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后,逸薰終于抵達(dá)奧地利的首都——堆也納。
維也納號稱全球音樂之都,整座城市充滿了濃厚的音樂氣息。許多舉世聞名的音系家,例如:莫札特、海頓、貝多芬……等人,就算不是在維也納出生,但也都是在維也納成名的。
逸薰很喜坎這個美麗的東歐城市,她覺得遠(yuǎn)里不但擁有無盡的音樂室藏,還擁有美麗而古色古香的建筑,空氣中彌漫著悠閑而典雅的氣氛。
為了給楊勝凱一個驚喜,所以她事前故意不通知他,反正她以前已經(jīng)來越過里兩次了,憑著記憶一定可以順利找到他所租賃的宿舍。
領(lǐng)了行李后,逸薰正打算走出機場,卻看到前方有一個高大而熟悉的身影。
不會吧?
她錯愕地瞪大眼睛,幾乎要懷疑起自己的視力?
連連眨了兩次眼睛后,她不得不承伙,沒措!前方那個男人正是害她一路倒霉到底的超級掃把星——雷臣潞!。
他為什么也合出現(xiàn)在維也納?
想了一下,逸薰隨即明白了,雷臣潞是在維也納成名的,聽說他在此地還成立了音樂工作室。而且,一個音樂家出現(xiàn)在維也納實在不足為奇。
她躲在柱子后面,看兄他領(lǐng)了簡單的行李便出關(guān)了,看他的樣子一定是跟她搭同一班飛機回來的。
第一次,逸薰慶幸自己不是有錢人。如果她很有找。也許會在長途飛行時購買頭等艙的帆票以減輕飛行的疲勞。但,方一她花了大把鈔票迸入頭等艙,卻發(fā)現(xiàn)坐在旁邊位置的人竟是雷臣潞時,說不定她會當(dāng)場敲開機窗直接跳下去!
維也納天氣很冷,雷臣潞身上一襲深色西裝外罩淺米色風(fēng)衣外套,筆直的長腿邁開沉穩(wěn)的步伐,翻飛的風(fēng)衣衣角顯示出他的灑脫不羈。
他真是一個很帥氣的男人!冷靜、優(yōu)雅而自負(fù),就算在一群俊逸的西方人中也毫不失色,反而別具一股神秘的東方色彩,讓他更添吸引力。
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看呆了,逸薰連忙拍拍額頭,告誡自己——夏逸薰,你在干什么?好不容易擺脫那災(zāi)星來到維也納,你竟然直盯著人家瞧,少沒出息了!
還是出門去攔車子吧!
就在她拉著行李打算走出機場時,倒霉的事竟又發(fā)生了!行李箱的拉把“啪”一聲后斷裂,整個行李箱重重地摔到地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音。
天啊!逸薰掩面呻吟……
超級掃把星又發(fā)揮超級功力了!
她趕快彎下腰想扶起行李箱,但該死的箱子好重,她一時根本扶不起來,此時,她眼前出現(xiàn)了一雙男士的皮鞋。
完了!在心底嘆著氣,逸薰命令自己趕快優(yōu)雅地站起來,對上那兩道視線。
雷臣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闃瞳中光芒閃爍,修長的手往地上探去�!皼]有想到居然又遇到你。”
不愧是男人,他輕輕松松地就把她的行李箱扶正了。
“我也沒想到……”
逸薰撥撥微亂的頭發(fā),勉強自己擠出一個最自信的笑容,在心底第一千零一遍詛咒這個超級掃把星——太邪門了!她只要一遇到他就會發(fā)生倒霉的事,連好好的行李拉把都會斷裂!
“看來你的行李箱快罷工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布滿烏云的臉蛋�!靶枰宜湍阋怀虇�?”
“不用!”
逸薰斷然拒絕,開什么玩笑,誰知道跟他同坐一輛車又會發(fā)生什么怪事!她刻意微笑著�!拔业哪信笥褧䜩斫游�,他在維也納念書,知道我沒有工作了,要我立刻嫁給他留在這里,這樣就不用分隔兩地�!�
逸薰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說謊,但一面對他那興味盎然的眼神,她就是莫名其妙地覺得心慌意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么。
她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一直出糗,感覺上好像矮了一大截,就算說謊很無聊吧,但她就是想在他面前扳回一城!“是嗎?恭喜你�!甭牭剿磳⒔Y(jié)婚的消息,雷臣潞精燦的眼底倏地閃過一絲陰影,快得讓人察覺不到。
為何一聽到她即將永遠(yuǎn)屬于另一個男人,會讓自己感覺很不愉快?他納悶地想著。
“謝謝!”
逸薰故意維持最甜蜜的笑容。
“雷大哥!”
一道溫柔的嗓音突然插了進來,有著一頭美麗金發(fā)的艾芙兒笑意盈盈地站在他們背后。
“艾芙兒!”
雷臣潞張大手臂,給她一個熱情的大擁抱。“真高興你來接我。”
艾芙兒笑得好甜。
“雷大哥,你回來真是太好了,我好想你!”
一旁的逸薰不是滋味地看著,哼!他的“紅粉知己”可真多啊!
難怪在帛琉時,他毫不理會為他打個半死的周寶儀和張姿鈺,原來在維也納還有個活似芭比娃娃的小美人在等他歸來!
哼!
他有幾個女朋友都不關(guān)她的事,只不過更加證明他是個到處拈花惹草的花心大少罷了!“雷大哥,這位是你的朋友嗎?替我介紹嘛�!卑絻盒θ菘赊涞乜粗蒉�。
“這位是夏逸薰夏小姐,嗯……是我在帛琉認(rèn)識的朋友�!�
雷臣潞黑眸剔亮地盯著逸薰,撇唇微笑�!跋男〗�,這位是艾芙兒·羅耶夫�!�
“你好!”
“你好!”
兩個女人互相握手,逸薰的表情有些僵硬,不知為何,艾芙兒跟雷臣潞熱情擁抱的那一幕就是令她很介意。
但艾芙兒望著逸薰的眼光卻充滿了欣賞與友善,心無城府地道:“夏小姐,你是來維也納玩嗎?”
“嗯,我……我來找男朋友的,事實上,我快要結(jié)婚了……”面對著艾芙兒溫柔的眼光,逸薰突然覺得心情好落寞,她不知道自己這樣說謊到底有什么意義?
“對不起,我趕時間,先走了。”吃力地推著大行李,逸薰匆匆走出機場,攔了輛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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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了車資下車后,逸薰站在維也納大學(xué)附近的一處住宅區(qū),仰頭欣賞如詩如畫的美景。
她覺得歐洲的房舍建筑真是漂亮,尖尖的屋頂、美麗的雕花窗戶,每棟房屋的配色既大膽又和諧。
家家戶戶都有個漂亮的花園,美麗的繁花圍繞著木造小屋,放眼望去就像是進入童話村般。
時間已經(jīng)接近晚餐時分了,由許多窗口飄來陣陣熏香,逸薰微笑地整理頭發(fā),幻想勝凱突然看到她出現(xiàn)會是什么表情,一定很驚喜吧,
他們正好趕得及一起吃晚餐,她知道勝凱的課業(yè)壓力很大,三餐大多隨便拿個黑面包夾起司就打發(fā)了。
她決定先幫勝凱煮頓豐盛的晚餐,拜在飯店工作所賜,她也耳濡目染地學(xué)了幾道拿手好菜,雖然稱不上是大廚,不過要煮出一桌佳肴可是易如反掌。
走到一扇淡綠色的木門前,逸薰按下電鈴。
響了兩聲之后,她便聽到里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勝凱興奮的聲音。
“回來了?又忘了帶鑰匙啊?”
回來了?
逸薰有些錯愕,勝凱在等誰嗎?
還是……誰也住在這里?
門一打開,勝凱熱情的笑容在見到逸薰的臉龐后,完全僵住了!
“勝凱!”
逸薰甜甜一笑�!拔襾砜茨懔�,驚不驚訝?”
楊勝凱嘴巴張得幾乎可以塞下整顆雞蛋!愣了好半晌才勉強擠出笑容。
“逸……逸薰?真的是你?我真是沒想到……”
完蛋了!
他在心底叫糟……
“勝凱,你不讓我進去嗎?”還站在門口的逸薰微笑地提醒他,雖然這一次勝凱的態(tài)度很奇怪,見到她的反應(yīng)也不是驚喜而是驚愕。但逸薰提醒自己不要太多疑,也許他只是太意外罷了。
“喔,好,我?guī)湍闾嵝欣�,請進來……”
勝凱動作僵硬地提起行李,側(cè)身讓逸薰進入屋內(nèi)。
“我一樣住客房就可以了,麻煩你幫我把行李放進去。”逸薰道。
這棟小木屋樓上有兩間房間,勝凱住其中一間,逸薰前兩次來這里都是住客房。
“對了,你還沒吃飯吧?”
逸薰脫下外套后走人廚房�!拔蚁葞湍阕鰝€晚餐,你想吃些什么?”
“逸薰……”
勝凱由樓上下來后,表情還是很不自然,并不時地偷瞄大門口�!澳銊e忙了,我還不餓。對了,你這次怎么會突然跑來維也納?”
好緊張啊!
他的心怦怦直跳,不知待會兒瑋婷回來之后,該如何處理那尷尬的場面?
“你不是一直抱怨我都不來陪你嗎?所以我就來嘍!”逸薰打開冰箱拿出一些材料準(zhǔn)備洗手做羹湯。
“那……你這次會住多久?”他緊張到連吞口水都差點被嗆到。
逸薰詫異地停下手中的動作�!澳悴幌M易∠聛韱�?”
不是她多疑,她總覺得勝凱這次的態(tài)度很奇怪,好像不是很高興看到她,也不希望她住在這里。
可是不久前他明明還在電話里要求她盡快來維也納陪他,并且不斷地強調(diào)他有多想念她啊!
“當(dāng)然不是!”
楊勝凱干笑�!澳銇砼阄�,我當(dāng)然很高興,只是……”
完蛋了!
他該如何對她解釋這一切?
“只是什么?”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打開了,一陣嬌媚的女聲傳了進來。
“親愛的!快來幫幫我,我買了好多東西喔�!�
廚房內(nèi)的兩人都呆住了,逸薰是震驚,楊勝凱則尷尬得不知所措。
“親愛的?”
得不到回應(yīng)后,廖瑋婷干脆把大包小包的東西一股腦兒地丟在地板上,嬌嗔地走人廚房。
“你在干嘛啊?人家叫你你都不回答……”
逸薰臉色發(fā)白地看著一名東方女子把外套和皮包丟在沙發(fā)上,找出室內(nèi)拖鞋穿上,動作自然得就像是回到自己的家。
“咦,你是誰?”
廖瑋婷看到了逸薰,很不友善地瞪著她質(zhì)問,接著又看向楊勝凱�!坝H愛的,這是怎么回事?”
完蛋了!
懦弱的楊勝凱此刻幾乎想躲起來!
兩個女人都在等他開口,他只好僵硬地解釋。“瑋婷,這是逸薰……逸薰,呃……”他心虛得根本不敢正視逸薰的臉�!八⑺橇维|婷,是我班上的同學(xué)�!�
“什么同學(xué)?”廖瑋婷對楊勝凱的說法很不滿意,故意挽起他的手,示威般地瞪著逸薰�!坝H愛的,雖然我不知道這位小姐是誰,不過你應(yīng)該大方地承認(rèn)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們已經(jīng)同居了,不只是同班同學(xué)而已!”
逸薰沉默地聽著這一切,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一雙水燦的眼眸卻盛滿了被背叛的痛苦!
“不是這樣的……”楊勝凱滿頭大汗地推開廖瑋婷。“逸薰,你聽我解釋,我只是……只是……”
逸薰面如白紙地走到客廳拿起大衣穿上,語氣冰寒地道:“很抱歉打擾到你們,我的行李過幾天我會請人來拿,如果看不順眼的話也可以直接把它扔出去!”
一說完她便往門口沖,再也不愿多留在這里一分一秒!
“逸薰!逸薰!”
楊勝凱急迫出來抓住她。“不要這樣,請你聽我解釋,我并沒有背叛你,我只是太寂寞了!你又不肯搬來這里陪我,這不是我的錯啊!”
“放開!”
她冰冷地用力甩開他的手,事實上,他就是背叛了她!他還想解釋什么?
“勝凱!”
廖瑋婷也追出來抓住他,威脅地喊著�!罢咀�!我不準(zhǔn)你離開我,不準(zhǔn)去追她!”
在兩人位扯時,逸薰已迅速搭上計程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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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上計程車,逸薰的淚水再也無法抑制地奪眶而出。
好可笑啊!她想取笑自己,但淚水卻不斷地落下……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這么難堪的場面,更沒有想到這一段感情,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劃上句點。
跟勝凱認(rèn)識這么久,他們算得上是從孩提時代一直相互扶持至今的青梅竹馬。
雖然兩人之間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但逸薰總以為感情就是這樣的,細(xì)水長流的情感是值得珍惜的。
沒有想到,他竟可以一邊跟她通越洋電話,訴說著多么想念她;一邊跟別的女人同居?
為了兩人的前途,他們必須暫時忍受別離,她那么信任他,一心一意以為暫時的分離只會帶來更甜蜜的相聚,但……
勝凱為何要這樣背叛她?
計程車司機不安地由后視鏡瞄著她,關(guān)心地問著:“小姐,你還好吧?”這個女孩哭成這樣真是可憐。
逸薰抽出面紙擦去眼淚,深吸一口氣后勉強擠出聲音�!爸x謝你,我沒事,請你在路邊停下來�!�
她看到車子已開入維也納市中心了,心想,一直這樣開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找個地方讓自己冷靜下來后,再想想該怎么辦?
“好的。”
計程車司機將車子停妥在路邊,體貼地道:“小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請你一個人多加小心�!�
雖然維也納的治安稱得上良好,但每個城市總有它的死角,他很替這個女孩擔(dān)心。
“我知道,謝謝你�!�
逸薰掏出鈔票付了車資,陌生人的真心關(guān)懷又讓她差點掉下淚來。沒有想到,在異國街頭給予她溫暖的并不是交往已久的男友,而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司機……
下了車后,逸薰踽踽獨行在陌生的街道上。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歐洲大部分的商店都在晚間七點左右便準(zhǔn)時打烊,此刻的街道相當(dāng)冷清,只有幾間酒吧的燈還亮著。
逸薰拉緊外套的領(lǐng)子,想吹吹夜風(fēng)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點。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者是說……有什么地方是她可以去的?
唯一慶幸的是,她的皮夾和護照都放在大衣口袋里,所以她應(yīng)該可以找個旅館先安頓下來。
至于放在楊勝凱那里的行李,她并不是不想要,只不過她不知道該如何再回去敲那扇門,要回自己的行李?
就讓他們把她的行李當(dāng)垃圾扔出去吧……
走著、走著,逸薰心底越加紊亂也更加悲傷。呵,她真不知道自己這一陣子是走了什么樣的霉運?
先是莫名其妙地丟掉工作,接下來,搭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機后,一到維也納她便親眼看到男朋友的背叛!
工作沒了,愛情也沒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擁有什么?
心情亂糟糟地悶著頭亂走,逸薰沒有注意到四周的街道越來越冷清,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已拐入一條黑暗的巷弄內(nèi)。
等她聽到輕佻的口哨聲而錯愕地抬起頭時,一切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慌亂地看著四周破舊的建筑,老天,她竟在不知不覺中走人這條黑暗的巷道!陰暗中,有兩道淫穢的目光閃爍著……
快走!
心中警鈴大作,她拔腿就想沖出去。
但她剛有動作,兩個身影就由角落中撲了過來!
“啊!救命——”逸薰尖叫著不斷地以英語大喊�!胺砰_我!救命、救命!”
兩個看起來像是剛嗑過藥的男人猙獰地硬把逸薰拖入暗巷內(nèi),由一人粗暴地架住她,另一人則搜出她的皮夾和護照。
“放過我!”
逸薰不斷地掙扎,看著兩個獐頭鼠目的男人�!板X你們?nèi)萌�,我不會報警的,放我�?”
“嘿嘿……”
男人淫笑著把逸薰推到地上,兩人交換暖昧的眼神。
“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不——”
逸薰魂飛魄散地尖叫,不要、不要!老天爺不要如此殘忍地對待她,別讓她遇上這種事!
“嘿嘿……”
男人由喉頭發(fā)出混濁的聲音�!芭�,你別叫了,我馬上會讓你叫個爽!”
一個男人硬按著逸薰的雙腿,另一個則壓了上來。
“不!”
她羞憤欲絕地尖叫,拼命揮舞雙手及雙腿,她死也不讓這兩個敗類污辱她!
“臭女人!你安分點!”
壓上來的男人狠狠給了她兩大巴掌后,動手扯她的長褲。
“不要——”
這兩掌打得不輕,逸薰的頭撞到石板道,痛得眼冒金星!但她還是奮力抗拒著,突然,她眼角瞥見旁邊有個空酒瓶,她想也不想地馬上抓過來朝男人的頭砸去!
“啊——”
急著脫掉自己褲子一逞獸欲的男人沒防到她會來這一招,痛得嚎叫地滾到一旁。
逸薰趁這個機會立刻爬起來,一把撞開另一個想撲過來抓住她的男人,頭也不回地往明亮的大馬路奔過去!
要擺脫這兩個禽獸就要立刻跑到馬路上!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危險,瘋狂亂跑很可能被疾駛而過的汽車輾斃!但她別無選擇,與其被污辱,那她寧可讓車撞死!
叭叭——
深夜呼嘯而過的車子發(fā)出尖銳的喇叭聲,一輛來不及煞車的跑車發(fā)出尖銳的煞車聲后,撞上她的身軀!
砰——
她的身子被強大的撞擊力撞到擋風(fēng)玻璃上后,像個破娃娃般無助地落下來……
�。##�
先傳人她耳中的是一連串嘈雜的聲音,緊接著聞到一股刺鼻的藥水味�!班拧彼噲D睜開眼睛,但眼皮好沉重。當(dāng)逸薰終于張開眼簾時,看到了一室的純白,一大堆急救機器在她的床邊,她的手上插滿針管。
“你醒了?”
正低頭填寫病例表的護土,抬頭看著她。“小姐,你發(fā)生車禍了,不過別擔(dān)心,我們已經(jīng)幫你急救過,你目前沒有大礙,雖然左腳骨折,但過一陣子就會復(fù)原。”
車禍?許多可怕的畫面在她眼前掠過,她想起來了。
她差一點就被兩個男人給污辱!瘋狂似地掙脫跑到馬路上后,被一輛疾駛而來的跑車給撞上。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雖然逸薰被撞倒,但跑車已緊急煞車,所以她的身上大多是皮外傷,唯一較嚴(yán)重的就是左腳骨折,不過過一陣子也會復(fù)原的。
這樣也好!發(fā)生車禍總比被兩個禽獸污辱得好。逸薰昏昏沉沉地想著。
眼角有股咸咸的液體滑過,她不想哭的,但淚水還是不聽使喚地落下來,一連串的不幸已把她打擊得再也沒有力氣應(yīng)付一切了……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突然間工作沒了,愛情也沒了?
“小姐,你別哭�!敝心曜o士憐憫地看著她,拿了張衛(wèi)生紙?zhí)嫠寥I水�!澳愕膫芸炀蜁闷饋怼α�,你在這里有什么親人嗎?給我電話,我去幫你通知,我們在你身上找不到任何證件�!�
由她剛被送來醫(yī)院的狼狽,以及臉上的傷痕來看……護士知道這女孩一定是遇到搶劫了,而且差點被劫色,不過幸好她逃掉了。
親人?
這兩個字令此刻的逸薰脆弱得更想哭,她努力地控制自己�!拔以诰S也納沒有親人,我是觀光客。”
是啊!她告訴自己——把自己當(dāng)成一名純粹的觀光客就好了,她不是來見男朋友的……
忘了一切吧,忘了勝凱的背叛……
“那請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和身份�!弊o士問。
“夏逸薰……”她的聲音低得像是要破碎�!皝碜耘_灣……”
“這樣啊?那你有沒有當(dāng)?shù)氐呐笥�,我好�?lián)絡(luò)他們過來照顧你?”
朋友?逸薰閉上眼睛凄涼地?fù)u搖頭,她在這里會有什么朋友呢?頭好痛、好重……“護士小姐,我的頭好痛……”她忍不住抱著頭。
“別擔(dān)心,醫(yī)生說你可能有輕微的腦震蕩,畢竟你發(fā)生了車禍,這是難免的。不過,這種不舒服的現(xiàn)象應(yīng)該過幾天就會改善了,或者我去請醫(yī)生過來?”
腦震蕩?逸薰絕望地幾乎想狂笑了!老天爺,她到底做錯了什么?短短幾天之內(nèi),她的世界全變了。
不但丟了工作,丟了愛情,差點被強暴,此刻還因車禍入院,不僅腳骨折了,還有腦震蕩……
巨大的悲傷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擊倒,她已絕望得什么都不愿去想,也沒有力氣再為自己流下任何一滴眼淚了。
但她現(xiàn)在該怎么辦?她沒有錢,也沒有任何去處。
朋友?逸薰又昏昏沉沉地想著,勝凱的身影涌上心頭,但隨即被她哀傷地抹去……
絕望中,她竟奇異地想起一個人的身影……
頭好痛、好痛,痛得幾乎要死去……
雷臣潞……即將陷入昏迷之際,她虛弱地喊著。
“雷臣潞、雷臣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