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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的恩寵 第二章

  南投

  每年七月的第二個星期日,是“天恩孤兒院”的院慶,在這一天,大部分已成年的院童都會抽空回來團(tuán)聚。

  “院長媽媽!”嬌嫩的呼喚,出自粉嫩的唇瓣。

  “佛兒......”林院長不能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向飛撲而來的曼妙身形,立刻張開雙臂抱住她心中的驕傲。

  孫佛兒自小就長得美麗聰穎,甜絲絲的笑容好像能融化人心似的,只要她甜甜一笑,周遭的人也會忍不住跟著開心。

  因為以前常隨父親來院里給院童免費治病,天恩上至院長媽媽、院里的老師,下至院童、煮飯的婆婆,哪個不喜愛她?

  后來孫醫(yī)生發(fā)生交通意外而身亡,因?qū)O醫(yī)生已無親人在世,所以當(dāng)時年僅十四歲的孫佛兒,曾在“天恩孤兒院”住了兩個月。

  驟然失去相依為命的父親,一向依賴父親的孫佛兒竟不吵也不鬧,只是變得沉默,笑容也少了,讓疼愛她的眾人看得既心疼又無奈,無不希望她能早日度過傷痛,再度露出甜美動人的笑靨。

  后來她被父親的好友趙鶴年收養(yǎng),由于父親生前曾留下一大筆基金供愛女念書和生活所需,因此她在跳級讀完高中后,就依父親的遺愿出國念書。

  “院長媽媽,佛兒好想你喔!”孫佛兒在林院長的懷里磨蹭著撒嬌,嗅著溫暖熟悉的味道,這就是媽媽的昧道。

  林院長開心地紅了眼,將她推出懷里細(xì)細(xì)端詳,“佛兒長大了,也更美了呢!孫醫(yī)生在天上看了也一定歡喜萬分。”拉著她穿過院內(nèi)熱鬧的人群,走進(jìn)被院童裝飾得五彩繽紛卻較安靜的院長室。

  “佛兒這次回來是已經(jīng)畢業(yè)了,還是放假回來?”林院長替她倒杯茶,和藹地問。

  孫佛兒接過杯子喝一口茶,才對院長微笑地眨眨眼,“當(dāng)然是先拿到學(xué)位才敢回國羅,否則......你一定會笑我沒有毅力的!彼櫫税櫛穷^,睜著可憐兮兮的大眼道:“你就不知道人家有多可憐、多想念你呢,可是佛兒卻不敢回來,就怕無顏見江東父老嘛!”

  “無顏見江東父老?”林院長幾乎是看她長大的,哪會不知道她的個性。她搖頭戳破她的甜言蜜語,“你原就愛念書,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有書好念,你連飯都會忘了吃,哪還會記得我這個老古董,院長媽媽還會不了解嗎?

  “院長媽媽......”小手一伸,她干脆抱住林院長那肥胖柔軟、幾乎是她三倍寬的身子搖晃著,紅了臉卻仍不服氣,“你怎么可以冤枉佛兒,人家真的真的很想你,你怎么忍心懷疑呢?你一定是假冒的對不對?快把最疼愛我的院長媽媽還來。”“你這孩子......什么真的假的?我這個院長又不值錢,哪會有人費心冒充呀!”佛兒的嬌語逗得林院長心花朵朵開,全投降了!昂煤煤,院長媽媽就相信你,你別再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了!

  撫著佛兒濃密柔細(xì)、垂至腰際的青絲,她不得不感嘆自己真的被孩子們追老了。

  “想折磨人,院長媽媽相信門外一定有一大票不怕死的勇士任我這嬌美動人的佛兒小姐挑選呢.你就好心點,把力氣留下來折磨他們?nèi),用不著客氣。至于院長媽媽、我說美麗大方的佛兒呀,你就高抬貴手,放我老人家一馬,如何?”

  “院長媽媽!”孫佛兒羞紅了臉龐,跺腳輕叫著,那嬌嗔不已的俏模樣讓人倍覺嬌悄可人。“你......你好壞,佛兒不理你了!

  林院長差點沒笑岔了氣,好一會兒才止住笑,“是喲,小女孩長大了,當(dāng)然就會嫌棄院長媽媽這個‘小壞人’,只愛理外面那些‘大壞人’!

  “院長媽媽,你又冤枉佛兒,實在太壞了!”

  她嘟高了嘴不理人。

  “咦,難不成院長媽媽誤會了,我這讓人口水直流的佛兒小姐沒人追?不會吧?”她是有些年紀(jì)了,可眼睛卻還沒花,剛才她就瞧見只要有長眼睛的男人.沒有不對著這小美人兒流口水的。

  “當(dāng)然可能啊,人家本來就沒有男朋友嘛。”

  瞧她依然天真無邪的模樣,林院長當(dāng)然相信她的話,卻又忍不住道:“佛兒,你都二十四歲,是可以找個對象了,眼光別放得太高。”

  “院長媽媽,我當(dāng)然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才沒有瞧不起別人。只是——人家就是想找尋能和我心靈契合的人嘛,真的沒有想為難任何人。”她嬌聲反駁。

  “好,你能這樣想就好。”反正她還年輕,又才剛回國,這問題并不急,可以慢慢來。“目前你有什么打算?工作有著落了嗎?不過,女孩子還是結(jié)婚最重要。”

  “干脆一畢業(yè)就直接找個人嫁了豈不更好?”孫佛兒無力地翻翻白眼!霸洪L媽媽,都什么時代了,你和趙媽媽怎么還是這種八股思想!”知道她們老一輩的人觀念都差不多,實在不能給予太大的期待。“我已經(jīng)接到幾所大學(xué)的邀請,現(xiàn)在正考慮中,還沒有作決定!彼纱嘧詣愚D(zhuǎn)移話題,閑聊起來。

  突地.林院長你想起什么似地輕喊一聲,“佛兒.你認(rèn)識臺北一個姓宋的人家嗎?聽說是很有名的企業(yè)家族!

  “宋?”她偏著頭想了想,靈眸一閃,隨即抬頭道:“那是我爸爸以前的朋友.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往來了。有什么事嗎?”

  “原來如此。”林院長回想道:”前陣子有幾個陌生人來查探你的消息,我覺得很奇怪;就告訴他們沒這個人,也不知道他們有什么事!毕肓讼耄终f:“既然是孫醫(yī)生的朋友派人來找你,說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佛兒,你有空不妨上臺北去看看,也好讓他們安心!

  她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臺北宋家....院長媽媽沒提,她還真忘了父親跟她提過與宋家的那件婚約呢?拖了這么久,他們竟真的找了來,是該給人家一個交代了。

  趙氏牧場

  孫佛兒坐在樹蔭下的躺椅上乘涼,眼角似乎瞥見一道黑影,微微張開眼簾,由于對著陽光,她困難地眨了眨眼,依稀瞧見一道健碩的身影,默不作聲地站在光燦的陽光里。

  “琰哥?”孫佛兒揉著眼,忍不住嘆息一聲,這么多年來,他沉默的個性一點也沒變。“為什么站在那里不說話呢?坐這邊陪我聊天好不好?你那里太陽太大了!

  “你為什么愁眉苦臉的,有什么事嗎?”趙家的獨生子趙琰緩步走來,好奇這一向受寵的小妹怎會苦著臉呆坐在樹下。

  趙琰長年在牧場里工作,修長的身材因此而變得粗獷結(jié)實,五官俊逸分明,皮膚黝黑,全然一副北方健兒的模樣。他的豐采可說迷惑了趙氏牧場方圓百里無數(shù)的少女芳心。

  他這一問,孫佛兒眼珠子一亮,像見到救星般,馬上沖到他面前,熱情地挽住他的手。

  老實的趙琰霎時紅了臉,不知所措的任她拖著走。“呃,佛兒.....”

  對于這位倩麗嬌柔的妹妹,趙琰疼愛之余,一向不知道要如何對待,只好任她為所欲為,然后在一旁被動地配合。

  “琰哥,你要救我!”趙琰的木訥絲毫未減低佛兒的熱情,將他推進(jìn)藤椅坐好,她勤快地盛了碗冰涼的綠豆湯塞進(jìn)他手里。

  “救你?”他端著碗,滿臉問號地呆呆瞪著她。這是什么情形?

  “對啊,趙媽媽聯(lián)合王嫂,正準(zhǔn)備要用一碗碗可怕的黑色湯汁來灌溉我,可憐的佛兒就要變成黑色的小花了。”要爭取同情,不說得驚心動魄點怎能達(dá)到效果呢?

  “什么黑色湯汁?明明是補(bǔ)藥嘛,瞧你說得這么恐怖。”他終于聽懂她的話,搖頭道:“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她們要謀殺你!

  “不死也差不多了,如果我真的喝了那些苦死人的湯藥的話!彼止镜,一想到那烏漆抹黑的湯湯水水。她頓時臉色發(fā)白,馬上抓著趙琰求救!扮,你知道我最怕苦了,如果你不幫我,我一定會被那些補(bǔ)藥苦死的!

  “那就明白告訴我媽呀,她那么疼你,我想她不會逼你喝那些東西的。”

  “你不懂啦,趙媽媽是為我好,而且燉藥是很辛苦的耶,如果我拒絕了,她會很傷心的。”

  “既然知道是為你好,你就乖乖接受吧!而且,你真的太瘦了,確實需要補(bǔ)一補(bǔ)!彼蛄恐。

  “可是.......好苦耶,琰哥,幫我啦!我知道你是最疼我的。”她可憐兮兮地求著,美麗的小瞼苦得快滴汁。

  “你....”真拿她沒辦法,明知不該幫她,可是....他就是見不得她苦著臉的模樣。終于他泄氣地道:“媽知道了一定會罵死我,”

  “耶!”孫佛兒歡呼一聲,馬上知道他投降了,登時放下心中的大石頭,歡喜的臉龐像夏日夕陽閃耀著炫人的光彩,看得趙琰一愣一愣的。

  活了二十八年,也到臺北讀了四年的大學(xué),出了社會后更是見過各色女子,但他還是沒見過有誰比她更耀眼迷人的,教人一看就會忘神。

  孫佛兒沒注意到趙琰正望著自己發(fā)呆,憂慮一除,人更顯得神清氣爽,她調(diào)皮地眨眨眼,“那就別讓她發(fā)現(xiàn)啊,而且.......”她停住口,表情突地轉(zhuǎn)為凝重。

  “而且什么,怎么不說了?”見她神情凝重,他的口氣也變得小心翼翼。

  “經(jīng)本人多年來的臨床研究發(fā)現(xiàn)——”她慎重其事的點點頭續(xù)道:“光用嘴巴是罵不死人的。”

  “佛兒!”

  “哈哈哈......人家真的沒.....看過那種案例。”她根本不受威脅,撫著胸口笑著,差點哽住氣。

  趙琰無奈地看著她哈哈大笑、知道自己被耍了。

  “汪汪汪!”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胖歐比也跟著湊熱鬧地?fù)u著尾巴,興奮地在兩人的腳邊轉(zhuǎn)圈圈。

  孫佛兒笑聲一頓,一掌拍向它的腦袋,拍得它哀哀叫,然后嬌聲斥道:“叫什么叫?你這個背叛者!”說著說著,火氣更大,忍不住又多拍了幾下。

  “嗚、”歐比肥胖的身體縮成一團(tuán),仰著狗臉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她,那模樣無辜極了。

  “少來,裝什么可憐,我不會輕易就原諒你!彼查_頭不看它。歐比伸出狗掌推推她的小腿,“嗚嗚。”“哼!撒嬌也沒用,我?guī)滋烨熬鸵呀?jīng)決定拋棄你了,你去巴結(jié)你的新主人好了,別來求我。”她干脆把腳縮到椅子上,還是不理它。

  “嗚!”歐比哭喪著瞼,悄悄移了過去,用大鼻頭頂頂她的小屁股。

  “啊,色狗!”孫佛兒跳了起來,小手撫著臀部,咬牙切齒地罵道;“大笨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歐比瑟縮著毛球似的身體,狗臉上滿溢著茫然之色,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又踩到地雷。

  一人一狗的逗趣神情,讓趙琰看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瞧歐比如喪考妣的凄慘模樣,簡直大快人心。

  突來的大笑聲打擾了他們,人狗一齊著向趙琰,同時露出責(zé)怪的眼神。

  “呃,對不起。”被看得有些發(fā)毛,趙琰連忙道歉,這一人一狗都教人又愛又恨,不是隨便可以得罪的。

  皮得無法無天的歐比;常讓人恨不得將它宰了燉狗肉,不過這也全是佛兒寵出來的,這么多年不見,今天她會對歐比生這么大的氣,還真難得!

  “呃,我說佛兒,你為什么生歐比的氣?我記得它是最聽你的話的!

  “我”她越想越氣,可是又不好說出歐比的罪狀,理由在小腦袋瓜里九彎十八拐后,她只能忿忿不平地道:“才不過幾年沒見,臭歐比對陌生人竟然比對我還親,它不但不聽我的話,竟然還幫陌生人來欺負(fù)我;可惡!“說完,還很不甘愿地瞪了它一眼。

  哼,還敢給我裝無辜!

  歐比嗚咽幾聲,好像在說;對不起啦,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

  來不及了,你給我等著,看我如何整治你!不給它一點教訓(xùn),實在難消她心頭之恨。

  “陌生人?趙琰本來還想再問,可是瞧這人狗又斗了起來,他決定當(dāng)個識時務(wù)的俊杰,摸摸鼻子道“最近臺北的‘龍鷹集團(tuán)’派了一組人到附近幾個牧場來勘查環(huán)境,所以這陣子陌生人多了不少,你出入多注意點!闭f完,他隨即走人。留下他們自行去解決彼此之間的“恩怨”。

  “龍鷹集團(tuán)?臭琰哥,怎么不早說!”

  “你為什么要回來?”沙啞的嗓音略帶磁性,但態(tài)度卻很不客氣。

  小黛雙手握拳緊貼在超短的低腰牛仔褲縫線上,分明的五百襯著深色的肌膚、擁有一股冶艷風(fēng)情,深邃銳利的眼睛狠狠地瞪著孫佛兒。據(jù)說她父親是個酋長,她又長得美艷大方,可以說是附近方圓幾十里年輕人心儀的女皇,氣焰自然很高,但是她的敵意卻讓孫佛兒覺得臭名其妙。

  “這里也算是我家,我不能回來嗎?”孫佛兒對她的挑釁往往是懶得理會,但她的態(tài)度實在教人高興不起來。

  “趙家只是你養(yǎng)父母的家,不是你家。既然你已經(jīng)學(xué)成歸國,就不需要再回到這里,你應(yīng)該忘了這里。”

  “是不是我家,這不干你的事,你也沒資格說這些。你....簡直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反正我也不在乎,也不想和你計較,但請你別太過分!安皇悄慵摇边@四個字,嚴(yán)重挑起孫佛兒的不滿。所謂話不投機(jī)半句多,她轉(zhuǎn)身就要走。

  小黛立刻張開雙手擋住她的去路,蠻橫地道:“不準(zhǔn)走,我話還沒說完,不準(zhǔn)你走!

  “讓開!”孫佛兒怒斥一聲,清麗絕倫的俏臉一繃,登時散發(fā)出神圣不可侵犯的威嚴(yán)。她很少生氣.但今天她真的被惹火了。

  小黛心頭一悸,氣焰頓時消散無蹤,人也不自覺地閃向一旁。

  孫佛兒瞥了她一眼,收拾東西,帶著歐比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心有不甘的小黛忿忿不平地叫道;“你這個書呆子回到這里來.只會害了趙琰而已!”

  腳下一頓,孫佛兒回過身望著她激動的臉,“你又是哪條神經(jīng)不對了?”

  一逮到機(jī)會,小黛馬上一古腦兒地嚷出心中的不滿!拔也皇莵y說的,趙琰喜歡你,可是我看得出來你眼里只有書,對他根本沒那個意思。但你這樣在趙琰的面前晃來晃去,只會讓他更迷惑,除了你,他的眼睛根本看不到別人!

  孫佛兒不知道她的話是否真實,但有一點她很清楚,那就是:“你暗戀琰哥!”“誰暗戀!”黑黝的臉孔泛起一片紅光,小黛很大方的承認(rèn):“我從小就愛趙琰,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向他表白過了!雖然他沒說什么,但趙爸爸和趙媽媽都很喜歡我,我告訴你我很有希望的。你如果不喜歡他,應(yīng)該早點告訴他、不要讓他懷著希望,心里一直掛著你,想放又放不!

  他沒說什么?光這點就很有什么了!她到底知不知道?

  孫佛兒搖搖頭轉(zhuǎn)身就走,懶得理會她的自言自語,琰哥根本什么也沒說,全是她在自作多情,不過......

  孫佛兒沉思著,也許自己該早點上臺北。

  “山月!”影視紅星凌苓推開關(guān)山月辦公室的門,踩著高度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高跟鞋,婀娜多姿的踏進(jìn)辦公室。

  關(guān)山月濃眉微皺,視線跳過不速之客,直視緊追在后的秘書。

  “對不起,總裁!”秘書一臉惶恐!拔易柚惯^了,可是凌小姐不聽。”

  他站起身,走離辦公桌,揮手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秘書松了一口氣,退出辦公室,順手帶上門。

  “山月——”凌苓嬌喚一聲,被一襲火紅低胸緊身衣裹得熱辣誘人的身材隨聲撲了上去。她香臂如藤蔓,攀住關(guān)山月健碩的頸項,下巴微抬,圓嘟著紅艷的唇瓣,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關(guān)山月也不負(fù)所望的俯首封住她的唇,過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你這沒良心的,怎么忍心這么久都不來看人家,害人家想你想得好苦喔!”她微喘著氣嬌嗔道。

  “想我?”他像聽到什么笑話般揚(yáng)著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是吧,我聽到的版本好像不是這樣喔!

  這一陣子,影視紅星凌苓和某家電視臺當(dāng)家小生的熱戀緋聞,在各大報的影視版被炒得如火如荼,連從不看影視版的他都略有耳聞了,她還敢睜眼說瞎話!她今天的來意......關(guān)山月心中對他的上任床伴找上門有了警覺。

  凌苓被他眼中的利芒掃得心口一跳.隨即不依地道:“不來了啦,人家對你可是忠貞不貳,即使已經(jīng)分手,還是對你念念不忘,你怎么可以輕易相信那些沒憑沒據(jù)的謠言呢?而且......”她仰起頭,挺著豐滿誘人的胸脯磨贈著他,一雙媚眼也勾挑著他,“你大老板也知道人家是靠演戲維生的,最近經(jīng)濟(jì)不景氣你也不是不明白,不鬧鬧緋聞,觀眾哪還會記得我這號人物!

  是嗎?算了,管他真相如何,反正他根本不在乎。

  “既然還記得我和你已經(jīng)分手,那今天你這美艷紅星大駕光臨,該不會只是來告訴我你想念我吧?”他挑明問,不容她含糊帶過,她該清楚他沒有吃回頭草的習(xí)慣。

  “我....”沒想到他會問得如此直接不留情面,她放下勾纏在他身上的玉臂,轉(zhuǎn)身走至另一側(cè),心中對今天的計劃有了遲疑,可是....僥幸的心理再度堅定她的決心。她回過身面對他,“我懷孕了!”

  “哦,我該恭喜你嗎?”他不為所動,有禮地問道。

  “你......你怎么可以這么鎮(zhèn)定?他的反應(yīng)出乎她的意料。

  “我不該鎮(zhèn)定嗎?”他揚(yáng)眉反問,似乎有些不解。

  “我懷了你的孩子呀!”她急切地說,生怕他聽不清楚地強(qiáng)調(diào)。

  “我的孩子?”他笑了笑.眼中卻不見一絲笑意。真沒創(chuàng)意!他雙手環(huán)胸斜倚著桌邊,懶洋洋地道:“有什么證據(jù)?”

  “孩子已經(jīng)兩個月大了,算一算時間,那時候跟我在一起的人,就只有你關(guān)大總裁呀!”她得意地故意摸著肚子,雖然她說有兩個月,平坦小腹實在也看不出什么。

  他憐憫似地瞧著她熱切的模樣,搖搖頭,慢條斯理地說:“光是這個理由實在太薄弱,何況那時你是不是只和我上床.還有待商榷!

  關(guān)山月不是重欲的人,養(yǎng)情婦只是圖需要時方便。所以他從不要求床伴忠貞,當(dāng)然啦,如果對方“敬業(yè)”一點,“外務(wù)”少一點,他給的待遇也會大方些。

  “你....”她急了,抓住他的衣服叫著:“關(guān)山月.你不能不認(rèn)帳呀!”他不該這么無情無緒的,他是關(guān)家的獨子,不是嗎?

  “哼!”關(guān)山月俊容一沉,一掌拍開她的手,拍了拍衣衫,“要我認(rèn)帳也得你拿得出證據(jù)來,你以為憑你紅口白牙,說懷孕就能懷孕嗎?”懷孕?哪有這么容易。他的安全措施是做假的嗎?

  “我是真的懷孕了,你看!”凌苓立刻從皮包里拿出醫(yī)生證明,直直遞到他面前,“你該知道,就算你每次都用套子,也不能百分之百的避孕。我懷孕雖然意外,但....這并不是不可能!”

  “證明可以造假。他著也不看那張單子一眼。輕蔑篤定的模樣瞧得她心底發(fā)寒,“如果你真的想證明,可以約個時間,我派人陪你去做羊膜穿刺,比對DNA!

  “還要比對....DNA?”她嗆咳了下,聲勢頓時弱了下來。瞄了眼心虛的她,他的眼神不掩心中對她的鄙夷,這種腦容量和小鳥一般大的淘金女他看多了。

  “我想你是不是該換一家醫(yī)院檢驗,再確定一下。畢竟以你目前的工作和身分,有沒有懷孕應(yīng)該是件重要的事吧!”他直直地盯視她,不容她逃避,口吻卻是和善的建議。

  “呃.....對對對!”她羞紅著臉,明白地早看破她的伎倆,心虛地點頭道:“我會另外再找家醫(yī)院確定!

  “很好!”他按了內(nèi)線交代幾句,凌苓的臉色頓時刷白,他視若無睹,口氣是一貫的體貼;“我知道你們這種女明星很注重清純形象,所以我會派人帶你去找口風(fēng)緊、醫(yī)術(shù)高的醫(yī)生!

  冷冷看著她垂頭喪氣地走出辦公室,瞄了她又細(xì)又高的高跟鞋一眼,這種女人根本就不配當(dāng)他孩子的媽。他也不以為她會冒著變丑變胖且危及她熒光幕前光鮮生活的險去懷孕。

  和垂頭喪氣的凌苓擦身而過,財務(wù)經(jīng)理商立忍不住好奇地問關(guān)山月:“她不是你的前任情婦嗎?今天來是想做什么?”

  “她想做的可多了,不過....頂多也只能想想而已。”關(guān)山月走回辦公桌后坐下,絲毫不將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放在心上。

  “啊,好可惜!”光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那種“名女人”的企圖為何,商立感嘆來得太遲,錯過了一場好戲。

  關(guān)山月聞言瞪向好友兼助手,“可惜?你太閑了是不是?美國普生的那件案子就由你負(fù)責(zé)如何?”

  商立頓時像被踩到痛腳,哀叫連連!安粫桑洗!你.....太不人道了,我....我剛才只是一時.....口誤,我說老大,現(xiàn)在道歉還來不來得及呀?”他用乞求的眼神看他。

  嗚....他好可憐耶,最近業(yè)務(wù)本來就忙,老大又自動休了十多天的假,害他忙得連睡覺都覺得奢侈。

  “一時口誤?”關(guān)山月濃眉斜揚(yáng)。

  “對呀,你沒聽說過‘關(guān)心則亂’這句話嗎?”商立用力點著頭,企圖挑起好友所剩無幾的良心。“我就是太關(guān)心你的終身大事才會問這么多。想想看,像凌苓這種面容姣好、身材惹火的大明星都綁不住你,到底要什么樣的女人才能讓你心甘情愿停下腳步、定下心來?”

  見他沒反應(yīng),商立眸光一閃,續(xù)問道:“你覺得,冠英企業(yè)’的劉英華小姐如何?標(biāo)準(zhǔn)的大家閨秀,熟悉各種社交禮儀,而且容貌端麗、性情賢淑,可謂出得廳堂、入得門房,劉小姐曾多次主動對你示好,劉查也很期待有你這個女婿,如果你愿意點頭。相信我們龍鷹版圖將能迅速擴(kuò)張!

  劉英華是冠英企業(yè)劉董事長的獨生女,也是社交界知名的名門淑女,臉上的表情幾乎都是用尺規(guī)量過的,連微笑也有一定的弧度,商立就曾笑她是“電動機(jī)械人”。

  據(jù)說她對關(guān)山月是一見鐘情,劉董事長對關(guān)山月更是滿意得不得了,頻頻向關(guān)山月示好。

  “那又如何?”關(guān)山月不感興趣地拿起一份企劃書,“我對犧牲婚姻來成就事業(yè)不感興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想結(jié)婚,那新娘一定是我心愛的女人,而不是用來裝飾門面的‘機(jī)械人’!

  “啊,劉小姐你不滿意!商立陷入沉思,隨即手指一彈,興匆匆地道:“青之宮的唐大美人呢?她是標(biāo)準(zhǔn)的內(nèi)心精明、意志堅定的女強(qiáng)人,外表美艷動人又不失溫柔解語,當(dāng)起總裁夫人毫不遜色。”

  “我對和自己的下屬談戀愛沒興趣,唐月在我的眼中是一名精明干練的部屬。我對她只有上司和下屬的情誼,并沒有其他感覺。”關(guān)山月瞧商立口沫橫飛的興奮樣,不禁起疑.“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到底收了誰什么好處,如此賣力地替我物色對象?”

  商立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不平,跳起來喊冤:“我們是好朋友兼表兄弟,我關(guān)心你是應(yīng)該的!你看我是那種會受人賄賂的小人嗎?”

  關(guān)山月雙手抱胸靠回椅背,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瞧得商立直跳腳。

  商立不禁揮揮手,痛心疾首地道:“算了,不和你計較。這個不滿意,那個沒感覺,我看要你定下心結(jié)婚,只有等天仙下凡了!彪m然沒有達(dá)成母親大人交代的任務(wù),他也算盡力了。

  關(guān)山月好笑地看他“表演”,反正他一個月總會發(fā)作個一兩回,他瞧多了,只當(dāng)他無聊,偶爾愛扮丑角藉以紓解壓力!笆遣皇枪脣層謱δ闶〾海銇砝速M口水,勸我結(jié)婚生子,以便早日傳下關(guān)家香火?”

  商立是關(guān)山月姑媽的愛子,所以他和商立除了是臭味相投的事業(yè)伙伴外,也是表兄弟。

  “咦,你怎么......呃....嘿嘿......”見他猜出來,商立干笑幾聲,隨即又理直氣壯地抱怨,反正也沒顧忌了!斑不是你這家伙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多愛嘮叨,每天老在我的耳朵旁念個不停......”

  又發(fā)作了!真不愧是姑媽的愛子。

  關(guān)山月嘆口氣,拿起企劃書擋在面前,任他親愛的表弟兀自羅唆。

  天仙.....一抹柔美的倩影突地在他腦海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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