┅馬夫人?」從客棧沖出來的掌柜驚訝道,似乎認(rèn)出少婦的身分。  

  「你認(rèn)識她?」太好了,這下可以通知她的家人了。  

  「她是『震遠(yuǎn)鏢局』的馬夫人!」掌柜說道,指使著兩名店小二立刻將少婦扶進(jìn)客棧  。  

  「震遠(yuǎn)鏢局┅┅你是說咱們這里的『震遠(yuǎn)鏢局』?」安小駒吃驚地確認(rèn)著,也跟著他們  進(jìn)入客棧。  

  「不然還會有哪個『震遠(yuǎn)鏢局』?」  

  「那我們應(yīng)該趕快去通知他們。 顾瓷湫源蠼。天,她竟然是馬長生的妻子?!  

  「拜托┅┅先去找┅┅產(chǎn)婆┅┅」馬夫人喘著氣提醒道。  

  「對對,找產(chǎn)婆!」  

  「咱們這兒沒產(chǎn)婆,恐怕要到鄰村去找┅┅」掌柜據(jù)實(shí)以告!付乙?yàn)轳R市的關(guān)系,  我們房間都已經(jīng)住滿了┅┅」  

  「真的?那該怎么辦?」安小駒又叫道,完全亂了方寸。  

  「還是我們先去通知她丈夫來?」有位店小二低聲建議。  

  「對對,應(yīng)該找他來┅┅」安小駒用力點(diǎn)頭,但隨即又搖頭。「不對、不對,還是要找產(chǎn)婆才對┅┅」說著,她便開始像無頭蒼蠅般亂轉(zhuǎn)。「還是你們派人去找產(chǎn)婆,我跑一趟震遠(yuǎn)鏢局┅┅」  

  「拜托┅┅先┅┅燒水┅┅」馬夫人再度出聲,反倒成了腦筋最清楚的一個。  

  此時,店里也有位客人主動表示愿意讓出房間。  

  「你們先在這兒等一下,我立刻就去準(zhǔn)備。」掌柜如得救般,連忙帶著店小二燒水兼騰出房間。  

  扶著馬夫人先在店里坐下,安小駒覺得慚愧極了。  

  她不但什么忙都幫不上,竟然還讓孕婦忍著疼痛為自己打點(diǎn)一切。她真是太沒用了!  

  「別擔(dān)心┅┅第二胎了┅┅」看著她一臉快哭的樣子,馬夫人反倒試圖安慰她!笐(yīng)該不會┅┅有問題┅┅」她擠出一個大剌剌的笑容,眉宇間透露出個性的爽朗豪氣。  

  「有沒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安小駒更心虛了,她覺得自己的聲音聽來抖得比馬  夫人還厲害。  

  馬夫人左右張望了下,突然驚道:「小孩┅┅」  

  「小孩?」安小駒臉色乍白。糟,她完全忘了這件事!  

  她慌張地環(huán)顧客棧,發(fā)現(xiàn)小男孩根本沒跟進(jìn)來。  

  「我┅┅我去找他┅┅」她顫聲道,幾乎是連跑帶撞沖出客棧。怎么辦?怎么辦?萬一  小孩不見了┅┅  

  安小駒無助地站在路中央看著過往的每個人,但就是沒有小男孩的蹤跡,她簡直懊惱得  想哭        不行、不行,現(xiàn)在可不是自暴自棄的時候。  

  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開始沿著原路走回最初發(fā)現(xiàn)小男孩的地方        。  

  可才剛拐過轉(zhuǎn)角,東方喬俊挺的身影卻意外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而且手上還抱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小男孩        。  

  「你┅┅你也在這兒?」小駒嚅聲道,心里又驚又喜,「真┅┅真是太好了!」倏地,  她感覺鼻子一酸,眼眶也跟著發(fā)熱。  

  她這輩子從沒這么高興見到一個人。  

  「你┅┅怎么了?」東方喬微揚(yáng)雙眉,峻漠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事實(shí)上,他原本正要回鏢局,只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這個走失的小男孩,所以才下馬察看情  形,全沒料到會因此又遇上她。  

  「那個馬長生呢?他有沒有和你一起來?」忘情地抓住他,安小駒急聲問道。  

  聞言,東方喬臉色一沉。  

  原來她如此「激動」的反應(yīng),是為了迫不及待想見馬長生?  

  「沒有,」強(qiáng)捺住心底的不悅,他回答道!杆麤]和我在一起!  

  「等等,你不能走。 顾柚顾W噪x去的步伐,但因動作太過急切,反而一個踉蹌  差點(diǎn)跌倒。  

  「你到底在做什么?」東方喬空出一只手扶住她,并且粗聲粗氣地問。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最引  以為傲的冷靜態(tài)度,在近日內(nèi)有明顯被焦躁情緒纂位的跡象。  

  「你不能走┅┅那個馬夫人┅┅她┅┅這個小孩┅┅」她圓睜無措的大眼,扯著他的衣  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說清楚!箹|方喬蹙起眉,發(fā)誓只要她再結(jié)巴一句,他就走人!  

  「娘娘┅┅肚子痛痛┅┅」環(huán)著東方喬脖子的小男孩嗚咽說道。  

  安小駒不斷附和點(diǎn)頭。「對對,肚子痛,你快跟我來!」  

  她拉著一頭霧水的東方喬,拚了命就往客棧移動。不管了,先帶他見到馬夫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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