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兩大一小終于回到耀麟幫,沿路遇上的幫里頭兄弟全怔愣的看著他們的堂主,辛翔衣著凌亂使命抓著一個小女娃。
看到辛翔的第一眼,黎靖廷忍不住調(diào)侃他的狼狽,“我說你是剛從野貓堆里爬出來不成?”全身的頭發(fā)、衣著全被抓得凌亂。
就是柴胤磊也沒料到,衣著向來光鮮的辛翔會有這么一天,“垣皚,我想你可以解釋一下!彼灰詾檫@會辛翔還有余力解釋事情經(jīng)過。
段垣皚遂將兩人進(jìn)入竹興幫以后的所見所聞,迅速扼要的敘述了遍。
“有這種事?”可能的話,黎靖廷倒想親眼見識見識那棟屋子,“爰莫龍的腦袋秀逗了不成?居然把小孩子關(guān)在那樣怪里怪氣的屋子里!
原本還拼命踢打著辛翔的紓奈一聽,猛地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你才頭腦帕帶咧,什么叫怪里怪氣的屋子?”那可是她精心設(shè)計,硬拗了許久才讓父親答應(yīng)幫她蓋成的。
看著年僅四、五歲的紓奈,黎靖廷不得不懷疑,“難道爰莫龍故意放出煙幕彈,讓人誤以為他女兒的實際年齡?”
見一票人全不甩她,紓奈的氣焰更是高漲,“混蛋,你們敢綁架我,我老爸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一定要叫我老爸把你們砍成十八段,再讓野狗把你們咬得稀巴爛!
在場除了已經(jīng)習(xí)慣紓奈口出怪言的辛翔跟段垣皚外,就連向來不動聲色的柴胤磊也不免懷疑,這席歹毒的咒罵真的是出自一個小女娃之口?
“看來爰莫龍對女兒的教育仍有待商榷!
紓奈也不甘示弱,朝柴胤磊怒目吼叫,“我老爸要怎么教我是我家的事,干你屁事!”
柴胤磊對于紓奈的冒犯微擰了下眉。
天曉得要抓緊這女娃得耗費多少的力氣,辛翔干脆將兩條袖子繞過紓奈捆綁成死結(jié),確定她雙手無法再揮拳相向后,再將她拋到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
紓奈被辛翔這么一丟,雖然不至受傷,卻也著實暈眩了幾秒,“臭家伙,你居然敢把我當(dāng)成垃圾拋開,我一定要叫維仔把你射成蜂窩,讓周伯他們把你開膛破肚,再把你的手給剁下來。”
嘖嘖嘖!看來爰莫龍真的得好好再教育女兒,“小家伙,你今年幾歲了?”黎靖廷問。
沙發(fā)上的紓奈并沒有因為黎靖廷的和顏悅色而收斂,“叫我小姐!彼南掳桶谅母吒邠P(yáng)起,“我才不是什么小家伙,我已經(jīng)二十歲了。”
不期然會聽到這樣的答案,在場幸好沒有人戴眼鏡,否則怕不摔了一地碎片才怪,顯然眼前的小女娃患有嚴(yán)重的妄想癥。
一路上就聽她鬼吼鬼叫,這會人都給綁到別人地盤上了還不肯安分,段垣皚兩眼微瞇蓄意恫嚇道:“小不點,這里可不是竹興幫,由不得你大呼小叫的撒野!彼嵝阉闱宄顩r。
豈料,紓奈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還更為囂張,“就憑這種爛地方也敢跟我家相提并論?少笑死人了。”她就不相信他們能拿她怎么樣,“告訴你們,識相的話最好快點放我回去,否則等我老爸來救我的時候,可有你們受了!
雖說眼前的女娃目中無人又驕蠻無比,但不可否認(rèn)的,說話的氣勢確實不愧為爰莫龍的女兒,盡管她的實際年齡比他們原先預(yù)期的要小上許多。
“老大……”辛翔轉(zhuǎn)向柴胤磊詢問,天曉得他已經(jīng)快被這小鬼頭搞得神經(jīng)衰弱,可能的話他也希望盡快將這瘟神送走。
柴胤磊不發(fā)一語的睨著紓奈半晌,“通知爰莫龍,順便送幾張照片過去!闭f完,他起身準(zhǔn)備離開。
“老大……那這小鬼頭……”
“交給你們處理!
身后三個男人一聽,均面有難色,誰也不愿接下眼前的燙手山芋。
紓奈的離奇失蹤并未在竹興幫里引起軒然大波,眾人只當(dāng)她像往常以樣,興致一來又不知道跑哪野去了,直到傍晚收到耀麟幫捎來的信件。
裁策堂里,爰莫龍正跟一干下屬討論這回南下分部處理的情形,外頭的手下突然拿了封信進(jìn)來。
“幫主,耀麟幫送了封信過來。”
“耀麟幫?”由于兩幫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互無往來,爰莫龍在接過信的同時,心里亦不免狐疑的暗忖對方送信來的用意。
倒是底下一干重要干部一聽到耀麟幫三個字,均不自覺微變了臉色。
當(dāng)爰莫龍展開信件,上頭赫然出現(xiàn)幾個大字——
你女兒在我們手上,想換回她,就交出上回事件的元兇。
耀 麟
“什么?!”爰莫龍一看大驚。
“幫主,發(fā)生什么事?”石坤緊張的追問。
爰莫龍神色嚴(yán)峻的將信紙交由幾名干部傳閱,眾人看完,臉色比剛才又更慘澹幾分。
從眾人不自在的神情,爰莫龍多少察覺出事有蹊蹺,“說!上頭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事情是瞞不下去了,眾人只得將紓奈破壞了耀麟幫交易,以及撕毀信件一事全部托盤供出。
“胡鬧!這丫頭簡直是胡鬧。”妻莫龍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是引起一切是非的亂源。原本,爰莫龍還當(dāng)女兒是無辜受到牽連,聽完眾人的解釋,這才明白她根本是自作自受。
“幫主,現(xiàn)在該怎么辦?”申東泰急切的問。
此時的爰莫龍已然陷入膠著,正一籌莫展。
其實不光是爰莫龍自己,就是一票幫中大佬,誰也不同意對方開出來的條件——交出元兇,要知道紓奈可是竹興幫里人人呵護(hù)的寶貝。
問題是,如果對方知道引起上回事件的元兇就是紓奈,那她的處境……想來如何能不令人憂心。
留意到耀麟幫隨信附上的紙袋,周虎遂道:“幫主,還是先看看袋子里裝的是什么東西吧!”
爰莫龍打開紙袋,里頭有幾張照片滑了出來,當(dāng)他看清楚照片上頭的主角時,表情顯得有些滑稽,更像是難以警信。
當(dāng)其他人同樣一一瀏覽過照片上頭的主人翁時,臉上的表情也不比爰莫龍正常到哪去。
居然是一個被綁成顆肉粽似的小女娃?
雖說小女娃的長相活脫是五歲時的小紓奈,但是情況再明顯不過,對方綁錯了人,那是一個像極紓奈小時候翻版的女娃。
“不會吧?怎么會有這種事?”魏廣全活到這一大把歲數(shù),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離譜的事。
“也難怪會綁錯人,”一旁的周虎有些哭笑不得的表示,“我說幫主啊,照片上的娃兒該不會是你在外頭偷生的吧?”
確定被綁的不是紓奈,一干大佬又有了開玩笑的心情。
爰莫龍盡管松了口氣,但是想到女兒意出來的禍?zhǔn),他還是無法放寬心,“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回來后看他怎么收拾她。
從爰莫龍的語氣不難聽出,這回紓奈是真的做得太過火了,眾人盡管有心替她求情,卻都沒勇氣在這節(jié)骨眼開口。
“幫主,那耀麟幫這事……”
不等周虎把話說完,石坤已搶著提議,“既然耀麟幫要我們交出元兇,不如我們直接將錯就錯!币埠贸藱C(jī)了結(jié)上回的嫌隙。
“這……”對于石坤的提議爰莫龍自是相當(dāng)心動,但肉票再怎么說畢竟也只是個五歲大的娃兒,要她當(dāng)代罪羔羊多少于心不忍。
魏廣全說出自己的看法,“以耀麟幫在黑道上的聲望,應(yīng)該不至于為難一個小娃兒才對!
最后,爰莫龍同意以女娃權(quán)充代罪羔羊,籍以保住寶貝女兒。
同時,為了以防萬一東窗事發(fā)橫生枝節(jié),登莫龍亦加派人手尋找在外閑蕩的女兒,免得發(fā)生不必要的意外。
至于素不相識的女娃,眾人只能在心里頭自我安慰:不過是一個小娃娃,根本不可能對耀麟幫造成什么傷害,應(yīng)該很快就會被安全釋放才對。
短短半天不到的時間,除了柴胤磊以外的三個男人全掛了彩,臉頰、手臂多處抓傷。
稍早柴胤磊雖然下了命令,黎靖廷三人卻沒有誰愿意犧牲小我自動接手,遂決定就這么把小鬼頭扔在沙發(fā)上不管。
哪里知道紓奈一會兒嚷著手痛、一會兒又吵說口渴,他們又不是老媽子,當(dāng)然不可能親自伺候她,不得已只好為她松綁。
不料,紓奈四肢一得到自由,隨即又張牙舞爪的對他們?nèi)蚰_踢,就連一口利牙都派上用場,野蠻刁鉆的程度著實令人氣得牙癢癢,不光是辛翔險些失控掄起拳頭修理她,就連脾氣向來頗佳的黎靖廷也被惹毛。
偏偏,礙于紓奈還只是個小孩子,加上身份特殊,不能真的對她動粗,在莫可奈何的情況下,三個大男人只好硬把心中那股悶氣給抑在胸口不得舒展。
原本,三人打算將她再強(qiáng)行捆綁起來,偏偏,只要他們一動起這個念頭,紓奈便又開始嚷著尿急要上廁所、肚子餓要吃東西等等借口,搞得他們是綁也不是,不綁也不是。
所幸,當(dāng)晚竹興幫那頭終于捎來回函,信上的內(nèi)容讓柴胤磊的一雙濃眉不由自主深擰。
“老大,竹興幫怎么說?他們打算什么時候出面把這小鬼給換回去?”此刻的辛翔恨不得能早點擺脫紓奈。
一旁的紓奈盡管仍是一副任性刁鉆的模樣,心里其實也是急著想知道,父親什么時候要來救自己回去。
柴胤磊的答案卻不在眾人預(yù)期中,“竹興幫不打算換人!
“什么?!”對面的三個男人臉色乍變,隨即接過柴胤磊手中的信函察看。
反應(yīng)最激烈的,自然仍是非紓奈莫屬,“不可能,老爸不可能不管我的!彼龔纳嘲l(fā)上一把跳起來。
爰莫龍在信中表示,上回的事件乃是肇因于女兒的惡作劇,就連日前耀麟幫送來的信件也被她一手遮天掩蓋下來,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全是因為他教女無方的緣故,愿意將女兒交由耀麟幫任意處置,并請代為管教。
段垣皚看完怒聲道:“什么跟什么嘛,竹興幫當(dāng)我們這里是教養(yǎng)院不成?”
心急的紓奈跳過去,一把搶下父親捎來的信函。
幾個大男人原本還懷疑小鬼才多大的年紀(jì),看得懂國字才怪,不過紓奈接下來震驚的神情已經(jīng)作出反駁。
辛翔盡管恨不得能早點擺脫紓奈,但這會見她一臉的難以置信,忍不住又舉起惡意的壞心眼,“小鬼,這下看你還怎么囂張?”
紓奈神情慌亂的揮舞著手中的信件,“是你們,一定是你們騙我!彼幌嘈鸥赣H會將自己交由他們?nèi)我馓幹谩?br />
“開什么玩笑,我們比誰都更急著想擺脫你!
“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是有人搗鬼!毙闹料枵f的是實話,紓奈依然堅信有人在搞鬼,“難道是坤叔還在氣我把他的槍掉包成BB槍?還是周伯為了在他場子裝爆裂物的事故意報復(fù)我?或者是魏伯,氣我把他跟別的女人有染的事告訴魏嬸……”她的腦袋里開始逐一過濾。
“小鬼,看不出來你年紀(jì)輕輕,仇家倒還不少。”跟他們相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場幾個男人盡管訝異,卻也不難理解,以小鬼頭野蠻驕縱的氣焰,要想不得罪人,還真得需要一番運(yùn)氣。
此時的紓奈壓根沒心思去搭理他們,只見她當(dāng)是在自己家里似的,沒征詢旁人意見,徑自抓過一旁的電話就開始撥打起來。
辛翔原本有意阻止,卻叫坐在沙發(fā)那頭的柴胤磊以手勢制止,他想弄清楚,竹興幫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若說是綁錯了人,偏偏人又是從竹興幫里劫過來的,何況從小鬼的言談不難聽出,對竹興幫內(nèi)部確實了若指掌。
但若沒綁錯,以爰莫龍對女兒滴水不漏的保護(hù)來看,沒道理會置小鬼的死活不顧才是,其中的疑點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紓奈撥打的是竹興幫里僅少數(shù)人知道的一串核心號碼,幾乎是電話那頭的人剛接起話筒,她隨即聽出對方的身份,“坤叔,是我,小奈。
“小奈?!”整個竹興幫這會正為了遍尋紓奈不著苦惱不已,石坤一聽,驚喜不已,但旋即又覺得不對勁,因為對方的聲音聽來稚氣未脫,活脫還是個小娃兒,“你是誰?怎么會有這支電話號碼?”
“坤叔,我現(xiàn)在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你快點跟老爸來贖我回去。”
“小鬼,你知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居然敢打電話來竹興幫胡鬧!
紓奈聽得又急又氣,“坤叔,你在說什么呀,我是紓奈啊!”
盡管紓奈口口聲聲強(qiáng)調(diào)自己的身份,那頭的石神卻只當(dāng)是小孩子亂玩電話惡作劇,沒把她的話當(dāng)真,便把電話草草給掛了。
氣得紓奈在這頭破口大罵,“死坤叔、臭坤叔,敢掛我電話,看我回去后不扒了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的場子砸得稀巴爛,再把你的肚皮當(dāng)球踢,拔光你的八字胡讓你吃不玩兜著走,我就不叫爰紓奈!彼箲嵥频膶⒃捦菜ι。
劈哩咱啦一連串的咒罵,聽得在場幾個大男人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盯著氣急敗壞的紓奈,柴胤磊盡管不想承認(rèn),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們這回確實是攬進(jìn)了一個大麻煩。
姑且不論小鬼的真實身份為何,如果耀麟幫就這么把人給放了,非但顏面上會掛不住,就是傳出去也會成為同道間的笑柄。
但若真的要處置小鬼,別說是會為同道所不齒,就是他們自己也下不了手。
況且,若她真的是爰莫龍的女兒,竹興幫嘴巴上雖然說要交由他們?nèi)我馓幘,到時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屆時恐將在黑道上興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
無疑的,究竟要如何處理小鬼,確實是相當(dāng)棘手的問題。
見柴胤磊不語,黎靖廷等人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難處,不同的是,比起小鬼的善后問題,眼前的他們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受了小鬼一下午的鳥氣,這會爰莫龍的來信無疑是撤了她的保護(hù)傘,他們要是不懂得趁現(xiàn)在好好挫挫她的氣焰,那可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只見三個大男人蓄意露出猙獰的神情,喉嚨還不時發(fā)出不懷好意的佞笑,一步一步朝紓奈逼近。
“這會你老頭不管你了,看你還能囂張到哪去?”
打小到大,仗著父親跟一票叔伯的溺愛,養(yǎng)成了紓奈目無法紀(jì)、任性妄為的性格,平日在幫里頭作威作福,她怎地也沒料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長久以來依持的保護(hù)傘居然失靈了?
有生以來,紓奈首次體驗到害怕為何物,盡管如此,她嘴巴上仍是硬撐,“你們、你們別亂來喔……”她邊緊張的吞咽口水,邊往后退,“你們要敢動我的話,我老爸不會放過你們的!
“小鬼,你該不會忘記你老頭信上是怎么說的吧?”段垣皚提醒她。
像是蓄意恫嚇?biāo)频,辛翔故意重?fù)了遍信上的內(nèi)容,“爰莫龍承認(rèn)自己教女無方,要咱們好好代為管教。”
紓奈自然不可能沒有聽出辛翔在提到“代為管教”四個字時,還刻意加重了語氣。
“那是、那是我老爸他……”紓奈急著想找推托之詞。
“管不動你,才不得不請我們幫他調(diào)教!
“不是這樣的,老爸他不會這樣對我的!北M管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紓奈仍是拒絕接受。
“我說靖廷啊……”辛翔刻意朗聲問,“你看我們是先把她吊起來毒打一頓好呢,還是三個人輪流給她幾拳?”
“也好,最近忙得抽不出空練拳,手腳是有些生銹了!崩杈竿⒏阶h。
將三個大男人摩拳擦掌的狠樣看在眼里,紓奈不免慌了起來。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紓奈突然別見另一頭始終置身事外,也是惟一沒有對她惡言相向的柴胤磊,懂得察言觀色的她隨即火速往他所在的方向靠攏。
只見紓奈嬌小的個頭緊挨在柴胤磊的左側(cè),兩手牢牢抓住他擱在沙發(fā)旁的手臂不放,眼神戒備的注視著對面的三個大男人。
心知他們的用意不過是嚇嚇?biāo)T了,柴胤磊并不打算插手,“在弄清楚竹興幫的用意前,暫時按兵不動,把小鬼留在幫里。”交代完,他徑自站起身。
個頭小小的紓奈自然抓不住他,一見柴胤磊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不等三個兇神惡煞追上來,她拔腿就小跑步跟了上去,打定主意非黏在他身邊以求自保不可。
后頭黎靖廷三人見狀,自然是樂的能擺脫紓奈這個小鬼,誰也不想為了一時的意氣追上去,萬一反被點名權(quán)充保姆,豈不是得不償失。
見他們果然不再追上來,紓奈因而更加認(rèn)定,惟有跟在柴胤磊身邊才能確保自己安全無虞。
因為擔(dān)心辛翔那三個臭家伙會趁夜來偷襲她,紓奈拒絕在他們?yōu)樗郎?zhǔn)備的臥房里休息,堅持非要寸步不離黏著柴胤磊不可。
偏偏,柴胤磊的房們深鎖,在無法越雷池一步的情況下,紓奈只得委屈自己在他門口硬是窩了一晚。
一早,當(dāng)紓奈在門口的走廊上醒來,全身上下的骨頭差點沒整個酥掉。
從小備受呵護(hù)的她做夢也沒想到,脫離竹興幫庇蔭后的自己,竟會落得如此狼狽。
這些人對她非但不禮遇,甚至還不顧她的死活,任由她窩在走廊上過夜。
要不是她還懂得拉臥房里的棉被出來御寒,這會怕是凍死了也沒人理睬。
短短一天的際遇,已讓紓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照眼下的情況來看,除非能趕緊把自己變回來,否則竹興幫那頭暫時是回不去了。加上她這會兒身無分文,個頭又小不拉幾根本沒有謀生的能力,盡管不想承認(rèn),耀麟幫確實是她目前惟一的選擇。
既然接下來的日子自己勢必得暫時委身寄居于此,眼下趁幾個惡人都不在身邊,紓奈決定盡速將耀麟幫的環(huán)境里里外外給摸透。
大體來說,耀麟幫就跟竹興幫一樣,全都以高聳的圍墻自絕于世俗之外,大門口同樣有魁梧的壯漢負(fù)責(zé)看守。不同的是,竹興幫是屬于古老的日式建筑,而耀麟幫則是西式的現(xiàn)代別墅型建筑。在整片占地的正中央,是一座兩層樓高的別墅,也就是她這會兒所在的位置。根據(jù)她一整早的觀察發(fā)現(xiàn),這座別墅似乎是那四個家伙的私人空間,并無其他人在這里活動。
一樓除了大廳外,還有議事廳、書房、健身房、廚房跟飯廳,甚至是配備齊全的手術(shù)房,以及幾間不知道做啥用途的辦公室。步上回旋梯上樓后,是二十來間的臥房,間間都是套房式設(shè)計,新穎而豪華。
在別墅左右方各有一棟建筑,紓奈推測,應(yīng)該是底下兄弟跟仆傭的住處。
由于那四個家伙這會不知道上哪去了,紓奈索性徑自到廚房冰箱里翻些水果填肚子,跟著邊走出別墅邊往大門口的方向邁去。
大門口的壯漢一見到紓奈便出聲喚住她,“站住,小鬼!”
紓奈眉一挑,“你叫我?”
“廢話!”難道周圍還有人比這小鬼頭更小不成?
“你好大的膽子啊!”紓奈厲聲喝叱,敢叫她小鬼?“我老爸可是竹興幫的幫主爰莫龍,你敢對我大呼小叫的吆喝?”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料到小鬼頭居然比他們還張狂,甚至還抬出爰莫龍來撐腰,幾個大漢一時間顯得有些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反應(yīng)。
冰雪聰明的紓奈隨即認(rèn)知到,除了那四個不怕死的男人外,她老頭的招牌顯然還是很有效的,看來她得好好善加利用才行。
眼見紓奈又往前走了幾步,門口負(fù)責(zé)守備的壯漢盡管懾于爰莫龍的名號,卻又不能看幫主的命令于不顧,“幫主有令,你不可以離開耀麟幫。”
“你們眼睛瞎啦,誰說我要離開?”她的語氣甚為傲慢,“既然接下來的日子我要暫住在這里,熟悉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也犯法不成?”
經(jīng)紓奈這么一搶白,幾名大漢被堵得是無話可說。
眼看幾個堂堂七尺的男子漢,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鬼頭給吃得死死,這話要是傳出去,不笑掉人家大牙都難。
“你們幫主跟那三個臭家伙上哪去了?”
眾人盡管對紓奈問話的態(tài)度很是不滿,卻是沒敢表現(xiàn)出來,“幫主他們上班去了!
有沒有搞錯啊,黑社會還需要上班?擺明是在唬弄她嘛!
“你們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好騙?”
或許是懾于紓奈的氣勢,眾人竟也據(jù)實回答:“幫主他們有經(jīng)營自己的公司。”
經(jīng)營公司?僅僅三秒的狐疑,紓奈隨即意會。
混幫派的還能干啥正經(jīng)勾當(dāng),說穿了不就是討債公司,虧他們還擺出一副多了不起的模樣,紓奈心里頭輕蔑的想。
對了!既然那些個臭家伙不在,自己何不趁現(xiàn)在回屋里頭大肆搜刮些能用的替代器具,好早些把自己給變回來。
才想著,紓奈旋即二話不說掉頭往回走。
負(fù)責(zé)守門的幾個壯漢盡管對紓奈的突然離去感到費解,卻也著實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