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這個男人的感覺可以這么遲鈍、這么麻木,難道她表現(xiàn)得還不夠清楚嗎? 鄒強(qiáng)或是俐俐沒有再向他解說一番,說她對他完全的不惑興趣嗎?對了……他又是怎么 知道她住在這里的?
“夏小姐……”申仲敏一臉的笑。“我給你送花來了……好昂貴的一束花。
“你……”看在鄒強(qiáng)和俐俐的面子上,她實在不能轟他走,更不能太給他難堪,畢 竟人情留一線,日后好相見!霸趺粗牢易≡谶@里?”
“我有無所不知的本事啊!”他有些賣弄的,自以為非常幽默。
夏雪妮實在不怎么笑得出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惹上這個麻煩,除了盡量少 開口
說話,她別無選擇。
“夏小姐,你不請我進(jìn)去嗎?”他又說,很想登堂入室的表情。
“我……不方便!彼芙^。“我父母都在,真的……不方便!”
“夏小姐,你父母都在才好,正好讓他們見見我,我也可以見見他們啊!”申仲敏 躍躍欲試的模樣,實在阿Q得很,他好像一點也不管夏雪妮心里是怎么想的。
“申先生,你……”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浪費(fèi)時間……”一副他好像已經(jīng)告訴過她,她應(yīng)該了解的表情 !跋男〗,今天能做的事,千萬不要拖到明天,速戰(zhàn)速決才是現(xiàn)代人該有的精神,上 次我已經(jīng)展示過我的實力……”
“而你好像并沒有弄清楚我的意思!”她微微的變臉,難道非要她說出難聽的話嗎 ?“你……”
“我很抱歉!
“抱歉?”
“我對你實在……”
“實在怎么樣?”他好像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感覺。
“申仲敏,如果我……”她還是不想撕破臉。“我對你……你是一個不錯的男人、 不錯的對象,但是……”
“既然你覺得我不錯……”他笑咧了嘴。
夏雪妮在心中重重一嘆,難道他就只聽得進(jìn)好話,他就只聽得懂字面上的一些意思 嗎?
就算在一般的標(biāo)準(zhǔn)里,他是一個長得還可以,事業(yè)也有成的男人,那又怎么樣呢? 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在找安定,都在找一個可以一輩子吃穿不愁的飯票。
“申先生,如果我告訴你,你這一束昂貴的花是浪費(fèi)了……”她看著手中這束他硬 塞過來,而她不得不接下來的花,她暗示道。
“夏小姐,我很愿意為你花錢,我一點都不心疼,雖然它貴得要命!”他很大方的 說。
“你真的不懂?”
“你要說清楚嘛!如果你認(rèn)為我們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我們可以溝通!”
“申先生,我希望……”她潤了潤唇!拔蚁M阕詈猛宋遥宋覀冊(jīng)認(rèn)識 、忘了你曾經(jīng)送花給我!”
“為什么?”
“因為我們一點也不適合!”她把花還給他。
“我們適合。 彼鼻械恼f。
“申先生,你應(yīng)該找一個……”為了讓他死心,她只好貶低自己,丑化自己!澳 應(yīng)該找一個名媛淑女,應(yīng)該找一個小家碧玉,而不是……而不是像我這種拍電影的, 我的生活不正常、精神壓力大,而且圈子復(fù)雜,我不是一個好對象。”
“但是我不介意!”
“我介意!”她兇惡一點的說:“我不希望害你!”
“夏小姐……”他又弄錯了她的意思,以為她是在關(guān)心他,以為她自己配不上他。 “我相信你是一個好女人,相信你有格調(diào),你的風(fēng)評不差,我絕對不會嫌你或是瞧不起 你的!”
“喚!”要不是她真的有一點內(nèi)涵、有一點品味、有一點格調(diào),她真的會脫口吼出 一句“國罵”!吧晗壬,你是怎么能混到今天,混到經(jīng)理這地位的?”
“你是什么意思?”他怔怔的,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表情,不知她是在損他 ,還是在贊美他?
“總之::”她下逐客令!澳阕甙!”
“我……”
“我得去化妝,得趕去拍戲了!
“那這束花……”申仲敏有些失望,但他仍將自己手中的花束塞到她的手里。“你 還是留下吧!”
“申先生!”
“拍戲愉快!”他上前抓了抓她的手,好像還想獻(xiàn)上一吻,好像有些依依不舍。
他這模樣看在夏雪妮的眼里,實在感到有些過意不去,他似乎真的一心追求她,而 她卻一次又一次的潑他冷水,澆熄他希望的火花,看著他的執(zhí)著,再想想自己的殘忍, 她竟有叫住他的沖動。
但她終究惹不起這個麻煩,只好看著他的背影,只好心中充滿歉意的轉(zhuǎn)身進(jìn)屋…… ***
這場面并不是雷衛(wèi)杰心里預(yù)期看到的,他會來到夏雪妮家也是湊巧,也是機(jī)會,但 他卻讓自己看到了一幕令他心中怒火沸騰,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場面。
這男人到底是誰?
俗話說:“偷聽的沒有好話,偷看的沒有好場面!毕难┠菔钦娴牧碛凶非笳撸 或這家伙只是一個單純的影迷?但是看這家伙的穿著、年齡和舉止,又早過了崇拜偶像 的階段,雷衛(wèi)杰不得不心生迷惑……“夏雪妮!”搖下他賓士車的車窗,他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 叫著,阻止她走回家。
夏雪妮聽到雷衛(wèi)杰的聲音,猛的又轉(zhuǎn)回身,結(jié)果在離她家?guī)状蔽葑舆h(yuǎn)外的距離,她 看到了雷衛(wèi)杰的車,也看到了他的人。
她有些不解的朝他走去,不知道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除了送她回來,他不曾特別 的來過,這會兒她更不知道他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你怎么來了?”
“很意外嗎?”他的表情不冷不熱。
“是有些!彼恍Α
“上車!”他突然的命令道:“我有話要跟你說!”
夏雪妮不知道他在氣什么,不知道他的語氣為什么這么冷,但是一看到手中的花束 ,她已有些明了了。
“這花……”再低頭看看自己穿家居服,脂粉末施的模樣,她有些猶豫。
“你想扔就扔,想帶著就帶著,而且只是在我的車上,我并不是要帶你去參加宴會 !”
他有些諷刺的說著。
照說她應(yīng)該掉頭而去,照說她應(yīng)該不去甩他,但因為這是她家門口,她又是公眾人 物,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上報的心理,她乖乖的上了車,并且把那束花也帶了 上來,就擱在他后座的真皮座椅上。
“他是誰?”一等夏雪妮坐定,雷衛(wèi)杰馬上嚴(yán)厲的問,不給她喘口氣的機(jī)會。
“你是指……”
“送花給你,讓你站在門口依依不舍的看著他背影的那個男人!”雷衛(wèi)杰充滿火藥 味的問。
“他只是……”
“影迷?”
“他是……”
“朋友?”
夏雪妮也是有脾氣的人,她相信沒有誰受得了雷衛(wèi)杰這種先入為主、自以為是的態(tài) 度,他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jī)會,他根本就是很主觀的斷章取義,那他還問她做什么? 不如不要問,所以她的回應(yīng)就是拒答,她不再說一句話。
“你到底是默認(rèn)了,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去編故事?”他已經(jīng)先判了她的罪。
“你說呢?”
雷衛(wèi)杰不想表現(xiàn)得這么小心眼、這么沒有肚量,但他就是忘不了剛才的那一幕,他 就是無法釋懷,在他的認(rèn)定里,夏雪妮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夏雪妮……”明明心里是疼惜她、是愛著她的,但是他的話里就是帶刺。“時間 還沒有到!”
“時間?”
“我們的半年之約。”
“我……”她的心一寒。
“而且你忘了我們事先講好的嗎?在這半年之內(nèi),你不能和其他異性交往!崩仔l(wèi) 杰明知自己愈說愈糟,愈講愈壞事,但他無法停下來。
“我沒忘,我怎么敢忘。 毕难┠莅杨^別開,對著車窗冷漠的道:“在這半年 之內(nèi),我必須只對你一個人寬衣解帶,必須只服從你一個人的命令,必須只當(dāng)你一個人 的玩物,只供你一個人發(fā)泄,你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會忘記的!”
“夏雪妮……”他的心直往下墜,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但這會兒已被扭曲得很不堪 。
“你就是來提醒我你所享有的“權(quán)利”嗎?”
“夏雪妮……”本來他該替自己辯解,表白他的心,但他沒有!跋挛缬幸粋記者 會,因為你家電話一直占線,所以導(dǎo)演找上我,希望透過我通知你一聲,我并不是吃飽 沒事做,更不會天天守在你家家門口,看是哪個男人來送花、敲門!”
“當(dāng)然,你對我不需如此!”她冷冷道。
——月光中的薔薇”是拍完了,但后續(xù)還有一些宣傳……”他怕她忘了。
“雷衛(wèi)杰,我不是菜鳥,我知道片子拍完之后還有哪些里,請你不要說外行話,至 于導(dǎo)演那里……”她不耐煩的搶答!拔視退(lián)絡(luò),我不會誤事,這一點你大可以放 心!”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好像沒有什么好說的,而半年之約……所剩的時間亦不多了 。
“雷衛(wèi)杰,還有什么“需要”嗎?”她故意語出雙關(guān)的說!叭绻麤]有的話,我必 須去做個頭發(fā),打點一下自己,下午有記者會,不是嗎?”
“我沒事了。”他悶悶的一句。
“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多的“權(quán)利”,我絕對會配合你的!”她仍不放過他,語帶尖 刻的說。
“下車!”他又命令。
“是你叫我下車的,不是我有意賴掉,不履行我的“義務(wù)”的哦!”她的手放在車 門的車把上,一副嘲弄他的意思。
“下車!”這次他的聲音可以令地獄結(jié)冰。
夏雪妮飛快的打開車門,飛快的下了車,她幾乎是用跑百米的速度往她的家里沖, 而那束花……竟被遺忘在雷衛(wèi)杰的車上。雷衛(wèi)杰也看到了,他的身體一轉(zhuǎn),探過身拿起 那束花,想也不想的就朝車外丟,他從來沒有喜歡過玫瑰花,這會兒更是恨透了。
他根玫瑰花。
他更恨送花的那個家伙。
***
俗語說得好:“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十年河?xùn)|、十年河西!睕]有想到這一句話這會兒應(yīng) 驗在齊皓石的身上。
三更半夜的,他居然不是待在自己的床上,不是正在睡大覺,而是站在雷玉薇的房 間里苦等她回來,這對他而言,真是奇特的經(jīng)驗。
而雷玉薇并不是有意玩到三更半夜,實在是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齊皓石,尤其是她 在楚麒的面前給了他難堪之后,她更不知要如何面對他,他一定恨死了她,恨死她不 給他面子。
其實女人的心比什么都軟,比什么都好哄、好騙,只要男人肯低聲下氣,說幾句好 聽話,通常就能化干戈為玉帛,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而雷玉薇也不想那么強(qiáng)硬、絕情 ,實在是她的心被他傷得太厲害,教她在一時之間無法將過去一筆勾消。
像她這會兒這么晚進(jìn)門,她也不是真的在外面狂歡,她只是流連在街頭,看著來往 的車潮、人群,數(shù)著一盞又一盞的燈,任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她走累了,直到 她實在沒有什么精力了。
結(jié)果當(dāng)這會兒她一進(jìn)自己的房間,房中頓時大亮,然后床前站著齊皓石時,她一點 也不意外了。
“這個家很沒溫暖嗎?”齊皓石平靜的問。
“你說什么?”
“我說外面真的這么有吸引力嗎?”
“齊皓石,我認(rèn)為這個話應(yīng)該是由我哥來問,好像不應(yīng)該是由你來問吧?”她放下 自己的皮包!岸疫@時候你還侍在我的房間里……”
“怕人誤會?”他沒有走的意思。
“不會嗎?”她不甘示弱。
“那個游泳教練?”
“是又怎樣?”她的臀部坐在梳妝抬上!拔揖褪桥滤`會,我就是不希望他誤會 !”
“雷玉薇,你和他……”齊皓石實在很想問個清楚,但是又怕她在賭氣之下隨便亂 說。
“你想問什么?問我和他進(jìn)展到什么地步嗎?”明知齊皓石會受不了,但她仍故意 這么問。
“我不相信你真的和他……”齊皓石只消一個大步就站到了她的面前,他沖動的抓 著她的手腕!袄子褶,他只是一個大男孩,你不該拿他當(dāng)擋箭牌,不該給他無謂的希 望,這樣日后的傷害會更大!”
“齊皓石,你在說什么笑話?”她嘲笑他。
“我不是在說笑話!”
“你是!”她非常用力的甩掉了他的手,然后很從容不迫的看著他!澳阃宋抑 是一個“小女生”嗎?你忘了我只有二十二歲嗎?我和一個大男孩交往是正確的,難道 你希望我去和一個像你一樣的“老男人”談戀愛嗎?你希望我這樣嗎?”
“雷玉薇,我不是“老男人”,我們相差只有十三歲而已!”他駁斥道。
“你以前好像不是這么說的哦!”她搖了搖她的食指,一副她記得一清二楚的模樣 。
“以前是以前!”
“現(xiàn)在變了嗎?”
“現(xiàn)在……”齊皓石處理任何事一向都果決、明快,很少有出狀況或是后悔的時候 ,很少能讓人抓到把柄,他最擅長快刀斬亂麻,絕不留個尾巴,但是在雷玉薇這一件 事上……他真的錯了。
“齊皓石,你要知道,年輕人有年經(jīng)人的玩意,你們這年紀(jì)的人,有你們這年紀(jì)的 娛樂,我們是玩不在一起的,你忘了你曾這么暗示過我嗎?”她記得他給她的每一次傷 害,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我……”
“我和楚麒喜歡去唱KTv,你唱嗎?”她的雙手撐在梳妝臺的臺面上。
“我……”
“你一定是打高爾夫球的!”她替他回答。
“除了高爾夫球,我也有別的休閑!”他抗議。
“當(dāng)然啦,洗三溫暖、上俱樂部、健身中心,拿會員卡出入一些高級場所,這是你 的休閑,但我們年輕人不是!”她故意和他唱反調(diào)的笑!拔覀兇虮}g球、唱歌、郊游 ,我們的活動很“單純”!”
“雷玉薇,我們可以彼此遷就的!”
“以前我會百分之百,千分之千的愿意,但是現(xiàn)在……”她抿著嘴搖頭。
“雷玉薇,你曾經(jīng)是那么的愛我……”
“對了,是曾經(jīng)嘛!”她笑著跳下了梳妝臺!斑好你會用“曾經(jīng)”,我是個有感 覺、有靈性的人,我知道怎么去面對別人的拒絕,我知道怎么去接受別人給我的傷害, 所以我悟出了一點……那就是被愛比愛人幸福、快樂,而我決定做個快樂、幸福的人。 ”
“我也愛你!”他抓著她的肩,表情充滿了感情、充滿了真摯。
“你的愛來得太晚了!
“玉薇……”
“在我的心靈傷痕累累之后,你才說出這樣的話,如果我已經(jīng)想不開的自殺了呢? 你的愛還會有用處,還來得及嗎?”她曾經(jīng)想一頭撞死的。
“自殺……”他的手一松,頗有一種揣揣不安,青天霹靂之感!澳阆胱詺?”
“為你?”她馬上否認(rèn)。“你還沒有這么偉大!”
“玉薇!”
“齊皓石,你不是那個受傷的人,你不知道那種滋味,那種出自一片真心的深情破 人去回臉上的感覺,除了心痛,還有羞辱……”她低嘆一聲。“而楚麒不同,他給我的 是熱烈的追求,是全然的一種情感,他從來不曾傷害過我!”
“我說了我愿意補(bǔ)償你……”他智窮才盡,不知道該再說什么,他已經(jīng)承受了她給 他的任何奚落,她到底還希望怎樣?
她聳聳肩,指著敞開的門!白甙?我不需要補(bǔ)償,你能給我的,楚麒都可以給我 !
這話實在很傷一個男人的自尊,很能煽動男人的情緒,齊皓石真的受夠了她的“言 語暴力”,終于……他不再有顧忌,不再有任何的束縛,他將她往后一堆,讓她的背 去靠著墻,然后以一種雷霆萬鈞之勢,他壓止了她,嘴也吻上了她的唇……當(dāng)然雷玉薇 是掙扎的,但是只掙扎了一會兒,她也忘我的讓自己融入這個吻里,她對他的愛火從來 沒有……一刻熄過,要不是他當(dāng)她是小女生,不把她當(dāng)一回事,這會兒又怎么會弄到如 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似乎有一世紀(jì)那么長的時間,齊皓石才慢慢的離開了她的唇、她的身上,看著她春 意漾然的臉,他一笑。
“楚麒可以給你這種感受嗎?”
齊皓石不說這話還好,他這么一說,她馬上表情一變給了他一耳光……這回她打到 了。
“給我出去!”她氣瘋了。
“玉薇……”
“就算你是個接吻高手好了,就算沒有人可以吻贏你,你也給我滾,到別的女人身 上去試你的“技術(shù)”!”她轟著他,直指著門。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出去!不然我要叫我哥了!”
“玉薇::”
“不要以為我不敢,不要以為我只是說說,只要我一叫,只怕你和我哥連朋友都不 能做了!”她瞪視他,一副準(zhǔn)備扯開喉嚨的表情。
“我走……:”他無奈的。
“你根本就不該再回來!”她口是心非的加上一句,似乎她很希望能桶他個一刀, 讓他流血至死。
不再說話,他沉默的走出她的房間,并決定要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他的去留…… 或許他真的該走了。
***
苗霞玉嘔了好一陣子,自從她沒有爭取到“月光中的薔薇”的女主角角色時她就嘔 ,放眼影壇,她實在找不出有誰比她更年輕、更美艷、更有身材、更有演技的,在一代 新人換舊人的現(xiàn)實鐵律下,她應(yīng)該是沒有對手的,但女主角偏不是她!
當(dāng)然她也知道傳聞,她也知道風(fēng)聲和小道消息是怎么渲染的,但是這個機(jī)會反正已 失,她只能等下一個,只能期待下一部片子,所以費(fèi)盡了心力,安排了各種機(jī)會,她只 想認(rèn)識雷衛(wèi)杰。
認(rèn)識雷衛(wèi)杰并不難,因為在一些上流社會所辦的宴會里,總會找一些明星來助陣、 來充場面,所以她很容易就認(rèn)識了他,問題是怎么讓他對她感興趣,愿意讓他為她花錢 ,開拍片現(xiàn)在的電影圈除了港星和一些真正的超級大牌,實在找不出幾個臺灣明星, 她應(yīng)該是臺灣最閃亮、最有潛力的一顆“星”,但風(fēng)頭卻被夏雪妮搶了,這一點她不服 ,說什么她也咽不下這口氣。
費(fèi)了一番工夫,花了不少口舌,總算把雷衛(wèi)杰給請出來,明的目的當(dāng)然是談電影, 但她真正的目的……是要雷衛(wèi)杰當(dāng)她的“靠山”
苗霞玉的目的,雷衛(wèi)杰不可能會一無所知,所以他應(yīng)付、敷衍了她一次又一次,但 當(dāng)他實在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時,他也只好出來吃這頓飯。
約在大飯店的咖啡座里,雖說是吃飯,但他們直接跳過了午飯,喝起了下午茶,雷 衛(wèi)杰也很聰明,才坐下不久后,他使先講明自己待會兒還有事辦,給自己預(yù)留了退路。
“你說你還有事?”苗霞玉不依的說,好不容易把他約出來,她哪可能那么容易讓 他走“那你根本一點誠意也沒有嘛!”
“我不是出來陪你喝下午茶了嗎?”雷衛(wèi)杰很平淡、很普通的態(tài)度。
“我有事要和你談!”
“我不是在這全神貫注的聽嗎?”他舒展了下筋骨,笑著道。
“可是你一會兒就要走了……”
“那你可以長話短說!
“討厭!”她撒嬌道,但她也只是發(fā)發(fā)嬌嗲,不敢真的和他唱起鐵公雞,她要利用 他的機(jī)會還很多,不可能真的得罪他。
“你不是說要談電影嗎?”他替她起了頭,省得她再費(fèi)事的去想開場白。
“那是我認(rèn)為你真的對拍電影很有興趣,是嗎?”
“當(dāng)然,不然我怎么會投資拍片呢?”
“我好奇的是,”她的眼睛有些妖媚的看著他!拔也恢滥闶钦娴膶ε碾娪坝信d 趣,還是對女明星有興趣,我聽說……”她一副莫測高深的表情!澳愫拖难┠蓐P(guān)系不 淺!”
“聽誰說的?”他沒有正面否認(rèn),和她打著太極拳,不希望她傳出任何對夏雪妮不 利的話。
“有沒有呢?”她追問,一副如果有,那么就是他沒有眼光的樣子。
“你是聰明人,你自己去判斷!”
“如果要我說……”她一副不聽信謠言,絕頂聰明的表情!拔視f那是傳言,因 為你明明是一個很有品味、有格調(diào)、有鑒賞力的男人,而夏雪妮……她已經(jīng)快三十歲了 ,又不是頂美、頂迷人的女人!”
面對這樣的話,雷衛(wèi)杰只是笑而不語。
“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當(dāng)上女主角的,但我認(rèn)為和你無關(guān)!”苗霞玉討好他說。
“我不予置評!
“所以我……”她忽然起身,換了個座位,坐到了他的身邊來!拔覜Q定試試看 自己是不是有魅力,可以讓你在我的身上花錢!
“為你花錢?”
“我已經(jīng)找到了一個頗具功力的編劇,專門為我量身打造的寫了個劇本,現(xiàn)在只要 能找到投資人,只要有錢,其他的都不是問題,而你……”她的手滑過他的下巴!澳 是我的希望!”
“苗小姐……”他不為所動的坐著!叭绻@個劇本這么好,再加上有你這么杰出 的演員,我想資金不是問題,一定有很多電影公司的老板有興趣!
“但是我希望享有完全的主控權(quán),我希望這片子能照我的“理想”拍,所以我要自 己找投資人!彼南闼稉尩盟行┦懿涣恕
“是嗎?”他避開她了些。
“雷衛(wèi)杰,我不會議你吃虧的!”
“你的意思是……”
苗苗霞玉抓了他的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胸口上,然后又用一種拍三級片的眼光去挑 逗他。
她的意思已經(jīng)昭然若揭,就算智能再低的人都可以了解,可以看透。
“苗小姐,我不希望弄錯了意思,請你……”他老僧入定似的坐著,完全不為所動 。
“只要你肯投資,我就是你的了……”她更加露骨、大膽的說,連假裝都沒有去假 裝一下。
“這樣……”
“我會議你的每一分錢花得值得!”
“我……”
“你絕對不會后悔的!彼ブ氖郑辉僦皇峭A粼谒男乜谏,反而在她的 上半身四處的游走著,什么玉女明星的頭銜都是騙人,她只是一個有野心、敢開口、敢 爭的女人這會兒雷衛(wèi)杰想到了夏雪妮,想到了她想爭取“月光中的薔薇”的角色時所表 現(xiàn)的,她決沒有苗霞玉這么的惡形惡狀,手段也沒有苗霞玉這么的激烈、令人不舒服, 這其中是有差別的……有很大的差別。
就在他考慮該怎么回答的時候,突然他聽到了耳邊苗霞玉一陣不懷好意的輕笑聲。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她笑得好詭異。
“你是說……”
“夏雪妮,我看到她和一個同伴走了進(jìn)來……”
***
要不是潘俐俐提議來喝下午茶,夏雪妮不會看到這一幕,但她確實看到了,看到了 雷衛(wèi)杰和苗霞玉,看到了他的手就放在她的胸部上。
不要說夏雪妮看到了,連潘俐俐也看到了。
潘俐俐比較熟悉的是苗霞玉,因為她常上報,而雷衛(wèi)杰給她的印象就較模糊,但是 雷衛(wèi)杰是個很帥的男人,只要看過一次他的相片,那就絕對不會忘了他這個人。
當(dāng)她們坐定后,雖然夏雪妮沒有說什么,但是潘俐俐看得出雪妮感受是五味雜陳, 雖不能說打翻了醋譚子,但鐵定很不好受。
“要不要走?”潘俐俐善解人意的提議。
“為什么要走?我們才剛剛坐下。”夏雪妮很坦然、很自制的說。
“可是雷衛(wèi)杰……”
“他怎么樣?”
“他和那個苗霞玉……”
夏雪妮牽動嘴角,只是微微的一笑,她沒有表示什么,也沒有去看他們,反而把注 意力放在那些精致可口的心蛋糕、三明治及一些綜合的水果上面,她好像餓了,而且打 算好好的吃一頓似的。
她的反應(yīng)令潘俐俐有些慌,她知道雪妮本來就是一個不怎么動聲色的人,但是看到 和自己有“關(guān)系”的男人這會兒正在和另一個女人調(diào)情……真能視而不見嗎?
“雪妮,我……”潘俐俐不想看雪妮強(qiáng)顏歡笑。“我們換一家吧!”
“俐俐,你覺得他們傷得了我嗎?”夏雪妮聲音不變的問。“你覺得我這么沒有用 ?”
“我……”
“如果我告訴你,我完全不當(dāng)一回事,那真的是有些矯情、有些做作,但是我知道 我沒有資格生什么氣,不管他們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或是打算做什么,我都沒有資格管, 你知道嗎?”夏雪妮的心一陣一陣的刺痛著,她的血也一滴一滴的在流著,可是她又能 怎么樣?
“我一直以為……”潘俐俐嘆了一聲!拔乙恢币詾槟阍谒男哪恐惺怯行┮饬x的 !
“為什么你這么想?”
“雪妮,你是一個特別的女人。”
“謝謝你,俐俐……”夏雪妮有感而發(fā),眼眶微微的濕潤!半y怪現(xiàn)代的女人要大 嘆,婚姻和男人有可能說再見就拆伙,但朋友卻可以是一輩子!
“雪妮……”
“半年時間很快就到了,我和他……”夏雪妮一副無價一身輕的表情!昂芸斓木 沒有半點瓜葛,很快的就會橋歸橋、路歸路,我又何必在乎這短短的一刻呢?一切終將 成為過去的!”
“雪妮,你真勇敢……”潘俐俐說完瞄了瞄雷衛(wèi)杰與苗霞玉那邊!袄仔l(wèi)杰太沒有 眼光了!”
夏雪妮不吭聲,她真的是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