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抵達(dá)下榻的酒吧,才真叫她不敢相信。
狹小的空間中,充斥著煙味和男人的汗臭味,幾杯黃湯下肚,男人們便開始喧囂了起來,隨著舞娘的火熱表現(xiàn),吆喝聲四起。
“我們要住在這里?”
她實在無法相信奧格斯特一世會作這樣的選擇,但是當(dāng)她看見一個女人像風(fēng)一般從她的身邊席卷而過,而后撲上奧格斯特一世對他獻(xiàn)上熱吻后,她終于明白他選擇這里的原因。
又一個情人,對于這樣濫情的男人,她忍不住要唾棄。
但是旁觀的人卻不這樣想,這記熱吻表演炒熱了整個現(xiàn)場,一時間酒吧內(nèi)口哨聲四起,但叫人難以忍受的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調(diào)侃。
她臭著臉說:“我拒絕住這里,我自己去找地方下榻!
有些人抱著舞娘開始露骨的親熱起來,害得她不知道自己該把目光放在哪。
“你在說什么?這里找不到其他住處的,下一個下榻的地方要好幾個小時才會到,你打算和野獸過夜嗎?”奧格斯特一世一把扯住她,然后把她塞給剛剛吻他的女人,“幫她安排個房間。 ”
女人沒有照做,反把她丟給一旁的仆人,“替小姐安排倒數(shù)第二間的房間,那里安靜一點!闭f著她又纏上他,完全把管明柔當(dāng)成了透明人,目光全部放在她的獵物身上。
上了樓,管明柔依然可以聽見樓下那些喧嘩叫囂,她看過也聽過不少美國墾荒時期的故事,居住在這些地區(qū)的人們過得相當(dāng)我行我素,多半的人是移民者。
這里的人們私生活放蕩似乎不只是傳聞,美麗的紅發(fā)女郎一個人經(jīng)營著酒吧,在眾多男人之間打滾,交際手腕若不高明,是很難混得下去的。
當(dāng)管明柔發(fā)現(xiàn)奧格斯特一世并沒有推開紅發(fā)女郎的時候,她心底莫名的反感起來,她不明白自
己為什么在意?似乎是從上一回在康爾森莊園看見他和美琳達(dá)幾近赤裸的在一起開始后,她整個人就變得很奇怪。
為了甩掉那怪異的情緒,她飛快的跟上女仆的步伐,把那些叫囂統(tǒng)統(tǒng)拋諸腦后。
當(dāng)她看見房內(nèi)簡陋的擺設(shè),她差點昏倒,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桌子,連椅子都省了,就更不要提浴室了。
“請等一下!”她及時叫住準(zhǔn)備離開的女仆,“請問浴室在哪?”
“出了房間右轉(zhuǎn)到底下樓梯就可以看見了。”說完她即匆忙離開。
酒吧的建筑真的非常簡單,每個房間只用普通的木板隔開,以致人在房內(nèi)依然可以聽聞到樓下或者隔壁的聲音,更慘的是,不時有女人的呻吟聲從隔壁傳來。
工作之余來到這里尋樂子,有醒酒還有美麗的女人,這里應(yīng)該稱得上是墾荒者的天堂。
但是對管明柔來說這里卻猶如地獄,現(xiàn)在的她只想洗個熱水澡,然后蒙頭大睡當(dāng)作什么都沒聽見。
順著女仆說的方向前進,她終于在轉(zhuǎn)角處找到階梯,可順著木梯往下看,她卻被入眼的浴室給嚇壞了。
所謂的浴室,是一間緊鄰著一間的四方形隔間,每個隔間的前方用木板遮住,還只是遮住入浴者的身體中間部位,頭腳皆露出來,連沐浴的水都得要在外面的大木桶中擷取。
幾個男人正把水往身上潑,她滿心失望的離開,她是個女孩子,沒辦法像那些人那樣沐浴,期待了兩天的熱水澡再度落空,她的心情真的是沮喪到了極點。
一直到入夜她都無法入睡,汗水使得衣服黏貼在身上,加上隔壁不時傳來呻吟聲,害得她無法不胡思亂想,甚至懷疑奧格斯特一世也正和那個紅發(fā)女郎翻云覆雨著。
難以忍受的悶熱讓她決定到浴室去取桶水來擦拭身體,她希望這樣能讓她的心情緩和下來。
然而才下了階梯,卻看見兩個高大的黑影扛著一個蠕動的布袋朝浴室后的后門快速的離去。
“到底在干嗎?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她知道做人不能夠太好奇,好奇往往會替自己帶來無法預(yù)知的危險,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為她充滿好奇心,恐怕她也不會研究出那么多成果
。
就這樣,好奇心驅(qū)使著她追上那兩個高大的黑影。
“夠了,今晚就喝到這里為止!眾W格斯特一世推開紅發(fā)女郎卡蒂亞遞上來的一杯酒,“你一直想把我灌醉,到底什么用意?”
“我會有什么用意,只是看你趕路疲累,想讓你好好的放松一下,你倒把我想成心機深沉的女子了!彼庵斓馈
卡蒂亞是何許人他很清楚,一個女人能夠讓這里的男人對她服服帖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但是她做到了,她有一流的交際手腕,稱得上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女人。
多年來卡蒂亞在他這撈到的好處其實已經(jīng)夠她吃喝一輩子,但她卻仍守著這家酒吧,這一點令
他感到非常的不解。
“為什么不找個人嫁了呢?”
“伯爵大人,你真愛跟我開玩笑,我心里只有你,這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否爵爺你改變主意要接受我這個風(fēng)塵女子了呢?”
奧格斯特一世對她向來沒有那個層面的感情,事實上對任何女人,他都沒有特殊的情感,直到管明柔出現(xiàn),他覺得她是個怪得吸引人的女孩,尤其是她口口聲聲說自己來自未來,更讓他有種想要把她留下的沖動。
想到她,他此際對卡蒂亞更是連溫存的沖動都沒有,在卡蒂亞攀上他的肩頭時,他輕輕的把她的手拉開,“我累了,想先回房休息!
“回房?我的房就是你的房啊!”
“卡蒂亞,以后我來下榻,你就把我當(dāng)作一般的客人,給我一間客房就可以了!
“爵爺,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象過去那樣荒唐了!
她很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枺骸笆菫榱四俏恍〗銌??br />
他們的交情沒有好到可以讓她過問他私事的程度,所以他只是笑了笑,避重就輕的說:“卡蒂亞,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夠了!
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已經(jīng)觸怒了他,連忙又掛上她交際用的燦爛笑容,“我道歉。”
離開卡蒂亞房里,他先叫人帶他來到管明柔的房間,想到她一整個下午到現(xiàn)在還沒有吃東西,他還特地叫人替她煮了些食物、可是在房門外敲了半天的門,卻一點回應(yīng)都沒有,他這才開始心急如焚了起來。
她逃走了嗎?
他忍不住十分擔(dān)心起來,這里是伐木工人聚集的地方,龍蛇混雜的,對一名女子來說可是十分危險。
“怎么了?”卡蒂亞見他敲了許久的門,走過來說起風(fēng)涼話,“女人總是喜歡耍點脾氣,明天便會沒事的!
他蹙著眉說:“不對勁,拿鑰匙來開門!
“爵爺,好歹人家是個淑女,這么晚了還開人家的房間不是紳士該做的事。”
話是這樣說,但在他的堅持下,她也不敢不從,只好派人去取鑰匙。
沒想到門根本沒鎖,開了房門后,他立刻沖入房間,壓根不見管明柔的蹤影。
“也許她出去散步了!
“這種時間去散步?”
卡蒂亞吩咐,“芬妮,到浴室去看看!迸皖I(lǐng)命離去。
不久,女仆去而復(fù)返,搖頭告訴他們浴室現(xiàn)在冷冷清清的,連個人影也沒有。
“爵爺……”
現(xiàn)在奧格斯特一世什么話也聽不進去了,找到管明柔是他腦子里面惟一的想法,他立刻沖到樓下向依然喧鬧不止的伐木工人宣布,先找到管明柔的人有重賞,并仔細(xì)的描述了她的外貌、身形,而奧格斯特一世的大手筆這里的工人全見識過,為了那重賞,所有人忙提著油燈出門去尋人。
“爵爺,我和你一起去找人!笨ǖ賮喯敫稀
“不用了,你在這里等待消息,如果有人找到管小姐,馬上派人通知我!币还煽謶终紦(jù)著他的心房,想起管明柔說過的話,此刻他非常擔(dān)心她會消失不見。
找到她、找到她,他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到她。
管明柔一路跟著那兩個黑影穿越過一片樹林,越接近他們,她就越能清楚的看見布袋里的東西在劇烈掙扎,她甚至懷疑那偌大的麻布袋中裝的是個人。
看見他們將布袋扛進一間木屋中,她也小心翼翼的跟著貼在木屋外頭,透過木板間細(xì)小的縫隙朝木屋內(nèi)瞧,油燈點起了,兩人解開那個布袋,果真讓她情對了,布袋被解開后一個黑人女孩的頭冒了出來,她的嘴上被強塞著一團布,八成是為了防止她大叫。
“你去看卡蒂亞來了沒。”解開布袋后一個男人說著。
另一個男人不情不愿的移動身體往外走,管明柔怕被發(fā)現(xiàn)匆忙往一旁的木材堆后躲藏起來。
就著木屋窗戶透出來的光亮,她打量起周遭的環(huán)境木屋建在一片樹林之內(nèi),屋旁堆放著難以計數(shù)的木材,她猜測這里可能是伐木工人的臨時休憩所,只是她不明白那兩個男人為啥抓那個黑人女孩?他們口中的卡蒂亞又是何許人?
這時方才離去的那個男人去而復(fù)返,這回身旁還多了個女人,直到他們逼近,她才愕然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竟然就是和奧格斯特一世在酒吧內(nèi)大膽熱吻的紅發(fā)女郎。
難道她就是卡蒂亞?
在懷疑的同時,她甚至忍不住懷疑奧格斯特一世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
卡蒂亞和男人進了木屋,開始發(fā)號施令,“事情有些復(fù)雜,不能把她留在這里,馬上把她送到奧古丁的海盜船去!
這些人竟然要把女孩送到海盜船上?!
管明柔驚訝的屏住呼吸,生怕呼吸聲被對方聽見。
在她以為自己躲得很好的時候,卻突然被人從后面抓住,一驚慌,她抓起一旁的木棍朝襲擊者反擊,棍子狠狠的擊中了男人的大腿,他痛得大叫并口出穢言,不斷的咒罵后搶走了她的武器。
她被制伏了,還被狠狠的摑了一巴掌,頓時之間她感覺頭冒金星、兩眼昏花。
“放開我!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我一定要告訴康爾森伯爵!
卡蒂亞走過來,狠狠的掐住她的下顎,冷笑道:“你怎么這么天真,以我和奧格斯特一世的關(guān)系,你認(rèn)為這件事和他會沒有關(guān)系嗎?笨蛋,這當(dāng)然都是他叫我做的!
“不可能的!”
即使她懷疑過,但是從卡蒂亞口中證實,她還是直覺的質(zhì)疑,因為她不愿意相信他會是這樁綁架的主謀。
但是她對他又了解多少?畢竟他們認(rèn)識不深。
“事實就是如此,信不信就由你了!笨ǖ賮喞^續(xù)冷笑,一副勝利者模樣的下達(dá)命令,“把她一起交給奧古丁,一個東方面孔的神秘女孩,相信應(yīng)該可以賣得不錯的價錢!
她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管明柔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直到這一刻她才相信自己真的來到了一個蠻荒時代。
管明柔的眼睛被蒙住,被強硬的拖到海盜船上。
不知過了多久,送來飯菜的水手解開蒙住她眼睛的布,她才重見光明。
船并沒有在行駛,?吭诟蹫车囊唤。
那水手兇惡的催促道:“快吃,吃完了帶你去見奧古丁船長。”
閉上眼,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要沉著,只有臨危不亂才能夠死里逃生,做了個深呼吸,她開始乖乖的進食,而她的眼睛可沒閑著,她看到那個黑人女孩被綁在另外一邊。
“放我走!”黑人女孩的哭鬧為自個換來了一頓毆打。
她很想上前阻止,但在挪動身體的時候,才想起自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飯吃了一半,一個水手走進來把她從地上粗魯?shù)某镀穑瑦汉莺莸恼f:“走了,去見奧古丁。”
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水手強硬的把她拉出船艙,筆直的朝船的另一端前進,片刻,她被推進了一個寬敞的船艙后不久,黑人女孩也被推了進來,船艙的正中央掛著一個特大的海盜骷髏頭標(biāo)志,這間偌大的船艙豪華到足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
就在她四下打量的同時,她也被人仔細(xì)的打量了一遍。
望著她瘦弱高挑的身形,惡名昭彰的奧古丁哼著氣,鄙夷的說:“卡蒂亞的眼光越來越差了,竟然給我塞個洗衣板似的女孩濫竽充數(shù)。”
“卡蒂亞說她是東方人,應(yīng)該可以滿足那些貪鮮的買客!
她才想要感謝老天爺讓她不得奧古丁的緣,這會兒心情卻馬上被打入了萬劫不復(fù)之地,好脾氣的她心里也忍不住咒罵起那水手的多嘴。
“是這樣嗎?”奧古丁走近她,掐住她的下顎審視一番后冷笑,“希望卡蒂亞的看法是正確的,否則可別希望從我這兒分到一點好處。”
看來這個時代的人對她這種高挑瘦弱的身材不甚滿意,而她很慶幸奧古丁和現(xiàn)代人的審美觀有一段差距,否則她的下場只怕現(xiàn)在就會很慘。
奧古丁在審視過黑女人后說:“把她們丟回船艙,等補齊了貨物我們就到下一站去!
“是。”水手扯著她和黑人女孩往外走。
他們要離開前奧古丁又補了句,“派個人看管她們兩個就夠了,其他人上岸去狂歡吧!”
一聽到他要放水手假,管明柔心底開始盤算逃跑的計劃。
“安分一點,就少受點罪!彼职阉秃谌伺G回船艙時冷冷的勸告。
當(dāng)門再度被關(guān)上,她便開始想法子解開自己手上的束縛,所幸那吃了一半的食物還沒有被收走,她用身體推倒了一旁飽實的麻布袋,將盤子壓破,而因為麻布袋夠厚重,所以盤子破裂的聲音沒有引來任何人的注意。
可能是看準(zhǔn)了女孩子沒有逃跑的能力,她們的手都被綁在身體前端,這也有助于她幫黑人女孩割斷繩子,再要她幫自己解開繩索。
“等一下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一定要鎮(zhèn)定,知道嗎?”她邊找尋可以逃生的物品,邊對黑人女孩叮嚀。
“小姐,這里是船上,我們逃不了的……”
“一定會有辦法的,相信我!”
她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卻有一個和常人不太一樣的頭腦,利用杠桿原理,她把木板船艙敲開了一個洞。
“小姐,你是怎么辦到的?”黑人女孩驚訝的瞠大雙眼。
“現(xiàn)在不是感動的時候,你會游泳嗎?”
“嗯,我會,可是……”看著海水,她膽怯了。
“跳下去!
就在她鼓舞黑人女孩勇敢跳海求生的時候,船艙的門卻突然被推開,剛剛拉她們?nèi)ヒ妸W古丁的水手沖進來抓住她,為了不前功盡棄,她奮力的幫了黑人女孩一把,把她推入大海。“快逃!去找康爾森伯爵來救我!”
脫口之后,管明柔愣住了,她做夢都沒想到這一刻她想到可以依靠信賴的人竟然是奧格斯特一世。
奧格斯特一世接獲通報,有人在港口附近見過很像管明柔的女人,他便立刻帶著一群人趕到港口去。
而卡蒂亞將管明柔送上海盜船后怕事跡敗露,正想離開之時,沒想奧格斯特一世也追來,她馬上假意上前問:“爵爺,聽下人說你到港口來,我就跟著來了,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望著茫茫大海,奧格斯特一世一臉愁容地?fù)u頭,“沒什么發(fā)現(xiàn),一點線索都沒有,她到底去了哪?!”
她故意的說:“我認(rèn)為她逃了。”
“不可能!
“爵爺,我聽說她的來歷很可疑,你似乎也在懷疑她是個竊賊,為什么你這樣在意一個賊呢?”
“該死的!誰對你說這些事情的?”其實他不問也知道答案,肯定是馬夫喝多了講溜嘴的。
“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大費周章的把她找回來,反正只是個賊,你實在沒必要這樣在意的!
雖然奧格斯特一世也是心存疑竇,但他卻又不能容忍有人道管明柔是非,“在還沒有證據(jù)證明之前,她是我的客人,你清楚的記住這一點!
“爵爺!”認(rèn)識他那么久,這還是他第一次為了個女人這么嚴(yán)厲的對她說話,讓她滿肚子怒火,難道她卡蒂亞會輸給一個瘦弱的竹竿?
“你回去吧!”她跟在一旁反令他感到煩躁,“剩下來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你別在這里惹我心煩了。”
“可是……”卡蒂亞朝外?催^去,發(fā)現(xiàn)奧古丁?吭谶h(yuǎn)處的海盜船已經(jīng)開始行駛,她松了口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和卡蒂亞分道揚鑣之后,奧格斯特一世命幾個手下分頭去找,他驅(qū)馬來到海岸邊,就在此際,他看見遠(yuǎn)方海中有個人影浮浮沉沉,心驚之下,他命人縱身入海把那個人救上岸。
在等待的時候,他心中的感覺真是五味雜陳,既希望海中的人是管明柔,卻又不希望是。
直到人被救上岸,看見是個猛咳不停的黑人女孩,他心中是松了口氣,卻也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失望。
不是管明柔,就意味著他得要繼續(xù)尋找她,他不喜歡這樣焦慮的感受。
“康爾森伯爵!”黑人女孩抬頭看見他連忙大叫。
“你認(rèn)識我?”
“爵爺,我叫艾芙娜,我在酒吧見過你!
“你看見我為什么那么吃驚?”
她轉(zhuǎn)頭看向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海盜船已遠(yuǎn)離,她連忙大叫,“快救那位小姐!”
奧格斯特一世一臉莫名,“哪位小姐?”
“和你一起到酒吧的那位小姐,她還在海盜船上,剛剛是她救了我,她要我找爵爺去救她,你會救她吧?”生怕奧格斯特一世不去救人,艾芙娜跪地磕頭請求,“請你去救小姐!求求你!”
“我知道了,我會去救她,我叫人送你回酒吧!
他才吩咐人把艾芙娜送回酒吧,她就頻頻后退并且求饒,“不要送我回酒吧,求你不要那么做!是卡蒂亞把我和小姐賣給海盜的。”
一股憤怒之火快速的燃燒,奧格斯特一世發(fā)現(xiàn)自己氣到想要殺人,他對一旁的手下下達(dá)命令,“叫人去把卡蒂亞抓起來等我回去審問,送艾芙娜到德斯克爵士那里!
卡蒂亞下場會很凄慘,這是遲早之事,而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追上海盜船,把管明柔救回來。
被毒打一頓是管明柔預(yù)料中的事,又因為她的逃跑計劃使得海盜船必須提早離港,加上艾芙娜的逃跑,奧古丁把所有的氣都出在她的身上。
所幸奧古丁深信卡蒂亞的話,只要她還有一丁點價值在,他就不會殺了她。
“把她丟進下層船艙!痹趯⑺虻脺喩硎莻,奧古丁下令。
海盜們領(lǐng)命,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丟進昏天暗地、伸手不見五指的下層船艙。
“若不是因為你是船長待價而沽的貨物,真該拿你來補償我們提早結(jié)束玩樂的損失。”
眾海盜水手對她可真是恨之入骨。
可她不會坐以待斃,雖然她拜托那黑人女孩去找奧格斯特一世,但是他會不會來救她,她可一點把握都沒有。
所謂人必須先自助而后天助之,她還是先自個想法子脫逃要緊。
此處伸手不見五指,她靠著嗅覺和觸覺來找尋可以供她逃生的物品。
船艙內(nèi)有潮濕的味道,讓人感到作嘔,她強忍著想吐的感覺和想哭的沖動,尋找著可以幫助自己的東西。
抓到手的,不管是水果、蔬菜還是五谷雜糧,她統(tǒng)統(tǒng)把東西靠近鼻子,一一猜測出來,有木炭、有打火石,甚至還有火藥!
火藥?!
當(dāng)下她的情緒振奮了起來,她把東西拿到船艙口,靠著門縫的一丁點光線辨識手上的物品。
事實上她手上的并不是什么火藥,只是煙火,但是她并沒有感到失望,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過量的煙火放置在一起也會產(chǎn)生極大的火力,她會讓奧古丁后悔抓她上船的。
費了一番工夫,她把自制的火藥置放在最靠近門口的地方,自己則躲在最潮濕的角落,她不知道這一次自己存活的機率多大,可一想到自己若是不逃,將會有數(shù)不完的悲慘歲月,現(xiàn)在是死是活她都要奮力一搏。
她絕對無法忍受讓那些人面獸心的壞蛋碰她一根寒毛,若真落到那地步,她情愿一死。
“爸、媽、哥哥,如果我不幸罹難,請來帶我回家!
努力摩擦打火石,那用紙張做成的導(dǎo)火線迅速燃起,看著導(dǎo)火線上的火花一路向前朝自制火藥
前進,她不停的祈禱,但愿老天爺聽得見她的祈求,讓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