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在“黑夜”的舞臺上跳舞,東方轍的妒火燃燒到沸點!他怎么也沒想到她會再回到這里,怎么也沒想到……
韓可靈看見他,真以為自己在作夢。要不是看見他眸底那兩團(tuán)火正沖著自己而來,她甚至還呆呆地看著他。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看起來那么生氣……更正確的說法是,他已經(jīng)氣爆了。她還注意到他頸項的青筋在浮動,額際也是……看著他朝自己走來,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給我站!”東方轍不只喊,還快步上前抓住她。
“放開我!”韓可靈想甩開他,卻被他輕易的抱起,她錯愕而難堪的發(fā)現(xiàn)所有人全好奇地看著她被扛在他肩上——他又害她丟臉了!“轍,拜托你放我下來!彼÷暤难肭。
“休想!”東方轍火爆的吼著,大步扛著她離開。
韓可靈像扔垃圾一樣被丟到銀色的跑車上。
她也生氣了,“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離開那房子不是正好稱你的心意嗎?你不是怕我會纏著你不放?告訴你,我不會,你大可安心!”
東方轍狠狠的瞪向她,“你再說一次!彼麜浪
“要我說幾次?你要結(jié)婚了,我們的契約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不會纏著你,更不會為你尋死尋活,你不用因為擔(dān)心這點而不敢告訴我!我們之間……本來就是這種關(guān)系,我早說過我很明白!彼齽e開眼。
她如果真的把他想成這種人,他真會不惜為她而坐牢!東方轍瞪著那瀑布般的長發(fā),要不是她并非自己出走,要不是那并非出自她的意愿,他一定狠狠的打她一頓。
她可知道,他這幾日像瘋子一樣的四處找她?她可知道,他夜夜擔(dān)心她的安危?
她不知道。
“你的錢呢?你打算用它來享受后半輩子,還是一此把它花光再去找一個傻瓜?”
韓可靈的眸底閃過一抹痛楚,她背對著他,用輕快的口氣說:“那么多錢當(dāng)然是要用來環(huán)游世界。我現(xiàn)在可以盡情的享受一段日子,直到把錢花光為止。然后……就算我要再找男人,也都不關(guān)你的事了!
他咬牙,“你讓我以為你只愛我的錢,結(jié)果你卻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一名孤女!”
“你……你怎么知道?!”她轉(zhuǎn)過頭張大眼睛,訝異以極。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抓住她的手。都是她,讓他痛苦了這些日子,讓他對自己懊惱不已,讓他對她誤會、氣憤、不齒……都是她做的好事!
“錢你既然給我了,我怎么用是我的事!彼奶摰谋荛_了他的逼視,用力抽回手。
“韓可靈!”她竟然到現(xiàn)在還不肯承認(rèn)!東方轍暴怒的抓過她兩只手腕,“看著我!我要你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我?”
韓可靈愣住了。
她愛他!可是她怎能承認(rèn)?他是要結(jié)婚的男人了……
看著這張幾日來只能在夢里觸摸的臉龐,她緩緩勾起嘴角,“我愛啊,我愛你的錢,你不是一直都這么認(rèn)為的嗎?就因為我把錢給了一個孤女,你就認(rèn)為我其實是愛你的?”
“可靈——”
她搖搖頭,不讓他有機(jī)會插口,“你別把我想得太偉大。我老實告訴你,要不是因為我那個混黑道的父親,那個女孩就不會家破人亡,更不會有一身的傷痕。我?guī)退,只是為了替我父親償債,替我那死去前才幡然悔悟的父親做一點事。我是拿你的錢買安心,你不必太感動,也不要誤會了。”
如果不是她說的這些他都已經(jīng)知道,他真的又會被她這一席話搞得失去理智,甚至?xí)粫r氣不過掐死她。
“你就是要告訴我,不管你拿錢做什么,你都是只愛錢的女人,是嗎?”他瞪著她。
“…是!彼是避開了他的目光。
是才怪!這個該受教訓(xùn)的女人!“那好,你這次要多少錢?”
“你什么意思?”韓可靈的心里一陣刺痛。
“我再買你!彼钣舻难凵窨雌饋聿]有比她好過到哪里去。
如果韓可靈不是被他的話刺得太疼,她就該注意到。然而她只能痛叫,“你都要結(jié)婚了!”他怎能對她做這種事?!
“有沖突嗎?男人可以把妻子、情婦分得很清楚。反正你只要錢!彼蛑
韓可靈全身僵冷,沖口而出,“我不要!”他好過分!太過分了!
很好,如果她說要,她就該死了。東方轍的氣憤總算稍稍獲得平撫。
“這一次你要多少都可以哦!彼⑽P(yáng)起嘴角。
“我說我不要,你沒聽到嗎?你……你怎么可以這么殘忍!你怎么可以……”她再也忍不住淚水,再面對他,她一定會崩潰。
在她要下車逃開之前,他已經(jīng)看出了她的意圖,把車門鎖上了。
她拉不開車門,氣憤的捶打他,“你好殘忍!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我對你——”
他緊緊抓住了她的手,“你敢說你對我就不殘忍?在你不斷踐踏我的感情、玩弄我的生活之后,你有什么資格來指責(zé)我?!”
韓可靈聞言,所有的酸楚和委屈一古腦的全涌了上來。
“我?guī)讜r踐踏你的感情,幾時玩弄你的生活?從頭到尾,我就坦坦白白的告訴你,我只要你的錢——”
“你敢說你不知道我愛你?你明明知道!”他大吼。
“你在指控我利用你的愛?”不,不是這樣的……韓可靈心中疼痛不已?粗纯嗟男∧,東方轍再也忍不住,緊緊抱住她。
“我只是要你承認(rèn)你也愛我,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認(rèn)?”他緊緊摟著她,心里卻有不曾有過的無助感。這輩子除了她,沒有人能讓他如此。
韓可靈淚流滿面,她也想承認(rèn),也想大聲告訴他,她愛他,但是……說了又如何?
“你是東方集團(tuán)唯一的繼承人吧?”她突然冷淡的開了口。
“你在擔(dān)心什么?怕他們不能接納你?”東方轍松了口氣,因為她終于肯跟他談了。
韓可靈卻搖頭,“你的父母只有你一個兒子!
“那又如何?你不喜歡獨(dú)子?”東方轍皺眉。這絕對不是他能夠接受的原因。
“轍!表n可靈終于抬起頭注視他,可是那雙美眸里什么也沒有,聲音更是出奇的平靜!拔也荒苌。”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東方轍全身僵直而冰冷!
看到他眼里的錯愕和驚駭,韓可靈別開了眼,輕輕推開了他,離開了他的懷抱。
“可靈……”東方轍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問題,剎那間,好像體內(nèi)的血液全被抽光了,一顆心為她疼痛不已。
“沒有關(guān)系,我并不在乎自己不能生,我只是要讓你知道……你有你的責(zé)任,我們不可能永遠(yuǎn)在一起!
盡管她的聲音平靜,盡管她說自己不在乎,但是他知道,其實她有多在乎。他還記得,那次她送不認(rèn)識的孕婦到醫(yī)院,待在那兒看孩子出生,提起小孩剛出生的模樣時,她笑得那么開心……他知道她很在乎。
他緊緊的抱住她,“我可以沒有孩子。”
“不!”他的決定讓她好不容易偽裝出來的平靜完全破裂。她霎時刷白了臉,急切的想推開他,“這不是你能夠做決定的!”
他堅持不讓她離開他的懷抱,同時更是證明這一生一世,他已經(jīng)決定要和她廝守。
“我們結(jié)婚,所有的問題我來解決!彼兄Z道。
“不能解決的!轍……你別那么傻!彪m然如此,她還是為他的話感動得流淚。
“你若不傻,會處處為我想?你比我還傻。”他抵著她的額頭,深情的注視一雙同樣癡情的淚眼。
“我沒有……”淚水淌下湯紅的粉頰。
“沒有?沒有就嫁給我,管我有沒有人送終!彼櫰鹈碱^,伸手抹去串串落下的水珍珠。
“我……”她頓時無話可說。
“你要是敢再說一些光會惹我發(fā)火的話,我可不敢保證你的下場了!彼孪忍岢鼍。
“你怎么這樣,我說那些話也是為你好!”她馬上抗議。
“都說你是傻女人了。”東方轍挑起嘴角。
韓可靈愣了一下,臉又紅了。她破涕為笑,“你拿一百萬美金買一個傻女人豈不更傻?浪蕩子!”
“我可是很認(rèn)真工作的畫商!闭f他傻他同意,罵他是浪蕩子,他可要抗議了。
“轍,我們結(jié)婚不會幸福的,我會害了你!辈还芩钱嬌踢是集團(tuán)繼承人,他都是東方家唯一能延續(xù)香火的人。就算他可以不在乎沒有孩子,他的父母呢?她幾乎可以預(yù)見因為她而苦得他和家人決裂的畫面,她甚至可以聽到他為她和家人爭吵的聲音……韓可靈搖頭,“我不能害你。”
“可靈,相信我,我能夠把一切都解決!彼垃F(xiàn)在不管說什么都無法給她信心,唯一能夠讓她安心的辦法就是他們盡快結(jié)婚。
“你放棄我,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彼讨耐凑f。
“如果不會生的是我,難道你也要我放棄你?”他的表情很明白的告訴她,他可做不到。
“不可能的——”
她還想說服他放棄,東方轍卻不準(zhǔn)備再聽了。他只想好好吻她,以償他這些日子來為她所受的煎熬。
“轍,我們不能……”
“沒什么不能的!彼,現(xiàn)在!
“可是……”
“閉嘴!”
* 。 。
曉光初露,兩人輕輕的打開門——
“回來啦?”東方母親早已‘恭候’他們多時了。何雪茵自然也在座。
“媽。”東方轍皺起眉頭,摟著佳人的手臂收緊了些。
韓可靈雖然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但是一看見那位穿著高貴入時的美婦人時,心臟還是多跳了一拍。
東方母親雖然將韓可靈從頭到腳打量仔細(xì)了,但眸底卻不見任何結(jié)論,沒有人知道她對韓可靈的觀感如何。
“她是韓可靈,我想你已經(jīng)知道了!睎|方轍看著母親的眼神有一絲戒備,明白表示他完全護(hù)衛(wèi)韓可靈的決心。
這笨兒子,自以為是騎士哩,她這個媽幾乎被他當(dāng)作壞巫婆了,真是!東方母親睨睇兒子那可惡的表情,眸底掠過一道狡黠的光芒。
“很好,人到齊了,就把話說清楚吧!彼醚凵袷疽馑麄冏,然后把何雪茵拉到身邊,開門見山地問兒子,“你說吧,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
“我要和可靈結(jié)婚!睎|方轍的語氣里同時有著堅定和柔情。從進(jìn)門,他一直不曾放開韓可靈的手。
“轍,我說過我不可能的!表n可靈抽回了手。因為他不肯讓她走,她只好跟著他回來。而且……她想在他真正遭遇到困難以后,他會理智些。
“你別說話!睎|方轍更緊地抓住她的纖手,同時用“深情”的注視要她閉嘴。
韓可靈蹙起柳眉,還給他一個白眼。“好啊,隨便你,我反正當(dāng)自己是暫時擱在這兒的木頭!贝龝䞍阂粓觥皯(zhàn)爭”打下來,她沒有被燃成灰燼,那才奇怪哩。
東方母親瞅著他們,目光多在韓可靈身上逗留了些時候,但依然是沒有表情。
“雪茵呢?何家也是大戶人家,因為你親口答應(yīng)這婚事,現(xiàn)在兩家親戚都知道你們即將結(jié)婚,你說,你要雪茵的臉往哪兒擱?”她撇開韓可靈,直接要兒子給何雪茵一個交代。
狐貍!東方轍深深地“看”了母親一眼,才把視線落在旁邊那女子身上。
“何雪茵,我道歉。除了結(jié)婚,你開任何條件我都答應(yīng)!彼热桓易鼍透耶(dāng),犯不著他母親來數(shù)落。
何雪茵那張細(xì)致的臉上出現(xiàn)了委屈,她看東方母親一眼,輕聲說:“媽,您要我怎么辦?”
她這一聲“媽”像一把利刃直刺入韓可靈的心臟。東方轍像了解她的痛似的,輕撫了一下她的手安慰。
“何小姐,我雖然曾經(jīng)答應(yīng)娶你,可是到目前為止,我們什么都不是吧?請你注意自己的稱呼!彼蠈嵅豢蜌獾奶裘。
“那是我要她這么叫我的。你不是連我也要訓(xùn)吧?”東方母親輕顰黛眉。
“媽,沒有關(guān)系,我不會為這種小事計較的!焙窝┮鸱炊参克mn可靈只覺得一顆心沉甸甸的,她即使想把自己當(dāng)木頭,也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東方轍咬牙,“我知道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我不負(fù)責(zé)任,我去向兩家親戚叩頭認(rèn)錯,可以了吧!”
兩個女人對看了一眼,總算笑了。
“這是你說的,可別反悔!焙窝┮鹱⒁曋,不止眼神精明,連表情都懶于再裝得一副委屈。
“兒子,要知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哦!睎|方母親可得意了,這就是兒子把她當(dāng)成壞巫婆的下場。
東方轍登時傻了眼,韓可靈更是看著她們笑逐顏開而莫名其妙。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東方轍的臉色很難看。他如果沒有猜錯,恐怕就是自己一直被捉弄而不自知了。
“兒子,媽一直‘忘了’告訴你,雪茵呢,她叫我‘媽’是因為她是你的干妹妹,我早就認(rèn)她為干女兒了。至于你答應(yīng)的婚事嘛……人家雪茵看你沒什么誠意,早就拒絕了。”東方母親懶洋洋地擺擺手。
“該死的!”他就知道有鬼!東方轍為自己一時不察被當(dāng)成玩具而咒罵不已。
“事實雖然是如此,不過你如果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話,就要記住自己的承諾,反正兩家親戚只會被你的叩頭認(rèn)錯弄得一頭霧水,你就當(dāng)自己扮一次小丑娛樂大家好了!焙窝┮饟P(yáng)起嘴角。
東方轍瞪她一眼,“你想得美!我還沒找你算帳呢。說,你為什么把可靈趕出去?”
“哦,我完全是奉命行事!彼墒墙淮煤唵蚊髁,連眼神都指向‘指使人’方向了。
“兒子,你該不會也拿那種口氣來質(zhì)問媽吧?我要回去告訴你爸爸!睎|方母親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指責(zé)不肖兒子。
“你少給我演戲!”做兒子的耐性也是有限的,尤其是東方轍。
韓可靈被他嚇了一大跳,惱怒的脫口道:“你怎么這樣對你媽說話?”
本來已經(jīng)打算要“正經(jīng)”的東方母親一聽到有人為她“出氣”,美眸一閃,立刻更加的委屈。
“沒關(guān)系……他一向就是以這種態(tài)度跟我說話。不過也只有他爸爸不在的時候……唉,誰教我是……”以下就自己去意會了,她什么都沒說哦。繼母?韓可靈皺起眉頭,他沒跟她說過啊?墒怯眠@種態(tài)度對繼母也太過分了。
“轍,你要道歉!彼龑嵲诳床贿^去。
東方轍磨牙切齒,這是什么情況。∷趲退,她居然在幫他媽——
“我先告訴你,她是我親生母親,你別把她幻想成什么可憐繼母。媽,收起你該死的演技!”他飆火的眼神瞪向母親。
“是親生母親就更不應(yīng)該用這種態(tài)度,你太過分了!”他不說還好,一說韓可靈更為生氣。她根本沒注意到東方母親在一旁頻頻點頭。
“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我是在幫你!”東方轍氣憤的吼。
“他騙你的,他只是為自己火爆的脾氣找借口!毕硬粔虺乘频模瑬|方母親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
“誰要你幫我?我才不要當(dāng)你的籍口!”韓可靈甩掉他的手。
“你聽她的?是我要跟你結(jié)婚!”東方轍額上青筋怒爆。
“這么兇,誰嫁給你哦。”做母親的白了兒子一眼。
“我現(xiàn)在也要考慮了,你這么兇!边B別人都說他兇了,他還不知檢討——咦,別人?
“媽,你別攪局!”東方轍氣得直跳腳。
“可是……你們本來是在‘討論’我的事,我怎么可以當(dāng)局外人?”東方母親的眼神可無辜了。
韓可靈錯愕的看著他們,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對母子?
東方母親“好不容易”把焦點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了,這才卸下“受虐母親”的面具。
“言歸正傳,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恳埗嗌偃恕㈤_多少桌算好了嗎?我看美國和臺灣要各辦一場婚禮才行;榧、禮服就交給我來負(fù)責(zé)好了,順便帶可靈到法國去購物。雪茵,你要不要也一起去?”東方母親微笑地詢問。
“好啊?伸`,我可以當(dāng)你的伴娘嗎?”何雪茵興致勃勃的答。很顯然的,她們刻意要略過“某件事”。
而她們也很成功的立刻讓兩位“新人”忘了“前帳舊怨”。東方轍完全想不到母親會輕易答應(yīng)他和可靈結(jié)婚,更別提韓可靈會有多意外了。她瞪大了圓眸愣在當(dāng)場,可以說是被她們“母女”嚇傻了。
“哎呀,要開始籌備兒子的婚禮了,真忙呀。雪茵,我看我們也該回美國去了!睎|方母親說著,和干女兒從沙發(fā)中站起來。
“媽,你昨天才來臺灣,何必急著走?而且我們好像還有些帳沒算吧?”
東方轍瞇起眼,完全看透母親準(zhǔn)備開溜的意圖。
奸計被識破,東方母親只好站住。她先聲奪人道:“這整件事都是因為你才惹出來的,你怎么現(xiàn)在反過來怪我了?”
“我什么時候叫你把可靈趕走?”害他幾日無眠,還敢狡辯!
“我可是為了你才這么做的耶!是你自己笨,誤會可靈只愛你的錢,我拿錢要她走,只是想證明你錯得有多離譜。你看,你現(xiàn)在不是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她愛你了!睎|方母親理直氣壯的把錯誤全推給兒子。
“你分明只是想捉弄我!”東方轍當(dāng)然知道自己有錯,但那是他太愛可靈,太在乎她,才讓他看不見真實。
“兒子,你說話要憑良心,要不是你讓我有機(jī)會,我哪有那能耐捉弄你,是不是?”東方母親似笑非笑地瞅睇他。
這番褒損兼具的話,頓時讓東方轍噤聲。他母親果然是狡猾的狐貍!
“怎么樣,不再計較了吧?這才對嘛,要當(dāng)新郎倌就該和和氣氣——”
“東方夫人,我不會嫁給轍的。”韓可靈突然出聲。她并沒有因為東方母親的沒有反對而忘了自己的處境。
“可靈!”東方轍知道她想說什么,“那種事等結(jié)婚以后我會解決,你不需要說了!
“你要怎么解決?再娶一個,還是借腹生子?如果我真的嫁給你,這兩種情況我都無法容忍,事情不可能解決得了!痹趷矍榉矫,她是自私的。如果不能完全的擁有,她寧可放棄。而在做人方面,她卻不能那么自私。像他的母親這么好的人,不該受欺騙。
“怎么回事?”東方母親斂起笑容,正經(jīng)而嚴(yán)肅的看向他們。
“我——”
“韓可靈!”東方轍大吼。
“不能生育!彼桓铱礀|方轍,她知道他多為她緊張,知道他多深愛她,可是……她真的不想欺騙他的母親。
東方母親僵住了,就連何雪茵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原本一直以為是一樁美事,現(xiàn)在卻……
“媽,不管可靈有沒有生育能力,我還是會娶她。”東方轍堅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您放心,我不會讓您為難。”韓可靈說完,站起身來。
東方轍抓住了她,“你到底要從我身邊逃開幾次?”這該死的女人真把自己當(dāng)成精靈了嗎?
“這是最后一次!表n可靈面對他的火爆,平靜的對他說。
東方轍鎖住她這幾日更加纖細(xì)的腰,“不會有這一次的!币驗樗粫俜砰_她!
“轍,你忍心讓我們都為難嗎?”韓可靈試著推開他,她的心何嘗不痛,她只是做了對大家都好的決定。未來,他結(jié)婚生子以后,也會感謝她的。
“別用那種口氣說話……別用那種表情看我,我不會再讓你走!”他緊緊的抱住她,不看她乞求的神情,不顧她的溫言柔語。她休想打動他,休想說服他,他不會再讓她從他的身邊溜走,絕不會!
“干媽……”何雪茵看向東方母親。
她搖頭,“這種事情不是我能夠做主的,得要轍的奶奶同意才行。”
“那您是支持了?”何雪茵松了一口氣,緩緩揚(yáng)起嘴角。
“媽?”東方轍深邃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現(xiàn)懇求。
“我只有你這么一個兒子,難道還要跟你鬧到翻臉嗎?何況,我看起來是那種八股的人?”東方母親白了他們一眼。她的心里雖然有遺憾,但還不至于會忍心拆散一對真心相愛的伴侶。
“您……您可以接受……”韓可靈訝異得幾乎想哭。她甚至不敢讓自己有驚的感覺。
“可靈,你是我兒子的幸福,我不想看他難過,甚至一輩子痛苦。相對的你也是,人很難得遇到一個相知相守的愛侶,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找到一個,你忍心放棄嗎?”
“可是……”
“我不能保證你們能順利結(jié)婚,但是我希望你和我兒子一起努力。我知道你是為他著想才想離開,你很善良,是個好女孩,憑這一點,你已經(jīng)夠資格當(dāng)我的媳婦!睎|方母親誠懇的拉起她的手。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完全被打動,滾滾的熱淚早已在眼眶轉(zhuǎn)了多時。
“媽,謝謝。”東方轍好不容易才有了一絲笑容。
“兒子,你這么客氣,媽很不習(xí)慣耶!焙λ计痣u皮疙瘩了。
“嘿,一大早這么熱鬧?”閻皝看門沒關(guān),便自己走了進(jìn)來!安?!您什么時候來臺灣的,怎么沒讓我給您洗塵?”他驚喜地道。韓可靈輕輕掙脫了東方轍的手,偷偷抹了眼淚。
“皝啊,幾個月不見你了!睎|方母親和閻皝的母親以前是閨中密友。
“伯母愈來愈年輕高貴了!遍惏佌f這話時,臉上還真有幾分誠懇。
“謝謝。怎么轍跟你在一起這么久,嘴巴還是沒有你一半甜呢。”東方母親嘆道。
“你希望我‘近墨者黑’嗎?”東方轍皺起眉頭。
“我希望你能說‘近朱者赤’!遍惏佇χm正他!昂軐Σ黄穑沂莵磙k正事的,暫時沒空陪你聊天。”他把視線轉(zhuǎn)向韓可靈。
“找可靈?”東方轍手往韓可靈肩上一擱,把她帶入自己懷里,同時對閻皝射出戒備的眼光。
“轍……”韓可靈粉頰上盡是霞色。在一屋子人面前這樣霸占她,真的挺讓人難堪的。
“找可靈什么事?”東方轍從來就不管別人的眼光,他唯一在乎的只有他的女人。
“你一定要這么肉麻嗎?”閻皝翻個白眼。
“兒子啊,以后你可不能再罵我和你父親老是黏在一起了。”東方母親難得有機(jī)會為過去所受的“委屈”出氣。
“那是你的事,別讓我看到就好!彪m然這么說,他的口氣已經(jīng)聽不見反感了。
“可靈,我想請問,令堂是否姓殷?”閻皝決定還是先辦正事。
韓可靈訝異的點頭,“你怎么知道?”
“她叫殷美芙?”閻皝興奮的追問。
韓可靈錯愕地瞪大眼,“難道……我母親就是你要找的人?”
“這么說是沒有錯了!”閻皝揚(yáng)起嘴角,“那你就是老鷹要找的表妹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他隨即睇向東方轍,“托你的福,讓我白忙了那么多天!
“這么巧?”東方轍驚疑的眸光一閃。
“可靈,你母親真是殷美芙?!”東方母親臉上盡是驚訝。
韓可靈點點頭,不太了解為什么他們母子的表情都帶著一絲不可思議。
“怎么了?”她向東方轍詢問。
“可靈,你難道不知道令堂的背景?”閻皝稀奇地看著她。
她搖頭,“我小的時候她就過世了,家父不曾說過我還有母系親戚!
“原來如此……”來找韓可靈時,他隱約已經(jīng)猜到殷美芙不在人世了。不過在證實之前,他沒有告訴老鷹這件事。
“可是,我調(diào)查的時候,令堂好像不是這個名字?”何雪茵困惑不已。
“我也不知道,家父說起她時一向是這么喚的!表n可靈解釋著。
“原來是改了名,難怪殷家?guī)啄陙聿椴坏饺!遍惏佀坪跄軌蚶斫饬恕T偌由享n可靈父親的黑道背景,行蹤自然更加隱密。
東方轍揚(yáng)起嘴角,“看來,你注定是我的老婆!彼坏貌幌嘈牛ぺぶ凶杂邪才。
“真是的,我們還擔(dān)心奶奶會反對,白擔(dān)心一場了!睎|方母親也笑了。
“為什么?”韓可靈來回看著他們,愈看愈不明白。
“可靈,你的母親美芙是轍他奶奶的干女兒,她老人家沒有女兒,一直就很疼愛美芙,將她視如己出。美芙私奔后,也只跟奶奶聯(lián)絡(luò),雖然不曾透露她的行蹤,不過你出生時她曾寄過照片來,而且和奶奶約定,要讓你當(dāng)轍的新娘。后來你們沒有了消息,奶奶卻不曾忘記這件事,甚至為此一直不準(zhǔn)轍結(jié)婚;要不是轍明年就三十了,她也不準(zhǔn)轍和雪茵相親呢!睎|方母親把事情始末告訴她。
韓可靈驚異地注視著東方轍,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打一出生就是這個人的了……仿佛兩人之間一直系著一條看不見卻剪不斷的線,那種感覺她無法說出口,卻很受震撼。
東方轍撫揉她的發(fā),將她抱入自己的胸懷,低頭瞅著她,“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說?你可是一生下來就是我的女人了!
“但是奶奶如果知道……”韓可靈心里還是忐忑不安。
“可靈,奶奶也不是老古板,何況她和美芙之間感情之深厚,絕對不是你能夠想像得到的。這如果說起來,還要說到美芙她母親和奶奶那一代的事……你只要知道,奶奶絕對會接受你,而且,咱們東方家不一定要有血緣才可以當(dāng)繼承人!睎|方母親湊到她耳朵旁,用只有她聽得到的音量說:“若真要有血緣的話,東方家早就沒有繼承人了!
韓可靈訝異而錯愕的注視著她,而后視線移向摟著她的男人,眸底浮起不敢置信。
東方轍對上她的視線,“媽說了什么?”
韓可靈只能把目光又拉回東方母親身上,只見她笑著搖頭,“不是他,不過算起來他也不是了!睋Q句話說,真正的東方家血緣早就斷了,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
雖然聽到這種事不能算是一個好消息,但韓可靈不得不承認(rèn),她真的松了一口氣。直到這一刻,她才敢相信、甚至允許自己可以嫁給她最深愛的男人。
“媽,你跟她說了什么?”東方轍皺起眉頭看著懷中一臉呆相的女人。
韓可靈緩緩揚(yáng)起了嘴角,笑容逐漸綻開成美麗的花朵。她一下子勾住了東方轍的頸項,在他還一臉茫然和錯愕時興奮的告訴他,“我嫁給你!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我都只嫁給你!”
東方轍愣住了,直到腦袋完全接收到她傳遞來的承諾,他才緩緩?fù)铝艘豢跉,然后緊緊的抱住她,露出了這輩子最燦爛的笑容。
“這家伙還是不笑的好。”看起來怪別扭的。這是閻皝的結(jié)論。
“雖然他是我兒子,不過……我也有同感!彼是喜歡那個被她戲弄得咬牙切齒的兒子。
“閉嘴!”東方轍狠狠的瞪他們一眼,然后俯下身吻住了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