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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美女 第一章

  「該死的高跟鞋,發(fā)明這個的人更該死。」鐘蔚理一邊敏捷的攀爬上樹,一邊嘴里  恨聲連連的咒罵著。  

  一襲純白的雪紡紗晚宴服拘束不了她利落的身手,三、兩下工夫,鐘蔚理已經(jīng)安坐  在這株粗壯老樹的第一根橫伸的枝椏上。  

  她順手撩起裙擺,就這么讓她白皙細致的兩只小腿兒輕輕的晃啊晃。  

  望著不遠處草坪上的人群,她想,雖然爺爺說這是他費心為她布置的舞會,但她不  知道到底是為了慶祝她順利從醫(yī)學(xué)院畢業(yè)而舉辦,還是所謂的上流社會的交際借口?  

  收回了視線,鐘蔚理低頭看了看從剛剛就掛在手上的兩只高跟鞋。  

  唉!這雙鞋子就是讓她躲到這里的元兇。  

  從不穿超過三公分鞋跟的她,當(dāng)腳上的L.V.斷了跟時,她再也無法忍耐的從現(xiàn)場開  溜了。  

  「爺爺,不要怪我,誰叫你準備了這么高的鞋子給我!」  

  她嘴角泛起一抹輕笑,想象著爺爺發(fā)現(xiàn)自己開溜后,那吹胡子瞪眼的不悅表情……  他明知她是來自南美叢林的「女泰山」,女泰山穿高跟鞋不剉嗎?!  

  「都是爺爺——」她那雙璀璨奪目的美眸,快速的掠過一道神往的光芒。  

  鐘蔚理從小就跟隨父母至南美叢林行醫(yī),終日生活在水流垂落的瀑布、碧綠如玉的  溪池,各式熱帶花卉、蕨類及繁盛茂密、高聳入天的森林中,而陪伴她的除了印第安人  外,還有許多可愛的動物。  

  隨著人猿、猴子抓樹藤游戲林間,她也練就了一身女泰山的好本領(lǐng),可以在雨林里  喔伊喔的來來去去。  

  叢林的生活一直是很快樂的,可是她長大了,爸媽奉爺爺想看兒孫之命,只得將她  送回紐約和爺爺團聚。  

  只是她真的很不習(xí)慣這個鋼筋叢林,崇尚自然主義的她,寧愿住樹屋也不愿住進高  樓大廈,不過,紐約這個掌控世界經(jīng)濟動脈的「大蘋果」市,怎么可能有樹屋呢?!  

  她原本打算在這棵大樹上建個小樹屋的,但爺爺卻很堅決的說:「Noway!」  

  月光斜斜的灑了下來,鐘蔚理的思緒也隨著輕柔的夜風(fēng)愈飄愈遠了,她開始想象自  己就置身在南美的熱帶雨林中……這么想著想著,咦?她的足踝怎么癢癢的?  

  她眉頭一皺,不對!這感覺好象是被一只溫?zé)岬氖终平o輕輕的握住——手掌?!剎  那間的驚愕,差點讓她由樹上掉了下來。  

  她定下心神,將視線往下一溜。  

  微光中,一對像是盯緊獵物般的銳利眼眸,正對著她的眼光,而他英挺剛毅的臉部  線條,也令她立即想起了這號人物是誰。  

  「你怎么可以這樣一聲不響的握住人家的腳?」  

  在幾秒鐘的詫異之后,鐘蔚理的心里并無不悅,只是總得問一下嘛!他這個大帥哥  閑著沒事捉她腳干么?  

  樹下的男人并沒有立即回答,他凝望著她的眼神由銳利轉(zhuǎn)為柔和,臉上似乎還微微  的泛起了笑容。  

  同時,握住她足踝的手掌非但沒有放開,更過分的是,竟還緩緩的朝她的小腿溫柔  的移動著。  

  頓時,一陣從未有過的麻酥感在她心里升了上來,這感覺并不討厭,但卻教人有點  兒害怕,「喂!別太過分了,你別以為你是萬人迷,就可以這么為所欲為!」鐘蔚理不  客氣的瞪著他。  

  「你認得我?」男人顯得有點詫異,不過,語氣中卻似乎透著些許高興。  

  他的聲音很迷人,但握著她腳的大手卻半點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她撇撇嘴角,「你剛剛是最后『進場』的,看那些女人只差沒流口水的眼神與表情  ,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來……算了!鼓腥怂坪跤悬c失望,頓了一下繼續(xù)道:「女主角偷偷開溜好象  有點不禮貌吧,你是否該下來了?」  

  「要我下來,你是不是該先放開我的腳?」鐘蔚理有點意外,這男人竟然知道她的  身份?!  

  他笑了笑,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的看著她。  

  「我警告你,再不放手,我就要你好看!  

  「是嗎?」男人的臉上又泛起了一絲微笑,「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的給我好看。」  

  男人的話才說完,鐘蔚理另一只沒被握住的腳,已不顧一切的朝他的臉頰踢了過去  。  

  不過卻「凸槌」了!她不但沒有正中目標,反而自己還整個人摔了下來,正好落入  他的懷里。  

  唉!原來人家早有防備,在她伸腳的同時,早已順勢把她拉下來了。  

  「你真的讓我很『好看』!」他雙手抱著她,不懷好意的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來  回打量著。  

  如此近的距離,讓鐘蔚理能很真切的看清楚他的臉,一身黑色西裝的他真的很好看  ,五官輪廓很有個性,帥俊挺拔,隱約中有些許湯姆克魯斯的味道,不過,他現(xiàn)在雖然  笑著,但身上卻不自覺的散發(fā)出一股冷峻的氣質(zhì)。  

  令她不解的是,對這張俊臉,她怎么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由于心有疑惑,鐘蔚理竟不自覺的怔怔的看著他,一時也忘了抗議。  

  「漢斯、蔚理,你們怎么了?」一個蒼勁的老人聲音突地由背后傳來。  

  關(guān)漢斯回頭望了一眼,「鐘爺爺,沒什么事,我找到蔚理了!  

  他轉(zhuǎn)過身來,放下鐘蔚理后,笑意由他的眼底一路漾開,略帶戲謔的神色在他的臉  上泛濫著。  

  此時,回過神來的鐘蔚理雙腳甫一著地,便不假思索的揚起手,一巴掌就招呼上關(guān)  漢斯的臉頰。  

  「啪!」的一聲脆響過后,關(guān)漢斯的臉頰上已留下五指清晰的掌印。  

  「蔚理,你做什么?」鐘臺正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你……別跑。  」  

  「這才叫『好看』!」她不等鐘臺正說完話,拔腿就跑,而她得意的語音在夜風(fēng)中  飄蕩著,人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笣h斯,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年近六旬的鐘臺正  看著孫女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只好回頭對另一位當(dāng)事人尋求解答。  

  「沒事的,鐘爺爺!龟P(guān)漢斯輕撫臉頰苦笑著,他長這么大還沒被人賞過耳光,「  我以為她認得我,是我太自以為是!  

  「真的沒事?」鐘臺正一臉疑惑的道:「那我們回去吧!我一定讓那丫頭跟你道歉  。」  

  「我真的沒事。」關(guān)漢斯指指臉頰笑著說:「不過,我這樣子是無法回去席上了。  」  

  鐘臺正看著他的臉頰,紅紅的掌印在月光下確實清楚可見,實在不好對人解釋。  

  「這樣吧!改天我請你單獨聚聚,同時讓蔚理這孩子跟你道歉。」這個在商場上叱  咤風(fēng)云大半生的老人,很快有了決定。  

  關(guān)漢斯搖搖頭,「沒那么嚴重,不用道歉的!顾冱c點頭表示,「不過,我同意  我們另外約個時間,單獨慶祝蔚理的畢業(yè)!  

  「那太好了!」  

  關(guān)漢斯微微一笑,「那么,我先走了!  

  鐘臺正若有所思的望著關(guān)漢斯挺拔的背影,他的大腦并沒有因為關(guān)漢斯的離去而拋  開剛剛所見的一切,慢慢的,一個笑容在他的臉上展開。  

  自從蔚理回紐約后,他就老想著要將兩人湊成堆,但不是一個忙著事業(yè),就是一個  忙著從宴會里落跑,總是陰錯陽差的沒碰在一起,幸好,今晚總算有了交集。  

  「現(xiàn)在也許真的沒事,但將來未必就一定沒事了。好!打鐵要趁熱,就這么辦。」  

  鐘臺正喃喃自語的朝草坪走去。  

  ???陽光穿過落地窗的薄紗窗簾,金色的燦光恣意的在屋內(nèi)雀躍飛舞。  

  鐘蔚理早在清晨的第一個啁啾鳥叫聲響起時便醒了,只是,她一反常態(tài)的讓自己合  著眼睛繼續(xù)窩在床上,直到此刻,都還沒有下床的意思。  

  一想到昨天夜里,爺爺竟然沒有將她捉回宴會上去,她就很意外。  

  本以為她還要費很多力氣,才能擺脫那種令她厭煩的場合呢!沒想到她這次竟這么  容易就過關(guān)了。  

  想到這里,她心里倒是對爺爺有一絲歉意,畢竟昨天的宴會是為她舉辦的。  

  驀地,昨夜那一雙動人心魄的深藍色眼眸,在她的心底浮升上來。  

  弓起腳,鐘蔚理輕撫著被他握過的足踝,頓時一陣溫?zé)嶂蓖感牡祝莘鹚氖秩酝?nbsp; 留在自己的足踝上。  

  她繼而想起被他抱住時,他迷人的臉龐是如此的貼近自己,突然一股燥熱沒來由的  滿身亂竄。  

  「無聊!發(fā)花癡了。」睜開眼睛,鐘蔚理輕聲的咒罵自己。  

  原來他叫漢斯,這人的模樣與名字怎么老讓她覺得似曾相識?但她想來想去,就是  想不起來他是誰。  

  不過,罵歸罵,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隨他起舞。  

  他為何會認識自己?聽他和爺爺?shù)膶υ,他們似乎非常熟稔,而且是爺爺要他來?nbsp; 她的。  

  「叩叩叩!」伴著急促的敲門聲,一個熟悉的聲音隨即在門外響起,「鐘蔚理,不  管你清醒了沒有,我可是要進來了!  

  話未說完,門已打開了,她知道進來的人是高潔,她回到紐約后的同學(xué)兼室友,也  是少數(shù)知道她身家背景的摯交。  

  鐘蔚理從大三開始,就在外租屋,為的是不喜歡豪門交際,讓自己可以過得無拘無  束些,而且她原本打算一畢業(yè)后就動身回南美找父母,不過,州立醫(yī)院有一個半年的實  習(xí)機會,所以,這時間是得延后了。  

  「天要下紅雨了,早起的鳥兒改變習(xí)慣?!呵!可叫我開了眼了!箣尚×岘、有  著一張娃娃臉的高潔一閃身已到床沿,嘴里連珠炮的說著。  

  「別吵,你知不知道自己像一只聒噪的烏鴉?」鐘蔚理抱著薄被側(cè)轉(zhuǎn)身不理她。  

  「唷!我還沒跟你算帳,你倒是先嫌起我來了!垢邼嵣焓肿鲃莩谋”蛔トィ  「昨晚你竟敢放我鴿子,害我一個人在宴會里晃來晃去的,現(xiàn)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鐘蔚理猛然坐了起來,瞪她一眼,「真是老套!女色狼,吃了我那么多年的豆腐,  你膩不膩!」  

  「嘖,嘖!蔚理,你真迷人。」薄被還是讓高潔給扯開了,望著習(xí)慣裸睡的鐘蔚理  ,她怪聲怪氣的叫著,「前凸后翹、晶瑩剔透的,連我都會心動,怪不得那么多學(xué)長、  學(xué)弟要為你蠢蠢欲動!  

  「你有完沒完!」  

  鐘蔚理翻身下床,隨手披上睡袍,她實在有點受不了高潔刻意做作的眼光與表情,  同為室友這么多年,兩人還有什么沒看過的?而且她們都是女生啊,她有的,高潔也有  ;  

  她沒有的,高潔自然也沒有。  

  「當(dāng)然沒完,你哪時候?qū)W會賴床的?」這下?lián)Q高潔占領(lǐng)床鋪,舒服的躺了上去。  

  鐘蔚理回頭瞅她一眼,「你這個賴床鬼才叫我驚訝呢,這會兒都還沒日上三竿,怎  么你會這么早清醒?」  

  她滿足的枕著羽毛薄被,「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你昨晚失蹤后,鐘爺爺大發(fā)慈悲的  收留我,這會兒我會在這里出現(xiàn),自然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她明白的點點頭,高潔會賴床,但也會認床,肯定是賴不下去才只好起床了,她邊  想邊轉(zhuǎn)身走進浴室。  

  「你昨晚到底怎么了?」高潔好奇的叫問著。  

  「沒怎么,只是鞋跟斷了,我當(dāng)然退場嘍!」她從浴室里探出頭來。  

  「你說得倒輕松,知不知道全世界的人差點都動員起來找你了?」高潔不悅的送她  一記大白眼。  

  「沒那么夸張吧?」她瞥了她一眼,再度走進浴室里梳洗。  

  「什么沒有?!」高潔撐起上半身,「你知不知道所有的士紳名流整晚在干么?」  

  「干么?」她邊刷牙邊回道。  

  「找樹、看樹,你爺爺這占地千坪的豪華別墅的大小樹全找了!」  

  聞言,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牙膏沫也噴到鏡子上了,「你在開玩笑?」  

  「才怪!」高潔干脆坐起身來,「大家都知道你是怪胎,睡不慣軟綿綿的床,寧愿  掛在樹上睡覺!」  

  難怪……她忍俊不住的大笑出聲,「我還在想昨晚怎么都沒人來吵我?」  

  高潔好奇的繼續(xù)問道:「你哪時開竅的?不當(dāng)原始人?」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還不是怕有人又閑閑沒事的待在樹下拉我的——」她倏地住  了口,腦海中再次出現(xiàn)關(guān)漢斯那張俊逸的臉孔。  

  高潔眉一蹙,抱著枕頭,扯開喉嚨叫道:「拉你的什么?」  

  「呃——沒事,對了,那個叫漢斯的是什么來頭?」她頓了一下又問:「他進來時  ,你的神情告訴我你認識他!  

  「自以為是的小姐,本人在此聲明我只是知道他,并不是認識他,OK?」  

  「知道他卻不認識他?這是什么邏輯?」梳洗完畢的鐘蔚理走出浴室,戲謔的問:  「莫非你對他有興趣,所以特地打聽過?」  

  「打聽是沒有,聽說的倒不少!  

  「沒興趣會去聽他的事?」她出言打趣道。  

  高潔認真的回答,「我可有自知之明,本人是玩不起也輸不起,所以,對這個傾倒  眾女的人物,我的態(tài)度向來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鐘蔚理收起開玩笑的心態(tài),認真的端詳著高潔,她知道高潔鬧歸鬧,但對某些事可  是特別認真。  

  不過,高潔的話卻也提高了她對關(guān)漢斯的好奇心,因此,她的神色中透露出些許的  急切與渴望,她想要知道更多有關(guān)他的訊息。  

  「他昨天出現(xiàn)時,我是有些意外,不過,以鐘爺爺?shù)纳探缛嗣},這也沒什么!垢  潔繼續(xù)說著,「其實,我也只知道他是個有名的建筑師,財力之雄厚又非一般建筑師可  比擬,而且男人多金必風(fēng)流,但這個古老定律在他身上卻不適用。」  

  「怎么說?」她坐到床沿,神情關(guān)注看著高潔。  

  「中美混血兒的他身邊不乏女伴,但也從沒聽過他跟誰鬧過緋聞。」她搖搖頭,「  這種男人太詭異了,我招惹不起!  

  高潔將她知道的事簡要的說完后,這才發(fā)現(xiàn)鐘蔚理竟然聽得如此專注,神情又是如  此熱切,驚訝之余,她也同時興起捉弄她的念頭。  

  「怎么?春天到了嗎?不是還要一個多月后才是春天?還是我忙得忘了時間了?」  

  連續(xù)幾個問號令高潔自己都先笑了起來。  

  鐘蔚理雖故作鎮(zhèn)定,但臉上卻是熱烘烘的。  

  她知道高潔在取笑自己,但奇怪的是她也沒想要反駁,心里的感覺令她感到奇異,  一時之間她也弄不明白是為了什么?  

  「怎么發(fā)起呆來了!大事不妙哦!看來你確實病得不輕!挂娝怀雎暎邼嵏  不客氣的嘲弄她。  

  「你發(fā)什么癲!才問一句就惹來你這么一大串話,若我再多說兩句,不就沒有的事  都變真的了!圭娢道碇涝俨徽f話是不行的,高潔肯定會調(diào)侃得沒完沒了,她接著又  說:「時間差不多了,換了衣服后,我們是不是該去醫(yī)院了?」  

  「我還以為你忘了呢!原來你并沒有忘記今天的面談。」  

  鐘蔚理與高潔畢業(yè)后,一位特別欣賞她們的羅杰茲教授,安排她們一起到州立醫(yī)院  去做為期半年的名為見習(xí)、實為短期的約聘醫(yī)師。  

  高潔戲稱這工作為「合法的廉價勞工」,不過她們倆旨在多吸取經(jīng)驗,所以也就不  怎么在意了。  

  雖是安排好的事,然而形式上的面談還是不能省略的。  

  「我怎么會忘記?請你記住,今天早上是『意外』,事實上我早醒了!圭娢道硪  邊套上牛仔褲,一邊說著。  

  「你就穿這樣去!」看著一身牛仔衣褲配著球鞋的她,高潔一臉的不以為然,「你  放著一整個櫥柜的名牌衣服不穿,凈挑這些……」  

  「穿這樣子也沒什么不對,走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鐘蔚理順手拿起了背  包,拉著哼哼念的高潔就要往外走,而坐在床沿的高潔,冷不防的被她這么一拉,整個  人差點往前撲到她身上去。  

  「你這么用力干么?要走也不用這么急嘛!」她睨著腳步未歇,活像在「拖!沟  鐘蔚理,心想,真是有點兒給她受不了!  

  雖說同居了好些年,但高潔依然不明白為何這個貌似天使、體態(tài)動人的摯友,總會  有這么莽撞粗暴的驚人之舉。  

 ???這是一棟六十五層高的頂樓,在紐約并不算太高,由于位置適中,眺目遠望  ,視野極為遼闊。  

  關(guān)漢斯背負雙手站在落地窗前,若有所思的看著遠處。  

  兩個星期過去了,自上次宴會過后,他去了一趟底特律,直到昨天夜里才回到紐約  。  

  這十幾天中,他一直無法集中注意力,而這是從沒有過的事,他的腦海里不時出現(xiàn)  鐘蔚理的身影,甚至她發(fā)怒的神情都一再的牽動著他的心。  

  真不可思議,難道只因為她是他的兒時玩伴?  

  猶記得當(dāng)年小蔚理隨父母離開紐約時,她還哇哇大哭的纏著他,要他別忘了長大后  娶她當(dāng)新娘,可如今已亭亭玉立的她卻忘了他。  

  可笑的是,她雖然忘了他,他卻還記得她那雙璀璨奪目的星眸——「你又在發(fā)什么  愣?老哥,我看你是真的有問題了!拐f話的是韓亞力,他的法律顧問、股東兼左右手  。  

  回過身來,關(guān)漢斯看著眼前這個身高一八二公分,身材略顯清瘦的男子,他斯文白  凈的臉上架著一副復(fù)古圓形眼鏡,神情透露些許冷眼旁觀的意味。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關(guān)漢斯自窗邊離開,并坐到沙發(fā)上。  

  「有好一會兒了,好奇著你要發(fā)呆多久?」韓亞力也跟著坐到他的對面。  

  關(guān)漢斯刻意忽略他的調(diào)侃,「聯(lián)資集團的收購案有沒有進一步的消息?」  

  「不錯,你還記得聯(lián)資的收購案!鬼n亞力揚揚眉毛,「我還在猜測你的三魂七魄  到底少掉了多少呢?」  

  「別消遣我,我昨晚才從底特律回來,就算要忘也忘不了!」關(guān)漢斯知道韓亞力嘲  諷的用意,他向來習(xí)慣用這種方法表現(xiàn)對他的關(guān)心與詢問。  

  「這六年來,你不曾有過這種現(xiàn)象,遇事一向冷靜沉穩(wěn)的你,是我們成功的最大保  證,但自從那天你參加鐘臺正的邀宴后,回來就不對勁了,老是在發(fā)呆,我本想你到底  特律回來后會轉(zhuǎn)好,但現(xiàn)在看你還是這副模樣,我能不意外嗎?」韓亞力銳利的盯著他  ,不允許他回避問題。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只是一時的現(xiàn)象,我保證我沒事!  

  「希望如此!」  

  「相信我,沒事的!龟P(guān)漢斯揚起嘴角,淡淡的笑道。他沒想到自己的情緒會讓亞  力如此擔(dān)心。  

  「那最好,不過,有事可別瞞著我!」  

  韓亞力見他不愿多說,也不好追問,但仍忍不住的多加了一句,因為如果沒有關(guān)漢  斯,就不可能有今日的他,他確實是打心里真誠的敬重他、關(guān)心他。  

  這六年來,關(guān)漢斯以個人的才華在建筑界里闖出了名號,而隱居幕后運籌帷幄,將  企業(yè)收購后再重整轉(zhuǎn)賣的生意,更讓他坐擁龐大的財富,只是這一部分的事業(yè)是以韓亞  力做為臺面上的人物。  

  他在此種買賣領(lǐng)域里汲汲營營了六年,為的不是錢,他求的是經(jīng)驗及手腕。  

  因為這事關(guān)他多年來的復(fù)仇計劃,所以在沒有完整而有把握的計劃之前,他絕不會  向聯(lián)資出手,他要讓他的仇人在沒有一絲一毫的戒心下失去公司,就像當(dāng)年對他父親所  做的一樣。  

  「言歸正傳,聯(lián)資的收購案進行得如何?」收回沉重的思緒,關(guān)漢斯面容凝重的開  口。  

  韓亞力搖搖頭,「你這次回底特律,有看見你繼父吃不好、睡不好嗎?」  

  他閉上眼睛,忍不住喟嘆一聲,「那就是不順利了!  

  「也不是這么說,是你的繼父魏漢濂不好應(yīng)付。」  

  他神情森冷的問:「還是扳不倒那只戴著虛假面具的老狐貍?」  

  「這幾個月來,我已經(jīng)照你所說,派人在股票市場上放話,說聯(lián)資出現(xiàn)財務(wù)危機,  營運狀況亮起紅燈,加上近期全球股市表現(xiàn)欠佳,許多大小股東連忙的賣出股票,我也  分別讓旗下公司的各個業(yè)務(wù)經(jīng)理進場收購,可是——」  

  「可是怎樣?」  

  「你繼父可能起戒心了,他也派人在市場上收購,因此,目前出現(xiàn)一個比較不好的  情況!  

  「快說!」鐘漢斯的眉心愈糾愈緊。  

  他嘆了一聲,「我們手上有聯(lián)資百份之四十的股票,但他手上原有百份之二十,他  的女兒有百分三十,再加上他近日收購的百份之十,加總起來,他手上共有百份之六十  的股票,所以我們要收購是可說困難重重!  

  鐘漢斯雙手握緊,低聲的咒罵著,「這只該死的老狐貍!」  

  韓亞力無言,他的心充滿愧疚,都是他辦事不力!  

  魏漢濂!鐘漢斯在心中惡狠狠的詛咒這個名字。  

  當(dāng)年若不是他這只披著羊皮的狼,他父親就不會失去事業(yè)和婚姻,到最后,連性命  也丟了。  

  聯(lián)資集團原本是父親關(guān)哲正一手建立的事業(yè),而魏漢濂是父親的投資伙伴,但隨著  父親資金周轉(zhuǎn)不靈,魏漢濂便收購了大部分的公司股本,最后還堂而皇之的吞下了公司  ,成為聯(lián)資的董事長。  

  后來,魏漢濂虛情假意的讓父親掛名董監(jiān)一職,也乘勢對母親席維亞給予柔情安慰  ,終致母親琵琶別抱,跟父親協(xié)議離婚后便和魏漢濂結(jié)婚。  

  事業(yè)沒了,妻子也沒了,意志消沉的父親遂得了嚴重的憂郁癥,雖入院治療,但因  萬念俱灰,生不如死,終于選擇跳樓結(jié)束了自己的一生……想到這里,關(guān)漢斯冷峻的黑  眸閃過一道痛楚的光芒。  

  他喊魏漢濂「繼父」,也喊魏漢濂的女兒魏怡珊「妹妹」,在表面上維持該有的家  庭關(guān)系,這都是要讓魏漢濂相信自己已接受了他們,讓他對自己沒有戒心,然后他要以  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韓亞力看著神色冷凝的關(guān)漢斯,對自已使不上力幫他而感到挫敗不已。  

  關(guān)漢斯陡地站起身,「那就只剩最后一個方法了!」  

  韓亞力明白,此刻的關(guān)漢斯決定要向擁有聯(lián)資百份之三十股票的魏怡珊下手,就算  結(jié)婚是得到她手上股票的唯一手段,他也愿意。  

  韓亞力表情凝重的說:「那是下下策!」  

  「我們沒得選擇了,不是嗎?」關(guān)漢斯眸中冷光一閃。  

  韓亞力無言口以對。  

  「怡珊已經(jīng)從底特律的圣母醫(yī)院轉(zhuǎn)診到這兒的州立醫(yī)院,」他靜靜的凝視著韓亞力  ,「最近我會多花些時間往那里跑,至于聯(lián)資在市場上的各個動向,你幫我多注意些。  」  

  「她的癌細胞沒有得到控制嗎?」  

  他抿抿嘴,「不知道,目前仍在住院仔細檢查。」  

  韓亞力凝視著冷酷俊逸的關(guān)漢斯,雖然他的臉上總是冷冰冰的而且個性既嚴肅又保  守,但他卻常是女人倒追的對象,就連他的繼妹魏怡珊也曾公開表示她愛關(guān)漢斯。  

  「你要和她結(jié)婚,她自然是喜出望外,畢竟她一顆心早在你身上了,可是你呢?你  的幸福?」  

  「只要能報仇就是我的幸福!顾袂樯涞恼f。  

  「即使她的骨癌無法治愈,甚至只有一年的生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聲道:「我繼父曾跟我說過,我在建筑的領(lǐng)域上有自己的  天空,所以他沒有將公司的股份給我這個繼子,而怡珊是他前妻的女兒,所以他給她百  分之三十的股份,而他手上百份之二十的股份則留給他和我母親好安享晚年,」他頓了  一下,「我不是傻子,亞力,從他的安排上,我知道他不會給我一絲一毫,所以,我如  果沒有利用怡珊在世的時間,將他的公司毀掉,那怡珊一旦真的死了,那些股票他一定  也是握在自己的手上,這樣一來,我永遠也沒有扳倒他的機會了!」  

  韓亞力聽完這個分析,知道自己是不會勸他放棄了。  

  而從他臉上的認同感,關(guān)漢斯知道兩人已達成共識,「我去醫(yī)院了。」  

  除了點頭外,韓亞力也不知該做何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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