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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澔風(fēng) 第七章

  同一時間,胡俐妍也緊急撥了通越洋電話,到位于日本南端的一個小島──屋久島。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笨蛋,我會被你害死!四年前我叫你直接殺了徐紫懿,你這笨蛋居然下下了手?現(xiàn)在可好了,她回到臺灣來了,而且還是跟樓浩風(fēng)一起回來!我……我簡直不敢繼續(xù)往下想,我真的會被你害死!”她已經(jīng)罵了快一個小時了,還是難掩火氣。

  

  彼端的廖冠誠很無奈!鞍,我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不過你也別擔(dān)心,徐紫懿不是失去記憶力了嗎?她認為自己是個叫做森田晴子的日本人,她不會認出你的,更不會想起四年前的事。”

  

  胡俐妍冷哼!罢l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真的得了失憶癥?”此刻的她好想潛入樓家,直接殺了徐紫懿,以防她說出當(dāng)年真相。

  “不會的!”廖冠誠的想法很樂觀!斑@四年來,我定期到北海道跟蹤她,觀察她,她真的失憶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日本人,認為自己是發(fā)生意外才會失去記憶力。當(dāng)?shù)貏偙痪绕,送入醫(yī)院時,我還買通院方的護士幫我調(diào)出她的病歷,病歷表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她失去記憶,需要長期藥物治療!

  

  胡俐妍火氣更盛!爸v到這個我更有氣!我叫你抓她到日本是要殺了她,毀尸滅跡后咱們才能高枕無憂,你……你這混蛋居然只把她打傷就把她丟在北海道的雪地里,你該死!都是你毀了我精心的計劃,你說!你是不是也愛上了那個狐貍精,所以才下下了手殺她?”

  

  “唉……”廖冠誠嘆了口氣!澳銊e疑神疑鬼了妤不好?她是樓浩風(fēng)的女人耶!我就算向天借膽也不敢對她有非分之想。那時在北海道,我的確想殺了她,但,才在她后腦重擊一下,她就倒地昏迷了。我還想繼續(xù)動手,一輛車子卻開了過來,我只好嚇得丟下東西就跑。后來……后來她就被車子里的人送到醫(yī)院了!

  

  “反正你就是笨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胡俐妍仍怒火狂飆地罵著。

  廖冠誠很不滿。“喂,你這樣講太惡毒了吧?好說歹說我也是你的情人耶,你居然這樣說我?”

  這四年來,胡俐妍偶爾會搭機到屋久島,跟廖冠誠之間當(dāng)然有曖昧關(guān)系。

  情人?胡俐妍不屑地想著──如果不是她費盡心機都無法釣上樓浩風(fēng),才不會委屈自己跟姓廖的這個窩囊廢上床。

  說穿了,他們兩人都很悲哀,她不愛廖冠誠,他也不愛她;會上床只是為了彼此的生理需求。

  廖冠誠繼續(xù)發(fā)牢騷。“而且,我這四年過得多辛苦啊,在屋久島這種鳥不生蛋的偏僻小島隱姓埋名,躲躲藏藏地過日子,壓根兒不敢回臺灣!

  四年前,他把重傷的徐紫懿丟在北海道后,就逃到日本南部。他有個姊姊嫁到?jīng)_繩,姊夫在戶政機關(guān)工作,于是他以重金利誘姊夫,好不容易才替徐紫懿制造了一個假身份──森田晴子。

  

  會挑上石狩,是因為那里夠偏僻,就跟屋久島一樣偏僻。只不過石狩在北,屋久島在南,所以徐紫懿不可能遇得到他。

  而那對森田夫妻,也是受了重金利誘,所以才答應(yīng)廖冠誠的游說,在戶籍里多了一個叫做森田晴子的妹妹。

  然后,廖冠誠自己也必須改名換姓,以便躲避樓浩風(fēng)大規(guī)模的搜索。

  他先是到屋久島最偏僻的鄉(xiāng)下定居,娶了當(dāng)?shù)匾晃恍兆籼俚闹钦吓槠,而且言明要入贅,入贅的同時還更改了名字。所以婚后他就不叫廖冠誠,他變成了“佐藤誠一郎”。

  佐藤家族對智障女兒法子的未來很頭痛,當(dāng)廖冠誠提出交換條件──附上一大筆聘金,讓他入贅,他就娶法子為妻時──佐藤家的人簡直喜出望外,以為是天上掉下來的好運,也懶得去想這個陌生男人的動機。

  

  婚后不到半年,廖冠誠就想離婚,不過他不能;因為一旦離婚,他就無法繼續(xù)使用“佐藤誠一郎:這個假名了。所以他又給了法子的娘家一大筆錢,跟佐藤法子私下分居。

  他怕樓浩風(fēng)怕得要死,他很清楚,樓浩風(fēng)一發(fā)起怒簡直跟魔鬼無異。他會以最殘忍的手段來報復(fù)他,所以,盡管屋久島非常偏僻,但除了偶爾到北海道監(jiān)視徐紫懿之外,他也不敢踏出島外半步。

  

  當(dāng)然,他之所以會有這么多的金錢,可以買通戶政事務(wù)所的人員、以及森田夫婦和佐藤家族的人,全靠那一筆鉅額賠償金。樓浩風(fēng)發(fā)生車禍后,保險公司理賠的賠償金,金額超過上億臺幣,夠他躲在日本吃喝一輩子了。

  

  樓浩風(fēng)一直認為是徐紫懿和廖冠誠領(lǐng)走鉅額賠償金,并潛逃國外,但,他作夢也想不到幕后真正的主謀者竟會是他信任的秘書──胡俐妍!

  胡俐妍冷笑!澳氵抱怨什么?那筆鉅額賠償金夠你吃穿不盡了!”

  廖冠誠不滿地反駁!澳氵不是有分到錢,又不是我一人獨吞。而且,當(dāng)初這個計劃可是你一個人想出來的!

  胡俐妍的笑聲更冷!拔抑荒靡徊糠郑蟛糠值腻X都讓你帶到日本了。嘿,你別告訴我你不需要那一大筆錢、或是你不想跟我合作……四年前,如果不是我讓你逃到日本,也許你早就讓黑道的人給亂刀砍死了!”

  

  廖冠誠沉默了,胡俐妍說得沒錯,四年前,他瘋狂地需要錢,更想逃離臺灣。

  他跟胡俐妍一樣都是樓浩風(fēng)的秘書,收入很不錯。仗著高薪喜歡上酒家或PUB找尋刺激。有一天晚上,他在PUB釣到一個非常風(fēng)騷美艷的女人,當(dāng)晚就發(fā)生一夜情。

  但,事后廖冠誠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惹上超級大麻煩了。原來那個女人竟是黑幫老大包養(yǎng)的情婦之一,老大不堪綠云罩頂,放話要道上的兄弟全力追殺他,絕對要他死得很難看!

  廖冠誠嚇得屁滾尿流,用盡一切辦法還是無法讓黑幫老大消氣,當(dāng)時的他想活命,只能速速滾出臺灣。

  但,向來揮霍成性的他根本毫無積蓄,離開臺灣要去哪里?又要靠什么過活?

  就在這時,同是秘書室的胡俐妍看出他的異常,問他惹了什么麻煩,他便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胡俐妍聽完后,提出一項詭異的合作計劃。而且她還保證事成之后,鉅額保險金以七比三拆帳,廖冠誠可以拿走七成的錢。

  那個計劃就是要謀殺樓浩風(fēng)──他們兩人的頂頭上司。

  剛開始聽到這計劃,廖冠誠嚇壞了!但,仔細思量后,他若繼續(xù)留在臺灣真的會橫死街頭。所以,抱著豁出去的心態(tài),他答應(yīng)跟胡俐妍合作,反正他也沒有別的選擇。

  接著,一切便按計劃進行。樓浩風(fēng)發(fā)生了差點喪命的車禍,鉅額保險金被廖冠誠領(lǐng)走。他先是花錢買通了黑幫老大派去機場“監(jiān)督”他的小弟;然后,按照胡俐妍的指示,帶著因為被藥物控制而呈現(xiàn)半昏迷狀態(tài)的徐紫懿上飛機,直飛日本。

  

  在日本,他至少還有姊姊這個熟人。當(dāng)然,事后的發(fā)展也很令他滿意,在戶政事務(wù)所工作的姊夫受下了重金利誘,果然幫他跟徐紫懿都制造了假身份。

  胡俐妍恨聲道:“我真的好后悔當(dāng)年沒有親手殺死徐紫懿這個賤人,留著她根本是個禍害!”會把大部分的賠償金全給廖冠誠,也是因為她的出發(fā)點不是為了錢。

  而是恨!

  她瘋狂地迷戀頂頭上司樓浩風(fēng),一直想盡辦法勾引他,奈何樓浩風(fēng)根本對她視若無睹。

  不久,樓浩風(fēng)認識了徐紫懿,兩人迅速陷入熱戀,他甚至把也是孤兒出身的徐紫懿帶回家。

  胡俐妍恨!恨得快發(fā)瘋了!她恨樓浩風(fēng)完全不接受她的感情,她更恨徐紫懿!她認為如果不是這個狐貍精出現(xiàn),浩風(fēng)總有一天會被她感動。

  樓浩風(fēng)曾把徐紫懿的一些證件交給胡俐妍,要她為紫懿辦護照,在接到證件的那一瞬間,最惡毒的計劃也在她的腦里成形。

  除了辦護照,胡俐妍還拿紫懿的證件去投保,分別向好幾家保險公司投保意外險,被保人是樓浩風(fēng),受益人則填上徐紫懿的名字。

  后來,在她的一手安排下,樓浩風(fēng)發(fā)生致命車禍而掉下懸崖。她已決定,不管樓浩風(fēng)能不能生還,她都不準(zhǔn)他跟徐紫懿再見面!所以,一領(lǐng)到鉅額保險金后,她便要廖冠誠火速帶徐紫懿出國。

  

  與其天天看著樓浩風(fēng)跟徐紫懿卿卿我我,被嫉妒逼得發(fā)狂的胡俐妍,寧可他死!當(dāng)然,那場車禍也是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的,樓浩風(fēng)喪命的機會本來就不大,他如胡俐妍所預(yù)期,撿回了一條命。

  

  在醫(yī)院昏迷一個月之后,樓浩風(fēng)清醒了,醒來的他要面對完全無法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的殘酷事實──這場車禍不是單純的意外!

  因為,他一出車禍,徐紫懿跟廖冠誠就雙雙失蹤了。而且,他還調(diào)查出一件事──徐紫懿為他投保了鉅額意外險。

  所以,樓浩風(fēng)才會誤以為整件事情的主導(dǎo)者是徐紫懿和廖冠誠。紫懿表面上是他女朋友,私底下卻跟他的秘書廖冠誠私通,兩人設(shè)計聯(lián)手謀殺他,再拿著鉅額保險金潛逃出國。

  他怎能不恨?他恨到心都碎了!

  廖冠誠又問:“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胡俐妍口氣更沖!斑能怎么辦?好!就算徐紫懿真的喪失記憶了,那萬一她哪天突然想起所有的事,把當(dāng)年的真相全都說出來怎么辦?我就死定了!你也會跟著完蛋!”

  胡俐妍又恨聲道:“說來說去都是你這笨蛋惹的麻煩,如果你一到日本就把她殺了,尸體丟到大海去,哪還有今天的徐紫懿?”

  廖冠誠很無奈!鞍ΑF(xiàn)在說這些都沒用了!

  “你本來就是最沒用的混帳東西!聽好,你這一陣子要特別小心,最好每天躲在家里,千萬別讓樓浩風(fēng)循線追蹤出你的落腳處!彼芘聵呛骑L(fēng)找到廖冠誠,這膽小鼠輩一定會馬上把她供出來,到時她就會死得很難看!

  

  胡俐妍又惡狠狠地罵了一大串后,才用力地掛上電話。

  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辦?她最怨恨的女人徐紫懿居然活著回來了,而且浩風(fēng)還把她帶回家里。

  身為樓浩風(fēng)的秘書這么多年,她很清楚主子的脾氣。雖然事發(fā)后,他口口聲聲怨恨徐紫懿,但,今天在機場看到他望著紫懿的眼神,胡俐妍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還是愛她的,該死!他竟然還是愛著徐紫懿?!

  那她呢?她呢?她這些年來的癡傻付出難道都得不到半點回應(yīng)?不!樓浩風(fēng)是她的,她若得不到,別的女人也休想!

  還是盡快除去那禍根吧,萬一哪天徐紫懿真的恢復(fù)記憶,她就完了。

  盯著窗外的夜色,胡俐妍表情猙獰地策劃著,接下來該如何暗殺徐紫懿。

  

  隔天早上,浩風(fēng)一下樓,便聽到一陣激烈的吼罵聲。

  聲音像是由餐廳內(nèi)傳來,他快步?jīng)_入餐廳,看到的景象卻讓他臉色丕變。

  “你還敢回來?你這個喪盡天良的壞女人還敢回來?你還要謀殺少爺是不是?我打死你!打死你!”從小服侍他的仆人魏叔,竟緊抓著紫懿的頭發(fā)狠狠地往墻上撞,邊撞邊怒吼著。

  

  邊揪著紫懿的長發(fā)撞墻,魏叔另一手毫不留情地“啪啪啪啪”在她的臉上甩下好幾記大耳光,餐廳內(nèi)雖然還有王媽及其他仆人,卻沒有人出面阻止,因為他們同樣痛恨徐紫懿,她差點害死了少爺。

  

  “住手!魏叔!”樓浩風(fēng)厲吼著,以最快的速度沖去,抓回失控的老仆!澳阍谧鍪裁矗孔∈!我命令你住手!”

  魏叔被樓浩風(fēng)由背后緊緊扣住雙臂,雖然無法再動手打紫懿,嘴里仍恨恨地罵著。“不要阻止我!少爺,這女人該死,她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下夠!就算今天我把她打死了,也是替天行道!”手被困住了,他仍憤恨地以腳用力地踢向紫懿。

  

  “該死!不準(zhǔn)傷她!”一看到魏叔又對紫懿施暴,樓浩風(fēng)像是發(fā)狂般抓起他便狠狠地揍下一拳。

  浩風(fēng)曾經(jīng)接受嚴格的武術(shù)訓(xùn)練好防身,所以,他這一拳不得極重,魏叔的嘴角當(dāng)場滲出血來。

  浩風(fēng)呆住了,他……他不想傷魏叔的,畢竟他是魏叔一手帶大,魏叔對他而言就像是他的父親一樣。他也知道魏叔會打紫懿純粹是為他抱不平,但,看到魏叔對紫懿施暴,他便完全失去了理智。事實上,如果這個人不是魏叔,他早就當(dāng)場殺了他。

  

  亂了、一切都亂了……樓浩風(fēng)挫敗地扒扒亂發(fā),松開手,放掉魏叔,反身抱住搖搖欲墜的紫懿。

  他啞聲吩咐!巴鯆專闾嫖菏迳纤!

  “少爺,你為什么還要帶她回家?像這種喪盡天良的女人,你在找到她后,就應(yīng)該直接殺了她!不然最起碼要把她交給警察,你忘了她謀殺過你嗎?她該下地獄!”嘴角流血的魏叔還是悲憤地吼著。

  

  他不在乎少爺打他,少爺像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不愿看到他又被徐紫懿這個女人害死呀!

  “夠了!不要再說了!”樓浩風(fēng)厲聲斥責(zé),緊抱住紫懿焦急地喊著!澳氵好嗎?紫懿,醒醒!”

  紫懿雙眼半閉,受不了連續(xù)重擊的她似乎快暈過去了……

  他一把抱起她往樓上走。“王媽,立刻通知陳醫(yī)生到家里來,叫他越快越好!”陳醫(yī)師是他的家庭醫(yī)師。

  “是……”盡管很不愿意替徐紫懿請醫(yī)生,王媽還是不敢忤逆少爺?shù)拿睢?br />
  “少爺──”魏叔還是悲吼著。“她是兇手!你不要忘記她是兇手,為什么你還要管這種女人的死活?把她交給警方!她謀殺你,她應(yīng)該接受法律的制裁!”

  “夠了,我叫你閉嘴!”樓浩風(fēng)怒焰狂射地看著魏叔!叭绻皇悄钤谀阏疹櫸叶嗄甑姆稚,我會當(dāng)場辭退你!聽好──日后你膽敢再動紫懿一根汗毛,我絕對不再心軟!”魏叔對他忠心耿耿,在他車禍昏迷期間與王媽不眠不休地守在醫(yī)院,這份恩情,浩風(fēng)一直記在心底。

  

  魏叔還是吼著!拔也慌!就算少爺辭掉我,我也不怕!那女人該死!少爺,我求求你不要再被她迷惑,她根本是妖孽,她不是人!”

  樓浩風(fēng)頭痛欲裂地加快腳步往二樓走,心底同時下了決定,他不能再留魏叔在臺灣,否則,他可能在下一秒就會突然沖入房間殺了紫懿。

  他決定先把魏叔調(diào)到加拿大的義父家去,避開一段時間。

  

  回到主臥室后,他小心地把紫懿放在床上,再迅速由一旁的小冰箱內(nèi)取出冰塊,以毛巾包裹來輕敷她腫脹的雙頰,迭聲問著:“你還好嗎?很痛是不是?忍一忍下!

  如果他此刻去照鏡子,必定會被自己眼底的憐惜和關(guān)愛嚇壞,唉……他還是愛她的,盡管紫懿謀殺過他,他仍癡傻地愛著她。

  被打得眼冒金星的紫懿,勉強忍住快昏迷的感覺,接過毛巾后自己冰敷!拔摇好……”

  今天一早,女傭來通知她下樓吃早餐。她才剛進入餐廳,便看到一個男人像瘋子般朝她沖過來,然后,抓住她又是撞墻又是摑掌……

  她的后腦和臉的確很痛,但,除了疼痛之外,她還有滿腹的疑問。

  “別敷了,反正過幾天就會消了!彼寻鶋K的毛巾放到一旁,雙眼直直看著樓浩風(fēng)。“事到如今,你也應(yīng)該告訴我,四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不明白為何屋子里的每一個人都以充滿仇恨的眼神看我?當(dāng)年的我到底做了什么?”

  

  當(dāng)年的我到底做了什么?這句問話又像一把刀,刺入浩風(fēng)的心。

  他真的不懂,為何主謀者可以以如此純凈而無辜的眼神詢問他?如果她真的是在演戲,演技也未免太過精湛。

  他更不懂,當(dāng)看到她被魏叔施暴時,他的心為何那么憤怒、那么痛?他根本不該再對這個女人存有感情。

  像是怕自己繼續(xù)心軟,他僵硬著身體站起來,背對著她,問道:“你承認自己是徐紫懿,而不是森田晴子了?”

  紫懿一怔,隨后幽幽道:“也許你不會相信我所說的話,但,事實上,在日本的這四年來,我也一直懷疑自己到底是誰。因為我對“森田晴子”這個身份根本沒有任何感覺。昨天晚上,我在房間里找到一個布滿灰塵的鐵盒,里面有一些教科書和筆記本。我……”她的聲音開始發(fā)抖。“我認得那是我的字,我真的是徐紫懿對不對?我還曾經(jīng)住在這里……”

  

  鐵盒?樓浩風(fēng)的背影一僵,車禍蘇醒后,他一回家便要仆人把徐紫懿使用過的所有東西全部燒掉,他不要再看到任何一樣會想起她的物品。

  曾經(jīng),他想把這個房間的家具全部撤換。但,不知為何他到最后還是罷手了。只不過,他永遠不會承認──他不忍心,不忍心完全毀掉有關(guān)她的記憶。即使她曾經(jīng)想殺他,他還是該死地?zé)o法對她狠心……

  

  沒有想到,還是遺留下一個鐵盒。

  此刻的他憤怒嗎?責(zé)怪傭人辦事不力?不……他沒有,他反而偷偷地感到欣喜,原來她的物品沒有被燒光。但,他該死地怎么可以感到欣喜?

  他轉(zhuǎn)過身,雙眸銳利得像把刀,沒有任何人能在如此凌厲的逼視下說謊。

  但,紫懿卻坦然無畏地回視著他,眼光中除了一片坦蕩,還有期待……她很期待樓浩風(fēng)為她解開重重謎團。

  唉……他又在心底無言地嘆氣,在這一刻,他幾乎要完完全全地相信當(dāng)年的事件與她無關(guān)。她不可能為錢謀殺他,她還是他最單純的紫懿。

  但,那些保險文件該怎么解釋?上頭除了紫懿的重要印信,還有她的親筆簽名。是她!是她偷偷地分別向不同的保險公司保下鉅額意外險,被保人是他,受益人是徐紫懿!

  而她也在車禍發(fā)生后,領(lǐng)走保險金,跟他的秘書廖冠誠遠走天涯!

  四年前的他極力想否定這一切,他絕不相信紫懿會謀殺他,但擺在眼前的文件卻又鐵證如山。

  當(dāng)然,浩風(fēng)不知道,那全是胡俐妍一手王導(dǎo)的,對紫懿恨之入骨的她想盡辦法要把她跟樓浩風(fēng)分開。她都可以惡毒地策劃出這一連串陰謀了,模仿徐紫懿的簽名又有什么困難?

  好亂……樓浩風(fēng)沉著臉點起菸,謎團像是蜘蛛網(wǎng)般越擴越大,他真的不懂自己該怎么做。

  他更不懂,如果紫懿真的曾謀殺過他,她怎么敢跟他回臺灣?她不知道一回臺灣,她就死定了嗎?

  是因為她跟廖冠誠鬧翻了,錢也花光了,所以她想假裝失憶,好再回到他身邊?以為用眼淚和無辜就可以慢慢打動他,讓他恢復(fù)對她的寵愛?

  是這樣嗎?他看著紫懿的眼神,摻入太多痛苦和迷惑。他告訴自己不能相信這個女人,但那巨濤般的情潮卻又即將淹沒他冰封的心……

  看著她無辜的眼,他感覺自己的手一直發(fā)熱……他沖動地想緊抱住她,誓言會保護她,再也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但,他怎能這樣做?不!

  像是要驅(qū)散越來越濃的情愫,他走向落地窗,以最冷峻的語氣道:“好,我暫時相信你真的失去了記憶力,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四年前發(fā)生的事。”

  他說“相信她”,表面上好像是放過紫懿。但,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其實他最想放過的,是自己!

  他還愛著她,他死也不相信紫懿真的會謀殺他,他快被這股想愛卻不能愛的矛盾情感給逼瘋了。

  “你還記得──當(dāng)初我們是怎么認識的嗎?”他的眼神望著窗外的浮云,像是在緬懷最美好的記憶。

  “五年前,我接受家族的安排,由加拿大回臺灣主掌亞洲區(qū)業(yè)務(wù);嘏_不久后,我到一家琉璃工坊參觀,在那里,我認識了在工坊打工的你!

  琉璃工坊?紫懿凝神聽著,剎那間她的眼前突然浮起一只非常絕美的紫色香水瓶……

  那么,她在北海道蘇醒后,會畫出香水瓶的草圖這件事,真的與他有關(guān)?

  他自嘲地道:“我不否認,我對你一見鐘情,原本不迷戀琉璃制品的我,居然天天跑到工坊去,為的只是看你一眼,假裝是顧客好跟你多聊聊。后來,我們熟悉之后,我在無意間看到你的一張草圖,你說那是你自己設(shè)計的香水瓶,只不過難度太高,你一直無法把它燒出來。”

  

  他的語氣加入了更多的柔情。“就為了你這句話,剛回臺灣、事務(wù)繁忙的我,居然每天利用下班后的時間跑工坊,拜師學(xué)燒琉璃!在歷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失敗之后,我們終于一起完成了那個香水瓶──紫羅蘭色調(diào),在陽光折射不會呈現(xiàn)出宛如水晶的晶瑩剔透感。你還說過,那色澤和我的眼睛好像……”

  

  看著他的瞳眸,紫懿完全呆了,心也逐漸發(fā)燙……她真的沒有想到,她在北海道時所畫出的草圖,在她的人生中,曾扮演這么重要的地位。

  浩風(fēng)轉(zhuǎn)身看向紫懿,眼底滿是掙扎與滄桑!拔野严闼克徒o你,你也同時正式接受我的追求。后來,我把孤兒出身的你接回家住,這個房間就是你當(dāng)年住過的!

  孤兒?這兩個字令紫懿一愣,原來她是孤兒……知道真相后,除了感傷之外,她卻不感到悲痛。只因她隱約覺得,四年前他給她的愛,足以平撫她失去親人的傷痛。

  但,她又同時覺得一陣臉紅……她居然在跟他交往不久后就同居了?

  但,隨即她又想──這是正常的,毋須覺得驚訝。因為,越是凝視浩風(fēng)的眼,她越覺得她與他之間,存在著永遠無法割斷的強烈情感。仿佛她來到這世上就是為了他,為了與他相戀相守!

  

  看著紫懿頰邊的嫣紅,浩風(fēng)突然微笑。“你不用擔(dān)心,雖然你住在這里,但我一直保持君子風(fēng)度,并答應(yīng)過你,在沒有舉行婚禮之前,絕不逾矩!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對她解釋這些,但看著她臉頰的可愛潮紅,他心底的冰層似乎也逐漸融解。

  天知道!他多么喜歡她帶著羞澀的笑臉,當(dāng)年,就是她這份無邪中的性感,把在加拿大成長,閱盡無數(shù)美女的樓浩風(fēng)完全征服,并為她神魂顛倒。

  不愿再多看她足以擾亂他的羞澀神情,樓浩風(fēng)又掉轉(zhuǎn)視線。沉默半晌后,以最冰冷的聲音道:“我們交往了快一年,我以為一切都會很美好,可以在你完成大學(xué)學(xué)業(yè)后正式結(jié)婚。但,那一年冬天,我卻發(fā)生了嚴重車禍,一場足以讓我喪生的車禍!

  

  他以最凜冽的眼神看著紫懿!澳菆鲕嚨湹闹髦\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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