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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龍戲鳳 第五章

  首先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是一大早端熱水前來給柳寄悠洗臉的挽翠。向來不晏起的小姐,居然在天大白后沒有起身讀書?在推門入內(nèi)室后,看到柳寄悠的衣物散了一地,而……貼身的抹胸居然也在地上——小姐只有在沐浴時才會脫下這種貼身物的!

  “小姐!”

  她放下臉盆,將床帳勾好,不待查看主子的面孔,首先瞄到的是被上已干涸的血跡。

  她低叫出來:

  “小姐!怎么了?”

  “翠兒……”柳寄悠睜開紅腫的眼,撐起身子時因扯動了疼的下體而無力輕喘著,跌靠在挽翠身上。

  看到主子被單下空無一物,不必細想,挽翠立即面如死灰:

  “是誰那么大膽?小姐,哦——老天爺!”氣憤的吼因真切看到柳寄悠身上滿布的淤痕而哭了出來。

  “怎么了?”落霞跑了進來,在看到柳寄悠的情況后,尖叫:“是誰?怎么回事?小姐!回去請老爺替你討回公道!沒想到皇宮內(nèi)院也有采花賊敢——”

  然后,落霞住口了,圓瞠的大眼瞪著被單掀開后主子右腳踝上的金子。

  那是……那是只有皇帝老爺才能擁有的圖騰呀!一只精雕成的九爪金龍環(huán),正系在她們主子纖白的足踝上,那么就是說,昨夜侵占她們主子的惡徒正是當今的圣上?怎么可能會發(fā)生這種事?

  “小姐,是皇上嗎?”落霞低聲問著。

  柳寄悠低頭看著九爪金龍,無力地別開眼:

  “幫我沐浴凈身。”

  挽翠還想說些什么,被落霞眼光阻止。兩人默默地扶柳寄悠到浴間,先用剛才那一盆熱水為主子洗去血跡,再去燒來一盆溫水,讓柳寄悠冰冷的身子得到徹底的溫暖與舒適。

  兩人趁柳寄悠沉思時,到外頭商量。

  “怎么辦?小姐都不說話,看來好傷心!蓖齑涞驼Z,又不明白道:“皇上幾時來的,咱們怎么都不知道呢?還有,皇上幾時注意咱們小姐的?”

  落霞揉著額角:

  “看來,是皇上強要了小姐,所以我們不能說受臨幸是小姐的幸運。要知道,人家眼中的那一套,并不是小姐所會看中的。”

  “可是,皇上寵幸小姐,那小姐日后就翻身了——”

  “看著冷宮那些女人吧!哪一個沒被臨幸過,挽翠?咱們小姐又有多少手段與人競爭后位?只要當不了皇后,一切都是假的!

  挽翠憂心道:

  “那怎么辦?小姐的清白——”

  “咱們還是早日讓三王爺安排出宮吧!小姐并不喜歡讓皇上……接近,管它清不清白,反正咱們早有出家的念頭了,又不是要出宮去嫁人!

  “我去找些藥草來給小姐洗藥澡吧,她會舒服一點。真不明白皇上在想什么,美人那么多,偏又要來招惹咱們小姐!

  外頭的丫鬟們在說些什么,柳寄悠并沒有注意,雙手輕揉著的肌肉,盡量讓自己放松,什么也不想,直到揉到足踝。碰觸到那金龍,她才頓住,無法不去想起昨夜——

  當一切結(jié)束后,他原穿戴好衣物,應該走了,而她也讓疼痛折騰得昏昏欲睡,但他卻是坐在床沿,將一清涼的東西套在她足踝,為她蓋好被單時,他似乎又說了些什么話。她沒聽進去,只有最后一句敲入了她心湖。不斷地震湯——

  你是我的人。

  什么意思呢?“我的人”?而不是“朕的女人”?

  自秦始皇嬴政以“朕”為天子自稱辭之后,這個自創(chuàng)字,便成為帝王的專用,無從分割起。

  “朕”的女人,代表后妃為其所有。

  “我”的女人,則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占有用辭。

  他的用意是什么呢?而自己又為何耿耿于懷?他——應該不會再來了吧?得到了他要的東西,再來幾次都嫌乏味。況且,她不僅沒有嬌聲呢語地曲意承歡,反而任淚如斷線珍珠般的垂落難抑,任何男人看了,只會倒足胃口。

  她該慶幸,他不會再來了。與其保有處子身,引他想占有嘗鮮,還不如拾棄向來為女人所重視的第二生命,以換取怡然清閑的生活。

  她不會再為此傷神了,絕不。

  疼痛會消失,記憶也會遺忘,歲月的流轉(zhuǎn)向來不留情分,一切皆會淡淡褪顏色,再也不能自憐太久。

  將外頭的丫頭喚了進來,她準備吃完早膳立即過去冷宮。

 。

  “皇上,您昨兒的事,應交代敬事房的女史記上一筆——”江喜伺候著君王更衣與早膳。

  下了早朝,等會還要在兩儀殿北書院接見諸位大臣,也只有趁此空檔,江喜才有機會提起這種事;身為當今圣上的貼身太監(jiān),沒有什么事是他所不知道的。皇上可以隨時撤去所有隨從,卻不能撤開江喜于五里之外,一如外出或早朝時燕奔大人的職責一般,一內(nèi)一外,皆以皇上的安危為首要工作。當然這種人,除了必要的忠心不二之外,也必須心思縝密,且深諳守口如瓶,言其所當言的道理,絕對不搬弄是非,不嚼弄舌根以圖自身利益。

  自然,昨夜守在勤織院到三更天的人,除了江喜,不作第二人想。

  龍?zhí)爝\低首瞧著上衣襟口,原本系結(jié)五扣間的綴飾九龍金的地方,如今綴上另一條翡翠珠。那條九龍金,是他出身時,父皇所贈的,也代表他命定是真命天子的宣告,其意義深遠到不該輕易離身,更別說轉(zhuǎn)贈他人。當年他的太子妃伸手向他求取都未曾得他應允,如今他卻在一時動情間,硬是將扣環(huán)在柳寄悠足踝上,絲毫沒有考慮其草率行事的后果。

  “江喜,這事,不必紀錄!弊蛞箾]讓她在甘霞殿侍寢,就表示他應允她的央求,而他即使自鄙、自厭,也不會有所戲言。反正——反正那女人也不希罕,不是嗎?她獻出身子就是要他別再去煩她!

  “那奴才叫膳房熬藥汁送去勤織院!

  “那——也不必了!彼麚]手。

  “但倘若柳才人有孕——”

  “等朕南巡回來再裁決!彼麤]有想過要讓柳寄悠懷下他的皇子或皇女,但想到要賜她藥汁防孕,卻又直覺地排拒這念頭。

  一切,讓它順其自然吧!他不該為女人煩心太多,尤其在此時公事繁多的時刻。女色只是閑暇之時的娛樂;歷代君王為女色傾國的案例令他鄙棄厭惡,當然他不會讓這種事加諸在自己身上。

  “擺駕兩儀殿!

  “是!苯舱惺忠獙m女撤下膳食,轉(zhuǎn)身又道:“皇上今夜要召哪位宮妃侍寢?”

  “三十六位秀女中,朕還未曾寵幸過誰?”

  “康婕妤等共七位,皆姿色中等,不若趙昭儀的美!苯仓锌系貓蟾嬷。

  龍?zhí)爝\想了一下:

  “就康婕妤吧!”

  他不要去為女人費心神了,當然,柳寄悠也不會是其中的一個。她想過清靜的生活,就遂了她的愿吧!他不在乎。

 。

  別花散發(fā)芬芳的氣息,秋意散落滿庭,彷佛一夜之間,秋天就造訪了。

  招呼著丫鬟們摘取別花,準備留著釀酒與腌酸梅;在這種深宮大院,唯一打發(fā)無聊的方式,就是不斷地勞動了。柳寄悠遠打算叫家人送來一些書冊,打算學著制造花的香精,以供冷宮女子們的需求。

  不受君王寵幸,或年華老去,都不代表要放棄自己;她總是一再灌輸她們這個觀念,也許一時之間扭轉(zhuǎn)不了她們的自暴自棄,但至少她們已看來有生氣多了,不再一逕地死氣沉沉。

  “小姐,還要搖包多下來嗎?”挽翠揮汗如雨地問著。她力氣最大,負責搖動桂樹,讓花飄下來。

  “不必了,撿完了這些,今天到此為止吧!”柳寄悠挽高袖子,將一裙兜的花放入簍子中。

  正在分開花萼與花瓣的落霞笑道:

  “昨日膳房的林公公聽說小姐是釀酒的高手,立即拜托我央求小姐代他釀一壺桂花甜酒哩!你沒瞧,今日的早膳多了兩道菜,午膳也多了一些好吃的雞肉哦!咱們今年多釀一些,巴結(jié)了后城門的差爺,往后要出門買東西就更方便了!

  因為與膳房的管事公公交情好,平日要出門只須登記一下,就可以隨采買的公公們出門,趁機回柳宅搬書、拿物品,她們兩名丫鬟行動可自由了。

  “你們兩個呀,真是巧言令色!绷挠仆嫘Φ剌p斥著。

  “小姐教的好呀!”兩名丫鬟異口同聲同道。

  比起一般身分低下的奴,這兩名美麗丫鬟不僅容貌出色,更被嚴謹?shù)亟逃,在應對進退方面有主子調(diào)教,再加上自身的靈巧,到哪兒都討人喜愛吃得開;一直以來,她們兩個還沒有被討厭混不開的紀錄。

  教育得太成功了,柳寄悠嘆笑。

  三王爺龍?zhí)炷谆瘟诉M來,看她們主仆三人笑成一堆,走近時,忍不住道:

  “怎么本王每次來,就是看到你們不停地工作?”

  柳寄悠領著兩名丫頭行禮:

  “拜見三王爺!

  “免禮了吧,老來這一套!饼?zhí)炷缀]著手。

  柳寄悠吩咐兩名女婢去沏茶,才領著三王爺坐到榕樹下的木椅上,笑問:

  “近日來不是正忙著。哪來的空過來茶?”

  “再三日,皇兄就要南巡,事情還會少得了嗎?我是趁這午間的空檔溜來這兒。你簡直是永遠有忙不完的事,沒見過這么勤快的姑娘家!

  柳寄悠低首看著裙子上的褶痕,淡淡一笑:

  “生活要過得完美,就該找點事做,好過成日地無病呻吟。”他……要出宮了……自那日之后,已有七日未曾再有交集,可以預見往后也不會有,那真是好,不是嗎?

  龍?zhí)炷讻]有察覺她的異狀,笑道:

  “你要出宮的事有著落了。上回談完后,想還是依你好了,既然你無意婚配,那本王也不該勉強。只不過,我會介紹一些不錯的男子與你交友,要是哪天你改變心意了,知會我一下!

  要出宮了?

  “要安排我回家嗎?”太早回家,只會為父兄蒙羞,她原本希望先到尼庵住一陣子的。

  龍?zhí)爝B搖頭:

  “不送你回家。先到我在京城北郊的別業(yè)住一陣子,在皇兄南巡那一天,我會叫燕虹領你們由“洪德門”出去。原本我還希望皇兄會欣賞你這種聰慧女子,偏偏他對外表太過重視,這皇宮再待也沒意思了,你說是不是?本王還想待皇兄回京、我利用回北防之便,帶你一覽大漠風光,沒人知曉,又可以玩得恣意,是本王安排你住別業(yè)的用心,你不會反對吧?”

  “難為三王爺這般用心了,真不好意思!

  龍?zhí)炷缀浪笮Γ?br />
  “其實我也是不存好心的。因為在北方認得不少草莽英雄,想為你找門婆家嫁掉哩。朋友是交來做什么的?當然是陷害用的嘍!”

  三王爺對于他認定的朋友一向推心置腹,也豪邁不拘,即使交往的友人是一介婦孺,也用哥兒們的眼光看待,并且略顯雞婆了起來。

  柳寄悠失笑道:

  “沒見過您這種不像樣的王爺!”

  “你還沒見過更不像樣的東宮太子哩!我那皇兄未登基前才叫不像樣!盡結(jié)交一些江湖人,可以與人坐在荒漠中飲酒三天三夜,可以為了博取一名美人的芳心而做了一百首情詩天天跑妓院,種種年少輕狂比起來,本王根本是遠遠不及!

  她訝然低呼:

  “未曾聽過這種傳聞呀!”威貌迫人的皇上,也會有那樣狂放的歲月嗎?怎么也無法想像的呀!

  “他能登上帝位,不是沒道理的。當他以太子身分外出時,一絲不茍,行事有度,不辱沒其身分;但當他微服以一介布衣外出時,可就狂傲不馴了。不過……近些年來,沉重的擔子壓身,他漸漸收斂,也漸漸成為一名“帝王”了……唉,怎么說到這兒了,你根本不會想聽。”

  不一會,他的低嘆立即轉(zhuǎn)為高亢有神,興致勃勃地談著他日后的安排。如此不凡的女子,怎么可以浪費地任其出家為尼?是該有個至情至性的男子來珍惜她的。龍?zhí)炷装底詻Q定,無論如何,也要把柳寄悠嫁給一個會深愛她的男人;這是朋友之間的義氣。

  但……柳寄悠恍然的心神,卻兀自飄飄漫漫于不知名的遠方,看著三王爺俊卓的面孔,遙想著另一張相似而威迫易怒的帝王臉——

  唉,說好不再想的呀……

 。

  皇帝南巡,京城一大盛事。

  文武百官恭候在“承天門”外,只待時辰一到,皇輦駕了出來,全跪拜恭送,一路送出長安城南出口。

  此刻皇宮內(nèi),要遠行的皇帝祭拜過太廟先祖,拜別皇太后之后,依然利用少許的時間最后與臣弟、大臣們商討國政事宜。

  “昨日曠勇將軍差人快馬捎來密函,汝等必得密切注意后續(xù)戰(zhàn)況,不能讓“北丹國”的內(nèi)戰(zhàn)波及我朝邊關百姓,更須慎防他們假內(nèi)戰(zhàn)之名,行侵犯之實。近年來北丹國有多起擾我子民事件,得多加注意才是!

  “這事臣弟省得,該怎么囑咐心中有數(shù)。”龍?zhí)炷仔赜谐芍竦攸c頭;別的事他不敢打包票,戰(zhàn)爭一事沒有什么難得倒他。

  “再有,上回山南一帶的蝗災,朕派了工部官員前去勘察損失情況,過些日子應當回來覆命。朕已命庫房準備十萬兩黃金、十萬石米糧,三弟可依情況輕重去發(fā)放濟助,順便草擬朕意。免去山南一帶災戶三年稅賦;還有,押送賑銀之人,務必找清廉官吏,再結(jié)合一些江湖俠士護糧,這批糧草、災銀損失不得!

  “臣弟明白!

  “合適人選可聽從康大人的建議!

  在側(cè)書房內(nèi)廳,龍?zhí)爝\在交代完大臣們之后,再抓了三弟入內(nèi)深談,此刻大抵已無其它事可說,剩下的瑣碎事,他就不多說了,并不重要。

  “如果沒什么事,朕要起程了!边B接三天三夜的商議,他并不認為還有什么事未交代完,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沒什么事了,若有突發(fā)大事,傳人快馬加鞭南下一日夜,便可由您裁決,我有什么好擔心的?”龍?zhí)炷鬃屑毾肓讼,突然笑道:“倒是代為掌政這一個月,臣弟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柳家小姐出宮,省得您回來看了礙眼;市挚床簧涎鄣某笈,留在宮中浪費米糧、衣料可不好!彼膊贿^是順口提了一下,不料卻看到兄長沉凝的臉色黑了一半正在瞪他!盎市郑俊

  “誰要你安排她出宮。俊彼秃鹆艘宦。

  “咦!上回您說這事要交付臣弟負責的呀,皇兄忘了嗎?”

  龍?zhí)爝\壓下心中倏揚的激動,也趕忙收斂自己太過形于外的怒氣,沉聲道:

  “你要安排她去哪里?”

  “待會皇兄起程后,臣弟就要安排她到臣弟的“含碧別院”住一陣子!

  奇怪,皇兄哪來的興致知道這種事?龍?zhí)炷卓刹灰詾橹孛郎幕噬蠒蝗幻詰偕舷嗝财椒驳牧挠;那根本是大大不可能的事?br />
  丙然,他的皇兄沒有再追問些什么,看來是默許了,所以他又多舌地說了一些:

  “待皇兄南巡回來,也正是臣弟必須回北邊防時刻,順便可以帶柳家小姐到北方看一看;如果可以,為她婚配一門好對象,相信柳大人不會反對的!

  龍?zhí)爝\神色深沉,盯著三弟好一晌,泛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恐怕……天淖難能如愿了。

  即使沒有正式紀錄下他臨幸柳寄悠的事實,但她已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宮妃,則是不爭的事。沒有人!沒有人能娶走皇帝臨幸過的宮妃,即使他終生不再垂幸她也是一樣,何況——他不想再掙扎自己仍想要她的事實!未曾再涉足勤織院,只使欲望更熾烈而已;他仍是要她!

  “你退下吧!叫他們準備好,朕要起程了!

  “遵旨!饼?zhí)炷坠硗讼隆?br />
  龍?zhí)爝\保持著不變的坐姿,收起摺扇,低喚了聲:

  “燕奔!

  一抹黑影由窗外閃了進來,屈著一腿跪身候旨。

  “微臣在!

  “朕登上輦車時,要看到柳寄悠!

  “是!

  黑影復又在一閃之間消失。

  龍?zhí)爝\微笑起身,讓一邊伺候著的江喜為他披上披風,穿整好衣冠,大步往外走出去——

 。

  柳寄悠頭疼欲裂,全身無力地悠悠轉(zhuǎn)醒。

  她在哪兒呢?

  昏迷前的最后記憶是她與丫頭們正困好最后一堆書,才要叫兩個丫頭收拾衣物時,卻突然陷入黑甜鄉(xiāng),一切人事不知。

  睜開眼,看到的是金黃色的八角形帳頂,上頭精繪著金龍圖騰,并綴滿了華麗的珠寶……而且晃動的感覺告訴她,她正在馬車上。

  “醒了?”低沉的嗓音由右側(cè)方傳來。

  “呀!?”

  她撐起身子,看到的是一身龍袍帝冠打扮的圣上;正式的衣冠又將他的王者氣勢烘托個十成十,讓人不敢瞻仰。

  “皇上……”柳寄悠直覺地將身子往后里,抵住了轎身,與他在有限的空間內(nèi)遙望著;她怎么會在這兒呢?

  龍?zhí)爝\好心情地淺笑著,任她躲得再遠,到底也都在他輕易觸手可及的范圍,所以他笑得閑適自得,只須稍移個身,他們馬上又近在咫尺了。

  他輕托住她光潔的小下巴:

  “你該覺得榮幸,朕的輦車連死去的劉皇后也不曾搭過!

  “為什么我會在這兒?”

  “可人兒,因為朕突然覺得此番南下,單獨一人未免寂寞,何不找人來作伴呢?”

  君王出巡,不是沒有過攜妃妾同行的例子,但,其實如果可能,君主應是不甚喜愛有人同行,礙了他尋芳的樂趣吧!何況,是絕色佳人也罷,偏偏是她,那就不得不懷疑皇帝的居心了。

  “為什么是我?原本今日是我出宮的日子呀……對了,我是被擄來的,那三王爺他們——”

  她漸漸串起所有的片段,較能思考更多,卻被龍?zhí)爝\打斷:

  “寄悠,朕的才人,你不明白一旦被君主寵幸過的女子,終生出宮不得嗎?至于要你伴駕南巡,則是朕以為那會有趣得多,順帶可以讓朕想一想該怎么安排你才好!

  這輩子她是休想逃開他身邊了,不管他往后會不會再臨幸她。他悠閑以待地看著她臉色微變,雖然頗傷人地不像在欣喜若狂,但能擒住她,抹去她凡事皆在掌握中的表情,看著她慌亂就頗快人心。是的,如果他第一千遍自問著為什么要叫人挾持她同行,答案就是這個——他要這個不在乎他的女人慌亂、無助,然后終于臣服,以他為天地神,一如全天下的女人那般。

  那是任何男人野蠻天性中皆具備的狩獵本色,并且要求絕對的征服。

  所以,龍?zhí)爝\不認為自己對她有什么喜愛之情,因為她的外貌還不足以讓他傾心。他眼光向來很高,一切,只是為了純男性的征服,也是他打發(fā)閑暇時間的游戲,并且由他掌控所有情況;一旦完成了收服她的過程,柳寄悠對他而言,也不過是他眾多失寵的妃妾中的一個。這是他對自己行為的解釋,并且深信不疑。

  不讓她出宮?柳寄悠被這一句話嚇呆了。

  “皇上,您不是允諾過三王爺,要讓我出宮的嗎?”

  “朕反悔了!彼茌p快地回應,并且人也欺到她面前,與皇袍帝冠不相襯的,是那張賴皮兼頑皮的俊臉,他是篤定要耍賴了。

  她抽了口冷氣。如果不能以他的身分去牽制住他的行為,那她還能用什么方式在對陣中占上風,進而阻止他為所欲為到放肆的地步?

  “你要什么?”她屏息低問。

  “朕要的——”他一指托起她下巴,微笑出邪惡的放肆:“待這一個月過完后。咱們再來看看你值得朕做怎樣的安排!

  她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極力冷靜,雙手撫住狂跳的心口,不讓自己的恐慌顯露太多:

  “好的安排如何?壞的安排又如何?怎樣去界定?”

  他瞇起眼,輕哼了聲:

  “也許朕該先問問你是怎么界定才是!辈铧c忘了這女人向來表示不屑他賞賜的任何地位、榮寵。

  “民女不敢!彼p喃,想要別開頭,閃掉他灼人的逼視,無奈他手指堅決而執(zhí)著地捏住她下巴,不讓她有機可趁!懊衽皇恰拔⒌仄谕噬系暮冒才糯碇K究會放民女出宮——”

  他打斷她:

  “休想嫁與他人!”

  “不,不是為嫁人而出宮,而是出家為尼,或遣回家一輩子不再嫁人……如果皇上能夠做這種安排,那民女必會在這一個月內(nèi)盡心服侍皇上,以期……他日的自由之身。”她抖瑟著大膽言辭,讓所有不敬顯得楚楚可憐。

  龍?zhí)爝\放開她,神色冷然。心情忽爾變壞:

  “那就讓朕看看你盡心的服侍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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