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沒想到,總經(jīng)理竟會跟他提出這件事。
原本焦急地在樓梯間來回走動的任恕德看到了他,立即快步迎向他!霸趺礃?總經(jīng)理也跟你提了嗎?”
“嗯!彼c頭,和任恕德走到樓梯間去。樓梯間人少才方便聊。
“對于總經(jīng)理提的事,你的看法怎么樣?”
“條件優(yōu)渥,非常吸引人。任何有野心的人,都不會想錯過這個好機(jī)運。”向至龍誠實地回答。
“所以呢?”任恕德看著他。
“我還要想想,畢竟這一變動,牽扯的會是一輩子的生涯規(guī)劃!
“是啊,這個得要好好地想一想!比嗡〉麻L嘆了一口氣。
總經(jīng)理丟給他們的這一枚炸彈,威力還真不是普通的小啊。饒是他們兩兄弟再沉穩(wěn),也經(jīng)不起這一突如其來、措手不及的大轟炸。
“你的看法呢?”向至龍也看向他。
“跟你一樣,我也有我答應(yīng)和不答應(yīng)的考量。這件事,對我們以后的影響太大了。”
兩個男人手插著西褲口袋,郁郁地各自望著墻上一個定點發(fā)呆。
忽然,一陣高跟鞋發(fā)出的急促腳步聲,“登、登、登、登”地朝著樓梯間走來。
“就知道你們兩個躲在這里!崩盥惸樕氐刈呦蛩麄儍扇恕
異常的沉默降臨在他們之間。
“咳,我爸的提議,你們覺得……怎么樣?”她清了清喉嚨后,小心翼翼地開口,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地瞧。
“你希望我們由誰來爭取?”任恕德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的臉,似乎期待她的某種回應(yīng)。
“我不知道。如果私心來說,我會希望至龍爭取。但是,你也非常優(yōu)秀,剝奪你的機(jī)會,對你很不公平,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李曼麗對著任恕德?lián)u搖頭,忍不住哽咽,便閉口不再說下去。
任恕德嘆了口氣,別開眼。他想看的,不是她的眼淚。
然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皩α,阿龍,你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你未婚妻嗎?”
“不。我怕她知道了之后,只會徒增煩惱。”向至龍嚴(yán)肅地?fù)u搖頭。
“算了,先別想太多,這段時間,我們再慢慢商量好了。一定可以想出兩全其美、誰也不會難過的辦法。”任恕德拍拍他的肩。
“走吧,先去吃飯!毕蛑笼垞u搖頭,帶頭先離開。
李曼麗看看向至龍的背影,又看看任恕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后,她也搖搖頭,落寞地跟在向至龍身后走出去。
三人慢慢走遠(yuǎn),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全落入樓梯間另一處角落的兩個職員耳中。
“……”
陰影里,兩人面面相覷,無語了好一陣子。
“喂,你覺得他們說的是什么事啊?”她拐了拐另一人的手肘,不是在做夢吧?
“不知道。好像是總經(jīng)理要招駙馬,叫大小姐在他們兩人之間選一個。”雖然是捕風(fēng)捉影,倒也詮釋得合情合理。
“招駙馬?天啊,我們聽到了大八卦耶!”說話的人,興奮得有點顫抖。
“沒想到我們還是第一手的目擊證人!”另一個人也感動得不禁捧住胸口。
“你看大小姐一副左右為難、泫然欲泣的模樣,還有兩位經(jīng)理為情所困的表情,分明就是一出糾葛難解、撲朔迷離,活生生、血淋淋的郡會愛情文藝大戲呀!”
“快、快、快,趕快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啊!”女職員忍不住拉著同伴走離樓梯間,準(zhǔn)備去告知眾人這則最“燒燙燙”的大八卦。
果然,這段三角關(guān)系的愛恨情仇,立刻成為公司里的聳動話題,人人爭相傳頌。
所謂最精髓的八卦傳播大法,就是要能傳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唯獨當(dāng)事人毫不知情。
所以,八卦中的三個主角,自始至終,都是處于狀況外,完全不知道他們?nèi)齻已經(jīng)并列公司年度八卦風(fēng)云人物的榜首。
* * *
連著幾天,溫穗心躲在家里,足不出戶,就怕向家父母又為了阿龍和她的婚事,再次找她約談培養(yǎng)感情。
坐在客廳里,看著母親忙里忙外,她懷著濃濃的心事喊了一聲。
“媽……”
“什么事?”溫母抱著晾好的衣服走過來,放到沙發(fā)上,開始一件一件地折疊。
“媽,你當(dāng)年是以什么樣的心情,點頭嫁給老爸?”
“啊就時機(jī)到了啊!睖啬改樇t了—下,低頭裝作忙碌的模樣。
“喔!睍r機(jī)啊?好深奧喔!
“那……”她再問道。“你跟老爸結(jié)婚三十年來,從來不曾害怕過老爸對你變心嗎?”
溫母訝異地望向她,停住折衣的動作,想了一下。
“沒有一個女人不會害怕失去另一半,除非她自己沒有感情。夫妻之間的相處方式很微妙,最主要的,就是‘信任’兩個字!
溫穗心無言地思考母親的話。
“媽,是不是我對阿龍不夠信任,所以我才會害怕嫁給他?”她無意識地拉過一件衣服,幫忙的起來。
“所謂的信任有很多種方式。這些都要靠你自己和阿龍去溝通、協(xié)調(diào)。你有沒有把你的煩惱告訴過阿龍?”溫母繼續(xù)摺著手中的衣物,溫和的音調(diào)讓人聽起來有一種安心感。
“我沒有對他說過。”她誠實地?fù)u頭,試著想把老爸褲子的口袋拉平。
“女兒,你為什么不把你的煩惱告訴他呢?”
“找不到適當(dāng)?shù)臅r機(jī)啊。有時候,明明是一些小事,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對他感到生氣,懷疑他身邊的女人,甚至開始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我討厭這樣的自己,心胸狹窄、易怒又多疑,很怕開口問他,會讓他覺得我很幼稚!彼幻驵街,一面壓了壓口袋。
“那是占有的表現(xiàn)。你一定很喜歡阿龍,才會這樣患得患失!睖啬肝⑿χ@才明白女兒長那么大,但在感情方面卻還是不太開竅,難怪對婚姻這條路感到迷惑。
“是這樣嗎?”她垂眼沉思著,無意識地將手伸人口袋里。
“你好好地想一想,與其痛苦地放掉這么久的感情,不明不白地讓兩人分開,為什么不試著去解開自己的心結(jié)呢?”溫母慈祥地拍拍她的頭。
啊,母親真?zhèn)ゴ,果然是她人生中指引方向的燈塔?溫穗心泫然欲泣,感謝自己擁有一個這么有智慧的好母親。
“媽,我知道了。我會再好好想一想的!彼昧c頭,眨眨感動到有點濡濕的雙眼。
突然,她低下頭,發(fā)覺手指在老爸拉不平整的口袋里,捏出來的是一張快破成紙漿的名片!皨,你把老爸口袋里的名片洗壞了!
“唉呀,你爸真是的,怎么忘了把口袋掏干凈。我看看,搞不好是新客戶的名片。”溫母緊張地接過紙團(tuán),小心翼翼地剝開攤平。
“陳……秋……子?這是誰呀?不是客戶啊!”溫母疑惑地念出幾個有些糊掉的字。
“陳秋子?好像是女人的名字。啊,旁邊有頭銜耶!雅……雅秋……什么藝?雅秋花藝公司?”溫穗心張大眼湊近紙片,辨識出糊成一片的字體,無心地問了一句!袄习终J(rèn)識花店女老板啊?”
“花店女老板?啊好,這個死老頭,給我抓到證據(jù)了厚!上次明明看到他跟那個花店老板娘有說有笑的,他還不給我承認(rèn),我看他現(xiàn)在怎么狡辯?”溫母咬牙切齒,氣沖沖地站起來,像個火車頭似的,抓起紙片就往樓上沖。
“媽、媽……”溫穗心愣住了,來不及擋住。
“死老頭!你騙我!這個叫陳秋子的女人是誰?”溫母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在客廳回蕩不已。
聽起來,似乎是失去理智了。
溫穗心嘴角抽搐,有種上當(dāng)?shù)母杏X。
剛剛是誰還在殷殷告誡她,夫妻之間要相互信任的?
* * *
雖然父母在她面前,當(dāng)場示范了一段對于信任有點負(fù)面的教學(xué),但她還是想通了一些事。
與其暗自猜疑,不如直接去問他本人。
迫不及待地,她想立即奔到他身邊、,
她要告訴他,她現(xiàn)在生出了無比的勇氣,足夠面對他們兩人的未來。
因此,趁著父母為了一張洗糊的名片搞冷戰(zhàn)的時候,溫穗心喜滋滋地拎起小包包,再度離家投靠未婚夫去了。
不過,她沒先到向至龍的公寓去,反而興沖沖地直接跑到他的公司,一方面想給他意外驚喜,一方面也想早點見到他。
“你好,我想找向至龍,我有東西要拿給他!彼鹛鸬貙χ衽_小姐笑著。
“啊,你好,我記得你,你是向經(jīng)理的未婚妻。向經(jīng)理在上面,請你直接坐電梯上去找他就可以了!惫衽_小姐眼神奇異地多看了她兩眼,才露出熱心且和善的微笑。
向經(jīng)理的未婚妻。哇,感覺好有歸屬感哦!
溫穗心在心底竊笑到不行,臉上卻一片平靜地回以笑容。
她暈陶陶地走進(jìn)電梯,一面回味柜臺小姐的話,一面迫不及待地看著樓層指示燈.希望快點到達(dá)他辦公的樓層。
電梯一開,正要踏出去時,正巧兩名職員從電梯前走過。
她讓那兩名職員先走,慢慢地跟在后方,想先稍稍撫平雀躍的情緒。沒想到,卻在無意中聽到晴天霹靂的消息。
前方那兩名女職員語帶欣羨的對話,讓她當(dāng)場愣住——
“聽說向經(jīng)理和任經(jīng)理,這兩天都曾被總經(jīng)理叫進(jìn)辦公室密談一、兩個鐘頭耶!”
“有人指證歷歷的說,總經(jīng)理叫他們?nèi)ッ孛苷勗,其實是要選女婿耶!不知道大小姐的駙馬人選會是誰哦?”
“真羨慕大小姐,長得漂亮、能干、背景又好,連全公司最優(yōu)秀的兩個黃金單身漢,都要排排站,等著她挑選!
“你覺得誰最有可能人主駙馬人選?”
“我覺得是向經(jīng)理吧。向經(jīng)理穩(wěn)重、成熟又有魅力,而且從他一進(jìn)公司,大小姐就對他另眼相看,有段時間還倒追他耶!”
“可是,最近也聽說任經(jīng)理跟大小姐走得很近啊!好像是上次大小姐生病,任經(jīng)理一路抱著她上醫(yī)院掛急診,然后就有點天雷勾動地火了!
“任經(jīng)理?他是花花公子耶!大小姐會看上他嗎?”
“難說哦!任經(jīng)理雖然花,但工作能力也很強(qiáng),他的魅力跟向經(jīng)理比起來可是不相上下啊!”
“唉呀,反正不管大小姐選了誰,那人肯定是個幸運兒!想想看,娶了大小姐,不但抱得美人歸,還可以少奮斗三十年,這是每個男人的夢想啊!”
“可是,向經(jīng)理不是有未婚妻了嗎?”
“那算什么?死會都可以活標(biāo)了。而且他那位未婚妻的身份,比得上大小姐嗎?只要是聰明人,都懂得該怎么選擇。”
“唉,說得也是!
兩人漸漸走遠(yuǎn),只剩溫穗心全身涼透地站在原地。
向至龍的辦公室明明就在前面,但她的雙腿卻像灌了鉛,顫抖得怎么也無法再向前邁進(jìn)一步。
剛才聽到的消息,簡直就像是噩夢活生生地實現(xiàn)。
她的恐懼果然成真了!
“這……這怎么會是真的?”她捂著胸,含淚搖頭,不敢相信地自問著。
這種荒謬的場景,就好像“芭樂”的八點檔,或是言情小說里最常出現(xiàn)的經(jīng)典橋段——總在關(guān)鍵時刻,讓主角聽到最重要的話。
“真‘芭樂’啊!為什么要讓我聽到這些事?”她喃喃自語著,無力地靠在墻上。
嗚嗚……為什么要給她這么戲劇化的打擊?她才剛鼓足勇氣,要和阿龍攜手步紅毯,可現(xiàn)在,她原先的猜疑和不安,又被全數(shù)挑起,在心頭洶涌翻滾了。
向至龍從辦公室走出來,一眼就見到溫穗心神情很不對勁地倚著墻。
“穗心!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走,快到我的辦公室休息!彼o張地攙扶她進(jìn)他辦公室去。
在場的職員全敏感地張大了眼,想瞧清這廂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料他們兩人卻走進(jìn)經(jīng)理辦公室。關(guān)上門后,他們一致吐出惋惜聲。下一秒,所有人皆興奮地開始交頭接耳,預(yù)測究竟會發(fā)生什么事?
“阿龍……”她倚在他身上,茫然地看著他。她該怎么做?
“你還好吧?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他擔(dān)憂地摸摸她的額頭。
“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的。你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她直直地瞅著他的眼,企圖看穿他深邃的眼眸。
“我沒有啊!倒是你,不是回家去了嗎?怎么又跑來了?”他回答得坦蕩蕩,只有眉頭因她現(xiàn)在別扭的樣子而微微擰起。
“你們總經(jīng)理是不是曾經(jīng)找你談過一件重要的事?”
“你知道了?誰告訴你的?”
他的表情,終于有了些裂痕。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我只想知道你的決定。”她目不轉(zhuǎn)睛,努力地判讀他的細(xì)微表情。是心虛?是愕然?還是緊張?
“我……我還在考慮。”他垂下眼。
“為什么需要考慮?”她的心徹底涼透,慢慢推開他。
“因為你畢竟是我的未婚妻,我當(dāng)然要顧慮到你……”
“如果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是不是一切問題都沒了?”溫穗心感覺到心碎了。
“穗心,你聽我說——”他耐著性子,臉色難看地深吸一口氣。
“你不用說,也不用考慮了,我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阻礙你的前途。我成全你,我們的婚約一筆勾銷!”她用力拔下訂婚戒指丟向他,轉(zhuǎn)身沖出辦公室。
“穗心!”向至龍也跟著沖出去,就在快追上她時,她一個閃身,迅速擠進(jìn)即將關(guān)上的電梯。
“穗心!”他徒勞無功地用力按下電梯按鈕,町還是慢了一步,電梯門關(guān)得死緊,上方的指示燈顯示著漸漸遞減的樓層數(shù)。
他氣黑了臉,挫敗地握住雙拳,重重掄上電梯門——
“砰”的一聲,驚心動魄地回蕩在整間辦公室。
大家全都傻了,嚇得噤聲不語。
他們頭一次看到—向穩(wěn)重的向至龍,居然會如此火爆,且失去理智。就連跟他感情極好的任恕德,聞聲走出辦公室,看到他的表情后,也不敢送死,馬上縮回頭關(guān)上門。
* * *
出了辦公大樓后,溫穗心沿著馬路,邊走邊哭。
“爛人、混蛋、臭男人!你去當(dāng)你的駙馬爺好了,我不稀罕你這個未婚夫!”她一面抹淚,一面喃喃罵道。
為了發(fā)泄情緒,她拼命地走,也不管是否迷了路——
走了好久好久,到最后,終于走得累了,天也變得昏暗,地才在人行道旁的矮欄桿上坐下來,呆呆地望著前方發(fā)呆:
“為什么我跟阿龍會變成這樣子?是誰變了?到底是誰變了?”她不懂,兩人的感情為什么會變了質(zhì)、走了調(diào)?
感情經(jīng)過時間的淬煉,不是應(yīng)該更穩(wěn)固嗎?為什么反而這么脆弱、這么不堪—擊?
算了、算了,她罷手了,不甘愿也不行啊!
像向至龍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平凡的自己怎么留得住?
她早就該要有覺悟了。年少時的愛情,通常都通不過時間的考驗,剩下的,也許只有他想要對她負(fù)責(zé)的承諾。
每個人在增長了眼界和見識之后,一定會看得更遠(yuǎn),也更了解自己要的是什么。既然她追不上他,何苦拖著兩人的腳步?
上次回家時,她就深刻感受到,他爸媽很急著要向至龍成家立業(yè)。她把婚事拖了這么久,他們再有修養(yǎng)、有風(fēng)度,應(yīng)該也急了吧?
“也好,解除婚約,什么煩惱都沒了。我不用猜他的心是不是還在我身上;他也不用怕會辜負(fù)我,而不敢選擇。”
她撫著失去戒指的指節(jié),無視于身邊陌生路人投來的好奇眼光,難過地忍不住在街頭痛哭灑淚。
她就要失去他了嗎?
她還沒問過他愛不愛她?有多愛?會愛她多久?
好遺憾,她還沒問過他呢……
* * *
辦公室里的職員全走光了。
只有向至龍的辦公室,燈光還大亮著。
任恕德和李曼麗擔(dān)心地站在向至龍的辦公室門口,不敢踏進(jìn)一步。
“還沒找到嗎?我可以幫你找。”任恕德擰著眉。
“不必!毕蛑笼堅缫衙摰袅宋餮b外套,卷起袖子,不顧衣褲會弄臟,整個人趴在地上,鉅細(xì)靡遺地搜尋地上每一個角落。
“你從下班后就一直趴在地上,已經(jīng)整整找了兩個鐘頭。明天清潔公司的歐巴桑會來打掃,我們請歐巴桑多注意,也許會有收獲。你先喝個水、吃個飯再說嘛,東西又不會長腳跑掉!崩盥愐查_口勸他休息。
“不行,我的辦公室明天絕對不準(zhǔn)歐巴桑進(jìn)來掃地,萬一她們不小心掃掉了怎么辦?”
“老兄啊,也不過是枚戒指,怎么緊張成這副德行?今天所有人都被你嚇到了,而且還不準(zhǔn)我們踏入一步幫你一起找!
“穗心把那枚戒指丟了。如果我也放手不管的話,戒指就會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
向至龍的話,讓任恕德和李曼麗雙雙聽得不忍。
“你還是休息一下吧。莫非定律說,你越是想找的東西,它越是找不到;當(dāng)你不找的時候,它自然就會出現(xiàn)在你眼前啦。所以,你何不停下來,跟我們出去吃個飯?吃飽了,回來再繼續(xù)找,說不定就會很順利地找到戒指啦!”任恕德嘆了一口氣,繼續(xù)努力跟他好說歹說,想哄他休息一陣子。
“你們先去吃……咦?”他瞧著茶幾底下,語氣突然有絲興奮。
“找到了?”李曼麗也跟著緊張起來,和任恕德對望一眼。
“不是,看錯了!毕蛑笼埖恼Z氣又頹喪下去。
任恕德和李曼麗也難掩失望地抿抿嘴。
“這家伙怎么這么頑固?走吧,我們不要理他了,吃飯去,就讓他自己慢慢磨去。”任恕德完全被打敗,不再陪著死腦筋的好友,拖著李曼麗離開。
李曼麗猶豫了一下,最后也抱著放棄他的想法,搖了搖頭,毫不抗拒地隨著任恕德離開。
向至龍一個人被留在辦公室的日光燈下,依然趴在地上,頑固而執(zhí)著地尋尋覓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