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又在做“草奴”,偶一回頭,發(fā)現(xiàn)平常不太費心的小灌木,開了朵朵的小紫花,有深有淺,有纖纖絨毛,朦朧地像云又像霧,似在說:
“別緊張,我們很容易養(yǎng)活的!”
《四月紫花開》的書名就是這么來的。
寫家志和盈芳的故事時,我一直想著一位朋友。
她十二歲就愛上一個男孩,兩人一樣出身貧窮,一樣有理想抱負(fù)。他們的愛情,深深的、純純的,等于生命。
但環(huán)境艱險,愛有時只成為阻撓,為了不忍他埋沒才華,她離鄉(xiāng)遠(yuǎn)去,把他讓給一位富家千金,希望他能飛黃騰達(dá)。
多年后,她已是枝頭上的鳳凰,回到故鄉(xiāng),才發(fā)現(xiàn)男孩并沒有一飛沖天,他仍住在原來的屋子,娶一個平凡的妻子,做一份恰能溫飽的工作。
那么,往日的犧牲又是所為何來呢?
她站在街角,忍不住嗚嗚哭著,無法遏止的悲痛呵!
如今她有富裕的生活,愛她的丈夫,可愛的兒女,算不算是夢碎、心碎了呢?
從那時起,她得了嚴(yán)重的憂郁癥,老是夢見那男孩,也一直有從高樓跳下來的沖動。
當(dāng)然,家志和盈芳有個快樂的結(jié)局。但因為我那朋友的影響,所以費勁繞了一個好大的圈,才能回到原點,寫得我有些傷筋折骨。
總之,愛不要太深,不要太淺,愛要愛得剛剛好。
附帶一提的是,這本書中,除了《紫晶水仙》系列的人物外,還暗藏著我其它故事里的角色(有的已寫,有的尚在腦中),他們都是突然從我筆下蹦出來的;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書其實都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同一個作者嘛!不過,再一次被小說中角色掌控,感覺有點恐怖就是了。
希望你們在看到這些“不速之客”時,能發(fā)出會心的一笑。
另外,謝謝宛菁、虹儀、艾安、秀櫻,你們的信都是我最大的鼓勵,不知你們收到我的謝卡沒有?
最后,記上雪萊的一段詩句,足以描述這本書里的糾葛和掙扎,也一直存于我心的:
我太像你:難馴、迅速而驕傲
時光的重負(fù)困住我,把我壓倒……
我碰上人生的荊棘,鮮血直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