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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妻 第八章

  今日,船行到石屯,眾人轉(zhuǎn)乘馬車又花了半天多的時(shí)間后,才來到北郊半山腰的一間古剎。

  眾人跟著葉鳳拿香拜佛,再看到她與住持相談甚歡,經(jīng)她一解釋,他們才明白兩人是舊識。

  因?yàn)榕c住持有幾年未見,兩人想好好敘舊,加上古剎四周群山環(huán)繞,幾道瀑布從石縫中奔瀉而下,景致相當(dāng)優(yōu)美,眾人于是答應(yīng)住持請他們留下住宿的邀請,讓乘船多天的葉鳳好好休息幾天,于是老住持便命廟中弟子將客房及佛堂整理干凈,好讓這群為數(shù)不小的貴客住下。

  午后,眾人用完素齋,葉鳳到房間小睡,趙無名便拉著林仁蘭與侯宇軒等三人出去走走。

  而也應(yīng)該聽任葉鳳指令,讓“小兩口”獨(dú)處的朱家正、蔡任熙卻不離開。

  他們怎么能走?從那天君浩跟侯怡怡從白天談到夕陽西下后,這一連數(shù)日,兩人愈聊愈有勁,殊不知這樣的畫面,在他們這兩個(gè)朋友眼中看來,有多么的殘忍,真的不搭嘛!

  所以他們決定,不再讓好朋友淪陷下去了。

  再說,要是侯怡怡真的當(dāng)成了楚家少奶奶,那依他們?nèi)松詈竦挠颜x,他們不就一輩子都避不開她那張臉了。

  “走,我剛剛有問過小師父這兒有什么特別的?他說往山上走個(gè)兩三個(gè)時(shí)辰的地方有間鬼屋,聽說一到晚上,就有鬼影飄動(dòng),不過,他也沒瞧過,我們?nèi)ピ嚹懭绾??br />
  朱家正拉著他就想往外走。

  “好啊,不過,我穩(wěn)贏!

  跟在另一邊的蔡任熙馬上問:“為什么?”

  “因?yàn)槲也慌拢姨焯炀兔鎸χ粡埞砟!彼仡^看侯怡怡,開玩笑的道。

  “楚君浩!”她橫眉豎眼的瞠視著他!

  他笑了起來,“口誤,對不起。”

  “那就好,我原諒你。”她也回以一笑,走近他,“我也去好不好?搞不好,我還能將那個(gè)鬼嚇走呢!”

  “哈哈,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是我說的,但只有我能這么調(diào)侃我自己!

  朱家正跟蔡任熙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有說有笑的,只覺得很恐怖。

  這怎么得了?!

  “走走走,太晚了山路就不好走了!

  交換了目光,兩人各一手架著楚君浩,就往小師父說的方向走去。

  他們故意走很快,逼得楚君浩也得加快腳步,跟在后面的侯怡怡也想走快,然而因?yàn)橥苛巳~鳳給的特殊藥品,四肢、身體雖然會腫脹,可其實(shí)并無那樣的重量,但為了避人耳目,所以這幾年她也故意以烏龜?shù)乃俣茸呗罚@會兒又是在爬山,要是她跟他們走得一樣快,不是很詭異?

  “等等她……”

  “她很快就跟上來了,我們先去探探路!”

  楚君浩想等侯怡怡,但還是被他們給催促著走,于是侯怡怡跟他們的距離就愈來愈遠(yuǎn)了。

  沒多久,陽光突然沒入云中,山風(fēng)清冷,一旁的樹林從亮轉(zhuǎn)為暗,而侯怡怡突然覺得有點(diǎn)害怕。

  驀地,一個(gè)怪異的嗤嗤聲突地在她頭上響起,她直覺的抬頭,卻見一條青竹絲就掛在一旁延展的樹枝上,盯緊她的朝她吐舌。

  “呀——”她尖叫一聲,抱著頭,死命的就往前跑。

  她嚇壞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怕蛇,她一直跑、一直跑,壓根忘了自己是走在山路上,一個(gè)不小心,她一腳踩空,整個(gè)人猛地往下墜,她倒抽了口涼氣,雙手緊急捉住一旁從崖壁長出的老樹。

  她困難的咽著口水,雙腳胡亂的踢著想找一個(gè)支撐點(diǎn),最后,勉強(qiáng)是以腳尖頂在一小塊凸起的小石上,但整個(gè)人可以說是半貼在崖壁上,隨風(fēng)微微的晃動(dòng)。

  “救命、救命啊,楚君浩……救命!楚君浩……”這話一出,她心頭一驚,為什么她只想到他的名字?

  她眼眶一紅,她、她再也欺騙不了自己了,她其實(shí)是真的愛上他了……真的愛上了……她哽咽一聲,“楚君浩……你快來救我……”山風(fēng)呼呼的吹著,走得氣喘吁吁的楚君浩突然停下腳步,屏氣凝神的細(xì)聽。

  “奇怪,好像有人在叫我……好像在喊救命?”他皺眉道。

  奈何身旁的兩個(gè)朋友再度又跑又走的拖著他,三人喘氣如牛,那個(gè)聲音又被掩蓋住,好像又不見了。

  “拜、拜托……這兒除了那間古剎外,就只有上頭那間鬼屋了……哪有什么人會叫……救命!敝旒艺齑懒。

  “就是,再說古剎離這兒也好遠(yuǎn)……我們也聽不見的……”蔡任熙也是喘到不行。

  楚君浩點(diǎn)點(diǎn)頭,再走一步,但不知怎的?他的心很不定,老覺得不對勁。

  “楚君浩……”

  風(fēng)拂來,隱隱約約的又傳來一個(gè)呼喚他的聲音。

  他皺眉,“不對,真的有,該不會是……”他臉色一沉,很快的轉(zhuǎn)身就往回跑。

  “喂,有沒有搞錯(cuò),還沒到,你就往下走!”

  “怡怡出事了,你們快一點(diǎn)!”

  “什么?他哪知道是她出事?我什么也沒聽見礙…”朱家正話還沒說完,蔡任熙卻也跟著跑了。

  不得已,他也只好跟上去。

  好在,下山比上山簡單多了,沒多久,就聽到一個(gè)微弱的呼救聲,三人加快腳步,終于在一個(gè)彎角處看到緊捉著樹枝,掛在崖邊的侯怡怡。

  “哇,這樹的韌性真強(qiáng),居然掛得住她。”蔡任熙還有閑情看奇觀。

  “救我,楚君浩!”一看到楚君浩,侯怡怡急忙求救。

  “你撐著,我馬上救你!”他連忙叫身旁的朋友一起幫忙。

  “可是她會不會為了報(bào)恩,來個(gè)‘以身相許’,那咱們不就虧大了?”朱家正搖頭疑問。

  他火冒三丈的看著他,“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說這種話,快救人!”

  “我們是不能見死不救,但她的體重那么重,咱們又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少爺,會不會沒拉起她,反而被她往下扯,同時(shí)墜落山崖?”蔡任熙考慮的較多。

  楚君浩咬咬牙,氣炸了,“反正你就使出吃奶力氣拉她就對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呃……好吧。”

  三人先在崖邊站穩(wěn),再拉住她的左、右手腕處,高喊,“一、二、三!”三人用力一拉。

  怪怪!居然沒有想象中的重,害他們用力過頭,咚咚咚的往后又跌又滾的撞成一團(tuán),而那個(gè)差點(diǎn)“飛”出去的龐然大物居然“砰”地一聲,不偏不倚的就疊在他們身上,可是——沒道理,怎么她身輕如燕?!這會兒壓在他們身上,根本沒有任何的壓迫感,這體重簡直輕得離譜。

  這——真的不太對勁!

  三人質(zhì)疑的眸光緊盯著一張大臉漲得紅通通、狼狽不堪的從他們身上爬起來的侯怡怡。

  “哈……”她的心狂跳一通,粉飾太平的干笑兩聲,“多謝救命之恩……多謝,呃……再見!”

  說完,她轉(zhuǎn)身快步的跑了。

  眉一皺,三人再次交換了詫異的錯(cuò)愕眸光。

  天,她健步如飛!

  一個(gè)大胖子哪有辦法這么跑下山?沒發(fā)出砰砰砰的聲音,也沒有天搖地動(dòng)?!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因?yàn)橛袉栴},所以三個(gè)大男人從此很仔細(xì)的觀察侯怡怡的一舉一動(dòng)。

  在古剎小住的那幾天,她體型龐大歸龐大,但行動(dòng)卻很靈活,而且她對每個(gè)人都很和善,血盆大口大半都是上揚(yáng)的,她還很照顧弟弟和奶奶,對趙無名也很親切,對林仁蘭更是溫柔。

  這實(shí)在顛覆了她給他們的河?xùn)|獅印象,她不是既粗野又兇悍?

  除了這點(diǎn)不明白,還有最大的疑問就是——她明明那么胖,為何卻輕飄飄的?

  加上她開始躲他們,根本問不出個(gè)所以然來,尤其是對楚君浩,他人還遠(yuǎn)遠(yuǎn)的,她就跑了。

  這樣的畫面很滑稽,因?yàn)樵摱愕牟皇浅茊幔?br />
  但不管如何,她這樣問躲,搞得楚君浩心情不佳,好久沒擺的臭臉,最近又出現(xiàn)了。

  因?yàn)榕笥严嘟毁F在一個(gè)“誠”字,而她顯然有事隱瞞心虛,才會躲他。

  離開古剎后,一行人又上了畫舫,在經(jīng)過一些貧困的小村落時(shí),她遇到可憐的孩子,還會掏點(diǎn)銀兩救濟(jì),到一些酒樓客棧用餐,店家們都對她有說有笑,一問之下,原來他們都是幸福酒坊的客戶。

  大家也都贊她會收賬、會做買賣,而且人又好。

  而他們一路從石屯沿途南下,三人發(fā)現(xiàn)她好像除了臉丑體胖以外,就沒得挑剔了。

  這會兒上行人再度下了畫舫,到南方一處臨湖名勝青湖游覽。

  侯怡怡自從上回讓三人救起后,因?yàn)樗麄兝隙⒅龞|瞧西瞧,她也知道他們起了疑心,心虛的她只好緊黏著葉鳳,沒想到——“別跟著我啦,你黏我還黏不夠嗎?”葉鳳笑笑的拍拍她的手,“既然他們起疑心,你何不趁這個(gè)機(jī)會恢復(fù)原本容貌?”

  “我有我的考量,奶奶。”

  她輕嘆一聲,他對她的印象也愈來愈好,若沒這件事,他對她是和顏悅色的,或許,她會有機(jī)會聽到他喜歡自己、愛上自己的話……但若讓他知道她就是水妖,他會不會認(rèn)為她是在捉弄他?會不會生氣?

  因?yàn)樗诤酰驗(yàn)樗龕凵狭怂,所以她反而不敢輕易恢復(fù)自己的容貌。

  也許……也許等他愛上了她,他會原諒她,因?yàn)樗⒎切钜馄鄄m。

  而原本在一旁盯著她的楚君浩已經(jīng)捺不住性子的走進(jìn)亭臺里,不滿的看著跟葉鳳欣賞景致的侯怡怡。

  而在葉鳳強(qiáng)烈暗示下,蔡任熙和朱家正不敢多待,兩人連忙先行一步。

  而楚君浩瞪了侯怡怡好一會兒,突地伸出手拉住她,“走,我有話問你!

  “可是……”

  “去吧上葉鳳揮揮手,笑得很開心。

  被他拉住手,她心頭小鹿亂撞,臉紅通通的。

  楚君浩一直將她拉到一棵大樹下才放開她的手,他這才注意到她的十指纖長,很美。

  但,這比例不太對?!

  “老實(shí)說,我們是不是朋友?”

  她忐忑不安的點(diǎn)點(diǎn)頭。

  “那你這陣子老拿奶奶當(dāng)擋箭牌躲我,為什么?”

  她總不能說是因?yàn)樗麄內(nèi)p眼睛無時(shí)無刻隨著她移來移去的,害她局促不安,所以只好先避再說?

  “不回答?好,那我問你,你不是很胖嗎?怎么你的手指頭一點(diǎn)都不胖?”

  “呃……那是因?yàn)橐脰|拿西,還得記賬,這是惟一一個(gè)常;顒(dòng)的地方,所以沒胖到嘛!”她這么解釋應(yīng)該行吧?她忍不住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而其實(shí)就是因?yàn)楹芏嗍露嫉每渴,所以這是她惟一沒有涂藥、無法偽裝的地方。

  他半瞇黑眸,“你有事瞞我,對不對?”

  “沒有!”

  “好,原來你的朋友是這樣當(dāng)?shù),算了!”他氣呼呼的甩袖就走?br />
  他生氣了,怎么辦?

  楚君浩是真的生氣了,一整天下來,他看也不看她一眼,一直到投宿的青湖山莊,他也是直接回房。

  “吵架了?”葉鳳敏銳的問。

  侯怡怡搖搖頭但又點(diǎn)點(diǎn)頭。

  葉鳳也不想逼她說,這年輕人談感情都是很執(zhí)拗的,鉆牛角尖也是常見的事,拍拍她以示安慰,她就先上床睡了。

  而侯怡怡則拿起換洗的衣服到與房間相連的澡堂去洗澡。

  只見她一坐進(jìn)以石頭砌好的浴池后,原本臃腫的身形突然松了、垮了,像脫了層“又厚又肥”的皮似的,整個(gè)人頓時(shí)小了一大圈,而那層皮很快的就化為無形,與水溶合……這就是葉鳳從醫(yī)數(shù)十年的精心杰作,說穿了是一種類似易容術(shù)的藥,涂在身上后,身體便會像充氣般的腫大,但遇水則溶,所以這一身偽裝雖容易,但也怕水。

  而葉鳳是個(gè)思緒縝密的人,這一路遠(yuǎn)游,兩人都是睡同寢室,也因?yàn)榕c她同住,所以大家不敢沒敲門就闖進(jìn)來,她也才能安然的偽裝到現(xiàn)在,不被識破。

  不過一想到楚君浩,愁緒再次爬上她的臉。唉!她到底該怎么辦?

  “楚君浩、楚君浩……”

  夜深人靜,侯怡怡小心翼翼的來到楚君浩的房間,她坐在床沿,輕聲的喚著熟睡的他。

  他皺起兩道濃眉,睜開惺忪的眼,一看清坐在床沿的人兒,原本還混沌不清的他立即清醒了。

  “水妖!”他眼睛一亮,連忙坐起來,握住她的柔荑。

  “噓,別吵醒別人。”侯怡怡想用水妖的身份來安撫他的情緒,希望他對白天的事別再生氣。

  他點(diǎn)點(diǎn)頭,但難掩訝異神情,他沒想到她會跟著自己南下。

  “你思念我嗎?是不是?所以你才來這?”

  “我、我……”她有些無措,但更多的是羞赧。

  “我好想你,但你失約了,害我以為你不會再出現(xiàn)!”

  看到他那樣欣喜的神情,她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談自己的事了。

  她輕咬紅唇,“你……我是想知道你最近好不好?”

  “不好,沒見到你,一點(diǎn)都不好!

  “怎么會?你、你不是有未婚妻陪著?而且跟她不也是有說有笑的?你對她有感情了嗎?”

  凝睇著她,他忍不住的笑了,“你在吃醋嗎?不過,你果然是水妖,不然怎么會知道這些事?而且突然出現(xiàn)在我房里?”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彼芟胫浪拇鸢浮

  “我跟她只是朋友,我仍然沒有娶她的意思,更沒有你說的感情!

  聞言,她好失望。

  “你對她沒感情,是因?yàn)樗菑埬槅?如果她變成了我這張臉,你就會愛上她了嗎?”她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他莞爾一笑,“你真的在吃醋,才會說這些奇怪的話!”他將她擁入懷中,“聽到我如擂的心跳聲嗎?那是因?yàn)槟,不是她,永遠(yuǎn)也不可能是因?yàn)樗!?br />
  “你果然也是以貌取人,這你說過的……我不該忘記……”她喃喃低語,而這些話與其是說給他聽,倒不如說是說給她自己聽。

  他開口要求,“你會留下來陪我嗎?”

  她的心泛酸,搖著頭說:“不,我要走了。”

  “不!”他緊緊的擁住她,“不要,這次一走,我不知道你何年何月才會再出現(xiàn)?”

  “我真的得走了!

  “我愛你,第一次見面就愛上你,這段日子我心里總惦記著你,不管你是人是妖,我不想再讓你離開我了!”他深情的凝視著她,俯身欲親吻她的唇。

  她驚悸的瞪大水靈眸子,“不行,不可以這樣!”但朱唇僅逸出這句話就被占領(lǐng)了。

  “嗯……放、放開我……”

  他怎能放開?他好不容易再遇見了她,那排山倒海而來的壓抑情感在瞬間爆發(fā),他情不自禁也克制不了自己。

  慢慢的,他的熱情融化了她,她無力抵抗,慢慢的臣服在他的熱吻下。

  他灼熱的眸子鎖著她的,輕輕的將她推倒在床上,撫著她的粉頰,一手探入她的肚兜。

  但這親密的接觸讓她的心一震,頓時(shí)從沉醉的情欲中蘇醒過來。

  “不!不可以的!”

  情急之下,她用力一推,楚君浩直接撞到身后的墻壁,“砰”地一聲,差點(diǎn)沒昏過去。

  “噢……”他撫著后腦勺,頭昏腦脹的。

  “對不起!”

  她急急的跳下床,沖了出去。

  他摸著后腦勺,原想追出去,但頭實(shí)在太昏了,連站都站不穩(wěn)。

  在暈眩過后,他跑到門外時(shí),哪還有什么人?

  四周一片靜謐,只有唧唧的蟲鳴聲。

  她的力氣怎么會那么大?

  他真的被搞迷糊了,為什么河?xùn)|獅身輕如燕,而纖弱的水妖卻力大無窮?

  時(shí)序轉(zhuǎn)到了十月,邯山成家的老總管拿著一封信,急急忙忙的就往廳堂里沖。

  “少爺、少爺!查到了,查到了!”

  正在喝茶的成孟一聽,連忙將茶水一放,站起身來,“知道那個(gè)丑八怪到哪里去了?”

  “是!崩峡偣軐⑿藕唤o他,這是他派出去查探消息的快馬所送回來的。

  他冷眼一瞪,“你是欠揍?你明知道我討厭讀書,不識字的!”

  “是是是!”

  他連忙拆開信,將信中內(nèi)容看了看,這才看著他道:“他們一行人已返回,算算時(shí)日,過不了幾天就會抵達(dá)耶山了!

  “那好,我就守株待兔,不必麻煩了!彼πΦ挠肿。

  “什么事不必麻煩了?”一個(gè)低沉的聲音響起。

  老總管連忙哈腰,“老爺!

  “爹!背擅峡粗簧砘遗鄣某珊,連忙起身。

  一眼帶著皮眼罩,陰沉、兩鬢飛白的成何看著這個(gè)才剛剛恢復(fù)健康的獨(dú)子,他被那個(gè)丑八怪一踢,牙齒又?jǐn)嗔藘深w,更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爹,我們這次就在河的下游堵他們,但這次,你可得幫我了!

  “你就不要鬧了,行不行?”

  “爹,我真的不明白,你兒子被侯怡怡欺侮成這樣,你居然沉得住氣?上次還派那十個(gè)軟腳蝦給我,害我被捧得那么慘!”他嘀嘀咕咕的念了一大串,卻發(fā)現(xiàn)他連一句話也沒有答。

  “爹……”

  “夠了!”成何心煩,他何嘗不想出頭,但就是不行。

  “為什么?爹,你至少也幫幫我吧!我被侯怡怡欺侮成那樣,我沒面子,你也沒面子!”

  “面子跟命哪個(gè)重要?”

  “這……”

  他咬咬牙,看著這個(gè)不成材的兒子,又想到自己的技不如人。

  他搖搖頭,嘆道:“罷了,還是跟你說吧,爹是投鼠忌器,侯怡怡身邊有個(gè)高人,爹這只眼睛就是被他弄瞎的,最初你跟侯怡怡杠上時(shí),我就想代替你去教訓(xùn)她,沒想到居然看到他在那里!”

  高人?成孟想來想去,不可能是她那個(gè)無能的爹,那——“難道是那個(gè)超無名?”

  他點(diǎn)點(diǎn)頭,“別小看他,他原本可是江湖中人人聞之喪膽的惡霸,后來,他的妻子不惜死諫,他才改邪歸正,在她的妻子墳前發(fā)誓,不會再使用武功!

  “那爹還怕什么?”

  “他說了,侯怡怡對他有恩,所以如果有誰危及到她的生命,他就不惜自毀誓言,而他相信他妻子也會贊同的!

  原來……可他不懂,“那我老找她麻煩,他怎么沒來找我……”成何低哼一聲,“每個(gè)人都看得出來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他哪需要理你?但他可是跟我說白了,要是我出手傷了她一根汗毛,下場就只有一個(gè)‘死’字!”

  “可爹,你一定也很不甘愿對不對?這口氣你不想出嗎?我有個(gè)好計(jì)劃,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那個(gè)女雷公消失于無形,趙無名不會知道是你做的……”一臉奸笑的他說出自己的計(jì)謀。

  成何聽完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可行。

  “好,就這么辦!

  他摸摸覆著眼罩的眼睛,這一口悶氣的確壓在心頭上太久了,就拿那個(gè)丫頭來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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