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城的仇家茶莊下但出產(chǎn)茗茶,還有一位名廚仇無言,再加上仇子風(fēng)的善
行令人贊揚,因此仇家茶莊的聲望高隆,有關(guān)于仇家的點點滴滴,皆是人們所津津
樂道的話題,于是仇于風(fēng)出遠(yuǎn)門一事,很快就已經(jīng)傳遍杭州城的大街小巷。
城東于府
殺豬般的尖叫聲劃過長廊直逼而來,小九跌得四腳朝天,連滾帶爬之后,莽撞
的沖進帳房,喘噓噓道:“小姐……小姐……仇子風(fēng)他他他……”
于美人人如其名,水嫩嫩的臉蛋如出水芙蓉,媚眼如秋波勾人魂魄。
粉雕玉琢的美人兒難得笑了,“瞧你急得喘呼呼,難不成仇子風(fēng)赴黃泉,特來稟報?”
在于府……不!該說是在她面前,有關(guān)仇家的一切皆是禁忌,不能提、不能言,除非仇家有什么重大事故,例如:倒店、死人……之類的事。
今兒個小九竟敢大膽提及仇人之事,想必仇子風(fēng)那家伙非死即傷吧!
“仇子風(fēng)出了遠(yuǎn)門!表樍隧槡庀,小九稟報好消息。
于美人好沒氣的瞪了丫鬟一眼,恢復(fù)冷漠神情,“敢情你是覺得我心情還下夠糟,又特來攪亂!
“奴婢下敢,只是以為仇公子出遠(yuǎn)門,便是于家酒業(yè)反攻的好時機!碧岬接诟乃罃,身為奴婢的小九可是忿忿不平。
“仇子風(fēng)是個挑嘴的怪人,下食龍泉米還能走到哪里去?”于美人看著帳簿上的赤字,心情更加沉重。
“據(jù)聞仇子風(fēng)的行李,載裝了幾十布袋的龍泉米,看樣子肯定是要離家一年半載!毖灾链,小九不禁開懷大笑,畢竟哪有人出門還帶一馬車的糧米,仇于風(fēng)還真不是普通的怪。
“喔?這確實是一個好消息!甭勓,于美人雙眼閃閃發(fā)亮,腦海里不斷思考該如何運用這難得的機會。
“天啊,媒婆已經(jīng)在廳堂守候,小九怎還沒替小姐梳妝打扮?”于美人的奶娘王林寶蓮走到帳房。
今日是媒婆說親的日子,她忙得不可開交,抽下出時間親自督促,再三叮嚀小九要好好辦事,結(jié)果主仆倆竟然不當(dāng)一回事。
“啊!我我……”收到譴責(zé)的目光,胡涂的小九這才想起重責(zé)大任。
思及婚事,盈盈水眸黯然失色,隱忍翻涌的情緒,于美人淡然說道:“媒婆若來了,就直接請她進來。”
“啥?在帳房說親?可是……”王林寶蓮?fù)衽_上的瓶瓶罐罐,心底突生下好的預(yù)感。
“奶娘,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要不就請媒婆擇日再來。”于美人揉揉隱隱作
痛的頭部,已經(jīng)后侮答應(yīng)要見媒婆。
“今兒個可是大吉之日,干萬別改日期,我這就去請媒婆過來。”生怕小姐改
變主意,王林寶蓮立刻奔出門外。
米 米 米
不論是道士、半仙……懂得命理面相之人,皆預(yù)言她克父、克夫……凡是親近
她的人皆克之。
攤開手心,凝望著斷掌紋路:心想如果她真注定是孤煞命,那她還真想嫁給仇
子風(fēng),直接克死那可惡的家伙。
這些年來因仇家茶莊的興起,于家酒業(yè)的事業(yè)版圖縮減了三分之二,尤其在仇
子風(fēng)接管茶莊以后,杭州……該說是大江南北人人皆改了習(xí)性品茗茶,而酒的銷售
量更是下滑得很嚴(yán)重,倘若這情形還不能改善,于家酒業(yè)肯定會關(guān)門大吉。
可惡的仇于風(fēng)!
從沒見過生意手腕像他那般陰險的人,扮豬吃老虎,不僅吃掉整個茶葉市場,連
帶酒業(yè)市場也深受其害,酒商們皆苦不堪言,紛紛轉(zhuǎn)行或是只釀造料理用的酒類。
真要轉(zhuǎn)行嗎?不!絕不能讓于家祖?zhèn)魇聵I(yè)斷送在她手中。
仇家出產(chǎn)的茗茶真這么好喝嗎?
于美人望著手中的瓊漿玉液,舉杯一口飲盡。她倒要嘗嘗仇家的茶,有何資格
代替這濃烈滋味。一杯接著一杯仍意猶未盡,她索性捧起酒壺豪飲。
如果能一醉不起,那就醉吧!
“小姐您的意思……嚇!您別再喝了!蓖趿謱毶徚⒖滔蚯叭∽呔茐。
“一壺酒算什么!我可是萬杯不醉。”酒壺被取走,于美人又拿起掛在柳腰的
玉葫蘆。
“小姐,老奴求求您別再暍了!毖勖魇挚,王林寶蓮又奪走玉葫蘆,生怕她仍不聽勸,使出萬靈招術(shù)垂淚哀求。
真是千不該、萬不該讓小姐在帳房里會客,讓她來下及將所有的酒收走,瞧那媒婆鐵青的臉色,這婚事肯定告吹了,唉……
“奶娘啊!我只不過小飲一番,何必大驚小怪。”見奶娘臉上垂掛兩行淚,于美人終于停止暍“水”的舉動。
沒錯!酒宛如水,是她不可缺的飲料,就像其他人不能沒有水是一樣的意思。
“哎唷!這這……”錢媒婆嘴巴圓大得足足可以塞進兩顆雞蛋,她真不敢相信美如天仙的人兒竟如此貪杯。
以于美人的美色、財勢,說親的媒人是踏破門檻,但她今年二十又有二,姻緣仍未定,今日終于明白要促成這婚事的難處。
真是好一名酒國英雌啊。
“錢媒婆啊!小姐掌管于家酒業(yè),能喝上一、兩杯,沒什么好見怪!蓖趿謱毶彴そX媒婆的身邊,偷偷塞銀兩暗示她可別多嘴。
好不容易才讓小姐有招贅的意愿,要是這回搞砸了,以后想要說動她見媒婆可是難如登天。
“嗄?是啊……是啊……于大小姐釀酒識酒嘛。”握著銀兩,錢媒婆一掃驚訝的神色,換上獻媚的笑容改口又道:“不知大小姐對余府公子有沒有意思?”
余府是以買賣木材維生,余公子名文生,人如其名斯文有禮,外表就像一名文弱書生,這樣的男人配上強悍的女子,該是絕配。
“余公子?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男人?”熱度讓白皙雪膚泛起暈紅,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于美人因羞澀而臉紅。
丈夫?qū)τ诿廊硕灾皇菫榱藗髯诮哟,但思及自己要嫁個弱下禁風(fēng)的男人,還是百般不情愿。匆地,她心中萌生另一種想法。
于美人冷淡的語氣,讓錢媒婆下禁打了個冷顫,趕緊笑道:“余家多子多孫,人脈旺盛,包準(zhǔn)余公子能為于家?guī)砣藲!?br />
若不是奶娘在場,她肯定會問錢媒婆是不是在介紹種豬。
于美人懶懶應(yīng)了一聲,“我討厭娘娘腔的男人!
“呃……這樣啊……”錢媒婆下斷搜索名單里的人物,正想到魁梧的林公子時,話還沒出口,整個人便被她的話給嚇得半死。
“對方最好命硬點,才能下被我這個孤煞命給克死。”于美人攤開手掌在媒婆眼前晃呀晃,艷麗臉蛋浮現(xiàn)陰沉的笑容。
見恐嚇生效,她又道:“于家人脈單薄不是沒有原因的,要是又克死人,我可不負(fù)責(zé)!”
“嚇!”沒想到事情竟會轉(zhuǎn)變成如此,一旁的王林寶蓮嚇呆了。
“這這……大小姐,那那……等有適合的對象,我再介紹給你。”錢媒婆額上不斷冒出冷汗,真被她的煞氣給嚇壞了,起身就想往門外奔出去。
她最怕的不是寡婦、鰥夫,也不是年老病弱之人,而是像于大小姐這種破格命相之人。要是真鬧出人命,她這媒婆飯也甭吃了。
“錢媒婆……您可別聽小姐說笑,沒有這回事!蓖趿謱毶彅r下媒婆的去路,又以銀兩打圓場。
她費盡功夫隱瞞一切,萬萬沒料到小姐竟自曝命格,唉……要是消息傳出去,以后恐怕沒人敢登門提親了。
“我當(dāng)然知道大小姐在說笑,只是我認(rèn)為該先找到適合的對象再來說親!卞X媒婆笑得好不自然。
其實她心里不斷嘀咕:難怪于府自她出生以來,死了下少人,去!這種破格命竟然還妄想要招贅?!這根本是變相謀害嘛。
“我已經(jīng)有適合的對象,如今煩請媒婆傳達心意便可!庇诿廊四樀把鹛鹈赖男v,但如果仔細(xì)一瞧定能看出皓齒氣得不停顫動。
見奶娘仍不死心,她故意下猛藥,還羞澀的笑道:“就是仇家茶莊二少爺!
“哇!仇二少爺?!”錢媒婆用著癩蝦蟆想吃天鵝肉的眼光瞪著她,但思及自己正處于她的地盤,才硬生生尷尬笑道:“仇二少爺只是文弱之人,你不會喜歡的!
“就是他了。”于美人淡淡的一句話有著不容拂逆的語氣。
哼哼!仇子風(fēng)會是個文弱之人,這才有鬼!
好一個外柔內(nèi)剛的陰險家伙,若不是沒有證據(jù),她鐵定會掀開他這個大奸商的真面目!
美麗杏眼映著火光,錢媒婆這才驚覺她不是少女懷春,根本是欲加謀害,不禁倒抽口氣,替仇子風(fēng)捏一把冷汗,“大小姐,這樁生意……我下接了!
“一萬兩白銀!鼻颇清X媒婆的臉色仿佛她已經(jīng)克死人,這更讓她覺得克死仇于風(fēng)是個好主意,畢竟克死人不必坐罕。
且婚事談不成,相信克夫之事一傳出去,再也沒有人敢登門提親,奶娘也會打消逼她成親的念頭,嘿嘿……
“就算您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接!卞X媒婆嚴(yán)肅正色道。
仇二少爺可是杭州城的大善人,又怎能讓擁有菩薩心腸的大好人,葬送在于美人的手上。
“兩萬兩!焙苡牣愬X媒婆不為所動,竟然連試著說親都不愿意,于美人再次以錢誘惑。
“大小姐恕我冒昧,以你這克父克夫的命格,還是出家為尼比較適合!卞X媒婆擱下狠話便拂袖而去。
于美人拍案怒道:“等等!為了惺惺作態(tài)之人,跟錢財過不去,豈是明智之舉?”
婚事談不成是預(yù)料中的事,但沒想到錢媒婆竟然對大筆銀兩一點也不動心,于美人絕美的臉蛋蒙上一層寒霜。
“老身不明白你們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但非常明白仇公子是慈悲之人,萬萬不能害了他。”錢媒婆雖然貪財,但她可是很有道德良心的。
“哼!笑話,做生意不擇手段,心腸會有多好?我想克死他,還是他的福氣呢!闭娌幻靼兹藗?yōu)槭裁炊急怀鹱语L(fēng)的外表給蒙蔽,于美人不恥冷笑。
“哇!原來真不安好心哪!焙每膳碌呐瓪狻eX媒婆搖頭嘆息,對于美人的印象又大打折扣。
“錢媒婆請您等一等!蓖趿謱毶徏辈节s向前,只想以錢財封口。
“奶娘,就讓她去傳話!庇诿廊顺雎晹r阻。
“這怎么成?!”王林寶蓮驚恐望著冷漠的容顏,終于明白她此舉,完全是要杜絕媒人登門說媒,“小姐,成親乃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你怎老是將婚事往外推?”
“孤煞命啊!相信沒有人會能容忍欺瞞,倘若真有男人不在乎我的命格前來提親,這婚事才有意義不是嗎?”柔美的臉蛋浮現(xiàn)譏諷的笑。
那笑容是諷刺世人迷信,更是嘲笑自己無法逃脫束縛的迷宮,不論是不是巧合,于家人口單薄是事實,爹、娘、叔父,堂兄、大嬸,這些年來連續(xù)死亡的人還真不少。
為什么就她死不了!
“那全都是騙錢道士胡說八道,小姐怎能信?生死有命,若硬要將罪過往小姐身上推,這天理何在啊?”王林寶蓮怒目咬牙斥責(zé)。
“生死有命……”于美人的表情淡然,心情卻激動不已。
指甲陷入縱橫掌心的紋路,恨不得抓破掌心讓紋路消失,再毀其面貌……該說如果以她的命能換回爹娘他們,那么她會毫不猶豫了結(jié)生命。
然而縱使她有心,但人死不能復(fù)生,除了茍活延續(xù)香火,她還能如何?
拍拍奶娘的臂膀,她以淡淡的語氣說明自己一點也不在意,“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成親!
“嗚……小姐萬萬不可有這樣的想法啊,于家就只剩小姐這么一條命脈,要是真斷了后,怎么對得起老爺及夫人!蓖趿謱毶彶唤诿婵奁。
“如果成親只為了要傳宗接代,那倒不如找個陌生男子借種,只是借種,那應(yīng)該不會克死人吧。”于美人若有所思的喃喃低語。
王林寶蓮嚇得臉色蒼白,就連不遠(yuǎn)處的王一正也嚇得心漏跳好幾拍,不約而同的驚呼,“借種?!”
王一正是奶娘的獨生子,今年二十七歲,相貌堂堂,允文允武,身為總管,掌管于府大小事務(wù),母子倆皆對于美人忠心耿耿。
望著兩人蒼白的臉色,她調(diào)皮的笑道:“隨口說說罷了,你們居然當(dāng)真!
“小姐可別嚇老奴啊!蓖趿謱毶忢樍隧樞乜冢瑒偛拍且粐,真差點讓她喘不過氣。
那難得一見的笑容撫乎心情,王一正走向前說:“是啊,小姐方才那些話可真嚇人。”
“我已經(jīng)不是個孩子,有判斷事情的能力,你們就不必為我的事煩心。”收起笑容,于美人正色的交代,“總管來得正好,我想到仇家茶館一趟,請你替我贊馬車!
“仇家茶館?!小姐若真想品味仇家的茶,那我立刻請人送來!蓖跻徽毁澩c仇家打交道。
為了說服錢媒婆說親,居然喊價兩萬兩,而現(xiàn)在又想親自到仇家茶館,這代表什么?她與仇子風(fēng)鮮少接觸而且又非常痛恨他,難道真想“克夫”?!
“放心,我不是去砸館,只是想知道仇家的茶為何能揚名天下,仇子風(fēng)是如何經(jīng)營茶館!比舨皇菫榱诉M一步了解敵情,就算用八人大轎請她去做客,她也不屑前去。
“是!彼闪丝跉,王一正立刻吩咐家丁備馬車。
數(shù)家仇家茶館分布于杭州城,于美人特別挑了最偏遠(yuǎn)的一家,在王一正陪同之下,來到仇家茶館。
黑漆夜色籠罩大地,樓閣華麗非凡、金色漆令人炫目,匾額上的字跡龍飛鳳舞,分辨不出樓名,男男女女嬉鬧聲不斷傳出,且守門的小廝猥瑣的模樣讓人厭惡,真不懂這樣的地方為何會人聲鼎沸。
“茶館里似乎人蛇混雜,還是請小姐留步!毕騺砉蜒缘耐跻徽滩蛔¢_口
阻止。
于美人抿起紅唇,很想拂袖而去,但此行一定要了解仇家為何能跨行稱霸的原
因,否則她老是像只無頭蒼蠅,這仗怎么也打不贏。
“不!我一定要瞧瞧仇子風(fēng)是如何經(jīng)營茶館!闭Z氣堅決、神色自若,一身男兒裝扮的于美人,彷佛真是個俊俏公子。
“可是……”王一正聞言心驚膽戰(zhàn),想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只好緊跟在她身后。
“歡迎公子大駕光臨!睗鈯y艷抹的老鴇見到貴客臨門,立刻領(lǐng)著幾名嬌美女子圍向前來。
發(fā)飾金釵炫目,薄如羽翼衣衫讓春光若隱若現(xiàn),濃郁香味隨之撲鼻,那香味似乎隱藏一種能令人興奮的味道……
天啊!這是什么情形?難道仇家茶館生意興隆,全是靠女色招攬客人!
“公子您臉紅了!比绱松鄣馁F客最受人歡迎,盈盈立刻貼向前磨蹭。
“放肆!”王一正橫著鐵臂阻止青樓女子親近主子。
“哎唷!這位爺……您就別這么嚴(yán)肅了!睂Ω秶(yán)肅的男人,香兒最有一套,一雙玉臂攀附在他的頸項,艷紅唇辦不斷的在他耳邊吹拂。
“你……別靠近我,否則我不客氣!蹦侨彳浥w令王一正感到血脈憤張,讓他連恐嚇的話都說不清楚。
“呵呵……盡管不客氣,要親、要摸……都隨大爺?shù)囊馑肌!毕銉焊娇吭谒呉暦x語,唇舌不斷挑逗。
血氣方剛的王一正幾乎被這攤春水融化,竟然不自覺呻吟。
嗲聲嗲氣的撒嬌聲讓于美人雞皮疙瘩全數(shù)竄起,從震驚中回神,她連忙推開緊貼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怒道:“下流!
“哈哈哈……來到這里享受的人,哪一個不下流!
于美人的話引來哄堂大笑,眾人的眼光全盯著她不放,那張芙蓉臉蛋,比起在場的女子還來得嬌美,粉嫩嫩的臉頰令人垂涎三尺。
倏地,一把玉扇飛擲而來,擊落她頭上的玉冠,頓時柔軟如瀑的秀發(fā)散落。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于美人驚慌怒斥,“大膽,是誰如此無禮?”
輕脆嗓音震回王一正的神智,推開攀附在身上的女人,拔刀向前護駕,此時幾名垂涎美色的男人已圍住主仆兩人。
“嘖嘖!好美的人兒,仿佛天仙下凡!辟潎@聲突地四起。
“是啊!柔得像一攤春水,光瞧就令人渾身酥麻。”舌干口燥之感,讓仇晉迫下及待想擁有美人兒。
“住口!不許污辱小姐!毖垌浩痱v騰殺氣,王一正大聲怒暍。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存在,早就讓他們?nèi)祟^落地。
“你這個護主下周的狗奴才,快滾到一邊去!弊I諷的言語提醒他方才貪戀美色。
王一正惱羞成怒,施展凌厲刀法攻擊,“休怪我無情。”
眾人大打出手,霎時場面極為混亂,小九護著主子奔離門外,眼尖的仇晉隨即跟向前阻攔。
“美人兒,別急著走。”他手中玉扇輕輕撩撥秀發(fā),眼底盡是淫欲。
“別吃小姐豆腐!毙【艢鈶嵉拇蚵溆裆,卻硬生生承受了他一掌。
見仇晉欲再度下毒手,于美人趕緊將小九護在身后,怒斥他這令人不齒的行為,“欺負(fù)柔弱女子,還算是男人嗎?”
“美人兒別生氣,在下道歉便是。”見美眸竄起怒火,仇晉揚起溫和的笑臉賠不是。這女子的意志力可真強,竟然一點也不被春藥給迷惑。
她扶起小九欲離開,可惡的登徒子卻一再阻攔。
于美人沉住怒氣,緩緩的說:“別像只雜種狗兒擋路!
居然敢罵他是雜種狗!
很想賞她一巴掌,可那水嫩嬌艷的容顏讓他狠不下心。
仇晉忍住怒火道:“想請姑娘回府做客。”
“做客?羊入虎口,還能活著出來嗎?”那咬牙切齒的嘴臉令人作嘔,于美人
才不甩他。
“仇家錢財萬貫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怎么會做出不軌的行為!背饡x見美
人兒不買他的帳,又以錢財誘惑。
“仇?你與仇家茶莊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這惡心的登徒子與仇子風(fēng)是一伙的?
于美人轉(zhuǎn)身仔細(xì)打量他。
哼哼!仇子風(fēng)雖奸詐還長得一表人才,而這登徒子怎么瞧還是獐頭鼠目一個,讓她看了就想痛扁一頓。
以為獲得美人青睞,仇晉臉上盡是得意的笑,“在下就是仇家茶莊的……”
話還沒胡扯完,他的臉頰已經(jīng)遭她狠狠一擊,“痛啊……該死的臭婊子!
“凡是跟仇家茶莊有關(guān)的人,就是與我有仇,”語未畢,秀腿直往他胯下狠狠
踹去,趁著他痛不欲生,于美人呼喊,“小九快上馬車。”
“賤女人……不要跑,定要奸淫你!背饡x忍住痛撐起身軀往前追。
惡鬼在身后追趕,兩人拚命往前跑,目標(biāo)皆是前方的馬車,一點也沒有發(fā)覺兩人朝著不同方向,各自上了不同馬車。
于美人上了馬車,立刻呼喊,“老陳快駕馬回府!
見馬車快速奔馳,艷麗容顏露出痛快的笑容,“該死的仇家,今日總算出口氣了。哼哼!仇子風(fēng)那笨蛋眼光真是差勁,居然會用這種下三濫的登徒子辦事,八成是瞎了狗眼!
自言自語一堆居然沒人理會,于美人納悶的轉(zhuǎn)頭,身邊竟空無一人,貨物幾乎堆滿馬車,她竟然一點也沒有發(fā)覺,“小九你……老天啊!
“該死的臭婊子!”
咆哮聲仍緊追在后,她俏俏探頭往外瞧,那登徒子竟然領(lǐng)人駕馬車追來。
“可惡!早知道就多踹幾下。”
“慘了。”兇悍的話還沒說完,她感覺馬車緩駛起來,而登徒子的馬車已經(jīng)并列,這情況讓她緊張得汗如雨下,生怕行蹤泄漏落入惡狼手里,于是嬌軀直往貨物堆里移動,偷偷從縫隙觀看。
仇晉頻頻向鄰車馬夫怒罵,“停下馬車,給老子停下!”差點絕子絕孫,叫他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本不想理會惡名昭彰的仇晉,但受不了他像只蒼蠅嗡嗡叫,仇悠云立刻停下馬車,隨即拔刀指向他的頸項,“有事?”
“嚇!有話好說。”利刀光芒滅絕氣焰,他幾乎快嚇得尿褲子。
“說!”仇悠云捺著性子又多浪費一點時間給他。
好冷冽的殺氣啊!仇晉口吃毛病又犯,“只……只是……認(rèn)錯人!
“若要繼續(xù)盜用仇家茶莊的名義,你最好有遠(yuǎn)離杭州的準(zhǔn)備!钡渡硪粍潓⒊饡x耳邊的發(fā)刮得精光,仇悠云警告的意味濃厚得足以嗆死人。
“嚇!是是……”