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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敵是幽靈 第八章

  書店職員十分和氣,有耐心,幫忙把最后一本書放上堆滿柜臺的二、三十本靈魂學類書上。她好奇地對戀文微笑。

  “差不多都在這了,小姐,夠不夠?”

  夠不夠?戀文傻了眼。

  “這么多啊!

  “還有呢,不過其他是小說類。你要和靈魂學、鬼魂類有關的真實性著作,我統統給你找來了,還包括外國譯作!

  “這世上研究鬼魂的人原來這么多!睉傥闹皇亲匝宰哉Z。

  “有的書還附圖片和照片,好像真的呀,怪恐怖的!

  “你有沒有看見過?”

  “鬼?”書店職員猛搖手和搖頭!安艣]有呢,嚇死人了。那些人膽子好大,還拿相機去拍,要是我,不昏倒也跑都來不及。”

  她就認識這么一個膽大包天的朋友,要是莊琪能拍到“他”就好了。

  “這么多,我怎么拿?”

  “你可以留下你的住址,我們會幫你送到府上!

  戀文于是付了書款,先拿了兩本,以便其他書送到前她可以開始研讀。

  離開書局,她前往和簡太太約見的地點。

  “手續都辦好了!焙喬岩粋大信封袋交給她。“新房子裝潢得差不多了吧,舒小姐?幾時遷入新居呀?打個電話給我。我來向你恭賀入伙!

  “謝謝你,那房子的情形你比我清楚,哪能那么快就完工?不過才一個星期而已。別說幾乎整間要翻修,光漆那些墻也要費好大工夫!

  “是,是!焙喬珗A滑而流利!澳惚容^講究,當然不能馬馬虎虎!

  當初是戀文自己急不及待決定買下房子,實在怪不了人家。

  “簡太太,你可知道原屋主現在何處?我想見見他,請教他一些事情!

  “怎么?房子還有什么問題嗎?”

  “我早上去電力公司,二十年前那房子就斷了電了,水也是。”

  “二十年嗎?唔……大概我記錯了!焙喬е嵛帷

  “不過,經過這么久,房子大部分情況都還不錯,足見本身建材相當牢固,只是屋內太亂、太臟、太舊而已!

  “是啊,是啊,”簡太太松一口氣!吧w了這么久的房子,屋頂沒塌,墻沒倒,可見它多么值得買來保值,我說過你不會后悔的嘛!

  “但是——”戀文有意地頓了頓!拔衣犝f最后住在那的人搬走的原因,是那房子鬧鬼!

  簡太太臉色刷地變白。

  “什么!是誰散播這種謠言?莫名其妙!真是豈有此理!”簡太太端起她點的果汁,朝杯子里喊叫,似乎是杯中的果汁饒舌般。

  戀文料到她不會承認,她只是問來探探她的反應罷了。她不會告訴簡太太她已見過“他”,不想生出枝節,萬一消息被“不小心”走漏,有事沒事來些膽大欲看鬼之徒,她才是自找麻煩呢。

  “沒有就好!睉傥钠胶偷卣f。“我問問而已!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焙喬痤^來了,松了一口氣!澳闱f別聽人家胡說。這樣吧,我不曉得屋里沒水沒電。你付了多少水電費,算我的好了。”

  “沒多少,不要緊的!蹦羌胰俗×瞬坏絻蓚月!安贿^有件事想請問你,你知不知道客廳彩色玻璃窗上那幅畫,畫的是誰?又是誰畫的?”

  “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替你問問!

  “我想見原屋主,你能安排嗎?”

  簡太太臉有難色。“不瞞你說,舒小姐,那房子是我先生一個遠房親戚的。他們買下之后,住沒多久就搬走了,房子留給一個兒子,吃喝嫖賭無一不精,欠了一屁股債,才托我們把房子賣了;錢一到手,人馬上跑得無影無蹤。我是看在一點親戚關系份上,否則才懶得管這種閑事的!

  “意思是,你找不到他?”

  “他少來找我們就阿彌陀佛了!

  “那你向誰問那幅玻璃畫的事呢?”

  “我問問我先生,看他知不知道。他年輕時候倒是去看過那房子好幾次,也許他聽過什么。”

  “那就麻煩你了。你知道我的電話,有消息時——”

  “我會馬上告訴你。對不起,我要去學校接小孩了,你放心,我一定記得幫你問!

  她走得急急忙忙,慌慌張張地。她是沒見過那房子里的鬼,但起碼曾聽過有這回事。

  戀文站起來走去洗手間?熘形缌,不過她昨晚已經跟關敬說了,她今天有些事要做,請他午餐和晚餐皆自理,她會付費。

  他的表情狐疑!澳悴皇怯忠阒野桑俊

  “關敬,你是認真的在追求我嗎?”她反問。

  “不是嗎?難道我悶得發慌,拿你解悶?我忙得沒時間來送花、送巧克力那一套!

  “這種伎倆和招數人人會,不必了!

  “好極了,花終會凋謝,徒然制造垃圾,巧克力吃多了,壞了你一口皓皓貝齒就可惜了。”

  “喂,我沒說你就不必花心思追求我,只要你動動智慧,推陳出新!

  “女人!

  “怎樣?你勾一下手指,我就得欣喜若狂的倒進你懷里嗎?”

  “勾兩下如何?”

  他用雙臂將她攬過去。接下來的晚安熱吻,熱得戀文此刻回憶猶然騰云駕霧。

  朝鏡中閃著戀愛光芒的臉扮個怪相,戀文走出洗手間,登時怔在原地。

  “他”坐在方才簡太太坐的位子。但教她不安的倒不是他坐在那,翻看她放在桌角的書,而是其他人看不見他。

  因為有個女侍應生就站在桌子旁,眼睛瞪著如銀鈴般,瞪著“自動”翻頁的書,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看著就快要尖叫起來了。

  還好她和簡太太約在二樓,時間早,樓上只有她們兩個客人,簡太太一走,旁邊更無他人。

  深吸一口氣,戀文沉著地走過去,不動聲色地由“他”手中拿過書來。

  “哎!”他大叫抗議。

  “這兒風真大。”戀文不理他,笑著對女侍應生說。

  哪來的風?四周窗子全是密閉式的。

  年輕的女侍應生看看窗,看看她抓著的書,看看她,白著臉往后倒退。

  未來也許就此無事。也許。但這時另一本書又凌空而起……當然又是“他”的杰作。

  戀文趕快搶過書,然而女侍應生哼了一聲,軟軟地倒了下去,整個人嚇昏了。

  戀文抓起帳單和皮包,懷里抱著書!斑不走,坐在那,還要嚇人嗎?”

  “她怎么說睡就在地板上睡起來了?”無名鬼問。

  戀文沒空理他,逕自跑到樓下柜臺結帳!吧厦嬗袀小姐可能不舒服,她昏倒了!

  出納馬上叫人上去看。戀文則匆匆逃離現場。

  “我真是會給你害死!避囎玉偵辖值篮,她向無名鬼抱怨。“那是公共場所地,你要跟也選選地方好不好?”

  他沒聽見似的,看著她上車后丟在椅子上的書。

  “‘靈異世界’、‘通向幽冥’!彼钪鴷!澳憧催@種書做什么?”

  “我想對你有些了解。”

  希望咖啡室那女孩沒事。

  “了解我?你想知道關于我的事情,問我就好啦。讀這些書——”他停住,望向她,“你還是認為我是鬼!

  戀文嘆氣,攤攤一只手。“你如何解釋你的說來就來,說去就去,來去全無蹤影?還有,你的穿墻工夫!

  “穿墻工夫?”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可以穿墻?”

  他不答腔。

  “你住在哪?”

  “我住在那房子里啊,我告訴過你了!

  “我是問你睡在哪?那屋里能住人嗎?”

  “我……不睡覺的。我休息。而我休息的地方很干凈。”

  “那塊玻璃。畫上的人就是你,對不對?”

  “我第一次和你見面就告訴你了!

  她想了想。對啊,是她自己意會得太慢了。

  “那時候我被你嚇壞了。那畫是你自己畫的嗎?”

  他安靜了好久,她想他大概忘了。

  然后他說:“不是!

  戀文精神一振!罢l?那畫你的人是誰?”

  他目光幽幽。“就是和你很像的那個女孩。”

  不好了!戀文拍一下方向盤。

  “她在哪?叫什么名字?”

  “她叫舒文。我不知道她在哪。我若是知道就去找她了,也不必癡癡苦等!

  “舒文,很好聽的名字。她為什么離開?”

  他又露出苦苦思索的表情!拔也磺宄。不記得了!

  “不清楚還是不記得。俊

  “我生病,病了好一陣子,我想。病好時,她已經不在了,每個人都走了!

  滿心以為終于有個線索做開頭,又斷了。戀文想不出如何往下問。他的記憶若沒錯,便是他身邊的人全都在他生著重病期間離開了。太殘忍了。

  “你記不記得你得了什么病?又是怎么好的?”

  他搖搖頭!熬褪呛鋈痪托蚜,好像睡了個好長好長的覺,一覺醒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她不用轉頭也知道他走了。許久以后,車內猶彌漫著濃濃的哀愁和悲傷。

  她回到公寓時,莊琪才剛起床。

  “你搞什么?有人送了一大堆書來,說是舒戀文小姐買的!

  “就是本人!睉傥碾p手叉上柳腰。“你搞什么?昨天晚上關敬快九點來找我,還餓著肚子。你跑到哪去了?”

  “他那么大個人,餓了不會自個兒找吃的,干我屁事!我可不是他的奶媽,我這以后要留著給我的寶寶吃的!

  “去你的!

  莊琪坐下,點起煙,蹺起修長的腿!澳悴湃ツ愕。他喜歡的明明是你,你不要也不必硬推給我,何況你明明暗慕人家!

  “我只是欣賞他而已。”戀文嘴里辯著,臉已經先紅了!拔乙娔銢]事白天晚上的往那跑,一分鐘也閑不住的人,在那里可以一待就待上整天整夜,我——”

  “你就想我瘋狂的迷上他了?笑話!”莊琪噴一口煙,“天底下沒有我莊琪倒追男人的事。關敬條件是很不錯,也有幾分英色,但是他的吸引力還比不上你屋里那個鬼呢!

  戀文坐到她斜對面。“你守在那是為了一個鬼?”

  “你怎么知道是一個?搞不好有好幾個!

  “你看到了幾個?”

  莊琪皺皺鼻子!鞍雮也沒有。但是我知道他在那,我感覺得到。幾次你和我說話,他就在旁邊,對吧?”

  戀文不想否認了,何況一開始便是她向莊琪提及這件事的,集合她們兩個人之力。說不定可以多找到些關于無名鬼的過去。莊琪向來是收集情報和資料的高手。

  “對!

  “哈!我就知道。昨晚我在那待到今早天快亮才走,他其實好幾次也在我附近,那股子冷颼颼的感覺,和風與氣溫沒一點關系。”

  莊琪按熄煙,環視客廳,抿著嘴笑。

  “他現在就在這。他和你一起回來了。”

  戀文跳起來,眼睛掃過客廳一遍,然后往房間走去。

  “不用找啦,我一說,他就走了!鼻f琪好整以暇地伸長手,端詳她那雙藝術家的優雅手指。

  戀文坐回去。“我覺得他挺可憐的,失去了記憶,飄來飄去無所歸依,生病時又遭眾叛親離……慢著!”她拍一下手。“我明白了,不是他的家人、親人在他病中離棄了他。他死了,所以他們走了!

  “死了?”“他”的臉一下子浮現在她面前,嚇得她由椅子上彈了起來。

  莊琪見狀立刻沖過來,望向她瞪眼看著的地方,但卻什么也沒看見。

  “你說誰死了?”“他”對著戀文吼!澳阏f!誰死了!”

  “他說什么,戀文?他說什么?”莊琪盯著戀文催問著。

  “哎,你呀,就是你呀!”戀文對他說。

  “我?他說我什么?”莊琪大叫!罢f給我聽呀!”

  他又突然消失了。美國那個著名的大衛·高柏飛應該找他去當助手。戀文悻悻地想。

  “戀文!你發什么怔?他到底說我什么?”

  “他哪有說你?他根本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戀文忽然心痛萬分。她是這么猜測過,卻沒想到竟是真的,而她才是對他殘忍的人。

  “你胡說什么?”莊琪不可置信地喊!霸趺匆粋死了,而且都變成了鬼的人,會不知道自己死了呢?”

  “你問我,我就知道嗎?”戀文嘆一口氣!拔椰F在難過死了!

  “干嘛了?你難哪門子過?”

  “怎么不難過?我剛剛親口對一個人說他死了。要是有個人對著你說你死了,你作何感想?”

  “我沒法感想,我又沒死!

  戀文白她一眼!霸O身處地一下好不好?”

  “這種事如何設身處地?”莊琪看向戀文適才和鬼說話的方向!八F在在干嘛?”

  “他走了。”戀文喉間哽咽。“他會到哪去呢?莊琪,他會不會就因為不知道自己已死,所以魂靈飄蕩,不曉得該去投胎轉世?”

  “你叫他出來,直接問他呀!

  “我不曉得如何叫他,他都是自行忽隱忽現的!

  “那他也許就隱在某處,你喊他一聲,他不就現身出來了嗎?”

  “怎么喊?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哎喲,真是!”莊琪朝向空中喊道,“喂,我說鬼先生,你現現身,我們有問題要——”

  她沒說完,便感覺到一股陰冷自她右前方拂過來。

  “我不是鬼!”他吼。

  “他說他不是鬼!彼钠つw似乎更白了,看上去幾近透明。戀文又告訴莊琪,“你別那么叫他,他不高興聽到那個字!

  “嘖,挺有性格的。那他總得給人一個稱呼吧?”

  “他不記得他姓啥名誰。”

  “呀,有這回事?戀文,你問他,他是不是窗上畫里——”

  “他是,我問過了!

  “他為什么不讓我看見他?”

  “是你看不見我。你吵死了!彼_口,皺著眉!澳敲炊嘣,聒噪!

  戀文抿嘴忍住笑!扒f琪,他說是你看不見他。他就在你面前呢!

  “她每天晚上在那邊繞著房子念念有詞,像道士似的,吵得我不能休息!彼驊傥母鏍。

  “莊琪,你每天晚上在那邊念些什么?”戀文好奇地問。

  莊琪臉一哂。她在非洲時跟當地一位巫師學了些驅魔降鬼的咒語,想干脆拿出來試用,看能不能把鬼趕走,好讓戀文平平安安住進去,或喚他出來,一遂她拍幾張照片的目的。當然,她不好意思說出來。

  “哎,你問他,我給他拍幾張照片好不好?”

  “我既不是人,有什么好拍的?”

  “他不肯!睉傥恼f!澳銊e三句不離本行好不好?”

  “不肯就算了!鼻f琪怏怏然!拔乙赓M拍他是他的榮幸呢,還端架子。那你再問他,他是不是打算糾纏你一輩子?”

  這個問題是很重要的,戀文詢問地望著他。

  他面容傷感、沉重!拔摇艺娴乃懒藛?”

  “你的現象……我想恐怕沒有其他解釋了!睉傥恼f,感到遺憾。因為她正開始喜歡這個新朋友,且不論他是人是鬼。

  “那我該怎么辦?”他茫然、無助地喃喃!拔以趺磿懒四?發生了什么事?其他人呢?他們也都死了嗎?”

  這些問題戀文無法回答,她也很想知道答案。她搖搖頭。

  “怎么回事?他還在嗎?”莊琪問。

  電話鈴響了,莊琪去接,說聲“她在”,就把無線話筒拿過來給戀文。

  是關敬。

  “戀文,我在房子的地下室里發現了一些東西,你快過來看看!

  “地下室?”

  “記得那堵墻后面嗎?”

  “咦,那里通向地下室啊!”

  “墻后是一間秘室,秘室內壁上有個暗門,拉開就是到地下室的樓梯。我會讓秘室和暗門都開著,不過你下來時要小心,梯子很窄,而且木頭在地下受潮濕空氣侵蝕太久,很容易斷裂,腳步放輕些。我在下面等你。”

  “好,我馬上來!

  放下電話,她告訴莊琪。“關敬發現了一個地下室,里面有些東西,我要去看看!

  “我也去。等我。我換件衣服!边穿著睡衣的莊琪跑進房間。

  “你知道那房子里有秘室和地下室嗎?”戀文問那一再聲稱房子屬于他的無名幽魂。

  他思索了一會兒。“不知道!

  “但那房子以前確定是你的?”

  “我是一直住在那。”

  “唔,”戀文沉吟道!翱纯茨苷业叫┦裁矗苍S我們能幫助你恢復記憶。”

  他灰心地搖頭!皼]用的,我找了好久了,所有以前我熟悉的東西統統不知去處,連床都給搬走了。”他的身形慢慢變淡。“他們究竟到哪去了?到哪去了?”

  戀文望著他終至化散在空中,心中好不悲戚。但愿她真的能幫助他。

  “關敬!

  “在這,戀文!

  微弱的光線中,關敬的身影出現在窄窄的梯腳,戀文小心翼翼走下每一步都嘎嘎吱吱響的木梯,把手伸進關敬伸向她的手。

  “媽呀,真夠臭的!鼻f琪在她后面,屏住呼吸呻吟。“又這么潮濕。在這兒待上幾分鐘,恐怕得洗上三天三夜的澡,才洗得掉霉臭味。”

  “那你待在上面好了,又沒人邀請你來!标P敬說。

  “嫌我。磕阋呀淈c了一盞油燈,又加了個手電筒,四周還這么暗兮兮的,我這個電燈泡正好派上用場,你不感謝我,還來嫌棄我。”

  關敬牽莊琪下了梯子時,戀文已在看他發現的東西。

  “哇!”她發出驚嘆。

  “什么東西?”莊琪慢慢走過來。“乖乖,這個地下室可真不小!

  “畫,莊琪。好多畫!睉傥恼f!暗床磺宄鞘裁串。”

  “油彩和水彩都有,還有些素描!标P敬把手電筒光圈投向一幅水彩畫上,讓她們看個仔細。

  “啊!天哪!上帝!圣母瑪利亞!耶穌基督!阿拉哦!佛祖,觀音菩薩!”

  莊琪每看一幅就喊一聲。

  關敬和戀文都笑了。

  “這么麻煩,喊聲諸神不就得了。”關敬說。

  莊琪索性拿下他掛在墻上的油燈盞,加強光線,因為手電筒能照到的面畢竟只有一圈。

  “戀文,你這房子怎么還沒有電呀?”她一面抱怨。

  “我今早才去繳了電費。”

  “電力公司有派人來查看,并換了個新電表。”關敬說。

  “這么快?”戀文很高興。“服務效率真不錯。啊,我看到客廳了,你動作真神速,連廚房的隔間也完成了呢。你怎么做的?做得又好又漂亮又快!

  “你的主臥室和工作室也完工了,只要放進家俱,你就隨時可以住進來了!

  戀文不敢相信!把,你是有神力還是怎么的?”

  “我先做好這兩個部分,想你也許急著有個開始工作的地方,以及趕快住進屬于自己的家!

  這兩項確實是她當務所需。

  “你想得太周到了,關敬。你該不是不眠不休的趕工趕出來的吧?”

  “只要你住得滿意、舒適,工作起來得心應手,我辛苦一些是值得的!

  “喂,你們這對愛情鳥,我的雞皮疙瘩掉滿地啦,一會兒你們負責給我撿起來。”

  戀文羞澀地笑笑,關敬則開心的咧著嘴。

  “要談情說愛也選個空氣品質好一點、氣氛浪漫些的地方嘛。關敬,你未免太沒有水準了。戀文,你也太不挑剔了!

  “兩人心心相印,天崩地裂也管不了,你不懂就少批評指教。”關敬說。

  “喲,倒是我不識趣了!鼻f琪笑道!昂,你們一旁心心相印去吧,這些畫算我的了。”

  戀文喜歡畫,不過向來僅止于欣賞,并不懂作畫的藝術,然而她這外行人也看得出這些畫不是信手涂涂抹抹。

  “我們干嘛在這摸黑看呢?何不把它們拿到上面去?”她說。

  “對啊!”莊琪第一個附議。她瞄瞄關敬!皩Σ黄鹄,你大概本來想和戀文在這下面卿卿我我廝磨一番,不料殺出我這個程咬金,破壞了你的計劃!

  “去去去,”關敬笑罵她,“說得我如此低俗不堪,盡是你的歪念頭作祟!

  他們合作傳遞接拿,不一會兒,將十余幅畫全部搬到了光線充足的客廳,一幅幅靠墻排放開來。

  “看看這筆觸、線條,以及色彩的運用,多細膩,多精致!鼻f琪贊嘆不絕!翱上Ф际芰顺保玖嗣,得找專家看能不能把霉漬去除!

  “一幅遭毀損的名畫都能在專業人員手中拼湊得完好如初,更何況只是一些霉漬?”關敬說。

  “得到外國才有這種專門處理受損藝術品的專業人員。問題是,這些畫值不值得我們費些周章,更別提必定是所費不貲呢!

  莊琪一語方畢,十幾幅畫砰砰砰砰地面朝下,全倒在地上了。

  三個人直立著,面面相覷。

  “哦,生氣了,”隔了片刻,莊琪朝空中發話!罢f說都不行啊?難道這些全是你畫的?”

  “你跟誰說話?”關敬奇怪地問她。

  戀文怔愕中,倏地恍然大悟。也許這些真的是“他”畫的!她扶起倒地的其中一幅畫,在畫布上尋找著。

  “畫者的名字!”莊琪和關敬也驀地醒悟,在戀文身后彎下身,盯著畫布四個角找。

  “這幅沒有!睉傥娜タ戳硪环矝]有落款或簽名。

  關敬和莊琪分別去看其余的畫。

  “這人真怪了,作畫怎么不留名也不留日期呢?”莊琪沮喪地喊。

  每一幅都沒有。

  關敬想了想,拆開一幅畫框。這些框非花梨木即紫檀木,二者皆是木材中的極品,用它們做框,顯見作畫者極珍愛這些作品,何以會棄置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有了!彼f。

  戀文和莊琪來到他旁邊。

  他指著框內的絲襯。“一九一九,春。石彥!

  石彥?戀文想,這名字好熟,似乎在哪聽過?

  “一九一九!”莊琪喊。“哎呀,戀文,是古畫哪!”

  關敬又去開另一幅框時,那扇彩色玻璃窗忽然自行砰地打開,又砰地關上。

  莊琪跑到窗邊仰頭看那彩繪裸男!拔梗惆l哪門子脾氣呀?”

  砰!窗子又開了,嚇得莊琪倒退一步。

  “這幅是一九二○,秋!标P敬說!拔襾戆讶康目虿鹆,看最后一幅作品是什么時候。戀文,麻煩你把我們看過的框裝回去好嗎?”

  戀文不及回答,門窗一起砰砰啪啪開開關關地咆哮起來,他們方才要找畫者名字扶起來的畫,又全部倒回地上。

  關敬站了起來!斑@是怎么回事?”他靜靜問!扒f琪,你剛剛和誰說話?”

  “你在這一個禮拜,有沒有聽過奇怪聲音,及看見什么異象嗎?”莊琪問。

  “關敬聽不見他,也看不見他的!睉傥恼f。

  關敬輪流看著她們!澳懿荒苷埬銈兡奈唤庹f一下,我們是到了第幾度空間了?”

  這時門窗停止碰撞了。

  “石彥!睉傥泥!笆瘡!

  空中一聲凄涼的嘆息回應她。

  “我想起來了!”戀文喊!澳愀赣H,是你父親告訴我這個名字的!”

  “戀文,你見過關敬的父親?”莊琪臉色怪異。

  “什么時候?”關敬也一樣。他扯住戀文的手臂。

  “昨晚呀,就是你在廚房的時候!

  “不可能!”莊琪看她的表情,好像她是鬼!瓣P敬的爸爸死了好多年了呀!”

  “我也看見了‘他’,不是嗎?”戀文指指玻璃窗頂!岸銈儍蓚都看不見,但你知道‘他’是存在的,不是我的虛構或幻想!

  “這個‘他’又是誰?”關敬問。

  “很可能就是畫這些畫的人!睉傥恼f。“我不確定。”

  “石彥?他在這屋里?”關敬四望。

  “我不知道他是否就是石彥,關敬。但你父親認識這個石彥!

  關敬也想起來了——“昨晚你是問過我,是否認識叫石彥的人?墒沁@人和我父親有何關系?”

  “他昨晚向我提到這個名字,還沒說完,你來叫我吃飯,他就走了!

  “我要不是膽大過人,認識你們這兩個朋友,不嚇得香消玉殞,也早嚇掉半條命了!鼻f琪呻吟。

  她的兩個朋友可沒工夫理會她還有幾條命。

  “你為什么昨晚不告訴我,你見到我父親呢?”

  “沒有機會呀。而且,我也不以為你會相信。我們現在快去你家吧,說不定要讓‘他’恢復記憶,得要靠你父親的幫忙才行。

  “恢復……誰失去記憶?”

  “走吧,路上再告訴你!

  “喂,喂,等等我呀!什么朋友!人家是‘談鬼色變’,你們卻是‘談鬼忘友’!鼻f琪喊完,咚地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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